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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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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不离不弃,我相信他。”
  相信个鬼!站在陆徴言身边是想看他如何身败名裂,还有揭穿你们的奸情!
  *
  后来赵嫱又与赵妧寒暄了几句,没再多说别的,她达成目的就离开了福康殿。赵妧静静地等候杜仲晏前来为她请今日的第二次脉,然而来的却是他的同僚董棻。
  赵妧看到董棻似乎有些失望地问:“董太医?杜仲晏呢?”
  董棻向赵妧行完礼,微笑道:“回公主,迟安出宫了,临行前托臣前来为您把脉。”
  赵妧“哦”了一声,点头示意董棻执行他今天的任务,而在董棻为她把脉的时候,她有些心不在焉,董棻仿佛一朵解语花,解开了她心中的困惑:“宋国太子突发疾病,指明由迟安出宫为他医治。”
  “杜仲晏出宫是为了医治宋国太子?”赵妧万万没想到杜仲晏出宫的理由竟是为了刘卫桓,照理说,刘卫桓的使团今日就该出发回宋国,怎会突发疾病?还特地指明杜仲晏出宫为他医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前,宫外传来消息,宋国太子在馆驿忽然腹痛如绞,不知是否是吃错了东西。”董棻摇头叹息。
  “太医局众多太医,为何独独选杜仲晏前去?”
  董棻一面诊脉,一面笑道:“许是迟安医术高明,名声在外,作为使臣,宋国太子的生命安危关系重大,由迟安出宫医治,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吗?”赵妧兀自呢喃。
  杜仲晏与别的太医不同,这些年为了医治她,几乎一直深居宫中,很少出宫,他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传到宋国……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公主的脉象并无大碍,臣就此告退。”
  董棻把完脉就要离开,赵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有察觉到董棻离去前多看了他几眼。
  公主的脉象确实没什么不妥,只不过每当提到杜仲晏,脉象便会出现短暂的紊乱现象,是一种情绪上的波动,与当初许司衣的脉象是一样的,而这种微妙的情绪波动她自己似乎并未察觉。
  *
  董棻回到太医局时,杜仲晏也已从宫外回来,他正在院子里捣药,神色从容。想起在福康殿的事,董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摸了摸鼻梁,皱着眉头眉头走向杜仲晏,一言不发,只管唉声叹气。
  听到叹气声,杜仲晏忽然抬头,看到董棻背着药箱,想他该是刚从福康殿回来,便道:“今日又麻烦你了,玉芝兄。”
  “迟安,你就不问问公主的情况?”
  “瞧你唉声叹气的,公主为难你了吗?”
  董棻哭笑不得,这人关心的居然不是公主的凤体,而是担心公主为难他,难道真要公主出了事,他才会像之前那次一样,自乱阵脚?
  “公主听闻你出宫医治宋国太子,就一直追问不停,生怕这宋国太子把你生吞活剥了,说真的,那宋国太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杜仲晏手中的臼杵忽地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一边捣药,一边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坏了肚子。”杜仲晏略过了一些细节,比如刘卫桓是故意吃坏肚子,以此称病可以在楚国多留几日,也是为了借病接近他,目的在于从他身上打听更多关于公主的私事,因为在这大内,他是公主最亲近的人之一,也更容易出宫见人,尤其是见一个病人。
  刘卫桓的目的显而易见,虽然对他充满敌意,杜仲晏还是想会一会他,为了公主,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身世。
  他们拥有一模一样的瞳色,父亲临终时的遗言言犹在耳,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只有他一人知道。初次听说的时候,他无疑是震惊的,若不是父亲的临终遗言,他可能无法相信,不过知道了又如何呢,他不愿去探根寻底,只想陪伴在公主身边,直到宋国太子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也改变了他的想法。
  如果刘卫桓不愿意放弃公主,他将会拼尽全力阻止,至死方休。
  “这宋国太子倒也是个直率的性情中人,明知公主已经与陆侍讲订下婚约,却还不放弃,看来这一回,是遇到劲敌了。”董棻看了眼杜仲晏,微微一笑。
  杜仲晏没有把董棻的话听进去,径自绕过他身侧,将捣好的药泥分量倒在若干张洁净的白纸上,董棻刚才光顾着和他说话,倒是没注意他捣的什么药,凑过去拿起闻了闻,混着麝香、牛黄、血竭、当归等活血化瘀的药材,不禁疑问:“是谁受伤了?”
  “是我。”杜仲晏直言道,说着,撩起左臂的袖子,拿起其中一张膏药贴在手肘下方。
  董棻看到他手肘下方一大片青紫,惊呼出声:“天啊!迟安你这伤莫不是被宋国太子打的吧?”
  杜仲晏睇他一眼,“回宫时不慎摔了一跤罢了。”回宫的路上,有人当街骑马,且横冲直撞,一名稚童突然冲到大街上捡球,眼看就要成为马下亡魂,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抱起稚童滚落到街边,手肘正好撞到石柱,才受了伤。
  “你也太不当心了,若把手摔断了,那些倾慕你的小娘子们怕是要哭瞎眼!”董棻亦庄亦谐道。
  杜仲晏但笑不语,放下了袖子,董棻又注意到他手下臂处的刺青,与其说是刺青,不如说是一道疤,只是这道疤痕非常古怪,是一个“桓”字,是被人刺上去的,而且已经过了很久。
  董棻不是第一次见这道疤痕,曾经出于好奇,问过杜仲晏,但杜仲晏只说自他记事起,这个字就已经在他的手臂上了,至于是什么人刺的,连他自己都无从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第20章

  虽说到了正月里,一不注意又遇上倒春寒,景隆十四年的第一场雪在今天凌晨突然降临,天亮时,雪已积了半寸厚,谁也没有料到今日会下雪。
  辰时刚过,杜仲晏打了油纸伞前往福康殿,殿门前,桃奴伸长了脖子似乎等待多时,看到杜仲晏连忙挥手,杜仲晏稍稍加快了脚步。
  “杜太医,快去瞧瞧公主。”桃奴急促催道。
  杜仲晏感到异样,即刻收起伞交给桃奴,还没来得及掸去肩头的雪花便脱鞋进殿。
  “公主,杜太医来了。”
  桃奴引导杜仲晏急匆匆地踩着碎步进到殿中,杜仲晏原以为赵妧是旧疾复发或是别处忽然不适,才令桃奴那般紧张,然而当他看到她对着梳妆台上的菱花镜唉声叹气时,又松了一口气,欲上前一步例行公事,怎料她忽然伸手阻拦:“别动!杜仲晏你别过来!”
  赵妧别过脸,飞快地打开一个三层的描金黑漆奁盒的第二层,取出一面纱贴于脸上,待确认已经固定,她才起身走向杜仲晏,而她始终微微垂首,不愿与人对视。
  杜仲晏觉得她今日有些古怪,平日若不出远门,她几乎从不戴面纱。她此刻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人看出什么,有些心虚。
  杜仲晏没有细问,先为她把脉,把完脉一切疑惑都已经解开。
  “请公主摘下面纱,臣需要为公主细看。”她平时的脉象细弱却平缓,今日的脉象浮沉有力强,是阳火育成,内火炽盛,杜仲晏大致已有眉目。
  “我可不可以不摘?”而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多半是没错了。
  “公主若不配合,面上的红小豆也许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疼,还会溃烂,公主的花容月貌一旦被毁,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术。”从他进殿开始,她就极为在意自己的脸面,她如此注重自己的形象,该是脸上长了令她感到会失去颜面的不大美观的东西。
  杜仲晏夸大其词的陈述吓得赵妧花容失色,“真的会这么严重吗!”
  他忍不住低头一笑,她只是与同龄的女孩子一样,长出了会影响美观的疮皰,会有疼痛感,也会慢慢变大,不过若能及时医治,倒也不至于毁容。
  “好你个杜仲晏!又戏弄本公主!”赵妧看到他不怀好意地笑容,有些气,伸手就要扑打他,杜仲晏下意识一躲,赵妧扑了个空,身子一个不稳,向前倾去,杜仲晏眼明手快,将她托住,面纱也随着他们大篇幅的举动,滑落了下来。
  赵妧顺势倒在杜仲晏怀里,半边脸贴合在他的衣物上,那颗刚长出来的疮皰硌在他结实的胸膛疼得她“哇哇”大叫,赵妧推开杜仲晏,捂脸叫疼。
  杜仲晏低着头,心慌意乱,也忘了手肘的伤痛。无意识的举动将他们距离拉近,周遭除了她的声音,他的世界一片寂静,寂静声中响起擂鼓,一下一下,急促而富有律动。
  “啊!流血了!”赵妧看到手上一小片猩红,才发现脸上那颗红豆在刚才猛烈的撞击下破了。
  杜仲晏回过神来,即刻唤桃奴去打一盆热水,又对赵妧道:“千万别用手碰,感染了就不好了。”
  “杜仲晏,我会不会毁容啊?”赵妧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第一次得这种“怪病”,她非常担心。
  “只要公主配合臣,便会恢复如初。”杜仲晏平心静气地告诉她。
  “好,我听你的。”
  *
  桃奴打来了热水,杜仲晏再让桃奴取几块干净的棉布,沾了一点热水,放在嘴边吹到温热,“公主,臣冒犯了。”
  杜仲晏靠近赵妧,轻轻擦拭她左脸颊的血迹,“疼。”一触碰,赵妧就喊疼,杜仲晏又减轻了力度,慢慢地、极其温柔地擦去血渍。
  这期间,他与她离得很近,几乎能闻到对方的呼吸,赵妧忍着痛,闭着眼,没听到他说一句话,出于好奇,她慢慢睁开眼,只见一张清隽略显疲倦的脸庞近在咫尺,赵妧愣了一下,呼吸忽的一滞。她很少这样看他,才发现面无表情的杜太医也会露出温柔似水的神情。
  杜仲晏没想到她会突然睁眼,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将棉布放进热水里搓了一下,又请她伸手,为她擦去手上的血渍。
  “痒。”一样的力度,触动了赵妧敏感的神经,她缩回手,咯咯笑了起来,“我怕痒,还是我自己来吧。”
  杜仲晏冲她点了点头,把沾了水的棉布递与她,又回头拾掇他的药箱,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拔走瓶塞,拣起另一块干净的棉布,将瓶中的乳白色液体浸湿棉布,敷于赵妧的脸上。
  赵妧感到一阵清凉,问他:“真舒服,这是什么?”
  “去腐生肌的药。”
  “可以治好我吗?”
  “每日一敷,一刻时辰。”杜仲晏一手为她敷脸,另一手从药箱里又拿出一个银质的小盒子,说:“这盒膏药每日敷药后,用竹片取红豆大小涂抹两次,切忌不可过量。”这是治面皰的膏药,有一味是含剧毒的水银,少量斟酌使用对治疗面皰有奇效,反之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知道了。”赵妧命桃奴收下,不料杜仲晏又收了回去,思忖道:“还是用这一盒吧。”他又换了一盒膏药,虽然效果没有之前那一盒显著,至少安全无虞。
  “有什么不妥吗?”赵妧有些在意他的行为变化。
  杜仲晏摇了摇头,只道:“这一盒药效更好。”
  一听药效更好,赵妧心情顿时开朗,忙叫桃奴收下,桃奴听完吩咐,杜仲晏也准备离开,赵妧蓦地唤住他,令桃奴先退下,她还有要事与他商量。
  赵妧把前几天让银雀找人调查陆徴言一事与赵嫱上门一事统统告诉了杜仲晏。
  “杜仲晏,你说赵嫱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才会替陆徴言前来当说客?”
  “银雀做事素来懂得分寸,不会暴露,应该是刘卫桓一事已经引起他们的恐慌,这才急着从公主这里下手。”杜仲晏沉吟道。
  “董太医说刘卫桓突发疾病,赵嫱又来当说客,真有这么巧?”赵妧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以为是赵嫱与陆徴言合谋加害刘卫桓。
  杜仲晏摇头道:“宋国太子只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此事倒与陆家无关。”
  赵妧“哦”了一声,像是松了一口气,杜仲晏捕捉到这一神情,心头略有不适地说:“公主似乎很在意宋国太子。”
  “我只是有些担心刘卫桓,他毕竟是宋国太子,若在我楚国出了事,父皇会为难,希望他早日康复,回到宋国。”
  杜仲晏也希望刘卫桓早日回到宋国,只是此人诡计多端,一时半刻还赶不走。
  “不提刘卫桓了,再说陆徴言,我想到一计,不如来一个瓮中捉鳖,只要在父皇面前证实他出入西楼,与那一名叫做红萼的女子交往甚密,便可责令他退婚。”
  西楼是华阳城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也是许多文人雅士聚众游乐之地。他们在朝中谈诗论道,离开朝堂之后,便会流连烟花柳巷,推杯换盏,饮酒作诗,听声色艺人唱一曲清歌,舞一段胡旋舞,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文人们多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红颜知己,却从来不会把她们带回宅邸。
  红萼是西楼最受追捧的声色艺人,也是华阳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在仕子官宦中颇有声名,她的名声就连大内之人也无人不知。
  听说她美艳不可方物,歌喉清丽婉转,令人流连沉醉,不忍离去。
  “西楼不乏朝中仕宦出入,陆侍讲定期上门,陆府下人也知晓红萼与陆家的关系,时来已久,却无人走漏风声,只有宋国太子将这一消息告知公主。以臣之见,陆侍讲出入西楼不一定为了沉迷酒色,也可能有别的隐情。”这两天,他不是没有调查过陆徴言的情况,此人确实定期出入西楼,却只是与红萼吟诗对唱,再无别的过分举止,还不至于达到退婚的地步。
  “杜仲晏,你怎么倒戈替陆徴言开脱了?”赵妧不满道。
  “臣不是为谁开脱,而是就事论事。”
  “可是收到的情报也证实了……”不对,信件上只说陆徴言定期出入西楼,并与红萼接触频繁,却没有细讲他们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何况据臣所知,陆相多年前是红萼的入幕之宾,只是后来被陆夫人发现,便与之断了来往。”
  陆允昇城府虽深,却讨了个悍妇,极其畏妻,这也是他的软肋。
  “你的意思是,陆徴言出入西楼与红萼交往甚密,实则是为了给陆相牵线搭桥?”赵妧难以置信地说。
  杜仲晏微微颔首,“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哎呀!这个银雀,怎么就没叫人查清楚呢!害我白高兴一场!”赵妧愤懑地说。
  躲在暗处的银雀大大打了个喷嚏,公主啊公主,您只是叫银雀查陆徴言与红萼,并没有让查陆徴言他爹啊!
  赵妧没想到陆徴言会用一招“移花接木”,如果他出入西楼真的只是为陆允昇与红萼牵线搭桥,那么就不存在陆徴言对她不忠……对她不忠?
  思及此,赵妧如醍醐灌顶,一把拉住杜仲晏,惊喜地说:“陆徴言与红萼没有关系,但是和赵嫱有啊!杜仲晏,你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啊!”
  当初她命丧黄泉,正是撞破了陆徴言与赵嫱的奸情和阴谋,重生至今,她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揭露陆徴言与赵嫱不正当的关系!
  赵嫱多次为陆徴言传递消息,他们定然来往密切,只要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就可以退婚,还能令赵嫱身败名裂!陆家也将受到沉重一击!
  “公主忘了,臣说过她能将你我不费吹灰之力置之死地,可见心机之深沉,公主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再次招来杀身之祸。”此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对她而言过于危险。
  “以前我不懂事,被人利用,可如今,我有你了啊,杜仲晏。”赵妧朝杜仲晏眨眼一笑。
  他的心瞬间软成一池春水,“好,臣会为公主想一个万全之策。”
  今生,他不会再让她落入任何人的圈套,他一定会紧紧地抓住她,不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正在潜移默化中开窍……
大家都很聪明了,我们杜太医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哦~
快留言撒花给我动力撒狗粮吧哈哈哈哈!

  第21章

  在那之后,赵妧又命银雀去查了一下陆允昇与红萼的关系,果不其然,五年前,陆允昇与华阳名妓红萼有过一段情缘,那时候红萼不过十六芳华,而陆允昇已年过四旬,是一段忘年恋。
  陆允昇平步青云坐上宰相之位,城府之深,手段之高,自不必说,没想到他竟还是个痴情种。听说最多一个月都独上西楼,与红萼夜夜把酒言欢,吟诗对唱,结为知己。
  而那红萼虽出身青楼,却也是个才艺双馨的奇女子,朝中文人雅士、名宦国戚多数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只是她被陆允昇相中之后,这些文人只好单纯地迷恋,不敢再与之交往密切。
  可惜好景不长,迷恋红萼的公子哥不在少数,与陆允昇结仇的政敌也比比皆是,不知是谁那么缺德在陆允昇背后摆了一道,将他的艳事透露给陆夫人。陆允昇想要红颜,却也畏妻,最后不得不与红萼断绝往来。
  时隔五年,陆允昇始终对红萼念念不忘,似乎想背着陆夫人与她重修旧好,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原以为陆徴言定期出入西楼有可能是为他父亲牵线搭桥,但经细查,才发现他是背着他的父亲喜欢上了他父亲曾经的红颜知己。还真是亲生父子,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这个陆徴言!居然做出这种事!”得知真相后的赵妧无疑是震惊的,没想到刘卫桓说的都是真的,还意外发现了陆相的秘密,如果能够利用红萼同他们父子的关系,或许可以令他们反目成仇,闹个鸡犬不宁也是极好的!
  “没想到陆侍讲竟会做出这种事,也不顾未来驸马的身份,根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这些日子,桃奴好奇赵妧派银雀暗中调查陆徴言,便也一直默默关注着,没想到道貌岸然的陆三公子竟是个伪君子!
  赵妧揪住衣裙,暗暗叹气,桃奴啊桃奴,有些事你是不知道,陆徴言令人恶心的行为又何止这一桩,慢慢地,你就会彻底看清他的真实嘴脸。
  “姐姐还一心为他说好话,是我信错了他。”赵妧捧心,佯装难过落泪,叫人不得不信,她对陆徴言实际上是痴心错付。
  “公主您别难过了,我们将此事告诉圣上,圣上定会为您做主的!”桃奴原本还很看好公主与陆侍讲这一对金童玉女,现在一想,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
  “不,这件事还不能告诉父皇,父皇器重陆家,陆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不想为难父皇,我们另想它法,定让陆徴言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公主深居宫中,要怎么做呢?会不会有危险?”桃奴没想到公主变起脸来还挺有气魄的,但一想到她的处境,仍担忧地说。
  “我们不是还有银雀姐姐?”赵妧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最可靠的银雀身上。
  隐身在暗处的银雀一声不吭,她的公主总是坑她,早已习惯。
  “公主英明!让银雀姐姐出宫狠狠揍他一顿,替公主出口恶气!”桃奴挥了挥拳头,为赵妧打抱不平。
  赵妧“噗嗤”一声笑了,“也无不可,银雀姐姐,就有劳你了。”赵妧抬眼,对着坐在房梁上假寐的银雀说。
  银雀没有吭声,而是一个比了一个赞同的手势回答赵妧。
  陆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个陆徴言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公主能够及时看清他的真面目,悬崖勒马,她银雀深感欣慰,只要公主一句话,别说是揍他一顿,就是杀了他,她也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啊!奴婢该给公主煎药了!”光顾着讨论怎么整治陆徴言,桃奴差点忘了煎药的时辰。
  说到煎药,赵妧才发现已经申时三刻了,奇怪的是,今天下午,杜仲晏怎么还没来福康殿为她把脉?
  “桃奴,杜仲晏怎么还没来?”
  “奴婢去看看。”桃奴转身就走,到门口张望的时候,正好看到杜仲晏踏着急促的脚步而来。
  “公主,杜太医来了!”桃奴引杜仲晏入内,一脸高兴。
  赵妧亦是一脸欢喜,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又提心吊胆地问:“杜仲晏,你怎么了?”
  杜仲晏不说话,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赵妧皱眉,仔仔细细打量他,忽见他虎口处有几道伤痕,还没有经过仔细处理的新伤,看上去像是被利爪所伤,赵妧心下了然,“你被猫抓伤了?”
  杜仲晏看上去处事泰然,万物皆不怕,唯独对猫十分敏感,看到猫就会害怕,算是他的软肋。小的时候,赵妧很不喜欢杜仲晏,因为他不苟言笑,还总拿她父皇压她,令人生厌,当发现他怕猫之后,她心中想要小小报复他一下,就抓了一只猫故意吓他,结果害他生了一个月的病,她感到事态严重了,便遵照她嬢嬢的指示,亲自去太医局向他道歉,并不再养猫,那一年,赵妧六岁,杜仲晏十岁。
  “一点小伤而已,臣无碍。”杜仲晏故作镇静道。
  “小伤也是伤啊,桃奴,去打一盆热水来,再取些干净的棉布。”赵妧也算是久病成医,上次见他为她医治脸上的疮皰,便想依法炮制。
  杜仲晏似乎有点吃惊,看着赵妧,却不说话。
  赵妧很自然地去拉他的衣袖,让他坐下,“你说过的,再小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不可掉以轻心。”
  杜仲晏低头一笑,没想到她竟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还反过来向他说教,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了。
  赵妧发现他近日笑的频率越来越高,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刚才的气也全都消了,什么陆徴言、陆允昇,什么红萼,什么阴谋诡计,统统见鬼去吧!
  “你方才去哪了?怎会被猫抓伤?”虽然掖庭女眷养猫成风,但都饲养有方,绝不会出来伤人。
  杜仲晏按住伤口,低头不语,他来福康殿的路上,偶遇了丽阳公主,她抱着她的猫奴正要去后苑赏花,他虽然怕猫,却不得不向丽阳公主行礼,谁知才行完礼,那猫忽然像疯了似的,挣脱主人,扑向他,他本能地躲开,却还是被抓狂的猫奴抓伤了手,而那猫叫得极为凄厉,那是发情的表现……虽说猫在这时候发情属正常现象,但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杜仲晏越是沉默,赵妧就越是心急。
  “没什么,一只野猫发疯罢了。”他说不出口。
  “我命令你说!”赵妧好奇极了,动用她公主的权力逼迫他说实话。
  杜仲晏终于无可奈何,向她道出了实情,谁料她非但不感到羞涩,还大笑道:“哈哈,杜仲晏,你是说,赵嫱的猫在对你发情吗?”
  “公主可知何为发情?”她如此释然地把一个隐晦的词挂在嘴边,杜仲晏不知该笑还是难过,一个女孩子太过直率,也未必是件好事。
  然而当他反过来问她“发情”二字的含义时,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词的隐晦之处,立刻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她已经与陆徴言定亲,教养嬷嬷会教授她一些男女之事,她虽然天真,却也聪慧,很多事一点即通,包括她和她未来夫君之间的夫妻生活。
  看着她粉色的耳根,他觉得分外可爱,那种熟悉的酸胀感又在侵蚀他的内心,迷惑他的神智,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半空,直到桃奴一声叫唤,才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公主,水来了!”
  “哦,就放这吧。”赵妧抬头,拍拍脸颊,若无其事地说。
  接下来,便是她照着他的样子,为他清洗伤口,他不怕疼,任由她摆布,待她为他包扎完毕,他便开始为她把脉,她的脉象变得很不寻常,有些急促,而他的脉象想必与之不相上下吧。
  “再过几天便是上元灯节,陆侍讲想必会有所行动。”杜仲晏故意寻找话题,平复彼此纷乱的心。
  “对哦,上元灯节,青年男女相会,陆徴言定会约见赵嫱,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约的不是丽阳公主,而是公主你。”
  赵妧一心想着揭穿陆徴言与赵嫱不为人知的关系,却忘了她现在才是与陆徴言有婚约的人,陆徴言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约她看灯会。
  “啊,他可千万别约我,我宁愿跟一条狗赏灯,也不想跟他走在一起!”赵妧抱头抱怨。
  杜仲晏哭笑不得,“他约你也无妨,途中你借故走开,他便会借机去见他心里真正想见的人,届时我们再见机行事。”他早已为她想好万全之策,不会让她失望。
  “真的吗?万一他没有去找赵嫱呢?万一他欺负我呢?”陆徴言迫害她的往事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请公主放心,有银雀在,可以确保公主周全。”他也会一直陪着她,护她周全。
  “哎,为了大计,本公主只好先牺牲一下自己。”赵妧垂头丧气地应下了,模样却颇为滑稽。
  杜仲晏笑看着她,眉目含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一天的上元节我回来更新啦!(其实是上了一天班……)
今天大家过节了吗?

  第22章

  皇宫大内前从年前的冬至开始,华阳府就开始搭建山棚,大檩条正对着皇宫的南门宣和楼竖起,宣和楼南是御街,宽约二百步,两边是御廊。御街的中心为中心御道,平时人马不得行走,但冬至起,游人如织,全都聚集在御街上,街边两廊下,有的表演奇术异能,有的表演歌舞百戏,一片连着一片,乐声与人语欢笑声嘈杂喧嚷,十多里外都能听见。
  到正月初七,各国的使臣入朝辞别皇帝,再离开华阳城,早早搭好的灯山到了晚上一起点亮,金光闪耀,锦绣流彩辉映其间,作为各国使臣的送别礼。
  从灯山到宣和门楼的横大街,大约百余丈远,用棘刺围绕起来,称为“棘盆”,里面设两根长竿,有几十丈高,以五彩缯布装饰,又用纸糊成百戏人物,悬挂在高竿上,随风摆动,宛若飞仙。
  景隆帝与民同乐,宣和楼上正中间临时搭了一个宝座,四周垂着黄色的布帘,布帘之外,以黄罗设一个彩棚,侍卫御龙直手执黄盖的掌扇整齐排列着,而两个朵楼之上各挂着一个大灯球,大约方圆一丈有余,里边燃着如椽子般大的蜡烛,布帘内也有乐队奏乐。
  坐在景隆帝两侧的是他的嫔御以及公主们,宫女与女官们侍立在侧,时有嬉笑声传到下面的城楼以外。城楼下边有一座枋木垒成的露台,围栏都以五彩锦绣镶裹着,两边并排站立着身穿锦袍,头戴幞头的禁卫军,他们的幞头上都插着御赐的绢花,手执骨朵子①,面对着乐棚,时刻警备。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月满冰轮,人踏春阳。
  这日清早,景隆帝便驾临城外的重华宫,这是一座道观,景隆帝信奉道教,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来此拜谒并食素斋,也会在此向随驾的群臣赐宴,直到晚间才摆驾回宫。
  而在这一天,皇宫大内的所有人都可以上宣和门外的御街赏灯游玩,金吾不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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