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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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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落与曾品正震惊地站在堂屋门口,没有跨进来,只站在门槛之外。
  两人知道王老伤为到有着奇怪身手的阴十七。
  听到堂屋异响后,两人第一时间赶到堂屋门口,便看到王老那怒极了,恶狠狠举手想掐死阴十七的场面。
  阴十七轻巧躲开,接着被王老追得围着堂屋里的四方桌绕了半个圈,再是王老蹲下大哭,摊坐大力捶地,悲痛欲绝。
  知道王老这口不容易撬开,可两人谁也没想到阴十七会拿话把王老激怒到这个地步。
  叶子落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那一回无头男尸案里利用余文爱女护女心切,而设计余夏收与余文父女两人的那一段,同样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一回里,展颜说过,阴十七不是没有想到那逼出真相的法子对余文与余夏收父女俩产生的伤害,只是阴十七变了。
  从前能想到并极力避开的事情,阴十七已渐渐变得不再只有顾忌避开,而是会衡量结果,计算更大更有利的那一步,并最终选择,而不再顾忌最后会不会伤害到人。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一回,现今眼前的状况显然是第二回。
  他有些怔住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但他想,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对于阴家女来说,是极好的!
  不同于叶子落,曾品正是刚刚跟在阴十七身边,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只想起以前他被抓入洪沙牢狱时,他也是不想开口的时候,阴十七对他的逼问。
  那种逼问不是对他的身体用刑,而是对他的心用刑。
  利用了他对妹妹曾品慧疼惜极了,不忍曾品慧受半点伤害的心理,更利用了他身为哥哥想要彻底将妹妹护在美好的回忆圈里的念头。
  到最后,倘若他不想曾品慧看到那样狼狈的他,与知道残忍的真相时,他除了配合阴十七的问话,毫无选择。
  而当时,他也是被阴十七拿话激得完全半失了理性。
  他还深刻地记得阴十七质问他的一句话——里面有你的亲生父亲!
  而他的回答是——他不配!
  站在门槛外看着摊坐在地上伤心欲绝,又是悲痛又是自责的王老,曾品正仿佛看到了当时他被阴十七拿话逼到了墙角,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他的父亲不配做他父亲的话。
  阴十七擅长先礼后兵,先是温言软声地与人讲礼,倘若不行,那她便会来硬的,也不管那直捣人的弱点的尖锐会不会彻底将人击垮。
  他也发现了,阴十七这回拿来激怒王老的话语更为残忍。
  就是他与叶子落这样旁观的人,也觉得字字如刀,句句冷芒,特别是最后那一句“死在了他父亲的无能偏激中”的话,简直杀人不见血!
  叶子落与曾品正各想各的,感悟想法皆不同,可出奇地同步,谁也没有踏过门槛去打扰门槛内的一老一少。
  老的摊坐在地面大哭捶地,少的冷漠地站着,最后渐渐在老的面前蹲下身。
  阴十七瞧着哭得泪与鼻涕混成一体的王老,自袖兜里掏出一条紫色的帕子递了过去,轻声道:
  “王二柱最后在清城牢狱中说了最后一句供词,王老没有忘记吧?那是最后直接决定了王二柱被判下斩立决的关健供词,难道王老就真的不想知道您的儿子一开始跟您一样,跟他的母亲一样,都是在喊冤,可到了最后,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将自已彻底推向死亡的供词?”
  王老停下了右手成拳捶地的动作,因着过于用力,右手掌靠近尾指底下的皮肉被捶磨破了皮,指骨也被捶得又紫又黑,渗出了微微血丝,他却感觉不到半丝疼痛,抬头透过满是泪水的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阴十七。
  他家二柱在牢里对当年还是捕头的卫濂所说的最后供词,他是知道的。
  他家二柱对卫濂说出了当年碎尸案第三袋碎尸抛尸的地点,原话的意思是肖丫头的余下尸骨都沉在郊外那水塘里,可没有,最后衙门只打捞起一整黑袋的碎肉……
  为什么?
  为什么他家二柱会说出那样一句足以盖棺定论定下死罪的供词?
  不不不!
  他家二柱根本不是凶手,怎么可能知道肖丫头余下尸骨的抛尸处?
  不可能知道的!
  那是……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现血点

  王老家没有日常药品,叶子落到孔半街一家小药铺买了瓶日常用的伤药、纱布,曾品正则早备好一盆清水。
  扶着王老重新在上首座椅里坐下后,阴十七没有假手他人,亲自给王老清洗起手上的伤口。
  堂屋里,虽是王老每日里都有洒扫,不算脏,可到底是粗糙劣泥建成的民舍,王老右手掌靠近尾指底下的掌肉整个模糊,细沙脏物也咯进去不少。
  阴十七拧干了特意让叶子落一块买回来的细棉布,小心翼翼地替王老把掌肉里的污物尽给清洗出来,里面竟是还有细小的木屑,成条状直插入王老的掌肉里。
  被她一拨出来,血丝也带了出来。
  细棉布仔细擦净脏秽渗血的伤处,清水又换了一回,方将王老整个右手掌给清洗干净。
  终归是因着她的故意激怒,王老才会被气得自伤成这个样子。
  阴十七擦完洗净王老右手的伤处,愧疚的泪水含在眼眶里,轻柔地继续给王老抹上消毒散淤的伤药。
  叶子落与曾品正各站一旁,看看这样的阴十七,又看看一脸哀容,显然还未自阴十七最后那个问题中缓过来的王老。
  看着这样的情形,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皆默不作声地继续站着。
  片刻后,王老的伤处清洗并上好了药。
  阴十七陪坐一旁,看着她亲手给王老上药包扎好的右手,没动,也没吭声。
  叶子落收好伤药、纱布、细棉布、剪刀等等之类,曾品正则去倒了沾了血污脏秽的水。
  收拾好一切,三人围坐在王老跟前。
  阴十七没再开口,她觉得她说得够多了。
  倘若王老还是不愿开口,那她再说什么,大概也是枉然。
  这样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另想别的法子,从别处另劈出一条道来,她就不信她寻不到缺口。
  可到底还是王老愿意开口最好,这是最简单最省力气的直径。
  抬眼瞧了两回王老,王老还是那副模样,怔愣着,一双老眼满是茫然,脸上还有愁苦徬彷、疑惑不定。
  王二柱最后主动说出来的供词,确实是一个难解的谜。
  可见王老这副模样,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看来王老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静坐一刻多钟,阴十七缓缓起身,看了王老一眼,对见她起身同时仰着头瞧她的叶子落与曾品正道:
  “我们走吧!”
  叶子落与曾品正没说什么,很快起身与阴十七一同出了堂屋。
  到了天井小院,曾品正回头往堂屋里瞧,王老还是那样呆坐着,没有改变,他转回来道:
  “十七哥,真的不问了?”
  “没不问,不过得让王老缓缓,毕竟人命关天,又事关自已的亲生儿子,王老总得好好地想想。”阴十七率先提步往前面棺材铺走过,刚过侧门,她便停下了。
  后面两人也跟着停下,叶子落顺着阴十七的目光落在靠着铺面最里墙的棺材板上:
  “怎么了?”
  阴十七走近棺材伸手抬了抬棺材板,整个棺材都是柏木做的,很沉,她双手只抬最上面的棺材板都抬不动:
  “制作棺材除了要有手艺,更需要力气,可王老一人独住,这些棺材真是王老一人做的?”
  阴十七满脸疑惑,叶子落与曾品正一听,也是奇怪了起来。
  曾品正道:“没听说王老有收学徒……我们得问问!”
  叶子落道:“隔壁就是香烛店,不知道江老板回来了没有,不过香烛店伙计还在看店,我们可以先问问伙计。”
  阴十七点头。
  三人到了隔壁香烛店,只有江香流请的伙计一个人在看店,正无聊地在打着磕睡,忽见三人进店,还以为是客人,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
  待阴十七说明情况,伙计脸色有点古怪,往隔壁棺材铺方向望了望,摇头道:
  “三位公子,我是从未听过王老还有收过学徒,不过公子问起那些棺材是不是王老制作的,那肯定不是啊!”
  什么?
  不是?
  阴十七赶紧追问为什么,伙计也痛快,招呼三人在香烛店里坐了下来,慢慢说道起来。
  王老已是古稀老人,那制作棺材的手艺还在,可能早没了那个力气。
  但王老脾气犟,左邻右里都劝他收个养子,既可继承他的手艺,不至于丢失,临终了也有个人给他送终入土,每年清明还有人到他坟头上三柱香,可他就是不听。
  而说到棺材铺里的棺材,伙计也是半知不解,说是有听说过,但真不真,他就不敢保证了。
  听说是有那么一个人,与王老十分交好,到底是谁,有人说是满脸胡缌的汉子,有人说是皮细肉嫩的小子,还有人说那人长得极像王二柱,可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好。
  终归只是听说而已。
  阴十七问:“就没人见过那个人?”
  伙计摇头:“没有!就连我们这样住在隔壁的,都没见过一回!”
  阴十七又问:“那每回卖出棺材,总要补给新的棺材进来,送新制好的棺材来的人就没见着?”
  说起这事,伙计就更郁闷了,想着想着还抱着手来连搓了两下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他心有余悸道:
  “这个……还真没见着!”
  因为每一回有新制好的棺材运来,那运着棺材的板车总在子时左右才到,那会孔半街整个都夜深人静了,两边商铺早打烊安歇,谁会特意去注意那么一个人?
  再有好奇心的,例如江香流与伙计。
  伙计说,有一回,他与江香流就真的存了心要看清那个人是谁的,可等到了子时末刻,传说中的板车堪堪出现,两人就避在香烛店里透着铺门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瞧。
  板车咯吱咯吱在响着,在街道上慢悠悠走着。
  板车上是一副崭新崭新的棺材,看起来挺沉,目测好像是松木的,那晚月不是很圆,光不是很亮,两人远远地,谁也没能看清那推着板车走的那个人的面目。
  待到走近了……
  伙计说到这里,停住了。
  阴十七、叶子落、曾品正三人不禁屏了呼吸,伙计说得有节有奏,特别是瞧着伙计的脸色,定然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伙计又搓了两下有些冷寒的手臂,有点想不通地继续:
  “待到走近了,那个人背着光突然就往我们这边看来!”
  那会,江香流与伙计吓坏了,下意识反应,就把铺门板给关得严严实实,半条小缝都不剩!
  然后……然后没了。
  曾品正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怎么那么胆儿小!就看过来一眼,就把你们给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了!”
  典型的做贼心虚!
  阴十七更是无奈地暗翻下白眼,真是紧要关头泄了气,半点用也没有。
  叶子落是三人中最平静的一个,但心中也有点对江香流与伙计这般胆小的无语。
  被跟前三人出声的出声,没出声的没出声,明里暗里鄙视过了,伙计很是不忿:
  “你们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人的一双眼么?能是么?”
  血红红,红彤彤跟血一样,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阴十七蹙起了眉:“红眼?”
  伙计立刻纠正:“血眼!”
  阴十七没应声,连看伙计一眼都没有。
  曾品正道:“倘若真是血眼,那那个人不是刚被人挖了双眼瞎了,就是你们见鬼了!”
  叶子落知道曾品正不信伙计说是血眼之词,他也不信。
  可见伙计真被曾品正说得浑身抖了起来,叶子落心说这伙计还真是胆小如鼠之余,嘴上宽慰道:
  “别怕,品正不过是随口乱说的……”
  “不!这位小公子说得对!那就是鬼!恶鬼啊!”岂料伙计竟认同起曾品正的话来,大声认同。
  又想起旁的来,伙计接着又惊恐道:
  “我与老板都看到了……看到了!我们都说那就是恶鬼!说不定就是王二柱变成了恶鬼回来了!”
  就是越说越离谱,越扯越与鬼神扯得没边了。
  再从伙计嘴里问不出别的来,因为当江香流与伙计慢慢镇定下来,两人也没再敢开铺门透门缝再瞧半眼,就怕一开铺门,即刻就对上那一双血红血红的鬼眼!
  出了香烛店,曾品正往棺材铺紧闭的门板瞧了瞧:
  “我们真不进去重新问一回?有没有学徒这事,其实王老本人最是清楚。”
  叶子落道:“是这个理没错,可王老那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再重新进去问,王老能说?恐怕这会还未全然回神!”
  曾品正觉得叶子落这话也有理,逐不再提重入王老家问清楚。
  两人都没听到阴十七的声音,觉得有点奇怪,齐齐往阴十七看去,却见她蹲在棺材铺与香烛店的中间线处,盯着地面上一个红点看得仔细。
  阴十七恨不得要将整个脸贴到地面上去闻一闻,最后到底没有,五体投地趴下去闻太不雅了,她伸出手指往红点上沾了沾。
  结果如她所料,已经干了。
  叶子落与曾品正也蹲身下来,与阴十七围蹲着中间的红点。
  红点并不显眼,又在脚下地面,很容易让人忽略。
  倘若不是被阴十七发现,叶子落与曾品正根本就不会想到地上还有这么一个诡异的红点。
  叶子落瞧了瞧,也伸出手指沾了沾,再定睛仔细判断:
  “好像是……血!”
  阴十七点头:“是干的血!”
  曾品正没像阴十七与叶子落一样伸手指去沾红点,光看颜色,及出现的敏感地点,他第一直觉便觉得该是血:
  “应该是血没错,可为什么会出现在香烛店与棺材铺的中间线?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先前发现第一个碎尸黑袋的时候,卫捕头他们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可见先前并没有这血点!”
  阴十七道:“血很新鲜,颜色很正,应该是跟着女死者的头颅一同出现的,而建立在这种情况的基础上,说明将江付瑶头颅放进王二柱寝屋床底下的凶手……带着伤!”
  叶子落惊道:“这血是凶手的?”
  “大有可能,不过应该是轻伤,这血点也是凶手不小心滴下,并完全不晓得,不然以凶手行凶的干脆凶狠,凶手不会留下这样的血点给我们顺藤摸瓜!”阴十七站起身,往香烛店与棺材铺中间线延伸出去的街面走。
  她四下仔细看了看,想从中再找出些线索来。
  可惜除了那一个血点,再也没有发现别的。
  叶子落会武,受伤是无可避免,对于自伤口流出来的血量有点了解,看着那个血点,他完全同意阴十七的说法:
  “这样范围的血点,确实只是小伤,就像……就像是被剪刀之类的细小利器扎了下,而滴下来的血滴。”
  曾品正没研究血点,他在想滴下这样的血滴,凶手身上最有可能受伤的地方会是哪里?
  阴十七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她想得比曾品正要快,避开两个路过的行人,她走回两个铺面的中间线:
  “装头颅的酒坛子没有沾到血迹,半点也没有,酒坛子需要用双手拿着,这说明凶手的双手没有受伤。”
  曾品正道:“凶手完全可以擦掉……也不对,这样一来,那凶手完全会起疑在哪里也有血迹,从而仔细回头找一遍,那么现今这个血点大有可能便已经不存在了!”
  阴十七点头:“没错,所以伤不在手!”
  至于凶手身上的其他地方,因着有衫袍隔着,她觉得也不大可能是在身体里面,那样即便有伤,也只会染在衫袍上,而不是滴出来。
  一旦到滴出来的程度,那便不会只是小伤了,凶手不可能不自知,更不可能会不小心,让血点滴到地上都不知道。
  叶子落接下道:“所以只能是身体裸'露在外的地方……手,刚才排除了,那么只余下脖子以上的部位了……”
  想到这里,叶子落突然就想到了伙计形容的那个人,有一双血红的双眼!
  但从时间上看,根本不符合。
  何况眼刚被挖出时,会流血滴落,可时间一旦久了就不会再流,而是完全瞎了。
  阴十七与曾品正不知道叶子落想到伙计提起的夜里子时推棺材板车的那个人身上去,两人都在凝神想着脖子以上的部位,哪里最有可能流血,却让人最容易忽略的情况。
  →_→圣蛋哈皮~(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双出手

  卫海那边还没消息,冷仓然也没出现,阴十七三人在王老这里碰了壁,却又意外发现了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可疑血点。
  三人没再在孔半街停留,望着快日暮的时辰,又见江香流未回香烛店来,阴十七决定再到大百胡同饺子店去看看肖大官的情况。
  岂料刚到大百胡同,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便远远映入三人的眼帘,正在大百胡同上失控地乱奔。
  那是一辆份量十足的铜油大车,马儿似是受了什么惊吓,已失了理性乱撞乱跑起来,所经之处不无一片喧闹惊骂声。
  眼见马车就快要靠近三人,叶子落将阴十七与曾品正护在身后往街边墙根站去,他护在两人身前,毕竟是三人中成年的唯一男子,力气最大,身手也最好,两人的安全全然就落在他的肩上。
  阴十七一路被叶子落护习惯了,倒也没多大感触。
  曾品正则眼发直地盯着挡在他跟前的叶子落,盯着叶子落宽广坚毅的背,眼一阵发酸。
  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从未有这样护过他。
  自他晓事起,便都是他护在他母亲与妹妹跟前,何时曾看过这样全心全意护着他的宽背?
  即便知道是沾了阴十七的光,可他也知道经过多日相处,及知道了他的过往辛酸,叶子落已然将他视做弟弟般护着,平时说话间也总很自然地兄长自居,在外人面前替他偶尔过激过份的言语解释。
  他不是无心的人,怎么能不感动?
  慢慢低下头去,曾品正小心翼翼地半侧过脸去,不让谁发现他的脆弱柔软。
  叶子落全心神都盯在那一匹发狂发疯,很容易撞到伤到路人的马儿身上,以便有什么意外,能及时做出最佳的反应,保护好他身后的两个人,所以并无注意曾品正的状况。
  但阴十七就同站在叶子落的身后,与曾品正并排站着,即便曾品正刻意将脸转到她见不着的那一面,也逃不过她敏锐的感官。
  曾品正盯着叶子落背部那几息间,感性地怔了神,然后是迅速的转脸,她猜着,他的眼眶该是至少半红了的。
  真是个傲娇偏激还会害羞的少年!
  大百胡同是商业街,两边商铺林立,中间的街面也算宽大,过来走往的行人也多。
  其中也不乏趁着晌午后阳光明媚,而出来闲逛买精巧小物件的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那几顶颜色各异,清淡艳丽的帏帽在大百胡同上十分着眼,一眼便能望到。
  当铜油大车的马儿失控时,车夫极力控制住马儿与车身不让伤到行人之余,也大声嚷嚷起来。
  听到车夫挥着马鞭高吼的嚷嚷声,及发狂马儿停不下来的嘶鸣声,还有被铜油大马车撞到或被踏于马儿蹄下的可能画面,一下子钻入为数不少的行人脑海里,行人个个发挥了平日里没有机会发挥的敏捷,手忙脚快地各自躲好避开。
  但也有躲避不及的。
  比如说,离阴十七三人约莫有三丈之外的一家金饰店前,一个跟着母亲刚自金饰店里逛了出来的小女娃儿。
  那小女娃儿也就四、五岁的稚龄,因着母亲心喜地看着自已刚买得的一支金钗喜不胜喜,一时间粗心,未料得及突如其来的危机。
  小女娃儿的母亲终于回神,见小女娃儿就要被发狂的马儿踏于马蹄之下,发声尖叫出来,想上前救自已的女儿,可手脚突然被吓得发软,愣是没能移动半步:
  “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
  其他行人也纷纷发出惊呼呐喊,瞪大了眼一脸不忍。
  “哎哟!那娃儿……哎哟!这下可要撞上了!”
  “谁家的女娃儿啊,怎么没看好?她家老子娘呢?”
  “真是造孽哦!还不到六岁吧?就四、五岁……”
  有两三个离得最近的汉子蠢蠢欲动想救小女娃儿,可却自觉没那个能力能及时救下,是即焦急又于心不忍,更有无能为力的懊恼。
  车夫也是满头大汗,看着马儿的马蹄就要践踏到小女娃儿那小小软软的身上:
  “快来人!快把那娃儿抱走啊!哎哟我的老天爷!还有没有人了!大人呢!她家大人呢!也不管谁了,快来个人救人啊……”
  小女娃儿的母亲泪早流了满面,金钗早掉落在地上,就在车夫大声叫唤嚷嚷的同时,发狂的马儿就在踏下她女儿的小身子,她再也承受不住接下来惨烈残忍的场面,两眼一翻倒地,彻底被吓晕了过去!
  小女娃儿却浑然不知害怕,也不知道母亲因为她被吓昏,周遭的人个个为她揪着心,她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倒映在她眼里的庞然大物,好奇着那是什么。
  眼见着铜油大车跟着发狂的马儿一头快要扎进斜对面的金饰店里,无需阴十七出声,叶子落人已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就在阴十七脸也被吓得煞白,眼闪过叶子落射出去快如风的影子,耳边还听到了一个声音,紧接着她看到了旁人没注意到的一支袖箭也紧随于叶子落其后,甚至快于叶子落射在发狂马儿的前蹄上!
  她蓦地回头,及时看到还高举着右手,保持着发出袖箭姿势的曾品正。
  没有问什么,也是这会没时间问什么,她很快又转头往金饰店前望去。
  咴咴咴!
  啊!
  马儿被袖箭射中其中一只前蹄的悲痛嘶鸣声,与车夫被突然停下猛烈去势而被甩出车驾的惨叫声。
  叶子落及时抱走不曾被吓哭,反而睁着大眼十分好奇的胆大小女娃儿,再回眸一看,马儿的悲嘶让他注意到了马儿前左蹄上那一支袖箭,那是曾品正射出来的。
  几乎就在他提气施出轻功全力救人之际,这支袖箭便随后被曾品正快速射出,风带着袖箭呼过他的耳畔,先他一步射中马儿的前左蹄,让马儿因痛而滞停了往前狂奔的去势,为他争取得及时将小女娃儿抱走的时间。
  即便马儿因中箭疼痛而滞停仅仅只有几息,也足够让他将小女娃儿全须全尾的救走。
  没有盯着那支袖箭太久,几乎是一扫而过,一息之间,叶子落将小女娃儿放在金饰店前的安全地带,反身飞奔近身受伤悲鸣的马儿,一把拉住自车夫手中跳脱出来的缰绳。
  他大力拉扯与安抚,利用对马术的熟练与对受惊马儿的应对,很快让发狂受伤的马儿慢慢平静了下来。
  而铜油大车里的主仆两人则早被摔得七荤八素,所幸车门不像普通马车的布帘,车门很是牢靠,经过一番剧烈折腾也没被撞开,仍紧紧地关闭着,免去了车厢里主仆两人紧随车夫之后,被甩出车厢摔下马车去。
  马儿则因着前蹄一只受了伤,曾品正远远箭中的地方又非马腿关健处,仅仅只是让马儿受了些皮肉之伤,即让马儿受伤阻了去势,又不完全因重伤剧痛而更发起狂来。
  这一点把握分寸的恰如其分,让叶子落不得不对曾品正的箭术另眼两看。
  以前只知道曾品正箭术不错,却未亲眼见识过,此刻亲眼目睹,他已心生佩服,是真真正正地双眼发亮。
  叶子落拉着缰绳仍牵制着马儿,虽是安抚下来了,但受过惊且此刻受伤的马儿,他觉得还是小心为上好些。
  车夫被甩出车驾,可到底甩出去的时候,马儿的狂奔速度已有所减,他被甩出落地受力也还好,除了磨摔出血的擦伤,倒也还站得起来,还能走。
  忍着浑身擦伤的伤痛,车夫走回马儿旁,不停对着叶子落道谢,也接过缰绳由着牵制着马儿。
  再低声瞧见那支袖箭,车夫再看叶子落的眼神已然变了,再看向已走近铜油大车的阴十七与曾品正。
  曾品正的袖箭早重归袖中,车夫看不见,于是他也分不清楚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位公子,到底是谁提先一步放的袖箭。
  车夫也是个有眼力劲的,知道叶子落擅马术,对马儿安抚也很有一套,正想再道谢一番,并向叶子落请教那袖箭该如何处置时,叶子落已先行道:
  “这马车是不能再坐了,你最好再去备一辆来,至于马蹄上的袖箭,先不要拨,待回府再行处置。”
  车夫连连应好,还想说什么,就被车厢里的声音叫了过去,车门开了一条细缝,他听着里面主子的话,再回来更是笑意盈盈,看着叶子落双眼都发光:
  “公子!小的还不知公子大名?我家小姐得公子力救,又免去无辜女娃儿的惨剧,小的替我家小姐千谢万谢也是不够,还请公子透露是哪个府上的,好待我家爷亲自上门携礼拜谢!”
  叶子落摇头道:“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往后赶车可得小心些,伤到人或伤到自已,都是不好的。”
  待到叶子落腕拒了车夫的好意,也是车厢里不知是哪位小姐的好意,阴十七好笑叶子落的桃花运之余,与曾品正齐齐盯着车夫那张满是讨好与惋惜的脸。
  车夫不明所以,心中正想着该怎么回到车厢那边与自家小姐回话,就被跟前三位中的另两位公子盯着浑身发毛。
  叶子落本没在意车夫脸上因甩出摔落而被摔出来的伤,可被阴十七与曾品正这般异常的模样,他也认真端详起车夫的脸来。
  额头脸侧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摔的,不过还好,不重,是轻摔伤,用药化淤,两三日也就好了。
  再是……鼻血?
  突然一个激灵,他知道阴十七与曾品正在看什么了!
  见叶子落也会过意来,阴十七抿着唇与曾品正皆对叶子落淡淡笑着,笑得让叶子落更加莫名奇妙。
  阴十七没说什么直往金饰店前走。
  曾品正也跟着,只是越过叶子落时说了一句:
  “叶大哥,艳福来了!”
  叶子落这才明白过来两人的笑意是哪儿来,一时间是哭笑不得。
  与车夫简单一句告辞,他也赶紧撤了,往金饰前走去。
  小女娃儿已被一位好心的大婶抱进金饰店看护着,小女娃儿的母亲还没醒,也被金饰店的掌柜让伙计扶到店里去靠坐着,金钗也没忘帮着捡起。
  周遭目睹这惊险场面整个过程的百姓们,不管是做买卖的,还是路过的行人,或闲逛的姑娘公子们,无一不对阴十七三人中的叶子落投去敬佩与赞叹的眼神。
  特别是在阴十七三人走进金饰店以后,好几个戴着帏帽的姑娘也前后走进了金饰店,一看就都是富贵家的千金闺秀,以买金饰为名,行倾慕一表人才的温润公子叶子落之实。
  金饰店掌柜没想到顺手的举手之劳,不仅引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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