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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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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上来,水濯缨简直感觉没法跟他沟通,越过他往凤仪宫外面走去。
绮里晔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极重,攥得水濯缨的腕骨一阵生疼。
“你去哪儿?”
“柳长亭刚刚才来宫中,应该还没有离开崇安。”水濯缨压着自己的火气,“我让人去找他,跟他说盒子被弄坏了,向他道个歉。”
“你敢去试试看?”
绮里晔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将她抵在花架下面的一根柱子上,怒极之下的冷笑血腥无比,满是暴虐和煞气。
“这么一个肮脏盒子,本宫毁了都嫌污了手,你道什么歉?你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本宫还没罚你,你倒是还敢去找这男人?当本宫是死的?”
水濯缨这时候是真的生气了。绮里晔之前不分青红皂白,还没看清楚就对水铃兰动手,幸好是没有下手太重,不然水铃兰早就也死在了他的手里。
现在她跟柳长亭明明什么也没做,不过是题了两句诗而已,她都说了要把盒子退回去,什么叫做私相授受?她在他眼里就这种女人么?
根本压制不住,满腔怒火腾起冒上喉咙口,像是失控一般冲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受不了你,就是去找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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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猜猜缨缨怎么了?(一更)
她这句话冲口而出,绮里晔霎时间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的面容上看不到一点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一双凤眸中的黑暗和血腥却犹如有实质一般滔天地翻滚起来。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疯狂动荡和咆哮的海面,上方天空中滚滚黑云几欲压至地面,仿佛末日来临之前的景象,带着一种毁天灭地般的恐怖。
“这你就觉得受不了了?”他终于开口,那种扭曲的冷笑森然暴戾如魔,“现在才是你受不了的时候!”
水濯缨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一把拦腰抱起,往凤仪宫寝殿里面大步走去。
水濯缨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放开!……放我下来!”
绮里晔点了她的穴道,径直带着她穿过寝殿的外间,踢开内间最里面墙壁上一扇华丽精美的门,走进十九狱,把水濯缨扔到其中一张带着锁链镣铐的床上,朝她俯身压下来,嗤啦一声撕开她的所有衣服,四五重布料在他的手下一口气应声而裂。
“绮里晔!住手!”
水濯缨脸色骤变,躺在那里动弹不得,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眼里全是灼灼燃烧的怒火,直视着上方的绮里晔,面容上一片冷若冰霜般的厉色。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在我不愿意的时候不会强迫我,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绮里晔把她身上的衣服撕下来扔到床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俯视着她的凤眸中几乎全是鲜血一般的恐怖赤红色。
“那是在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现在都要去找别的男人了,我还遵守我的承诺干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恶魔暴怒之时屠戮众生的修罗场,充满了残酷而惨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从灵魂深处都开始颤栗。捏着水濯缨下颌的右手手劲极重,水濯缨被他捏得下颌一阵剧痛,几乎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咯咯响声传来。
她死死咬着牙关,眼眶微红,瞳眸中已经微微泛出了水光。
“好……”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来,“上次在邺都的时候我就说过,再有下一次的话,我离开了就永远不会回来……要毁掉一切的话,你现在尽管下手,以后别后悔就行。”
绮里晔的动作顿住,右手捏着她的下颌,凤眸中暴烈的赤红色仍然在剧烈地翻涌,仿佛随时都会铺天盖地地冲出来,像是地狱里万千尸骨血肉化成的血浪一般,将她从头到脚地吞噬。
水濯缨往上望着他美艳无比,而同样残酷无比暴戾无比,犹如极恶妖魔一般的面容,同样一动不动,眼角的水光隐约地闪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绮里晔终于缓缓地放开了她,从她身上下来。
他身上的戾气丝毫没有退散,只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眸中的赤红色也没有淡化,仍然诡艳恐怖得令人心惊胆寒。像是有一只毁天灭地的妖魔要从他的身体挣扎着出来,一出世便是天下成血,生灵涂炭,却被他硬生生地困在里面。
绮里晔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仿佛是用了最大的克制力,不让自己再靠近水濯缨。终于退到门边,转过身去,离开了十九狱,反手带上门,将水濯缨关在十九狱里面。
水濯缨这时才渐渐地冷静下来。躺在床上,对着空无一人一片寂静的十九狱,无法形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绮里晔丧心病狂的霸道占有欲,她早就不是第一天领略,也知道两人迟早会在这上面产生矛盾。
她的观念里,先不说什么男性朋友蓝颜知己,跟异性正常的接触是必须要有的,这是人际交往的一部分。她不可能天天只围着绮里晔一个人转,眼里只能看得到他一个男人,世界上的其他男性对她来说都是渣滓杂碎或者等同于空气。
然而这种正常接触,在绮里晔的眼里就是无法容忍的事情。而且他一贯肆无忌惮我行我素,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过分不过分,表现比一般人极端得多,就比如刚才二话不说捏碎那个柳长亭送来的檀香木盒子。
幸好,她上次对绮里晔的警告还是有用的。绮里晔刚才的样子尽管恐怖得像是要活生生撕碎她,最终也还是硬压下了满身的暴戾之气,没有真的动她。
水濯缨很少说重话,但是一旦出了口就是说一不二,说他要是再强迫她她就离开他永远不会回来,绝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要是刚才他没有控制住自己,而是按着他的性子把她往死里蹂躏的话,他们之间恐怕就真的完了。
水濯缨闭了闭眼睛,轻轻叹息一声。
绮里晔发脾气的时候从来不是掉头就走的习惯,把她留在这里自己离开,并不是甩下她不管的意思,应该是怕自己再留在她面前会忍不住伤了她。
吵架的时候两人暂时分开有时候是有好处的,尤其他刚才已经是那么暴戾疯狂的情绪,应该更需要一个人独处好好冷静一下。
水濯缨现在觉得不对劲的是她自己。刚才满怀愤怒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了,回头一想才觉得有些古怪。
她早就知道绮里晔醋劲大,以前最多也就是无可奈何,即便知道会产生矛盾,她也会好好地跟绮里晔沟通调解,解决矛盾,而不是血冲上头,对着他大吼大叫地发脾气。这从来就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刚刚她对绮里晔喊出来的那句话,就是受不了他,就是要去找别人,这种像小女生吵架时一怒之下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的台词,换做平时她是绝对不会开口对绮里晔说出来的。
就连她自己冷静下来一想,都觉得这种话有点过了,绮里晔那种本来脾气就没好到哪里去的大醋缸子,一听之下还不得像是火药桶被点燃了引线。没有真的爆炸开来把她炸得血肉模糊,应该已经是他尽了最大意志力克制自己的结果,也算是她命大。
但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就是感觉自己特别愤怒,特别暴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那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她的脑子,就这么冲口说了出来。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脾气?
水濯缨只知道来大姨妈的时候或者怀孕的时候,女性可能会因为体内激素分泌的原因,脾气变得特别暴躁。但她现在没有怀孕,大姨妈也早就过了,况且她就算是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脾气暴躁过,为什么刚才情绪会突然这么激烈?
总不能是更年期来了吧?
想着之后要让白翼再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水濯缨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开始专心致志地运内力冲穴。
绮里晔给她点的穴道本来就不是重穴,就算是完全不会武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后也会自动解开。水濯缨如今的内力已经不弱,真气运转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冲开了穴道。
她从床上下来,到十九狱门口一看,不出所料,房门已经被锁起来了。绮里晔显然是不会再给她离家出走之类的机会。
十九狱的房门和墙壁有点像是引荒楼村子里房屋的构造,表面上看过去装饰得精美华丽,金碧辉煌,实际上里面都夹着钢条钢板,坚固无比,根本不是她的武功能打破的。
绮里晔一回到宫中,立刻就让人把十九狱准备出来了,里面摆着不少点心水果之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饿不着渴不着水濯缨。但水濯缨不想这样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觉得还是得尽快找绮里晔谈谈,在门口叫了一声。
“来人,把门打开。”
外面响起一个暗卫被压低的声音。
“皇妃娘娘,主子吩咐了,暂时不能放您出来,您还是等主子回来吧。”
第142章 爱妃这是要跟野男人私奔?
水濯缨眉头一蹙:“皇后娘娘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属下不知。”那个暗卫回答道,“属下刚刚只见到主子一个人出了凤仪宫,主子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水濯缨一下子又觉得很不舒服。绮里晔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凤仪宫,可能是想自己去外面静静,这没什么,但凭什么把她关在十九狱里面不让她出去?这是要囚禁她的节奏么?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窸窣声。水濯缨抬起头来一看,吃了一惊。
十九狱的屋顶上,铺的瓦片层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瓦片下面仍然纵向铺着一道道的钢条,一个人影正透过那些铁栏杆一样的钢条,从大洞外面往下看。
夜色中可以看到那个人影着一身暗青色长袍,原本飘逸的广袖和衣襟被简单地束起,变成一身利落的装束,长发也被全部扎了起来。一张面容清朗俊逸,眉目线条疏放,令人想起朗朗夜幕之下的清风明月,只是这时望着她的目光里,带着隐隐的忧虑和焦急之色。
正是柳长亭。
水濯缨根本没想到柳长亭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地先以透视能力看了他一眼,没有易容,确实是柳长亭本人。
十九狱上面本来应该也是有凤仪宫中的暗卫的,估计已经被柳长亭解决掉了,但是周围还有更多守卫和宫人。柳长亭不敢出声说话,只是以口型和手势示意,让水濯缨把床上的被褥拖到屋顶上那个大洞下面来。
水濯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依着柳长亭说的做了,拖了好几层被褥铺在大洞下面。柳长亭从身上取出一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子来,示意水濯缨远远退开,然后打开玻璃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屋顶上的那些钢条上。
玻璃瓶里面的液体似乎是某种强酸之类的东西,从屋顶上滴落下来,把下面那些被褥烧出了大片大片的黑色。片刻之后,那些粗大的钢条就被腐蚀了大半,柳长亭悄无声息地将那些半断不断的钢条卸下来,终于开出一个足够让人钻出去的洞口。
他从洞口垂下一条用布料接成的长绳子,示意水濯缨抓住绳子,他把她拉上去。
水濯缨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懂柳长亭为什么会来救她。难道说柳长亭是故意送了青丝剑和那个盒子给自己,引得绮里晔吃醋囚禁她,然后又做好人来把她救出去?
她跟柳长亭相处过一段时间,以她对柳长亭的了解,他虽然为人洒脱随性了些,不像水今灏那么霁月光风一身正气,但也绝不是这么卑劣的人。
反正现在她也是想着要从十九狱出去,先出去再说,之后再向柳长亭问个清楚好了。
水濯缨抓住绳子,柳长亭将她拉上了屋顶的洞口。
屋顶上果然有几个已经昏迷过去的暗卫。柳长亭带着水濯缨,绕到寝殿后面,两人轻飘飘地落下地来,很快便到了凤仪宫旁边原本是云鸾宫的那一片宫殿。这里无人居住,现在基本上是当做凤仪宫的内花园,平时也没有多少宫人一直留在这边。
水濯缨眼看周围没有什么人,说话应该不会被听到了,压低声音问柳长亭:“你怎么会来救我?”
柳长亭回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神情,似乎是十分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刚要开口,后面突然一阵疾风袭来。
柳长亭反应已经算是极快,然而后面那枚暗器来势更快,犹如步枪子弹一般,根本不是人类能避得开的速度。
“噗!”
他只来得及猛然一侧身子,但一蓬几乎呈黑色的血花还是瞬间从他的肩头喷溅了出来。一枚锥形的暗器从他的背后射入,贯穿整个肩头,从前面射了出来,沾满黑血,啪地一声钉在对面的假山之上,假山上留下一个黑血四溅的小洞。
一般小型的暗器都是钉在人的身上,最多只是深入身体肌肉内部,从来没有能够贯穿人体的。这枚暗器不但穿过了人的整个肩头,甚至在飞出去的时候仍然余劲未衰,打进了假山里面,可见投射的力度之大,速度之快。
溅出来的血全是黑色的,暗器上显然有剧毒,柳长亭的身子一下子僵在原地,几乎是紧接着就往前摔下了去。
水濯缨大惊,正要抢过去扶他,突然被人从后面猛然一拉,力道强势得根本不容她反抗,她一下子就被拉进了一个充满恐怖气息的怀抱中。
“爱妃这是要跟着野男人一起私奔,嗯?”
一个带着魔魅般冷冷笑意,却阴寒低沉到了极点的声音,从水濯缨耳边极近的地方森森地传来。像是恶魔在她耳边萦绕的死亡低语。
“看到他受伤了,是不是很心疼?”
水濯缨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结成了冰。
缓缓地回过头去,正看到绮里晔一张美艳得勾魂夺魄的面容,眼尾的绯红色像是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鲜血,艳丽得血腥而诡异,嘴角弯起一股森冷入骨的浅弧。
那双微微挑起的凤眸,无法形容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只是仿佛能让所有对上它的人,在眼前看到铺天盖地扩展开来的修罗地狱。里面只有黑暗,只有森寒,只有一片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只有满是魑魅魍魉的阴煞鬼蜮。
“十九狱看来还关不住爱妃。”
绮里晔嘴角弯起的那道弧度更加美艳,也更加阴寒彻骨,令人仿佛连骨髓深处都在一寸寸结起血色的冰凌。
“没关系,本宫还给爱妃准备了更好的地方。”
他这次连点穴都不点了,抱起水濯缨,径直往凤仪宫的前庭走去。水濯缨拼命挣扎着,回头去看后面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柳长亭,有两个宫人一前一后抬起了柳长亭,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在抬一个活人,而就是搬死人尸体的姿态。
“不……放开……”
水濯缨的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双手被绮里晔束在身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绮里晔三步两步走到凤仪宫的正门内第一重庭院里。水濯缨一见到庭院中那件巨大的东西,一下子停下挣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竟然是一个足有五尺见方的巨大方形笼子,并非普通的钢铁铸成,用的应该是某种特殊金属,泛出幽幽的蓝光。不知道原本是用来关什么危险的猛兽,笼子铸造得极为坚实牢固,上面每一根纵横交错的金属栏都有儿臂粗细。其间的空档处还密布着獠牙一般锐利的尖刺,整个笼子看上去显得狰狞而残酷。
“这是来自于极北白荒冰原上的冰生铁制成的笼子。”绮里晔靠近水濯缨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笼子重达千斤,无论用什么样的神兵利器,或者是柳庄主刚才用的那种酸液,都不可能把这笼子弄开。唯一的钥匙在本宫这里。”
水濯缨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像是看着个陌生人一样,一动不动望着他。
“……你会后悔的。”
“本宫现在要是让爱妃逃了,才是最能让本宫后悔的事情。”
绮里晔把水濯缨抱进了笼子里,在外面咔嚓一声锁了笼子门,隔着笼子,蹲下身来望着瘫软在笼子里的水濯缨。
“本宫会在凤仪宫里面准备一个暗室,以后这个笼子就安置在暗室里面,除了本宫以外,爱妃从今以后永远也见不到第二个人。爱妃最好乖一点,别逼着本宫折断你的手脚,把你变成连意志都没有的禁脔。”
水濯缨还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绮里晔,瞳眸中的光芒像是死亡一样一点点地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变成一片没有焦距的空洞。
此后她便没有再看任何人,缓缓地缩到笼子的一个角落里,像是极度寒冷一般,手臂紧紧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里面。
……
崇安城,一处外表看过去平平无奇的私宅。
现在已经是二月末,东越天气开始有回暖的迹象,但这个房间所有的门窗都还是关得紧紧的,不露一点缝隙。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四周角落都点了燃烧得正盛的炭火盆,尽管用的是最好的银霜炭,没有烟熏火燎的呛人感觉,但还是让整个房间里显得十分憋闷。
“咳咳……”
一个身着白色中衣的年轻男子从床上半坐起来,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猛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听上去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觉,只是被他强行压着,发出来的声音很微弱。
“皇……公子?”
外面一个随从打扮的清秀小少年急匆匆跑进来,一看床上那男子的模样,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从不远处的桌上倒了一杯热茶,又拧了一块热毛巾,一起送过去。
即墨缺放下捂着嘴的手,修长手指的指缝间已经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的嘴角边也有鲜红的血痕,那色泽格外鲜艳得惊心动魄,在他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容上,更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公子您又咳血了?”那小少年急得团团转,往门口奔去,“奴才这就给您传大夫去!”
“不必。”
即墨缺抬起一只染着血的手,示意那小少年留下,接过他手中的热毛巾,擦掉嘴角和手上的血迹,然后再接过热茶漱口。
“我的身体就这样,大夫来看了也无济于事。”
他的面容比之前出现在夏泽的时候更加清瘦,略有憔悴之态,苍白得犹如幽灵一般。但尽管如此,仍然透出一种像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温润蕴藉,优雅平和之意。
那小少年是原本璟王府中的一个家生子,后来即墨缺登基即位之后,进宫当了太监,名叫小鸣子。年纪虽小,但十分机灵聪敏,伺候起人来滴水不漏,现在在宫中已经成了即墨缺的贴身太监之一。
年纪大的太监无论是容貌、声音和动作,都和一般男人差距巨大,即便是易容了往往也遮掩不住。但年纪轻的小太监还是跟一般少年差不多,所以这次即墨缺微服出行来东越,带上的贴身随从就是这个小鸣子。
“皇……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小鸣子看着即墨缺放到水盆里的白色毛巾上全是血,满脸焦急,那样子似乎恨不得把即墨缺拉回西陵去。
皇上的身体因为中毒本来就差,现在冬天里天气一冷,更是变本加厉,大部分时间都无法下地,咳血更是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要是留在西陵盛京皇宫中,安安静静精心调养的话,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但皇上却执意要亲自来这比盛京还要冷的崇安,这种冬末时节一路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过来,受冷加上受累,自然病得更重了,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第143章 你们要相信凉凉,相信亲妈!
即墨缺把漱口的茶杯递还给小鸣子,杯里的茶水几乎全成了血色,颜色比一般鲜血艳丽得多。
“帮我把碧光丹拿过来。”
“公子……”小鸣子想要出言劝阻。那碧光丹是太医给皇上开的一味应急药,以毒攻毒,虽然暂时能压下皇上体内的毒素,但本身对人也有一定害处,长期服用身体只会越来越糟,跟饮鸩止渴差不多。
“我要出门。”即墨缺平和地说,“总不能是现在这个状态。”
小鸣子不得不拿了一颗碧光丹过来,将一颗丹药劈成两半:“公子还是先服一半吧,这碧光丹药性太烈了……”
即墨缺没有说什么,服下一半的碧光丹,下了床披上外衣,给自己戴上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这才出门。
他这一出门,去的是崇安城里的丞相府,也就是沈府。
进沈府的时候,正碰到里面一位年轻公子带着个小厮出来。这年轻公子穿了一身骚包招摇的宝蓝底紫金色团花锦衣,白底绣金缎面腰封,头发上束着紫金冠,大冬天手里装模作样地摇着个折扇。容貌倒是十分俊美,唇若丹朱,眉如墨画,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似乎天生便带了三千春水,勾人风情。
沈府里头还有两个美貌丫鬟,正在抄手游廊的对面依依不舍地对着他挥袖子:“大少爷,可要记得早点回来……”
“放心。”那年轻公子朝那两个丫鬟斜斜送过去一个风流倜傥的眼风,“有两位美人在家等着爷,爷哪有心思在外面耽搁太久?”
“沈则煜!”
正厅门口传来一声暴喝,东越丞相沈忱恭站在那里,气得一张端正的国字脸都扭曲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门口做出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要出门就给我赶紧滚出去!”
那两个美貌丫鬟似乎也不怎么怕沈忱恭,咭咭咯咯地笑着,一脸娇羞,掩面跑回到屋子里面去了。沈则煜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朝即墨缺随随便便打了个招呼,晃悠出了丞相府大门。
沈忱恭气得直喘,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惭愧地转向即墨缺。
“犬子不肖,让即墨公子见笑了。”
沈则煜自从十六岁的时候“突然懂事”,不再整天游手好闲寻欢作乐,而是开始学文练武,展露才华,那进益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这三年里,沈家大少爷大绽光华,鼎鼎才名传遍了整个崇安,成为崇安城里年轻一辈世家公子中的突起之秀。一年前参加科举,破格被提为东越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现在担任中书省侍郎一职,跟其他靠着家族关系蹭官位或者干脆混吃等死的官宦子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才名是一方面,生活作风又是另外一方面。沈则煜三年前有段时间确实是十分正经,把之前收在屋里的那一大群莺莺燕燕全部遣散了出去,也不再在外面拈花惹草,清心寡欲一心向学,让沈忱恭老怀大慰。
可惜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沈则煜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又开始故态复萌。而且这纨绔的境界比之前提升了一整个层次,风流倜傥,到处留情,成了整个崇安城里的头号少女杀手。
他的容貌本来就俊美漂亮,再加上才名在外,前途无量,外加一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撩妹技能,对他倾心的女子大有人在。因而还在崇安城里得了个“风流才子”的名号。
只是沈家大少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撩妹无数,至今却没有娶回一个妻妾来。只要不向他要名分,美人送上门来他一向是来者不拒,外面彩旗飘飘,红颜知己无数,家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美貌,但都只不过是丫鬟而已。
沈忱恭根本治不住儿子这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派头,无可奈何,总算这纨绔也是才华横溢优秀过人的纨绔,总比不学无术好得多,又不害人不惹事,顶多被人笑称一句风流而已。
“令郎年少风流,不足为怪。”即墨缺微笑道,“可否进去说话?”
“即墨公子里面请。”
沈忱恭连忙把即墨缺迎进正厅里,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让护卫在外面层层严守。
周围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了,沈忱恭才换了对即墨缺的称呼。
“西陵皇上次说有办法刺杀容皇后,现在可有进展?”
“当然有。”即墨缺笑道,“只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能一蹴而就,还需要时间和机遇。朕不敢保证绝对成功,六七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沈忱恭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西陵皇可否简略说明一下这方法?我们既然和西陵皇合作,应该有必要知道西陵皇的计划吧?”
沈忱恭是前朝的肱骨老臣,一心忠于元氏皇族,从来就没有真正归顺于容皇后过。只是容皇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除了唐啸威之后,更是在东越一手遮天,无人再能与之抗衡。
容皇后不除他主要是因为他的声望太高,但倘若他明面上和容皇后对着干,容皇后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形势比人强,所以这些年来,他不得不暂时隐忍低头,韬光养晦,但实际上暗地里从来没有放弃过推翻祸国妖后,光复元氏江山的大愿。
朝廷中还有一批前朝臣子,其中有一部分也是和他一样迫于形势,只能假装屈服于容皇后的忠臣。这些年里,他一个一个地试探过去,将这些人慢慢都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私底下称呼这个阵营为光复派。
容皇后掌控着东越的统治大权,光复派里面除了沈忱恭身为丞相还有点影响力以外,剩下一群老臣都是早就被架空了实权的闲职,做不了多少事情。光复派虽然存在了好几年,也就只是存在而已,一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直接推翻容皇后的统治是几乎不可能的,所有反对容皇后的人,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刺杀容皇后。然而这么多年来,无数的杀手一波接一波地潜入皇宫,无数的埋伏一场接一场地暗中布下,最终不过是给十八狱里的狱卒们送去了一批又一批的练手材料而已,容皇后仍然安然无恙优雅从容地坐在大殿上方的凤座之上,俯瞰众生。
沈忱恭本来都快要绝望了,直到西陵皇帝即墨缺前不久出现在东越崇安,表示有办法刺杀容皇后。
沈忱恭不傻,一开始当然不相信即墨缺,那是另外一个国家的皇帝,帮他们刺杀东越的统治者能有什么好事。
要是容皇后真的死了,他们能扶持的就是小皇帝元真钰,小皇帝势弱,再加上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控制容皇后麾下的势力,包括东越的总共七十万军队。
这个时候被西陵知道容皇后已死的事情,要是西陵大军挥师进攻,东越自己内部都正在混乱当中,哪里挡得住西陵,覆灭都有可能。
即墨缺知道沈忱恭的顾虑,直接给出了一份合约书,意为只要他在位一天,西陵军队永不会犯东越分毫。合约为即墨缺御笔亲书,上面加盖传国玉玺,一国之君给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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