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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娘子猛如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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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从愿笑眯眯的望向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不信,重新说。”
  狗蛋儿哭丧着张脸看向崔显安,嚎道:“公子救救我罢!”
  赵从愿眼睛一瞪,道:“狗蛋儿,不准作弊。”崔显安点头,纵容的捏了捏赵从愿的手,道:“说罢,想到什么说什么。”
  “公子整日里一副表情,除了姑娘,鲜少有人见到公子会笑,再加上公子朗月清风的气质,更显得仙气飘飘,总而言之,公子是个……面瘫。”说到最后,狗蛋儿的声音渐渐消下去,他憨憨的看向赵从愿:“姑娘,是你们逼我的,不是我要说的!”
  “哈哈哈哈——”
  赵从愿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她赞扬的看了眼狗蛋儿,点头道:“不错,透过他仙气飘飘的外在,看到了他内在的特质。”
  说完戳了戳崔显安的腰。道:“听见没有,往后多笑笑,别一天到晚绷着张脸。”
  崔显安点头,从善如流:“好。”
  转过巷子口,便到了新买的小院子。
  华浓先一步打开门,等着赵从愿一行人进了屋,才关了院门。
  晚间,赵从愿正坐在凳子上泡脚,就见临衫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赵从愿诧异抬眸,也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怎么了,这般高兴?”
  临衫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太好意思的道:“姑娘,崔湛今晚说,公子同意。”
  赵从愿故意道:“同意什么?”
  临衫跺脚,道:“就是、就是……”
  赵从愿憋着笑:“就是什么,嗯?”
  临衫听出来了,姑娘这是无聊,拿她解闷呢。她顿了顿,有些闷闷的道:“公子同意我们的事了。”
  赵从愿乐不可支,道:“那可不行,他同意了,我可不同意。”
  临衫长大了嘴,皱巴着脸道:“姑娘,你不是说——”
  赵从愿立即接话:“我说什么了?想娶走你,他还得过我这一关,哪里能让他轻飘飘的就把你叼走。”
  只要不是不同意就行,临衫松了口气。
  乍从愿见她一脸傻样,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道:“我们家衫衫这么好,心地善良又能干,他能娶到是他的福分。”
  “姑娘,”临衫一把抱住赵从愿,心里胀胀的。
  屋内很快熄了灯,赵从愿搂着临衫,很快就睡过去。只留屋外的人,还呆呆的停留在这里。
  华浓站在转角处,手扶着墙,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太清神情。她用力抓住粗糙的墙面,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印子。
  半晌,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往大门口走去,背影很快便掩进了夜色里。
  不知不觉,赵从愿已经在扬州住了大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逛遍了扬州大大小小的园林,走遍了扬州宽窄不一的街道,玩的十分尽兴。
  崔显安坐在院子里,笑看那边的小姑娘带着众人包特产。
  “姑娘,这个还要装回去吗?”临衫举起手中的包裹,扬声问道。
  赵从愿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前两天买回来的鞋垫。根据当地的百姓说,扬州的鞋垫大多是本地的手艺人用粗针一针一线的缝制而成,上面的花纹都与旁的地方不同。
  赵从愿点头:“都带回去,反正装的下。”
  赵从愿看向那边正在喝茶的崔显安,面上带了些疑惑,问道:“显显,咱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没去玩呀?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崔显安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道:“应是没有了。”
  “那是哪里呢?”赵从愿看向他,“总像是有件大事儿没干。”
  崔显安轻咳两声,不敢说话,看了眼院子里忙碌的几人,试图转移话题。
  忽的,赵从愿叫了一声,脸上尽是恍然大悟。她兴奋的道:“来的那天你说要带我去画舫玩,到现在还没去!”
  崔显安脸色僵硬,看着她一脸的期待,皮笑肉不笑的道:咱们明日就回去了,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赵从愿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咱们玩一会就回来,不耽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崔显安: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崔家烂账

  扬州最大的画舫在江面的北面。一座三层的花船旁靠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 灯火通明,成了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赵从愿挣开崔显安的手; 不满道:“两个大男人拉着手,算什么回事啊!”
  崔显安看了眼空了的手,挑了挑眉; 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赵从愿嘟囔了一句,却仍是未再拒绝他;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备; 嘟了嘟嘴,“这么好看的儿郎; 竟是个断袖!”
  因着要来这里玩,赵从愿特地去成衣店买了套男衣,她虽身量娇小; 但穿着合身的男衣; 腰间未曾束带; 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小公子。
  崔显安走在她前面,一只手伸到后面紧紧牵着她。远处看着; 两个大男人紧紧牵着手,显得颇为怪异。
  “两位公子,里面请呐!”
  踏上画舫,倚在门口的姑娘便起身迎了上来。她远远就看见了这两位公子; 一直在岸上徘徊,观其衣着,估摸着是哪家的小公子逃出来逛花楼,又有些胆怯。
  面前的女子衣着轻浮,比南城那边的衣裳要夸张数倍。她娇笑着半弯了身子,齐胸的襦裙露出白皙的胸口,那被撑起来的衣下风光呼之欲出。她手中拿着把金丝滚绒线的团扇,随着手上的动作,薄纱般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洁白细腻的手腕。
  崔显安皱眉,偏过头道:“让开。”
  他声音中夹杂着冰凉,那姑娘被吓唬的一愣,暗自撇了撇嘴,既是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一旁的赵从愿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流里流气的搂住那个姑娘,道:“给我们来间雅间,上壶好茶,再找几个姑娘唱唱曲儿!”
  那姑娘连忙喜笑颜开,扬声应道:“好咧,这就带您去!”
  赵从愿瞪了崔显安一眼,让他配合一点。
  崔显安无奈,半晌还是跟在她身后往画舫里面走去。
  一进内室,赵从愿便惊叹出声,这哪里是个青楼,简直是个欢乐窝嘛!一旁的石柱上面雕着贵气的花斑白虎,地砖上的红毯从门口一路铺到楼梯上,头顶的宫灯精妙绝伦,上面刻画的仕女图显得格外逼真,像是真真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一楼几乎人满为患,桌椅前坐满了人。赵从愿跟在那姑娘身后,往二楼走去。
  “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到夜晚,咱们这里几乎是夜夜满客,只今日,您可算是幸运啦,二楼正巧还多了包间,清清雅雅的,正适合您与同伴同饮呢!”
  那姑娘说着,忍不住又瞄了眼赵从愿身后的崔显安。他虽然态度清冷,整个人散发着不好相与,却也不碍欣赏他的美色。他只站在那里,便能轻而易举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小姑娘是哪个?”赵从愿上前一步,比崔显安多上了两阶楼梯,恰好能挡住崔显安欣长的身形。
  崔显安嘴边隐约带上了一丝笑意,静静的跟在赵从愿身后,像个隐形人。
  那姑娘娇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拖长了声音道:“公子这是嫌弃奴家长得不美了呢!”
  这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赵从愿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姑娘生的貌若天仙,我还以为你就是这里最美貌的姑娘,故有此一问。”
  那姑娘捂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半晌才放下帕子,道:“公子这可就是抬举奴家了,我们这里啊,那好看的姑娘有如过江之鲫,其中最为出色的,当属半年前来的一位妙兰姑娘了!”
  她说着,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幅又羡又不屑的表情。赵从愿来了兴趣,问道:“哦?这姑娘还是新来的?”
  那姑娘突然不屑道:“公子可别以为她是刚来的,就以为她有多干净!她呀,手段可高着呢!”
  赵从愿接着问道:“那是怎么个好手段法儿?”
  她踏上最后一层阶梯,赵从愿跟着她走进转角的一间房,就听见她接着说道:“她来了不到半个月,来画舫的公子贵人们都点着她的名,只为见她一面。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就连咱们青樱姐姐的老相好的都被她给勾去了魂儿!”
  赵从愿倒是更为好奇了,她接过茶,一脸向往的道:“那我倒是真的想见见那姑娘到底生的是有多美了。”
  “哟,奴家这嘴,可真是欠!竟将公子的心都给勾起来了!”
  赵从愿挑眉,轻佻的摸了一把她光滑的小手,道:“那可就麻烦姑娘了,请这位妙兰姑娘出来见见了。”说着,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到她怀里。
  那姑娘摸了摸手上的银子,喜不自禁,她就知道这位公子是个阔绰的人,倒是没料到他出手这般大方,这一出手,便抵得上她半个月的劳酬了,她此时倒是有些后悔妙兰给说出来了。
  赵从愿嘴角噙着笑,看向她。那姑娘连忙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寻妙兰姑娘。”
  赵从愿点头,那姑娘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待门关上,赵从愿才笑意盈盈的看向崔显安,道:“怪不得人家生意好,你看看这环境,可真是咱们清淮院没法儿比的!再看这里的姑娘,也好看的紧。”
  说了这么多的话,赵从愿有些口渴,拿起手边的茶杯,直接一口灌了下去,,她还是觉得渴,一把拿过崔显安面前的被杯子,喝完才觉得好了一点。
  她接着道:“等我回去,我要把店里重新装修,也装成这样华丽丽的,多好看!”
  崔显安点头,宠溺的道:“好。”
  “再给楼里的姑娘们都作几件新衣裳,让她们都漂漂亮亮!”
  崔显安点头,道:“都依你。”
  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姑娘的声音隔着门飘进来,“公子,妙兰姑娘来了。”
  赵从愿连忙将手从崔显安手中抽回,整了整衣衫,才压着嗓子道:“进来吧!”
  门被轻柔的推开,门外走进来几个俏丽的身影,她们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皆带着面纱。只领头的那个姑娘,径直走到屏风后,微微屈膝,行了个礼,便坐下开始调音。
  赵从愿挑眉,扬声问道:“为何皆戴着面纱?”
  那一开始的姑娘走进屋,行了个礼道:“公子第一次来,许是不太清楚,妙兰姑娘的规矩,便是弹完一首曲子,若是懂得的知音人,才会揭下面纱。”
  赵从愿恍然的点了点头,才道:“原是这般,那就先听听妙兰姑娘的琴音罢。”
  站着的姑娘看像屏风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琴声便响起。
  琴声悠扬,奏出了闺阁女子甜美的心思。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也能分辨的出,这位妙兰姑娘的指法确实不错,这样的功底,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
  赵从愿点头,看向一旁的崔显安,点头,低声在他耳边道:“这姑娘确实不错,要不我出个高价把她挖走吧?”
  崔显安未曾看向那边,目光只一直注视着赵从愿。此时听见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掉钱眼儿里去了。”
  赵从愿闻言眨了眨眼,道:“我这是纯粹的欣赏!”
  一曲终了,屏风后的人停下了动作。
  赵从愿眼含赞赏,鼓起了掌,口中扬声道:“好!”
  那边的姑娘听了,起身行了一礼。
  赵从愿放下手,挑了挑眉,看向那边的人,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问道:“不知在下可有见一见姑娘芳容的荣幸?”
  一旁的几个伴奏的姑娘面上皆是满满的艳羡,看向妙兰。
  妙兰起身,声音如出谷黄鹂般清脆,又多了几分娇软妖媚,她轻声道:“多谢公子赏。”
  言罢,便迈着小碎步绕过小碎步,青葱般的手指按在面纱上,似是准备掀开。
  妙兰眼里含着笑,那一身的冰肌玉骨,媚然天成。她抬头的一刹那,目光忽的凝住,直直的看向崔显安,眼里带着震惊,还有一丝藏在深处的惊惧。
  赵从愿看了眼低着头的崔显安,眼里闪过苦恼,偷偷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带这厮出来了,人家小姑娘的眼神全留在他身上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妙兰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眉顺眼的望着脚下的红地毯。
  赵从愿喝了口茶,才调笑着开口:“看样子,我是没有那个运气能一睹姑娘芳容了。”
  妙兰微微福神,声音如方才一般清悦,却没了方才的那股子热情,道:“公子才是天人之姿,小女子这般鄙容,实在是入不了公子的法眼。”
  赵从愿看向她如杨柳般娇柔的身姿,摇了摇头,颇为遗憾的道:“那便罢了吧,你先下去,换几个人进来跳舞罢。”
  “是,”妙兰点头,低着头退了出去。
  “哎,站住——”
  行至门口,便传来赵从愿的喊声。妙兰回过头,笑着道:“公子可是还有事情?”
  赵从愿拿过桌上的银子,示意一旁的姑娘放到她手中,道:“这锭银子,就当是你的报酬吧。”
  妙兰不欲多耽搁,便接下银子道:“多谢公子。”
  她行了一礼后,便加快脚步往门外走。
  这是,一旁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话的崔显安却是忽然抬起了头。
  他声音带着清冷,沉声道:“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赵从愿:来呀来呀,我是小锦鲤附体,不怕你使坏!
作者衫:不,说不定又意外。冷淡脸

  ☆、妙兰姑娘

  他声音清冷; 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容置喙的的笃定。妙兰身子僵了一瞬,转过身强笑了一下; 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恐,她细着嗓子道:“公子有何事?”
  崔显安抬眸直视着她,眼里像是有火一般; 沉声道:“把面纱摘掉。”
  他脸上带上了少许的急切,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赵从愿确是看的一清二楚。她脸上的笑僵了僵,拽了拽崔显安的衣袖。
  崔显安未曾留意; 眼睛紧紧的盯着妙兰被面纱盖住的脸。
  妙兰咬了咬唇; 崔显安的威慑太重,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抬头看向崔显安; 目光中又含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她调笑般的看向一旁的赵从愿,道:“公子这般强留奴家; 就不怕身旁的这位姑娘生气?”
  她在这风月场所混迹了大半年; 早就摸透了男子的特征。赵从愿虽说打扮的极为认真; 就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就连胸口都束了起来,但她身上那种娇柔恬静的气质却是抹杀不掉的。
  赵从愿微微惊诧; 倒是未曾想到这位妙兰姑娘这般聪慧,她挑了挑眉,道:“即是这般,那妙兰姑娘便揭下面纱; 交个朋友如何?”
  妙兰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含笑:“我虽是烟花女子,却也不会刻意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来我这里的,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赵从愿颇为遗憾,这般聪慧通透的女子,却是难得。不过,她瞥了一眼崔显安,没再开口说话。
  崔显安曲起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半晌,他开口道:“姑娘请便。”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说完便又转身坐了下来,不再看她。
  妙兰心里舒了口气,面上却是微笑,她抱着琴微微曲身,口中轻柔:“那奴家便先退下了。”说着,便领着身后的几个姑娘退了出去。
  等人散尽,赵从愿也没了继续听曲儿的兴致,蔫蔫的坐在那里。
  半晌,没听到崔显安的解释,赵从愿有些气恼,她腾的一下起身,拔高了声音说道:“有些乏了,我要回去!”
  崔显安心里存着事,闻言便才转头看向赵从愿,声音仍是温温的,“既是乏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说着,便起身自然而然的要拉住赵从愿的手。
  赵从愿头一偏,轻轻一躲,便避开了他的手。
  崔显安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赵从愿转过头看向他,微微不自然的说,“走吧。”
  崔显安失笑,复又牵起她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夜里的风有些凉,赵从愿打了个哆嗦。崔显安低头看她,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道:“披好,别着凉了。”
  赵从愿微微挣了下,一瞬又安静下来,她翻了个大白眼:算了,跟谁生气,也不能冻到自己。
  崔显安轻笑,偏头看她,“怎么不说话?”要是按照往常,她这时候肯定是要是跟他分享她的出游心得的。
  赵从愿嘟了嘟嘴,小声嘟囔:“去找人家小姑娘说啊,跟我说什么。”
  “嗯?”风太大,崔显安未听清,便又问道:“什么?”
  赵从愿不耐烦的撇嘴,大声道:“哎呀,没听见就算了。”说完,就撇开他的手,快步的往前走,将他扔在身后。
  崔显安失笑,看着她瘦削窈窕的背影,沉下眸子,默默思索着。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小院。赵从愿一溜烟跑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哎——”崔显安跟在身后,猝不及防忽然关门,差点被压了鼻子,他看向屋内,有些犹豫的喊道:“愿愿?”
  里面无人开门,崔显安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的,门开了道小缝隙。崔显安面上一喜,向前跨了一步,正准备走进去,里面忽的扔出一间衣裳,盖在崔显安头上。
  他落下衣裳,就又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崔显安:“……”
  他拍了拍门,轻声问道:“愿愿,你开门呀,是哪里不舒服吗?”
  里面无人应声,赵从愿也没有点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崔显安眼中染上了些焦急,加重了力道,声音染上了急躁:“到底怎么了?”她在路上就有些不对劲儿,着急忙慌的往回走。崔显安心里此时又急又无措,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赵从愿和着衣躺在床上,朝着外面不耐烦的道:“你能不能别敲了,我要睡觉了!”
  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生了病,崔显安舒了一口气,他站在门口,想了想便道:“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喊你起床。”
  “知道了知道了!”
  崔显安失笑,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宠溺纵容,他最后看了眼房门,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半晌,房门被轻手轻脚打开,赵从愿探出脑袋,看了眼屋外。
  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只剩声声蝉鸣响在耳畔。看样子,人已经走远了。
  赵从愿重重的拍在门上,愤愤的道:“都不知道哄一下!真是的,还以为我多稀罕你似的!”
  她道:“看我明天早上理不理你!”
  院子里早就没了人,只剩她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赵从愿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的转身进了屋。
  院子是隔开的,赵从愿住在主院,往外走,便是华浓与临衫的住处。崔显安绕了远些从后面的小花园绕到前院,走进他跟崔湛的院子。
  崔显安低头,看了看地上花斑石的纹路,想了半天还是未曾想出来,赵从愿到底是为何生气。他叹了口气,竟是未曾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一件事难得手足无措。
  崔显安抬起脚,踏进院子里,他并未回房,走到崔湛的房间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
  崔湛满脸不耐的打开门,声音中带着困倦。问道:“谁啊?”他余光一瞄,忽的顿住一个激灵,倦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他张大了眼,结结巴巴的道:“主、主子?”
  崔显安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
  “快进来,快进来。”崔湛赶忙侧过身,让出路来。
  崔显安摆了摆手,声音凝重的道:“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自打崔显安辞官来到南城,他已经许久未曾用这般凝重的声音说过话了。崔湛瞬间精神起来,他有些兴奋的道:“主子吩咐!”
  崔显安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打了鸡血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转瞬又平静下来,缓声道:“今晚在画舫内,见了个女子。”
  崔湛闻言,惊得抬起下巴,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主子看上人家了?”
  崔显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崔湛头皮发麻,嘿嘿的笑了两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女子言行颇为奇怪,抬眼的时候,似是对我有些恐惧。更古怪的,我竟觉得她有些眼熟,倒像是,”崔显安皱眉,他也想不起像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崔湛也皱起了眉,他们家主子从来不会说无用的话,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自是知道崔显安的洞察力有多敏锐,既是他说有问题,那定是有问题的。
  崔湛想了想,才开口道:“主子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去探探虚实?”
  崔显安点头,道:“方才愿愿也在那里,若是贸然发生冲突,伤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且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崔湛点头,快速的换了一身劲装,跟在崔显安身后,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画舫里仍是一片歌舞升平,与方才一个时辰前崔灾难离开时没有半分区别。
  崔显安与崔湛并未从正门进去,他们沿着船只,先是上了一旁的小船,从窗户一跃,便跳上了大船。
  崔显安看了眼崔湛,崔湛点头,两人便跃上了二楼。
  连着找了几个房间,俱未见到妙兰的身影。
  崔显安看向角落里的那间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崔显安站在窗外,捅破窗户纸,便见里面坐了两个女子。
  屋内灯火昏暗,只亮着两根蜡烛,与外面一片金碧辉煌不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背对着窗户的女子看不清容貌,她的手放在对面女子的腿上,看上去颇为亲近。
  “公子,那不是——”崔湛站在崔显安身后,眼中流露出惊骇,差点惊呼出声。
  崔显安眉头皱的死紧,他看向崔湛,示意他噤声。
  面对着他们的女子,正是今日出现在包厢里的妙兰,他此时并未戴着面纱,露出了一张精雕玉镯的脸。
  里面出来她们的对话声,崔显安噤声,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凝神仔细的听。
  “你怎么未告诉我,赵从愿竟是跟崔显安走在一起?”妙兰压着声音,却还是难掩怒意,她看向对面的女子,脸上带着质问。
  对面的女子委屈的道:“我哪里知道那是谁,公子从未说过他的身份,他只是被姑娘捡到的。”
  妙兰怒目圆瞪,不由拔高了声音喝道:“捡?那可是大锦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他的聪明才智,还能被你随随便便捡到?”
  她声音带着激怒,精致的妆容因怒火而变的有些扭曲,对面的女子似是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瑟缩了下,才小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妙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才嘲讽道:“你以为崔显安是吃素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早就连尸骨都烂了!”
  “那就这么半途而废了?”那女子语气愤愤,混着外面的丝竹声,听的不甚清楚。

  ☆、有了牵扯

  灯火映衬下;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生硬,妙兰忽的笑出了声; 声音显得有些扭曲。她想了想,才道:“哪有那么便宜,他赵又清将我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我怎么能放过他心尖上的人呢?”
  对面的女子被她这声音吓得一抖,极力平静下来才问道:“崔显安就是崔公子吗?赵又清又是谁?”
  妙兰瞄了她一眼,才似笑非笑的道:“怎么,怕了?”
  忽的; 窗外传来一阵声响。
  妙兰立即站起身来; 警惕的冲着窗外沉声道:“谁?滚出来!”
  窗外无人应声,只余几声风声沙沙作响。
  妙兰疾步走到窗前; 朝外看了看。一只大白猫正悠哉的在窗台下踱步,窗子边的盆栽被它打倒在地。
  “谁啊?”
  妙兰轻笑,缓缓关上了窗子; 漫不经心的道:“没事; 是画舫里的姑娘养的猫; 打翻了盆栽。”
  崔显安攀在楼梯边缘,见她转身进了屋,才闪身出来; 复又走到窗前,往里看了一眼。
  他看向崔湛,打了个手势。
  崔湛会意,几个闪身; 便跳了出去。
  崔显安站在屋外,便听见屋内传来妙兰的声音:“天快亮了,你先回去罢,别被发现了。”
  对面的女子点了点头,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明日我们便会启程回去,估计五天便能到达南城。”
  崔显安躲在黑暗处,闻言转过身,看向门口。
  那女子带上了面纱,外面还带上了帷帽,将她整个人的身形都笼罩了进去。
  崔显安皱眉,正想跟着上前,就听见窗子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兄长既是来了,怎的不进来坐坐?”
  声音柔美,音色相似,却多了记忆中没有的矫揉做作。
  崔显安手一顿,忽的轻轻笑开,闪身从窗口跳了进去。他迈着轻缓的脚步,倒不像是夜探姑娘房间,仍是满身的从容。
  崔显安笑了笑,狭长的眼睛里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只余满眼的冰冷。他看向那边稳坐的女子,轻声道:“如云成了次亲,倒是变得沉稳不少。”
  女子转过身来,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看向崔显安,里面浪潮汹涌,感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女子衣着成熟,画着浓烈的妆容,一双一眼睛流转间,似是能将人的魂儿给勾走,正是崔府本该嫁到怀凉的崔如云,崔显安同父异母的妹妹。
  崔显安接过她递过来的茶,低头抿了抿,面上带上了丝丝嘲讽。昔日里张扬骄傲的崔氏如云,世传百年崔家的嫡出小姐,崔贵妃的亲妹妹,如今竟沦落到青楼里,做起了她最为看不起的戏子。
  崔如云不看他,只笑着说:“兄长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崔显安晃了晃茶杯,杯中上好的雪山银针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他轻笑:“这重要吗?”
  崔如云一愣,转而面上染上了怒意,她募得站起身,指着崔显安,有些崩溃的喊道:“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她虽是家中幼女,却从不是家中众人关注的对象。祖父祖母向来只关心这个天资出众的异母兄长。母亲就像菟丝花一般柔弱,有着所有女子一样的想法,一直觉得只有儿子才是靠得住的,只会对她的亲兄长嘘寒问暖。而她的好姐姐,自小嘴甜,会审时夺度,万般讨好他的父亲只有她,笨拙、却又不会任何的逢迎。
  她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别人的不屑与鄙视。
  崔显安站起身,眼神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般道:“我为何要看不起你,你在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崔如云看向他,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冷笑出声:“若是皇帝知道他全心信任的臣子,跟他的皇后混在一起,不知作何感想啊?”
  崔显安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波澜,他转头看向崔如云,一字一句道:“本还想着放你一马,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
  “我本就是苟活之人,能多有这半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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