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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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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近日可好些了?”薛文佩站在两米开外,神情极是关切,“老爷咳得这样厉害,怎么不去请太医瞧瞧?”薛文佩语中透出怒意。
  绿环低眉顺眼,“回姨娘,昨儿请太医来看过了,说是近日天寒,老爷身子本来就弱,许是夜中着了风寒,煎了几服药,太医说过两天就能好起来。”
  “夜里是谁当值,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她是不想留在这里伺候老爷了!”薛文佩又气又急,说着便要差人把人寻出来问罪,绿环吓得脸色苍白。
  “佩儿,咳咳,”霍双城极艰难的忍住咳嗽,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着,“佩儿无需担心,你不要离得那么近,这风寒会过人,你平日身子便弱,也要当心才是。”
  一声佩儿叫的薛文佩鼻头酸楚,除了那几个月,她再没听到霍双城这样叫她,她还记得他温和的话语,还有看着她时的柔意,多少年了,她险险都快忘了有这样的一段快乐,可是今日霍双城又叫她佩儿,他是不是也想起了他们曾经的那一段快乐,那几个月,曾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佩儿,你也知我眠浅,有旁人的声音便容易睡不着,所以就没让她们值夜,”霍双城又轻咳几声,“佩儿,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过年了。”
  “是啊,过得真快。我刚刚经过梅园,去年的这个时候,腊梅都开了,今年开花倒是晚了许多,”薛文佩想起当初她在红梅树丛中,为他翩翩起舞的情形,那样清晰,仿佛就在昨天,她的心突然融化许多,轻抬着脚步缓缓挪到床边,在脚凳坐下。
  “十七年了,难为你,这些年,”霍双城俊逸的脸庞已然添了数条皱纹,再没了往昔的风采,却多了更多风霜积淀的韵味。
  薛文佩倏地想到那个女人,她离开也有十七年了,他突然说这些,他是什么意思,她的心突然冷静下来。
  “哪有什么难为不难为,不过都是些理所应当罢了,这些年你四处奔波,若是家中不宁,老爷在外也不能安心,妾也不过是想为老爷多分担些,”薛文佩语气温柔犹如当年在霍双城的怀中,当年骄傲如她,如今也无非剩了些虚假的温柔。
  霍双城心情很好,眼神慈和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不过四十余岁,还那样年轻,犹是风骨犹存的年纪。
  薛文佩细细的说着,霍双城静静的听着,两人之前的怨念,似乎从不曾有过。
  “如今康儿回来了,也是喜事一桩,今年的除夕也定要比往年更热闹才好,这个孩子仪表堂堂,又知事懂礼,看着就让人喜欢。对了老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跟秦家笑说定娃娃亲事,那时候秦家喜得千金,老爷喜欢的紧,当时就乐得将秦家千金给定了下来,”薛文佩如述家常,笑眼温柔的低声絮絮说,惹得霍双城低声笑起来。
  那次他喝多了,看见秦家的千金喜欢的不得了,都不顾自己尚未成亲的事,一口就把人家闺女给定了下来,他年轻时醉了酒也爱张狂,逮住人便说,后来差不多满城的人都知道他跟秦家结亲家的事,也无怪乎薛文佩也要笑着提起来。
  “说起来,当时秦家的千金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不过也不知现在嫁人了没有,当时也不过是一句戏言,那时我不过是光杆一条呢,人家哪里会做真。”霍双城笑起来,身上的病痛也似少了三分。
  “哪里,人人都知道将军的话可是一言九鼎,”薛文佩语中略带娇嗔,任凭霍双城拉过自己的手,她的手覆在那双长着老茧的手上,刺得心疼,“老爷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遇见武夫人,便多说了两句,没想到秦怡文也是个信实的,他这些年竟真把女儿压在闺阁里,愣是没有许人!”
  “没许人?那丫头岂不都等成老姑娘了!”霍双城有些惊讶,当初他以为秦怡文并不曾往心里去,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守着这一句话,“文笃真是糊涂!”
  薛文佩趁热打铁,“当初您许的可是霍家的长子,当时也没成想传出长子不治的消息……”
  “难为文笃这样坚持,只是难为了孩子,”霍双城若有所思,言语微顿,“佩儿,抽空你去一趟秦家,替我谢谢文笃的好意,让他别耽误了孩子,早日挑选个合心合意的人家吧。”
  “这哪成!”薛文佩立时否决,“康儿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再说秦家姑娘我也早就看过了,模样儿长得标致,人也温柔,没有一处不惹人疼的,跟康儿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双璧人,老爷您可要想清楚啊!”
  霍双城露出几分疲倦的神情,挥挥手,“我再好好想想,这事事关康儿终身大事,咱们做长辈的有意,也得先听听康儿的意思才好。佩儿,我累了。”
  薛文佩依依不舍的有嘱咐几句,才往院外走去,她有多久没跟霍双城这样平心静气地聊过了,平日说不了两句,他便开始厌烦,今天好似又回到了曾经,薛文佩心底里生出一团暖意,渐渐温暖着她冰冷了十几年的心房。

  ☆、第205章 去暖身吧

  绿环目送薛文佩走远才转身回到霍双城房中,霍双城还披着夹袄坐在床上,目光深沉,出了一会神后,他突然开口,“秦校尉家的女儿,你可有耳闻?”
  “秦校尉,”绿环脑子转的飞快,“哦,那日跟大少爷一起落水的女子,便是秦校尉的女儿,奴婢当日并未见到,不过听说秦娘子生得楚楚可怜,至于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同康儿一同落水?”霍双城心中纳闷,落水那日,南程莫回来不过几日,能见的人也极有限,怎会同秦娘子扯上关系,可绿环不过是一介丫鬟,又****呆在他的院中,想知道这些事也难有途径,于是定了定后,挥手道,“去请大少爷过来,就说老爷我病了,旁的话一句不许多说。”
  绿环应声出去,也不敢托付给那些说话不知轻重的小丫头,提着裙子往南程莫的院子奔去,不消一会便引着行色匆匆的南程莫进了沁心居。
  院门刚关上,守在梅林许久的婆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咧嘴一笑,绕过梅林,又一直绕到厨房处,嘱咐了晚上薛姨娘饮食的禁忌,才疾步往回走去。
  南程莫到门口见霍双城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康儿,你可认识秦家娘子?”霍双城示意绿环退出闭紧房门,开门见山问道。
  “秦家娘子,父亲说的可是那位秦洛芙小姐,”南程莫的脸色瞬间拉下来,但他平素本就冷淡着一张脸,故而也看不出什么变化,见霍双城点头,心中越发不快,他这里走不通就来霍双城耳边吹风,看来薛文佩是铁了心要往他身边塞人了。
  “我听说你在普兰城还有一位结发妻子,现如今你是霍府嫡长子,你可有什么想法?”霍双城脸上仍是一贯对待南程莫的春风化雨,全然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孩儿不敢有什么想法,孩儿只想等父亲身体康复,再回普兰城继续从前的日子,”南程莫说得轻松而坚定,霍双城却眉头渐皱。
  “你没打算留下来?”
  “不瞒父亲,孩儿过惯了普兰城的日子,还是想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南程莫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若不是霍青说霍双城病重的消息,外加秦梦遥频频因偷袭而遭遇意外,他怎么舍得离开秦梦遥跑到这虎穴之中。
  霍双城的心思在这一句话中却转了八九个弯,他沉默少许,终于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肚中,如果能有一个人牵制着,兴许他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
  “若你是挂念着某人,接到府中住多好,在那个小村子里吃不好穿不暖,正好我也想见见自己这位未曾谋面的儿媳呢,”霍双城语气轻松,心中却压了块石头,听霍青说那女子出身不明,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怎能配得上自己风华英姿的儿子,霍双城很是不爽。
  “梦遥说她不喜欢太过奢华的生活,她说还是那样简单的生活舒服,孩儿也是这样感觉,”南程莫想起她那些日子嘀嘀咕咕念叨些“一入侯门深似海”“悔教夫婿觅封侯”的词儿就觉得想笑,可当他真正入了这个门,才发觉秦梦遥说的果真如此。
  霍双城看得出儿子眼中的笑意,心中竟有些酸楚,南程莫在他面前笑得极少,即使笑也总是皮笑肉不笑,可这一次他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因为想起了她吗,霍青口中那个女子不甚贤惠,也不足够聪颖,甚至还在家中收留些杂七杂八的童叟,这样的女人怎能当得起他们霍家的长媳?
  相比来说,他反倒情愿秦怡文的女儿作自己的儿媳妇,起码大户人家的女子自幼受的便是正统的教育,自然更适合做未来的一家之母。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你回家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咱们的第一个团圆年,这段时间怕是你要多辛苦辛苦了。”霍双城扯开话题,他突然感觉若是能借着过年的热闹气提升一下南程莫同秦家娘子的感情,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一次薛文佩倒是提醒对了。
  “你也别整日呆在家中,多出去走动走动,你是霍家的长子,年关人来人往总要多些应酬的,再说年轻人多长些见识也是好的,”霍双城说完,见南程莫连连点头,心满意足的也点点头,“为父身子尚未康复,也不便出门见客,今年就由你代为父招呼客人吧。”
  南程莫默,既然霍双城这样说定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锻炼自己了,可是连圣上都来了赏赐,今年霍府定然热闹非凡,霍双城让自己挑这个大担子,也未免太信得过他了吧……
  这些年,霍府同秦府走动甚少,一则霍双城自从卧病便极少见人,二则薛家同秦怡文内人武夫人家族些许不睦,所以除了不得不出面的情况,武夫人也极少主动到霍家。
  过了腊八,薛文佩突然转了性子般,兜兜转转竟到了秦府门口,她平素多走动的也不过是素来交好的世家,至于秦家,她甚至连想都没曾想过,虽说武家同薛家些许不睦,但那也都是两家暗地的小动作,明面上却还是和气一团,再者武夫人在外名声贤良,薛文佩思量了几日,终于还是打定了主意。
  武夫人受惊若宠得迎出垂花门,两个女人客气一番,亲亲热热进了房中,那语气如同交好多年的好友。
  茶过两盏,薛文佩借故支开垂首伺候的丫鬟,武夫人察言观色自知她有话说,于是令人关了房门,只余两人笑意盈盈相互看着对方。
  薛文佩略显尴尬的笑着,“实不相瞒,这次我是为两个孩子来的。自打康儿回来后,将军便一直为他的亲事发愁,你也知道,当初咱们两家本是定了娃娃亲的,但是没想到中间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咱们为人父母的,谁不想让孩子过得好好的呢,你说是吧,所以前儿将军突然提起大娘子的亲事,我便私心想着,若是两个孩子能够成就好事,也算是一桩美满姻缘了。”
  武夫人却一下子愣住了,之前秦怡文便跟她打过预防针,这一次薛文佩上门,她心里也很明了,可没想到薛文佩开门见山却直接提起了大娘子的亲事。
  “这事确实是好,可是……”武夫人有些为难,当初传出霍府大公子夭折的消息后,秦怡文便很是后悔对霍家娃娃亲的许诺,堂堂的大公子都难以保全,且不知万一他的女儿真过了霍府会是怎样的结局,所以霍双城一直不曾提起,他也不愿再多做念想,到了大娘子秦水蓉的适婚年龄,便低调寻了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出去。
  “姐姐您先别为难,关于大娘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其实我这一趟来,也不过是跟你商量一下,将军问起来,我也好有所交代不是?”薛文佩的笑令武夫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既然早就知道秦水蓉成亲,却还专程到秦家来商议当初那娃娃亲之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骨头发凉,“水蓉几年前就已经成亲,这会若是再提起当初的婚约实在是有些不合适,而且当初大公子……传出那消息,后来霍将军也一直未再提及,水蓉毕竟是个姑娘家,总不能一直待在闺中,所以我们才将水蓉许了别家,实在是……”
  “说来也是,水蓉较康儿还要虚长几岁,将军也是一时糊涂了。不过那****看见二娘子模样俊俏,倒是喜欢的紧,就是不知二娘子许人不曾?”薛文佩也不拐弯抹角,她本身便是冲着秦洛芙而来,如今京都关于南程莫同秦洛芙的流言四起,她纵使再孤陋寡闻也听到不少闲言碎语,这一次她便是要将这流言给他坐实!既然南程莫在普兰城早有妻室,他若胆敢欺瞒重娶,那自然有好戏可看。
  “芙儿,芙儿年纪尚小,现在谈婚论嫁实在是早了些……要不等芙儿的父亲回来,我问问他的意思,这儿女大事,还是要做父亲的做主才行啊!”武夫人态度有些敷衍,不过对于薛文佩来说也已足够,她既然已经亲自上门来求亲,那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再加上霍双城这些年在朝中的影响,就算他秦怡文不同意,那也要多看看霍双城的面子。
  话到这里,薛文佩的目的也便已经达到,两人又七七八八说了会子闲话,薛文佩这才起身告辞,而武夫人显然有些心事重重,目送着薛文佩出了秦府,急忙打发了个小厮去给秦怡文传话,再回头找秦洛芙时,府里早没了这位二小姐的身影。
  南程莫的右眼皮连跳了三天,跳得他心烦气躁,可这些天又不得不应着霍双城的嘱咐,去参加各种诗社会宴。那些世家子弟闲来无事,便想着法子作乐,今日借作诗为由大兴酒宴,明日又借赏雪为名塞诗比文,有时还会招来几位皇子前来观摩,有些世家子弟便是想借着这些由头来引起皇子的关注,不仅能为家族争光,兴许以后步入仕途也会多有益处。
  霍景平生性风流,又同这些世家子弟素来交好,自然也少不得他的身影。然而但凡南程莫出现的地方,霍景平便一反常态的冷嘲热讽,以致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霍景平不喜新来的这位兄长,碍于霍将军的威压,两个又都不能得罪,看到南程莫自然个个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这日雪过,天地白茫茫煞是美丽,霍景平挨家发帖子,欲到霍府梅林之中赏花赏雪吟诗作乐。
  梅林离沁心院极近,霍双城素来不喜人吵了梅林的宁静,这一次却一口答应下来,甚至专门在梅林旁的木房中添了火盆,备下纸墨笔砚,所有物事一应俱全。
  南程莫想到作诗便头痛不已,他过去大半时间都是同生意相伴,对于诗词不过略通一二,可真要论起作诗,他还真的有些犯难。而这一次又是在霍府中,看霍双城兴奋的样子,想必他兴许也会前来观瞻一二,对于南程莫来说,这才是最大的难处。
  帖子是以霍景平的名义发出的,众人也都颇给面子。一大早便有车辆陆陆续续停在霍府门前,那些相貌或风流或富态的青年男子有的只身前来,有的则携尚显年幼的兄弟出门,以期长长见识。而那些素有才女之称的世家小娘子竟也接了帖子,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南程莫站在梅林入口处笑脸相迎。而霍景平早已被几位狐朋狗友拉到温暖的木屋中,对早先到来的几位女子评头论足。
  南程莫没想到霍景平竟然将城中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世家全请了一遍,人越来越多,令他有些不爽,而更为不爽的是,一个他见都不想见到的人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南程莫假意方便,恨不能立马变成隐形人,奈何不等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绵柔柔的声音,“康哥哥,康哥哥!”
  幸而此刻门口人并不多,南程莫依旧脚步匆匆故作未闻,却敌不过刘艺诗的一声高喊,“霍大少爷,您这是急着去投胎呐?”
  旁边几人掩嘴偷笑,又觉有些失态,忙拉了身边的友人往梅林深处走,不消一会,除了几个不太识眼色刻意看笑话的小公子哥儿,就剩了门口傲然立着的刘艺诗,还有略显羞涩小女儿姿态的秦洛芙。
  南程莫无奈的回头,神情略显惊讶:“呵,原来是刘娘子和秦娘子,快请进,冻坏了吧,那边有暖房,两位小娘子快请进去暖暖身子吧。”
  刘艺诗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欢快的举起帕子浅浅行个礼,快言快语又似自言自语道,“谢谢霍大公子,哎呀,今儿这天可真是冷,我的手都快冻僵了,芙姐姐,你冷不冷,你要是不嫌冷那我就先到暖房里去坐会了,今儿这天真是太冷了!”
  刘艺诗拉拉斗篷搓搓手,见秦洛芙丝毫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于是趴在秦洛芙耳边说了句什么,一个人欢快地踏着雪往暖房跑去。

  ☆、第206章 艳压

  南程莫有些不耐烦,却极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秦娘子若是不嫌冷便先在园子里走走看看吧,如今腊梅开得正好,虽说花儿不鲜艳,可香气袭人,且那些个绿梅、宫妆梅骨朵也很是可爱,再加上这大雪压枝,正是一派好诗景呢!”
  “康哥哥说的真好,让我都忍不住想马上去看看这些景致了,”秦洛芙腮上透出些许红润,一张娇俏的粉脸有些羞涩的看着南程莫,“康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怕自己会迷路……”
  说到迷路,秦洛芙又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都是因为迷路。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总像在荡秋千,因为他的丁点消息便忽上忽下,娘亲和爹爹都警告她不许跟霍府多有亲近,她一个女子也不好大咧咧往人家里跑,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他,在角落里看见他的身影便已是心满意足。有好多次她都恨不得像当时在街上,直接冲到他的面前,霸道地让他记住自己的身影。
  可是他说自己早已娶妻,娘亲和爹爹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去做别人的妾,堂堂大小姐,跑去做别人的姨娘,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但接到霍府的帖子,她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这是她唯一能够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了。之前城中将他与她传得沸沸扬扬,娘亲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可她却心中暗喜,她巴不得那不是谣传。
  “我没空。梅林里人多的是,你想把自己丢了都难,”南程莫一口否决,似开玩笑地说完,指指热闹的梅林,这会太阳升起来稍稍添了暖意,林中的人较方才又多了几许。
  秦洛芙有些失望,怔怔地盯着南程莫,娇怯的少女模样完全颠覆了当初在街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康哥哥,你还要忙什么,我陪你好不好?”
  “你陪我?”南程莫渐渐冷下来的眼角一凛,“不好意思秦小姐,在下闹腹,您跟着似乎不太合适。”
  秦洛芙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不成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程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远。
  过了好一会,秦洛芙才缓过劲来,游园的兴致却所剩无几,一个人悻悻地在暖房找到刘艺诗,坐在旁边发呆愣神。刘艺诗大大咧咧地同身边几个小娘子探讨当下衣裙的流行式样,又兴奋地欣赏着旁人裙裾上压的禁步,似乎压根不曾意识到秦洛芙的变化。
  南程莫许久都没回来,秦洛芙不时透过窗子张望,却一直没能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越发落寞。
  “哎哟,我说今天早上听喜鹊在树上喳喳叫呢,原来是贵客要来。各位小娘子今儿可真是光彩照人,当真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之容,哎,这陋室都显得亮堂了许多呢!”霍景平掀帘子进来,一张嘴便哄得几个小娘子乐不可支,再者霍公子在京都美名远扬,生得风流倜傥,本就是很多女子的梦中佳偶。
  稍稍矜持静默之后,各家的小娘子这才缓过神来,高高低低的咬着耳朵。刘艺诗同霍景平本就是不远不近的表兄妹,说话也熟络地多,房中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秦洛芙却一直兴致颇缺。
  “秦娘子似乎情绪不太高呢,”霍景平巧妙周旋到秦洛芙面前,低声关切的问着,一张俊脸始终挂着温柔而极具魅力的微笑。
  “没事,只是走累了,多谢二公子关系,”秦洛芙完全无视面前这张帅得足以令诸多女子口水直流的脸蛋,心不在焉的答道。
  霍景平看在眼中,心里却有些不快,他明明看到她跟那个人说话时,脸上的笑几乎能挤出蜜来,关键是那人没有丝毫好语气,她却近乎谄媚的去讨他的欢喜。霍景平笑得动人心魄,内心却瞬间一片阴霾。
  几位公子哥举着两只开得正好的梅花跑进来,咋咋呼呼要霍景平拿花瓶来插花。霍景平看看秦洛芙,欲言又止,终于打帘子出去吩咐小厮去沁心院借花瓶去了。
  这边的热闹气刚起,霍双城也按捺不住,乘着软轿悄悄到梅园来看“风景”。
  霍景平得了小厮的信,早就瞧见霍双城身边的大丫头绿环跟在一顶小轿旁,于是不动声色的清清嗓子,声音极具磁性地宣布着当日题诗的主题,既然是赏雪而来,又有大片梅林相伴,故而题名甚为风雅地定为“踏雪寻梅”四字,虽说有些俗气,但对于这些只为了玩乐而来的子弟来说,越俗的题名才越好敷衍。
  “平儿的辞赋,当真是得了他母亲的真传了,”霍双城慨叹,他虽峥嵘沙场,在文场却如手无寸铁的士兵,看着平儿这般出息,他自然心中甚为安慰。他环视一圈,突然眉头一拧,“大少爷怎么不在?”
  绿环咬咬嘴唇,眼睛盯着不远处渐渐闹哄起来的人群,下意识的摇摇头,“不知道,刚才听小厮来报说大少爷在门口待客,许是天寒去添衣了吧。”
  霍景平大声宣布完诗题,眼角余光瞥了那顶不起眼的小轿一眼,颇有风范的招呼着众人。那些公子哥儿平日都在一起花天酒地,今儿到了将军府也毫不忌惮,听了诗题就开始起哄酒香诗意浓,要了酒来四下找乐子去了。
  一时间只剩十余人擎着笔在宣纸上泼墨着,相较于那些饮酒寻诗的众人,倒有些意兴阑珊。
  霍双城张望半天也没见到霍景康的影子,倒是霍景平彬彬有礼的待客之道时不时映入眼帘,他似有若无的叹口气,才无力地挥挥手,“回吧。”
  小轿慢慢消失在远处,霍景平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站在几张写好的诗作面前,评点几句。平江候许三公子端着酒酒意十足的拍拍霍景平的肩膀,“走,喝酒去,什么诗会不诗会的,大爷三爷没来,就是咱们的酒会!”
  霍景平听了心中略有不悦,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把两位皇子哥儿请到府中来,可直到现在两位爷还没现身,他备下的两首诗自然也没了用武之地。他向来最烦谄媚讨好之事,若不是为了能承霍府的家业,他那还用在这等琐事上亲力亲为!
  说起来,只能怪那个从天而降的霍景康,明明是个乡野长大的土鲍子,不过跟父亲长得有几分相像,哼,就他那副木讷样,还想跟自己争位,真是痴心妄想。
  霍景平边走边悄悄四下观望,那人还没现身,想来直到中午都别想出现了,衔枝下手也真够狠的,竟然加了那么些牛乳进去,先前一小口乳酪都能让他泄得脸色发白,这次还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霍景平嘴角微微勾起,夹起块鹿肉送到口中,喜滋滋呷了口酒,也跟着群狐朋狗友欢闹起来。
  南程莫在茅房里好不容易解决完一通,走出不几步腹中又一阵稀里哗啦,来来回回直拉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无奈之下只好慢慢挪动着回了房,谁知房中的衣物早已被丫头送去浣洗,而那些干净的长衫和亵衣也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他在呆立房中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通腹泻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心里的怒气渐渐上涌,整张脸由白而红继而转青,可由不得他多想,腹中的不适感又再度袭来。
  诗会将散,男子们个个已是醉意熏熏,霍景平跟众人凑在一起探讨着今年的花魁,说得不亦乐乎,衔枝突然跑进来趴在霍景平耳边耳语几句,霍景平似被消息惊到一般,急声问,“你说哥哥怎么了?严重不严重?请大夫了没?”
  衔枝为难地摇摇头,“大少爷病得突然,又不肯让则个去寻大夫,怕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糊涂东西,”霍景平食指狠狠点着衔枝的额头,也不知是骂的这小厮还是别的什么人,咬牙切齿道,“大少爷的身子是大事,正经的大事,还不快去寻大夫来诊治诊治!”
  这话旁人听得真切,有的继续佯装酒醉,有的则假装跟人谈笑,耳朵却都支棱着听着两人的对话。打发完衔枝,霍景平微叹口气,冲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今日这诗会是家兄的好意,一则大家一同赏雪吟诗,二来也跟大伙好好熟络熟络,可巧今日突然身体抱恙,小弟这厢替家兄说声抱歉了!”
  在座众人表了关切后,终于酒饱兴尽地散了场。
  秦洛芙自打在南程莫处受了冷落后,便一直兴致缺缺,可刘艺诗却兴致勃勃地边赏边聊,她也不好扰了人的兴致。好不容易等众人尽了兴,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可远远却听见有人说霍大少爷身子不适以致没能出来待客的闲话,不由停住了脚步。
  难怪他早上对自己说话那样不耐烦,原来真是因为身体不适,他说闹腹,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秦洛芙想着想着,心里突然渐渐欢喜起来,他身体不舒服都耐着性子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自己真是不懂事,光顾着想跟他说话,却没注意到他脸色是那样差。
  “芙姐姐,你怎么了?”刘艺诗纳闷地看着秦洛芙,“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罢抬手摸摸秦洛芙的额头,“今儿这天也实在冷了些,你回到家可要多喝点姜糖水,怪不得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呢,真是冷!”刘艺诗下意识的将手捂在嘴上哈哈气,又缩到厚厚的披风下。
  “我没事,哎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妹妹,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走吧,”秦洛芙紧紧刘艺诗的披风,将几丝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又整整戴在刘艺诗头上的帷帽。刘艺诗心思本就大大咧咧,也不多问,道了别便往外走去。
  秦洛芙站在原地,却有些怔神,她怎么就这么留下来了呢,她想去看看南程莫,可是却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两个丫环站在秦洛芙身后,疑惑的看看莫名其妙留下来的二小姐,想问却又不敢开口,这位大小姐发脾气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她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若是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
  “快去催催厨房,多烧些热水送过去,大少爷身子弱得很,别再受了凉气,我先去大少爷房中看看,唉,大少爷那么好性子的人,没想到今儿受这么大的罪,”两个小厮边走边说,走到岔路口分了头。
  秦洛芙不声不响地跟着前面的小厮,身后两个丫头满脸疑惑地跟在身后。那小厮一路走到一所独门小院前,推门走了进去,似乎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几位姑娘。
  “小姐……”丫头的话还没出口,秦洛芙已经踏进了门中,而前面的小厮却一闪身没了踪影。
  秦洛芙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下脚步,可银牙一咬仍旧坚持走了进去。院中并无几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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