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洛芙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下脚步,可银牙一咬仍旧坚持走了进去。院中并无几个闲人,唯一一个小厮正蹲在墙角扇着扑扇熬药。
  一路毫无阻碍的走到房中,秦洛芙一眼便看到歪躺在暖阁榻上脸色苍白的南程莫。
  南程莫紧闭着眼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无力的耷拉着。她看到这一幕,眼眶呼地一下变得通红,今天早上他明明那样不舒服,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怎不令人心疼。
  “康哥哥,康哥哥,”秦洛芙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半蹲在床前,轻轻拉住南程莫的手。
  南程莫脱水浑身无力,意识模糊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重又垂下头去,任由女子拉着自己的手,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一丝。
  “康哥哥,你受苦了……”秦洛芙说着眼泪竟扑簌扑簌往下直落,将南程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似难过又满足的微闭上双眼。
  霍双城默默站在门口良久,看见房中静默中的二人,那颗沉寂许久的心渐渐有种子萌动的复苏感,他悄悄递给绿环个眼神,缓缓转身离去。
  薛文佩斜歪在炕上拿着块江南新送来的丝绸布样端详着,见石竹进来,忙直起身子,将石竹招呼到眼前,“那边怎么样了?”
  “回夫人,跟夫人预想的一样,只是,”石竹稍微有些踟蹰,“只是老爷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什么也没说?他今儿这是怎么了,若是往常,他眼中怎能容下这种事,你再派人给我好好盯着,别让那个人再起什么幺蛾子!”薛文佩眯起眼睛,隐起眼中渐渐升起的凶光,又垂首重新打量起手中的布匹。

  ☆、第207章 金玉

  “夫人,大少爷,不,是那个人似乎已经虚脱了,现在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石竹语中透着些许胆怯,见薛文佩不耐心的点点头,这才倒退着出了门,冷着脸对门口等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厮点点头,小厮如得大赦般转身便往外跑。
  自打这日后,霍双城身子一日强比一日,薛文佩又暗中派人加大了剂量,却都被绿环偷梁换柱,眼见老爷子的身子恢复康健,薛文佩自然也不敢再如往日般在府中作威作福,行事上也多了少许忌惮。
  整整一个春节,南程莫每日被各种应酬忙的团团转,在各种阿谀奉承虚情假意中晕头转向地过完了元宵。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竟一直没有时间给秦梦遥写封家书,当时迫于无奈没能接秦梦遥进府过年已属无义,自己过了这富贵日子却忘了曾经患难与共的糟粕下堂妻,更非君子之举,想到这里,南程莫赶忙铺展纸张准备修书一封。
  谁知小厮刚磨好墨,就听见院中传来那熟悉又令人恶心的笑声,南程莫皱着眉头将笔纸收到一旁,刚想对小厮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想见人,便听见脚步声已近。
  “秦娘子,这儿便是府上大少爷的院子,稍显简陋了些。我们大少爷性子极好,待人接物真是好的不能再好,最重要的是人生的又好,英俊潇洒,见过的人都说大少爷跟我们老爷年轻时最像了!嗨,瞧我,一高兴就说起来没完,”薛文佩轻轻拉着秦洛芙的手,极度爱怜温柔的边说边慢行,转眼到了房门口,这才慢慢止住脚步。
  唤过身边的丫头石竹。
  石竹左右环视了许久才看到在南程莫房中听使唤的小厮,命令式的的口气问道,“你们主子呢,姨娘和秦姑娘要见他。”
  小厮一听姨娘来了,吓得脸色都白了,急急忙忙便往门里扑。
  “新来的小厮不懂事,让秦娘子见笑了,”薛文佩不满的瞅了小厮一眼,低语笑着看向秦洛芙。
  秦洛芙不知为何脸颊竟带了几分红晕,显得越发惹人怜爱,她微微出神的盯着门口,恍然听见薛文佩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含羞带笑抿着嘴摇摇头。
  本来薛文佩只是想带着秦洛芙在府中慢慢转转,可走到南程莫院子门前时却拉着秦洛芙止住了脚步,见秦洛芙眼光总往院子中飘,她也便顺势利导,两人浑然不觉般一同进了小院。
  南程莫想躲已然来不及,只好略整衣衫,迎了出去。
  “这便是犬子景康,康儿,这是秦二娘子,”薛文佩玩味的来回看着二人,语气却正式的不能再正式。
  秦洛芙一看见南程莫,整张脸便似掉进了热水锅里,一时间热的几乎冒汗,粉面通红,只抬眼看了一下便立马羞的低下头去。
  南程莫却看也没看她一眼,这个女子当日在街上的泼皮模样,他历历在目,可现在却总是装成娇弱伊人,若只是骗骗别人尚可,至于他,就算了。
  “走了这大半日,秦娘子应渴了吧,不如康儿请我们进屋喝杯茶水如何?”薛文佩不等南程莫回应,拉着秦洛芙便往屋内走,南程莫只好跟在身后,嘱咐小厮去煮水泡茶,柠檬却捧着套茶具不紧不慢走出来,随着小厮一同往空置的小厨房走去。
  薛文佩刻意无话找话,南程莫站在一旁面无表情,而秦洛芙则有些局促的半个身子轻落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面具似的微笑,心中却念着站在旁边的那人,心里似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动。
  那****的手那样纤长,她梦里不知梦到了多少次,现在他就站在她的身旁,可是她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她当时心都要融化了,可是他现在怎么变得那样冷漠,明明近在咫尺,却像远隔天涯一般,他是在怪她吗,怪她没能来看他?
  秦洛芙心中七七八八的想着,悄悄抬头,却正巧对上那双深黑深黑的眸子,她脑子嗡的一声,心跳的像是要飞出来,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双眸子在脑中不断的闪现着,她垂下头深吸一口气。
  渐渐才听见薛姨娘的声音在耳边慢慢浮现,“老爷身子渐渐好起来,也有精神见人了,那天看到你父亲还问起你们姊妹,没想到这些年你都长这么大了,老爷还说你哪天没事了就多到府上来走走……”
  秦梦遥带着几个孩子,在宇家兄弟的陪同下一路走走停停,将疾马两天的路程走了足足半个多月,中间二愣子又闹了许多次,却好在有凤丫头的压制,不过发作了小会便安定下来。
  眼看到了城门口,秦梦遥心里却有些发憷。
  她行了这一路,虽说心里实实想的要为二愣找到那位名医,可到如今连名医的居身之地都没能找到,而七叔说的地名又极模糊,所以只能边走边问,眼见着便将鼻子底下那条路走到了头。
  而关于南程莫的传言也越发清晰,宇文刻意避开那些流言嚼舌处,可闲话总是避之不及,路边野人的八卦心理甚至比****清闲度日的妇道女子反而更重。自打元宵后,霍府大公子好事将近的说法几乎成既定事实般,被人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连黄道吉日都定了出来。
  秦梦遥虽说对这些将信将疑,可毕竟两人相处时日极短,再者如此一来,两人本身地位已然悬殊,古人都讲究门当户对……
  秦梦遥迟疑着,在路边的茶水亭停下来歇息。
  悠悠焦虑的在亭子四周转来转去,转眼的功夫没了影。恰二愣子在路上着了凉,这会儿正头晕脑胀的流着哈喇子乱嚷嚷,直吵得秦梦遥没了头绪,只好拉着凤丫头在一旁尽力安慰。
  直到准备再次启程时,宇武遍寻不见悠悠踪迹,众人这才着急起来。宇文宇武分头去找悠悠的踪迹,而秦梦遥则在原地看顾着两个脑筋有问题的孩子,几个人心中七上八下如打翻了水桶,渐渐地烦躁起来。
  就在秦梦遥后悔不该贸然出行时,悠悠终于蹦蹦跳跳出现在视野之中,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梦遥愕然。
  “哈哈,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挺厉害,果然长个小尾巴就是不同寻常,以后让他跟着我算了,这么灵的鼻子,浪费了可惜啊!”尤子期脑海中浮现出悠悠翘着尾巴趴在地上东嗅西嗅的模样,禁不住大笑起来。
  “哼,君子不笑人之短,你要是再敢拿这个作弄悠悠小心我跟你翻脸!”秦梦遥一把搂住悠悠,心疼地暖着他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横了尤子期一眼,果然这货一出现就是来找骂的。
  尤子期乖乖低下头,态度极其诚恳的道了歉,脸上却憋着股难抑的笑,他足足跟了半个月才被发现,这群人可真是够后知后觉的了,若不是有他在身后守备,这一路还不知会遇到多少饥民抢路呢。
  宇文宇武对于他的出现倒是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到一旁收拾车马准备上路。
  二愣子折腾累了早已躺在车厢内呼呼大睡,凤丫头好奇探着脑袋看看尤子期,拉着悠悠傻呵呵的玩闹起来。
  尤子期的车队很快敢上前,同秦梦遥一行一起浩浩荡荡进了城,直接住进了尤家闲置在京都的宅院。
  由于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尤子期不等安顿好,便急急跟管事交代了差事,又依着家里老爷子的嘱咐,往各家走了一趟,到第二天擦黑才稍微轻松些许,终于寻得时间往秦梦遥处来坐坐,两人絮絮说了会话。
  “这两天我倒是打听出来几个治疯病比较有名的大夫,至于七叔所说的那位名医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我的想法是,不如先请几位城里的大夫先诊治着,说不定歪打正着也不一定。再说现在二愣子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疯病想除根也是极难,而那位名医行踪不定,若是寻不到他的踪迹总也要先尝试着诊一下,总归是对愣子爹娘的交代。”尤子期难得正经,秦梦遥也郑重点点头。
  “愣子的疯病,唉,先天的已是没治了,这后天偏又添了这样的毛病,实在是,赵家叔婶也是够可怜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样不自量力带着两个孩子出来治病,”秦梦遥叹口气,“总这样带着孩子瞎找神医也不是办法,来之前我便想过了,这病症能减轻一些便努力治治,纵使不能治愈也能够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了,况且这段时间我看那凤丫头也不是全心愚钝之人,
  路上倒是也学了不少东西去,再回去时至少知道如何去安抚二愣子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眨眼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辟完百虫,外面已热闹地舞起长龙,尤子期趁着几个孩子不注意偷偷拉着男装打扮的秦梦遥出了门。
  第一次进京城,连犄角旮旯都觉得新鲜无比的秦梦遥东瞧西望,一路跟着人群到了最热闹的东直门大街,那里的长龙舞得极带劲,上下翻飞如穿云入海,尤子期站在离她一步距离处,笑眯眯的看看舞龙又看看秦梦遥,连续几日略带酸意的心里终于轻快起来。
  “这边人太多了,去那边,那边看得清楚!”秦梦遥半侧头说完,脚步轻快的往前走去,尤子期尚未从那一笑的妩媚中反应过来,秦梦遥已然挤进人潮,挤挤攘攘好一会总算来到了那小小的空地中。
  说来也奇,这边地方,明明宽敞的很,可人群偏偏都挤在一处,倒便宜了秦梦遥一人。
  “走开走开!谁让你站在这里的,快滚开,哼,别脏了我们小姐的地方!”
  秦梦遥猛地被人推到一旁,身后那人却还不依不饶,又伸手猛地一推,随即嫌弃的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回身恭敬的笑着弯下腰去,“小姐,您请,小的派人打听过了,这儿视野极好,您小心脚下。”
  “可打听到了?”那位仪容款款的小姐头戴顶帷帽,迈着极优雅的步子站在方才秦梦遥站过的地方,看也不看神情恭谨的小厮,眯起眼看了看那舞龙,只是这龙着实没什么特色,只一眼就让人兴致缺缺。
  “打听到了,霍……听人说今日两位公子都出了门,只是,”小厮犯难的皱皱眉,“老爷下了令,要两位公子都在一处,这会怕是还在那边会友呢……”
  尤子期扶秦梦遥站稳,不悦地看看那位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可对方竟丝毫无查的自顾说着话,不由冷哼一声,旋即换上贴切迷人的微笑,上前半步行礼,“真是不好意思,方才家弟搅了金玉小姐的雅兴,小可深觉歉意,特来向姑娘赔礼!”
  “去去,什么金玉小姐银玉小姐,惊了咱们小姐你可赔不起!”小厮转眼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抬手便要赶两人。
  “且慢,方才小弟不懂事,冲撞了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秦梦遥低眉顺眼的躬身道歉,那位小姐难得的回头看了眼秦梦遥,又风轻云淡的扭头看向不远处,却好似想起一件极好笑的事,“方才你说谁是金玉小姐?”
  “恕小可冒昧了,只因姑娘周身似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又有珠玉之质,所以小可才斗胆以金玉称呼姑娘,”尤子期难得的恭顺回答,低头之际却带着抹促狭的笑意,不待女子回应,忙扯一扯秦梦遥的衣裳,低声道,“姑娘慢慢欣赏,小可告退。”
  两人一直憋着笑,走到街的另一边,被人群挡的严严实实后,直笑得直不起腰来,秦梦遥手捂着肚子指着尤子期,边笑边敲打着,“你可真够狠的,明摆着骂人家败絮,还偏让人听得心花怒放,你啊你……”
  可笑着笑着,秦梦遥的笑声突然噎在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街角不远处。
  尤子期顺着她的目光过去,也不自觉安静下来,回过头担忧的看着秦梦遥。

  ☆、第208章 谈笑风声

  霍景平在几位好友的簇拥下谈笑风生的转过街角,南程莫则略显落寞的安静站在离霍景平十几步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盯着前方。
  “你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尤子期试探地低声问道,秦梦遥不语,只是呆呆的站着。
  就在这时方才那名女子已然迈着至尊淑女的步子,走到了南程莫近前,站在南程莫身边言笑晏晏,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同时开心的笑起来。
  秦梦遥看着不远处两个身影,金童玉女再合适不过,可是为何看起来的绝配却是这样刺目,刺的人心中突突痛的厉害!
  这怕是就是传言中的良缘吧,他如今已是霍将军长子,也唯有衔着金匙出身的富贵千金才能配的上他。而她,不过是他落难时有名无实的糟粕之妻,尚未上位,已然下堂。
  “走吧,”秦梦遥转身。
  却被尤子期一把拉住,他声音低沉却极沉稳,“就这样离开跟逃兵有什么区别,我不希望我尤某人的师父竟是个连面对对手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放手!”秦梦遥竭力挣脱,却被拉得死死,“我只是个女子,难道要冲上去问个究竟不成?就算问了能有什么结果,在这样一个世界,最后一败涂地的只能是女人,是我!他早已不再是当日的他,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尤子期沉默,可眼神中的执意却渐渐被愤怒所取代,可面对秦梦遥他除了心疼,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混杂其中,乱作一团。
  “走吧。”
  终于决心离开,可秦梦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令她在这个陌生世界有过归属感的人,终将要消失了,可心头还是有浓浓的不甘,她上一世不争不抢的活了二十年,纵使如此,身后仍有父母可以依持,可如今,她只有自己。
  只一瞬,南程莫的目光突然迎上来,愕然,惊异,渐渐欢喜。
  可伊人已然转身离去,身边还有一风度翩跹青年男子。
  那是她吧,温和却不失坚毅的眼神,还有那张曾经数度入梦来的精致面孔,只是穿了男子的衣饰,可一举一动还是她的样子,她来京城了!她终于来了,可是她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那个男子又是谁……
  南程莫失神的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耳中全然不闻秦洛芙在旁侧羞怯怯的话语。
  霍景平满意的看看南程莫,听说那个女人竟然跑到京都来了,倒也是个有胆识的,若是他能将这胆识用得恰到好处,不失为一件好事。而且看家里老爷子的意思,怕是也好事将近了……
  几个人各怀心思,不咸不淡看完舞龙,终于如释重负散了场,霍景平迫于老爷子的命令,只得与南程莫一同返回霍府后,才又寻机会出了门同那群狐朋狗友四处寻欢,至于霍秦两家的好姻缘又平添了诸多爆料。
  名医虽没寻得,但在尤家的帮助下,二愣子显然较往常安静了许多,秦梦遥将京都的医馆几乎都寻了一遍,能治病的请不起,请得起的却医术了了,秦梦遥无奈只得先从凤丫头处着手,教她如何安抚二愣子的情绪,竟颇有效用,倒叫秦梦遥省了许多心。
  自从路遇南程莫之后,尤子期便格外注意秦梦遥的情绪,但凡外界关于秦霍两家联姻的传言通通不得传入院中,尤其过了初十之后,甚至连霍府内的下人都传出了好事将近的消息,想来此事也非人们信口胡言,尤子期心头渐渐沉重起来。
  可秦梦遥却如同无事人般,每天淡定的教完悠悠功课,便换上男装到医馆前转悠,直转得同附近几家医馆的小厮聊成了熟人,关于圣手神医之类的传说听了无数,可对于神医的踪迹却始终毫无进展,每每问起便是闲云野鹤飘游无定,直到后来,秦梦遥听到传闻也权作故事来消遣,倒是添了许多乐趣。
  薛文佩寻了京都的大媒人,进了二月便开始张罗着到秦家提亲,速度之快,十五之前竟已然连小定礼都下了,对于这一切南程莫半个字反对都没有,霍府上上下下在薛文佩的禁令下,将南程莫瞒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没敢透出半个字。就这样霍家派人到灵谷寺合完两人生辰八字,算好良辰吉日,只等着五月初十将秦洛芙迎娶进门。
  后来南程莫又往遇见秦梦遥的那条路上晃了好多次,却再没见到秦梦遥的踪影。霍双城身子开始时好时坏,言语中总流露出要他继承家业的意思,可南程莫不置可否,他惦记着在石塔村的小家,他想回那个带给他开心的地方,可是又不想让秦梦遥继续在那样的环境中受苦受累。可他没想到继承家业的唯一前提是,必须要先成家,这是霍家自祖上便传下来的规矩,纵然霍双城也不能违背。
  小定礼后,秦洛芙便再未在霍家出现,南程莫着实轻松了一段时间,这些京都的女子个个娇生惯养,全无秦梦遥的自然洒脱,想来同她一道,才是真正的轻松自在,所以当他听到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同秦家那位小姐定下亲事时,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薛文佩借口太忙,不肯理会南程莫。而霍双城又犯了哮喘,连续几天躺在床上说话都嫌困难,南程莫只觉自己像只困兽,在这样的大门大院中,坐等他人宣判生死。
  南程莫拧着眉头,提笔落墨准备将自己面临的境况告知秦梦遥,可思来想去,废纸扔了一地,终于只简单写了三两句报安语,语中不冷不淡像极他的表情。纵然他解释了又如何,难道要逼她离开自己不成?
  可若自己真的娶秦洛芙为妻,自己便是罪大恶极,重婚一罪且不提,辜负贫贱妻,只此一条也足以令世人唾弃。糠糟之妻不下堂,他亦不愿做那负心郎,可事情已然由不得他。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一位自称来自普兰城的旧人找到了他,是尤子期,正是那人在秦梦遥身边之人。南程莫看到尤子期稍稍惊讶片刻,心中略有明了,他喝着店家送上的龙井茶,口中的苦味一直蔓延到心里。
  “梦遥,她还好吗?”南程莫打破僵局,鼻头腾的红起来。
  “她好不好,与你何干。”尤子期本想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这一场,可想到秦梦遥当日受伤的表情,一股恶气不由从腹中升起。
  “呵呵,她是我的妻,”南程莫话说到半截,自觉咽了回去,他的妻甚至连他的信都没有收到几封,这一切,分明他才是恶人。
  “哼!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妻,若是我没记错,您现在可是板上钉钉的秦家女婿,这一人两妻,可真真是齐人之福。”
  南程莫如兜头受了一盆冷水,直凉到脚心,“这事,你听我解释,关于定亲之事,我实是不知情,梦遥于我有大恩,我在狼心狗肺也断不能做出这样悖德之事!”
  “要解释你同别人解释去,我没空听,今日我只问你一件事,秦梦遥究竟还是不是你的上堂妻,若你如今攀了高位,嫌弃她出身贫贱……”
  “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永远都是我的妻,是我拜过天地跪过父母的正堂妻!”南程莫信誓旦旦,可他怎会忘记刚成亲时他是怎样对她,如今又添了这件,秦梦遥她能原谅自己吗?
  “跪过父母,你说的是哪个父母,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死了的当然不会开口证实你究竟拜没拜过。只是我想提醒你霍大公子一句,在大雷国,停妻再娶,你应知是什么罪名,我不希望你连累梦遥。”
  尤子期顿了一顿,见南程莫脸色惨白,冷笑一下,“若是你真心为梦遥着想,要么将她堂堂正正接进将军府中,要么,就不为人知的和离了吧,毕竟如今那位秦家小姐还不知道,能娶那样一位要才貌有才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女子为妻,对于霍大公子当然是只有好处。”
  南程莫惨白的脸透出灰败之色,他想带秦梦遥堂堂正正带进将军府,可是他总怕时机尚未成熟,怕她会受伤,怕她应付不来,可是哪知半路杀出一场婚事,上上下下都只瞒着他,分明……他生生打个激灵,他纵使放弃霍氏之子的位置,也不能放弃秦梦遥,他即使一无所有,能有那个同甘共苦的女人在身边,也是好的。
  “让我带她走吧,离开京都,再也不回来,”南程莫说完,连日来积压心头的沉重突然变得轻放起来。
  尤子期眼色怪异的看他一眼,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没想到堂堂的霍大公子想法如此可笑,你以为以你的身份离开京都就完事大吉?如此一来,你只会连累得秦梦遥与你一道****提心吊胆,你若舍得,我,”尤子期咬牙,可后面那句我可舍不得无论如何都没能说出口,她现在还是他的,夺人所爱的事,他做不出来,可是天知道他多痛恨面前这个男子。
  “这个长子之位,我宁可不要!”南程莫双手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他眼睛盯着尤子期,“为了秦梦遥,我可以放弃所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放弃如今优渥的生活,重新回那个破旧的小村庄,粗茶淡饭,你确信你不会后悔?”尤子期掩饰着震惊与浓浓的酸楚,他很清楚南程莫说这句话的意义,好比让他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锦衣玉食的悠然生活,无疑是场巨大的考验,若是他,他会不会毫不迟疑的放弃?
  “那样的日子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相反,我反而享受那样的日子,无数次我梦见在村子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安心。”南程莫心中有了念想,语气渐缓。
  “只怕这都是你一时心血来潮,不如你再回去仔细想想,或许过几日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更何况婚期还有两个多月,临时取消婚礼,对于霍家对于秦家都不是光彩的事。”尤子期压压腮边狂跳的肌肉,告辞转身离去。
  尤子期刻意避了秦梦遥几日,却被秦梦遥截了正着。
  “离家一个多月了,可七叔口中的名医怎么还不出现,我记得他说那怪老头这两个月都呆在京都的,不会是不肯见我们吧?”秦梦遥苦恼地一股脑倒出来。
  “怪老头?哈哈哈,人家好歹是名医,七叔那老头子怪就罢了,你不用把所有名医都冠上个怪字吧,”尤子期忍不住大笑。
  “有些人只要有些名气就爱摆谱,还神神叨叨,你说别人找你看病不就是因为看得起你嘛,还非得装的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不过也是,不怪的人怎么会有名气呢,要是规规矩矩做人做事,顶多也就落个迂腐好人的称号,这个好人卡实在是太好用了。”秦梦遥一通唠唠叨叨,说得尤子期乐不可支。
  “这么说来,你也是个怪人,将来说不定就成了名也说不定,几十年后被人送个花神的称号,你也得避世不见那些闲杂人等了。”
  “哈,就我还花神,花泥还差不多,不过也好,化作春泥更护花,更有价值。”
  秦梦遥话音未落,尤子期的脸色便有些不自在,“呸呸呸,什么花泥春泥的,还是花神好听,多吉利,以后再不能说这样不祥的话了!”
  “你还在意这个,这个迷信,生生死死本就是自然规律,人生来就是……”秦梦遥将那些现代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却被尤子期一把捂住嘴巴。
  “够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尤子期别扭的说完,触电般松开捂在秦梦遥嘴上的手,猛地转身,掩饰着突然变得通红的脸颊,也不再说话,脚步飞快的往外走去。
  晚饭时,厨房送来的饭食明显比往日更加丰盛,秦梦遥明显觉察前往送饭的仆从的暧昧眼神,纵使再迟钝,她也无法无视尤子期那从不曾掩饰的喜欢,可是,那个他呢?
  这种纠结没持续两天,漫天的流言便传遍了京都。

  ☆、第209章 注意

  尤子期刻意将秦梦遥留在家中,免得被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可纸终究包不住火,秦梦遥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即使每日刻意强打起精神仍难掩满面的疲惫。
  霍双城将军嫡长子尚未同糟粕发妻解除婚约,又同秦氏女结亲,简直无耻之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同一根根细针,刺痛着秦梦遥的耳膜,更刺穿着南程莫的心房。
  霍家一时之间如锋芒在背。霍双城本打算让霍青到普兰城尽快将事情解决,可秦梦遥却从此人间蒸发般,遍寻不见,硬生生将那庄盘算好的婚事变成了祸事。
  南程莫再不肯老老实实呆在霍府中任人摆布,从前他虽不曾在薛文佩手下吃过大亏,可毕竟是对方出招后他才见招拆招,而现在已然被人逼至绝境,若此事被秦梦遥听到……
  二月十五刚过,尤子期收到第五封家信,信中催他回家已到炙热状态。可秦梦遥所寻的名医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尤子期正犹豫,秦梦遥拉着悠悠前来辞行。
  “出来一个月了,家里恐怕挂念的很,再说,二愣已经好了很多,名医哪是想找便能找到的……我跟几个孩子还是先回石塔村吧,他日若有机会,再来碰碰运气。叨扰你这些日子,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机会……!”秦梦遥说着眼眶微红,这些日子,终于还是白费了。
  “为你做再多,我心里也乐意,可是,难道,你真的甘心回去?”尤子期眼含不舍,他多想将眼前的女子留下来,哪怕永生将她留在这个别院,哪怕能为她做一星半点,可以让她不再伤怀难过,不必对着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空洞的所谓家而触目伤情,可他怎么说,她已婚,仅这一点,就已为世人所不允。
  “随他吧,不甘心又怎样,能改变什么?”秦梦遥说的淡然,可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似乎在古代待得时间久了,连现代人追求自由的勇气都没了。
  “可是你不试一下,怎会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