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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一笑百媚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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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手心一疼,她细滑的手亦随着离开,让他抓了一把空气,却还是吃吃笑了起来。
刘灿早上了马就等出发,牵着缰绳想来催促,却见他痴痴的模样,没忍住翻白眼,调转马头扬声就高喊:“出发!”
他怎么觉得留在府里要跟着去庄子更自在。
云卿卿进到车厢后,闵芷夕正小心翼翼想往外看,一见到她吓得又坐得端正。
她好笑道:“你平时呛我的时候不是嚣张跋扈的,这怕什么,想看就看啊。”
闵芷夕脸一红,梗着脖子说:“我就看看怎么还没出发。”
话刚落,马车就微微颠簸,驶了出去,让她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让云卿卿笑话去撩帘子往外看。
可是外头什么也没有。
闵芷夕失望地咬咬唇。她觉得霍二应该是特意来看自己的,可他视线根本就没落在自己身上,现在他们出发也不见他身影。
还是她多想了吧。
云卿卿默默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闵家和霍家关系复杂,嫁娶的事,她还真说不上话,只能是暗暗心疼两人了。
她想着,眸光一转:“闵芷夕,去到庄子,我给你烤猪蹄吃吧。”
闵芷夕:“……”云卿卿是拐着弯骂她吗?
云卿卿一看她那怀疑警惕的表情,真要被气笑了,她心眼有那么坏吗?就朝她瞪了一眼。
“我吃……”闵芷夕就想起她发飙时的可怕,一瘪嘴快要哭出来了。
她不该来的!
云卿卿被她闹的简直哭笑不得。
而在马车离开后,一直躲在拐角处的霍二才走出来,紧握双手,很快就离开了侯府。
从京城到南郊的温泉庄子,走了近一个时辰,主要还是因为前天下雪,路面湿滑行进慢。
等到了地方,众人都从颠簸中松一口气,许鹤宁把云卿卿扶了下来,然后又转身去把母亲也扶下马车。
云卿卿在他转身前视线落在他手上,回身跟翠芽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
众人相携着往内走,云卿卿来过一回的,只是看过帐就走了,根本连温泉都没看一眼,但还是能依稀记得方位给大家介绍。
同行加了个闵芷夕,又有李若悠,三个姑娘家年纪相仿,走着走着就凑一块说笑了。
云嘉玉和云嘉祺已经在厅堂等着,见到又是一阵见礼。
庄子的管事已经分配好房间,前来请众人先去歇脚,还笑着说庄子周边近来的事。
“早在第一场雪下来前,边上其他几家的贵人们都来过一趟了,就刚才也有刚到路过我们这的。”
这里是皇帝赏下的庄子,周边的庄子多是皇室宗亲的。
“是不是要打听打听是那一家,我们晚些送些礼物过去,才不失礼。”云卿卿操心起琐碎事来。
许鹤宁无所谓道:“一会我和二弟三弟出去看能不能猎些什么,猎不着就送只羔羊过去。那是我早前准备的,即便贵人们有,也是个心意。”
云卿卿点头。
等到了房间,许鹤宁抓起水杯喝一口水,连衣服都不换,就拿了弓箭要往外去。
“等等。”云卿卿喊听他,翠芽已经捧着从箱笼里找出来的几样东西过来。
“怎么?”许鹤宁不明所以,她攥着他的手,打开他手掌,“你擦点药再出去,怎么把手心勒那么厉害。”
他展开的手心赫然有浓重一道血痕。
他自己都错愕,现在才感觉到有点点刺疼,勒出痕迹是因为路面太滑,要花费比以前多的力气控制缰绳。
他想说没什么大碍,就是皮肉伤,半天就结痂了。
可看到她低头,认真又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血迹,就舍不得手回手了,甚至还有些飘飘然。
“娇娇给我再吹吹……”
云卿卿被他突如其来的肉麻闹得手一抖,手指甲一下就刮伤疤上头了,本来凝固的血痂霎时淌出鲜红的液体。
许鹤宁倒抽了口气,对上她无辜的眼神,唯有苦笑。
人啊,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脸往前一蹭:“不亲一口不能好了。”
门口传来呀的一声,是闵芷夕看到不宜的画面落荒而逃的发出的声音。
于是,刘灿和陈鱼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耳朵通红。
许鹤宁若无其事揉了两把:“这路上可真冷啊,耳朵都要冻掉了。”
陈鱼:“义兄不是带了暖耳吗?”他刚才好像看到了的。
刘灿在两人身后放声大笑。
许鹤宁冷着脸出了门,依稀听到有说话声,他循声望去,在前方一片枯树林好像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你们都是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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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前几天剧情走得比较紧,所以缓了缓,这两天都是腻歪(臭不要脸)日常~~明天开始努力多更点~晚安~
第103章
许鹤宁站在原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远。
陈鱼走过时撞到他肩膀,忙伸手扶了他一下:“义兄怎么不走了?”
他回神,想到什么,眸光沉了沉,把情绪都藏在眼底道:“看往哪去比较好。”
冬日里外出活动的动物本就少,这借口找得没什么错漏。
刘灿从后头追上来,朝着他方才盯着看的方向一指说:“往前走走,也许这片林子就遇到那么一两只野味了?”
许鹤宁闻言回头看一眼,见刘灿嘴角啜着笑,目光清亮,仿佛是随口就给的提议。
他亦一笑,刚才在心头涌动的情绪散去不少,脚步轻松往前走:“那就走吧,也不能去太久,对这里不熟悉,走远了就该迷了。”
“我就怕迷路,看我带了什么。”陈鱼嘿嘿笑着从袖子里拿了长布巾出来,“走个五十步绑一个。”
“我们三弟越来越能干了。”刘灿哈哈哈地笑,去揽他肩头。
陈鱼却是往边上避了下,就迈步往前走。
两人间的小动作许鹤宁看得真真的,无可奈何去拍了拍刘灿肩膀,轻声说:“脾气见长,缺个人管教。”
“你们别在后边嘀咕我,我不聋!”
已经走出十余布的陈鱼突然回头,朝两人挥拳头,把他们都给逗笑了。
许鹤宁边往前走,还边留意地面上的脚印。
这林子平素估计就没人来,除了方才那一行四人留下的印记,其他处地面都平整得很。
没化的雪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许鹤宁脑海里还是免不得想起那道身影。
“嗯……原来这上头还有一处庄子,倒是比我们这更隐秘,被林子挡住了。”前头的陈鱼突然看向斜斜往上的山坡,隐约见到屋顶。
“这地大,正常。”刘灿接了句,陈鱼还是没吭声,继续往林子深处去。
云卿卿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定下起码要住四天,他们带的东西不少。然后就跑去自己最关心的厨房,问管事食材准备得够不够多。
“今天就有人进城再采购了,夫人放心,不会失礼客人的。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各位的口味,午饭要怎么做,这个时辰开始做,估计得让要多等上半个时辰。”
这个庄子的管事是没换过的,做事圆滑,但是个负责的,账目清晰明了从来没做过手脚。
云卿卿跟他有过两次接触,对他这有一说一的性子很是喜欢,沉默地思考了片刻,她直接就挽起袖子。
“既然来不及,那就不要做饭了。面有吧,我做面条,厨房里的人来给我打下手,准备葱丝、肉沫。”
管事忙让人去取面来,还叫人在厨房里生炭盆,怕把她冻着了。
闵芷夕来到这儿人生地不熟,方才还撞击云卿卿和许鹤宁亲近的一幕,一通乱跑,不知怎么跑到了李若悠他们下脚的院子。
两个姑娘家是不熟悉,你看我看你。
李若悠又是不擅长交际的,犹豫了半天说:“我们去找卿卿吧。”
闵芷夕想摇头,可对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巴眨巴看自己,那带着期盼的光芒,让人拒绝不了。
于是,两人就找了厨房这来,云卿卿正双手揪着面团子狠狠往砧板上一砸,那动静咚一下灶头上放的碗筷都跳了跳。
闵芷夕:“……”总有种会被打死的错觉。
奈何李若悠已经先喊出声,好奇来到她身边,说也要一块揉面。
待许鹤宁三兄弟领着几只野鸡回来时,就看到灶边有两个一头一脸都是面粉的姑娘,唯独云卿卿只有双手沾了粉,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的。
陈鱼先笑出声,笑声惊动三人,李若悠一侧头就见刘灿站在门口看自己,忙低头。看到自己手指手腕都是面粉,垂着的发丝上也沾着,光是想就觉得狼狈,一张俏脸霎时涨得通红。
闵芷夕年纪小一些,平时又是娇纵着的,可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还咬着牙和面团较劲,怎么拉都拉不成条。
刘灿默不作声走上,一把就拉了低垂脸的李若悠往外走。
李若悠想起来要反抗地时候已经晚了,人都已经走到院子里。
她猛地缩回手,刘灿从袖子里取出帕子,又扣住她手腕,不让她动,然后一点一点帮她擦脸上的粉。
“好了,回去吧。”
把她花猫脸擦干净,刘灿松开她,将帕子重新收回袖子里。
李若悠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他的低笑声传到她耳朵里,才想起来害羞,呀一声转身跑走了。
而她回到厨房,发现许鹤宁也净了手帮忙,云卿卿就站在边上告诉他要怎么用巧劲,两人总是会不时就抬眼相视,然后就抿唇微微地笑,眼里都是对彼此的温柔。
李若悠就联想到刚才刘灿温柔的举动,脸红得快要烧着了一样,忙先找杯水灌了几口。
“不是这样!断了断了!太用力了!”
云卿卿焦急地喊声想起,许鹤宁双手茫然扯着断了的面条,心想他还没用劲怎么就断了。
“它和你一样娇气……”
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于是,到了午饭的时候,大家的杂酱面都是细长的,唯独云卿卿那碗,一筷子捞起来是粗细不一的面条。
许鹤宁余光看见,把自己的面往她跟前一放,换了她那碗不成形的,默默把那没嚼劲的面都吃到自己肚子里。
云卿卿挑着细面条,嘴角的笑就没落下。
用过午饭,疲惫就显了出来,大家各回各屋午歇,约好晚上直接在温泉边烤肉。
许鹤宁吩咐管事把带的羊留三只,余下的和野鸡一块送到挨得近的两家人那去。
待他回到屋,云卿卿已经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他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把被角给她掖好转身往外头去。
他无声无息从墙头翻了出去,顺着墙走到母亲的住处,在周边细细查看,果然发现有被用雪重新掩埋的痕迹。
他思索了片刻,把自己走过的痕迹也处理,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藏好。
外头风冷,即便是午时,吹身上亦是透骨的寒。
但他一动不动,像是狩猎者。
也不知道是等了半个时辰,还是多久,在他手脚麻木中听到了远处有人踩着雪地往这来的声音。
他心中一动,快速边往院墙去,边掩盖自己的踪迹,然后翻墙进到了院子,直接躲进主屋的耳房内。
很快,熟悉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轻轻地,喊着盈儿。
许鹤宁心头霎时涌起怒意,下颚绷得紧紧的,面容轮廓的线条都呈现出凌厉来。
今日出去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身影十分想锦衣卫指挥使。
如今皇帝出现,证明了他的猜测。
正在他愤怒又难堪的时候,许鹤宁就听到母亲冷淡的声音:“陛下,你这是要食言吗?”
仿佛两人有过什么约定。
他眉头一皱,继续侧耳听着。
明昭帝在冷着脸的许母跟前神色黯然,叹气道:“朕一言九鼎,如何会食言。只是刘家的事,朕不亲自来跟你解释,怕你误会。”
“陛下不必解释了。犯了错,就该依律法处置,我不为兄长们求情,亦不会求情。陛下该知道我的性子,向来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不会叫我徇私。”明昭帝忙解释,可在她冰冷的目光中还是打住了这个话题,承认道,“对,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看看你是不是还那般怨恨我。宁哥儿行事总是叫人措手不及,我想劝他,又怕说了叫他起疑……”
“陛下。我是怨你假借他人身份不假,可却是更怕你。”
许母摇摇头打断他。
他总是这般偷偷跟着她,总有一日还是会叫儿子发现的,倒不如,她和皇帝坦白了吧。
“盈儿说的什么傻话?”
明昭帝越发着急,隐隐察觉到不好。
许母笑了笑,目光凄然:“怕什么?你一国之君的身份就够叫我害怕了,我还怕宁哥儿被卷入你那些儿子的争斗里,你有很多个儿子,可我只有宁哥儿。”
“陛下,你就放过宁哥儿吧。”
许母忽然就跪了下去,膝盖触底的声音响起,闷闷地,直撞到许鹤宁心头。
他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一闭眼,不再听下去,暗中离开耳房,飞快回到住处。
云卿卿后来睡得不算实在,在屋里响起脚步声时,就睁开眼,见到脸色煞白的许鹤宁。
她何曾见他这幅模样,惊得马上掀开被子,去扶他坐下:“你怎么了?天,你身上怎么那么冷……”
许鹤宁就顺势把头靠在她肩膀:“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云卿卿一听更加紧张了,连忙把被子给他裹上,连自己也裹在里头,暖着他。
她身上的暖意的和淡淡的馨香像是最好的安神药。
他闭上眼,蹭了蹭她脖子,像只大猫,喃喃道:“娇娇,我想睡一会。”
“你快睡,我就在这儿。”
两人就那么依偎着,原本一边是冰,却被她给融化了,彼此的温度都仿佛合二为一。
云卿卿很快就听到许鹤宁小小的鼾声,小心伸手去摸摸他额头,发现温度是正常的,这才吃力地把他放平。
他一躺下,还有意识,“你也再睡会。”
拉着她手不放。
云卿卿没办法,陪着他躺了会,等他彻底熟睡了,这才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往婆母那去。
“我记得婆母那头还带上了驱寒的几味药丸,我们去要两颗,你们姑爷好像冻着了。”
她边往外走,边和翠芽说。
翠芽回想了一下说确实有:“午饭前老夫人还问了,说要给各处分下去的,是张太医自己配置的,能预防风寒。”
主仆俩说着,就到了许母住处。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丫鬟都不见,云卿卿有点奇怪,但没有乱闯,就站在庭院里低声喊:“谁当值呢?老夫人醒了吗?”
屋里的明昭帝正头疼哄两眼泪汪汪的许母,被这一声吓得脸色都变了。
许母亦是心头重重一跳,也顾不上哭了,猛地推他:“还请陛下往后莫再食言了!”
廖公公已经开了窗子,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都焦急要接皇帝出来。
最后,皇帝狼狈跳窗,许母回到床上装还在睡着,让大丫鬟红儿出去看儿媳妇来为了何事。
云卿卿一听婆母还歇着,就跟红儿要药丸子,说不要惊动婆母睡觉。
红儿松口气,去拿了药丸子过来,又细细问许鹤宁的情况,好一会能够跟许母禀报。
云卿卿却在她问话的时候看向屋子,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是你出来前,好像什么重东西砸倒了。”
红儿紧张得差点脚软,含糊道:“有吗?肯定是夫人听错了。”
云卿卿扫了她几眼,拿着药回去了。
许鹤宁一觉很快就醒来,被云卿卿先给喂了个拇指头大的药丸子,差点没噎着。喝了好几口水送下去后,抬头见她非常严肃地表情。
他问:“怎么了?”
云卿卿揪了一下帕子,说:“娘身边那个红儿是一直跟着你们的吧,我怎么觉得她那么不尽心呢。娘在屋里睡觉,院子里也不放人值守,这样就罢,估计小丫都在屋子里头躲懒,不知把什么东西还砸了,也不怕吵醒娘……娘本来就浅眠。”
许鹤宁愣了愣,再一细问,才知道她是在他睡下一刻钟的时间去了母亲的院子。
听到重物砸倒的声音。一刻钟,估计皇帝还没有走,所以那是……他哈哈哈就笑了,捧着她脸就吧唧亲了一口:“小祖宗,你可真能耐!”
这是把皇帝给吓得慌不择路,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云卿卿:???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夸我?
明昭帝:钦天监,快给我算算,我儿媳妇是不是命中克我!
—————
想加更来着,结果失败了,我去抱着被子面壁一会……
第104章
云卿卿被他夸得莫名其妙,可被他的高兴感染,也跟着抿嘴一笑。
“你老是乱喊,被人听到不知要怎么臊!”
她嗔怪,许鹤宁笑得更高兴了,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那不喊小祖宗,喊娇娇,喊乖乖?”
云卿卿真是败给了他的厚脸皮,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脸,正了脸色道:“娘身边那个红儿是不是要敲到敲打,可我又怕叫娘觉得我管得太多,毕竟那是她身边的老人了。”
他英俊的五官被她推得都皱成一堆,口齿不清晰回道:“你要我给你出主意,是不是得先给点甜头……我可不做亏本生意。”
她推的手就该成掐他脸皮,往两边拉:“爱说不说!我去看管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
说罢,丢开手,气鼓鼓往外走。
许鹤宁忙将人拉回来,抱个满怀,下巴抵在她发顶,投降道:“我说我说。红儿那儿我去说,你不必动了,当不知道就是,恶人我来做。”
“你不用做,也是!”她在他怀里笑开,不忘埋头他一句。
于是,某人要重振夫刚,闹了她好大会,让她直求饶才将人松开。
管事见到云卿卿时,瞥见她歪了的簪子和嫣红的脸颊,忙低头当自己什么都没见。
她自然察觉到管事回避的举动,斜斜瞪了眼身边的许鹤宁。
许鹤宁不以为意,还用指尖去揩了她脸颊一下,仿佛想把她的那抹娇艳拢到手中。
晚上烤肉,厨房把烤架搭好,食材洗净腌制,准备工作并不算多,一切都井井有条在温泉边安排好了。
管事还特意在两边多生了两个火堆,等人到齐点燃,还有着温泉的热气,寒意凛冽的冬日都化成了春日。
温泉庄子里热闹,明昭帝那头刚刚回到宫里。
廖公公扶他到床上躺下后就忙去翻箱倒柜的找跌打药酒。
上回陛下遇到肃远侯夫人突然过来,就磕到脑袋,今日可好,直接摔着龙腚了。
等到掀开皇帝的衣服,廖公公更是倒抽口气。
这哪里只是摔着腚,居然是把腰也磕着了,青紫的一片,难怪皇帝疼得脸色都变了。
廖公公可不敢耽搁,忙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太医给他推拿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皇帝的脸色才好看些。
待太医离开,明昭帝扶着腰坐起身,就那么坐着龙床边沿沉默了许久。
廖公公多少听到了屋里两人说话,有心想开解,可这会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往日的能言善辩都仿佛是假的。
“罢了,她既然不愿意,朕不该一再相逼,不然最后的情谊恐怕就那么尽了。”
就在廖公公绞尽脑汁时,明昭帝倒是自己先自顾自话。
话落,扶着腰一拐一拐往外走:“来帮朕研墨,今日的折子一本都还没批。”
廖公公应了声是,看到帝王不如平日挺拔的脊背,是说不出的落寞。
乾清宫大殿灯火通明,明昭帝坐在御案后,才刚拿起一本折子,就想起还要要事,回头问廖公公:“礼部说了如何安排朕孙儿的满月宴吗??”
日子眨眼过,离皇孙满月也就小半个月不到了。
廖公公总算找回了本领,双眼一眯,开始滔滔不绝给帝王汇报礼部的打算,又从折子堆里找出礼部递上来的折子,一样样比对着让皇帝看有没有要修改的。
可惜明昭帝至此至终神色淡淡的,连个笑容都没有。
此际的东宫,太子亦在太子妃跟前,跟她说着儿子满月宴的安排。
“礼部给上来的折子,孤看过了,觉得过于隆重,所以驳回了许多条。他们修改后再递到父皇那,孤觉得还是要跟先说一声,你可别多想,孤和你一样十分喜欢羿儿。”
皇孙还没满月,夫妻俩商量着,取了羿这个小名。
太子妃闻言缓缓抬头,看银灯下神色温柔的男人,心湖是温暖的:“我明白殿下的用意。殿下已经是太子,是储君,羿儿的满月不必太过隆重出风头,也是别人不敢看低的皇孙,即便不是皇长孙,但他有殿下这个父亲,那就是其他人越不过去的尊贵。我不会为了那点虚弱,把殿下和羿儿推到风头浪尖上的。”
太子静静听着她说话,在她说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去拍了拍她手背:“跟着孤,其实是叫你委屈了。”
太子妃出身并不高,别人觉得她嫁入东宫,那是飞上枝头。
可皇家的媳妇焉能好当?
首先一个贤惠和开枝散叶就压得她能喘不过气,太子妃常常为上回不小心失了胎儿而偷着哭泣,这些太子都是知道的。
何况他后院里还有良娣、才人等侍妾,太子妃不得善妒,常常要亲口把他送别人那去。
心里自然是苦的。
他即便不想去,也得应付。
因为他是储君,迟迟不得皇嗣,即便是他的原因,他也不能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或者太子妃身上来。
不然失了胎的太子妃处境恐怕会更艰难,他父皇已经不止一次暗中让太医给太子妃号脉,想知道是不是太子妃不适合孕龙嗣。
后来他后院的侍妾传出有孕,哪怕没能保住,也足够让他们夫妻松口气的。
可他亏待了太子妃不假,要是她嫁了平常的官宦人家,估计会比在宫里过得快乐些。好在,老天保佑总算让太子妃这一胎顺利了。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惆怅的是,这是个皇孙。
太子妃不知他此话包含了许多含义,只当他是在为满月宴的事情安慰自己,遂露出个灿烂的笑,一时情不自禁依偎到了太子怀里。
“殿下在这般说,可是与我生分了。”
怀里的人温软,太子心头重重跳了一下,好半会才有些僵硬和小心翼翼地去揽了她肩头,又过了良久,才嗯了说:“不会生分的,就怕你以后怪罢了。”
太子妃柔柔地笑,心里想着怎么会有那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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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里的晚饭一直闹到了快二更天。
在散席前,许鹤宁清了嗓子,抿了一口茶,扬声唱起了歌。
歌是浙江那片的方言,云卿卿听不懂,却觉得很好听。
她是首回听到许鹤宁这样扬声高歌,就是听到一般,总是得到他斜斜飞来的眼神,一双桃花眼里是让人不明的光芒,让她有些奇怪。
然而,她奇怪,在场的许母和刘灿一应人等都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陈鱼更是吹了个口哨,笑得东倒西歪。
云卿卿更加莫名了,就见许鹤宁端了茶给她,让她喝。
大家都在起哄让她喝,她忍着心里的微妙,低头抿了口。在她抿过茶后,大家反倒安静了,都聚精会神看她。
她看看大家,在看看嘴角啜着笑意的许鹤宁,低头再一看他手还没动。
这是让她再喝的意思?
她就低头要再抿一口,结果许鹤宁在这个时候移开了,把茶杯放下,大家又哈哈哈大笑。
“怎么了?”云卿卿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
许鹤宁也笑得肩膀都在抖,咳嗽好几声才停下笑来说:“没事。”
都笑出泪来的许母抹了抹眼角,温柔安抚她:“他疼你呢,别放心上。”
云卿卿却直觉这肯定有事儿。
不过她再怎么问,大家都是只笑不语,只能在心里存了个疑虑,等回到屋,一把就将他堵在门边问:“你刚才唱的那歌,还有让我喝茶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兴师问罪,许鹤宁懒懒靠着门板,笑得不怎么正经:“你不是想要学凫水的。”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皱眉看他:“都这么晚了,还去池子吗?”
“这后头有一个单独的池子,没人会过来,我边教你凫水边告诉你今晚唱的什么。”
云卿卿犹豫了片刻,到底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同意了。
她换上特意为泡温泉准备的纱衣,然后裹上厚重的斗篷,被他揽着到了池子边。
“先泡泡脚。”许鹤宁拉着她在池边坐下,弯腰去把她软底绣鞋给脱了。
待她泡暖了脚,再让她脱了衣服直接泡下去。
水并不深,只没过腰间。云卿卿怕冷,将身子都沉入到温泉里,只露出颗脑袋,一双在月光下再明亮不过。
“好了,你该说了。”
哪知许鹤宁居然就这么直接把自己扒了个光跳下来,在水花四溅中,她短促尖叫一声,声音就被他吃进了嘴里。
四周只有风吹过树枝和屋顶的轻响,以及她紧张的心跳声。
良久,他才松开身子发软的人儿,低头去咬她耳垂,轻声道:“那歌是在对你述情呢,你喝了我给你递去的水,就要给我生娃娃,喝几口生几个!”
云卿卿脑子嗡的一声,终于明白婆母和刘灿他们几个在笑什么了。
他居然设陷阱让她跳!
而婆母说他心疼自己,是指在她要抿第二口时,他把茶挪走了吧。
她好气又好笑,在他重新抬头看自己的时候,却把手往他脖子一圈,似水一般依在他身上:“那夫君是不是要兑现承诺?”
月光把泉水蒙了层银沙,而水中的女子,一袭红纱,扬着头巧笑嫣然的样子,像是妖冶的水中妖。
许鹤宁呼吸都短了,抓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用力,她就娇娇地喊了声:“疼……”
这一声,让许鹤宁什么理智都没了,突然将她托高:“你是想要我的命……”
在云卿卿耳畔的声音沙哑,她颤颤地闭上了眼,不去看远处忽高忽低的枝头,许久后有些奔溃地想。
这究竟是谁想要谁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更新又晚了~~今天一定会有二更,没有二更我胖十斤!
更新晚了,本章明天更新前有红包呀~~
第105章
“怎么卿卿还没起吗?”
李若悠在云卿卿的院子门前抬头望天,太阳已经快到天空正中,有些诧异。
李妈妈抿着嘴笑,给自家劳累过度的姑娘打掩护:“估计是昨儿下午睡多了,夜里就走了困,到天明才睡下的。老奴再去看看……”
“李妈妈可别。”李若悠忙摆手,只交待几句,“等卿卿醒来,你说我和闵姑娘在用午饭后想去泡池子,你看她要不要一块儿。”
她哪里好扰人清梦。
李妈妈笑着应下,目送她离开,转身回屋里,云卿卿正坐在床上打哈欠。
翠芽在她边上跟她说时辰,把她最后一点瞌睡都吓醒了。
这不是让人都知道昨夜里她和许鹤宁都干了些什么?!
她紧张地掀被子就要下床,李妈妈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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