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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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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榻上,卫濂是烦燥得整夜翻来覆去,直过子时也没睡着。
  就在他睁着眼以为就得瞪得天明的时候,突然窗棂一响,有敲击声。
  冷仓然听得入神,问得最快:
  “谁?”
  卫濂看冷仓然一眼,眸又转回阴十七身上:
  “那会我也觉得该是谁,可开窗一看,没人!”
  不但没人,连个影,卫濂都没看到。
  叶子落道:“身手不错?”
  卫濂摇头:“不,当年我虽还是年轻气盛,可身手自认在清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一开窗,他便如箭般射出窗去,几个快步便翻过院墙,站在院墙头上面,黑幕一片,野猫都没见半只。
  阴十七道:“不是那人身手不错,也不是卫三爷的身手差那人一星半点,而是那人敲完窗后,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就近隐藏了起来……我想那人该是来送信的,是不是?卫三爷?”
  卫濂笑得弯了眼,显然那于阴十七这份灵巧敏捷的思路反应很是满意:
  “没错!那人就是来送信的!”
  那人是谁,至今卫濂也不知道。
  也正如阴十七所言,那人对着窗棂敲响两声后,便迅速避到卫濂院子外的暗处去了。
  再瞧着卫海翻到墙头上去观望,接着又跃出院子去,在出卫府的道上沿途寻了寻,那人方出来,快速在敞开的窗台上放上字条后便才真的走人。
  卫濂回来后,自然便只看到那人特意来送的字条,没有见到人。
  那时见到字条,卫濂方思前想后想通了这一连串的动作。
  可没想到,现如今的阴十七却是单凭三言两语便猜想了出来,他甚是佩服。
  卫濂道:“信上除了告诉我王二柱家床底下的事情,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卫濂对于王二柱是凶手这一点更为坚定。
  卫濂说着说着停在了最关健的地方,可急了在场的几人。
  特别是性子最急的冷仓然,他再一次冲口而问:
  “什么事情?”
  卫濂环视了各坐座椅里的几人,缓缓道:
  “肖丫头想悔婚!”
  在肖丫头被害之前,她就跟王二柱说过,她反悔了。
  阴十七问:“这件事情王老知道么?”
  卫濂道:“当年我问过王兄,他却说这是子乌虚有的事情!”
  曾品正道:“既是如此,那肖丫头到底在死之前,是有想过悔婚与否,除了死者本人,也就王二柱知道,卫三爷不曾问过?”
  卫濂看向自进厅堂坐下,现今方将将开口的曾品正,点头道:
  “问过!”
  王二柱承认了。
  出乎意料之外,王二柱面对卫濂的盘问,亲口承认肖丫头在死之前确实就想过悔婚。
  且就在肖丫头失踪前的那两日,她便找了王二柱,当面跟王二柱说清楚。
  只是当时王二柱并不同意。
  为此,两人还发生了口角。
  也就是后来,卫濂在取证过程中,自王老家附近邻居查问时得到的邻居口供。
  阴十七沉吟道:“王二柱没有同意肖丫头悔婚,还发生了口角,且还邻居口供作证,所以卫三爷觉得王二柱这是爱而不得,继而愤起杀人灭口?”
  卫濂没有否认:“当年除了照着字条确实顺利找到肖丫头被砍下的头颅之外,字条上的另一条线索最终也得到王二柱的亲口证实是真的,无论这张字条是谁夜半送来给的我,但不可否认,这字条上的内容皆属实!”
  至于阴十七所说的,肖丫头想悔婚,王二柱不同意,最后爱而不得继而愤起杀人灭口,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当时卫濂的想法。
  他也是顺着这一条线索进行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彻查,揪出了不少对王二柱不利的罪证。
  越揪越多,卫濂便越确定王二柱就是残忍杀害肖丫头的凶手!
  除此,还有另一点,是很重要的一点。
  卫濂回想道:“本来我虽是找到了不少罪证,但一来王兄当年夫妻一直为子喊冤,不少邻里还觉得平日里瞧不出王二柱是那样的杀人魔,可除了肖丫头那一颗头颅确确切切证实了王二柱是凶手嫌疑之外,其他罪证或多或少都不足以证明王二柱就是凶手,虽皆指向王二柱,可太多的线索相同指向,反而让当时的我起了疑……”
  何况那会,还有一个神秘夜半送字条的人。
  卫濂觉得有点奇怪。
  卫海道:“何止是奇怪,不觉得这些都太巧合了么?”
  冷仓然点头:“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引着伯父走一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自已有影射卫濂能力有限,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时,冷仓然赶紧住了口,连连摆手表示,他没这个意思!
  不过也不重要了。
  在场的人都没理冷仓然,连被影射的卫濂也陷入了沉思:
  “仓然说得对,当时我也有过这样的一个想法……”
  可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卫濂盯着一大堆不利于王二柱的线索罪证,又日夜听得王老夫妻在衙门前击鼓喊冤之际,王二柱突然招了。
  冷仓然讶道:“招了?”
  阴十七道:“这招了是什么意思?王二柱承认是他杀的肖丫头?”
  卫濂摇头:“没有直接承认,可也差不多了。”
  卫濂带着衙役搜到王老家,在王二柱寝屋床底下搜到了装肖丫头头颅的酒坛子时,那会衙门还没有完全找到肖丫头的其他尸骨。
  像现如今的人皮碎尸案一样,凶手抛却了两黑袋碎肉,里面有肖丫头的双掌与双脚,至于其他,便再没有。
  再加上在王老家搜到的头颅,肖丫头的尸骨还差许多,内脏、骨头、皮都没有找到!
  这些是之前卫海与冷仓然问过卫濂,但卫濂总含糊其词的部分。
  现在听卫濂完全说出来,两人才知道十三年前的碎尸案与如今的人皮碎尸案是何其的相似!
  卫海沉声道:“王二柱最后到底招了什么?”
  卫濂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儿子,及一旁被惊得合不上嘴的冷仓然,自人皮碎尸案案发,他便开始怀疑当年的凶手到底是不是抓错了?
  冷仓然还未合拢上嘴,叶子落、曾品正也是一脸沉如水。
  阴十七没有作声,只一双眼钉在卫濂的脸上。
  谁都在等卫濂说出这最后定下王二柱死罪的关健!
  卫濂陷入回忆,神色带着点迷茫:
  “当年王二柱与王兄夫妻俩一样,时刻在喊着冤枉,可就在肖丫头被人发现碎尸差不多一多月后,牢里的王二柱突然说出了剩下的所有关于肖丫头的尸骨……”
  阴暗杂臭的牢狱中,王二柱靠坐在污黑的角落里,稻草上两三只老鼠在吃着王二柱那略带酸臭的白饭,像是死了般,即便是卫濂到了牢里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掀起眼皮看一下。
  卫濂问王二柱说,见他是不是有什么要招的?
  王二柱没什么反应,就在卫濂耐性快要告謦的时候,他说,肖丫头余下的尸骨就在清城郊外的一个水塘里。
  卫濂大惊,连着问了好几次证实自已有没有听错。
  王二柱却像是没有听到卫濂再想证实的问话,他说完那一句惊人的话后,便再不开口。
  在王二柱所说的那个水塘里找到肖丫头的另一黑袋碎尸后,卫濂再来见王二柱,王二柱只问了卫濂一句——卫捕头,我什么时候能死?
  听着卫濂回忆到王二柱明显已在求死的话,卫海、冷仓然、叶子落、曾品正皆默不作声,脸上各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疑问。
  阴十七问:“只在王二柱所指的水塘里找到一黑袋碎尸?”
  听着卫濂的话,她抓住了这个问题。
  她记得先前卫海说过,当年的碎尸案中,卫海听卫濂说过,到了结案也没有找到死者的内脏、骨头、皮!
  卫海听到阴十七这样问,也想了起来:
  “没错!父亲,你不是说过当年的碎尸案到最后,也没有找全死者的所有尸骨么?”
  卫濂点头:“对,所以我说的只是另一黑袋碎尸,当年总共三袋碎尸,在王二柱自动招出的水塘里发现的整袋碎尸就是第三个黑袋,听着海哥儿的形容,当年那装碎尸的黑袋跟现今人皮碎尸案装尸的黑袋应该是一模一样!”
  而当年那第三袋碎尸也像阴十七提出的疑问一样,卫濂也怀疑过是不是他们在水塘里还没有尽然捞出其他碎尸袋。
  可事实上,当年他们日夜打捞了两天两夜,下去打捞的人更是水性俱佳的衙役,另外还找了几个熟悉那个水塘的附近会水村民一起下水,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还是没再打捞出第四个黑袋来。
  阴十七疑道:“没有?王二柱跟卫三爷招出碎尸袋在哪儿的时候,那意思不是说余下的尸骨么?”
  卫濂道:“应该是这个意思,我当年一听就觉得是这个意思!”
  可事实就是事实。
  他与一众衙役并没有找到肖丫头余下全部的碎尸,那第三个黑袋里装的碎尸也没有半点内脏、骨头、皮。
  最后经尸检,结果是死者躯干的碎肉。
  阴十七确认道:“只有碎肉,再没有其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现头颅

  没有。
  王二柱突然跟卫濂招供,可他说余下的肖丫头的尸骨并没有完全找到。
  卫濂当年听着的意思,就跟阴十七三人与卫海、冷仓然理解的意思一模一样,都觉得王二柱所招出来的余下肖丫头的尸骨应该是包括了余下的碎肉、内脏、骨头、皮。
  而事实上,并不是。
  卫濂事后再找王二柱,王二柱却是不再多说,并不解释有没有说错,也没有说什么坚决能在郊外水塘内找到肖丫头余下的所有尸体。
  事情过去,仿佛就像是王二柱突如其来梦醒时分说的一句梦话。
  再惊醒过后,那到底全不全,王二柱已不再负责,他似是就只负责说了那么一句。
  无论郊外水塘到底能不能找齐肖丫头余下的所有尸骨,王二柱这一句话的招供,便成了最终定下他罪刑的铁证。
  倘若不是凶手?
  那又怎么会知道第三袋碎尸的抛尸地点?
  当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卫濂也是这般认定,很快王二柱被彻底定了死罪。
  除了说起十三年前,卫濂为什么明明觉得神秘人来得过于蹊跷,字条的两条信息来得过于及时,在这样重重的巧合之下,即便他有所怀疑,怀疑后来有人在扯着线,可他最终还是下了王二柱为凶手的定论。
  不为别的,就因为王二柱亲口说出了死者第三袋碎尸地点!
  做着马车回到往来客栈的时候,已近半夜,略作漱洗之后,三人在阴十七客房里齐聚。
  曾品正道:“十七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王二柱能说出当年死者的第三袋碎尸地点,他便必然是凶手?”
  阴十七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直裰常服,有点发懒地靠在临近窗台的座椅里,听到曾品正的问话,她道:
  “倘若卫濂是凭的真本事找到了当年的死者头颅,那我或许就这么认为了。”
  可卫濂不是,他是突然收到了神秘人的字条告知才找到死者头颅。
  还有字条上的第二条,神秘人告诉了卫濂,肖丫头失踪前就有悔婚的念头。
  这一条很关健,可以说是直接将王二柱更往死亡推进了一步。
  任谁听到还有这样的内情,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会不会是王二柱因爱成恨,继而愤起杀了肖丫头。
  即便是错手,那也是杀。
  叶子落道:“当年的神秘人,卫濂并没有查出来是谁,这样关健的人物,他怎么会不尽力去查?”
  叶子落的疑问正是阴十七心中想着的疑问,她也想不通这样明显的漏洞,这样可疑的线索,当年能当上捕头的卫濂并不愚钝,他怎么就没有去查个清楚明白?
  这什么?
  阴十七突然觉得,这个神秘人是当年碎尸案的关健,也是卫濂为什么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不追查到底而选择忽略的缘由。
  可卫濂根本不愿意提到神秘人再多的事情,她还隐隐感到卫濂每每提起这个神秘人,便会有一种害怕却又像敬畏的情绪。
  曾品正端起一碗银耳汤,这是叶子落一回往来客栈,便吩咐店小二去厨房特意给准备的,他浅浅喝了一口:
  “我觉得这个卫濂有问题!”
  叶子落闻言并未出声附和,但他心里却是认同的。
  阴十七也点了点头:“都有问题,不仅是卫濂,关健还是在当年那个神秘人身上,可事情过了十三年,这神秘人,卫濂要是不说点什么,我们恐怕连根头发也顺不出来。”
  这是事实。
  曾品正沉默了半晌,默默将一碗银耳汤给喝了个精光,喝完犹觉未够,真是好喝。
  轻轻搁下碗,曾品正舔了舔甜腻腻的唇后道:
  “当年王二柱突然说出那一句让卫濂彻底定下他死罪的话,我觉得有两种情况,要么王二柱真的是凶手,要么王二柱见过真正的凶手!”
  叶子落刚好也将银耳汤喝完,见阴十七也喝得差不多了,他问:
  “还要么?”
  阴十七摇了摇头。
  曾品正却是斜了叶子落一眼——怎么就没问问我还要么?
  叶子落意会到曾品正的斜眼,不禁很奇怪地斜眼回去,见曾品正已然将视线转回去,一副本来就没事你意会错了的表情,他转回脸不甚在意,跟着说起人皮碎尸案:
  “也有可能王二柱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凶手,不过凶手通过某种渠道让王二柱知道了那么一个消息。”
  凶手给了王二柱一个信息,内容是肖丫头余下的尸骨就在郊外水塘中。
  阴十七盯着扶手的刻纹,声音随着自窗台吹进来的夜风微凉:
  “没错,你们说的都很有可能,所以当年王二柱要么如曾品正说的,他是凶手,且说出那一句话大概是不想活了,可尸骨未全的结果,他却不在意,或是他根本就没想说全;要么就如你们说的第二种情况,凶手利用了王二柱心悦肖丫头的心理,凶手了解王二柱,知道他便是拼了性命,也想将肖丫头的所有尸骨找到,让肖丫头能全尸地入土为安,彻底让崩溃的王二柱成为替罪糕羊。”
  叶子落道:“倘若王二柱真不是凶手,那么当时得知那么一个消息时,他就没有过疑心?毕竟能详细知道肖丫头其他碎尸块在哪儿的人只有凶手,难道王二柱当时就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不想为肖丫头报仇么?”
  曾品正道:“其实我们说了这么多,从侧面了解也有不少,可我们并不真正了解王二柱。”
  一针见血。
  曾品正的话确实就是当前三人的盲点。
  三人都在积极地围绕着当年碎尸案定性为凶手的王二柱进行翻查,可到底谁也没有见过王二柱,更别说了解。
  听到并知道到王二柱这个人,都是从认识王二柱的人口中了解到的。
  从旁人口中了解到的人,有时候并非就是这个人的全部,有时候也并非就是这个人真正的面目。
  就像曾品正。
  世人所了解到的他,都是一个狠辣到手染七条人命鲜血的少年恶魔,这样的他并非是真真正正的曾品正。
  阴十七看着这样客观且一针见血地评说王二柱,突然就笑了:
  “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王二柱的父亲王老!”
  曾品正被阴十七笑得浑身不自在,起身便走:
  “我回房歇息了!”
  看着曾品正出去又关好门,叶子落回头对阴十七道:
  “你别担心,品正的本性其实不算坏,只要有些偏激的想法能及时得到指正,他不会再走上一条错的路。”
  阴十七抿着唇,脸上的笑因着叶子落这番维护曾品正的话变得更深了:
  “我从不担心。”
  因为从不担心,所以她才会起那样的念头,才会毫无顾忌地说给展颜,展颜也才会如她所愿,将曾品正从终身监禁的洪沙牢狱里以李代桃僵之法捞了出来。
  隔日一早,阴十七三人还未自往来客栈出发前往王老家,冷仓然便急匆匆地到了往来客栈。
  三人正在吃着早膳,冷仓然一头冲进三人的桌子,脸色大变道:
  “找到了!女死者找到了!”
  没头没尾的,找到女死者什么了?
  阴十七三人齐齐没作声,同抬着眼盯着说得不清不楚的冷仓然看。
  冷仓然实在跑得很急,一路快跑过来连口气都没换,还在喘着大气:
  “你们……你们都盯着我看做什么?”
  阴十七问:“找到女死者身份了?排查到了?”
  冷仓然一愣,这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已大声说出来的话,并不清楚明白,他赶紧重新道:
  “是……不是!也是!就是女死者的身份确定知道了,但不是我们排查到的,而是女死者的头颅出现了!”
  阴十七瞬间一个起身,把凳子撞得往后移了少许,发出大力磨擦的声音:
  “在哪儿?”
  叶子落也曾品正也是赫然起身,两人皆对冷仓然带过来的消息猝不及防,脸上同时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愕然。
  上两回抛尸间隔了整整半个多月,可这第三回抛尸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两人突然觉得事情又有变化了。
  阴十七三人一早要去王老家的行程,本以为会因着女死者头颅的出现而打乱,却没想到根本就是如计划进行。
  因为女死者头颅跟十三年前肖丫头的头颅一样,被藏在王二柱寝屋里床底下的一个酒坛子里!
  王老早在发现头颅的时候,便一时受不了刺激而昏了过去。
  王老是独居棺材铺后院,等到他再醒过来报案已是隔日。
  据王老对先赶到的卫海交代,他是在昨日里按例到王二柱寝屋里打扫,在拿着扫帚扫床底下的时候,突然扫到一个硬物,他便埋头趴下去看,才看到了一个多出来的酒坛子。
  王老确定,那绝对是突然多出来的!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每日里打扫的时候,王老就是忘了洒扫自已那间小寝屋,他也不会忘了给空了十三年之久,却如王二柱还住着一般,而显得干净整洁的王二柱寝屋。
  王老坐在堂屋里,冷仓然与两个衙役还在王老家其他地方搜查,卫海陪着阴十七三人同站在王二柱生前歇息的寝屋里四处查看。
  酒坛子与头颅还保持着原样,只是位置被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阴十七蹲下身,眼落在酒坛子里那颗头颅上。
  只看到头顶上满头的乌发,脸没见着。
  想起冷仓然说找到女死者身份,想来是将头颅提起来看过了,阴十七抬眼便问卫海:
  “这是谁?”
  卫海确实已在冷仓然去往往来客栈告知阴十七三人这件事的时间里,他便让人做了一番辨认,包括他在内。
  别说卫海认得,就是在场的其他衙役,包括临去告知前看了一眼的冷仓然,及第一个发现头颅的王老,他们都认得这个头颅的主人是谁——江付瑶!
  叶子落重复道:“江付瑶……江付林?”
  这两个名字的相似度极高,不仅叶子落一听便察觉出来,阴十七与曾品正也是一样。
  阴十七问:“江付瑶跟江付林是什么关系?”
  曾品正也猜道:“不会是姐姐或妹妹吧?”
  卫海点头道:“江付瑶是江付林的姐姐,早在当年肖丫头与王二柱出事之前,江付瑶便出嫁了!”
  不仅出嫁了,还嫁给了清城盛名的富贵人家。
  那户人家姓柴,算是清城的大户。
  柴氏族中嫡系的两支据说都在燕京当官,可到底是多大的官儿,卫海不清楚,他说过后有需要的话,他再去向卫知县打听打听。
  江付瑶嫁的夫君叫柴铭,柴家的大爷,属柴氏家族嫡系庶出的一房,为庶长房。
  柴铭自父辈那一代,因着是庶出,及冠成家之后,便早早自燕京分支出来,回到清城老家落了根。
  除了柴铭父亲这一支,嫡出的两房柴家兄弟皆在燕京继续扎根,这些年未回过清城。
  阴十七道:“这么说,燕京柴家嫡出的两支与清城柴家庶出的这一支,几乎断绝了来往?”
  卫海点头:“没错,都说是嫡出的那两支瞧不起柴铭的父亲,柴铭的父亲当年也是气性不低的,一怒之下便带着妻子自燕京柴家分支出来,说要回到这清城老家彻底扎根,再不回燕京!”
  柴铭也自小聆听父亲的教晦,与面命耳提,安安份份地接手柴家在清城的营生买卖,自接手后也是将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或许就因着柴铭的父亲受够了门第之见,富贫之分,当初柴铭心悦江付瑶这个贫家女时,柴铭的父亲并没有阻挠,连柴铭的母亲不待见出身贫寒的汪付瑶,也被柴铭的父亲一顿冷眼。
  后来也是江付瑶的造化,更是她的好福气。
  过门三年,便抱了俩,且是一男一女凑成了个好字,这可乐坏了柴家上下,其中也包括了汪付瑶的婆母。
  生了一男一女后,江付瑶觉得上天对她不薄,既给了她一个疼爱她的夫君,也给了她一双可爱的儿女,便渐渐在清城里乐善好施起来。
  每逢初一、十五,汪付瑶总会开粥棚布善,也会请来大夫,当街为贫苦无依的人免费看病,或病重却无银两可买药的人免费赠药。
  这一善举,汪付瑶一做,便风雨不断地做了十数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徒手撕

  在清城里,没有人不知道大户柴家,更没有人不知道这些年温和善良的柴家大奶奶!
  所以卫海等人一见到酒坛子里的头颅,即便与往常见到的那巧笑倩兮的模样不太一样,而是苍白中透着死灰,干涸的唇早失了颜色,眉宇骇然,一双未曾合上的眼眸睁瞪着,不再是慈眉善目的略弯着,而是充满了恐惧的血丝,他们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连第一个发现头颅并骇昏过去的王老,也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自王老醒过来后报官,他说的头一句话,便是江付瑶三个字!
  阴十七低头往酒坛子里闻了闻,在卫海与后进王二柱寝屋的冷仓然两人的瞪眼下,她闻了一小会儿道:
  “酒坛子应该经过多次的反复清洗,不过坛子里的味道还残留少许,并非酒味,除了女死者头颅残留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阉制酸菜叶子的淡淡的味道。”
  叶子落知道阴十七五个感官都异于常人,又是阴家女,他对阴十七的话是完全的坚信不移。
  曾品正起先不了解这一点,后来也在阴十七的默认同意之下,叶子落将阴十七这一个能力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曾品正,所以这会曾品正也没半点质疑阴十七的话。
  可卫海与冷仓然却是不同。
  卫海在阴十七三人来之前便仔细研究过酒坛子,企图从酒坛子上找出一个缺口来。
  可惜酒坛子很普通,在卖酒的酒肆及酿酒的酒坊中,几乎第一家都会用这种坛子来装酒,根本就没能瞧出半点线索来。
  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酒坛子里有一股阉制酸菜叶子的淡淡的味道?
  他先前怎么没闻出来?
  卫海上前一步,在酒坛子的另一侧蹲身下去。
  阴十七见卫海蹲身下来,那架势显然是要学她的模样闻闻酒坛子里的味道,于是她起身退了开来。
  卫海刚细细闻过,冷仓然也一个箭步上前,同样蹲下身去闻了闻。
  不同于卫海已渐渐在心理及生理上适应了这件恶劣残忍的人皮碎尸案,卫海敢睁着眼去闻,冷仓然却是紧闭着眼,且鼻子也不敢全然靠近酒坛子去闻。
  就这样,没闻出来什么也就算了。
  可一个干呕,冷仓然再一个快速起身,迈开脚便往屋外跑,很快屋外面院子里传来他彼起彼落的呕吐声。
  曾品正翻了个白眼:“没那本事,就别揽那个活!”
  叶子落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为冷仓然的不自量力不知该说什么好。
  阴十七倒是没反应,她只看着卫海,等着卫海闻过后的结果。
  卫海没闻到那股子阴十七所说的味道,再见冷仓然这般反应,为着身为捕快却还不及在场阴十七三人有用的冷仓然,感到一阵无力,也是有点尴尬。
  看了眼屋外院子呕吐声的方向,卫海回眸清了清喉咙道:
  “这酸菜叶子的味道,阴公子确定?”
  阴十七点头:“确定!”
  她是确定加肯定的,可卫海能不能相信她,她就不确定了。
  不过也无所谓,卫海不相信,最多造成一点她顺利查案的阻力,可却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所以回卫海确定两个字后,她便不再多加解释。
  这让以为阴十七至少再详细解释一番的卫海越发窘迫了,看着不再多言的阴十七一时无话。
  他是想相信阴十七的,可他是真的没闻到半点,连一丝都没有,这让他如何相信?
  曾品正这时出声道:“卫捕头不必质疑十七哥的判断,只管相信便是,你不会信错的!”
  叶子落也道:“卫捕头,十七的本事或者你还不太清楚,可我们清楚得很,十七说有闻到一股子酸菜叶子阉制的味道,那便是有的,即是很淡,十七能闻出来,你却闻不出来,这也正常。”
  他与曾品正去闻,约莫着也是闻不出来。
  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有自知之明,所以两人都没像卫海与冷仓然那样去闻了一下证实。
  那样的举动在两人眼里,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听着曾品正与叶子落一前一后力挺阴十七的言辞,卫海在心中忍不住一阵无力,但脸上还是保持了一个适当信任的表情:
  “即是如此,那我们便从那些用空置酒坛子用做阉制酸菜叶子的器具这一方面查查线索……”
  卫海还没有说完,阴十七已然再断,对于打断卫海的话,她没什么感觉,只顾着往下说自已发现的另一线索:
  “除了可以从这一方面查起之外,还有一点也可以入手!”
  先前两袋碎尸里的碎肉,都检验出曾在井水或冰水之类的低温处浸泡过,刚发现的女死者头颅也是一样。
  但了这一点之外,阴十七还从女死者头颅与颈脖断裂处察觉到一点异常:
  “断裂处参差不齐,皮肉有瞬间被蛮力拉长至断裂的现象,伤口明显不是被利器所切,也非钝器,再钝器的器具,也不该是这种断裂形状,而是像……徒手撕裂!且头颅被风干过!”
  卫海惊呼:“什么?!”
  这下连曾品正与叶子落也被阴十七这一点发现惊到了。
  曾品正更是立刻上前,在酒坛子旁蹲下,抓起一旁卫海先前用来隔着碰头颅的手帕,蒙着手隔着一把抓起头颅发顶青丝,将女死者的整颗头颅给提了起来。
  之前阴十七低头仔细去闻酒坛子里的味道时,并没有动手垫了干净这条手帕将头颅提起,反正她的鼻子好用,无需提出拿开,她也能彻底查出个区别来。
  但在更前,一开始发现进王二柱生前寝屋时,她便将女死者头颅提起来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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