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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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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主意吧。”雉哥儿脱口而出,他对衣着素来不讲究,也没什么要求,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给他量身了。
  “是,七殿下。”珠儿乖巧领命,“奴婢不打扰公主与七殿下兴致,先行告退。”
  珠儿走了,雉哥儿愣着,赵妧上前推了推他:“人都走远了,该回神了。”
  “哦,妧妧,我们继续。”他指斗茶。
  赵妧挑了挑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罢,再等上一些时日,再告诉他实情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想他

  第52章

  六月里,进入三伏天; 赵妧随圣驾至城外蓬莱池避暑; 这是她难得出宫的机会。出宫前一日,她终于收到杜仲晏的来信,他已经平安回到了宋国; 顺利夺回了太子之位; 只是仍有一些重要的事务需要善后; 还不能立刻启程前来楚国见她。
  赵妧一方面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又有些失落,一个半月了,她从未想过杜仲晏会离开她如此之久,她几乎已经思念成狂,日日书写札记,记录他们的往事,也会时常走动太医局,或是宝渊阁; 回忆点滴或睹物思人; 就连这次出宫,她也一直思念着远方的爱人。
  “公主; 孟夫人来了。”来蓬莱池避暑,赵妧一到午后便会在凉榻上小憩半个时辰,才醒来一会儿,就听桃奴来报,她在宫外的朋友来了; 立即心生欢喜。
  “快请萤姐姐进来!”
  这位孟夫人是赵妧在宫外的一位朋友,乃是华阳首富孟衡长子孟骁之妻,孟家多年得皇家沐恩,又是康王姻亲,每年避暑,孟家夫妇都会随康王一同前来,而赵妧是在景隆十二年与孟夫人南宫萤初相识,两人一见如故,成为好友。
  孟夫人为人直率,好打抱不平,与她夫君孟骁育有一子,如今已有三岁,但是赵妧只在那孩子满月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后来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两人已是许久未曾相见。
  “妾身孟氏,参见公主殿下!”南宫萤一进门,就朝赵妧行大礼,引来赵妧一阵好笑,忙迎上去:“萤姐姐,许久不见,你倒是与我生分了!快快平身!”
  “是,公主殿下!”南宫萤获得过赵妧的特许,私下里无需与她行尊卑之礼,可她一进来就向赵妧行大礼,倒是让赵妧不满了。
  南宫萤抬眼看小公主板着一张脸,忙恢复本来面目,吐吐舌笑道:“许久不见,公主别来无恙啊!”
  赵妧见她不再拘谨,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面让桃奴去厨房弄一些冻饮来招待,一面拉她坐下话家常:“我很好,姐姐呢?孝宗还好吗?”
  “孝宗啊,真是把我折腾坏了,每天上蹿下跳,抓也抓不到,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个小泼猴!”南宫萤很是头疼地说,赵妧却能从她脸上看到她对孝宗的宠溺。
  “此次姐姐没有带孝宗一起来吗?”赵妧很想见一见那个孩子。
  “他调皮得很,若真带来,怕是要闹得人仰马翻,给圣上添□□烦啦!”其实她是怕孩子犯错,连累了孟家,毕竟皇家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待他稍大一些,你带他一起来瞧瞧……”话到一半,赵妧才觉不妥,再过一些时日,恐怕她已离开楚国了吧,想再见故人怕是有些困难。
  离开故土,总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宫中的事,我都听说了。”南宫萤平日最大的爱好便是在市井听人讲故事,宫中发生的那些恩怨情仇自然也都略有耳闻,当初听说小公主与陆徴言退婚,还吃了好大一惊,毕竟小公主对陆徴言死心塌地,怎么都不可能答应退婚啊!而且在这大半年里,把持朝中大权的陆允昇突然被罢相,一夜之间,陆家失势,闹得满城风雨,简直比市井小说还要精彩啊!
  “萤姐姐,当初是我看错了人,陆徴言他并非良配之选。”赵妧不隐瞒,告诉她心中所想。
  “此事我也听闻了,这个陆徴言真不是个东西啊!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他不要,居然迷恋一个青楼女子,真是瞎了眼了!”南宫萤义愤填膺地说。
  当初她相公孟骁也就是华阳第一情报局无音坊坊主受银雀所托,暗查陆徴言的底细,结果查到他与青楼女子有染,她气得冒烟,找人偷偷打了陆徴言一顿,为小公主打抱不平。
  后来听说小公主与陆徴言退婚,当天就找了几个市井之徒在陆家门口倒夜香庆祝,臭死他们!
  南宫萤把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告诉了赵妧,赵妧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她笑得合不拢嘴:“萤姐姐,真是难为你为我出头!”
  原来,她被那么多人爱戴着。
  “哎,我此次前来倒是没看见那个冷面的杜太医,他被罢职了吗?”南宫萤曾听赵妧时常抱怨对杜仲晏的不满,此次没有见到杜仲晏,颇感奇怪。
  提及杜仲晏,赵妧略显羞涩,轻声道:“宋国皇帝染上怪病,来使求医,父皇命他去了一趟宋国。”
  南宫萤甚是敏感,觉得她提杜仲晏时的语气有些古怪,与往日大相径庭,甚至带点腼腆,倒是很像当初她把陆徴言挂在嘴边一般,不禁问她:“不对哦,公主过去一提杜太医就满腹牢骚,如今怎么与往日不一样了?”
  “不瞒萤姐姐,这大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我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真心,我与他……会相伴终生。”赵妧虽然羞涩,当着南宫萤的面却也勇敢承认她与杜仲晏如今的关系。
  “什么?这么突然?”南宫萤已为人母,却依然改不了一惊一乍的习惯。
  “很突然吗?”赵妧一脸天真,她一直以为她与杜仲晏的感情是顺其自然的。
  “毕竟你与陆徴言才退婚没多久……”
  “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杜仲晏,他一直为我着想,包括陆徴言对我并非真心,他也都看在眼里,让我及时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至于追悔莫及。”
  如今提到杜仲晏,赵妧真是满面春风,煞是动人,南宫萤也不再刨根问底,毕竟她与他夫君也是日久生了情,说也说不清。
  不过真是难以想象,小公主会喜欢上无趣沉闷的杜太医,也不知这杜太医使了什么手段虏获了小公主的芳心。
  “这杜太医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大名鼎鼎的杜仲晏医术高明,南宫萤暗搓搓地以为是他用了什么迷魂药。
  赵妧听她大胆猜测,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萤姐姐的心思总是异于常人,杜仲晏他可不敢给我下迷魂药。”
  也许他下了,但是她不会怪他。
  “请孟夫人用冻饮。”这时候,桃奴已从厨房端来了消暑的冻饮,摆放到南宫萤面前,南宫萤看到冰酪一阵欢喜:“公主还记得我喜欢吃冰酪。”
  冰酪是一种夏日的冷食,将冰块敲碎之后放入盘中,再加入砂糖、乳酪等食材,南宫萤最喜欢吃,这样的人间美味,可惜小公主无福消受。
  “我这屋内未能盛放冰盆,只能靠冷食为姐姐消暑。”赵妧看她吃着冰酪,抱歉道。
  “不打紧,不打紧,我能吃上一盘冰酪就心满意足啦!”南宫萤能够理解赵妧的特殊情况,她身有顽疾,不能让寒气进入体内,否则就会性命堪忧。
  “多谢萤姐姐体谅。”
  “跟我还客气什么,倒是你,一定保重自己,否则真要心疼死杜太医了!”南宫萤取笑道。
  是啊,为了杜仲晏,她一定会保重自己。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女儿家之间的事,南宫萤还编了一出手指木偶戏表演给赵妧看,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直到天色暗了,才消停下来。
  “与孟夫人玩了一下午,公主一定很累了,奴婢伺候公主沐浴罢。”桃奴看到赵妧满头大汗的样子很是稀奇。
  赵妧轻轻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汗水,点了点头。她很久没有大汗淋漓的感受了。
  此后的几天,但凡是南宫萤陪着她,她便不顾仪态,时常大声发笑,笑完便是一身大汗,渐渐地,她以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大有好转,又有董棻多加照料,偶尔她也会吃一点冰酪尝尝味道,却不能多吃。尝到了冰酪的味道,她甚是欢喜,仿佛和常人无异。
  这天夜里,她突然想吃冰酪,便让桃奴去厨房找人做了一盘来,桃奴不敢违背公主的意思,就照做了。
  但是等到桃奴回来,只见她两手空空,赵妧奇怪:“厨房没冰了?”
  桃奴摇头,似有为难。
  “怎么了?还是没奶酪了?”
  桃奴还是摇头,不说话。
  “公主身子畏寒,岂能吃冰?”
  这个声音……
  闻声,赵妧“嚯”一下站起身,直盯门外,须臾,只见那个她日夜思念的身影从桃奴背后站了出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臣杜仲晏,参见公主。”
  “杜仲晏!真的是你吗!”赵妧惊喜道,此时,桃奴已退到门外,关上了门。
  “公主没有看错,是臣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想给公主一个惊喜。”他在宋国的事都已解决,适应了几天太子的身份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楚国看她了,他是今天下午到达楚国边界,知道每年此时,景隆帝会携女眷在城外的蓬莱池避暑,于是趁天黑前,来此面见景隆帝,向景隆帝说出自己此行目的:以宋国太子的身份尚公主。
  “哼!”她忽然背转过身,仿佛在生他的气,其实是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不见的时候分外想念,见了面又不知如何面对,他现在身份不同了,她是不是应该向对待刘卫桓那样对待他?
  “公主难道不想见到我吗?”杜仲晏有些懊恼地说。
  “不想,一点也不想!”她违心道。
  “既然如此,我即刻启程回宋国。”他略显失望地说。
  “杜仲晏!你给我回来!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能去!”一听他要走,赵妧心急了,立马转身叫住他,怎知他就站她眼前,近在咫尺,猝不及防,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两人瞬时靠得很近,几乎亲密无间。
  “杜仲晏,你……”才开口,就见他低下了头,送上了久别重逢的吻,也是思念许久的情感释放。
  良久过后,他才松手,她满脸通红地靠着他的胸膛,嗔怪道:“你这个人,总是趁人之危。”
  “公主明知自己畏寒,还想吃冷食,这是对公主的惩罚。”
  “我觉得好多了……”其实她已经偷偷吃过一些了,却没敢告诉他。
  “看来董太医没把公主照顾好。”他话锋里充满危险的味道。
  赵妧忙说:“你别怪董太医,你走之后,他倒是尽心尽责替你照顾我……”
  “哦?是吗?”杜仲晏两眼一眯,赵妧背后一寒,这个杜仲晏,怎么越来越危险了……
  “别人照顾公主,我总不放心,往后只有我一人可以照顾你。”
  赵妧愣了一下,旋即展露笑颜,这个杜仲晏啊,原来是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凯旋归来~
好吧,等他迎娶小公主,也快接近尾声了。。。

  第53章

  久别重逢,两人相依相偎; 难分难舍; 赵妧靠在杜仲晏的怀里,玩弄他腰间玉佩上的穗子,问:“你见过父皇了?”
  杜仲晏“嗯”了一声; 没再说下去。
  “你突然变成宋国的太子; 父皇是何反应?”
  关于景隆帝早已知道杜仲晏真实身份之事; 杜仲晏一直没能告诉赵妧; 方才面见了景隆帝,他仍是恭敬知礼,只是有些礼数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以宋国太子的身份向景隆帝表明了此次回到楚国的目的,且势在必行。
  “其实那日舅父见过圣上之后,才知圣上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如今时局已经稳定,杜仲晏终于可以告诉她此事。
  “什么?你说父皇早已知晓你的身份?”果然,赵妧是惊讶的;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无比欢喜; 既然她父皇早已知晓杜仲晏乃是宋国太子,想必是绝对不会反对他们的婚事了吧!
  “当年义父临终之前; 将此事禀明了圣上,想必是早已料到有此一日,希望圣上饶我欺君之罪,这些年,一直为我保守秘密; 此行回宋国也是嘱托我万事小心。”
  闻言,赵妧倍感自豪,她的父皇素来深明大义,爱民如子,对待杜仲晏表面上是君臣关系,内心想必也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那你向父皇提我们的婚事了吗?”赵妧似乎早已迫不及待,忘了女儿家的矜持。
  杜仲晏微微颔首。
  “父皇怎么说?”赵妧一脸期待地问。
  “圣上没有答复我,许是对当初公主力求下嫁陆徴言一事,他尚有顾忌,想要慎重考虑公主的终身大事。”杜仲晏忧心忡忡地说。
  “当初是我少不更事,被骗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啊,你我是两情相悦,只要我向父皇讲明心意,他一定会同意的!”赵妧怕横生事端,恨不得立刻冲到她父皇面前要求下旨赐婚。
  “可我如今是宋国太子,圣上怕是会顾忌我的身份,以为我与刘卫桓一样,是为了公主尊贵的身份,才想尚公主的。”
  “不一样,不一样,早在知道你是宋国太子之前,我就想嫁你啦!”赵妧极力澄清。
  “原来公主早就想嫁我了吗?”杜仲晏惊讶道。
  “对啊……”赵妧张口,忽然见杜仲晏嘴角含笑,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杜仲晏!你又耍我!”意识到自己被戏弄,赵妧一顿气恼,伸手推开他,可她的力气太小了,非但没有推开,反而还被用力箍住了。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赵妧挣扎,却都是白费力气。
  “我没有骗公主,圣上起初确实没有答应,但我说了,公主情况特殊,离不开我,只有选择出降至宋国,才可保公主一生平安。”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呢,还绕这么大一圈,害我还以为……”
  他之所以绕圈子,就是想看看她心急的样子,知道她迫不及待想要嫁给他,他就放心了。
  “以为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她。
  “不说了,本公主乏了,要就寝了,你回去吧!”赵妧说不过他,就想赶他走,杜仲晏没有死皮赖脸留下,不过离开之前,他没有忘记他的太医职责,“虽然臣如今是宋国太子,却也是公主的太医,请公主伸手,让臣为公主把脉。”
  “你如今贵为一国太子,也不是我楚国臣子了,大可不必像从前一样对我俯首称臣。”赵妧一边伸手,一边说。
  “好。”杜仲晏搭上她的脉搏,感受她跳动的脉搏,一如既往,没有太大的改变。
  *
  杜仲晏回来后的第二天,景隆帝向随驾的大臣们宣布了他的新身份,引起了群臣之间的惊叹与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太医局的杜太医竟会是宋国遗落在外的真正太子,真是匪夷所思!
  他随汝南王回宋国的真正目的原来是为了认祖归宗,还真是蜿蜒曲折。有的人感叹他命运多舛,很是同情,也有人怀疑他多年潜伏在景隆帝身边,居心叵测,尤其是此次他重返楚国,提出楚宋联姻政策,与当初的刘卫桓如出一辙,不得不提防。
  赵妧得知前朝出了点小麻烦,不禁开始数落:“这些读书人,就是改不了疑心的脾气,居然怀疑到杜仲晏的头上了!”
  “公主,依奴婢来看,那些大臣都是嫉妒杜太医……哦不,太子殿下呢!”桃奴得知杜仲晏才是宋国太子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一时改不了口,“陛下深明大义,定不会听他们的。”
  赵妧静默。
  她与杜仲晏历经千辛,万不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单凭几句猜测就前功尽弃。
  “一旦公主下定的决心,岂能轻易改变的?公主放心,您一定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桃奴一面安慰她,一面递上汤药,“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殿下已不是太医,往后的一言一行必然都在言官们的眼里,要靠近公主也不易了。”
  赵妧拿着药碗的手一顿,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杜仲晏身份的改变也会改变他的处境,他如今身份特殊,对楚国来说是一个外男,绝不能轻易靠近她的寝阁,但是如果他们定亲,那就另当别论了。
  “若能忍得一时的分离,换取长久的相伴,倒也没什么。”她慢慢饮下汤药,又把药碗递给桃奴,接着把目光移向门口,已经是申时了,还没见到杜仲晏来请脉,看来他的身份真的局限了他们的相处模式。
  “桃奴,为我更衣。”他既然来不了,那她便像从前一样,乔装偷偷去见他。
  “公主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赵妧点点头,又唤来银雀:“银雀,你去给杜仲晏捎个口信,让他一个时辰后,捶丸场见。”
  “是。”
  “不必了,我来见公主了。”银雀才转身,就见杜仲晏已经踏进了寝阁,且面带春风。
  赵妧看见他一阵欢喜,一阵惊讶,“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在前朝被大臣们挤兑了,你不怕吗?”
  杜仲晏一出现,桃奴和银雀就自动退下了。
  他笑了笑,道:“公主在担心我吗?”
  “我自然担心你,你还笑!”
  “我说过,我除了是宋国太子,也是公主的太医,他们拦不了我来见你,陛下会生气的。”他边走近她,边说:“陛下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真的吗?不是有人说你居心叵测吗?”
  “我对公主真心一片,怎么会是居心叵测呢?”
  “他们说你跟刘卫桓一样,是为了我的身份才请求父皇赐婚。”
  “言官们也是为了楚国着想,希望陛下慎重考虑。起初是有人反对,但是只要有利所图,便可以阻止他们继续说话。”他早就料到求娶公主并非易事,除了景隆帝那一关,还需要堵住悠悠众口,于是他早做准备,以联姻为契机,巩固两国关系,联军抵御北狄的侵犯。
  楚国建国以来,已享一百多年的太平盛世,但是近几年北狄在北方崛起,侵犯楚国的邻国金国,金国近十年国库空虚,外强中干,加上三年前被称为“少年英雄”的金国小侯爷溘然离世,金国国力、军力都已大不如前,一旦被北狄攻破,就会危及到楚国。
  楚国乃泱泱大国,国力强盛,百年来未曾害怕过任何敌人,但是景隆帝并非刚愎自用之人,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对本国的军事力量丝毫不曾松懈,如果一旦与北狄开战,也不怕损伤一兵一卒。但景隆帝还是采纳了杜仲晏的提议,只为不愿多一个敌人。
  “原来我是你们交易的筹码。”虽然婚事上的麻烦解决了,但是赵妧有些不开心,很多时候,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寻常女子,但求三书六娉,嫁给如意郎君,不会牵涉太多阴谋。
  “这只是权宜之计,公主足智多谋,不会不明白。”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无论如何,再过不久,公主就会是我的太子妃。”
  “与我说说你在宋国的那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你过得好吗?宋国好玩吗?你父皇好相处吗?”赵妧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
  “说实话,有点陌生,也没有华阳城那般繁盛,好在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容易相处,至于我父皇……可能对我娘亲心存愧疚,见到我总是唉声叹气,他比我想象中苍老许多。”他随汝南王刚进宋宫见到宋国国君建安帝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与景隆帝平辈的一国之君就如同一个花甲老人,两鬓斑白,面色暗沉无光。
  即便他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一时之间也无法亲近,毕竟从他出生至今,杜仲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生父。
  “从你出生至今,他从未养育过你,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既然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恢复了你的身份,想必日后为了弥补你不会亏待你,慢慢来吧。”
  “嗯。”杜仲晏原本是恨他父皇的,毕竟当年因为他的一句话不仅害他流落在外,还害死了他的娘亲,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奸妃张氏。如今张氏被打入冷宫,刘卫桓被废,又追册他娘亲为皇后,也算是对他娘亲的补偿罢。
  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是虚名罢了,扳倒张氏母子只因为他们欲对他的心爱之人出手,夺回太子之位也只不过想要名正言顺地迎娶她。
  在他心里,赵妧才是所有欲望的源头,这一世,有她便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几章结婚~

  第54章

  赵妧与杜仲晏的婚事定下了,婚期在十月初十。
  婚期是景隆帝定下的; 杜仲晏没有异议; 倒是赵妧,一开始听到这个日子的时候,一阵惊讶; 如果没有记错; 这是当初她与陆徴言大婚的日子; 没想到; 日子没有变,驸马却变了,她觉得过于巧合。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公主注定是要在这一天出降的,只因我们的重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关于赵妧的疑惑,杜仲晏是这样解释的。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日子,我让父皇另挑一个。”赵妧很不满意; 一想到这一天; 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公主如此在意这个日子,莫非还没有放下过去?”杜仲晏面无表情地问。
  赵妧心下一咯噔; 又矢口否认:“我才没有,只是……”只是她不喜欢这个日子,而且时间太久了,还要近四个月他们才能成婚。
  “还是说,公主嫌时间太长; 等不及了?”杜仲晏一眼洞穿她的心思,嘴角一勾,眯眼道。
  赵妧瞪他一眼,不说话,杜仲晏上前搂住她,说:“其实是我等不及了,想要早点与你成婚,可是日子是陛下定的,他一定是想多留你一些时日。”
  此话一出,赵妧便无法反驳了,她一心想着早已与杜仲晏完婚,却没有想过她父皇的感受,她要嫁的人是宋国太子,宋国离楚国虽不是很远,但还是离开了故土,她不能时常回来看她的父皇,他一定会很孤单的吧。
  杜仲晏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她,未来近四个月里,她需要多陪伴她的父皇。
  “也罢,反正你是逃不掉的,十月初十便十月初十罢。”赵妧接受了这个婚期,然而转念一想,又问他:“可这四个月里,你会留在楚国吗?”
  “那是自然的,我临行前向我父皇请奏,此番前来楚国请婚,可能多费一些时日,另外陛下也已准许我继续留在宫中,每日为公主把脉,一切如常。”
  “那你还住太医局?”
  “嗯,为了公主考虑,我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
  “你就不怕住得别扭?”赵妧笑道。
  “有什么别扭?”
  “太医局的人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岂不是每天都战战兢兢?”
  杜仲晏摇头笑道:“不瞒公主,平日我在太医局里,除了董太医,旁人对我亦是不敢亲近的。”
  “你这话也有道理,像你那样整日不苟言笑,讲话一本正经,还真没什么人敢向你靠近。”赵妧不留情面地撇嘴道。
  杜仲晏嘴角微微一抽,“公主希望我多结交一些朋友吗?”
  “对啊,你总是一个人是要吃亏的,过去你怎样我不管,可你现在是一国太子了,身边总要有几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杜仲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他考虑的女子。
  “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公主真是越来越像我的妻子了。”只有妻子才会总在丈夫耳边如此唠叨。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未来你会有更多的责任,也会……”后面的话赵妧没有说下去,她只顾着与杜仲晏恩爱缠绵,却忘了最重要的事,倘若他将来继承皇位,岂不是要广纳后妃?!
  “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杜仲晏好奇地看着她。
  “杜仲晏,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杜仲晏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忽然惆怅的脸。
  “杜仲晏,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女子,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没办法跟你的那些侍妾和睦相处。”
  “所以公主后悔答应与我成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赵妧没有否认。
  杜仲晏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与她对视,有点霸道地说:“我不允许你反悔。”
  赵妧眼睛酸胀,有点委屈,杜仲晏即刻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柔的,饱含深情的,然后低声说:“我已经有了你,为何还要那些侍妾?还是说,你想为我纳妾?”
  “才不!”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心,除非公主不信任我。”他有些赌气地说。
  “我怕……”也许他对她是一心一意,可是那些讨厌的言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像是她父皇,后宫从未少过人。
  “若不是为了你,这个位子我从未在意,他们若真逼我,不要也罢,我这一生只认定了你,有我在,别怕。”
  泪水从她的眼眶滴落,她还是哭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的承诺,他可以为她舍弃生命,这些虚名自然也会为她舍弃,所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哭泣对你身子不好。”杜仲晏用指腹抹干了她的泪水。
  “好,我不哭。”赵妧破涕为笑,与他深情对视,一时情难自控,两人相拥深吻,情意绵绵。
  *
  转眼金风玉露,赵妧回到了宫里。这天是七夕节,由徐宸妃主持,领着一众女眷到后苑赏秋季名花。陆贵妃仙逝之后,便由徐宸妃掌管掖庭,也有传言称景隆帝有意册封徐宸妃为后,所以这些日子时常去棠梨宫。
  倘若真有这样一日,那也是众望所归的,毕竟徐宸妃端庄贤淑,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娘娘今日的衣裳真是好看,把这后苑的花儿都比了过去,不知出自谁人之手?”女眷们喜欢见风使舵,时常巴结徐宸妃,不过说得也都是实话,今日她虽不是锦衣华服,一袭湖绿秋衣衬得她娴静淡雅,沁人心脾。
  “还能有谁,自然是司衣司的许司衣了!”赵妧也在赏花的女眷中,她怕徐宸妃被她们闹得烦,就脱口而出。
  “瞧我,真是糊涂了,许司衣一双巧手简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师出蔡尚宫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请她做一件衣裳实在不容易。”出声的是阮郡君,表面上是赞扬许司衣的手艺,实则是在抱怨自己没有这样的殊荣。
  “那倒是,做一身新衣本就费时,若人人都找许司衣,非但使人疲累,还会延长工时,其实司衣司并非只有许司衣一人可以做出如此美轮美奂的衣裳,她手底下的女史也都个个手艺非凡。”
  “近日我正好想做一身新衣,公主可有举荐之人?”阮郡君煞有介事地问。
  这个阮郡君为人尖酸刻薄,不好对付,无论举荐什么人,对司衣司来说都不太妙,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治一治她。
  “刘司衣与许司衣师出同门,做工一样精巧,阮郡君若想做衣裳,不妨请她一试。”刘司衣是许司衣的好姐妹,手艺也好,但没有许司衣炙手可热,只因她这个人脾气硬,如果没有许司衣出面说话,一般不会轻易答应给不喜欢的人做衣裳,也不怕得罪人。
  可惜,刘司衣上个月出宫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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