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徴言站在一匹棕色的马身侧,面朝阁楼,向阁楼上的景隆帝行了一礼,随后翻身上马,轻轻扯辔,马蹄向前走了两步,陆徴言引弓搭箭,瞄准靶心,同时双脚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陆徴言迅速拉弓,射出一箭。
在马儿奔跑的过程中,他飞快地射出十箭,射完之后,他勒紧马辔,停了下来。
众人看向十座箭垛子,十箭只有三箭射中靶心,其余皆射在外侧,观战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陆侍讲会发挥失常,站在阁楼上的陆允昇脸色铁青。
景隆帝侧目看了陆允昇一眼,叹道:“切磋切磋,看个热闹而已,信之精神欠佳,回去之后,你啊,要好好给他补一补。”
“犬子今日发挥失常,有损陛下颜面,请陛下降罪!”
“你看你,又来了,我大楚人才济济,国力强盛,难道还丢不起这个脸?”景隆帝好似开玩笑地对陆允昇说。
陆允昇扯了扯嘴皮子,尬笑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失言了。”
“再看看吧,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景隆帝又把目光投向射箭场,意味深长地说。
最后,能与宋国太子同样十发十中的人才寥寥无几,只有三位,一位是阗国的使臣,另两位是楚国的武臣,全都出身精武堂。
景隆帝宣他们到御前赏赐,楚国的武臣赏的是新装各一套,镶银马鞍各一副。阗国与宋国的使臣另外奖赏,都是一些金银器物。
赏赐之后,大家都欣然接受并感恩景隆帝,除了宋国太子刘卫桓,他拒绝了金银,而提了另一个要求。
景隆帝没想到他会有别的要求,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作为东道主,还是客客气气地问了他:“宋国太子不要金银,那想要什么呢?”
“子敬想问陛下要一个人。”刘卫桓谦称其表字并直言此行的目的。
“哦,原来是一个人,那简单。”景隆帝松了一口气,生怕他问他要一座城池,“不知是什么人?”
“是名女子,子敬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她是陛下身边司茶的女官。”刘卫桓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抽出一方绢帕,让人递呈给景隆帝看。
绢帕由内侍递呈,徐徐展开,此时刘卫桓又道:“子敬将她的模样画了下来,想着陛下看了应该能认出。”
当绢帕彻底展开的时候,果然呈现出一名女子的画像,景隆帝确实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不但认了出来,还大为吃惊,因为此人不是他身边的司茶女官,而是他最宝贝的女儿昭华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想要公主?看我不毒死你!
第17章
景隆帝在看到赵妧的画像时,龙颜失色,就连老谋深算的陆允昇都吃了一惊,似乎谁都没想到当今昭华公主会与宋国太子相识,这宋国太子居然还亲自来要人,不过看他的样子,又仿佛不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乃是大楚最尊贵的公主,否则他不该不知道,昭华公主早已与陆家三公子定亲,更不会公然前来要人。
“陛下,有何不妥吗?”刘卫桓见他们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心头一阵疑惑。
景隆帝收起画像,正要开口安抚他,不料一旁的陆允昇率先回答了他:“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刘太子,画像上的女子并非什么女官,而是我大楚最尊贵的昭华公主。”说着,老狐狸朝默不作声的景隆帝看了一眼,又道:“太子远在宋国,怕是有所不知,昭华公主早已定亲,虽不知太子如何与公主相识,但还请太子收回此等要求。”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难听的话都让他说去了,还趁早打消了刘卫桓的念头,景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再看刘卫桓,得知真相后的他果然一脸震惊,“原来这奇女子竟是一位公主,是子敬弄错了!可惜啊可惜!”得知赵妧已经定亲,刘卫桓又垂头丧气,感觉这三个多月的努力都白折腾了。
“恕子敬冒昧多问一句,不知陛下将公主许给了哪一家王孙公子?”刘卫桓似乎不放弃,又追问。
景隆帝不说话,朝一旁的陆允昇使了个眼色,陆允昇颇为自豪地说:“不瞒太子,公主的未来驸马正是老夫的小儿子,我大楚翰林院侍讲陆徴言是也。”
“翰林院侍讲陆徴言……”刘卫桓兀自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就是方才在射箭场上败北的陆徴言?倘若子敬没有记错,陆公子左腿行动似乎不太方便,陛下,您将您最宠爱的公主许配给这样的人,真的好吗?”
陆允昇面色铁青,好似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揍人,景隆帝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外表彬彬有礼的宋国太子,讲起话来如此一针见血,不留情面。虽然话很难听,但也是大实话啊!好像堵在胸口许久的大石头被击碎了,一阵痛快!
“太子有所不知,陆侍讲原先也是健全之人,只是三个月前不慎坠马,摔伤了左腿,才落下病根。”景隆帝心里再怎么不满意这桩婚事,表面上还是要给丞相一些面子,便主动向刘卫桓解释。
“即便如此,这对公主怕是有所不公,试问公主是否真的情愿下嫁于陆侍讲呢?”
陆允昇的老脸已经涨得通红,头上似乎也开始冒烟,一个外人如此侮辱他的儿子,简直欺人太甚!可是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老政客,即便是泰山在他面前崩塌了,他也不能动,忍!必须忍!
“太子尽管去打听,在这大内,乃至整座华阳城,谁人不知我儿为了公主甘愿赴汤蹈火,公主更是对我儿痴情一片,他们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陆允昇索性搁下老脸,为刘卫桓煽情讲述赵妧与他儿子陆徴言之间的坎坷情史,说到后来,情不自禁开始落泪。
一旁的景隆帝看戏似的,暗自感叹这老家伙未免也太拼了吧!
刘卫桓听得倒是挺认真,也差点为之所动,然而他仍然坚持己见,向景隆帝禀明:“陛下,子敬远道而来,别的一无所求,虽然公主已定亲,但子敬斗胆,求见公主一面,想听公主亲口证实,如此才能打消子敬心中顽固的念头,望陛下成全!”
陆允昇没想到这个宋国太子居然比他还要顽固不化,握紧双拳,狠狠咬牙。
景隆帝观察过后,见刘卫桓态度诚恳,又怕引起楚宋两国邦交恶化,权衡再三后,答应了他,也希望借此机会,压一压陆家的气焰。
*
对南御苑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赵妧正在自己的福康殿中弹奏箜篌。
这日午后,杜仲晏来为她请了第二次脉,也与她一起吟唱了几首诗歌,赵妧心情愉悦,便打算邀请他一起用晚膳,但还是被他借故推脱了,赵妧顿时意兴阑珊,命他离开。
杜仲晏前脚刚走,景隆帝就忽然驾临福康殿。赵妧怀藏心事,没有发现景隆帝的到来,直到他走到她跟前,人影投向她的箜篌,她才有所察觉。
“父皇,您怎么来了!”赵妧惊喜抬头,又左右环顾,发现她的侍女已退下,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妧妧,父皇想你了,来看看你。”景隆帝卸下一身的防备,掩藏疲倦,对赵妧露出慈爱的笑容,“能为父皇弹奏一曲吗?”景隆帝看着那一架再熟悉不过的凤首箜篌说。
“当然,父皇想听什么曲子?”赵妧笑嘻嘻地问他。
“就挑妧妧最擅长的便可。”说着,他提袍落座,单手支撑着头,歪着脖子认真听她弹奏。
赵妧看了一眼南墙上的画像,心中已有主意,她坐在箜篌前,摆好姿势,轻轻拨弄丝弦,一曲《清平调》悠扬婉转,令景隆帝陷入与先皇后的回忆,曲毕,泪已两行。
“这是你嬢嬢当年最喜欢的一首诗歌,妧妧弹得比你嬢嬢更好。”景隆帝闭着眼睛说。
赵妧拿出手绢,上前为他擦泪:“父皇哭了,是妧妧的错。”
景隆帝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叹道:“妧妧你何错之有,是父皇想念你嬢嬢了,倘若她还在我们身边,那该有多好!”
“嬢嬢不在我们身边,可她一直在我们心里呀!”
景隆帝看着这张酷似他妻子,但又尽显调皮的脸,不禁破涕为笑:“你呀,总有自己的道理,父皇真拿你没辙,每回闹出点麻烦,还得父皇我替你来收拾,不让人省心!”
“父皇这就冤枉人了,没错,以前妧妧不懂事,给父皇添了不少麻烦,可如今,妧妧长大了,不会再给父皇惹麻烦啦!”赵妧一脸委屈地说。
“那妧妧你倒是跟父皇说说,你跟那个宋国太子刘卫桓之间是怎么回事?”景隆帝坐起身,定睛看向赵妧,一本正经地问她。
赵妧茫然道:“什么宋国太子?妧妧并不认识什么宋国……等等,父皇,你说他叫什么?是刘卫桓吗?您确定是刘卫桓吗?”赵妧震惊失色。
“你果然与他相识?”景隆帝深深皱眉。
赵妧看他脸色微变,先不管这个刘卫桓怎么会是宋国太子,她父皇又为何会提起此人,连忙解释:“我跟刘卫桓只有一面之缘,在父皇万寿节那天偶遇于后苑,我们只是在一起谈论《诗经》,妧妧并不知道他就是宋国太子呀!”
“一面之缘?可是人家如今都找上门来问你父皇要人啦!”景隆帝把藏在袖子里的绢帕拿出来,交到赵妧手中。
赵妧展开绢帕一看,果然是她那日的女官装束,这个刘卫桓,她把他当朋友,他却在背地里对她动邪念,真是可恶!
“父皇,妧妧不是有意要瞒您的,心想我们也不会再见面,谁知道他会存这样的心思……父皇您应该把他打发走了吧?”赵妧脸都涨红了,是被气的。
一个陆徴言已经够麻烦了,怎么又跑来一个刘卫桓……
“该说的父皇都说了,只是此人甚为执著,执意要与你见上一面,亲口听你说你心里只有陆徴言一人,才肯就此罢休。”
“啊?”换做从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说出她心中只有陆徴言一人,可如今,她心中早已没有陆徴言那个负心汉,该怎么说?
景隆帝始终盯着赵妧,似乎早已看出她的心事,“妧妧,父皇知你心中已然对这门婚事后悔,只是父皇苦于没有机会令陆家主动提出退婚,如今冒出一个宋国太子,不妨加以利用,就是会委屈你一阵,但你若不愿,也可以当父皇从未提过。”
朝中一大半人倾向陆允昇,在陆徴言没有铸下大错的前提下,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但也有一半人与他一样,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与其将昭华公主嫁给陆徴言壮大陆家势力,还不如与宋国联姻,共同对抗对中原虎视眈眈的那群饿狼。
“父皇,妧妧心里有点乱,需要想想。”她不是不理解她父皇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倘若能够利用刘卫桓来取消她与陆徴言的婚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也意味着她将改嫁宋国太子,一个她不愿意托付终身的人。
“妧妧,父皇不会勉强你,待你考虑清楚,父皇再给宋国太子答复。记住,只要是妧妧做出的决定,父皇都会答应你。”景隆帝看了看南墙上的画像,郑重地告诉她。
赵妧点了点头,“妧妧一定会考虑清楚。”
景隆帝与她谈完心,没有多逗留,起身离开了。
这一夜,赵妧又辗转难眠,心事重重,以至于第二天早晨杜仲晏来给她把脉的时候,她提不起半点精神。
南御苑发生的事没多久就传遍了皇宫大内,杜仲晏自然也有听闻,他见赵妧无精打采,有点担心,想要说什么,却被赵妧抢在前面:“杜仲晏,你说我们利用宋国太子逼迫陆徴言退婚这一计是否可行?”
杜仲晏收拾药箱的双手忽然一颤,他低着头,情绪难辨道:“这是公主的计策,还是圣上的计策?”
“是父皇,他让我考虑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杜仲晏紧绷的心弦突然松开,转而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此计不可行。虽然宋国太子的插足会导致公主与陆侍讲的婚事产生危机,但也会令公主陷入险境。试想一下,陆家格外在意这桩婚事,若有人破坏,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为了使他们的计划不被破坏,他们势必会在公主或者宋国太子身上动一些手脚。”
赵妧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杜仲晏已经掌握了宋国太子与陆家的动态,还如此冷静地为她分析后果,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
“难道真要我亲口对刘卫桓说我心里只有陆徴言一个人吗?”赵妧懊恼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宋国太子打消念头,与陆家的恩怨还可以从长计议。”他不愿她为了逃出虎穴而落入另一座龙潭。
“杜仲晏,你会帮我的,对吗?”赵妧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双眼充满依赖地看着他问。
杜仲晏与她对视,片刻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我的公主她跑不了的。
第18章
翌日,赵妧答应景隆帝与宋国太子刘卫桓见面,见面的地点位于后苑的秋水阁内,赵妧与刘卫桓之间隔着一道屏障,已然不似初见面时那般轻松愉悦。
“宋国刘卫桓见过昭华公主。”刘卫桓由内侍引路,进到阁中,但见一道青色薄纱屏障,屏障后坐着一位少女,身姿若隐若现,他行礼道。
“原来你真的是宋国太子。”屏障后的赵妧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确定刘卫桓就是宋国太子,而刘卫桓听见赵妧清脆婉转的声音,也确认了那日与他一起谈论《诗经》的女官就是楚国的昭华公主。
“当日未能向公主表明身份,子敬在此向公主赔罪。”
“我也没告诉你实情,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吧。”赵妧不与他多打马虎眼,直言问他:“听说你想我亲口告诉你,我与陆家三公子已经定亲?”
“是的,公主。”
“好,那我告诉你……”
“公主不必急着回答,子敬想先问公主,公主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身有残疾的人,陪伴他度过余生吗?”刘卫桓阻拦道。
赵妧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但一想到杜仲晏先前说的,无论刘卫桓说什么,她都不能表现出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于是道:“我当然愿意,言哥哥为我付出了很多,还差点丢了性命,父皇好不容易成全我们,为我们赐婚,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妧妧承蒙太子青睐,可惜妧妧心有所属,还请太子另觅佳人,莫要在妧妧身上浪费光阴。”
屏障外的刘卫桓沉默了一阵,道:“倘若公主一心托付之人并非真心实意对待公主,公主是否会改变心意?”
赵妧心头一凛,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陆徴言不是真心想娶她?不可能啊,刘卫桓是宋国的太子,怎么会知道楚国的事情,还是关于她和陆徴言的事呢?
赵妧虽然满腹疑惑,却没有当面质疑,仍是按照杜仲晏事先说好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妧妧不知太子何出此言,但是妧妧相信言哥哥……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说出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口有点痛,声音也微弱了几分。
“虽然子敬说这话唐突了,但子敬与公主一见如故,着实不愿见公主日后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是子敬的亲卫亲眼所见,陆侍讲流连风月场所,与别的女子举止亲密。”
“你确定吗?”赵妧陡然提高嗓音,差点失态,但她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刘卫桓察觉她突然的变化。
“子敬以宋国太子身份担保,确实是陆丞相的三公子,翰林院侍讲陆徴言无误。”刘卫桓早前就派人留意楚国朝中最强大的势力,所以对陆家的动态了如指掌,在得知赵妧就是楚国公主,尤其是已经许配给陆家三公子之后,对陆家的人就格外在意。
而这消息对赵妧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掌握了陆徴言对她不忠的事实,那么父皇就有理由退了这门婚事!
但是眼前的刘卫桓,他们虽然一见如故,却仅限于谈论《诗经》,先前她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才见了一次面就来提亲,赵妧想到前车之鉴,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有意接近她的人。
何况陆徴言一心向着赵嫱,他真的会流连风月场所吗?
“公主若还是不相信子敬所言,子敬可以为公主效劳,令陆侍讲原形毕露。”刘卫桓见赵妧不出声,又向她提议。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太子与妧妧先前也仅是一面之缘,为何想要妧妧?”赵妧直言不讳地问他,没有羞赧之色。
刘卫桓低头微微一笑,这位公主果然与别的女子与众不同,丝毫不掩饰内心所想,既然如此,他也不对她隐瞒:“公主很特别,子敬想要这样一位太子妃,仅此而已。”
“特别?因为我有病?”赵妧想不出自己的特别之处,除了身患顽疾。
刘卫桓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位公主如此率真,对于自己的顽疾竟可以毫不隐晦地说出来,而且一点也不会因此感到自卑。
与她初次见面时,虽然她的衣裳被熏染过,透着一股丁香味,但是他的鼻子从小灵敏,一靠近她便能闻到她自身所带的药香味,那是常年服药产生的一种不可磨灭的味道,他不反感,反而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想要呵护她。
因此,回到宋国后,他向他的父皇请示,派人至楚国御史大夫徐昶家提亲,没想到闹出了笑话,徐家根本没有一名唤作“桃奴”的女儿郎。
他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而他并不放弃,亲自画下她的画像,伺机而动。
此番出使楚国,他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向楚国皇帝要人,且势在必行!
“公主,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服药了。”侍立在侧的桃奴眼看他们聊得够久了,而且这个宋国太子一直纠缠不休,实在讨厌,便适时提醒赵妧。
赵妧朝桃奴点了点头,又对刘卫桓说:“妧妧该说的都与太子说了,但愿太子能够明白妧妧的心意,莫要强求,妧妧乏了,就恕不奉陪了。”
“那子敬不打扰了,愿与公主后会有期。”刘卫桓算是识时务,没再打扰赵妧歇息,先一步退出了秋水阁。
等人走远了,赵妧才走出屏障,由桃奴搀扶着回到福康殿。
回去的路上,桃奴忽然告诉赵妧一桩旧事,那是她之前代替赵妧出宫去陆府慰问陆徴言的时候所发生的事,当时她觉得陆三公子对公主一心一意,并没有过于在意,但是今天听宋国太子讲起,她才觉得有蹊跷,觉得此事不能隐瞒公主!
“公主,奴婢想起一事,当日奴婢去陆府看望陆侍讲,临走时听府中的下人在谈论一名女子,当时奴婢赶着回宫复命,不甚在意,如今想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赵妧停下脚步,定睛看住桃奴,桃奴着实吓了一跳,赵妧左右环顾,小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细细说来。”
桃奴点头,将当初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赵妧。
*
赵妧仔细咀嚼桃奴所言,回到了福康殿,此时,杜仲晏正候在殿门口,不知来了多久,他站在廊下靠着柱子,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倦。
看到他,赵妧莫名感到安心,他来得正好,有些重要的事,仍需与他商量对策。
“公主,是杜太医,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奴婢去叫醒他。”
赵妧拉住桃奴,对她眨了眨眼,桃奴当下就明白了公主的想法,不禁在心里为杜太医叫苦,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蹑手蹑脚地靠近杜太医。
然而当赵妧刚靠近杜仲晏,想要吓他一跳的时候,杜仲晏忽然睁开了双眼,倒是把赵妧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向后倒去,隐在暗处的银雀见势飞快现身,但她的速度再快,也没有离赵妧最近的杜仲晏快,杜仲晏先银雀一步拉住了赵妧,并把她拉向了他的胸膛,仅仅一瞬,他就放开了她,继而漫不经心地说:“但愿公主在捉弄别人之前,能够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赵妧才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面对杜仲晏的冷嘲热讽,心里微微感到不悦,她二话不说脱鞋进殿,杜仲晏摇了摇头,紧跟其后。
杜仲晏如往常一样欲为她把脉,怎料赵妧故意与他作对,她不愿伸出手,“你就不问问我方才我跟宋国太子都说了些什么?”
“公主可以让臣一边把脉,一边说。”
赵妧拗不过他,把手伸了出来,轻声道:“刘卫桓告诉我一个秘密。”
杜仲晏在她右皓腕处搭上三指,“嗯”了一声,没有追问。
“想听吗?”赵妧故意卖关子。
“嗯。”
“你给本公主笑一个,我就讲给你听。”赵妧歪着脖子看他。
可惜他仍是面目表情。
赵妧没辙了,唉声叹气道:“原来陆徴言喜好风月之事,我过去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刘卫桓以他宋国太子的身份作担保,又有桃奴亲耳听说,我真的不敢相信。”
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忽然一颤,“这就是公主想说的秘密?”
“对啊,我在想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借题发挥,让陆徴言原形毕露,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退婚了!”赵妧想着自己心里的打算,没发现杜仲晏的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他收起手,整了整袖口,说道:“既然是宋国太子发现的秘密,那他必定会借此机会达到他的目的,公主真的打算相信他吗?”
“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嘛,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公主想嫁往宋国吗?”杜仲晏忽然抬头定定看着赵妧,答非所问。
赵妧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想啦!我才不要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一辈子,我只想留在我父皇的身边,哪也不去!而且我已经拒绝了刘卫桓,让他别再痴心妄想,我是不可能跟他去宋国的。”她受过一次伤害,就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杜仲晏不自觉地,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我们便顺着这一条线索,见机行事。”至于刘卫桓,无论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要有他杜仲晏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他曾失去的一切,他都会慢慢地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吗?开始虐渣男啦~
第19章
赵妧自从抓住陆徴言把柄,就开始命银雀联络精武堂的兄弟密切关注陆徴言的一举一动,但是小公主显然不明白负责收集情报的是精武堂的分支——无音坊。
银雀不问缘由,领命之后,便飞鸽传书给宫外的无音坊坊主孟骁,希望他能够带来公主想要的消息。
无音坊表面上是一家乐器行,暗地里却是华阳城最大的情报收集组织,属于精武堂的分支,目前的主人是景隆帝的王叔——康王的外孙、华阳首富孟衡之子孟骁。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无音坊的办事效率极快,没过几天,就传来消息,银雀将信鸽脚上的信件交给赵妧,赵妧看后,得到了她想要的情报。
陆徴言果然流连风月场所,只是并不频繁,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只有这几天会出入华阳城中最负盛名的教坊——西楼,而与陆徴言接触最为频繁的女子名叫红萼,也正是桃奴先前在陆府下人口中听说的女子。
种种证据表明,陆徴言出入风月场所,对公主不忠,是足以退婚的。
赵妧紧握证据,恨不得立刻冲到陆徴言面前拆穿他是一个伪君子,请求她的父皇即刻退婚,给陆家沉重一击,可是她没想到赵嫱会突然到访。
赵妧立即将写有证据的纸条塞进梳妆台上的奁盒里,随后堆上笑容迎接赵嫱的到来,“姐姐,你来了。”
“妧妧,听闻前几日宋国太子在南御苑向父皇讨要你,你……没什么大碍吧?”赵嫱甫一进殿,就试探赵妧。
赵妧在心里冷笑,她果然听说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般迫不及待,而是隔了几日,才来表示关心。
“妧妧当然没事,姐姐放心,我与言哥哥早已许下婚约,我也已经向宋国太子表明立场,相信他很快就会放弃,回到宋国。”赵妧笑了笑,说。
赵嫱好似松了一口气,眼神却是深不见底,她开始为陆徴言打抱不平:“这个宋国太子,简直目中无人,竟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表哥,若不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岂会有他好日子过!最可恶的是,他还敢打我们妧妧的主意,可笑!”
虽然赵妧不喜欢刘卫桓冒然求亲一事,但他至少敢于面对,也不会在背后使阴招。
“妧妧,表哥的腿伤……相信太医会竭尽全力将他医治好,你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陆徴言的腿是好是坏,都已经与她无关,她如今最关心的莫过于尽早退了这门婚事。
“姐姐是担心妧妧嫌弃言哥哥的腿伤吗?原来在姐姐心中,妧妧是这样的人吗?”赵妧垂首,好似委屈地边说,边默默垂泪:“言哥哥受此重伤,妧妧比任何人都担心,无论言哥哥变成什么样,妧妧都不会嫌弃他,妧妧要与言哥哥厮守终生。”言罢,她在内心狠狠恶心了一把,这些鬼话就当是说给小鬼听的吧。
“妧妧。”赵嫱轻抚她的脸颊,“表哥若能听到你此番话,想必就会振作起来,不会再每日借酒浇愁。”话到这里,赵嫱眼神一阵闪烁,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故意捂住嘴。
赵妧不明白她的好姐姐又在给她下什么圈套,不过她还是将计就计,“姐姐此话何意?言哥哥怎么了?”
赵嫱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最后唉声叹气地说:“自从坠马受伤后,表哥似乎一直心有余悸,生怕真的落下病根,将来无法给你幸福,以至于日日借酒浇愁……舅父多次责骂才将他骂醒。”
没想到陆徴言这般不堪打击,亏他还敢和赵嫱联合起来谋害她!
不对!赵嫱特地来告诉她陆徴言因脚伤而一蹶不振是为了她,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而是有别的隐情吧!
她才抓住陆徴言的把柄,赵嫱就来替陆徴言上演一出苦肉计,难道她在暗中调查陆徴言的事已被陆徴言和赵嫱察觉?不可能啊,银雀办事她是信得过的……
赵妧暗自揣测,又将赵嫱的神情与举动尽收眼底,她暂时不动声色,希望只是她多疑了,否则又将变得棘手。
“言哥哥他……没什么事吧?”赵妧佯装忧心忡忡。
“舅父终是将他骂醒了,只是表哥也有表哥的苦衷,但愿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妧妧都要相信表哥对你是一片痴心。”
赵妧在心里狠狠唾骂了一顿,什么痴心一片,到底谁对谁痴心一片,当初不懂事,听信了你的鬼话,真以为我还会犯第二次傻吗?真是荒诞至极!
赵嫱自然不知道赵妧内心所想,还一度以为她对陆徴言心存爱慕,赵妧也没表现出她对陆徴言的厌恶之情,定睛看向赵嫱,说:“姐姐放心,无论言哥哥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