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再嫁阴鸷王爷-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庆阳在旁边冷哼一声,“安妹妹安妹妹,叫得可真亲热,六皇兄可从来没叫过我臻妹妹。”
庆阳的名字叫秦臻。
秦鄔对着庆阳无奈道:“好好好,臻妹妹。”庆阳扭过脸只是不理。秦鄔跟着转了过去看她,庆阳又把头扭回来,见她这噘嘴赌气的样子,秦鄔只好道:“我把那只铁头大将军送给你可行?臻妹妹臻妹妹。”
庆阳这下绷不住了,一脸笑容使劲点头。
秦鄔拉过身边的圆脸少年对两人介绍道:“这是王悦,王丞相之子。”王悦走出来拱手一揖,两人也还了一礼。
原来这就是右丞相王在石的儿子王悦啊,那他以后就是庆阳的夫君。
程安心里想着,瞄了一眼庆阳,发现庆阳对着王悦见完礼后就目视远方,眼神放空,一脸的神情不属,显然还在想秦鄔答应送她的那只铁头大将军。
说话间,秦湛也走了出来,惯常冷肃着一张脸。经过程安他们几人时,程安对他微微一福,可秦湛眼风都不曾给她一个,就那样目不斜视地走远。
见程安一直注视着秦湛的背影,秦鄔挠挠头对她道:“别上心,五皇兄就是这个脾气,他不是针对你,对谁都那样,他只是不爱和人打交道,没有其他意思。”
程安不做声,秦鄔只好又道:“他就爱独来独往,身边连个伺候起居的太监都不要,宫人们都只做做平常事务。”
见程安点点头,确实不甚在意的样子,秦鄔才不再继续解释下去。
突然头上被人用指节砰地敲了一下,程安哎哟一声捂住头。再看旁边庆阳也捂着头,怒气腾腾地对着她们身后的秦成扑打了上去。
秦成挨了几下后大笑着捞住庆阳,“行了行了,已经报仇了。两位妹妹走,和皇兄一道回去。”
说罢,和秦鄔王悦二人道别,带着程安和庆阳往缪秀宫而去。
庆阳边走还边扭头喊道,“六皇兄,我的铁头大将军别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下学交给你。”秦鄔也大声回道。
三人回宫,先去见过庆贵妃。但见庆贵妃侧躺在软塌上,见到三人行礼后也不起身,只抬抬手有气无力道:“你们快去用膳吧,本宫先躺会。”
庆阳和程安面面相觑,秦成笑着上前询问。“母妃可是又被哪位娘娘给气着了?”
庆贵妃瞬间有了精神,两眼发亮腾身坐起,怒气冲冲道:“还不是丽妃,今天我亲手熬了一锅荷叶莲子粥,盛了一碗送去御书房给陛下尝尝,没想到那个贱人也在,说什么如今秋季正要进补,荷叶性寒不宜多食。果然陛下尝了一口就让人端走了。”
“结果她也是来给陛下送吃食的,见我的粥被撤走,她赶紧端出一碗破八宝粥,还说她就是每天一碗,头发才又黑又亮。”
“关键陛下还全都吃光了。”庆贵妃越说越激动,手里死死拧着帕子,好似拧的是丽妃的头发。
“原来是一碗破粥啊,瞧把我母妃气得,嗨!可把儿臣给心疼死了。”秦成笑着边说边前去,还丢了个眼风给庆阳程安二人,示意她们赶紧溜走。
庆阳拉着程安顺着墙根溜了出来,向着两人自己的房间而去。一路上,庆阳用手扯着路边的草叶,表情有点落寞,程安也低着头不说话。
庆阳突然开口道:“程安,我觉得母妃这样太难受了,天天和其他娘娘生气,就是为了争抢父皇。”
她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程安,“我不想嫁人,但是如果非要嫁人的话,我要找一个只有我一人的夫君,没有其他女子和我争抢。”
程安定定注视着庆阳,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满脸的愁容,这个只知道捏泥巴的小女孩,她也有自己的忧思,她也在慢慢地长大。
程安看着庆阳的眼,认真说道:“你会的,庆阳。你的夫君会只有你一人,和你和和美美相守相伴。”
前世庆阳嫁给王悦以后夫妻和鸣,直到最后,王悦也没有纳妾过,始终只有庆阳一人。
庆阳听闻展颜一笑,拉住程安的手,“你也一样。”
说完,牵着程安往前而去。
是吗?我也一样吗?程安暗暗问自己。
是的,我也一样,这一世我不会再和刘志明纠缠不清,我已经重新开始,我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我进了学堂,遇到了少时的秦湛,他还好好活着,没有中箭也没有坠入深崖。就算他对我凶又怎样呢?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看他过得好好的,不再忍受欺凌就行。
一路走着,程安只觉越来越畅快,前世的那些抑郁悲苦已离她远去,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她觉得心里鼓荡着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就快要从腔子里喷涌出来。
她牵着庆阳的手,撩起裙摆在草地上一路奔跑,两人追逐打闹着,飘出了一串大笑。
。。。。。。
第二日,学堂里。
王翰林闭着眼,坐在条案后自顾自地讲着大学,语调平淡空气沉闷。庆阳照样打着瞌睡,瑞阳不耐地动来动去,程安在努力死记硬背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下学,大家欢呼着冲去了恭房,各自在学堂外候着的宫人又开始一路路地把食盒提了进去,程安一边吃着自己的饭菜,一边瞄秦湛的案几。上面和昨天一样,就放着一个红木雕花食盒,提食盒的大圆脸宫女放下就径直离开。
不一会儿,秦湛就提着食盒去了昨天用膳那个小溪旁。
程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银丝米饭,食不下咽,一会儿就往窗外望一下。
忽然她咬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腾地起身,把两盘还没用过的菜放进食盒,再提着向屋外快步走去。
程安低着头,径直走到小溪边,把食盒放在秦湛面前的石桌上,一声不吭,秦湛停下筷子,慢慢咽下了嘴里的饭食,抬起了头,目光冷峻地注视着程安。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湛想了想又道:“或者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没有。”
“如果你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从而觉得我可怜,就像看见一只流浪猫狗,想给他们喂食一样,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什么目的接近我,我现在不关心。别把你那假惺惺的同情心用在我身上,我不吃那一套。”
“程安,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再来招惹我,我就要你好看。”
很好,终于不叫我小贼,还记着我叫程安了。
程安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忍住,不能一激动就开始哭,你明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和他计较做什么。
深呼吸几次,程安抬起头,也板着一张脸,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每天都给你送菜。”
“既然不管我怎么想,有什么目的,你都不关心,那你直接吃了就是。吃了我就走,不然就天天这样来一遭。”
说完,程安就在石桌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也不去看秦湛,侧身执拗地看着远方,一声不吭。
秦湛也不再说话,两人就沉默地对坐着。
过了一会儿,程安听见秦湛继续动筷进食的声音,以及后来合上食盒盖子离开的脚步声。
程安这才转头看向石桌。
看到自己的食盒依然未曾动过,孤零零地放在中间,程安看着秦湛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声,“明天我还来。”
秦湛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行去。
第7章
第二天午膳时间,程安又拎着食盒去了溪边,却发现秦湛没在那里,她空等了一个中午后,才悻悻地确认了秦湛已经更换用膳地点的事实。
无精打采地回到学堂坐下,发现秦湛已经坐在里面了,程安远远地望着他,目光幽怨。秦湛端坐在案几前,只是磨墨练字,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程安暗暗磨牙,那我们就看谁撑得过谁。
接下来几日,每天中午程安都跟着秦湛出去,远远地坠在后面,看他到底去了哪儿,可秦湛每次提上食盒拐上几道弯,就把她给甩掉了,气得程安原地直跺脚。
但是她毫不气馁,送不了饭菜那我就送别的。
第二天起,程安就不再跟着秦湛出门了,她把食盒最下格的点心取出来,包在帕子里,趁秦湛出去用饭的时候,就塞在他案几下面的木屉里。
秦湛回来后,想从木屉取纸笔,结果刚一打开,就顿住了,只见一方浅绿色的绸缎帕子躺在木屉里,帕子边角还绣有两朵木槿花。帕子中间,放着几块香甜的枣泥酥,软糯的枣泥馅儿和着桂花,面上还撒了一层白芝麻,卖相甚好。
程安偷偷觊着秦湛的反应,见他打开时楞了一下,接着就如若无事地合上了木屉,直到下学离开,秦湛也没有再打开过那个木屉。
程安就坐在那里,等学堂里的人都走光了,左右没人,才去把帕子和点心取了回来。
第二天,秦湛再次打开木屉的时候,发现里面又有几块豌豆黄和绿豆糕,被一方水红的丝帕托着。
秦湛烦闷地闭了闭眼,合上木屉,再也不曾打开,直到下学后程安又偷摸去把自己的帕子和点心取走。
第三天,秦湛干脆一整天碰都不碰木屉,纸笔书卷全部一股脑堆在案几上。
程安:。。。。。。你狠。
这天是马术课,由来自塞外草原的庆格尔泰师傅教导。
“我要去我要去,我想骑马,程安,一起去嘛。”庆阳拉着程安又蹦又跳。
程安也很雀跃,上辈子她就想骑马,可惜没人教她,所以一直都不会,于是两人也跟在众少年身后向马场走去。
大皇子秦成,边走边给众人手舞足蹈地讲古:“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俯身,贴在了马腹下,脚不离镫地躲过了那条矮枝,要不然啊。。。。。。”他做了个俯身侧脸的动作示意,再摇头啧舌道:“那可真是险啊。”
就在大家缓缓吐口气的时候,他又一拍双手,大声道:“刚躲过矮枝,你们知道接着又发生什么了吗?”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连一向稳重的太子秦忟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六皇子秦鄔更是着急,大声道:“大皇兄你快说,又遇到什么了?”
秦成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狡黠一笑,“接着我就醒了。”
“吁。。。。。。。”众人开始嘘他。
程安被逗得掩嘴轻笑,然后向秦湛的方向瞥去,她看见走在一众人边缘的秦湛也露出了浅浅的笑,稍纵即逝。
到了马场,程安一眼就看见了瑞阳,她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已经换好了一身淡绿色的骑装,握条小马鞭儿在手里轻轻地敲着。庆阳牵着程安向着更衣的屋子走去,路过瑞阳身旁的时候,两人都哼一声,互相翻了个白眼。
到了屋子,身后的宫女伺候两人换上带来的骑装。
程安的这套是淡黄色的,缀着两条绣着花儿的水红色绸边,衬得她无比娇嫩,像三月里刚冒出头的嫩芽儿。庆阳看着自己的那套骑装却不满意了,嘴嘟得老高,“怎么是淡绿色的啊,瑞阳今天也是一身淡绿色,谁想和她一样。”
宫女忙赔笑道:“殿下穿淡绿,那可是最好看的,谁也比不上。”
见庆阳还是不情不愿,程安安抚道:“要不我们换吧,你穿我这套。”
“麻烦死了,算了算了,就这样穿吧。”庆阳噘着嘴小声道,“反正我也比她穿着好看。”
两人换好衣服走了出去,瑞阳一眼就看到了她俩,看见庆阳的骑装后,眼睛一下瞪圆了,再狠狠地看向她,庆阳也不示弱,也狠狠地看回去,两人就像两只对峙的绿毛小公鸡。
这时候,马厩的太监牵了二十几匹马儿出来,每一匹都皮毛油亮,膘肥体壮,最末还跟着三匹小马,显然是给程安三人骑的。
其中两匹是枣红马,还有一匹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点杂色,顺滑的皮毛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庆阳和瑞阳的眼睛同时亮了。
程安暗道:要糟。
果然,就见两人同时对着小白马箭一般冲了出去,边跑还边转头互相看,估量着对方的速度。
就在庆阳喘着气把手搭上缰绳的时候,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我。。。。。。我。。。。。。我选这匹马。”
瑞阳也同时到了。
牵马的小太监为难了,“两位殿下,这小白马只有一匹啊。”
庆阳手里紧紧拽住小白马的缰绳,双眼恨恨看着瑞阳,瑞阳也不松手,挑衅地回望着庆阳。两人容貌都肖似元威帝,一生起气来,那神态都如出一辙,皆是双眉紧蹙,眉心挤压出一个小疙瘩。看这样子,竟是谁都不愿意松手。
瑞阳突然冷冷一笑,“凡事总讲个先来后到,但是咱俩是同时到,也就分不出个先后来。既然分不出先后,那就谁也别想我要让着谁,我今天就非要这匹。”
庆阳嗤笑一声道:“我今天也非要这匹。”
“那这事情就不好办了。”瑞阳看着小白马道:“如若分不出个归属来,我看我们要这样站一天。”
庆阳咬咬唇,“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这样吧,我们来比试,谁赢了就骑这匹小马。”瑞阳斜睨着庆阳。
“比什么?”
“比射箭。”瑞阳道。
庆阳愣住了,她不比瑞阳,她是连弓都没摸过的,瑞阳喜好舞枪弄棍,来学堂之前,她宫里就有专门的骑射师傅在指导她。
程安这时候也走过来了,没吭声站在了一边。
“这不公平,你明知道我不会射箭。”庆阳怒叫道,“你这人可真是狡猾。”
瑞阳也怒了,“那你说比什么?比背书吗?我看你也一段都背不出。”
庆阳大叫道,“那也比你强,先生让我们默写,我看见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这一句,你都默错了五个字。”
说完,再大笑几声,“默错了五个字!我来数数,一共才多少字。”
瑞阳气得暴跳如雷,“你居然偷看我写字。”脸涨得通红,盯着庆阳的眼都像要射出刀子。
庆阳不理,只唱歌一样地念着:“五个字啊,五个字,五个字。”
瑞阳怒不可遏,左右四顾一下,大叫自己的宫人,“福来!福来!”
福来应身跑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奴才?”
瑞阳指着那匹小白马,涨红着脸怒喝道;“把这马给我杀了!”
这下别说程安,连庆阳都停下口微微睁大眼,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御马的小太监更是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太监连声哀告。
瑞阳继续喝令福来,“还不快去拿刀!”
福来为难地转过身,磨磨蹭蹭地向马场外走去。
庆阳慢慢回过神来,只见她开始愤怒地呼呼喘着气,两只拳头紧握成拳,程安见状,忙上前一步去牵她的手。
庆阳一把甩开程安,大叫一声,“秦焕焕,我和你拼了!”就对着瑞阳扑了上去。
瑞阳一愣,被庆阳扑了个正着,头发也被庆阳一把攥在了手里,瑞阳大怒,一手去拉自己头发,一手去推庆阳。庆阳一个踉跄,两人都脚步不稳跌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继续扭打,两人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扯我的头发,我撕你的脸,竟是滚得旁人都近不了身。
“秦焕焕,你这个黑心肠的小人。”
“秦臻,你偷看别人写字你要长针眼。”
边撕打边对骂,谁也不肯落下半句,程安冲上去想分开她俩,被不知道被谁的脚一踹,跌坐在了一边。
御马小太监看傻了眼,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福来不敢动手去拉,只得在旁边呼天抢地,“殿下啊,殿下啊。。。。。。”
瑞阳身体比庆阳结实,几下就把庆阳压制在了下方,把她的手箍在头两边,大喊道:“针眼贼,你服不服?”
庆阳咬牙切齿道:“黑心肠,我不服!”说完,挣扎着想要翻身把瑞阳压回去。
瑞阳被庆阳气得七窍冒烟,捏起拳头就要对着庆阳的脸揍下去,程安见状,从地上一个猛扑,从后面死死抱住瑞阳。
瑞阳惯常习武,这一拳头下去,还不把庆阳的脸给打坏了?
瑞阳甩了甩身体,没把人甩开,程安像块牛皮糖一样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嘴里还叫着,“瑞阳,别打了,你会把庆阳打坏的。”
“好啊,你们两个一起对付我是吧,那我就一起揍。”瑞阳一个反身,又把程安扑在了地上。
得到解放的庆阳见状,立马又加入了战圈。三人开始在地上翻滚,你来我往,小白马都被惊得不安地喷着鼻息,返身往马群跑去。
这时场地另一头,有人发现了这一幕,大叫了几句。然后所有人都看向这边,急急地跑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几个皇子。。。。。。
第8章
“念了半月书,我见你们也没学会几个字儿,这架打得倒挺顺溜。”秦成围着三人踱着圈,上下打量。
“你们这是大能耐。”他又对着三人竖竖大拇指,“以后人家说起我秦成,谁不羡慕我有三个打得一手好架的妹妹。”
“滚得了土,撕得了脸,这就算放到市井去挑场子,也不会落了我皇家威名,定然能打翻一群乡野悍妇。”
周围的人低头闷笑,秦鄔和王悦更是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程安三人灰头土脸地在马场外站一排,个个一头一脸的土,头发蓬松零乱,满身狼狈。
瑞阳的袖子被扯破了,一缕布条垂在手腕上,庆阳的靴子左右反穿着,程安的一支簪子都挂在了耳朵边。
正前方是脸色铁青的太子秦忟。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垂头丧气的三人,等着去乾清宫向元威帝禀告的太监带回口谕。
一名太监急急奔了过来,低声在秦忟身侧讲了几句后,就退到了一边。
“父皇令你三人就站在此处,站足两个时辰。回宫后各抄三遍女诫,后日交给先生。”太子板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程安低着头站着,心里又羞又愧。
元威帝对她们的惩戒并不重,可以说很轻了,但是她宁愿被杖责,也不愿意被围观罚站。
也不知道秦湛在一边看着没,他心里又会怎么嗤笑自己。
想着秦湛那张露出嘲讽讥诮的脸,程安心里越来越悔,恨不得一头钻进土里去。
庆阳瑞阳两人站着都不老实,还在时不时低声争吵两句。
程安想着秦湛,心里正在不好过,听见两人你来我往,着实气恼,“你俩住嘴,还想多抄几遍吗?”
太子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他见瑞阳庆阳虽然规矩站着,但嘴唇还在翕动争吵,忍不住挽袖上前给二人头上各自拍打了一下,怒道:“还在吵,还在吵,现在你们就给我站着,午膳也不准吃。”
说完,板着脸转身离去,围观的众位少年也嬉笑着开始散开。
程安低着头不敢看人,就听到六皇子秦鄔在小声喊:“安妹妹,我等会偷偷给你送饭食来。”
程安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估计被庆阳瞪了,秦鄔又小声喊道;“臻妹妹,我也给你送。”
再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又响起,“瑞阳,还有你还有你,都送,都送。啊不,焕妹妹。”
烈日当空,三人站在马场边苦不堪言。
一群宫人谁也不敢前来持伞遮阳,只得侯在后面。
庆阳瑞阳开始还会争吵两句,现在都蔫了,站着一言不发。
这里一片安静,宫人们不敢做声,做什么都是比划手势。
反观场内却是传来马蹄阵阵,欢呼声四起,好不热闹。
程安终于抬起了头。
只见各位贵公子们,人人□□一匹高头大马,正在你追我赶地飞驰。
马场中央挂着一面大锣,众少年先是围着马场跑上五圈,再去击锣,以锣声判定先后名次。
现在正是第五圈,比赛正酣,骑在马上的人都是俯身紧贴马背,高高扬起马鞭,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整个马场里喧嚣掌声震天。
程安的眼睛倏然睁得老大,手也紧紧握住。
她看见领头的正是秦湛,一骑遥遥领先,向着终点冲去。
只见他脚踩马镫,弓身在马背,甩开后面一大截,飞驰着冲过了终点。
程安“呀”地欢呼出声,然后又捂住了嘴,心里欢喜得砰砰直跳,也不顾正在罚站,对着另外两人叫道:“看啊,是五皇子,五皇子第一。”
瑞阳白了她一眼,懒懒说道:“他才第四圈。”
果然,秦湛冲过终点线后,并没停下,而是继续围着马场跑圈。
程安讪讪地闭上了嘴。
此时,场内已响起了第一声锣音,敲锣的是朝内三品大员陈眠的儿子陈新潜。
他敲完锣后就把锣槌挂了回去,再一个翻身下马,对着周遭欢呼的宫人拱了拱手,好不得意。
陈新潜的父亲陈眠是一名武将,统领着咸明城内的军队。
陈新潜从小就被扔到军营里摸爬打滚,年过八岁都未曾启蒙。
后来陈眠被家里老娘一顿好骂,差点赶出家门,这才将儿子送进宫中,和皇子们一起念书。
陈新潜才年过十三,就已经长得和他爹差不多高,结实得像个牛犊,能看出未来也必是一名悍将。
所以得了第一别人一点也不奇怪。
他击锣后就挂好了锣槌,紧接着两匹马儿同时又冲到了锣前,马上人双双伸手去抓那锣槌。
正是六皇子秦鄔和郡王秦禹平。
秦禹平是元威帝一母同胞的弟弟秦成烁,烁王爷的独生子。
烁王爷非常爱惜这个儿子,在秦禹平才三岁的时候,就上书元威帝给他请封了郡王。
秦禹平从小在王府长大,也是惯常呼风唤雨没受过一点气的,见到秦鄔和自己抢锣槌,他也是握紧了手分毫不让。
两人都去夺锣槌,一个不慎,双双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待到起身后也不去捡地上的锣槌,说不清谁先动的手,二话不说竟然打了起来。
王悦和秦鄔最是要好,见状加紧几鞭子策马上去,再一个滚落下地,还未站稳也是对着秦禹平扑了上去。
陈新潜和烁王爷两家历来交好,又是姻亲,烁王爷的大郡主嫁给了陈新潜的大哥陈新放。
秦禹平从小就经常被姐姐接去将军府住上几天,和陈新潜那是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铁杆兄弟。
见到秦禹平和秦鄔打上了,本来陈新潜还有几分犹豫。
他不同于秦禹平在家中娇生惯养,陈眠对儿子极其严厉,如有犯错,抬手就是一顿揍,陈新潜有时被亲爹揍得要躺好几天。
何况一对一打架,胜负都要认。
叫帮手这叫舞弊,不体面,打赢了都不好看。
武将世家出身的陈新潜,这个观点是深植于心的。
他本来准备观战,结果见到王悦这个不要脸的也加入了进去。
眼见秦禹平被两人压在了身下,像乌龟一样扑腾着想翻过来,陈新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们不讲武学道义,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管他什么亲爹的拳头,先打了再说。
大喊一声“平哥儿我来救你了”,陈新潜一撩袖子就冲了过去。
陈新潜一加入后,战况急速改变。秦鄔和王悦两人都搞不过他一个,被他反压住按在地上揍。
“陈新潜个莽夫打人啦!”喊这话的是通政使赵城荣的儿子赵小磊。
平常朝堂上文武不对盘,互相都看不上,你嫌我只会耍嘴皮子我嫌你胸无点墨。
朝堂下,各自的儿子们耳濡目染,也都极好地继承了家风。
几个文臣家的公子加入战圈后,武将家的也开始下场。
你给我一拳,我就还一脚。
武将家的公子人数少些,但是贵在质量,丝毫不落下风。
几个亲王府的郡王,依据亲疏有别的原则,有的在帮秦禹平,有的在帮秦鄔。
最后,除了在边上的太子秦忟和大皇子秦成,其他的全部打成一团。
秦湛骑在马上被困住了,他刚到这儿就遇上群体冲击被包在了中间。
只有一边喊着让让,借过,一边催动马儿艰难地往外挪。
却不知道被谁一把扯下了马,还未站稳就挨了一拳。正想分辨是谁动手,却不料腿上又挨了一脚。
秦湛吃痛,心头火气,反身也是一拳,管他是文官还是武将,见人就打。
秦忟在边上大声喝止,却没一个人听他的。
他去拉最边上一人,却被反手一掌扇了个结实,周围的宫人连忙扶住他退到一边。
程安三人远远地看着,已经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庆阳喃喃道:“皇兄开始说咱们大能耐,这才是真正的能耐啊。”
这时,一队侍卫匆匆赶来。
为首侍卫长一声令下,侍卫们冲进人群,随手抓住一个就低声一句“得罪了,”反扭过双手丢了出去。
顷刻就把战场清理得干干净净。
接着,随着御前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元威帝匆匆走进了马场。
身后跟着一大堆臣子将领,一看就是正在商议国事,接到消息后从议事殿赶来的。
场内瞬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元威帝刚过四十寿辰,正当盛年。
他生着方正下颔,目光锐利,光是不说话站在那里,就不怒而威,让人遍体生寒。
此时,他正冷冷扫过跪伏的众人头顶,脸色铁青。
“好!都很好!个个都好!你们身份矜贵,家世无双。你们的父亲对你们寄予厚望。朕,盼着你们能成为国之栋梁。结果你们呢?个个顽劣不堪,斗鸡走狗无所不能。”
“朕都不想去学堂抽你们功课了,去一次朕头就痛一次。”
“现在还会打架了,看看你们身边的人,自己都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大元朝以后的肱骨,是这咸明城未来的脊梁。你们互为臣子,君王。也是兄弟,臂膀。可是你们就是这样君不君臣不臣,打自己的兄弟,断自己的臂膀吗?”
元威帝怒不可遏,指着众人一通痛骂,手指都微微发颤。
然后他手一横,又指着远处的程安三人,“再看看!好好的公主小姐都被你们带着打架去了,哪里还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今天,凡参与斗殴的人,每人十杖。打!现在就打!给朕狠狠地打!”
第9章
宫人们迅速拖了二十来条长凳,一字铺开在场中,每条长凳后都立着一名手持木杖的侍卫,旁边跟着一名计数的太监。
“秦忟,秦成,身为太子和大皇子,没能负起监管的责任,同罚!”
侍卫长见到一切已布置妥当,走到众人前,先行了一礼,“公子们,得罪了。”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向了第一条长凳,持杖等候。
太子带头起身,趴在了第一条长凳上。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各自寻了条凳子趴了上去。
因为都是骑装,一身短打,所以身侧的太监只是把每人的上衣下摆撩了上去,再把外裤褪到腿间,露出亵裤趴在那里。
“打!”侍卫长一声大喝。
随着木杖击打皮肉的声音响起,马场里惨嚎声一片。
“父皇,我再也不敢了,父皇。母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