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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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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饶命!小公子饶命!求三位公子饶过小人吧!”陈敏边不尽遗力地向阴十七三人换着磕头,边一迭连场地求饶,一声高过一声。
  曾品正外放的杀气并不假,连叶子落都感到些微的阴寒,看着曾品正的眼神儿也渐渐变了变。
  曾品正不曾亲自亲过人,可他这架势却像是早杀过千千万万的恶魔屠手一般,那冷冽的杀气毫不含糊。
  阴十七也有点被曾品正太过浓烈的杀意惊到了。
  她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陈敏这个贪多嚼不烂的,可没真要陈敏的命,而曾品正显然已动了杀气。
  “曾正。”阴十七低低唤了一声。
  曾品正明白阴十七这一声唤的意思,他没应声,只对陈敏轻喝一声:
  “说!”
  陈敏哪里敢再拿乔不说?
  一个对着曾品正准准磕下去的响头,陈敏老老实实道:
  “是王二柱!”
  清城衙门里的林主薄是管全清城人口户籍的,按着独居寡住、家底殷实、单门独户的方向去查了一遍厚厚的户籍本,最后林主薄给卫海、冷仓然列出了整整三页纸的人名、地址、年岁!
  冷仓然带着人分开去盘查,盘查到快日落西山也没能摸出一点门道来。
  他垂头丧气,只觉得这样盘查下去,不知得盘查到什么时候?
  恰好路过往来客栈,冷仓然挥手让跟着他的几名衙役先回衙门,自已则踏进了往来客栈。
  从见过陈敏之后,阴十七便改变了主意,没再去陈敏家见卢环珠。
  因为去了,大概也是无功而返。
  叶子落问为什么?
  她说,卢环珠那样的妇人大概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会去了也是无用。
  于是让叶子落去给卫海传个话,让卫海问完卢环珠话后,到往来客栈一聚。
  阴十七三人回到往来客栈不久,卫海便到了。
  结果如阴十七所料,卫海什么也没从卢环珠嘴里抠到。
  冷仓然见人都齐在,便一块禀了。
  都是没什么进展。
  卫海也是一筹莫展,干脆跟着阴十七三人在往来客栈里大堂里呆坐了近两个时辰,他望了望窗外的夕阳红,满眼疲惫:
  “死者一男一女,丝毫没有进展,卢环珠那边……你说她隐瞒了什么,会不会错了?我看就是她眼陈敏夫妻俩的不和罢了,她能知道些什么?即便陈敏说奸夫是当年的王二柱,可陈赌酒的话怎么能信?卢环珠虽说嘴碎了一些,但在这附近的名声极好,热情、温和、好乐于助人!认识卢环珠的人,谁不说一句好?”
  叶子落道:“陈敏的族人也是对卢环珠没说一句不好,唯一的一句,就是卢环珠没给陈敏生个儿子好承继香火。”
  冷仓然点头:“就是这样!卢环珠除了这一点不好,旁的谁都不会说她一句不好,就是爱说闲话多些,但这不算什么,卢环珠在香料铺帮工,就凭着那张巧嘴,都不知给香料铺的东家招揽了多少客人!就这一点,香料铺的东家是逢人就夸!”
  真是一面倒的言论。
  阴十七没说什么,她这会也像是被堵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倒是曾品正嗤声道:“水性扬花,且擅作表面,真是虚假得令人恶心!”
  卫海皱起眉峰:“曾小公子,你可不能单听陈敏一面之词!陈赌酒的为人你去随便问问,就知道他有多不堪!”
  曾品正驳道:“陈敏不堪,并不代表卢环珠就是个好的!”
  卫海一噎。
  这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也不能这样说吧?
  冷仓然见卫海被噎得没话了,也是急了:
  “还说奸夫是王二柱!这怎么可能?王二柱都死了十三年了!”
  曾品正气定神闲道:“陈宝儿十二年,完全有可能在王二柱执行斩立决之前,让卢环珠怀上!”
  冷仓然也是噎住了。
  对了,这时间刚刚好,也不是没可能,他怎么没算出来?
  不!
  是他根本就从未这样想过,他从未去算过!
  他与其他大部分一样,都可怜卢环珠所嫁非人,都觉得陈敏所有说卢环珠的坏话尽数是诬蔑!
  阴十七不说话,叶子落听着曾品正一人对上卫海与冷仓然两人,对两方各扫一眼后,居中道:
  “这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去问卢环珠,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说,问陈敏,他则是一口咬定卢环珠的不贞……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防先别争了,待多找些线索再来讨论?何况陈敏与卢环珠夫妻俩不和的事情暂时可以放放,现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尽快查出人皮碎尸案的凶手,可我们连死者的身份都还没有得到证实!”
  叶子落大概说了目前的情况,也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丧气的事实。
  卫海与冷仓然默默垂下脑袋。
  连曾品正也微微敛目,只是与旁人不同,他与叶子落都下意识地看向阴十七。
  阴十七也望着窗外,满脸的沉静。
  人皮碎尸案可以说,自案发开始,官差便一直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除了抛尸,凶手再没有别的动作。
  当然了,凶手也无需再做别的动作,毕竟要杀的人杀了,抛尸也按着喜好抛了两回,每回都是在商铺门前。
  两处抛尸处没有让人查到什么,反而把所有人的视线牵往了十三年前的那起已结案的碎尸案。
  这是为什么?
  无论是第一处抛尸点香烛店的江香流,还是第二处抛尸点饺子店的明吕,都是当年和被定为碎尸案凶手王二柱很要好的朋友。
  难道人皮碎尸案凶手的犯案就是为了让清城百姓再次想起当年的碎尸旧案?
  又或者是暗示了什么?
  比如说,王二柱真如王老夫妻俩当年所痛哭哀求知县大人一样,真是冤枉的?
  倘若真是冤枉的,那么当年人皮碎尸案凶手为什么不揭发,而选择在十三年前犯案,再将官差与百姓的视线引至陈年旧案?
  阴十七伸手摸了摸自已的眉毛,轻轻揉着:
  “人皮碎尸案很棘手,不仅性质恶劣,我们连查明死者身份都停滞不前,而往两处抛尸点的方向查,却是将当年的碎尸案翻出来重查的方向……你们有什么看法?”
  卫海第一个抬眼,毕竟当年的碎尸案是他父亲卫濂经手查,并最后亲手抓拿到当时被确定为凶手的王二柱:
  “我明白你的意思,今日一整天都在外奔走查案,我还没机会回家问问父亲当年碎尸案的具体始末……”
  阴十七打断道:“吃过晚膳后,我们三人想到贵府做做客,不知卫捕头可欢迎?”
  冷仓然是急性子,立刻抢了话:
  “阴公子是想找卫伯父亲耳听听?我也去!”
  卫海自然不会拒客于门外,即便知道阴十七的目的,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没问题,三位能来,我想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这话不假,即便卫濂早离了衙门不再查案。
  可这些年过去了,卫濂还是最为喜欢查案的话题,每回卫海一有案子,卫海一踏入家门,他便得让卫海仔细跟他说说,他好帮着分析分析案情。
  卫海深知父亲脾性,自知父亲虽后来弃仕投商,且将卫家商号是越经营越好,银子越赚越多,但父亲的兴趣终归在查案子上面,他是知道的。
  只是当年父亲明明正当壮年,完全可以继续当捕头的,却无端急流勇退。
  这一点,他不明白。
  往来客栈的金掌柜自阴十七三人口中得知肖大官的事情,出乎意料地,金掌柜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并莫名说了一句:
  “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日了……”
  阴十七追问为什么会这样说?
  金掌柜却理所当然道:“当年碎尸案的受害者肖丫头就住在肖大官隔壁!那里风水不好,很是晦气!是整个清城知道的事情,我早劝过大官搬家另租……可惜也是让穷给逼的,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没银子,哪里能说搬就搬?唉!”
  阴十七讶然:“就这样?”
  金掌柜更加莫名:“清城里人人都这么说,阴公子不信,自可去问问!”
  阴十七讪笑:“没不信!掌柜说的,我自是信的!”
  就是突然觉得有线索了,可下一刻,却又告知其实半点没有。
  她这种急于破案的心理落差,金掌柜是不会懂的。
  曾品正与叶子落懂,两人齐齐对阴十七投以同情的眼神儿。
  用过晚膳之后,因着卫海家离往来客栈有点儿远,所在位置几乎与往来客栈对点,且中间的路并不呈直线,得三转四拐,弯弯曲曲。
  算算路程,三人走路得足足走半个时辰。
  最后阴十七一手拍案,决定坐马车前往。
  幸在叶子落认路的本领强,问了金掌柜一番前往卫府的路线后,客栈里的伙计已然把三人赶路的马车溜出来,阴十七与曾品正坐进车厢,叶子落则一挥马鞭,嗒嗒声起行出发。
  到卫府的时候,冷仓然早到了,与卫海站在卫府大门前等着阴十七三人。
  远远看见街角转进来一辆陌生的马车往卫府这边赶,冷仓然问卫海:
  “那赶车的是不是叶公子?”
  卫海不比冷仓然,他身手更好,眼力也更佳,早认出赶车的人就是叶子落。
  只是他有点讶异。
  阴十七三人身份不凡,是他早就从卫知县那里得知的事实,即便叶子落在阴十七身边是形同护卫的存在,可他也没有想到三人竟真的仅有三人,连个赶车侍候的小厮或长随都没有!
  马车近了,不必卫海回话,冷仓然也终于看清并认出赶车的就是叶子落。
  冷仓然笑嘻嘻迎上前,待马车一停,叶子落跳下马车,阴十七与曾品正相继从马车里下来,他便道:
  “还以为你们不认得路,会不会在途中迷路了呢!”
  阴十七笑着道:“子落的方向感很强,即便不认得路,问问大概路线,也就知道了。”
  冷仓然冲叶子落竖起大拇指:“就知道叶公子行!我这才直接赶了过来,没到往来客栈接你们去!”
  这边冷仓然热情地打了招呼,那边卫海已然让一同等人的门房去府里禀卫濂,说客人到了。
  再回头,卫海请阴十七三人进府。
  进了卫府,冷仓然即便来过好多回,可眼里的惊羡与赞叹还是难掩异彩,他还是喜欢及羡慕得不得了。
  有钱就是好啊!
  而阴十七三人则淡定许多,似是走在街道上一样,没什么大的反应。
  叶子落是大家族出身,亭台楼阁,雕梁画栎,什么新奇景致与富贵堂皇,在他眼里都很平常,不过双眼也在所经之处迅速打量着卫府的一切。
  阴十七与曾品正也是多方看了又看,眼中也没有惊羡,只是习惯性地了解周边地形环境。
  阴十七是因为查案,渐渐养成这个习惯。
  其中在前世现代因开了侦探社,所以她也有这个习惯,两辈子顺起来,倒是融入迅速,习惯得很。
  展颜也同样有此习惯。
  曾品正则是先前谋划的那一场箭矢射杀案,光培养训练养熟李世宝,他就费了一年的时间,更费了不少心思,再然后是策划一步一步取仇人性命,完成复仇。
  其间这每一件事,都得事先了解、观察、熟悉周边所有的人事物,甚至连意外因素都得先考虑在内。
  他也早就习惯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先行了解并熟悉地形环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来硬的

  在卫府前院正厅坐了下来,阴十七三人是晚辈,又是客,给主人家又是长辈的卫濂见礼后,两两三三便坐了几个分布。
  卫濂不客气地端坐上首,卫海坐在他下首的第一把圈椅,接着是冷仓然。
  卫海没有跟卫濂多说阴十七的身份,只觉得此次会客也不过是议议案情,与旁无关。
  所以卫濂不知阴十七身份,只大概觉得该是哪一户高门的富家公子,颇有破案天份,这才让卫知县,也就是他的兄长看中,才有了彻查人皮碎尸案的机会。
  何况卫海虽没有与卫濂说阴十七的身份,但关于在揭北县连破三桩案子的事情,卫海却是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卫濂听,要不然卫海怕卫濂不会轻易将十三年前的碎尸旧案轻易说出来,更不会说出更详细的细节。
  毕竟他是卫濂的亲生子,可卫濂终归还是对当年的案子讳莫如深,即便他与冷仓然知道了大部分案情,可到底其中许多细节,甚至是疑点,他察觉了出来,可卫濂却没有回答。
  卫濂沉默了许久,只跟卫海与冷仓然说了一句话——已经过去了。
  卫濂对什么都没多大的兴趣,或者说除了案子,其他都不是真正能引了他兴致的事情。
  所以要卫濂在今晚说出当年碎尸案的情形,解释其中的细节疑点,熟知父亲性情的卫海只能从阴十七是查案高手这一点入手,先引起卫濂对阴十七这个人的兴趣,那么接下来的,卫海相信,阴十七可以说服自已的父亲全然说出来。
  卫濂对于阴十七的审视简直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毫无掩饰。
  阴十七没怎么在意,始终一副好好后辈的乖巧模样。
  叶子落也不在意。
  像这种审视,一进了燕京多得是,比这更直接更严峻的场面,都得阴十七一个人接着扛着。
  现在这样的,根本不值一提。
  曾品正更没在意,只顾玩自已的手指头。
  卫濂突然间开了口:“听说,阴公子查案很有一手?”
  阴十七道:“一般而已,想必卫三爷知道我们今夜到卫府做客的意图。”
  她不仅回答了,还直切主题。
  抓凶手迫在眉睫,她不觉得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试探与反试探的无用功上。
  对于卫濂,她总有种感觉,一种趋于正义的感觉。
  先前只是听到清城中百姓对卫濂的看法,及对卫濂那种几近拥戴的亲切,现在终于看到了本人,她更坚定了她对卫濂的感觉。
  或许十三年前的碎尸案真有误差之处,但那最多只能算是眼前这位卫老捕头的过失,而非有其他原因。
  她相信自已的直觉。
  虽然这种直觉时有时没有,但有的时候,她是绝对相信自已。
  就像展颜相信她一样,毫不犹疑。
  阴十七这样爽快,且开门见山,卫濂紧绷着的脸不怒自威,那是一种上位者该有的威严,可一笑,这种威严便会消弥于无形,换之一种亲和油然而生。
  此刻便是这样的状况。
  卫濂自阴十七三人进厅堂坐下,便一直绷着一张脸,卫海看得有些忐忑,连冷仓然都偷偷拉扯他两回,以眼神儿问他怎么回事。
  他是知道怎么回事,可在这会让他怎么说?
  冷仓然也识趣,知道这会不是细说解释的时候,扯了两回,卫海没理,他便消停了。
  但一见卫濂被阴十七一句简单的回答,并直接毫无转弯的直言,便慢慢笑了开来,卫海与冷仓然跟着卫濂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了下来。
  卫濂示意阴十七三人用茶,最后一双慈详温和的眼眸回到阴十七身上:
  “阴公子想问什么?”
  阴十七直接,卫濂也直接,那她便无需再客气:
  “我想知道,当年卫三爷在王二柱家中床底搜出罪证,除了那个装了死者头颅的酒坛子,卫三爷还凭了什么罪证最终定下王二柱便是碎尸案凶手?”
  卫濂道:“证据确凿!除了凶手还会有谁会将死者的头颅藏在家中床底下?”
  阴十七轻晒一笑,端起一旁的汝瓷茶盖碗轻啜一口,觉得不错,直啜了有半碗茶,她方放下茶盖碗:
  “卫三爷,我想凭着卫三爷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证握确凿这四个字,还有嫁祸栽脏这四个字。”
  没错,他知道。
  卫濂唇际浅浅的笑意骤然收起,一双温和的眼眸慢慢变得锐利: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阴十七没有回避卫濂那一双如箭般的利眸,她含笑直迎而上:
  “倘若卫三爷说不出旁的罪证来,我确实要怀疑当年的碎尸案,是不是了结得太过苍促?或者说,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只好草草收场?”
  卫濂毫不客气,她便也无需再客气。
  他不对卫海实说的话,在今晚她这里,他却是别想再饶圈子!
  她相信他为人正义没错,可过于正直的人也有致命的弱点。
  这个弱点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便是他自已也是浑然不自知。
  何况人皮碎尸案所查得的线索,至今每一条都直指当年的碎尸案。
  换谁来彻查,都必然觉得有必要将当年旧案重新翻查一遍。
  卫海这般想,连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冷仓然也已往这方面想,更别说她、叶子落、曾品正!
  不管当年卫濂遇到的情形是什么样子,她都得问个清楚,挖个明白。
  阴十七话一出,那话中明显不仅仅是质疑的意思,让卫海与冷仓然齐齐暗下倒抽一口气。
  叶子落也是意外,意外阴十七今晚说话会变得这样尖锐。
  只有曾品正,在阴十七不愠不火地直面质疑之后,他连眼睛都笑了。
  卫海没有作声,冷仓然却是忍不住了,特别是看着上首的卫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噌一声站起,着急地对阴十七道:
  “阴公子!话可不能这样说!”
  阴十七移眸转向冷仓然,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哦?那按着冷捕快的意思,这话应该怎么说?”
  冷仓然一噎,直接无话。
  他本来就是怕阴十七彻底惹恼卫濂,才冒然起身说话,想劝劝阴十七不要说话那么带刺。
  可被阴十七这般一反问,他是直接愣住了。
  该怎么说?
  是完全不该那样说啊!
  可该怎么说?
  他怎么知道?
  冷仓然想起先前他与卫海多番向卫濂问当年碎尸案的经过,甚至有一些蛛丝蚂迹,他与卫海发现后,也是对卫濂发出疑问,可卫濂根本就没想说,连应付下两人都不肯,每回都是直接变脸走人。
  再想起阴十七三人今夜此行的目的,三人又是受了卫知县之托帮着彻查人皮碎尸案,那么既然线索已查回到当年旧案。
  而当年旧案又是卫濂从头到尾负责彻查的案件,那阴十七向卫濂问当年定下王二柱的所有罪证有哪些,其实不为过!
  可……
  可卫濂却还是不答,甚至是棱模两可打起了太极,最后还以长辈的身份压制阴十七。
  质疑?
  没错,阴十七那话是质疑。
  可倘若不是卫濂不如实说出当年其他证实王二柱就是凶手的有力罪证,阴十七又何需说出那般质疑卫濂的话来?
  他家与卫海家是世交,他是从小叫着卫濂伯父长大的,会入衙门当差也是受了卫濂的影响。
  而卫海是卫濂的儿子,他与卫海自小皆受了卫濂不少影响,所以在两人心里,卫濂不仅仅是世交伯父与嫡亲的父亲,更像是名师一般的存在。
  卫濂不说,对当年旧案刻意隐瞒,他与卫海谁都没有法子,只能每每失望碰壁。
  可阴十七不一样!
  阴十七既受卫知县之托,即便卫濂是卫知县嫡亲的兄弟,即便卫濂在清城百姓中的威望颇高,可阴十七是外地人,只是帮忙滞留清城查案的人!
  在阴十七眼里,卫濂就是卫海的父亲,曾做过清城衙门捕头,卫知县是卫濂的兄长,仅此而已!
  无需顾忌,无需客套。
  阴十七心里只有案子,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彻查人皮碎尸案所有一切有关疑点的心思!
  冷仓然霍然起身劝说阴十七,又让阴十七反问驳回后呆站的时间,其实不多,仅有几息的时间。
  可就是这几息的时候,却突然让他想通了许多事情。
  就像是突然福至心灵,有如神助,让他平日里时常转不过弯来的脑子突然就顺利地七拐八转,直接到达最终的答案。
  冷仓然没有回阴十七的反问,他慢慢地坐回圈椅里。
  再斜睨一眼坐在他右手上座的卫海,瞬间觉得他真是太冲动,太过没脑子了!
  卫海是卫濂的儿子,倘若阴十七真的冒犯卫濂,卫海该是第一个冲上前维护卫濂的人,可卫海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卫海一早就想通了许多事情的关节,而他自已却是在冲动过后,被阴十七一句堵回来堵得说不出话来时,方超常发挥想通的关节!
  不愧是捕头,果不其然,他只能是捕快!
  这转脑子想事情的快慢与临场对突发事件的反应,他差卫海何止是半截?
  冷仓然越想理得越清,也越为刚才自已的冲动感到羞愧,脸有点火辣辣的。
  连上首卫濂的反应,他都不敢抬眼去瞧了!
  卫濂对于冷仓然的反应则是暖心极了,而看自已的儿子卫濂,他也没有失望,反而是有些欣慰。
  毕竟他的儿子能承继他在衙门的差使,他是最为高兴的那一个。
  卫海能青出于蓝,他更是倍感安慰。
  没有像冷仓然那样单纯的冲动,可他还是从卫濂直直看过来的眼里看到了担忧与克制。
  他早知道卫海与冷仓然对当年旧案极为感兴趣,他也说了一些,可再进一步,他便没再多言。
  卫海与冷仓然两人眼里的失望,他不是没看见。
  只是那件旧案,他实在不想再提!
  而不愿再提的缘由,只有他自已心知肚明。
  可当看到冷仓然起身维护他,听着阴十七淡淡含笑反问冷仓然的那一句,他突然意识到,卫海对这个阴十七的描绘或许并没有言过其实。
  这个阴十七着实不简单!
  阴十七明显已从卫海与冷仓然那里得知,他不会轻易将当年旧案的关健细节透露。
  所以阴十七一上来便是直取关健,并不惜对他这个长辈出言质疑,并暗喻他能力不足,却为了破获大案的美名而铤而走险,以致当年旧案并未有确切罪证便草草结案!
  这是激将法。
  倘若他再年轻个二十年,在他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必然上勾。
  可他如今已然不再年轻,怎么会受一个比他儿子还要小的小子激将得逞?
  再看阴十七身边的两个人,听着介绍一个叫叶子落,形同阴十七的护卫,一个叫曾品正,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一的少年。
  这两人在听得阴十七对他说出那般尖锐无礼的话后,各显现出不同的神色。
  叶子落微讶,曾品正却是露出隐晦不明的笑。
  相较于温润如玉,一看便光明磊落一条汉子的叶子落,卫濂对未曾及冠却远胜冷仓然,甚至远胜自已儿子卫海的少年曾品正多审视了几眼。
  这少年阳光不足,阴暗有余,是个危险的少年。
  卫濂年轻时当过清城衙门捕头,阅人无数,辞了差使后又力担起卫家产业的发扬光大,旁的本事他不敢夸,可这看人的本领却是看一个一个准。
  能连破获揭北县三个案了,足见阴十七这个人极有破案天赋。
  此刻真见此人,他方知阴十七果是心智过人,且懂得以最佳的战术去达到自已的目的,敏锐擅战,丝毫不拘于世俗形式。
  这个擅战,并非指阴十七的武力,而是指阴十七在盘问查案方面的战力,完全具有看透本质辨真假的能力。
  知道软的战术对他没用,因为他连自已的儿子不买帐,怎么会买一个素不相识仅仅初见面的人?
  所以阴十七没想对他来软的,两句不合意,阴十七便直接来硬的,且还直戳他的弱点!
  卫濂干了十数年的衙门差使,是一步一步靠自已的本事最终成为捕头的,其中没有半点水分。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任何一句质疑他能力的话,都足以令他心冒三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想悔婚

  而这,恰恰就是阴十七所想要的结果。
  而他,也险些上了阴十七的当!
  所幸冷仓然突然冒出来为他说话,让他有时间缓了缓,再想一想,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但不得不说,经过这最先的两三句直接对话,双方毫不客气的各自揭底,卫濂对阴十七已然有了一定的初初了解。
  这完全就是一个为了查案而可以用尽各种话术,各种手段,各种抓人弱点,各种毫无顾忌的人!
  “哈哈哈……”卫濂忽而大笑。
  突起的剑拔驽张并没有持续太久,以阴十七毫不在意的仍旧闲情淡然,与卫濂释然不计的大声灿笑结束。
  冷仓然还被卫濂这过于灿烂的笑声惊得下巴险些掉了,幸在一旁的卫海在大松了口气之下,伸手拉了他一下,不至于让他真掉了下巴流了口水出丑。
  叶子落温和地抿唇而笑,看向阴十七的眸子有着难以言会的柔情。
  那柔情里,星星点点都是骄傲。
  曾品正则不同于方将一点就着的紧张形势那般笑都眼睛都弯了,而是看向卫濂的眼里似是颇为失望。
  一转眼,便对上阴十七带着警告的眼神儿。
  他嘴一撇。
  哼!没好戏看了,他失望一下都不行么?!
  卫濂没有理会他人,这会他人也进不了他的眼里,他全神贯注在阴十七身上: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好!阴公子即是想听,我便不防再多说一些,可到底是为了彻查现如今的人皮碎尸案,除了与人皮碎尸案有关的事情,其他的,还恕我无可奉告!”
  阴十七也没想过单凭三言两语便让卫濂彻底放下防备,掏心掏肺地全盘与她摊牌。
  卫濂总得留一点底牌,那底牌是他的底线,大概也牵扯着他一直不愿详细的缘由。
  这缘由有可能涉及了当年的谁,或事,或物。
  可不管是什么,这世上没有一步登天,她得慢慢来。
  卫濂这会肯自动开口好好地讲,已是她成功了第一步。
  阴十七起身一揖,这一揖到底,因着终归她是晚辈,而她确实在言语方面冒犯了眼前这位可敬的老捕头:
  “晚辈方才失礼了!还请卫三爷莫怪!”
  至于卫濂后面的什么无可奉告,她是半字不提。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要是万一她得再来一招步步紧逼的冒犯,这会她可不能说什么日后自打脸的话来。
  卫濂人耿直,正气义气,可到底是在衙门做了十数年的差使,官场话术他懂一些,虽不精却足以听出一些巧妙的话术。
  阴十七这一礼,这一避,他完全明白了意思。
  心中默默点头愈发赞赏阴十七的同时,他也有种心中事恐怕已藏不久的预感。
  卫濂是长辈,受阴十七一揖到底的礼,完全受得,坐着不动,抬手虚扶:
  “阴公子客气了!请坐!”
  场面一开,场面话也开了,余下的便是卫濂的主场了。
  没有再废话,卫濂开始说起十三年前的那一起碎尸案。
  那天夜里,卫濂为着碎尸案跑得差些断了腿,可整日也没跑出半条线索来。
  别说凶手了,就是凶手的影都没摸着!
  躺在床榻上,卫濂是烦燥得整夜翻来覆去,直过子时也没睡着。
  就在他睁着眼以为就得瞪得天明的时候,突然窗棂一响,有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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