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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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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半晌,他发现她受伤的胳膊还肿大一圈,收回视线,认真看着柳一一问:“一一,你是不是还怨恨我?”
恨吗?
柳一一自己也弄不清,摇摇头:“我恨你,就不会跟你回府了。”
“那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为什么,”柳一一不敢与他对视,左右而言他,“你看我的鞭伤都结痂了,应该快好了吧,大夫说都是皮外伤,不严重,就是胳膊还得养,你走得急,我跟着你只会拖累。”
“路上有我照顾你,胳膊的伤,回西伯前肯定能养好。”丹泽自责又愧疚,对她承诺。
柳一一还是摇头:“那我也不去了,路上颠簸,哪有静养好得快,再说我找过邱嬷嬷,旁敲侧听打听了,兰家在沧州的布庄分号缺人,我有手艺,又识布料正好。”
“你要去沧州?”丹泽懵了,疑惑看着她,“你想留燕都,我能理解,一个人跑到那么远干吗?人生地不熟。”
“我……”柳一一想到在燕都认识她的人,大概都知道她做通房小妾的名声,人活一张脸,话锋一转,扯个理由,“你别管了,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燕都,想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
丹泽猜她心里还是记恨以前的事,极力劝:“西伯也没人认识你,你也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
“可你认识我啊。”柳一一低头,牵强笑了笑,“我又不傻,你回去做爵爷,我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一表人才,你外祖父见了肯定高兴,再许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那才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丹泽听出她的担忧,保证道:“我说了娶你,还找什么门当户对。”
见柳一一别过头不说话,他往前凑了凑,轻声道:“信不过我?”
“没有。”
“没有为什么突然说不走了,还跑到沧州去?”
“我就是不想走了。”
“理由呢?”
“没理由。”
“没理由,你哪也别想去,必须陪我回西伯,这事你说了不算。”
“凭什么我说了不算?”柳一一蓦地抬起头,不悦看着他,“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以前是,现在也是,我都伤成这样,还要听你指挥!”
她反嘴,丹泽脸色也沉下来:“就因为你伤成这样,我才带你走,你一个女人,去什么沧州?”
柳一一受了伤,胆子也大了,推开他,下地穿鞋,嚷道:“我去哪不要你管!”
丹泽一把拉住她没受伤的胳膊,把人拽回来:“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放开我!”柳一一急了,甩开手,尖叫道,“我一只胳膊废了,你是不是再废一只啊!”
第256章 兰夫人的心意
提起受伤的手臂,丹泽气短地松了松手,语气缓和下来:“一一,之前是我不好,但和回西伯是两码事,你要喜欢,回去给你开个绣坊都行。”
柳一一嘟着嘴,别过头。
丹泽见她委屈至极的样子,凑近,声音放柔:“就算胳膊废了,我也养你一辈子。”
“我才不信。”柳一一轻哼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嘀咕道,“去了西伯,一样人生地不熟,到时对我不好,想跑都跑不掉。”
“你胡思乱想什么。”丹泽听着失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被躲开。
柳一一万分不乐意,瞥他一眼,视线又回到红肿的胳膊上,继续嘀咕:“我才没胡思乱想。”
丹泽顺着她的视线,目光也停留在受伤的胳膊上,他看了会,对她说:“你把包扎拆开,我看看你伤口恢复情况。”
柳一一站着不动,不理也不说话。
丹泽说:“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他把柳一一拉到身边,她侧坐他大腿上,两人依偎一起,他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极缓解开包扎,一圈又一圈的麻布带从胳膊落到榻上,带着淡淡膏药味。
拆到最后,米黄色的布带变成褐色,黏在肉上,撕下时,柳一一眉头挤在一起,时不时倒吸口凉气。
“很疼啊?”丹泽动作变得更轻,抬眸看看怀里的人。
柳一一眼泪都疼出来了,却只吸吸鼻子,嗯一声。
“这事怪我。”他满眼歉意,“没想到弄这么严重。”
“你当然想不到。”要说柳一一没怨气是假话,她用另一只手擦擦眼睛,再也忍不下去,直白道,“也就是我命贱,要换覃夫人,你肯定舍不得。”
她边说边红了眼眶,盯着自己指尖,继续道:“不说你伤害她,你看她的眼神,我又不是没见过,一看就知道,那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我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即便如此,我没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也没背叛你。”
“我知道。”丹泽轻叹一声,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柳一一却不领情:“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我傻,好骗。”
“你傻吗?”丹泽被她生气嘟起嘴的样子惹笑了,亲了亲脸颊,逗她,“你傻倒不傻,有点作是真的。”
“你!”柳一一那点悲伤情怀顿时烟消云散,转头瞪着笑眯眯的俊脸,恨得牙咬咬。
丹泽笑着哄她:“你作我认了,从今以后随便你作,下次再闹上吊,我保证给你找条结实绳子,挂上去不会断。”
为什么哄着,哄着变成毒舌,柳一一没有心情追究,当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咬死小白脸!
丹泽想柳一一的伤势,除了割伤的手臂,其余大概好了大半,不然她哪来的劲,把他扑倒,大力扯开衣襟,上来就是一口,咬一口还不过瘾,接着在锁骨下方,肉多的地方又来一口。
咬完,趴在他身上,抬头解气问:“疼不……”
第二个疼字还在嘴边,突然一声惊吓打断气氛,接着一声哐啷啷,柳一一吓得赶紧爬起来,就看见一个小丫头捂着脸跑出去,地上是打开一半的食盒,和泼洒出的菜汤。
“什么事?”丹泽莫名其妙支起上半身,顺着柳一一的视线看过去。
柳一一回过神,先看看衣冠不整的丹泽,再低头看看两人贴合一起,一上一下的暧昧坐姿,最后听见院里婆子训话声,脸蓦地一下变通红,忙不迭爬下去,坐到一边,整理身上衣裙,露出一副被抓奸的罪恶表情。
丹泽立刻会意,衣冠不整凑过来,清朗声音微微下沉:“被下人撞见,不太好。”
“当然不好!”柳一一愤懑瞪过来,顺便把丹泽敞开的衣襟拉好,怎么听怎么觉得小白脸在调戏她。
“你以后离我远点!”柳一一见对方笑,更来气,往旁边挪了一人宽的距离。
“你坐那边,我怎么给你上药?”丹泽直接笑出声,对柳一一招招手,要她靠近点。
柳一一哼一声,扭过头:“不过去。”
“你坐着,我过来。”丹泽瞥一眼进屋收拾食盒的丫鬟,笑着摇摇头,起身把药瓶和布带拿过来,坐她旁边,用药板子细细抹药。
药贴在伤口上,凉丝丝的,柳一一的浮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看出丹泽眼底的心疼不是装的,想了想,憋心里的话说出来:“大夫说,我的胳膊上的伤不是什么大事,但摔在坑里的时候把伤口撕裂,又沾了林间水气,才会发烧。”
丹泽嗯一声,平和道:“医嘱说了什么?”
柳一一老实回答:“大夫说唯一法子祛腐生肌,不能见水,不能吃发物,赶在夏天前养好,不然收不了口,烂到筋骨,胳膊就真废了。”
“还说了什么没?”
“没了。”
“你就为这事不高兴,不跟我走了?”
“也不全是。”柳一一打开心扉道,“经过这次生死,我想明白很多,以前我不甘心,现在想想没必要,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没意义,不过那天我醒来,你为我哭,我特别感动,好歹自己付出没白费,我在你心里有分量,就够了。”
她始终认为自己不过他心里一粒尘埃,低得不能再低。
而想通,是知道比不过认命罢了。
丹泽包扎好后静静看着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柳一一对他笑笑,语气恢复如常:“我一直忘了说谢,谢谢你那天去救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差劲的人。”丹泽叹气,收拾好药瓶,起身放回原处。
柳一一听出他的沮丧和不高兴,想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不舍他难过,跟在身后解释:“不不不,你一点都不差劲,等你回西伯,就飞上枝头,不对,不对,你本来就是枝头凤凰,暂时落难。”
这话想想还是不对,俗语落毛凤凰不如鸡,感觉落难也没好哪里去。
柳一一见丹泽不说话,搜肠刮肚想了一圈,想了个妥帖形容:“刚才那个不算,你这叫鹤立鸡群,你是鹤,覃夫人也是,不像我……”
她话音未落,丹泽倏尔转身,将她拢进怀里,紧紧抱住。
柳一一一下愣住了,就听丹泽说:“一一,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可,可我没什么要求你的。”对于突如其来的表白,柳一一木木回答,她确实没条件,或者说从来不敢想提要求。
“不急,你慢慢想。”丹泽抱着她不放手。
柳一一感受着强劲的臂力,发热的体温,和熟悉的身体,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落在丹泽背上,满足道:“就你刚才那句话,我会记一辈子。”
顿了顿,她头一次认认真真问:“如果没有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
“会。”丹泽毫不犹豫回答,即便开始是个错误,总有纠正的转机。
“真的?”
“嗯。”
“你别安慰我。”
“不是安慰。”
柳一一想,她大概太爱丹泽,爱到他说什么她都信,轻易卸下心防。
目眩神迷时,丹泽的唇什么时候贴上来,怎么贴上来,柳一一完全弄不清,明明吻过很多次,但这次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唇齿纠缠,温柔试探,不急不缓,而后吻着吻着,一只手攀上圆鼓鼓的胸口,连着衣襟揉皱。
突然柳一一唔了声,蹙起两道柳叶眉,丹泽立刻停下,恋恋不舍松开柔软樱红的双唇,垂眸问,是不是弄疼了?
柳一一点点头,摁住胸口的手,小声说,碰到疤了。
“现在每天还是早晚上两次药?”自从不让丹泽碰后,他一直不知道她的恢复情况。
柳一一摇摇头:“膏药黏糊糊的,大夫不让包扎,说闷着反而不好,但涂抹多了,全蹭在衣服上,弄得脏兮兮,前几天大夫复诊,我问过,可以每天只上一遍药,就是恢复慢点。”
“衣服脏了可以洗,养好伤最重要。”丹泽捧起她的脸,额头挨着额头,轻叹道,“就你这样,真一个人去沧州,我怎么放心得下?”
“你同意我去沧州?”柳一一睁大眼睛,往后仰了仰,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人。
“不同意。”丹泽重新抱紧,按住柳一一后脑,靠在他肩上,耍无赖道,“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哪都不准去。”
“你说不准就不准,我就不。”心里甜得溢出来,嘴上故意找别扭。
丹泽也不恼,低头凑到耳边,顺话道:“你敢反抗,等回了西伯,本台吉亲自把你关床上审问,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无耻之徒。”柳一一发现丹泽衣冠禽兽起来,不是一般禽兽。
丹泽继续禽兽,笑笑地视线往下移:“你这么喜欢骂人,我堵不住你上面的嘴,总能堵下面的。”
“你你你!”柳一一面红耳赤,自认为道行不错,和丹泽比起来,才知太浅。
丹泽还装无辜,装不懂:“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柳一一能说错吗,之前两人一起,丹泽三天两头一晚堵几次,但厚颜无耻说出来,她对小白脸的认知提升新高度。
“怎么不说话了?”丹泽顶着一张害人精的脸,笑得如沐春风四月天。
柳一一别过头,从容无语:“我没什么可说的。”
丹泽难得见小钢炮认输闭嘴,笑意更浓,低头又想吻,这次柳一一有防备,及时捂住嘴,把刚才的话还回去:“不给你堵。”
“这事由不得你。”丹泽边说边扒开她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堂屋倏尔响起一声轻咳。
柳一一如临获救,一转头,高兴的笑容僵在嘴角,大概兰家婆子认为方才小丫头撞见两人亲热大惊小怪,失了礼数,亲自提食盒来,又撞见两人亲热,但过来人到底是过来人,没捂脸跑走,变着方的提醒该吃饭了。
总归,亲热填不饱肚子……
柳一一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白饭,一桌美味佳肴味如嚼蜡。
反观丹泽,比平时多吃两碗,那叫一个香。
隔天,柳一一以为没事了,临近禺中,邱嬷嬷过来跟她道歉,说沧州分号招到人了,暂时不缺人手,不但沧州,哪个分号都不缺人,又说兰夫人的意思,准备匆忙,一对苏绣鸳鸯帕子作为新礼,方便路上携带。
帕子听起来很平常,但四角绣鎏金丝线苏流,连带绣线都混合金丝的丝帕,柳一一头一次见。
她开心一整天,等着丹泽回来给他展示。
丹泽笑笑,叫她收好,什么话都没说。
“你不喜欢吗?”柳一一吃饭时,好奇问。
丹泽敷衍:“喜欢啊。”
柳一一的筷子含嘴里,视线跟着丹泽转:“喜欢怎么没见你说话?”
丹泽一语双关:“我喜欢兰夫人的心意。”
兰夫人的心意?
柳一一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好像明白过来……合着兰夫人明里暗里要她赶紧跟着丹泽回西伯。
第257章 做局(上)
兰夫人是兰家的风向标,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各个心领神会,不等丹泽开口,柳一一屋里的丫头婆子就开始整理两人包裹行李,好似他们明天就要离开。
掌灯时分,柳一一靠在床上跟丹泽提起这事,丹泽为了多点时间陪她,把部分公务带回来做,条件不如自家府邸随意,他坐在八仙桌旁一边低头写什么,一边听她说话。
柳一一也没在意对方听进去多少,自顾自说完,感慨:“果然家大业大的高门大户,连下人都调教这么好。”
“以后回丹家也一样,下人的礼数一样不会少,如果你嫌她们做的不好,可以教大周的规矩,怎么习惯怎么来。”丹泽说着,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这事还远。”柳一一想人在曹营,心就别想什么汉了,先安全离开燕都再说。
丹泽忙着交接大理寺公务,除了陪伴,没时间没精力陪柳一一聊聊天,说说话,你侬我侬。
柳一一呢,自从被心上人表白后,乖顺很多,丹泽有时间陪她说话,她就多说两句,没时间陪,她说完想说的就闭嘴。
这会丹泽正忙,柳一一盯着他的背影发了会花痴,然后躺到被子里,闭眼睡觉。
期间,丹泽歇息喝口水,发现她面朝里一动没动,以为睡着了,过去掖好被角,继续手头的事,等忙完已近亥时。
忙了一个白天,再到深夜,丹泽觉得乏,他快速洗漱完毕,熄灯上床,本想抱抱柳一一,但担心摸黑碰到伤口,想想算了。
他不碰她,柳一一却哼哼唧唧翻身,手脚并用趴他身上。
“吵醒你了?”丹泽柔声轻吻,顺势把胳膊伸直,垫在柳一一颈窝窝下当枕头。
柳一一往他怀里钻了钻,揉揉眼睛,五分倦五分醒地说:“我一直等着你,实在熬不住就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
丹泽估摸道:“刚过亥时。”
柳一一哦一声,重新闭眼,正准备入睡,又听见丹泽叫她。
“一一,明晚我有事,晚饭你不用等我,上完药早点歇息,也不用留灯。”
柳一一听这话,以为他又要在大理寺通宵,倏尔清醒,抬头问:“明晚你不来兰府了?”
丹泽犹豫一下,说来,可能很晚。
“你忙你的吧,反正屋里有丫头婆子陪我,半夜起来,唤一声就行。”柳一一不想拖累他,重新枕回胳膊上,乖巧的像只猫。
丹泽吻了吻光洁的额头,翻身面对面,食指微凉,轻轻滑过白嫩的脸颊,拨了拨覆在耳鬓的几缕青丝,柔声道:“明天肯定回来陪你,赶紧睡,不早了。”
以前丹泽说不回就不回,现在主动提出,柳一一喜滋滋点点头,窝到他怀里,闻着亵衣上淡淡皂角的味道,一夜安眠。
隔天,退朝后,官员们三五成群从奉天殿往外走,丹泽叫住宋执,低声说话,这一幕正好被回头找人的覃炀看见,他瞥一眼两人,没理会,独自一人前往午门的方向。
再等见到宋执,已经半个时辰后,覃炀和下属们在舆图前讨论黑水河及西伯情况。
宋执从门外探头,轻咳一声,议论声立刻停止,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覃炀皱皱眉,问什么事?
“有点事单独和你聊。”宋执朝他笑笑,头又缩回去,站外面等。
覃炀交代下属继续讨论,转身离开。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他跟着宋执往外走,两人从人多的前庭走到人少的后院,最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歇脚。
宋执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游廊下栏杆上,伸直长腿问:“今晚粉巷有局,来不来?你好几个月没出来快活,不憋啊?”
听起来像关心,可表情分明在说,小温嫂子管得紧吧。
覃炀老大不高兴,回句不去。
“真不去?”宋执笑得幸灾乐祸。
“不去,不去。”覃炀摆摆手,不耐烦道,“你他妈叫老子出来就为这屁事?”
宋执笑得贱兮兮:“不能,有正事。”
“有屁就放。”
“你就不好奇今晚谁做东?”
“西伯狗?”覃炀想到下朝会时,丹宋两人走一起,还能有什么事。
宋执嘿嘿一笑,摇摇食指:“跟丹泽有点关系,但不是他请,是大理寺少卿请客,难得铁公鸡身上拔毛。”
这倒让覃炀几分意外,顺嘴问:“西伯狗去不去?”
“他肯定去,还有一人。”
“谁?”
“都察院的严副御史。”
说起严家,覃炀不陌生,当初带齐夫人遗物时,是严副御史亲收的,两人也算点头之交。
“他去干吗?”在覃炀印象里,严家家风严谨,从不去声色场所,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执语气不屑,笑了笑:“严副御史那么洁身自好的人,去粉巷除了和公务有关,还能做什么,白给他个姑娘都不敢要。”
和公务有关?
覃炀想到大理寺的人也去,下意识猜想:“为齐佑的事?”
宋执扬扬眉,给他个不置可否的眼神:“不然呢。”
“这样啊……”覃炀大马金刀坐到宋执对面的栏杆上,摸摸下巴。
宋执问他,知不知道严副御史的来头。
覃炀没在意:“不就是齐家女婿吗,齐夫人死了一两年了吧。”他不信一个鳏夫守一辈子死人。
宋执猜他不知道:“姓严的还是齐臣相的学生。”
难怪齐夫人死了,两家还有来往,覃炀会意,冷哼道:“怎么?想为齐佑伸冤?”
宋执说,有那个意思。
覃炀二话没说,起身,丢句不去,直径离开。
宋执追上去哎哎两声,叫住他:“今晚是个局,你真不想去看热闹?”
合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覃炀脚步顿了顿,转头不悦道:“谁做的局?西伯狗?他的做局你也敢去,上次朝堂上把你我拉下水,忘了?”
他说着,想起什么嘶一声:“姓丹那小子做局,邀你去干吗?当饵?”
“我一大老爷们当毛的饵,”宋执跟在旁边嘁一声,指指自己头顶,“这不是花名在外,大理寺、都察院两司相互监督,丹泽担心自己请严副御史不方便,由我一个毫不相干人说,严副御史不好驳了我的面子。”
“傻缺。”
覃炀吐出两个字,把宋执晾在原地,真走了。
宋执耸耸肩,对覃炀的臭德行习以为常。
但覃炀真对今晚的局一点好奇心没有吗?未必。
申时两刻,他回府邸,温婉蓉已经叫红萼摆上饭。
“今天的菜闻着都香。”覃炀在屏风后净手,声音传出来。
温婉蓉拿着屋里穿的长褂等在外面,笑道:“祖母说你这段时间天天晨练辛苦,命人炖了滋补汤来,还要你趁热喝。”
“祖母怎么知道,你说的?”
“你勤奋也不能说?”
“能说,能说。”覃炀甩甩手上的水,嬉皮笑脸出来,趁温婉蓉伺候穿衣时大力亲一口。
温婉蓉使劲推开他,板起脸:“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心被下人看见,屋门都不关。”
覃炀不在乎,得意洋洋坐在八仙桌旁,拍拍旁边的空位,叫温婉蓉吃饭。
温婉蓉先给他盛汤,嘴上问:“今儿心情不错,这几天枢密院不忙了?”
“忙,哪天不忙。”覃炀接过汤碗,拿汤匙尝了口,嗯一声赞个鲜字,“加了春笋啊。”
“今年刚上的,太后怕我吃不着,命大宗正院送了头一份过来,听送笋的嬷嬷说除了太后和皇叔,我排第三。”温婉蓉喜滋滋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覃炀泼她冷水:“别高兴太早,伴君如伴虎,你攀着太后就没人眼红你?”
温婉蓉瞧他一眼,好似无意道:“眼红能怎么办,我天天风雨无阻去仁寿宫请安,怎么不见那些眼红的。”
翅膀没硬,尾巴先翘起来。
覃炀眼底透出笑意,夹一筷子笋放她碗里:“没见你这公主有什么实权,架子越来越大。”
“还不是跟你学的,你降职御林军统领时,还不是鬼吼鬼叫,也没见你低调。”温婉蓉嗔一眼反嘴,嘴角抑不住上扬。
“老子那叫以势压阵,你叫什么?”覃炀嘴上一本正经,闲着的一只手摸到桌下,在百褶裙腰带上蹭来蹭去。
温婉蓉拍下去,又摸上来。
“你又不想好好吃饭了?”她故意装不高兴。
覃炀才不怕,荤话随口来:“有你在,吃什么饭,吃你管饱。”
说着,低头去亲,温婉蓉嫌痒,放下筷子,又笑又躲又推,两人闹成一团。
正劲头上,屋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覃炀总算消停下来。
“什么事?”他清清嗓子,人模狗样地问。
外面传来红萼的声音,说宋爷来了。
“宋执怎么这个点来了?”温婉蓉纳闷,叫红萼多加副碗筷,又看向覃炀,笑道,“好长时间没见他来,今天赶巧,不用小厨房单独开灶。”
“他不是来吃饭的。”覃炀寻思上午说了不去,怎么还是找来了。
“哟!好香。”宋执进屋,狗鼻子一闻就知道什么菜,“春笋这么早出来了?今年新笋吧,聚仙阁这会都没有。”
他自来熟,边说边坐到桌边,盛了满满一碗笋。
第258章 做局(下)
温婉蓉笑着招呼他:“难得见你来,这笋是下午宫里刚送的,你有口福。”
宋执一口笋还没下咽,呜呜噜噜拍马屁:“还是小温嫂子好,跟着嫂子吃香喝辣。”
覃炀要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耐烦道:“你晚上不是有饭局吗,到老子这蹭吃蹭喝。”
“晚上是酒局,我先吃点垫垫,免得喝多上头。”宋执边喝汤,边叫红萼添饭,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温婉蓉看他吃得狼吞虎咽,怕两个男的不够吃,转身出去吩咐红萼加菜。
“谢嫂子!”宋执痞笑一句,转向覃炀,音量倏尔放低,“今天在枢密院说话不方便,我就是考虑上次朝堂上被丹泽拉下水,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覃炀扒口饭,鄙视道:“好人你做,送佛你送,关老子屁事。”
宋执极力和稀泥:“哎,严副御史不好糊弄,齐佑是他小舅子,他媳妇死了,小舅子也死了,就算严家不掺和,齐家不恨吗?退一步说,严家不偏向任何一方,就按都察院的章程走,查到蛛丝马迹,丹泽跑不掉,覃家还远吗?”
见覃炀没说话,知道他听进去,宋执喝口汤,提醒:“都察院有权直接面圣。”
这才是所有人担心的地方。
“西伯狗想如何?”覃炀抠抠眉稍,语气缓下来。
宋执一口气喝干汤底,露出笑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对了嘛,我们配合他演演戏,好歹让严副御史相信,齐佑没死的时候,大家关系确实不错,至于其他,交由丹泽处理,他说了,就今晚,保证以后都察院不会找他麻烦,他没麻烦,你不也高枕无忧。”
事实如此,不过去粉巷……覃炀吃饭速度慢下来,身子后仰,伸直脖子看了眼堂屋,单眉一挑,无声指了指在外面说话的温婉蓉。
温婉蓉什么都能容忍,最恨他去烟花柳巷。
宋执也知道,想想以前和覃炀两人浪得快活,不由叹气,擦擦嘴边的油:“得,我也不能白吃你一顿饭,这事我跟小温嫂子聊聊,保准没事。”
覃炀心想花货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他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摆摆手:“我去说,你先吃。”
宋执扒拉饭,心想也好,夫妻的事少瞎掺和,免得婉宜公主不高兴,又找什么理由把粉巷闹得鸡犬不宁。
这头他安心吃,那头覃炀走到堂屋,叫温婉蓉先进来,说不用加菜了。
“你吃好了?”温婉蓉看了眼吃得满嘴滋油的宋执,又看向覃炀,纳闷道,“你平时饭量比这多。”
覃炀说没事,拉她坐在堂屋的摇椅上,难得态度温和:“我一会跟宋执出去有点事。”
他说有事,不说具体地方,温婉蓉就心知肚明这两祸祸去干吗。
她心里不高兴,表面上装不明白:“不到一个时辰都掌灯了,你们去哪?今晚回来吗?”
“回来。”覃炀点头,态度端正良好。
温婉蓉瞥他一眼,眼神明显不信,转身回里屋。
覃炀跟着身后,继续赔笑脸:“哎,宋执在这,好歹给我点面子,今晚真有事,我没骗你。”
温婉蓉拿起一本书,目无斜视问:“什么事?要去姑娘云集的地方?”
覃炀不想把朝堂上的事带回家,免得温婉蓉着急,他哄她:“有些话在正儿八经的场合不好说,酒喝开了,反而没那么多拘束。”
温婉蓉脸色变了变,抬抬眸,哼一声:“对,酒喝开了,顺道搂姑娘入怀,当然没拘束,逍遥得很。”
“今天只喝酒,不叫姑娘。”覃炀没辙,闭着眼说瞎话。
有宋执,能不叫姑娘?温婉蓉淡淡看他一眼,一副骗鬼的表情。
“小温嫂子,没成婚的叫姑娘才叫逍遥,像我表哥这样,肯定不行,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他,绝不让他胡来。”不知什么时候宋执猫在里屋门口的八宝阁旁,插嘴。
覃炀与他对视一眼,寻思片刻,凑到温婉蓉耳边低语几句。
温婉蓉先是一愣,几瞬后变成惊诧,只问:“确保无误?”
覃炀没和丹泽正面接触,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他扬扬眉,看向宋执。
以两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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