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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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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十七起身:“嗯,那竹子是诱发肖大官失常的诱因。”
  叶子落看着两眼紧闭的肖大官:“他怎么办?”
  阴十七道:“把肖大官交给江老板与明老板,他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见叶子落将昏过去的肖大官交给他们后,阴十七三人收起画,将其又卷成卷纸形状,便举步要走的行径,江香流急声问道:
  “大官醒过来后,会恢复正常么?”
  换了个人让肖大官靠着的明吕也看向阴十七,他同问道:
  “倘若还是失常,那该怎么办?”
  叶子落与曾品正同时转头看向把阴十七当成神医的江香流与明吕,两人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叶子落想说话,但曾品正快他一步:
  “我说你们,你们不会是将我十七哥当成活神仙了吧?肖大官这是心病!旁人不知晓,明老板自已也不晓得?连明老板这样连连恶梦的心病,我十七哥都说了,是得靠明老板自已克服的,难道江老板以为肖大官这样比明老板还要严得的心病,是随便一张画儿便能治愈的?两位没这么天真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黑白灰

  叶子落觉得曾品正说得对,但也将话彻底单单引向不太好的一面:
  “品正说的是最坏的结果,有没有好的结果,得等到肖大官醒过来后才能知道。”
  阴十七这时也出声抚慰江香流与明吕,他们甚是担心肖大官的情谊,让她不禁解释两句:
  “别担心,肖大官只是被突发诱因诱发的一时失常,并非真正是得了疯魔之症,他的心病跟明老板不同,要比明老板的心病更严重些,且被禁涸十三年之久,倘若不是无意中诱发诱因,肖大官这心病大概能藏一辈子。”
  明吕问:“你是说,只要大官不看竹子,他便不会引发心病而致失常?”
  阴十七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
  不过肖大官既然已经诱发出了诱因,那么他往后的日子只要有一点点刺激到,就随时都有可能病发,再次失常。
  这一点,她没想细说。
  毕竟说出来,也只能引得江香流与明吕更胆心肖大官而已,他们根本帮不上忙。
  肖大官的心病大概也会像她所说,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肖大官醒过来后清明,那么便能证实她推测的不错。
  而要真正除去肖大官心底的心魔,那还真得像她先前对江香流与明吕说的那样——以毒攻毒,正面面对。
  不过这个正面面对的东西,可就不是仅仅一张相似的画儿了。
  而是深入虎穴,身临其境!
  至于那个令肖大官生了心魔的虎穴,她想这个虎穴十有*就是当年肖丫头被害的地方。
  不然不可能恰恰在人皮碎尸案发生之际,肖大官便因着诱因而诱发心魔。
  竹子并不算稀罕物,在过去十三年里,肖大官既然有机会看到却没有诱发心魔,那是因为没有现如今这起人皮碎尸案的辅助诱发,且他当时经过香烛店与饺子店,这两个地方皆是发现碎尸黑袋之处。
  在这样与当年碎尸案相似度九成九的抛尸处,肖大官在香烛店便已是情绪失控,跑到饺子店时又被明吕、江香流一前一后夹攻堵在饺子店前,这第二个抛尸处,肖大官的情绪混乱惊怕程度已到一个点。
  只是这个点在当时,并没有达到让肖大官彻底崩溃的顶端。
  造就这个顶端的是从照妖镜中反照看到对面阁楼上座屏的那一角竹子,竹子就是压倒肖大官心理,以致全然崩溃的那一根最后的稻草。
  在江香流与明吕对被劈昏过去的肖大官那明晃晃的忧心目光之下,阴十七未再多言,与叶子落、曾品正转身离开饺子店。
  走在大百胡同上,曾品正道:
  “其实你对于肖大官的心病了解得清楚,你应该知道你所对江香流与明吕所说的,要比实际情况轻得多。”
  那样的心魔,曾品正曾经有过,虽然具体情况也不一样,但终归他要比叶子落了解多一些。
  曾品正与阴十七说完,果然见叶子落还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曾品正:
  “你是说,肖大官的情况很严重?”
  再转向阴十七,叶子落问道:
  “十七,品正说的……”
  阴十七点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着:
  “肖大官的情况……倘若醒过来后能恢复清明,大概也只是一时的清明而已,诱因已发,往后只要看到些微与碎尸案或竹子有关的人事物,肖大官都有可能随时发病,这种机率比过去十三年的机率几近大上九成。”
  叶子落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完全治好肖大官的心病?”
  曾品正道:“十七哥不是说过了么?以毒攻毒,正面面对!”
  叶子落脚步一滞,怔了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大步跨进,重新与阴十七、曾品正两人保持三人平行:
  “所以是得找到令肖大官患上心病的根源?”
  阴十七点头:“嗯!”
  叶子落迟疑道:“那肖大官心病的根源……”
  曾品正道:“我想应该与十三年前的碎尸案有关,说不定就是肖丫头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肖丫头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那就是说,当年的肖大官有可能亲眼目睹过肖丫头被杀的情景?
  当时肖大官就在当场?
  想到这一点,叶子落还不能完全体会那种目睹凶手把肖丫头一点一点削肉剔骨的那种深刻恐惧,可只要这么一想想,他的寒毛也都迅速齐立,瞬间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阴十七看着前面的古为街,脚步慢慢缓了下来:
  “竹子应该是当年碎尸案碎尸之地有的东西,我们假设,肖大官曾经亲眼目睹肖丫头被害的整个过程,他躲在某个暗处,他知道肖丫头被害,但他也知道他打不过凶手,或者说凶手的凶残让他心生畏惧,未战先败,所以在当年的第一案发现场,肖大官虽然有机会可救肖丫头,但因着他自已的胆怯,他懦弱地选择了自保,可他当时躲的位置又恰恰能亲眼目睹肖丫头被残忍杀害的场景,是不忍心,也是强迫自已不再去看,肖大官将那时的目光转移到另一处,死死盯着,死死钉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而那一处被肖大官死死钉着看,努力将自已的所有感官往那一处集中,那会确实让肖大官面对那样残暴的凶手场景,而心生的恐惧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与寄托。
  在案发过后,肖大官选择性地将这一段残忍的记忆深埋起来。
  这一埋,就埋了十三年。
  叶子落道:“那一段记忆被肖大官刻意地选择了遗忘?”
  阴十七道:“倘若不选择遗忘,肖大官活不过来这十三年。”
  曾品正哼道:“胆小鬼!被自已心魔折磨死也是活该!”
  阴十七转眸看向曾品正,微眯的眸子有着些许无奈。
  这个聪慧过人的曾品正,真是让她又气又爱得不得了。
  曾品正意会到阴十七的目光,步伐下意识往左移了移,以求稍离远些阴十七,嘴硬道:
  “我说的是事实,既然在乎,为什么不拿起刀报仇?而是懦弱地选择了遗忘?”
  阴十七道:“我说的是假设,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方能下最后定论!”
  曾品正撇嘴:“反正我也是这样想的,事实真相大概也不会差太多。”
  阴十七瞄了眼刻意与她保持两步距离的曾品正,没好气地回眸,脚尖一转,便走进古为街: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曾品正,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
  谁都能像你一样能练就百步飞扬的好箭术?
  谁都能像你一样智勇双全即会利用人也会抓人的弱点?
  即便这世上有,也不是每个人的运道都能像你这般好!
  不仅有李世宝那样偶尔疯魔偶尔清醒,却无论什么状态都绝对对曾品正忠心维护的人,更有像她、像展颜费心费力将曾品正保出牢狱!
  曾品正没再作声,跟着走进古为街,嘴启了合,合了启,终是没再说什么话。
  叶子落瞧着阴十七与曾品正,知道这两人过往事情的他也选择了只听不言。
  他承认阴十七说得对,确实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曾品正这样聪慧过人、智勇双全,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曾品正运道那般好,既如愿报了仇,且还能免去牢狱之灾。
  只是跟在阴十七身边,他却无法肯定这对于曾品正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阴十七走进古为街,望着长长的街道,两旁或民舍或商铺都有,只是毕竟不像大百胡同那样的以商铺为主的商业街,所以商铺居少,纯居住的民舍居多。
  在香料铺帮工的那名妇人就住在古为街,可到底是哪一间民舍还真不好找。
  叶子落问阴十七:“不是让卫捕头去问了么?我们也去?”
  阴十七道:“嗯,也去看看,看完顺便问问江付林与田路里的事情,我想那大婶应当知道一些。”
  且依着她的直觉,那妇人知道的还应当不少。
  叶子落自动道:“那我去问问,你们先在这里等我。”
  阴十七点头:“好。”
  叶子落走后,两人就近寻了一处墙根走近站着。
  阴十七睨了眼被她说后,曾品正那一张微微失落的小俊脸,她收回视线,很随意地道:
  “人皮碎尸案,就是开启肖大官那一段被深埋记忆的契机,而印象最深刻,并与血腥场面接轨的竹子,便是染血记忆的钥匙。”
  曾品正低头垂目,他盯着自已的黑靴,靴子上的云纹简单好看。
  他记得阴十七给他选买这一双黑靴时说过——品正,我从不希望日子过到云端上,我就希望日子能过得如这线条一般,简简单单。
  可他知道,阴十七知道她的日子自叶子落找到她起,便不再简单。
  或者说,在苗贤欲杀了阴十七,却在无意间看到阴十七背后的倒悬阴图案后,为了救阴十七,苗贤瞬间反转,义无所顾地替阴十七挡了苗铁致命的刀。
  在那一刻起,阴十七的日子已然不可能再简简单单。
  就像他自已。
  自从他目睹妹妹曾品慧被陈氏兄弟污辱的那一个场面开始,他的日子便不再正常,所以最终他变成了世人眼中不正常的凶手。
  即便手未沾血,可他是主谋。
  李世宝杀的人,便是他杀的人。
  他与阴十七在某一点上,何其相像,都是那样的身不自已!
  阴十七曾经在洪沙县牢时对他说过,凭他的心智,他完全可以制定另一套更好的复仇计划。
  在那样更好的计划里,他可以全身而退,他不必沾上血腥,不会有牢狱之灾。
  可当时他回答了阴十七——有,可那样的法子不够泄我的愤解我的恨!我要亲手向他们一个一个报复!
  她说得对,肖大官并不像他,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不管不顾,只为了泄恨,便可压上自已的一生。
  他不怕死,更不怕毁了自已。
  谁都有选择的权利,他选择了极端的复仇之路,肖大官则选择了自保,选择了生。
  曾品正深吸了一口气,再呼了出来,然后抬眼,双眼如黑色的宝石璀灿而诱人:
  “我知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你不想我想法偏激,往后再走上不归路。”
  阴十七一直在等着曾品正自已想明白过来,所以曾品正沉默不作声地时候,她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会能听得曾品正这样说,她很高兴。
  阴十七咧开嘴笑着,伸手就摸上曾品正的脑袋:
  “假设肖大官真是在那种情况下选择了遗忘与躲避,其实那不过是他自保的本能,在绝境中,人总会下意识无意识地选择一条更利于自已保全自已的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对错……品正,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还有另一种颜色。”
  曾品正难得没有甩开阴十七摸他头的手,愕然看着她:
  “什么?”
  阴十七认真道:“灰!”
  假设中,不管肖大官是选择了不出手勇救肖丫头,那是因为他害怕,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冲出去的结果,大概也只是再赔上一条性命,还是肖大官在过后选择遗忘,导致他目睹的凶手到底是不是王二柱没有得到证实,以致失去可能能救王二柱的一次机会。
  肖丫头一次,王二柱一次,这两次,肖大官本都应该有机会出手相救。
  可肖大官没有,他只是胆怯地选择了自保,选择了遗忘。
  这种情况,没有谁能彻底说肖大官是错的,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想要活命并没有错。
  可站在道德上,肖大官的行为又该是令人鄙夷唾骂的,见死不救,知真相而遗忘,便是他自已,也无法说自已是对的。
  灰代表着一种压抑、捉摸不定的地带,游走于黑白之间。
  它并不像黑白那般纯粹,它更像人心,善变,且充满各种考验。
  倘若假设成立,那么当年肖大官所处的境地,那种情况就像处于这种灰色地带,是对也是错,只区别于立场,只分于对谁而言。
  灰?
  曾品正愣愣地看着阴十七。
  在他眼里,从来不是黑便是白。
  所以当他摒弃了白,他便彻底投入了黑的怀抱。
  现在她说,还有灰?
  那种介于黑白之间的灰?
  她的意思是说,肖大官就处于这种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话探话

  卢环珠,二十八岁,十五及笄嫁人,为人嘴碎好闲言风语,娘家父母健在,兄嫂和睦。
  陈敏,卢环珠夫君,二十九岁,好赌好酒,时常与卢环珠吵嘴,有时还会大打出手。
  两夫妻育有一女,十一岁,陈宝儿,是个瘦弱胆小的小女孩儿。
  听完叶子落不但问清楚了香料铺妇人卢环珠的住处,还连带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位大婶的家里情况,阴十七问道:
  “卢环珠仅有一女?”
  叶子落道:“嗯,听说当年卢环珠生陈宝儿的时候,便难产伤了身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又在月子里遭到陈敏的毒打,那一身病痛便落下了,后来大夫诊断,说卢环珠伤到子息根本,要再怀胎恐是难了!”
  本来卢环珠还不信,痛哭之余数年之内,一直遍寻大夫调理身子。
  但正如归初的大夫所言,她的身子经中病调理是越调越好,越来越强壮,就怀胎一事,再无动静。
  后来卢环珠也就绝望了,一心一意在外帮工赚点银子糊口,不再奢望再生一个儿子出来。
  曾品正道:“那陈敏本来就对卢环珠不好,这下不是更不好了?”
  何止是更不好。
  在前几年,若非卢环珠自已求生意志坚定,又偷偷喝汤药调理进补,那在生下陈宝儿的前两年,她就得让得知除非休妻别娶,否则便得自此无后的陈敏打得越发没了顾忌。
  那会的陈敏只想着把卢环珠打死了,再把陈宝儿扔了,他再别娶!
  阴十七呢喃道:“陈宝儿……陈宝儿不是陈敏的女儿么?怎么他连对自已的女儿也有这样恶毒的念头?”
  这一点叶子落就没打听出来了:“我前后问过好几户人家,还特意去问了与陈敏家交情最好的那一户人家,可统统都说不甚清楚,只说大概是陈家造孽,谁都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娶上一个媳妇儿指望着香火得继,却未料最终成这般模样!”
  阴十七问:“陈敏家很穷?”
  叶子落想到他去打听时,陈敏家隔壁邻居大嫂说的话,照搬道:
  “很穷,听说当年娶卢环珠的聘礼还是陈家几个族里亲人凑银子给陈敏,帮着陈敏把卢环珠娶进陈家门的,陈敏又是个没出息的,且好赌好酒,前一年新婚还好些,被族里几个长辈与新婚的卢环珠拘着,好歹没赌出或酒出什么大事来,后来陈宝儿一出生,陈敏就只差将卢环珠给打死别娶!”
  曾品正问:“叶大哥,有没有问到陈敏为什么要打卢环珠?”
  叶子落道:“都说是酒后发酒疯。”
  阴十七听之却摇了摇头:“不对,我觉得在卢环珠生下陈宝儿前后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这件事令陈敏大为愤怒,甚至是憎恨起卢环珠,不然陈敏不可能会在卢环珠还在坐月子的时候,便往死里打卢环珠,此后又萌生休娶弃女的念头,这其中一定还有旁的缘由。”
  叶子落道:“这个我也想过,于是我也侧重多问了一些,但都说除了酒后发酒疯这个原因之外,其他都不知道不清楚,不过……”
  不过叶子落想到了那一家与陈敏家交情颇好的那一户人家。
  那一户人家人口简单,就两小夫妻,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虎头虎脑生得甚是可爱,小名就叫小虎娃。
  那两小夫妻在与他说话,小虎娃就趴在母亲腿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瞧着他。
  当他问及陈敏时,小虎娃还抬头问母亲,说陈伯伯昨儿个又买了个虎头布娃娃给他,新的!
  孩子就对玩具感兴趣,说到玩具,小虎娃便兴匆匆地说个不停。
  叶子落道:“那会我在一旁听着,就知道陈敏很是疼爱小虎娃,对旁人的儿子都能如此疼爱,可对自已的女儿听说却很不好……这实在不符常理。”
  确实不符亲情伦理。
  卢环珠在香料铺时明知阴十七三人与衙门有关,却还是闪烁其词,言词不尽,卫海亲去查问也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阴十七觉得有必要再去陈敏家前,先去见一面陈敏。
  叶子落一听道:“这容易!小虎娃的父亲说过,陈敏这家伙好找,不是在赌坊,就是在酒肆!”
  而离古为街最近赌坊与酒肆并不难找,毕竟这附近有赌几手喝几口的人都会到这两家去。
  出了古为街一问,阴十七三人很快先进了天辉赌坊。
  刚进天辉赌坊,一个穿着粗布衣,嘴里骂骂咧咧的男子走了出来,明显是刚刚输光了银子,被人从赌桌上赶了出来:
  “我呸!等老子回家取了那婆娘的私房钱,再来跟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狗眼看人低的狗杂种大拼一场!”
  本来阴十七三人已与这个男子擦肩而过了,可这男子随之的一句话让阴十七不禁停住了往里的步伐:
  “嘿嘿!要是那婆娘不肯拿出来,老子就卖了那小杂种!还宝儿?我呸!就一个小杂种也配叫宝?呸死个不要脸的勾汉子娘们!”
  别说阴十七了,就是曾品正与叶子落也听出味来了。
  特别是曾品正。
  与李世宝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都时候都喊李世宝为世宝,但需要好好哄李世宝的时候,他便会喊李世宝为宝儿。
  所以旁人他不知道,但他对宝儿这个称谓却是极其地敏感。
  曾品正道:“他会不会就是陈敏?”
  叶子落也盯着已跨出赌坊大门,掀起布帘走出去的男子,轻嗯了一声:
  “有可能……”
  两人还在犹疑,阴十七已然转身大步跟出赌坊。
  赌坊两个打手守在门口,见阴十七进了没半会儿便出来了,不禁很是奇怪地盯着三人,将三人从里到外皆给打量个遍。
  见三人最先出来的阴十七三步迈成两步快速挡住了陈敏的路,两个打手其中一人兴灾乐祸道:
  “看来这陈赌酒又得罪人了!且还是三位身份不低的公子!这下有好戏瞧了!”
  这人话一落,便与另一个打手笑成一团,开心得好似下一刻陈敏就要被打残了。
  跟在阴十七后头的曾品正与叶子落对看一眼——还真没认错人!
  不过这陈敏的人缘大概不太好,约莫也经常得罪人被人胖揍,所以这天辉赌坊的两个打手才会这般见怪不怪,三人还未说做些什么,他们也先行料定了陈敏绝对不好的下场。
  阴十七耳力佳,即便不特意去听,她也听到了那两个打手的话,看着被她挡路挡得一愣的陈敏:
  “你是陈敏?”
  陈敏看着眼前袍服上等,气质不凡,肤白相貌佳的陌生公子,光看这衣装,他便知道眼前的公子出身富贵,指不定还不指富贵这般简单。
  被不少富家公子或官家少爷狠揍过后的结果,好处就是越发学得适时的卑微,取巧地讨好,狗腿拍马做得一气呵成。
  陈敏一展满口的黄牙,长揖到底一礼起来,哈着腰满面讨好:
  “我就是陈敏,不知这位公子找小人有什么事?”
  被陈敏这般低声下气地行礼,与客气的询问之后,阴十七清了清喉咙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刚才说卢环珠勾汉子,还骂陈宝儿是小杂种,这只是一时气话,还是……”
  陈敏一听是关于自家婆娘与小杂种的问题,他气得立刻梗起脖子,蛮横了几分怒道:
  “就是骚娘们勾汉子!还生了个小杂种!气话?我再不堪,也没无端给自已戴绿帽子的喜好!”
  这话说得……还真是在理。
  不得不说,陈敏这话不仅噎了阴十七一下,连带着后两步到的叶子落与曾品正也被噎得一时无话。
  这绿帽子对于男子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阴十七是女子,具体大概没两人清楚。
  虽然说曾品正还是个少年,但因着父亲在外乱搞对母亲不忠,更是他掀起杀孽的最初起因,所以曾品正对于夫妻间的忠贞看得很重。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他觉得即是成了亲幸得夫妻,那无论是哪一方,便都得一世忠贞!
  谁不忠贞,那便得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突然间,曾品正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卢环珠生起了厌恶之心。
  红杏出墙苟且,还与奸夫生下孽种的女子,陈敏便是把她打死了,他也不会怜悯半分!
  叶子落则与阴十七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这陈敏会往死里打卢环珠,还真的另有缘由。
  且这缘由居然是这般。
  可之前陈敏难道没有说过么?
  怎么旁人都不知道?
  反而是阴十七那么一问,陈敏便说了?
  叶子落觉得奇怪,阴十七也觉得有异,便问了问:
  “之前谁都不知道你常将卢环珠打个半死的真正缘由,外人皆不过道是你酒后发酒疯,可这会我一问,你却就说出来了,这是为什么?”
  陈敏其实早认出了阴十七三人就是在大百胡同饺子店前,发生黑袋里碎尸里与官差一同赶到现场查看的那三个外地人。
  被阴十七突然那么一挡之后,陈敏愣神的那会,他便一直在想眼前公子好眼熟,他必然在哪里见过!
  想了不消会,便让他想到了。
  这不是就是那传说连知县大人都亲自去请来查案,并交待往来客栈金掌柜得好好招待的那三位公子么!
  后来转眼再看到叶子落与曾品正,他便更肯定自已没认错人了。
  陈敏露出齐整的八颗黄牙:“当时我也在人群里,看得清清楚楚的!我也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些!后来三位公子不是还到我那婆娘帮工的香料铺里去买了香料么?”
  即是查案,陈敏哪里敢耍什么滑头。
  平日里不爱与人说这般丢脸的事情,这会也一骨脑说将出来。
  何况也不是他不说,只是他常喝酒,那些话时常都被周遭的人当做酒言醉语,根本就没人当真。
  而且卢环珠除了所嫁非人,又不大爱理女儿,对外她的人缘也是不错。
  谁听了陈敏酒后的话,都觉得那是他在胡说八道,除了更怜悯有夫君还不如没夫君的卢环珠,谁会把他的话当成真?
  更别说还特意来问他了!
  可遇到了阴十七三人,陈敏想着这三位公子非富亦贵,又是替衙门查案的,他指不定能借三人的手将卢环珠那偷汉子生杂种的事情披露出去,界时卢环珠的娘家父母兄嫂为了平息和气,必得奉上大把银子来求他和解!
  越想越盘算,陈敏便越觉得今日虽是输光了所有银子,但能遇到阴十七三人实在是运气太好!
  阴十七突然声音微冷:“方才在赌坊里,你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你在最后说的那番话也是故意的?”
  陈敏嘿嘿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拿不定三位公子到赌坊里来是做什么差使的么?”
  于是陈敏才会拿话试了试。
  阴十七微冷的声音骤然收起,带着笑意:
  “看来世人都小瞧了你,你并非是一个只会赌只会酒的陈赌酒!”
  陈赌酒这绰号是刚才从赌坊两个打手嘴里听来了,她这会刚好用上。
  曾品正与叶子落也是止不住地讶异。
  本来来找陈敏之前,两人对于素未谋面的陈敏的印象,大约便是与每一个市井赌酒徒一样,觉得那大概就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猪头猪脑混日子的混帐人。
  却没想到,陈敏不仅记性好,一次见过,便将三人记下,且头脑也不算差,竟还懂得以话探话。
  而听陈敏的意思,他是早有意思将卢环珠勾汉子生孽种的事情大白天下,只是无奈于在他与卢环珠的人缘博奕中,他输给了擅经营好名声的卢环珠!
  这话不得不让阴十七重新思考起对卢环珠的定位。
  对于卢环珠,在香料铺起初,她只觉得那是个热情洋溢却又话不尽不实,有点怪异的妇人。
  在听完叶子落对于陈敏一家所查问得来的信息中,她又觉得卢环珠该是个遇人不淑,可怜可悲又自强不息的妇人。
  即便听着叶子落说起卢环珠对女儿陈宝儿不大待见的传闻,她也觉得那该是因为陈宝儿的生父是卢环珠该是最恨的人,所以陈宝儿无辜的被连坐了。
  虽然不可理喻,可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卢环珠亏待亲生闺女的那种悲痛又灰暗的心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往卫府

  然在此时此刻,阴十七听着这样有眼力劲且懂得耍小聪明的陈敏,竟是满面沮丧说着他想对付卢环珠,却处处被无力打回的事实。
  她突然觉得卢环珠的城府,只怕不浅!
  曾品正问:“奸夫是谁?”
  陈敏转眼看向曾品正,见曾品正小小年纪却问起奸夫来,他嘿笑了两声并不将曾品正放在眼里,他只觉得阴十七才是这三人中真正能主事的人:
  “公子!小人说出来……嘿嘿,可有什么好处?”
  居然明目张胆地讨起好处来?
  阴十七没作声,只微微扫过叶子落与曾品正。
  叶子落她不知道,但曾品正她知道,他早忍不住要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敢借机嚣张讨要好处的陈敏。
  果不其然,阴十七眼风刚扫过,无声无息地,曾品正的袖箭已对准了陈敏的脑袋,他阴恻恻道:
  “见血的好处要不要?”
  陈敏愣住了。
  他不过是想讨些银子好去买酒喝,可不想吃冷箭!
  赌坊两个打手见状顿时面上皆是一惊,心说陈赌酒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
  他们离得远,并听不到阴十七三人对陈敏说了些什么,只大约猜着大概是要人命的话!
  陈敏瞬间一愣过后,便噗一声双膝着地,跪在阴十七面前,更不敢再小瞧半分曾品正这小小少年,那冷得刺骨的杀气可是真的啊!
  “公子饶命!小公子饶命!求三位公子饶过小人吧!”陈敏边不尽遗力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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