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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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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用另一个人去替换他?”顺熙帝摸着胡子沉声问,“那你认为谁最合适?”
玉珥回头扫了一眼满朝文武,随后抿唇道:“右卫上将军,孟潇漱最为合适。”
这是她的皇姐,有勇有谋,她去的话,她能放心。
顺熙帝看向孟潇漱,她并没有任何异议,便颔首:“准了!”
“陛下,且慢,老臣认为,其实替换监军大为不可!”一个老臣就站了出来,跪在正殿中。
顺熙帝皱眉:“有何不可?”
他义正言辞道:“老臣认为,此时大军战败,正是人心惶惶之时,再替换掉将军怕是火上浇油大大,不利于前线军心。”
他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只是玉珥想让席白川离开前线回到帝都,这样能降低她的隐患,只能反驳道:“大人此言差矣。琅王爷征战沙场数年,却在面对两个小小藩王时连连败退,这无疑是给我大顺军民造成对方十分强大的错误信息,此时将人换下来,再一鼓作气大挫敌军锐气,方为上策!”
老臣摇摇头:“殿下,您说这话可要凭良心。琅王爷如何是连连败退?他之前大胜数十场,这次不过小小失利,就要将其前面所立战功全部覆灭,着实不公!”
这个老臣其实一直都是太女党,但这次却说出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他只是一个披着太女党的琅王党。
玉珥微微捏紧手,抿唇无言。
早朝谈论到最后,半数以上的大臣都反对在这个时候撤掉席白川的监军之位,顺熙帝最终也就没坚持,但却还是让孟潇漱带援军去前线,也算是两全。
散朝之后,玉珥站在长廊下等孟潇漱,孟潇漱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她,也自觉地走过去。
“你为什么要推荐我去前线?难道你不放心九皇叔?”孟潇漱上来便问。
“四皇姐,这件事我只能委托你去,其他人我都不放心。”玉珥神色凝重。
“到底何事?”
玉珥道:“现在不能和你具体说,但是九皇叔的确有蹊跷,我希望你去了那边以后能多留意一些,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孟潇漱觉得今天的玉珥格外奇怪,已往他对席白川是无条件的信任,怎么今日有这么大的反差?
“不行,你都这样说了,我更要问清楚。”
玉珥犹豫起来,坦白讲,直接告诉她真相或许会更好,否则她去了那边,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容易中圈套,但是让她告诉她,九皇叔可能是灵王之子,可能会造反,她也有些惴惴不安。
孟潇漱强硬道:“如若你不说,那你交代我的事,我恐怕就没办法去做。”
玉珥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孟潇漱跟在她身后,一起到了没什么进出的拐角处,才道:“好吧,我告诉你,付大人被人所伤,我怀疑下手的人是九皇叔。”
付望舒在苏安歌的生辰之日前往双翼峡谷祭拜,结果遇到贼人袭击的事情已经传遍朝野上下,但贼子已死,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以至于前段时间人心惶惶,都是人人自危。
孟潇漱听到这件事竟然是席白川有关,深深皱眉,满是不信:“你怎么知道是九皇叔做的?再者,他似乎没有理由这样做。”
“这是刺客身上的东西,的确是九皇叔的。”玉珥将玉牌递给她看,“但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让你去。”
孟潇漱看了看玉牌,也不再多问:“我明白了,人我会帮你看着的。”
玉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但是没想到,更大的事情还在后面,孟潇漱带去的五万援军在半路遭遇了滑坡,伤亡众多,大军滞留在半路整整半月,这个新年,也因此变得格外惨淡。


 第四百五十七章他已经是乱臣贼子

玉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但是没想到,更大的事情还在后面,孟潇漱带去的五万援军在半路遭遇了滑坡,伤亡众多,大军滞留在半路整整半月,这个新年,也因此变得格外惨淡。
暴风雪不单阻隔大军的前进,还阻挡了前线消息的传递,帝都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收到前线的消息,也不知道席白川他们那边的战况到底如何。
玉珥有想过要用飞鸽传书送去信件,但又怕鸽子在半路上会被人劫走,到时怕是会造成更多麻烦,只好作罢。
年后,玉珥再也按耐不住,无论是前线的席白川,还是前去支援的孟潇漱都毫无消息,她只能请求带一支小队前往闽河道。
这个提议刚提出来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付望舒,他他觉得玉珥现在的身体不好,如果再长途颠簸的到前,恐怕会更糟。
但是玉珥则是认为,现在除了她自己,朝野上下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值得她信任且又是最好人选的,她不管不顾,直接进宫将这个提议告诉顺熙帝,顺熙帝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玉珥一番游说,再加上前线的情况的确令人担忧,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给了她一千精兵,让她马上动身。
付望舒得知这件事,又急又怕,他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当即进宫面见顺熙帝。
“陛下,千万不能让殿下前往前线!”
“为何?”
付望舒咬紧牙关,狠狠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琅王爷存有异心,如果此让殿下强去恐怕会遭遇不测,殿下乃国之皇储,千万不能冒险啊!”
“你说什么,你说谁有异心?”顺熙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付望舒一字一顿地重复:“琅王,席白川!”
“他其实不是席绛候的亲儿子,他是当年的灵王之子!”
玉珥匆匆赶来便是听到这句话,她本来是想来阻止付望舒说出一切,但已经来不及了。
顺修帝跌坐在龙椅上,玉珥立即上前扶住她:“父皇!”
顺熙帝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他说的是真的?无溯……无溯真的是灵王之子?”
说完他又自我否认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当年那个孩子朕是亲眼看到的,已经没气了。”
玉珥看了付望舒一眼,恼他自作主张。
“……如果我们调查的方向没错的话,当年死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席绛候真正的儿子。”
玉珥的话对于顺熙帝来说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根本无需再质疑,他微微张着嘴巴惊愕着,久久不能回神。
一想到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竟然是敌手的儿子,顺熙帝只觉得从心底到脚尖都是一阵一阵的发凉。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以来灵王的名字一直都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靥,如今听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存活在世,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如何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整个都在颤抖,玉珥都没见过这样模样的父皇,几乎错以为她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吓人的恐怖故事。
“父皇,父皇你怎么样?”玉珥没想到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这么大的打击,连忙补充说,“其实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这些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结果,也许真相不是这样子的。”
顺熙帝抓住她的手:“有几成可能性?”
“……大概,六七成。”
“六七成还不够吗?”顺熙帝推开她的手,跌坐在龙椅上,眼神阴鸷,“等到你掌握到百分百证据的时候,他已经将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了!”
玉珥缄默。
顺熙帝再次沉声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很早之前,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怀疑这么多,只是隐约感觉皇叔的行为有些怪异。”
“可你们还是到现在才告诉朕!”
玉珥立即跪下:“父皇明鉴,儿臣不是故意隐瞒的您的,真的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不敢胡说!”
看女儿战战兢兢的模样,顺熙帝抬手揉了揉眉心,摆手道:“起来吧。”
“谢父皇。”
“如今那贼子在外想抓他不方便,倒不如朕先将其召回,然后你们再……”顺熙帝的话还没说完,玉珥已经惊愕地反问出声:“父皇您想做什么?”
听到他竟然用贼子来称呼席白川,玉珥心里已经凉了半截:“父皇,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您不能就这样将他……”
“截杀和亲使团,这还没什么吗?”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付望舒忽然冷冷一笑。
“什么?!和亲使团被杀一案也跟他有关系?”顺熙帝顿时勃然大怒,“这个贼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枉朕还曾那般厚待他!来人!马上下令,将其……”
“父皇!他是有苦衷的!”
玉珥咬紧牙关,冒大不韪按下了他的手,她没想到顺熙帝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如此偏激,当下也顾不了多少,立即说:“儿臣们在查席白川的时候,还查到了当年灵王一案,也有诸多疑点,他可能只是为了替父亲正……”
“殿下!”付望舒急急打断,提醒她不要忘了,当初举报灵王造反的可是如今的顺熙帝,当着他的面说灵王是被冤枉的,那是不是在反讽他吗?
玉珥被他一声呵斥之后,也随之沉默了,顺熙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还瞒着朕什么事?”
玉珥闭上了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终究是没再冲动,付望舒松了口气,他当真怕她因此顶撞了顺熙帝。
顺熙帝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走了一会儿,见他们两人都低着头,便也没再追问,但他却没有放弃抓席白川的念头。
“依你们看,应该如何处置席白川?”
玉珥微微捏紧拳头,说道:“父皇,其实现在还有很多证据还不甚清晰,此时关系重大,又不能轻易论处,倒不如等查清楚再说。”


 第四百五十八章 她都已经不信任他了

顺熙帝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捏紧:“如果他真的是灵王的儿子,那么其他什么都不必说了,单凭这一点,他便没有活路!”
玉珥不知道她父皇为什么会对灵王有这么大忌惮。
灵王被判造反,如果真的是被冤枉,那么主谋是谁?是不是她的父皇呢?这是不是又是一出皇位的角逐和亲情的背叛?
玉珥怀揣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养心殿,往东宫的方向走,付望舒则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玉珥皱眉。
付望舒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玉珥笑了:“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为他不听她的话,直接跑去顺熙帝面前告发席白川一事而道歉忙?
坦白讲,她刚才的确挺生气的,但是转而再想,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有些事席白川的确做过,他如果没做过,他们也无法冤枉他,但既然他做了,就要做好有一天被人知道,然后揭发的准备。
“你做的对,你没有错,你不必跟我道歉。”
付望舒看着她脸上那落寞的神情苦笑:“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护着他?难道就因为一段儿女私情,可以让你连江山天下都不要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话,如此的不留情面,如此的赤裸裸。
但玉珥也是无言以对,其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也不知道席白川对于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的叔侄之情,后来的师生情份,再后来的儿女情长,到如今,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复杂的因素加入其中,都偏离了她一开始定好的方向和发展,她现在就像是一盘散沙中的一粒沙尘,同样的茫然,同样的无措,同样的谨小慎微。
“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苦笑着回答。
顺熙帝到底是听了他们的话,没有力气立即去将前线的席白川抓回来,但是却也没有再准许玉珥带兵前往,甚至还将已经派出去的援军全部撤回来,并且下令闽河道周围的城镇不准在给席白川他们运送军粮,就像是打定主意要将他和十万儿郎都困死在那里。
玉珥是很反对生气的,她觉得她父皇这样做,是直接认为席白川就是乱臣贼子,谁的话劝他他都是不听。
玉珥每天都在等战报,希望能从其中得到一星半点时关于他的消息,可偏偏因为滑坡,前线的战报都没办法送到帝都,等于大半个月以来,他们对前线的了解,几乎为零。
而事实上,闽河道这边,席白川已经和汉王和衡王在同一个地方死耗了数天,而且大小十几场战役中,输是大部分的。
一开始他以为谁他的招数太老套,对方太机智,但渐渐的,席白川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发现他们原本定好的计划,总是会被对方提前知晓,每次补好的阵法也会被轻而易举破掉,就好像他们这边有他们安排好的内奸似的。
可他怎么都想不出来这个内奸可能是谁?因为他们每次商讨计划时,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他不想去怀疑其中任何一人,也觉得不可能是他们,毕竟他们都是跟着她出生入死数年的人,对他们的怀疑,就是一份玷污了的兄弟情。
因为接二连三的战败,军心早已经大乱,士兵们开始消极怠战,再加之朝廷没有援军,整个军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笼罩着一股低潮气息。
席白川和安离巡视着军营,安离跟在他身后愤愤不平:“朝廷也真是的,到现在还不派人来支援!”
“你不知道吗?顺熙帝又把兵撤回去了。”席白川看了他一眼。
安离震惊道:“撤回去?为什么撤回去?撤回去了我们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撤回去。”
他这边要得到帝都的半点消息都要辗转花费许多时间,往往信息到他手上,帝都已经是另一处风景,总之这一场甚为巧合的滑坡,阻断了前线的援军和朝廷的信任。
“王爷,您说会不会是皇太女将您的身份告诉了顺熙帝?”
席白川想也没想直接道:“不可能。”
安离强调道:“为什么不可能?我离开帝都的时候,她已经在开始对我们安排在朝中的官员下手,她在开始整顿大顺了,当初经过您手的一切,她都要改变,她不信任您了。”
……是啊,她都已经不信任他了。
席白川苦笑,他有时候真的很疑惑,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话,那他当初拼尽全力重生一次,为的是什么?
安离脚步放缓,看席白川的背影微微皱眉——他到现在还在犹豫吗?
下一个战局即将开始,席白川在校场清点士兵,然而士兵们的热情都不是很高,都有些颓然,这也难怪,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下一场必败。
席白川心思沉重地回到帐篷,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军营里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应该离他不是很远,可以知道他的计划和布防,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左前锋?不,这个人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积累战功到百夫长,后来被他提携才成为前锋将军,上阵杀敌勇猛异常,不可能是他。
右前锋?也不可能,这个人跟他出生入死数年,还曾为他挡过刀,他不会背叛他的。
剩下的几人可能性也不大,安离更不可能……
他一个人沉思着,安离忽然掀开帘子,风风火火地进来,双手将一封信送上:“王爷,帝都来密函了。”
已经许久没有拿到帝都的消息,闻言席白川立即接过,一目十行地扫射下来,然而看到的确是顺熙帝派来内卫捉拿他,甚至还打出了,生死不论这样的标签。
他眉梢一挑:“内卫?”
“是。”
“这么说,皇帝是想让我腹背受敌?”他冷笑,“他是不是蠢?现在不想想怎么将汉王衡王抓住,光想着对付我。”
安离跟在他身后,有些急道:“王爷是灵王之子,这个身份,足够让他忌惮你十分。”
的确。
无论是灵王,还是灵王之子,只要是和灵王有关的东西,都足够成为顺熙帝的忌惮,毕竟,那是他做过的亏心事。
席白川嘴角嘲弄勾起:“内卫,内卫,一群嗜血的黑寡妇。”
说话间,他伸手倒了杯茶,刚想送入口中,忽然眼神一凛。
“来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我去找你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便破空而降,带着凛冽的杀气,决绝又凶狠,直直刺入席白川的胸膛!
安离大惊失色:“王爷!”
席白川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长剑,再去看那刺客,她是个女子,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挂内卫令牌,身份毫无疑问。
席白川冷笑起来:“内卫出手,老皇帝还真看得起我,但,我的命,是你们想拿就能拿的吗!”
他双手握拳,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
女刺客只感觉到手中的长剑正在颤抖,连带着她整个人也抖个不停,心中暗惊他的内力深厚,竟然能不被兵器所伤!
女刺客连忙收手,然而就在此时,席白川将内力化作一道无形的气流直袭刺客身体,女刺客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震飞,后背撞上木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于此同时,帐篷上方刺下数十个黑洞了,席白川和安离背靠背站着,眨眼间,他们已经被刺客们包围了。
她们都是女性,身上都佩戴者内卫的腰牌,毫无疑问是个刚才那个女刺客是一伙的,她们大概是在上方观察他们的实力,见单打独斗很难将他拿下,干脆群起而攻。
席白川目光冰冷,从她们身上逐一扫过,嘴角微勾,弧度还未成型,她们已经群攻而上,他冷哼一声,身影忽然变快,一个刺客的剑明明已经迎面砍下,然而再定睛一看,面前竟然空无一人,她一愣,只觉得面前拂过一阵微风,有什么东西和她擦肩而过,她猛然回头,却见席白川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掌心旋转着一柄通体白银的长剑,这不是铁制品,而是罕见的材质打造,看似灵巧,其实沉重,不以锋利著称,而以重量闻名,他在手上转得轻巧,然而被这剑一刺,纵然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
席白川快速运剑,几道剑气之后,地上已经躺下数具尸体。
女刺客们虽然武功高强,但在席白川这把长剑之下却都讨不到好,侧身,躲闪,皆是堪堪而已,一番打斗下来,死伤无数上且不说,剩余的也是狼狈至极。
一招一式之间,她们已经退无可退,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席白川竟然在此时收了手。
“滚。”
安离惊愕:“王爷!”
席白川漠然转身:“让她们回去告诉她们主子,席白川,没那么容易死。”
几个女刺客对视一眼,虽然对席白川的手下留情感到不解,但也没有逗留,转身飞奔离开。
安离找人进来收拾掉满地的尸体,回头见席白川前几日在战场上受伤的手臂又离开了,血渗透出来,染红了衣裳,他立即走过去扶住他,扭头喊来军医。
军医包扎好后便下去,帐篷内只剩下席白川和安离两人,安离绕到她不另一边手,沉声说:“王爷,您也看到了,老皇帝已经容不下我们了!以皇太女和她手下那个探事司的能力,肯定是把我们老底都起开了,如果我们再不做些什么,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席白川捧着受伤的手臂,抿唇不语。
安离继续说:“难道您人心看着这么多信任您,忠诚于您的兄弟们都陪您去死吗?”
席白川神色微动,那个念头一起,胸口便是一阵一阵的闷痛,他以为他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要走老路……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终于开口,随之疲惫地闭上眼睛:“我再仔细想想。”
安离握紧拳头,神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时候了您还要想什么!”
“出去吧。”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毕竟,接下来这一步对他的意义太重大了,如若棋差一招,他便有可能再一次永久的失去她。
安离见他如此,咬咬牙,愤愤地丢下一句:“您别后悔就行!”
后悔吗?
这谁说的准呢。
从他依旧选择走这条路开始,从他贪心的要江山要美人开始,他就注定是要赌上一切,无论是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席白川躺在软榻上,他在想,他这两世为人,到底都在执着些什么?
家仇?
还是她?
三日后,顺军因无外援,断粮草,大败叛军,后退五十里,叛军向挺进,彻底占领闽河道。
噩耗传到帝都,顺熙帝勃然大怒,以席白川通敌,故意打败仗为由,将其就地罢黜囚禁,押解回京,然而等到圣旨传到闽河道时,席白川已经下落不明。
原来,就在前一日,席白川接到了密函,上书玉珥已经找到他们一处藏兵地点,毫不留情地下令围剿,就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三千弟兄命丧黄泉,他无法再犹豫踟蹰下去,否则付出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
于是,他连夜带着安离和旧部离开了闽河道,直奔他这些年屯兵的大本营——青州,随后举起了造反大旗,直指当朝皇帝得位不正,残杀同胞兄弟!
他这些年埋藏在顺国各地的兵纷纷响应,粗略一算,竟有三十万人之多,再加之汉王衡王的近十万叛军,如今的顺国,可谓腹背受敌,风雨飘摇。
御书房内,众大臣共商应对之策,玉珥坐在最前排,但却一直在走神,她在想,他为什么有要骗她呢?他不是说一定会回来,可结果还是没有回来,就像之前撒的那些谎一样,永远都是说得出做不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为他的事已经花费了太多太多的精神,以至于在得知他终于造反时,她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只有一种‘他果然这么做’的怅惘感觉。
“太女,你怎么就看?”顺熙帝坐在龙椅上,沉沉地看着她问。
玉珥慢慢地起身,在他面前躬身行了个礼,语调清晰平静:“臣,请旨出征,平复闽河道与青州两处叛贼!”
话音落下,满殿愕然,以右相为首的保守派再次举起反对旗帜,在他们看来,身为一国皇储,她必须是绝对的安全。
玉珥没有去理那些反对的话,而是看着高台上的父皇,再次重复:“臣,请旨出征。”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顺熙帝才沉沉地说出一字:“准。”
玉珥深深叩首:“谢陛下!”
席白川,你不回来找我吗?那好,我去找你。


 第四百六十章我们不争了好不好

顺熙二十三年二月,大军从帝都安定门出发,浩浩荡荡朝着闽河道而去。
此次出征,付望舒和孟潇漱同行,临行前,顺熙帝对玉珥一再嘱咐,这两场叛乱如果不尽快解决,内忧外患之下大顺必定风雨飘摇,玉珥郑重点头。
王军的行军速度极快,不过半月便到闽河道。
闽河道数月以来战火不断,当地百姓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都藏起来,此时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此乃常态,自古以来,战争一起,受到伤害最大的必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也就难怪当初汉王和衡王刚举反旗时,朝堂上有官员选择议和,那并不是害怕懦弱的表现,而是一种对生灵的妥协,毕竟身在和平年代,谁都不希望整日都担惊受怕。
看着这满目苍夷,玉珥心情万般复杂之下反而归于平静。
“殿下,你已经累了一天了,早点回营休息吧。”付望舒从后面跟了上来,他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敛去一声的书卷气,反而有几分凛然和威严。
玉珥摇了摇头,她不累,还不想休息。
这是他选择和她背道而驰时最后留下的地方,她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明了当初他离去时的心情。
玉珥穿着白色盔甲红色的披风,和当年在平陆县时一模一样,但却再也找不到当初和她穿同色的人了。
她正在走着,忽然有个小女孩扑倒在她脚下,她感觉脚背一重,低头一看,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你有没有摔伤?”
女孩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嘴巴周围沾上野草的绿色汁液,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渴望,她喃喃地喊:“姐姐,姐姐,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她的确是饿坏了,走路都走不稳,可玉珥身上也没带东西,刚想带她去营地,面前忽然多了一双白色的靴子,有人将一块干粮递给了她,声音低沉清冷,像山泉泠泠作响:“给你,吃吧。”
这个声音何等熟悉,玉珥猛地抬起头,眼前这人,穿着雪白的长袍,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住,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斜,几缕发丝落在胸前,黑白交织出最俊秀的色彩,他也抬起头看着她,眼角眉梢尽是别处没有的风情。
能有如此姿态,不是那个名满帝都的人,还可能是谁?
可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敢光天化日出现在她面前,难道他还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不知道现在全国上下都将他视为乱臣贼子吗?不知道她……她也是来抓她的吗?
玉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震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白川微微一笑:“听说你来了,所以我就来了。”
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这么淡定,仿佛此时他们不是在阵前相遇的敌人,而是东宫梅林下,碰巧遇见的爱侣。
就如同玉珥先前说的,她恐怕这辈子都学不会他的从容,学不会他在这样的情况,还能够谈笑风生。
她狠狠一咬牙,倏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尖直直地指着他,手臂却是无意识地颤抖:“席白川,你好大胆子,我今日非……”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出其不意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软剑落地。
他的怀里还是她熟悉的檀香,淡淡的,令人安心的,如同这十几年来的每一次靠近时闻到的味道,在他的怀里,她总能感到在别处没有的安心。
只是,这份温暖如今已经不再被她拥有,
她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到他的血肉里。
玉珥突然觉得心好痛,这种痛不是相思蛊发作时的是撕心裂肺,也不是得知他彻底背叛时的痛心,而是一种,近在咫尺却偏偏触碰不到的悲哀。
“席白川!你放开我!”
他轻轻一笑:“放开你?这两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好不容易见到了,想让我轻易放开你,哪有那么容易?”
他到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玉珥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好,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后,也就放弃了,无可奈何且无力地问:“你到底还想对我做什么?你都把我骗成这样了,难道还觉得不够吗?”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轻轻说着,灼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脖颈间,她只觉得酥酥麻麻,难受地想要躲开,他低声说了一句,“别动,让我再抱抱你。”
……他总是这样了解她,知道她的弱点和死穴在哪里,轻轻的一句话,便让她想推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起。
她捏紧他的衣服,沉着声说:“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造反?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江山?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你的命?”
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明明他一直都很努力地保全她啊。
玉珥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所以,你是要大顺的江山吗?”
席白川似乎笑了一下:“你不是已经知道一切了?”
“我知道……我父皇对不起你和父母族人们……”
玉珥理解,他恨她父皇是应该的,他父皇当年那样做,的确太残忍了些,他想要复仇也理所应当,她没有资格让他住手,只是……她自私,自私地希望他们之间还能有别的办法两全。
席白川捧着她的脸:“晏晏,我为我这些年对你的隐瞒感到抱歉,但这大顺的江山本就不是你父皇应得的,我只是在替我父亲拿回本就属于我家的东西。”
玉珥猛地握住他的手,声音近乎哀求:“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皇叔,这些都是上辈人的恩怨了……你父母已经亡逝数十年,我父皇也到了这年纪了,难道我们还非要如此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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