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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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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案都给你,事后顺藤摸瓜查下去,不愁找不到新证据。”
  温婉蓉愣了愣:“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覃炀微乎其微叹气,跟她交底:“眼下,我得找个机会跟覃昱见一面,商量对策。”
  温婉蓉怀疑:“他会帮你吗?”
  覃炀不疑有他:“就算不帮我,英哥儿是他亲儿子,养在覃府,他不会不管。”
  “既然他在乎覃家,为何要与我们为敌,要参与两国之争?”温婉蓉想不明白,“如果他愿意正大光明出现在燕都,我尽全力找太后说情。”
  “这不是找谁说情的问题。”覃炀说整件事他仔细琢磨过,“覃昱现在身不由己,想回来根本不可能。”
  “到底是不可能还是他不愿回来?”
  “也许两者都有。”顿了顿。覃炀又道,“你以为西伯为什么救活他?出于仁义?覃昱杀过不少西伯将士。”
  “你的意思,西伯不过利用他?”
  “我猜不完全是纯粹利用,总有点别的事能提高他的价值。”
  至于到底什么事,覃炀没深想,仅从军事战略上而言,覃昱作为敌方不可小觑。
  温婉蓉也没心思深想,她认为西伯肯定早料到覃昱的出现,会牵扯几大武将家族,无异按住燕都咽喉,至少枢密院不敢轻举妄动,枢密院不动,燕都城内和城外驻扎守城的军队就不会动。
  转头再说城内,有职权调查、审核、办案、上通朝野下通百姓,朝廷三大司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大理寺有丹泽坐镇,一个丹台吉外孙的身份,足以把他推到骑虎难下的位置,只能按兵不动。
  剩下一个刑部和都察院,只要大理寺不配合,不提供有力证据,这两个职权部门想办大案,力度差很多。
  再者,谁不怕牵连一家老小,以覃家为首,宋家一定全力配合掩人耳目,这还不谈突然冒出的兰僖嫔。
  兰家虽隐于黑市,但总不至于看见自家人在宫中受苦,无动于衷,或多或少会卖情报给西伯。
  如此,利用燕都自己人牵扯自己人,还未开战,西伯这盘棋,棋开得胜。
  温婉蓉思量一圈,瞌睡全无,叹气道:“覃炀,西伯这招真狠。”
  覃炀“嗯”一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
  “所以我想……”
  覃炀知道她要说什么:“老子说了不行。”
  温婉蓉轻言细语:“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我赌丹泽不会出卖我们。”
  覃炀哼一声。
  温婉蓉垂眸道:“我比你了解他,但必须我亲自出面。”
  覃炀说什么都不同意。“温婉蓉,老子是摆设还是废物?”
  温婉蓉钻他怀里,柔声回答:“你既不是摆设也不是废物,眼下硬来肯定不行,再说你和丹泽关系本就不好,他要如何,你心里很清楚。而且你也说了他现在日子不好过,难道我们就好过?”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和丹泽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不为过。他有西伯的身份牵扯,我们被覃昱牵扯,都跟西伯有关。”
  覃炀听一席话,态度放缓,没说话。
  温婉蓉接着说:“我去不仅仅因为他手上几分证据,能彻底放弃调查最好。覃炀,你想过没,覃昱拿丹台吉的身份威胁他又如何,皇叔不追究,丹泽就没事,可齐佑的威胁实打实,只要抓住丹泽把柄,递上弹劾的折子,下了官职事小,关进刑部,刑讯逼供撬开他的嘴,才叫可怕。”
  稍作停顿,她抓紧他的胳膊:“到那个时候,想从刑部捞人,比登天还难。”
  最最关键的是:“大理寺卿的位置不会空闲,新官上任三把火,保不齐和刑部、都察院来个三司会审,我们还能逃得掉吗?”


第195章 发火

  一席对话,搅得两人无法安睡,温婉蓉夜里醒了几次,她一动,覃炀跟着醒。
  再等两人睡熟,已经鸡鸣二遍。
  卯时进宫,覃炀睡不了多久,固定时辰起床。
  温婉蓉听见窸窸窣窣的洗漱声,惊吓得爬起来,唤声“覃炀”。
  “吵醒你了?”覃炀隔一会从屏风后出来,开始穿衣服。
  温婉蓉找件外衣披上,起来伺候他穿衣,又叫红萼赶紧拿早饭来。
  “我想今天定省回来直接去趟大理寺,你说呢?”她一边弯腰系扣子,一边轻声商量。
  “先不急,再缓两天。”不管覃家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覃炀打心里不愿意温婉蓉去找丹泽,总觉得姓丹那小子没安好心瞅着自己碗里的香饽饽。
  尤其香饽饽生过孩子后,少了几分少女青涩,多了几分女人韵味,他不知道温婉蓉自己察觉没,这种变化在床笫之事上尤为明显。
  以前有时候温婉蓉会喊疼,现在完全不会,两人纠缠一起,毫无节制疯狂,甚至被动变主动,在覃炀肩头和胸口留下红紫痕迹。
  还有极具诱惑的体香,唤醒一层又一层雄性荷尔蒙,就算温婉蓉不主动开口要,仅仅一个眼神,七魄勾走三魄,三魂飞走两魂,简直要命。
  覃炀寻思。他如此,别的男人一样。
  但昨晚两人闹过不愉快,覃炀不想一大早为不相干的人又闹一次。
  只要他态度缓和,温婉蓉就乖巧听话,她也听出来覃炀是缓兵之计,能拖则拖。
  心里有些无奈,又泛起一丝丝甜。
  覃炀喝醋说明在乎她,可到节骨眼上,还把自我感受放在第一位,开心之余,更怕因小失大。
  可覃炀要她再等等。温婉蓉心思就听他话,再等等。
  于是一等又过去三五天。
  温婉蓉期间问过覃炀,找到覃昱没,商量好对策没?
  覃炀含糊其辞。
  温婉蓉思忖,也许覃炀没时间找覃昱,又或覃昱藏得太深,压根找不到。
  她左右思量两日,总不能等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想怎么办。
  覃炀有覃炀的立场,她有她的立场。
  隔天,去仁寿宫定省出来。又在甬道碰见合欢苑的小太监,错身而过时,小太监低低说了声:“八皇子太傅,齐臣相。”
  温婉蓉一怔,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小太监的身影已消失在甬道尽头。
  按常理而言,齐臣相作为八皇子太傅并无异常。
  细想,事情不太简单。
  八皇子的养母是齐淑妃,太傅是齐臣相,身边围绕都是齐家人。
  这不打紧。反观八皇子才是关键。
  之前六皇子年纪最大,是萧氏一族年幼长子,自古立储,封长为太子,可惜杜家宫变,六皇子在太子的位置上屁股没坐热,便成为牺牲品。
  如今排在第二位的八皇子,顺位而至,自然是最有可能的太子之选。
  齐家提早押宝在八皇子身上,可谓深谋远虑。
  于未来,自不必多说,齐家一定是太子党之首,锦衣玉食,仕途无量。
  于现在,齐家看似吃亏,实则利大于弊。
  只要齐臣相兢兢业业教好八皇子,在皇上面前就是功劳一件。
  皇上多爱美女,也比不过子嗣继承衣钵,手握江山,完成千秋霸业,来得更实在。
  即便八皇子不幸,没入他父皇法眼,只要齐臣相继续成为其他皇子的太傅,全面撒网,坐收渔利,这个算盘只盈不亏。
  至于齐淑妃讨不讨皇上喜欢,讨喜是锦上添花,不受宠也不会对齐家有任何威胁。
  这手棋下得好啊!
  温婉蓉吸一口寒气,五脏六腑,七窍玲珑都凉透了。
  她又联想到齐佑在酒桌上的大放厥词,细细思忖,只怕这厮等不及齐臣相布好整个棋局,急着往上爬,赶紧扳回一局。
  如料想一样,隔天温婉蓉定省出来,又碰到合欢苑的小太监,这次他告诉她,齐佑这两天又开始往景阳宫走动,请她务必小心。
  温婉蓉一声不吭离开,心里不由沉了沉,回府吃过午饭,连午觉都没睡,跟红萼打个招呼,穿了件很不显眼的素青斗篷。一身极素的打扮,独自骑马去了大理寺。
  她叫人通传时,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自报姓氏,自称“阿蓉”求见大理寺丹寺卿。
  门房值班的人见她一个女人,没往心里去,反正丹泽桃花多,暗地里整个大理寺都知晓,谁也不会拿自己前程玩笑干涉上司私生活。
  消息传到丹泽屋里时,他微微一愣,没想到温婉蓉这个点主动来找,面上不动声色叫下属把人带上来。
  温婉蓉刚进屋,丹泽连忙起身迎上去,并关了门。
  “我是不是打搅你处理公务?”她取下兜帽,扫了眼案桌上高高堆积的卷宗,不好意思笑了笑。
  “上午刚刚忙完。”丹泽犀利的眼神柔和许多,转身去泡茶,又问温婉蓉有没有忌口。
  温婉蓉不想他麻烦,凑过去,说自己来。
  丹泽笑起来,说她如今身份大不同,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种伺候人的活还是他来做,他们也难得见面。
  “我……”温婉蓉坐在矮几旁,看着欣长笔直的背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丹泽端两杯茶,坐在对面位置,把茶盅推过去。
  温婉蓉垂眸,盯着青花瓷盖的描花,攥紧披风一角,迟疑道:“丹泽,我不是来喝茶的。”
  丹泽“嗯”一声:“我知道。”
  温婉蓉心思,这话怎么说呢?
  如果开门见山说她为覃家而来,丹泽答应的同时,肯定又要气好几天。
  好似只有她需要他,利用他,才会出现。
  可往深说,她又能怎么办?
  丹泽真正想要的,她给不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弥补。
  温婉蓉犹豫片刻,从怀里拿出鼓鼓囊囊一包现银,轻轻搁在矮几上,收回手:“原本要给你一千两,但我拿不动,先带五百两过来,我求你有事。”
  丹泽没想到温婉蓉来这手,洋溢在嘴角的笑僵了僵,随即消失不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眼底泛起冷意,往椅子里一靠,一瞬不瞬盯着她。
  温婉蓉没想惹他不快,赶忙解释:“我没什么特别意思,求人总得求人的样子,你我即为君子之交,一是一,二是二。是应该的。”
  “是吗?”丹泽压住火,把话还给她,“温婉蓉,念在你我君子之交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公然在大理寺行贿大理寺卿,知道什么罪名吗?”
  “我知道,是我考虑欠妥。”温婉蓉心思好心办坏事,悻悻然拿回那包银子,硬着头皮说,“叨扰丹寺卿许久,还请大人海涵。”
  说着,她起身要走。
  临到门口,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丹泽手抵住门,语气软下来。
  温婉蓉站着没动,看着怀里一包银子,叹息:“丹泽,你对我发脾气,我不怪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不想良心过不去。”
  丹泽重新拉她入座:“那也不用拿包银子来搪塞我。”
  温婉蓉抬头,无比真挚看着他:“我现在除了钱,什么也给不了。”
  “我,”她抱紧怀里的钱袋,低下头,好像说给自己听,“你别误会,我没有拿钱侮辱你的意思。”
  她的为难不是装的,想弥补的自责与愧疚也是真的,丹泽就是再气,也不忍看她受委屈。
  温婉蓉比他初见变美了,是那种叫人心动的美,可眼神失去当初的清澈和明亮。
  也许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变了,变了外貌,变了心性。
  丹泽想想刚才冲她发脾气的话,有些过意不去,他大概官场混久了,又天天与各种犯人斗智斗勇,不自觉带出狠厉一面。
  可温婉蓉对他,越发小心谨慎,说到底还是怕伤害他。
  丹泽头一次感到,他们间距离在拉大。
  换句话说,或许他心里的感情在变淡。
  丹泽微微皱眉。不想往深处思考,为什么会淡。
  即便温婉蓉不想伤害,还是无意间做出伤害他的事。
  比如介绍姑娘给他,比如为了心爱的男人,找他寻求帮助,就像现在,为了覃炀,为了覃家,来跟他低声下气。
  丹泽从她来找他一刻,就猜透彼此所有心思。
  他其实很想问一句,如果今天换自己受难。温婉蓉会全心帮他吗?
  肯定不会吧。
  丹泽喝口茶,平复情绪,对她说:“你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但可以当你面全部烧毁。”
  温婉蓉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时,听自己说声“谢谢”。
  她想除了谢谢二字,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丹泽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案桌前,从一摞公文里翻出几页盖了朱印的纸,拿给温婉蓉:“你看一眼,所有关于粉巷调查,都在这里。”
  温婉蓉摇摇头:“我信你,不用看。”
  丹泽嘴角微沉,一语不发走到炭盆旁边,一张一张丢进去,白纸化灰烬。
  温婉蓉心里五味杂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当初自己好心施粥是不是个错误?
  她视线转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掏心窝子,道:“丹泽,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才熬出成就,你放心,今天的恩情,只当我温婉蓉欠你一份大人情,有朝一日你需要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还你。”
  丹泽声音淡淡的:“我不用你还。”
  “话别说太早。”温婉蓉浅浅一笑,起身告辞。
  丹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当初你没有婚约,会答应我吗?”
  相同的问题,问一遍被否定,问第二遍同样被否定,问第三遍,即使知道答案,依旧忍不住问出口。
  是不甘心?
  还是想证明什么?
  丹泽话音刚落,温婉蓉这次却给出不同答案。
  “如果没有婚约,也许我会。”她说。
  “为什么?你之前都说不可能。”
  “你想知道我真实想法?”
  “对。”
  凡事总有躲不过的一天。
  温婉蓉转过身,眼神里透出悲哀,坦诚道:“因为你真的对我很好,哪怕现在,依旧对我很好。”
  丹泽半信半疑:“仅仅因为我对你好?”
  温婉蓉轻笑一下:“光这一点不够吗?”
  丹泽别过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怨我,但我能怎么办?”温婉蓉定定看着他,“丹泽,你总问我会不会接受你,我倒想问问你,如果我没婚约,跟了你,你会答应长公主吗?”
  掀开所有旧事,如同撕开结好的伤疤。
  丹泽一怔,语塞半晌。
  温婉蓉又问:“如果你不答应长公主,有机会进入大理寺吗?会有今天的成就吗?”
  当直面人性最不堪的一面,丹泽再也没法保持一贯镇定,气涌心头,紧了紧拳头:“你嫌弃我?”
  温婉蓉垂眸,叹气:“如果我嫌弃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担心你吃不饱,也不会有后来出面去救你,为了救你,覃炀对我动手,导致我早产,这些我从不曾告诉你,是不想增添你的负担。”
  “事已至此,说过去。说如果,有什么意义?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我会容忍,你跟长公主天天腻一起?哪怕你对她没感情,哪怕你天天说只喜欢我,我也做不到啊!”
  “所以你打从一开始说我们不可能,就是在意这个污点?!”丹泽极失望看着她,“温婉蓉,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和别人不一样。”温婉蓉想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说透,“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同。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所以不在意。可谈感情,我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随叫随到。”
  顿了顿,她反问:“丹泽,如果我为了你的前途,天天被别的男人随叫随到,你高兴吗?”
  “我……”换哪个男人会高兴,丹泽却没法正大光明说出内心想法。
  两人无言以对好一会。
  丹泽先开口,颓然道:“粉巷的线索我没时间再查,你走吧。”
  温婉蓉看出他眼底受伤的神情,心知实话最伤人。
  她想了想,主动道歉:“丹泽,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走!”
  丹泽邪火蹿起来,快速靠近,拉开门,毫不客气把温婉蓉推出去,砰的一声,把人关在门外。
  温婉蓉站在走廊里愣怔好一会。就听见屋里倏尔传出掀翻桌子的响动。
  丹泽从没对她发这么大火,温婉蓉委屈地蹙蹙眉,心思覃家可能有灭顶之灾,叫她如何不怕。
  她想自己已经得罪齐妃,是不是这次又得罪丹泽?
  心里极难过,可有别的办法吗?
  “我走了。”温婉蓉站在门外,直到听见屋里恢复平静,轻轻说了声,转身离开。
  人还没走到楼梯口,身后门突然又被大力打开,丹泽冲出来,拉着她胳膊又往屋里拽。
  “你,你要做什么?”温婉蓉被抓疼了,叫他放手。
  丹泽不理,直径走到耳房的小隔间,一把推她进去,丢句“别出声”,随即关上门。
  温婉蓉彻底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响起一个不大熟悉的声音:“丹寺卿,你屋里这是怎么了?一片狼藉。”
  紧接着,响起丹泽的回应,他一如既往掩饰很好,声音不疾不徐:“让齐御史笑话,刚刚不小心绊一跤,把桌子撞翻了。”
  “那您得小心。”齐佑帮丹泽一起搬回桌子,整理散落地上的公文和卷宗。
  温婉蓉透过隔间门的缝隙看出去,齐佑似乎早有目的,捡起的每一份公文都好似无意多看两眼。
  没想到齐佑这么快付诸行动。
  温婉蓉心里一紧,又听齐佑闲聊一般问起大理寺最新审理的案子。
  丹泽只回答个皮毛。
  齐佑感叹:“还是丹寺卿效率高,难怪都察院几个头头脑脑提起丹兄,连连竖大拇指啊。”
  丹泽笑句谬赞,目光有意识无意识瞥一眼耳房的方向。眉头微皱。
  他似乎发现温婉蓉正跪在门边窥视。
  温婉蓉忙捂住嘴,悄无声息退后一步,手心里全是汗。
  她听着外面的对话,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就怕齐佑心血来潮闯进里间。
  好在丹泽应对自如,招呼齐佑吃过茶,聊一聊公务上的合作事宜,便将人送走。
  前后差不多半个多时辰。
  温婉蓉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暗暗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如果被齐佑发现,估计覃炀会很不好过。
  “出来吧。”丹泽忽地打开门,声音冷淡。
  温婉蓉忙爬起来,满眼感激:“谢谢你救我。”
  丹泽依旧冷冷道:“我不是救你,是救我自己。”
  “那我还是谢谢你。”温婉蓉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跟着走出来,“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着,戴好兜帽,急匆匆离开。
  温婉蓉逃一般策马飞奔,没发现丹泽站在二楼窗前,一直注视她消失在视野里。
  情绪平复后,丹泽后悔,他们难得见一面,他跟她发什么火?
  温婉蓉的话也没错。
  还有最后她说再也不会来找他,八成是真的。
  丹泽重重叹口气,心想自己怎么了?
  对谁都可以掩饰天衣无缝,唯独对温婉蓉的耐心越来越差。


第196章 解开心结

  之后两天丹泽特意踩着温婉蓉进宫定省的时间,在宫外等她。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午门出来,主动迎上去。
  温婉蓉看看他,低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我说了不怪你。”
  “那天是我不好。”丹泽不近不远跟在身边,声音放缓。
  温婉蓉脚步停了停,视线盯着绣花鞋面:“你没有不好,谁听了那些话都会生气。你发脾气,我反而安心,你忍得够多了,总得有个释放出口。”
  她抬头朝他笑笑:“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说了伤害你的话,你要讨厌我就讨厌我吧,反正你不是第一个讨厌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丹泽却愣在原地半晌,明明是笑,眼底却透出悲伤。
  他望着她的背影,稍稍凝眉。而后不顾什么礼仪,管谁看得见看不见,几步追上去,拉住温婉蓉的手腕,回身一瞬,他发现她红了眼眶。
  丹泽没想到她会哭。一下子慌了神,有点无语伦次地解释:“温,温婉蓉,那天发完脾气,我也后悔,后来说为了救自己是气话。主要还是担心你。”
  “我知道。”温婉蓉低头擦擦眼睛,抽回手,退后一步,保持距离道,“丹寺卿,我代表覃家谢谢你。那天对你的承诺。绝不食言,请放心。”
  她说着,转身走,又被拉住。
  丹泽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温婉蓉别过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的心意我清楚。”
  丹泽有些无奈:“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愿和我说话?”
  “把你说生气了,又赶我走。”
  丹泽头一次感受温婉蓉的小气性,笑起来,声音柔软:“那几天我太忙心情不好,跟你赔不是,别气了,好不好,嗯?”
  温婉蓉沉默片刻,轻“嗯”一声,平复情绪,抬眸道:“其实那天找你,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并不是仅仅为了你之前调查的事,还有关于宫里……”
  “我知道了,你上马车,我们在老地方会面。”丹泽打断她,指了指覃府马车,又指指他的马,示意分两路。
  温婉蓉心领神会。
  两人在上一次见面的茶馆找个僻静位置,要了一壶大红袍。
  丹泽边倒茶。边问:“你刚才说关于宫里什么事?”
  温婉蓉看着深褐色茶汤,试探性地问:“你最近也在宫里走动,就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吗?”
  但凡在宫里走动,一星半点听不到是假话。
  丹泽放下茶壶,看过来:“皇上最近很宠新封的兰僖嫔,她的背景还是我去查的。”
  温婉蓉对于丹泽去查谁并不意外,顺话道:“兰僖嫔的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丹泽拿起茶杯,喝一口:“查清楚了。”
  温婉蓉想想牡丹和覃昱的关系,还有藏在覃府的英哥儿,半信半疑:“真的查清楚了?”
  “是。”
  “你都告诉皇叔了?”
  “臣对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婉蓉忽然无言,她脑子转得飞快,揣测丹泽这番话的深意,如果调查清楚,皇上什么都知道的话,那天在御书房,齐淑妃找茬,即便最后牡丹出现也不可能不了了之。
  她不由再次确定问一遍:“你真的都清楚?”
  这次丹泽没有马上回答,极平静看她一会,收回视线问:“你质疑我的能力?”
  温婉蓉连忙摇头:“不,不,我一点都不怀疑,可是……”
  “没有可是,”丹泽给她茶杯里添水,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即可。”
  温婉蓉恍然,果然丹泽没有对皇上据实已报。
  “你这样做很危险。”她倏尔压低声音,眉头蹙紧。
  丹泽说:“我知道。”
  温婉蓉声音又小又急:“一旦被齐佑发现端倪,都察院联合刑部一起查你。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知道。”
  “你在玩火。”
  丹泽淡然一笑,问她:“如果我都说出去,你怎么办?”
  “我……”温婉蓉语塞。
  丹泽又提起那天两人不欢而散:“有些事你不用出面,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我以为你信我。”
  温婉蓉叹气:“我正是因为相信你,才去找你啊。”
  她说着,握紧手里的杯子,目光低垂:“你是不是以为我只在乎覃家生死,不顾你死活?”
  丹泽没说话,显然默认。
  温婉蓉自问自答:“其实我没有,这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做过多解释。”
  丹泽怔怔看着她,依旧没说话。
  温婉蓉叹声气,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身世,覃炀已经知道,覃昱找你那天夜里,他跟去了,至于他怎么知道你们约定,我不知道,但他有他的办法。”
  丹泽似乎并不意外:“是吗?”
  温婉蓉点点头:“覃炀不许我来找你,可我还是背着他去大理寺,我有我的考量。”
  丹泽很认真看向她,等下文。
  温婉蓉抬眸。真诚道:“我关系好的朋友不多,如果你是女儿身,我愿意天天去你府上,谈天说地。”
  “有时,我真希望你自私一点,别管我好不好。把自己过好就好。”
  丹泽说,做不到。
  温婉蓉叹气,不再言语,她和他如同一个死循环,一个求而不得还拼命付出,一个拼命拒绝又于心不忍。
  沉静片刻,她问他:“丹泽,为了我,值得吗?”
  丹泽回答不知道。
  温婉蓉觉得他执拗起来就像要糖的小孩,越要不到,越想得到。
  “其实我缺点很多。”她对他笑了笑。
  丹泽默默看着茶汤不说话。
  仿佛两人又回到之前那样,温婉蓉循循善诱,丹泽乖乖听话。
  “你就没想过,真在一起,不是天天甜,一定会有像那天的摩擦,也许更严重。”这次换她给他添水,好似无意道,“不怕你笑话,覃炀被我打了多少耳光,连我自己都记不清。”
  丹泽却说:“你们本就不合适。”
  温婉蓉笑出声:“你敢说我们就合适?”
  丹泽抿抿嘴,别过头,声音变小:“起码我不会欺负你。”
  温婉蓉继续笑:“你把我赶出去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丹泽被说得无言以对。
  温婉蓉搁下茶壶,轻言细语:“证明你也会生气,再说气头上,说出来的话都不好听。”
  她笑,忽然发现有时哄丹泽,和哄英哥儿如出一辙,不过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小孩。
  然后叹气:“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夹在大理寺也不好过。”
  丹泽皱皱眉,不言不语,喝口热茶。
  温婉蓉看他情绪还好,话锋一转:“齐臣相已经是八皇子的太傅,现在八皇子过继给齐淑妃。这事你知道吧?”
  丹泽怔了怔,看向她:“什么时候的事?”
  “过继这事是宫宴那天定的,齐臣相教八皇子是最近定的。”温婉蓉歪歪头,“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天天行走宫里,都听说了。”
  丹泽摇摇头:“宫宴请了,我没去。”
  再后面的事。就更不可能知道,反正他也不关心后宫发生什么。
  温婉蓉迟疑片刻,把和齐淑妃之间发生的种种,前前后后挑重点跟丹泽说了遍。
  末了,她又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太后这棵大树,以防不测。”
  “而且你知道太多,我担心皇叔哪天嫌你碍事,彻底封你的嘴。”
  彻底封嘴,除了死人不会说话,别无他选。
  “另外,也许是我多疑,齐佑似乎盯着你。你最好小心些。”
  不管出于朋友关心还是别的关心,丹泽很开心听到温婉蓉的这番话。
  “我会小心。”他眼底透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呀!”温婉蓉失笑,就觉得他像小孩,唯一好处比家里那个熊孩子好哄。
  丹泽每每看她那种既无奈又关心,甚至带着一丝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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