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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輕薄"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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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预感一向很强烈,独孤冥一夜未归,第二天,阮浓起床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笑吟吟出现在眼前。
“怎么说我也是正妃,一大早还要我来给你请安!”
阮浓看清楚来人,笑眯眯的并不说话。
安平倾国之容,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她坐在阮浓身边,带着些许得意:“我知道伊阙心里只有你,但是,他没办法不容我,我跟他之间的牵绊是两朝皇帝定下的!”
阮浓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恩,这是我知道的啊!”
安平恨不得扑上去撕裂阮浓脸上的笑容,为什么她看见自己一点都不紧张,连一丝气愤都没有?还是她的心机太过深沉,已经能完全掩饰掉内心的挣扎?
按照常人的思想观念,自己爱的人有了正妻,自己连个偏房都不是,她不是该沮丧,该伤心的。为什么她什么表情都没有?还笑的这样开心?
“阮浓,你不想知道北辰风在哪里么?”安平扔下重磅炸弹,居高临下的观察阮浓,想看见她微笑的脸庞一寸寸龟裂,露出慌张的神色。然后跪在自己脚下眼泪婆娑的哀求她放过北辰风……
安平翘起的唇瓣慢慢僵住。
她看见阮浓慢腾腾的从榻上撑起身子,掉落的被子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你……”
阮浓手掌一挥,敞开的门扉砰然关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安平的心无端的慌了,她还是怕阮浓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她,没有任何原因。
下一秒,阮浓如鬼魅般栖身到她眼前,裙下脚步一转,她就被阮浓钉在门板上了,随后脖子上传来一阵压迫感。
她双脚离地,脸色涨红,双手死死的抠着脖子上的手,无法想象,阮浓那双柔美粉嫩的手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这种力量爆发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北辰风在哪里我不关心,不过你最好祈祷他不要死,因为他死了我会难受,而我,会将自己的难受放大一百倍还到你身上!”阮浓的小嘴贴着安平的耳边,很小声却字字清晰。
这一点,已经彻底告诉安平一个事实,她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安平惊惧的瞪着阮浓,脖子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但是她肯定,阮浓不会杀她,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杀自己呢?如果杀了自己,得罪的可不光是南朝,同样连北朝一起得罪了,那她的飘渺宫就完了!
想到这,安平吃力的笑着:“你……你不敢杀我的!”
阮浓遗憾的摇摇头,有些怜悯的看着她:“杀你?这世上有很多种让人痛苦百倍的东西,杀了你,太便宜了!”
安平忽然间明白,自己与阮浓的差别在哪里,好像一个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成天面对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过是女人间的嫉妒与攀比,登不上大雅之堂,而阮浓……出入江湖,她的手段是血腥的,她的能力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自己所有的小计谋在她眼里不过是过场小丑。
阮浓见安平呼吸越来越困难,手一松,安平落地,跌爬在她脚边痛苦的咳嗽。
室内的光线昏暗,将阮浓脸上的表情遮住,但是安平还是能感受到阮浓身边的散发的冷气。
那是一种危险的预兆。
安平连忙爬起来,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的呼吸:“阮浓,你就真的不管北辰风的死活?”
这个人……没有心,好像世间任何事都伤不了她,这个人,太过坚强,任何威胁都对她没用,包括她的至亲。
安平悲凉的想,如果独孤冥死了,她会不会依旧那么平静。
八十章
南朝皇宫。
何鹤赫在书房门口徘徊,脸上尽是焦急,昨晚得知安平郡主被逍遥王亲自送回来之后,主人连夜进宫,与皇帝在书房里谈了这么久,望着紧闭的房门,何鹤赫心里压力又多了一分,如果里面传来不和谐的打斗声,他是冲进去呢?还是听话的留守在这里。
书房内,独孤冥傲然立在书桌前,手掌撑在桌面上,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你什么意思?”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皇帝不紧不慢的掀开眼帘,望着脸色十分不好的独孤冥。
独孤冥矮下头,与皇帝对视,一摸一样的蓝眸宣誓着两人之间的血脉相连的事实。但是独孤冥显然没有老皇帝此时的沉着,拥有丰富阅历的老皇帝已经大概猜出独孤冥此番来的原因。
“是为了那个和亲来的郡主是么?”
独孤冥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老皇帝。这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他们之间鲜少有交集,小时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想让他摸摸自己的头,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然后说,伊阙,你真棒!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想法已经淡然远去,留下的只有不在乎。
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皇位他不在乎,亲情他不在乎,但他在乎阮浓,他对自己说过,不会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安平能够顺利住进我王府,是你的意思吧!”独孤冥咬牙切齿。
老皇帝一点不否认:“她本就是你的正妃,当然要在你府上!”
砰……上好的楠木桌子忽然陷下去一块,独孤冥吸一口气,冷笑:“你想做什么?”
老皇帝斜了一眼陷下去的桌面,沉思片刻低笑,仿佛能看见独孤冥发怒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伊阙,在我与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明明已经有心爱的女子,却偏偏塞进来一个不爱的正妃!”
独孤冥冷笑:“你也会有相爱的女子!”
在他的映像中,这个男人总是妻妾成群,前呼后应,每夜床畔都有各色美女供他享用。
这样的父亲,让他恶心!让他不屑。
老皇帝仿佛已经习惯了独孤冥的冷漠与嘲笑,他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身体向后靠了靠,缓缓吐了口气:“我这一世,只爱过一个人,只是这话说给你听,你也万万不会相信!”
独孤冥脸上的表情渐渐解冻,并不是为了老皇帝这句话,而是老皇帝此时的表情,原本苍老的面容此时容光焕发,那是一种陶醉,仿佛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就站在他身边。
老皇帝闭着眼睛,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叹息:“三十多年前,我也还是皇子的时候,跟随我的父王,也就是你皇爷爷一起微服出行,那天暴雨倾盆,路过一处小村庄,我看见一个少女顶着破败的斗笠,赤着脚背着一捆柴往家赶,地面很滑,她摔倒了又站起来,站起来又摔倒,样子特别滑稽!”
说道这里,老皇帝忽然笑起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与那个女子相遇的一刻。
枝繁叶茂的开始,却来不及开花结果。
“……后来,我接她进宫,正准备向我父王提及册封她一事,怎料到,太后与父王已经给我指了一门亲事,是镇南王的掌上明珠,镇南王掌握天下兵马,娶了她,可以提高我在朝中的威望……”
“……我在父王的寝宫门口跪了一夜,祈求他能收回成命,我心中想的是,如果真不能改变,我就带着她走,天涯海角,终归有个地方能属于我们!”
“后来呢?”原本不屑的嗓音变为迫不及待等待结果的听众,独孤冥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被这个故事吸引,或者,老皇帝说的这个故事与自己的处境十分相同。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老家伙后来怎么做了。
但是,当看见他此刻身着龙袍,一个答案已经出现在脑海里。
老皇帝肯定放弃了那个女子,娶了什么屁大将军之女。
权力与爱情,老家伙选择了权力。
“后来?”老皇帝轻轻笑了笑,这笑太过无奈,失了他九五之尊的威仪。
“后来我心里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却还要笑容满面的跪地谢恩!”
“为什么不带她走?”独孤冥皱着眉出声。如果是他,他会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这么多年来,他并不是完全依赖皇宫生存,他有他的圈子,没了皇子这个光环,他还有魔教。照样可以把阮浓养的白白胖胖。
“因为她怀了孩子!根本受不住长途跋涉!”老皇帝的理由十分合理。
“然后呢?然后你们的结局呢?”
每个故事都会有结局,他想知道这个令父亲魂牵梦萦的女子最后的归宿在哪里。
“她死了!”老皇帝突然间从容光焕发一下子苍老几十岁,一双蓝眸如同死水一样起不了一丝波澜。
“她……是怎么死的?”独孤冥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老皇帝睁开眼睛,沙哑道:“因为我的宠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做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也做到了。却万万没想到,这份深情竟是杀死心爱之人的利器。
“……在生产的时候,被强行灌下毒药,那几个稳婆当场服毒自尽!这一切都是有人密谋,但我却无能为力,是我……是我杀死她的!”
老皇帝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底湛蓝一片:“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喜好……我收了无数可以为我带来利益的女人,我临幸她们,给她们一切荣誉,就好像每天批阅奏折一样,是我该做的……”
说完,他抬头看向独孤冥:“你想跟我的下场一样么?”
北辰风是被一阵阵脚步声吵醒的,好像很久没有睡的那么舒适,那么自在了,因为每晚都要去阮浓房顶上蹲点,他的睡眠一向很少,闭着眼睛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来回移动酸涩的脖子,北辰风感觉一只手颤抖的在额头上移动。然后是一股浓烈的药味。
“醒了,醒了,小皇子醒了,陛下!”旁边的声音奸细而迫不及待。令北辰风感动一阵厌烦,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眼皮掀起一条细细的缝,透过那一丝缝隙,他看见头顶上方立着一个老人,几乎老泪纵横,在老人身后是一位青衣人,头戴着青色的帽子,手里提着一杆拂尘,这简直就是宫里太监的打扮,而这个人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恩,记得了,是攻打完天波峰的时候,在飘渺宫脚下宣阿侬去皇宫的太监。
皇宫?太监?
北辰风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起来,他这个举动吓到了头顶上方的老人。
没多久,北辰风听见一声苍老沙哑并带着关切的声音:“孩子,你醒了?”
北辰风眨了眨眼,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他现在躺的床很华丽,金黄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百兽,床头耀武扬威的雕刻着两只五爪飞龙戏珠图。
再远些的景致更令他吃惊,整个房间大的不像话,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每一根柱子下面都有吐水的金蟾,顶盖黄琉璃瓦镶嵌绿边。正中央是一颗巨大的火焰珠顶,顶端周围有八条金黄色的丝绸相连。
北辰风默默的观察,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被人绑架进皇宫了。
那眼前这个穿的很体面的老头是谁?太监的首领?
身边提着拂尘的太监,一抹眼泪,上前:“小殿下,你可算醒了,圣上都快急死了!”
北辰风左顾右盼看了看,确定这床上只有他一人,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你认错人了吧!”
他只是被人从背后敲晕而已,还不至于脑子也被敲掉了,自己是谁很清楚,他是飘渺宫第七百六十四代弟子,位居北宫堂堂主,北辰风。
旁边的太监刚想解释,却被嘉瑞帝抬手挡住,转过脸来,仔细端详着北辰风,和蔼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北辰风!飘渺宫北堂主!”为了怕他不相信,北辰风甚至从脖子里掏出一块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你看,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北堂主……北……辰……风!”
北辰风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他听。
嘉瑞帝看着他手里捏着铁灰色的令牌,微微一笑:“不,现在你不叫北辰风了,你该叫容辰。”
北辰风惊愕的张大嘴巴,这老家伙嘴一张一闭,就把他好好的一个名字换头切尾了,只保留一个辰字。
“为什么要换名字?”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北朝尊贵的辰皇子!”
北辰风像被人揍了一拳似地,僵立在那里。头脑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眨了眨眼,有些迟钝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头,然后重复着他的话:“因为我是你儿子……北朝尊贵的皇子殿下?”
不,这太可笑了,他从小是被师傅从雪山底下捡回来的,飘渺宫就是他的家,阮浓就是他喜欢的人,四大护法是他的哥哥……他没有父亲,没有什么身份,他现在是北堂主。
“老伯,我该走了!不用送,我自己走!”
北辰风一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金黄色内衬,他爬起来,挥开旁边侍从想要上来帮忙的手,对着嘉瑞帝喊道:“我的衣服呢?我的鞋子呢?还有,我买的糖豆呢?”
他记得自己是上街买糖豆给阮浓的,她每天喝安胎药都十分痛苦,谁知道买完回来的路上被人从背后击晕,醒来之后,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人非给他改名字。
“容辰,做朕的儿子你不喜欢?”嘉瑞帝知道,猛然让他多一个父亲这让他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事实!他就是他的儿子,错不了!
北辰风完全把嘉瑞帝的话当成幻觉,赤着脚在广阔的宫殿内飞快的寻找着,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大家惊恐的看着这个刚刚醒来的皇子疯狂的在宫殿翻找。
“我的东西呢?我的扇子呢?还有,我的袜子呢?你们都把我东西放哪里?”这个地方陌生的让人不安,装饰华丽的让他觉得窒息,他要离开!
嘉瑞帝看着北辰风慌乱的样子,脸色略微颤动了一下:“别找了,那些东西不属于你!”
北辰风狠狠回头,与嘉瑞帝对视:“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儿子,是整个北朝的未来!以前的那些,你不会再需要!”
北辰风盯着他,一字一句:“如果我说不呢?”
嘉瑞帝对与北辰风的反抗没有一丝不悦,相反的,他喜欢北辰风这种不驯。
“你可以说不,但是,你是我儿子这件事,永远无法改变!你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嘉瑞帝说的严肃而庄重,他等了那么久,终于找到遗落在外面的孩子,他该感谢老天,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
北辰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嘉瑞帝缓缓走到他身边,吃力的蹲下,苍老的手颤抖的像抚摸他,却被北辰风无意识的躲了过去,他的手僵在原地。
除却身上华贵的穿戴,他亦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除却他手上拥有的权力,他也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我……找了你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啊。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父子,这无法改变!”
北辰风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八十一章
薄云裂锦,风推云动,在大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寂寞的管道上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急促如鼓点,忽然马儿一阵嘶鸣。
南怀素见东恒停下连忙勒紧马缰,停下之后一头雾水的看着东恒。
“东护法……”
东恒瞧着已经远去的皇城,内心五味交杂,北辰风下落不明,他心急如焚,想起那夜痛彻心扉的对话,到现在还不能平复,现在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妥,好像阮浓是有意支开他们,她一个人势单力薄,虽然逍遥七七在那里,但逍遥七七毕竟还是玩心重,他又怎么可能同他们一般照顾好阮浓呢?
四大护法形影不离,走了一个西易,现在北辰风又下落不明,如果这时候他们再离开门主,那……门主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左右权衡一下,东恒一咬牙:“阿素,我回飘渺宫打探北堂主的消息,你速速回去保护门主!如果门主问起来,你就说半路上被我甩了,不认得路!”
阮浓心思太过深沉,他根本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支开他们。老门主生前的告诫犹在耳边,他们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弃她而去!
这已经不完全是责任,而是……而是心甘情愿!
南怀素不似北辰风心细如尘,也不如西易沉着稳重,但是他的武功却是他们中最好的,有他在,门主应该不会吃亏!
南怀素听见东西这么说,连连点头:“好,我回去就这么说!门主就算拿扫把轰我,我也不走!”
东恒由交代了他几句,南怀素拍着心口保证,一定把门主保护的好好!
之后南怀素一刻也不停留,扬起马鞭朝往回飞奔,东恒一直看着南怀素的背影,忽然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没了!
他想到以前在飘渺宫的时候,四大护法全都在,阮浓也没被人搞大肚子。
没事四个人月下对饮,有时候也堕落一把,赌赌钱,一起研究下当下花魁的消息,把春宫图一页一页的撕开藏在枕头底下,到头来还是被人发现了,不得已只好大家一起分享……
阮浓成天投机取巧,跟他们斗智斗勇,撒谎耍赖无所不用,胜负很不稳定。那时候恨不得把阮浓吊起来晒城肉干!
最慌张的时候便是有人上山拜访,每次他们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人家看出阮浓华而不实,是个草包,想起那段日子,虽然每天都担惊受怕,但是却快乐充实,虽然跟那几人会闹些矛盾之类的,但总是很容易化解,如今,走的走,失踪的失踪,嫁人的嫁人。
余晖笼罩在这寂寞的古道上,东恒形单影只矗立在路中央,斜阳将他的背影拉长,望着远处模糊的皇城,突然觉得遥远起来。
南怀素一路快马加鞭,早上刚刚出去,晚饭还没到他又回来了。
一进门便跟阮浓碰了照面,阮浓看见南怀素风尘仆仆,满脸憨厚的笑容,她眼底闪过片刻欢喜,可是下一秒这欢喜变成了嫌弃。
“阿素,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怀素天生头脑少根筋,以为阮浓是询问他回来的原因,不慌不忙的将东恒交代的话说给她听。
阮浓玲珑心思,怎么会不知道教南怀素这么说的是谁呢?
这时,门外等候的公公小心的催促着:“姑娘快些吧,陛下可等不了了!”
三殿下与陛下已经呆在书房里面一夜了,陛下重病才好,怎么受得了这个苦,如果不是何将军提醒他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制止三殿下发飙的人物存在。
阮浓看看南怀素,又看看满面焦急的公公,心一沉。
南怀素见阮浓有些犹豫,连忙说道:“门主不要管我,你先去办事吧!”
“阿素,你还回来干嘛?”阮浓抬起头严厉的看着他,南怀素从没有发现阮浓的眼眸是那样的犀利,仿佛带着千万根钢针,扎的他全身骨头都痛了。他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慌张:“我……我……”
他想说是奉了东护法的命令才回来的,但是当他看见阮浓的表情,这句话哽在喉中。
半晌才蹦出几个字:“我……我想回来保护你!”
阮浓轻笑,不难听出她的语气带着嘲笑,白嫩的手指戳着南怀素的胸口逼的他一步一步退出门外:“保护我?王府高手那么多,用得着你保护么?”
南怀素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他虽然笨,但不蠢,他听得出阮浓口中的嫌恶。他看得出她眼中的不耐烦。
他木然的摇摇头:“你肯定不是门主!”
阮浓高傲的扬起下巴:“既然你觉得我不是,为什么还不滚!”
南怀素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她,鼻翼颤动,忽然他想想起什么似地,一把扣住阮浓的手腕:“我送你的桃胡呢?拿出来,如果不拿出来你就是假的,我立刻杀了你!”
旁边的太监一听,吓的腿都软了,在旁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王妃这么说话!”
虽然三皇子还未册封这个女人什么头衔,但是在宫里,三皇子独宠她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连皇帝都知道了,虽然三皇子的正妃是安平,但是大家都晓得,这个侧妃的地位肯定不会比安平差到哪里去,只是一个称号的问题!
南怀素猛的回头,虎目一瞪,厚实的手掌伸向公公,他恨这种不阴不阳的声音:“闭嘴!再敢听见你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回头继续等着阮浓的答复:“我送给你的桃胡呢?”
“这个?”阮浓从脖子上掏出一根红线,一颗被风干的桃胡顺势被拉出来,因为岁月长远,桃胡上面的纹路已经被磨的光滑了,看上去像个褐色的小圆球。
南怀素双目瞪大。握住她的手忽然松了。
这个人是门主,千真万确。
那一年,阮浓吵着要吃桃子,但是东恒勒令不给阮浓踏出飘渺宫一步,阮浓几乎每顿饭之前都要控诉他们虐待她,他跟北辰风一合计,干脆种棵桃树算了。
飘渺宫一年四季皆是白雪皑皑,别说种树,就是种颗草也活不了。
还是西易想的办法,将小树苗放在房间里,屋里烧着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桃树,半年过去了,那颗桃树不负众望终于开花结果,但是收成却惨淡的可怜,就只结了四五个干巴巴的果实,后来北辰风留下一个果实,将其他的都剪掉。
又半个月过去,终于,干巴巴的桃果长成又圆又大的桃子。是他亲手摘给阮浓的,阮浓吃完了,将桃胡扔在地上,他无聊的捡起来剔掉桃肉,用红线穿好了,送给阮浓当做礼物。
阮浓当时十分喜欢,后来一直带在身上。
阮浓捏着那个小桃胡,看了北辰风一眼,忽然一用劲,吧嗒,桃胡裂成两半从红线上掉下来:“你想要回去对吗?那还给你了!”
南怀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盯着阮浓的小掌心,心里仿佛被千万根钢针一起捅似地,连呼吸都带着痛。
她……她怎么能……
阮浓的衣袂从他面前划过,然后留下一句话:“等我从宫里回来之后,希望你已经走了!”
说完,毫不犹豫跨出门槛,跟着那位公公离去!
南怀素全身僵硬的立在门前,肩膀上的包袱顺势滑落。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隐藏在一处的安平看的清清楚楚,透过树叶,她清楚的看见南怀素脸上的哀伤。
阮浓,你当真那么狠心?我不信!
她才到王府一天,除了管事的给她找了一间像样的寝宫之后,便没有多少人对她上心了,大多数都往阮浓那里跑,她知道,阮浓怀了独孤冥的孩子,全府上下都以她为中心,加上独孤冥的宠爱,就算没有头衔,照样比她这个正妃更加风光。
想到这里,安平若有若无的勾起唇角,她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那还在乎什么呢?
阮浓,我就来试试,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
月上枝头,南怀素捏着碎成两半的桃胡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来来回回的侍从也不敢撵他走,因为何鹤赫大人曾经说过,这个人是武林高手榜上的人物。在王府呆久了,对这种传奇的人物他们是又敬佩又好奇,加上此人跟木桩子似地,站就站吧,又不碍事!
夜色如浓稠的墨,深沉的化不开,头顶的繁星此时正寂寞的俯视着大地。南怀素已经站在这个地方好几个时辰了,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挪不开脚,他不相信门主绝情如斯。
他觉得门主是气他说谎了,那他可以解释的。
安平换下平日里厚重端庄的长裙,现在她一副平常人家女子打扮,没有多余的累赘彰显身份,没有华丽的首饰承托美丽,此时的安平少了几分艳丽,却多了一分清雅。
“南怀素,你再如何难过都没有用,你的门主已经找到归宿,她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她走到南怀素身边淡淡道。顺便瞥了一眼南怀素的脸,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并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南怀素笨归笨,但有个好处,他死心眼,认定的东西很难去改变,安平那几句话根本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安平也知道,只凭自己这几句话就能动摇南怀素那是不可能的。
“你站在这里伤心也没用,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养好了精神等她回来说清楚!”
这一次,南怀素脸上有了少许动摇,已经站了很久了,现在腿又酸又麻……加上回来的时候他快马加鞭根本没顾得上吃东西。
安平将南怀素的脸上变换的表情全都收进眼底,她知道南怀素动摇了。
假装叹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南怀素转头看她,冷冷一哼,调头朝厨房走去!
安平冷冷一笑,也跟了上去。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里的灶火已经灭了,南怀素不想多费事,随便给自己弄了几样小菜,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他端着几个盘子到了后花园,一个人吃着。
安平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壶酒,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就着酒壶喝着。
“要不要来点?”安平将另一壶酒推到他面前。
南怀素的筷子停下了,盯着面前这壶酒,眼底有了动摇,他并不是嗜酒之徒,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烦闷,他毫不犹豫的拿起酒壶,一扬脖子,将辛辣的酒液吞入腹中。
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这壶酒是好酒,但喝在口中却苦涩难当,南怀素压下心头的郁闷又灌了一口。
没多会,一壶酒便见了底。
南怀素放下筷子,一句谢谢的话也未说,撩起衣袍就走,他还要等阿侬回来。
可谁知,还没走多远,脑袋一阵晕眩,眼前所有的景致都变得颠三倒四。
砰……南怀素身子一晃,栽倒在地上!
安平慢慢的捏着酒壶,看着倒在地上的南怀素,扬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她放下酒壶,拍了拍手,黑暗处闪出两个黑衣人,这两个人是容浔送给她的,以应付不时之需。
“把他抬进我房里!”
“是!”
一路避开耳目,南怀素现如今安稳的躺在安平的床上。
两个黑衣人做完这一切,安静的告退,安平走进来,看着南怀素,冷冷一笑。
接下来,她脱了南怀素的衣服,然后又褪去自己的衣服,将事先准备好的鲜血洒在床上,做好之后,她抖开被子钻进去。
阮浓,过了今夜,飘渺宫便是整个南朝的耻辱了!
阮浓进宫并没有看见公公像她描述的那番景象,说是他们父子两个剑拔弩张的。
相反老皇帝满面沉静的坐在书房等候她的到来。
阮浓没有问独孤冥哪里去了,按照礼数给老皇帝请了一个安,因为肚子问题,她没能完全跪下。
“快起来,做在那!”估计跟独孤冥争辩了一夜,他显得有些累,挥挥手,旁边是宫女立刻端了一碟糕点,然后默默的退出去。
雕花木门一关上,老皇帝睁开眼睛看着阮浓。
“你知道我差人去传你过来是什么事么?”
阮浓不慌不忙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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