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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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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人调转马头回来应答:“卑职飞骑尉孙锐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人我只见过一面,却从未忘记过他的样子,那日他先拦着我出芙蓉川,而后在暴雨中送我回宫奔丧,只是未曾想今日会再见。
从拱卫京畿的羽林郎到宫内飞骑尉,不过短短几年宫内已是人事浮动变化万端。我沉默的点点头,抬眼望去却只见九中侍和钦天监在仪仗前。
“靛儿姑娘请随卑职来。”
我瞥见他打马伫立在不远处眺望着永厚陵的方向,背影融入山风中,半响扭转马头回来,脸色平淡的对靛儿道:“你自小在永厚陵长大?”
”是;是。。。奴婢的父兄都是拱卫永厚陵的陵史,奴婢就在永厚陵出生的。”
他又扭头望了一眼永厚陵,问道:“永厚陵可供佛?可点长明灯?”
“秉大人,有。。。有一尊佛像;长明灯昼夜不歇;终年不断。。。。”
他下颌绷的紧,面上浮出个讽刺又冷清的笑,而后自顾自的摇摇头:“罢了;你去吧。”
靛儿松了口气,向我告辞,我摆摆手:“回去吧,不拘你在家住几日,陪完你家里人再回宫。”
“奴婢多谢公主。”
他打马在我车辇一旁沉默半日,扭头待要说些什么,我落下帷帘,把自己与这一切远远的隔开。
是夜歇在龙洼行宫,龙洼行宫没什么别的,倒有数株虬结成一片的野梨树,每年清明宗室来皇陵祭奠都要在龙洼行宫停驻,只因这几棵野梨树花开千朵晶莹如雪,风中盘旋舞落如雨,香气清冽远远可闻见,但奇异的是这几棵梨树结果却酸涩不可入口,后来行宫里的人开始用梨花酿酒,酒出后芬香扑鼻清甜回甘,取名叫做梨花白。
此后民间纷纷效仿此种酿酒法,但最好的梨花白只在龙洼行宫里,是专供祭祀先祖之品,每年也只有极少几坛能入禁内,我幼时也曾偷偷的尝过一口,最后醉在母后的怀中,抱回星河苑的路途中我嘟囔了一路好甜好香,从此也养成了我爱喝酒的毛病。
我替下常服换上斩衰粗麻,去内殿上一烛香,途经那几棵枝桠相缠的梨树,此时花期已过已是满树葳蕤,枝桠里藏着几个赭青色果子。
“也不知这果子现在有没有好吃点。”我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甜了些吧。”
行宫里的太卿却摇头道:“休说人了,山里的鸟雀也不爱啄这又酸又涩的果子。不过嘛,也许正是它知道自己这果子太酸,才拼命开花,才酿出这么好的梨花白,要不………它早就被砍了,公主您说是不是。”
“太卿的意思,倒宁愿它们酸的好。”
“老夫宁愿它们一直这么酸下去,若是有一日甜了,倒可能就是几株普普通通的梨树,往市集上三个卖一文钱,权当稚童贩夫解渴充饥之物罢了。”
我伫立片刻,笑着点点头望内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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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欲求不满都像在诱奸的秉笔大人==b
进去。”他气息不稳急急的喘,漆黑的眼盯着我道。
“不。”我扭头躲开他的目光,唇上还是火辣辣的被他凌虐的痛涨。
“进去。”他微烫的额贴着我的额头,热热的在我耳边呼气,“好孩子。。。听话。”
“这里。。。野地里。。。我不要。。。。”我羞得心头燥动,泪意点点,“不要。。。野合。。。。”
“唔。。。。”他喘着,紧紧的贴住我,那里不知为何热烫如烙铁,隔着衣袍传来惊人的热度贴在我腿间,“。。。让小如意尝尝。。。。无忧。。。。好甜呐。。。”
温热滑腻的唇舌含住我的耳急促含舐,我惊出一身热汗,酥麻一路传至头顶,抖着瘫软在他怀中:“如意。。。。别闹了。。。”
日头暖融融细碎洒在林间,明明暗暗碎金黯绿有些晃神,树枝窸窣作响兜下纷纷扬扬一树落英缤纷,粉桃瓣落在他肩头,落在我裙上,落在被他撕下的裂帛上。
发间的步摇摇摇晃晃叮咚作响,只能紧紧抓住手中的树枝,这热度烫的我全身颤抖,烫的我要自这相连处燃烧起来。
他停住,又热又坏的瞧我一眼,掐住我的腰肢朝后退去,却又在完全退出的那一瞬重新刺入我柔软的身体。
黏腻的水声太羞人,我软的站不住,纷扬桃花兜满了头脸衣襟,又被他粗野的晃动下飘飘拂拂蹁跹落在脚边。
“我可恨死你了。。。”抱着他的颈子嘟囔,他生的哪儿都好,却又这样的坏,“前几日刚裁好的春衣,又被你扯坏了。”
他仍留在我体内,亲吻我汗津津的面庞:“天下顶好的出炉银裁的留仙裙,小人亲手挑的,当然也要亲手。。。。脱下来。”
狮子糖
内殿分割数殿,陈列的俱是皇族宗室灵位,高祖出生于前朝山南节度使家中,聪慧善战胆识过人,而后是太祖和太宗爷爷,我的皇爷爷在我小时候仙薨,而最新的两座灵位是我的父皇和铭珈哥哥。
在这灵烛白幡之间,柏香浓郁里,我心中有愧却又难以向列祖列宗启齿,不知是从哪儿开始出错的,我全然不知应该从哪年哪月开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没有蕊淑妃,父皇就不会荒唐行事,如果那年清明我多了一个心眼,在临华门前拦住父皇去天庆观,蕊淑妃就不会复宠,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听从母妃的话,那就是个全然不同的今日,何至于如今,这不知如何说起,不知该怨谁的结局。
铭瑜登基了,母后掌了后宫,可这时局仍像肉里的一根暗刺一样,不知扎在哪一处,拔不出说不明。
嬷嬷轻声在身后道:“公主,可了,已经入夜了,明日一早还要去皇陵祭拜。”
双膝已然发麻,宫娥扶着我起身,我点点头:“两陵路途尚远,明日宜早行,此外。。。。嬷嬷去与秉笔太监道一声,明日仪仗从简些,另请钦天监大人着人往各陵进香祭拜,毋须跟随本宫去永昭和永嘉陵祭扫。”
嬷嬷应了一声退下,行宫清静,烛火燃的也远没有宫里头明亮,昏昏暗暗的夜里远远听见蛙叫数声鸟鸣归巢,我站在廊下听了片刻,倒生出些鸡黍田家的诗意。
他倒是一身锦绣紫衣从抱厦里行来,一言不发的站至我身旁,我望着林间出现的点点流萤平淡道:“秉笔大人这身也太鲜亮了些,近臣三年斩衰,虽不至日日着服,可在皇陵还是该收敛些。”
他侧身挡着烛火,投下一条长长淡淡的身影在地上:“前头不远处有个小村庄,住着些人家,以耕种纺织为生。”
我唔了一声:“大抵是皇陵人家的亲眷聚集在此。”
他扭头看着我,玲珑灯笼照着半明半暗的眸几要滴溢而出浓墨重彩:“真好。”
我默然不语转身离去,他在我身后唤住我:“公主可想去看看。”
我摇摇头:“今夜还需焚香静思沐浴清心,明日一早就要出行,大人也早些歇下吧。”
身后脚步急匆匆上前来,他一脸阴鸷攥着我的手拖着我往外走,我跌跌撞撞在他身上,抡着手臂挣扎出他的禁锢,怒道:“秉笔大人,你放肆。”
宫娥上前来询问,却被他厉声喝住:“谁敢上前来,仔细你们的脑袋。”
发间的木簪跌在地上,猛然卸了满头青丝,我什么也顾不得,扯着他的衣袖锐声道:“如意,你放开我。”
他一言不发,绷紧全身死死的捉住我前行,白丝履划在泥地上,又被他揽住腰抱在怀中,我满面赤红,捶打着他的肩头:”如意,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他把我甩上马,扬鞭一甩马蹄腾空跃起,我被咯的满腹疼痛又被他拧着肩膀转过身子,又喘又咳的歪在马上,眼角辣出了一串泪花:“你个混账东西。”
马奔驰在漆黑草木见,风中带着青涩湿润的气味灌入胸臆,发丝黏在脸上,我听见他心跳动的声音砰砰如雷擂:“我就是个混账东西。”
是个灯火模糊的宁静村庄,村头一座篱笆院落陈旧瓦房,一条小黄狗晃着尾巴在门口冲着我们吠叫,他止住马蹄放我下马,一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小童蹬蹬的跑出来喊:“小黄小黄,你别喊啦。”
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隔着篱笆狐疑的望望我,望望他,又蹬蹬的跑回屋里去:“爹,娘,外头有个女鬼。。。和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男子很快探头出来,打量我们两眼作揖道:”小儿胡乱说话,两位贵人见谅。。。贵人请屋里歇歇脚,喝杯热茶。”
他站于我身边,又恢复了清淡神色:“叨扰家主。”
屋里还有位清秀妇人抱着个婴儿哄睡,见我们来羞涩的笑了笑转身去了内室。
“小人石泉,这是小的内人,一向羞于见人。。。让贵人见笑了。”
我打量着屋内简单陈设,小男童抱着小黄狗躲在桌角笑嘻嘻的看着我,那年轻的妇人又掀帘子出来,脸上倒敷了粉,羞羞涩涩的拎个茶壶:“家里简陋,两位贵人将就着喝杯茶吧。”
茶是粗茶,入喉微苦,桌椅倒是新打的,还泛着木头的香气,他呷着茶不说话,一家人偏也是拘谨,只有那小男童围在他母亲身边转来转去,一双眼时不时的觑着我。
“走吧。”我叹息一声放下粗陶茶杯,他亦沉默的站起来,一家人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送客。
院门前我回过头,望着偎依在一处的年轻的,平凡的夫妻,又看见那还未与我说一句话的男童扯着他娘亲的衣袖,低头无意识摸了摸袖间。
他瞥了我眼,止住脚步在腰间摸出个锦带递给我。
倒在掌心里是一封眼熟的油纸,我怔忡的展开…………不过是几块我曾经爱吃的,吃过很多年的狮子糖。
那小男童雀跃着接过油纸,甜滋滋的唤了声:“谢谢娘子。”
与君相决绝
。。。。。。。。月亮从云层里挣脱出来,草木在夜风中摇荡,远处传来窸窣的声响,是搜寻而来的禁军。@
这尘世里飘着饭菜的香气,窗上有褪色的贴花,小儿烦心的吵闹声,晾在院里浆洗的衣裳,墙角窝着的灰头土脸的黄狗。
如果有来世,但愿生于寻常百姓家,做个天真的村姑,嫁一个寻常的男子,养二三个稚子幼儿,过几十年平平凡凡的日子终老。
我平平淡淡的道:“回去吧,禁卫已经寻过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飘飘的落在我耳中:“我拿所有换无忧的一个愿景,无忧愿不愿意?”
我埋头耸着肩膀往回走,他在我身后道:“我让铭瑜亲政,让太后行权后宫,还权于朝野,无忧愿不愿意?”
胸臆里严严实实堵着巨石,我全身颤抖,提着裙裾奔跑起来,我不愿意,不愿意听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如果再加上乌邪椮登基呢。。。。老皇帝熬不过这几天了。。。”
我瞬间顿住脚步,全身发冷转过头。
他站的秀直如竹,黢黑的眼落满星辰,灼灼如玉的凝视着我:“我等不及了,用这些换无忧的一生,不好吗?”
“无忧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做到。”他一步步迈向我,“无忧爱热闹,我在大相国寺后头买了座宅子,就住我们两个人,每日里我带无忧去听戏看杂耍喝酒斗花,若看腻了,买条小舟去碧水江南,也可以躲在个清静地方,过一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无限温柔:“好孩子,回到我身边来。”
“如意。”我凄凉一笑,一字一句道,“你说让我等一等,你说一切都会如我所愿,你说的是不是今日的局面………一切都得偿所愿,一切都顺心顺意。”
“是。”
“从一开始你就助着德裕太后,谋划着害死我父皇,帮助铭珈登基,再挑拨母子反目,你顺利的从后宫内侍一跃成为天子近臣,害死铭珈后,你顺理成章扶铭瑜上位,接我母后回宫,再诏我回宫,是也不是?”
“是。”他平静答道,“只是我错了一步,如果那日你不来景福殿,没有看到那一幕,就不会执意北嫁,那个时候我已在宫外为无忧安排好一切,只需再等几年。。。”
堵在胸臆的巨石轰然倒塌,洪流几乎要将我击垮,我面色惨白手脚冰冷:“为什么。。。母后想尽一切法子让铭瑜为帝,成,固然是好事,不成,亦是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做这一切,为何要害死我的父兄?”
他目光飘的很远很远,再牵回来落在我身上:“这世上,他们哭或笑,活着,或者死了,都与我无关。”
“我没有亲手害死你父皇,蕊淑妃是皇后送到你父皇面前的,炼丹的道士是你父皇诏入宫的,当日服用过量致死的春药是当时的秉笔太监进献的,而当时你的母妃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而你的皇兄,我只是献上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因蕊淑妃吐血而亡,却也不是我下的手。”他盯着我的眼,“这个世上,没有清白的人,人人都在杀人,人人都在害死自己。”
我从来不曾了解过他,从来不曾见过真正的他,我以为的那个如意,全然都是误认。
“可我竟然爱上了,我爱无忧。”他贴近我,秀洁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愿意给她做一切,帮她护着她在意的人,给她想要的所有;只求她在,在我身边。”
他在我耳边呓语,呼吸温柔的好似怕惊醒沉睡的花蕾,捧着我的脸颊,缓缓,缓缓的落在我的唇上。
我僵硬的手指紧紧抓住裙摆,从他指尖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望后退,我盯着他,二十年来我从没有像这一刻的心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心被紧紧攫住的禁锢和痛苦和无法如何述说的心灰意冷,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侧帽风流芝兰玉树,他从来从容应对无所不能,他能温柔似水也能粗暴狂野,他冰冷神秘又如火热忱,可到最后才发现,那些都是他的影子,他说他爱我,可他从未替我想过是不是我想要的,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却都在把我往罪恶的深渊里拖行。
风雪俱温柔,梅花落野桥,他有着我见过最潋滟的眉眼,却是最萧瑟的风景,我不断摇头,颤抖着,哑着嗓子喊:“如意,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做的一切,只是证明了你是个自私的可怜鬼。曾经我爱的那个如意,也根本不是你,那是你为我虚构的影子,我曾经爱过的,全是你的假象。”
“无论你做什么,就算死,我也绝不会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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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转折的有点快,如果有看不懂的亲,见谅哈哈~。。。。。。。。
来人啊丧尸咬人啦
。。。。。。。。我大步往回走,不管路在哪儿,不管枝叶刮了衣角,风胡乱的吹着我的发,凉丝丝的黏在脸颊上,我有没有恨,有没有怨,有没有一死百了的心思,我不知道。
李锐迎面上来,迟疑问:“刚才。。。公主和大人。。。。”
我粗声道:“摆驾,回宫。”
”回宫?可明日一早要去永嘉陵祭拜。”
我抹开脸上湿漉漉的发,冷言冷语道:“我要回宫,现在,马上。”
“秉笔大人还在后头,不若等。。。”
“你若是奉他为主,就在他跟前伺候着,休要拦着本宫的路。”
“卑职不敢,只是刚才见公主和秉笔大人有争执才冒昧多言两句,公主若要回宫,小人这就去备车马。”
行宫里人影匆匆,我去了内殿,灯烛下灵位上一个个耀眼名字,我不知该向谁谢罪,只能跪在冰凉的地上磕头:“不孝之孙铸此大错,再无颜见列祖列宗,但求来日能饲身恕罪,求列祖列宗原谅。”
李锐抱着一件风兜来:“夜里风凉露重,公主穿上保重身体。”我这才惊觉自己裙裳已被草木划破,极不雅观的挂在身上。
将要扶我上马之际,灯火下晃晃悠悠一阵马蹄,他在马上慢慢行来,眼神黯淡满脸倦色的望着我,深深的叹一口气低声道:“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不乖。”
我听见满地的宫人暗暗的抽气声,他又亲昵的笑:“不过是我说错两句话罢了,又这样闹脾气。”
我眯着眼昂起头:“让开。”
他下马,温柔的伸手要抚摸着我的头发:“真真是个小孩子。”
我横眉冷眼偏过头:“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也是你能碰的。”
他的眉眼突然暗下来,马鞭不知抽在哪个宫人身上,阴冷的道:“都给我滚。”
周围的宫人低头耸肩匆匆退下,他阴鸷又温柔的盯着我,冰冷的手指钳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面迎他,将薄薄的唇狠狠的撞在我的唇上,把我的话语全封在喉间。
我要躲,却被他牢牢箍住双臂摁在胸膛上,我狠命的扭过脸,他冰冷的手指几欲捏碎我的下颚,粗暴的唇舌撞开我的唇。
我的怒意堵在喉咙中,死死的抓住他禁锢我的手,指甲在深深的抠在他手臂间,他青草般的气息从舌尖灌入喉咙直达胸腔,浓烈的要把我窒息,尖锐的牙却陷入唇瓣,死死咬住我的唇。
不是亲吻啃咬,不是舔弄捉弄,我的唇在他齿间,尖细的齿尖狠狠的咬住我柔软的唇,深深的,死死的要把我撕咬开。
我的手臂无力的在他身上抓挠,扭着身体企图冲开他的禁锢,他以他的身体和手臂为绳索,牢牢的箍住我,将我囚禁在他的怀中。
一开始没有那么痛,只是钝钝的压迫感,他冷的好似一块寒冰,直到皮肉被他咬破,舌尖尝到一丝血腥,他突然变成一只暴虐的兽,将我的痛打磨尖锐,像一根针一样刺入脑海,绵绵的传遍全身。
很痛。
他的身体是硬的软的,温热的冰冷的,颤栗着抖动着,我的指甲死死的抠入他的皮肉,脑海里有人拿锉刀打磨着我的神经,痛的久了反倒麻木了,缓缓的热流顺着麻木的唇齿蜿蜒而下,轻微的痒爬下脖子,胸腔里灌满了血腥气。
他松开我,满意的舔着嘴角的血,轻声笑道:“我是什么东西,当年公主在我身下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个什么东西。”
我脑子一片眩晕,朦朦胧胧的盯在地上,嘴唇一抽一抽的痛:“也只是个一时快活的东西罢了。”
他极其妖艳的粲然一笑:“不过是个天真的公主,要回宫是么?没有车没有马,少了我们这些东西,公主还能做什么?是靠两条腿,还是靠一张伶俐的嘴?”
温血流入口中腥腥咸咸,我吐一口在地上,梗着脖子推开他:“我有腿有嘴,就能回宫去。”
没有人来拦我,宫人们远远的望着,我出了门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闷着头望外走。在草原上,阿椮教我看星星辨认过方向,从芙蓉川回宫的路上,我也曾赶过夜路,我是个天真的公主,可我不是个无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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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终于抵达我最爱的狗血桥段。。。。。。。。
夜夜夜夜夜
。。。。。。。。月色躲入云间,只投出一片朦胧暗光,凉风吹着树枝哗啦啦的响,不知是什么鸟兽凄厉的啼吼,我裹紧风帽盯着漆黑的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唇上的伤口涨涨的疼,这疼一直蔓延至心底,咸腥粘稠糊住了透不过气来,风也吹不干,露水也打不湿,慢慢干涸凝固成暗黑的伤疤。
不过就是两条腿一前一后踩下去,月亮和星子都在,清寂的夜什么都没有,却比什么都好些,没有透不过气来的人,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只管着一门心思走下去,明日清晨露珠高挂的时候走完它。
我记得那夜芙蓉川的风雨夜,天黑透了,冷雨刺骨,雨里我不知流了多少泪,也不知道为谁流的,咸咸的泪混着雨水流入嘴中苦透了,那样的夜晚我永生难忘,那才是最初的开始,而我要在今晚终结它,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足上是将要磨破的白丝履,深夜里亦能看见薄薄的林雾蜿蜒在空中,不知是什么小兽窸窣从林间窜过发出一串怵人的哀鸣,我突然停住步子,直挺的肩膀颓然弯下,扶着路边的树坐下来,已经不知走了多久,冷汗浸湿了粗麻丧服,脚底已经磨破生疼,我埋在自己膝头,突然不知我从何处来,将往何处去。
耳边有尖锐的凄叫声,而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自暴自弃的闭上眼,而后一件温热的衣裳扔在头顶,他清冷的道:“不过才走了一个时辰,公主这就受不住?”
我麻木的站起来,盯着模糊不清的地面咬着嘴唇跌跌撞撞往前走,他在我身后冷笑道:“按公主这速度,怕是两天两夜也走不到宫里,不在半路上被野兽吃掉就算不错了,若是遇上什么歹人,也怕是尸骨无存。”
我心中泛起一股冷意,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拎着裙角在官道上狂奔起来,就算我走到死,被野兽吃了,被歹人害死,我也不愿看见他,不愿听见他的声音。
黑暗里不知跑了多远只听见我一个人的喘气声和心跳声,脚心突然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只听见丝履嗤啦一声划开,钻心的痛从脚底窜入身体。
我咬着流血的唇慢慢蹲下,摸到满手温热的血;皱着眉自言自语:“果然,我连公主也做不好啊。”
一瘸一拐的钻入了树林,我呆呆的抱着腿捂住伤口坐在地上,闭上眼疲惫的什么都不愿想。何人赠我琼瑶,何人寄我绮思,何事让我欣喜,何事让我伤怀,何梦成子虚,何歌成乌有?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醒来的时候我蜷在地上,是被冷风吹醒的,他冷冰冰站着,冰冷冷抱着手盯着我。
我一言不发的直起身子,拉直背脊瞪着前方。
良久他上前来,弯下身子触我的肩头,我偏过身体,嗓子已经喑哑的发不出声音:“别碰我。”
他的身影僵住,落空的手抓在半空中,我擦去唇角凝固的血:“如意,如果我们之间还有一点情分的话,我求你一件事情………离开我,离开我的人生。”
他突然一声嗤笑:“无忧这样。。。我倒是心疼了。”
“为何不能乖一些,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呢?”他呓语,握住我发抖的肩头,“以前不是很好么?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无忧说爱我到天荒地老。”
我冷眼盯着他。
“无忧是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看我的,嗯?”他蹲下来与我平视,“无忧知不知道,每次你这样盯着我,我就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扒光你的衣服,进到你的身体里,操得让你躲在我怀里哭。”
我遽然变了脸色:“如意,你放肆。”
他的脸庞缠绵又温柔:“无忧忘了那些年,日里夜里,是怎么打开腿让我插进去,是怎么偎依在我怀里呻吟,是怎么。。。。”
清脆的掌声落在他脸上,我扬着手颤声道:“滚。。。你给我滚。。。”
他阴鸷的扑上来将我按倒在地,冷笑道:“凭什么是由无忧来决定我,想要的时候奉为至宝,想扔弃若敝履。”
斩衰从他手中嘶的一声扯下来,我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拧扭住,在这荒野冰冷的,草木折断泛着苦涩的气息中,他冰冷的手抚上我更加冰冷的大腿,打开它,挤进我腿间,冰冷厌戾的吻落在我脸庞上。
我鼻子无比酸涩,却死死的屏住,在他的乱吻中哑声道:“如意,你强奸过我一次,如今,还要再来一次么?”
………………………………………………………………
有没有嗅到肉的气息?。。。。。。。。
迷晕
。。。。。。。。他猛然顿住吸吮我脖颈的疯狂动作,沉重的呼吸喷在我裸露的颈子上,我听见他压抑的,痛苦的低吟从干涩的喉间溢出,像一只黑夜的,迷失的小兽,压着我四肢的身体颓然卸力伏在我身上,冰冷的手指像冷冻的石头贴在我腰间。 。 shu shuwu。ne
我仰着头无言的望着夜空,望着头顶交错的枝叶,枝桠罅隙里微茫的夜光。
他耸着肩,埋头在我颈间,像个孩子似得,无助的,孤独的,落寞的偎依着我。
我缓慢的眨眼,清楚的感知到硌着肩骨的一块凸起的石头和手指旁潮湿的泥土和草木,他的玉带压在我身上冰冷坚硬的触感,冷风拂过身体的颤栗。
“那个时候。。。痛么?”他呓语,“很痛吧。”
“忘记了。”我平静道。
“我也痛,像以前那个时候,活生生剜去,连皮带肉淌着血,从骨头上刮下来。。。”他在我颈间磨蹭,“无忧是我的心头肉,我到底舍不得她受一点疼。”
我默然。
他又问:“在北宛,无忧过的好么?”
“很好。”
“比在星河苑还好些?年节里下着雪,屋里香暖酥骨,荔枝炭上烤着鹿肉,无忧偷偷的抿了口酒趴在桌上跟宫女们试年庚,门口一枝腊梅开的真艳,我掀帘子进来,你赚了小宫女一块碎银子,对我笑的眼睛眯成一双小月亮。。。”
“是,比这还好些。”我闭上眼,“比星河苑还好。”
“我第一次去看无忧。。。只是任命北上监军,听当地人说有条路,是私贩去北宛的捷径,我日夜不歇跑了两天,只想着,若能看一眼也是好的。我好似看见无忧站在雪地里等我,可突然间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了啊。。”我低声道,“我们结束了,早就结束了。。。我长大了,嫁人了,我已经不是星河苑的那个无忧了。。。”
“是啊,结束了。。。”他叹道;”结束了,可我从来不想无忧恨我。。。憎我。。。怨我。。。”
“让我回北宛吧。”他的身体渐渐暖了我,“如意,我该回去的。”
“回北宛。。。”他抬起头,温柔又诡谲的凝视着我,“回去。。。就够了么?”
我颤抖着麻木的唇,望着他道:“我不该留在汴梁。。。”
“回去啊。。。”他起身,温柔的道,“若有什么能让无忧高兴的事情。。。我拼尽全力也要做到。。。”
我们贴的如此近,我能望见他嘴角缠绵的弧线,眉眼清冷黯淡的寒光,宽大的袖袍在我面庞上轻轻拂过,带来一阵浓郁的,温热的熏人暖香。
他牢牢的盯着我,手指从我额角滑落至颌腮,冰凉的,轻柔的抚摸,直至最后我眼前模糊,倒在他身上晕过去。
……………………………………………………………………
作者智商捉急。。。。。。。。。。。
软禁
。。。。。。。。
鼻息间是苏合香的清甜,手下是柔软如水的丝褥,头顶是再熟悉不过的天青细雨胭色杏花罗帐,枕头是从前我用惯的软枕,枕头里还塞着块安神辟邪的貔貅玉,鸟雀啁啾呖呖从窗棂泄进来,我闭上眼复又睁开,不过是又回到了我的星河苑。m。shushu wu 。 ne
“公主可是醒了?”帐外宫娥隔着床帷婉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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