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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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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绝对得背上绝大部分责任!
  不止阴十七,展颜与花自来也殷殷地瞧着林广众,连李世宝也睁着一双明净的眼随众地看向林广众,满眼不知是好奇还是期待地等着林广众的答案。
  然林广众的答案,却是摇了摇首。
  他不知道?

  ☆、第四十二章 急转机

  
  李世宝被押回衙门,等候知县大人审判发落。
  林广众很是担心,总说他家宝儿绝非美临街、田月街命案的凶手,因着被他看得严严实实的,六年来从未有踏出过芝兰山庄半步,怎么可能出去行凶?
  展颜与阴十七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倘若一言断定李世宝便是凶手,也不现实,更无证据,谁也没亲眼目睹过他行凶,他也一会正常一会疯魔的,根本问不出任何关于七条人命的罪证来。
  想是林广众出芝兰山庄前便差人通知了吕氏,李世宝一到衙门,吕氏也到了,她哭爷爷求奶奶的,连知县大人那里也是明求暗使钱财。
  可惜知县大人不为所动,还将她大斥了一番,正气凛然得令阴十七肃然起敬。
  到了吏舍捕头吏房,吕氏急了便指着展颜、阴十七、花自来三人骂道:
  “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家宝儿便是凶手!凭什么将他关押起来?凭什么不让我去探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花自来瞪大了眼,气愤非常。
  但他向来对此等泼妇无法,干瞪眼之余只好将火气自喉咙口重咽了下去,出气似地将整盅的君山银针灌下喉去,岂料火没灭着,倒是被刚将君山银针泡开的滚烫茶水给烫得噗的一声给喷了,还连呸了好几口针形黄芽的茶叶出来。
  阴十七坐在花自来邻座,见状忙将整壶放凉的开水递了过去。
  花自来一手接过,又连灌了好几口凉水,方将将被烫得快卷成卷的舌头给微微安抚下了。
  展颜对花自来的冒失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自圈椅中起身,指着自已肩胛处向吕氏缓缓说道:
  “他射了我一箭,还企图致我于死地,李夫人说说,这公然射伤并意图谋杀衙门捕头的罪名,李世宝该当何罪?”
  吕氏刚被花自来一连串作死的行为给引去了些微注意力,也缓缓想起这里可是衙门,她还得靠展颜等人替她的宝儿洗脱行凶嫌疑,她讪讪地释下一脸怒容与嚣张的气势。
  这会一听展颜如此质问道,更是没了愤愤之气,她求助地望向林广众。
  林广众却是无计可施地对她摇了摇头,吕氏也干脆,回过头来便朝展颜双膝跪下:
  “展捕头!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家宝儿吧!我家宝儿他什么也不懂啊,他怎么会杀人呢?他不会的啊!”
  林广众在一旁连连点头。
  阴十七道:“李夫人此言言之尚早,李世宝正常时虽确没什么威胁,可在疯魔时,我可是亲眼见到过的,他那箭术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而美临街、田月街七条人命便是让有这样箭术之人给一箭射杀身亡,李夫人与林庄主既然坚持了李世宝绝不可能是凶手,那么二位可有什么辩解之词?”
  她这话无疑一语便掐中了吕氏与林广众二人心中那一丝存着侥幸的心理。
  一时间,二人无话。
  阴十七起身上前,将吕氏扶起身道:
  “夫人实不必如此,倘若李世宝真是无辜的,我们必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倘若李世宝……”
  吕氏尖声道:“不!不会的……”
  阴十七未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瞧着吕氏,瞧得吕氏尖声叫嚷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林广众想了想道:“可、可宝儿是我亲自看着的呀!美临街、田月街命案发生之时,宝儿皆是在山庄里睡得正熟,哪里来的时间去作案?”
  花自来道:“林庄主可有整夜整夜守着李世宝?”
  他问出了阴十七与展颜接下来想要问的,于是二人同看向林广众。
  林广众道:“自然是有!”
  阴十七疑道:“亲自守着?”
  林广众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想到事关李世宝性命,他悻悻道:
  “虽未十二个时辰全程守着,但我不在时,是有另一个下人时刻守着的!”
  阴十七问:“那人是谁?”
  林广众道:“山庄里老朴的儿子小朴!”
  老朴是芝兰山庄的管事,他的儿子大名没什么人叫,只管叫着小朴。
  小朴年岁比李世宝大上两岁,今年刚刚行过冠礼,与李世宝身形一般高大,十分健硕。
  展颜因着伤口得去重新处理一番,当然这是在阴十七差些翻脸的情况之下,他方妥协的。
  花自来又要多方再问问吕氏与林广众所有关于李世宝的情况,包括李世宝在芝兰山庄里的日常情况及发病时间,还有杨氏死前未去娘家,到底是不是去了李府等等的情况。
  于是去芝兰山庄找小朴,便成了阴十七一人的任务。
  她到山庄时,小朴正在厨房外的小院子里劈着柴火。
  当她看到小朴背着身一下一下有力地劈着柴火时,她脑海里自动将他的背影与那日'她暗下跟踪吕氏大丫寰时,那名在出了巷子口后的街道上将大丫寰阻拦下,并将大丫寰带回李府的那个灰色粗布衣少年的身影重合!
  意识到有人来,小朴停下手中劈柴的活计,回过首来看着阴十七:
  “你是衙门的差爷?”
  她一身衙服,小朴认不出来那才是怪事。
  阴十七点头道:“我是衙门的快手,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小朴放下劈柴的斧头,双手又在身上的黑褐色粗布衣上擦了擦,方走近阴十七毕恭毕敬道:
  “差爷有何要问,尽管问便是。”
  阴十七问:“你晓得我因何而来么?”
  小朴道:“晓得!”
  李世宝是芝兰山庄里的少爷,李世宝疯魔并被抓的当日并未见到小朴,可小朴终是这山庄里的下人,不可能不晓得李世宝被关押到衙门里去的事情。
  阴十七问小朴,当日他去哪儿了,为何不见他?
  小朴说,他的父亲病重,当日他送父亲去县里看病了。
  这点阴十七早先问过了林广众,在当日院落那些山庄下人中可有老朴及其儿子小朴。
  林广众说没有,老朴病了,当日小朴正好送老朴到县里来看病。
  小朴没有说谎,在这一点上,他也没必要说谎。
  可就在阴十七问及小朴,他那日为何骑着马在街道拦住吕氏的大丫寰,并将大丫寰带回李府一事的缘由时,出乎她的意料,小朴竟然没有否认。
  他直接承认了那日骑马的灰色粗布衣少年便是他!
  

  ☆、第四十三章 借刀人

  
  阴十七问:“谁让你将大丫寰带回的?”
  小朴迟疑道:“是……是有一个人告诉我的,他说,若不将夫人身边的大丫寰姐姐即刻带回,庄主与夫人、少爷都会有麻烦,故而我便骑着马去了……”
  阴十七又问:“那人是谁?还有那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
  小朴摇首道:“他是谁我不晓得,那日]我也并没有发现差爷,只是他告诉我,有人躲在巷子内跟踪着大丫寰姐姐,我好奇忍不住便瞧了一眼,实非是发现了差爷!若是早知那人是差爷,我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阴十七打断他:“好了!这没什么关系,可你说你不晓得那人是谁,这怎么可能?既然他都叫你做事了,你不晓得他是谁的前提下,何以乖乖照他的话去做?”
  小朴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许久。
  阴十七也没催他,她想他是该好好想清楚的。
  这时老朴到厨房来,阴十七到山庄里来做什么,找什么人他是知道的,还是他让人带阴十七来的厨房,若非他那会手头有事,他必然得亲自带着阴十七来。
  手头的事一了,他便匆匆赶了来。
  一进厨房所在的小院子,老朴便见阴十七与小朴齐齐沉默着,皆闷不吭声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客气且小心翼翼地问阴十七,阴十七便将小朴的情况告知了他。
  阴十七一说完,老朴便上前打了小朴一个耳瓜子!
  这让小朴措手不及挨了个正着,也让阴十七吓了一大跳。
  那耳瓜子打得响亮,小朴被打的那左半边脸即刻红肿起来,还印着清淅可见的五掌山。
  老朴还想再打,阴十七连忙拦住了他:
  “莫打莫打!朴管事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肝火?”
  老朴愤愤又含着对小朴的恨铁不成钢,放下高高举起要打人的手,叹道:
  “非是我要大动肝火,实是这小子吃里扒外,竟然勾结起外人来害自家主子!如此糊涂,还不如让我打断他的腿,省得再出去害人害已!”
  小朴似是被打醒了,也似是看到老朴这般痛心疾首的模样,终于悟了自已也不过是遭人利用的棋子,害了自家少爷不说,也害了自已,更累了老父为他忧心!
  小朴如实将那人找上他起,并通过他与李世宝结交的事情,一一道出。
  原来早在一年前,那人便找上了小朴。
  他知道小朴是林广众放在李世宝身边专门侍候李世宝的下人,李世宝的日常起居皆是小朴在照顾安排,他告诉小朴,他有办法治好李世宝被高热烧坏所致的脑疾。
  只要小朴配合,李世宝必定能恢复正常人的状态。
  这事也是奇了。
  在这一年中,李世宝跟着那人学习箭术,李世宝不仅对他言听计从,且还十分依赖他,他指东,李世宝绝不往西。
  每回小朴皆不在场,这是那人要求的,说是李世宝需要一个绝对毫无外人干扰的场所,好让他对李世宝进行治疗。
  如此两三次后,李世宝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每回那人一走,李世宝便念叨着“蒙面夫子”何时再来,小朴便也慢慢放下了戒心。
  自此那人教李世宝箭术,且自始至终用布巾皆蒙着面,李世宝便称呼那人为蒙面夫子。
  又因着那人言明要小朴与李世宝两人保密,于是这事持续了一年之久,除了小朴与李世宝,竟是连林广众、老朴都不晓得,更恍论庄内的其他人。
  阴十七听后问道:“除了箭术,他还教了李世宝些什么?”
  小朴道:“没了。”
  是真的没了,还是只是小朴不知道,她现今无法判断,但她却可以肯定小朴没有说谎。
  他初心确实是为了李世宝好,只是信错了人。
  他如今也确实不晓得那个蒙着面神神秘秘的人到底是谁,因着他根本就未曾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那人每回皆是悄悄来的芝兰山庄,然后带走了李世宝,教李世宝箭术教到日落西山,方将李世宝再悄悄地送回山庄。
  山庄里有小朴打着掩护,他又是山庄管事老朴的儿子,林广众很是放心,也未曾疑心过。
  即便偶然发现什么可疑的,凭着林广众对老朴父子俩的信任有加,他也很容易就被小朴所编的借口糊弄过去。
  整整一年,那人教会了李世宝如神入化的箭术,更激发了李世宝被烧坏的脑子中那一部份邪恶。
  七条人命,到底是那人所射杀,还是那人利用了李世宝去射杀,阴十七心中已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其实更希望七条人命并非李世宝所射杀,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实真相恐怕非她所愿。
  那人极其聪明,倘若不聪明,他无法在短短一年内,教一个被烧坏脑子的少年从丝毫不会箭术到拥有百步穿杨的骇人箭术。
  而聪明人有百种,甚至千种方法让自已双手不沾血!
  回到衙门,花自来已问完了林广众与吕氏二人所知的所有情况,他与展颜正坐在捕头吏房里等着阴十七这边的收获。
  阴十七接过展颜递给她解渴的茶水喝下之后,便将小朴所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人。
  一说完,花自来劈头便问:
  “那人能在短短一年内便教会了李世宝那般好的箭术,可见他本身的箭术必定极佳,他费尽心思的目的是什么?”
  展颜道:“借刀杀人。”
  花自来愣愣复道:“借刀杀人?”
  下一刻他方恍然大悟过来:“你是说,他费了一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借李世宝的手去杀他想要杀的人?”
  展颜点头。
  花自来骇然,心道七条人命得是多大的仇恨,这神秘人又得有多深沉的心计,竟是这般富有细心及耐性!
  接着花自来又怒了:“这人也汰狠毒了!这般费心思地利用一个七岁便烧坏了脑子的少年来替他杀人,这、这这太没人性了!”
  他早前在仵作房,见阴十七那般气愤并咬牙窃齿地大骂凶手太过嚣张之时,他尚不能理解阴十七那种心情,可这会他彻底地感同身受了。
  因着此刻他便在咬着牙窃着齿,十分恨恨的!
  

  ☆、第四十四章 透杀局

  
  费了一年的精力与时间制造了一把为他所用的刀,这样的人会有人性么?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阴十七问:“展大哥,你去过千光寺之后再到芝兰山庄的时候,是怎么与疯魔的李世宝对上的?”
  展颜说起这个,也是百般莫名奇妙。
  他一进芝兰山庄,便表明了身份,林广众很是客气友好,引着他到山庄里厅堂安坐看茶。
  刚坐下没多久,他甚至还没未来得及问林广众一些事情来确定林广众的身份,虽是同名同姓,但这洪沙县同名同姓的人并非没有,他有些疑心,却不好武断确定。
  正想旁敲侧击确定林广众是否便是与吕氏相好的林广众,一个山庄里的下人便慌里慌张地闯入厅堂,紧张兮兮地说道,少爷不见了!
  林广众当即再顾不得展颜,脸色更是白了几白。
  若非展颜早听到是“少爷不见了”的事情,要不然就林广众冲出厅堂那会的速度,他便要误以为是林广众的仇家找上门来,大开杀戒了!
  阴十七与花自来听到这里,正聚精汇神听到关健处,展颜却停了下来。
  阴十七急,花自来更急,他先她开了口问道:
  “然后呢?”
  展颜在想当时李世宝向他射箭时藏的方位,想了会道:
  “我跟着林广众到那处院落之后,还未看清楚院子内的情况,只觉得在我前方有破空之声传来,只在一息之间,我尚未能作出任何反应,只是本能地快速向右边闪移,可惜我的速度还是慢了!”
  慢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
  李世宝那箭矢射出来时是有多快,她是亲眼目睹的,人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快过飞箭的速度。
  阴十七问:“李世宝射杀你的时候是在什么方位?屋里还是屋外?”
  又想起那院落里是一小幢阁楼,她补充道:
  “或者是在阁楼上?”
  展颜看着阴十七:“在阁楼上。”
  说到这里,他与她皆已感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连花自来也嗅到了,他惊骇地看着展颜:
  “这是个……局?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局!”
  展颜道:“就目前而言,确实有此可能。”
  花自来激动了,他霍然起身,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什么可能?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实!那人太无法无天了,他居然利用你必然会去找林广众与李世宝而设下局来射杀你……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顿了下,惊心地将捕头吏房内仅有的两个人都看了个遍,觉得还不够,他又跑到吏房门口往外瞧了又瞧。
  片刻后花自来跑了回来,不确定地惊道:
  “那人不会是知道我们捕头吏房里的每一个人的……行踪……吧?要不然他怎么那么准确地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的芝兰山庄?从而设下那样的杀局!”
  阴十七攥紧了双拳,拧眉道:
  “我早说过,他在关注着我们,一直都在!”
  展颜是这个杀局的目标,但在此刻三人中他却是最为淡定,他淡然问阴十七:
  “从小朴那里,你还得到什么样的线索?”
  花自来急急看去阴十七,在他此时眼里,多发现一条线索,展颜便能多一分安全,他很是紧张。
  阴十七道:“我怀疑一个人,在我们找到林广众之前,我便在一直对她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我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故而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但现今我想……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花自来不知道阴十七说的“她”是谁,但展颜却有些了解:
  “你说的是姚氏?”
  花自来惊问:“那人是姚氏?”
  阴十七摇首道:“不,那人绝对不是姚氏,但他与姚氏必定存在着某种关系,我本来看过哑母之后便要去一趟曾家村的,可展大哥知道,我一直很相信我的第六感……”
  接到花自来不明白的眼神,她解释道:
  “第六感便是直觉,我一直很相信我的直觉,当我从哑母那里看到水仙留的书信之后,我知道了李世宝的不正常,我便想先告诉展大哥一声,让展大哥心里有个准备,可我在衙门没找到展大哥,于是去了蔡富贵家。
  自蔡富贵那里我得知了展大哥必定会去千光寺查探,可走出蔡富贵家后,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
  花自来道:“你的第……呃,直觉真准!”
  复又想到为何阴十七只想起要通知展颜,却未想到要通知他时,花自来心里不平衡了:
  “奇怪了!你得知李世宝的不正常之后,怕他会伤害到展大哥,可你怎么没想过他也有可能会伤害到我?我们可都是在找林广众与李世宝的!十七,你可不能这样偏心!”
  阴十七不好意思道:“那会紧急,难免有些思虑不周……花大哥,你可莫要与我计较,你大人大量,定然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展颜对于阴十七对他的时刻关心,也是十分感激。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激已悄然变了质,只觉得当她翻了脸一定要他的左肩胛再让专业的大夫看看时,他冰封了十数年的心已慢慢在解封。
  除了相交了十年之久的花自来,阴十七是第二个令他有了敞开心扉迹象的人,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当初花自来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日夜跟着他,吃喝住行皆在一处,他方慢慢敞开心扉接受了花自来这个好友兼兄弟。
  花自来也没真怪阴十七,他还没那么矫情。
  他就是觉得阴十七这小子总一副凡事皆在胸的姿态,每每又总能说出一些令人惊喜的案情分析来,他便想逗逗这小子,看看阴十七脑子里是不是除了思考案情分析案情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要真没有,那该多无趣啊!
  所幸阴十七也不是十分无趣,当然也不十分有趣就是了。
  但花自来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阴十七在展颜面前,这小子有时候十分狗腿,难道就因着展颜是大捕头的干系?
  他想应该是的。
  有时候,他在展颜面前不也很狗腿么?
  心里想是这样想,但花自来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展颜起身道:“我陪十七走一趟曾家村,自来你就留在衙门里,设法看能不能在李世宝嘴里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来。”
  

  ☆、第四十五章 守株待

  花自来轻嗯了声,继又小声嘟囔着:
  “他就是个时而纯真时而疯魔的双面少爷,能套出什么来?”
  展颜耳朵灵,听到花自来的话便瞪了他一眼。
  花自来消停了,一个劲地讨好道:
  “行!没问题!遵大捕头法旨!”
  阴十七走到花自来旁,手一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相信花大哥一定行的!瞧,你说一日内便找出与吕氏私通的林广众,这不就一日便找出来了么?我建议,你可以从李世宝疯魔的时候套套话。”
  她的恭维很对花自来的胃口,微微得意之余,他不忘问阴十七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为何?”
  阴十七见花自来的注意力过来了,她开始徐徐诱导:
  “你想啊,李世宝纯真的时候,那与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没两样,这样的他能知道什么?你就是再费劲,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但李世宝疯魔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他很正常,他有正常人的思维,知道那个时候若不杀了展大哥灭口,他便一定活不成!倘若杀了展大哥,那么他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活着,只要林广众、芝兰山庄上上下下配合,想要毁尸灭迹并不难!”
  花自来虽觉得阴十七说得有点道理,但他并十分不赞同:
  “他要是正常,他还能蠢到去射杀一个衙门捕头么?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阴十七真想敲开花自来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都说得这样清楚了,他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看出阴十七些微的不耐烦,展颜替她接下解释道:
  “正常的李世宝虽然疯魔,但他的思维并不受影响,他了解一切,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个时候的他定然知道教他箭术的那个人的所有事情,至少是在那人愿意让李世宝看到或了解到的所有事情。
  既然他了解并清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么你费些心思,再加上一些手段,多少应该能套出点什么来!”
  展颜解释得很细,几乎丝丝剥开了一一展开在花自来面前,直白通俗,他没有再听不明白的道理。
  可花自来有了一个新的疑问:“既然这样,那自李世宝被关押入牢狱至今,你们怎么都不去审一审李世宝?”
  展颜看阴十七一眼,最后还是他解释道:
  “李世宝受了那人的命令要置我于死地,而十七因着要救我曾狠狠撞过他,并夺了他的弓箭,你认为疯魔时的他见到我们,不会有防备的戒心么?”
  花自来明白了,同时有些讪讪的。
  敢情不是他有多了不起的审问技巧或手段,而是在三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尚未与疯魔李世宝正面冲突的人!
  阴十七与展颜并没有在白日里直接找上姚氏,而是到了曾家村后便等在村头,直到夜里亥时,两人方进了村,潜伏在曾家明家附近房舍间的小巷子里的暗影处。
  足够隐匿身形,两人开始守株待兔。
  展颜感受着周遭的寂静无声,只偶尔有两声不远处菜地田径里传来的哇叫声,他就蹲在阴十七侧面,与她一同紧紧盯着三丈之外的曾家明家。
  曾家明家是一间很简单的房屋,与曾家村其他所有房屋一样没有阁楼,只有一个以篱笆粗粗围成的小院子。
  厨房建在屋前右侧,还有一个大大的水缸,顶上是一个特意搭建的木棚,并不大,在风雨来的时候虽遮住了厨房的一角,但却不能令这些不受风雨地侵蚀。
  阴十七低声道:“他们过得……并不好……”
  说这话,是因着她开始心软了,想着或许凶手杀了七条人命是有缘由的。
  展颜听了出来,历经了无数各种各样案子的他早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并不像阴十七这般容易感伤,甚至怜惜涉案的嫌疑人。
  他接着轻声道:“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犯罪的借口。”
  阴十七没有说话。
  她明白他说得对,大道理她也都懂,可人的心总是肉做的,并非铁石。
  面对贫苦可怜的人们,目睹他们过得艰辛无奈,她无法不生恻隐之心,无法不去想若是换成她,她是否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许久,展颜转了个话题,问:
  “你确定今夜姚氏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阴十七摇首,她不确定,但她知道一点:
  “我不确定姚氏今夜会不会独自出门,更不确定她出门便一定是去见那个人,但我可以确定倘若她与那人有关联,那么今夜她必定会按捺不住,因着这两起案子最关健的人物——李世宝被抓了……”
  沉默了有两息,她又补道:
  “我更知道,倘若一个人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她不会那样飞娥扑火、自取灭亡……”
  其实在阴十七心里,她已经认定了姚氏是个好人。
  她已经圈定了姚氏是不得已,是因着姚氏还有两个儿女,因着姚氏还想保护着这个破落简陋的家,更因着她始终记着陶婆婆常对她言的那四个字——
  人性本善!
  展颜看着阴十七隐在黑暗中隐隐的侧脸。
  他自她这番话中了解到一些她的内心想法,他并不十分赞同,他更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真缔。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有时候的一些人一些事,总要人在亲眼目睹亲耳所闻之后,方会有所感悟,这比旁人凭空说一千道一万的效果要强上许多。
  阴十七突然道:“出来了!”
  展颜抬眼看去,果然看到曾家明家屋前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篱笆院子的竹门,悄悄往院外左边一条小径走去,很快消失在黑幕中。
  他道:“走!”
  说着,展颜已身先士卒跑到前头去了。
  阴十七后知后觉地跟上,心中复杂。
  其实在今夜里,她更希望姚氏乖乖地在屋里睡觉,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地出来独自出门。
  两人都很小心,也都有暗中跟人的经验,跟着姚氏这个柔弱妇人并不费劲,更没有被发现一丝端倪。
  跟了有近半个时辰,两人皆来过曾家村。
  当时出自各自的习惯,两人俱都私下彻底了解过曾家村整个村的地形面貌,此刻心中皆有个数。
  阴十七悄声道:“这是往山上走的方向……”
  展颜也低声进一步说道:“过了前面的小河,便是曾家村世代埋葬先辈之地……”
  莫非那人就隐在山上曾家村祖坟里?
  莫非姚氏夜里独自上山便是去见他?
  两个疑问重叠着同时盘旋在两人心头,尽管心境不同,但两人都希望能在今夜一举成功,抓住那个隐身幕后的操纵手,却是无比地殊途同归!

  ☆、第四十六章 不可思

  姚氏已过了小河。
  因着是夜里暗中独出,她不敢带上灯笼之类会亮的物什,黑漆漆的一片,走路过桥全靠今夜不太亮的月光。
  搭在小河两端的木桥正经论起来,其实就是两三块粗厚的木板拼凑而成的简易桥梁,又因年月有点久远,桥梁即滑又窄,白日里过桥都要小心翼翼,何况是在夜里。
  看着姚氏飞快过桥梁的那一幕,明知姚氏早就过桥过得很熟练,阴十七还是替姚氏担了一下心。
  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姚氏果然到了曾家村世代祖坟那座山里,满坟满山的鬼火,她面不改色,径自在其中一座坟前跪下:
  “家明……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不是来见那人,也不是来见谁的。
  姚氏竟然是来到了曾家明的坟头……哭诉!
  展颜与阴十七皆十分意外。
  阴十七脑子里甚至有点懵懵的,眼前的景象不如她想象的,但她心中却有另一个猜测正在快速成长。
  几息间,自雏形成长到她难以驾驭的地步。
  姚氏的哭声仍在继续,从最开始的低泣到最后放声的嚎然大哭。
  她很伤心,伤心的不仅仅是因着曾家明的死,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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