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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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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真相不告诉景隆帝而难过。
“若不把真相告诉父皇,你就无法真正洗脱冤屈。”
“妧妧,事情都过去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清者自清。”雉哥儿轻松笑道,随即掂起一颗碟子里的乌梅塞进嘴里。
“哟,我们雉哥儿真是长大了!”赵妧忍不住取笑他,心里一阵欣慰,他的气魄将会越来越趋近王者。
他是该独当一面了。
“妧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吃完乌梅就随地一躺,闭上双眼,不满地说。
“好好好,雉哥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赵妧本想与他说笑,看到他疲倦的脸色时又默默转了口风,“你最近学业很重吗?都有眼青了。”
他彻夜读书,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从延义堂下课之后,又去射圃练箭,六艺全都没有落下,比以往刻苦很多,导致睡眠不足,精神倦怠。
“嗯……还好……”支吾了一声,他就睡了过去。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赵妧没再打扰他,由着他睡在这里,虽说天气愈发热了,总怕他着凉,便叫桃奴为他盖了一件薄衫。雉哥儿小憩,赵妧在一旁看诗集,她不畏热,静下心后与春日无异。
“珠儿……”正看得入神,听到雉哥儿梦中呓语,心中叹息,令他一夜长大的还有珠儿。
*
过了几天,陆贵妃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传了很多太医去看,结果都说陆贵妃的病情急转直下,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而且她的病症十分罕见,根本找不到真正的病因。
眼见太医们束手无策,天鸾阁上下乱成一片,甚至拿太医局开刀问罪,首先被问罪的就是杜仲晏。赵妧听说杜仲晏被赵嫱叫去问罪之后,就立刻动身前往天鸾阁解救他。
“四公主,贵妃娘娘的病恕臣无法医治。”
“你不是大内最厉害的太医吗?为何不能治?!若你治不好母妃,我就让父皇治你死罪!”
“父皇深明大义,岂会轻易治人死罪?”才走到寝阁门口,就听到赵嫱对杜仲晏颐指气使,听得赵妧心里很不痛快,不顾春子的阻拦,直接走了进去。
听到赵妧的声音,杜仲晏与赵嫱双双回头,面露惊讶之色,赵妧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前,假装好意道:“听闻贵妃娘娘病重,妧妧来看看她。”
经过后苑一事,赵嫱对赵妧多了一份戒备,对她突然上门慰问,嗤之以鼻:“你真有这么好心?”
“好心也许没有,妧妧就是好奇,贵妃得的什么病,连杜太医都束手无策?”赵妧看了杜仲晏一眼,并以眼神告诉他她是来帮他的。
“回公主,贵妃之症,臣从未见过,恕臣医术不精,难以医治,如若问罪,臣甘愿领受。”
“世上奇症万万千,若你都能治,岂不是大罗神仙了?”说着,她朝杜仲晏眨了下眼,又转向赵嫱,道:“姐姐何苦为难杜太医,父皇若真会治他死罪,妧妧岂非也难活命了?”
“你!”赵嫱气得瞪大双眼,却有口难辩,“你就是仗着父皇宠爱,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耐!你与你嬢嬢一样,除了用柔弱博取父皇爱怜,全都一无是处!”
“不许你说我嬢嬢!”她心里有气,骂她赵妧也就罢了,居然还骂她嬢嬢,这就忍无可忍了。
“不许我说?哼,我偏要说!当初你嬢嬢一味柔弱示人,受尽恩宠,可若论家世,岂能与我陆家相比,崔家当年只不过是陆家底下的一条狗,可是你嬢嬢进宫后,就使尽手段邀宠,骗取后位,这后位本是我母妃的!”
“你胡说!我嬢嬢没有耍任何手段,父皇立后是听从群臣举荐,选贤为后!”赵妧气道。
“选贤为后?你嬢嬢就是狐狸精投胎,魅惑君主,祸乱掖庭!”
“都给朕住口!”剑拔弩张间,一个王者的声音混入其中,争吵停歇,大家纷纷望向声源,不知何时,圣上已站在寝阁门口,龙颜盛怒。
赵嫱大惊失色,赵妧霎时落泪,扑向景隆帝,哭诉道:“父皇,姐姐说嬢嬢坏话,呜呜呜……”
景隆帝安抚道:“好了,父皇都听到了,妧妧不哭,父皇知道怎么做。”
“父皇!”赵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想作垂死挣扎,然而景隆帝并没有给她机会:“你方才说,这后位本该是谁的?”
谋取皇后之位,其罪当诛。
“父皇,母妃病重,嫱儿心中慌乱,一时口不择言,请父皇恕罪!”
“你说先皇后魅惑君主,祸乱掖庭?”
诋毁先皇后,其心可诛。
“父皇……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嫱抬头,猛然间捕捉到侧过脸的赵妧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才恍然大悟,这是激将法,她是故意的!
“无话可说了?”景隆帝目光如炬。
“父皇心里只有先皇后和您最宝贝的女儿,嫱儿还有什么话可说?”赵嫱自嘲一笑,向她机关算尽,最后却被她愚蠢的妹妹摆了一道,真是可笑!
“你母妃尚在病中,你非但不在病榻前尽心侍奉行孝,还大肆喧哗,扰你母妃清净。朕念在你母妃曾尽心侍奉朕的份上不惩罚你,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别再任性!起来吧,好好照顾你母妃。”
“多谢父皇。”赵嫱像泄了气一般,垂下头,她仍跪着,赵妧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良久,听她怨念地说道:“父皇心里可有过母妃和嫱儿?自打嫱儿出生以来,父皇可曾真心对待?”
景隆帝一愣,不曾想她的心思,方才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看着她道:“你们都是朕的女儿,朕自然都是真心对待,朕承认,这些年忽略了你们母女,是朕的错。”
崔皇后过世后,他便封她母妃为贵妃,虽然是因为受到陆家势力的掣肘,但她毕竟是他的骨血,这份亲情还是真实的。
“如今陆家失势了,母妃病重,岌岌可危,嫱儿不过想母妃病愈,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嫱儿何错之有?”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从不轻易认错。
赵妧听着她的陈述,起初还有些可怜她,毕竟是自己夺去了父皇所有的父爱,但她明明心肠歹毒,却一再掩饰,不承认罪过,这就罪无可恕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都别再追究了,杜仲晏,贵妃的病真的无药可医?”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皇帝也一样,还是言归正传吧。
“回陛下,贵妃的病甚为蹊跷,似病非病,臣已尽力,请陛下降罪。”
“连你也束手无策?”景隆帝紧皱眉头。
“回陛下,是的,恕臣无能为力。”
“不可能!母妃一定有救的!母妃身子一向硬朗,此次病倒无非是听闻舅父的罪过受了打击,怎会无药可医!杜仲晏,你故意见死不救!”赵嫱对杜仲晏怒意相向。
“臣身为医者,救人乃职责所在,岂会见死不救?”
“你……”赵嫱本想拿当初陷害他与许司衣的事与他对质,但一想到景隆帝在场又苦苦咽了下去,她知道,杜仲晏是为了报复她们母女,故意见死不救。
“嫱儿……嫱儿……你在吗……”正在此时,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陆贵妃醒了,呼唤她的女儿。
赵嫱闻声连忙扑到病榻前,“母妃,嫱儿在!嫱儿在这!母妃,您醒了,您醒了!”
先前陆贵妃吐了几次血,几次昏迷,需要施针才能苏醒,杜仲晏被传唤至此本想先视诊,却被赵嫱问罪,还来不及施救。
“贵妃,你醒了,朕来看你了。”景隆帝走到病榻前,轻声说。毕竟十几年的夫妇,心里再怨恨陆家,也不能把所有仇恨放到一个病人身上。
“陛下……”陆贵妃病得很重,面色苍白,双眼凹陷,与之前气焰嚣张的她简直判若两人,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朕在这。”景隆帝不怕她把病气过给自己,在她床沿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朕会让人想办法治好你的,放心。”
哪知陆贵妃苦苦摇头,泪水自眼角滑落,吃力地说:“治不好了,这都是报应……臣妾有罪,这是臣妾罪有应得……”
“母妃!”赵嫱厉声哭道。
“事到如今,臣妾也不再隐瞒……陛下食用的香橙丸子中的木菊花是臣妾让人放的,可臣妾并不想加害陛下,只是想嫁祸徐宸妃……”
“朕知道。”景隆帝手上一紧,平静道。
“原来……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咳咳……”
“别说了,你需要休息。”景隆帝憎恶她卑劣的手段,但是他也看得出,她待他一直是真心的,所以陆家失势之后,他对她算是网开一面,没有追究她过往的罪责,让她听天由命。
“不……臣妾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母妃……”
“嫱儿她……被臣妾惯坏了,但对陛下素来敬重,请陛下念在父女一场,莫要怪罪于她……”
“母妃……”赵嫱已经泣不成声,陆贵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嫱儿,你的性子该收一收了……将来找个好夫婿,好好相夫教子,母妃死也瞑目了。”
“母妃,您一定会好的!嫱儿会想办法治好您!”
“什么都别说了,朕答应你,你好好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景隆帝双眼低垂,不再听陆贵妃说下去,陆贵妃似乎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休息。
临走时,他对杜仲晏吩咐:“有什么灵药都尽管试一试吧。”
“是,陛下。”
这大概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吧。
然而,陆贵妃的命仍是没能保住,第二天,天刚大亮,就听到天鸾阁中传出的悲报:陆贵妃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贵妃死因下章揭晓~
你们说要怎么处置赵嫱呢?
第50章
陆贵妃的治丧事宜办得算是风光体面,她生前一直渴望后位; 却从未能得到; 死后的一切仪式几乎等同于皇后,算是对她忏悔觉悟的一份表彰罢。
关于陆贵妃的死,大内议论纷纷; 表面上看来是暴病而亡; 但也有人猜测是她作恶多端; 怕圣上降罪不能留全尸; 于是选择自尽了断。
“杜仲晏,你对陆贵妃是真的见死不救吗?”虽然人都已经死了,很多事情不必再追究,但赵妧仍是好奇,杜仲晏医术高明,他连蛊毒都能解,不可能治不了陆贵妃,而他身为医者; 又是是非分明之人; 不太可能会因为个人恩怨而见死不救,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是受了谁的意。
“臣就知道; 此事瞒不了公主。”杜仲晏微微颔首,“没错,陆贵妃的病本来有救,但在这皇宫大内,无人能救。”
“可是……父皇授意?”众目睽睽之下; 能够大胆隐瞒贵妃病情,除非她父皇授意,否则谁都没有这份胆量。
杜仲晏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皇宫内的杀伐向来处于无形之中,对于权力至上的人来说,要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需要理由,陆贵妃觊觎后位,作恶多端,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所犯下的罪过,念在多年的夫妇情分,圣上希望她能自行悔过。
所以绝望之下,陆贵妃为了保住赵嫱,选择了自行了断,对外只说是染病,谁都不能医治她。
而在世人眼里,他仍是一位仁君,没有杀害任何人。
“走到这一步,都是她咎由自取。”对于死亡,赵妧已经经历过一次,因为陆贵妃之死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可惜陆贵妃死了,赵嫱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丽阳公主已经决定出宫修行。”杜仲晏知道她最为在意的还是赵嫱,便告诉她今早在崇文殿上发生的事。
当时,景隆帝正和群臣商议国事,赵嫱不顾礼仪,轰然闯入大殿,跪求景隆帝允许她出宫修行,为陆贵妃祈福行孝。景隆帝见她殿前失仪,大声训斥了一番,不过念在一片孝心的份上,最终还是应允了。
陆贵妃的过世对赵嫱来说,十分沉重,她失去了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等于失去了依附,陆家已然失势,留在宫中只会受人嘲讽讥笑,她承受不了从高岭跌入低谷的现实,唯有选择出宫修行,才可躲避世人对她的冷嘲热讽。
“如今,恐怕也只有佛祖愿意收容她这样的罪人。”赵妧嗤之以鼻道。
“如此对她也是最好的解脱。”
“其实我是想对她赶尽杀绝的,毕竟她把我们害得这么惨。”赵妧心里仍有些气不过。
“但也是因你我遭此一劫,才会在一起。”有时候,杜仲晏也曾感谢赵嫱所做的一切,让他能够挽回前世的遗憾。
“你的意思是,赵嫱所做的一切还有对的地方喽?”赵妧不满道。
“她的所作所为千夫所指,不可饶恕,但这一切带来的影响似乎并无不妥,公主与陆徴言退婚,陆家失势,贵妃已死……臣可认祖归宗,想必都是上天的旨意。”
赵妧一味憎恶赵嫱与陆家,却忽略了这些细节,前一世她是被害得很惨,不过也因此重生了,命运发生了改变,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你觉得赵嫱真的会在佛祖那里忏悔吗?”她心机那般深沉,赵妧仍是担心她会把仇恨埋在心中,将来继续害人。
“她没有能力再害人了,倘若真有这一日,佛祖也不会饶恕她。”赵妧的顾忌,杜仲晏不是没想过,但他并不担心,无论赵嫱存什么心思,他都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再受到半点伤害。
“好吧,我信你。”赵妧不再纠结,她与杜仲晏苦尽甘来,不该再为恶人烦恼,事情都已过去,如今他们面临的将会是短暂的分别,没想到会如此之快,赵妧心中已是万分不舍,“宫中的事都已了结了,你……是不是要跟随汝南王回宋国了?”
“嗯,丽阳公主出宫之后,臣便会跟随舅父离开。”
“你走之前,我让尚食局为你多备些吃食带上。”
“舅父那儿不缺食物。”杜仲晏好笑道,她的样子就像为出门远行的丈夫准备行李一般。
“你自小在楚国长大,宋国的食物你一定是吃不惯的。”她就是想为他多做点事。
“我总要适应的,往后公主也要适应的。”杜仲晏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赵妧耳根子一红,推搡道:“我与你说正经的,你又戏弄我!”
杜仲晏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我与公主说的也是正经的,等我回来。”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赵妧一阵心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本公主要你好看!”
“公主就这般迫不及待想出降了吗?”
“才没有!”好吧,其实是迫不及待的,但身为女儿家,要表现得矜持一些,所以她就只能故作矜持,羞涩地垂下头。
杜仲晏却单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轻咬,辗转,越来越深,意乱情迷之时,他停住了,搂着她说:“接下来的事,待公主出降之日,再行不迟。”
赵妧霎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嗔道:“老不正经!”
杜仲晏只管微笑,带点期许。
那一日,他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吧。
*
三日后,汝南王进宫向景隆帝请辞,他带走了杜仲晏,没有随行军队,也没有任何仪仗,只有一人一马,以及赵妧命人准备的食物与水,十分低调。
杜仲晏离宫的当日,赵妧去宣和门楼上送了他,他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身穿红梅色的窄袖夹袍,头戴小脚幞头,很是英姿飒爽、气宇非凡。
只是没想到,杜仲晏何时学会了骑马。
杜仲晏回首看向城楼,一袭杏黄衫子的赵妧格外醒目,她正挥手向他道别,杜仲晏也同样向她挥手,与她依依不舍四目相望,最后还是汝南王催促,他才舍得转身离开。
人影渐行渐远,赵妧略感惆怅,却又充满期望。
“杜仲晏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赵妧困惑,发现自己对杜仲晏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十五岁那年。”银雀忽然告诉她,“那年公主说,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骑术精湛的大英雄。”
赵妧愣了愣,旋即“噗嗤”笑道:“所以他偷偷找你教他骑马了?”
银雀点头。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察觉到杜仲晏对公主的心思,只要公主说过的话,哪怕再小的事,他都会放在心上。
“我发现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及你。”赵妧有些吃味地说。
“那是公主过去眼中没有杜太医罢了,何况银雀也不是所有事都比公主清楚。”
“那你还知道什么?不妨都告诉我。”
“陆三公子坠马一事并非意外。”
“什么?”赵妧惊讶道。
“那日陆三公子的马被人动了手脚,以致在骑马的时候,马儿突然发狂,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陆徴言除了摔伤腿,还伤到了脊骨,很容易导致半身不遂,从此只能躺在床上,再也无法下地,害他的人心可真狠啊!
“是谁……害了他?”赵妧定睛看向银雀,心里似乎已有答案。
“谁对公主不利,谁便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此事,银雀也参与其中。”银雀也不隐瞒,对上赵妧视线,一五一十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是杜仲晏授意她连夜前往南御苑对陆徴言的马动了手脚,不得不承认,杜仲晏平日不动声色,耍起手段来不亚于朝堂之人,虽然有点阴险,但也情有可原,陆徴言对公主从未存在真心,若不耍点手段,陆家定然不会轻易退了这门婚事,为了公主的幸福,只好牺牲陆徴言。
“原来他背着我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赵妧很聪明,很快猜到了“幕后黑手”就是杜仲晏。只是没想到银雀会帮他,看来他们都比她头脑清醒,陆徴言此人道貌岸然,也只有她会傻到相信他的谎言。
“谁对公主才是真心的,想必公主心里已经十分清楚。”
“是啊,我差点就错过了他。”
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哦不,可能一辈子也偿还不了,许是要生生世世,才能还得尽罢。
“公主,杜太医已经走远了,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好。”
他不在的日子,她会保重自己,安安分分地度过每一天,直到他回来迎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等待杜太医踏着七彩祥云回来迎娶小公主吧!
第51章
杜仲晏不在的日子,赵妧的安康便由董棻照顾。杜仲晏离去前交代了董棻很多事; 说的话可能是他们相识以来说过最多的; 董棻笑话他就像在交代临终遗言一般。
“董太医,你懂点茶吗?”当然,杜仲晏不在; 董棻就成了赵妧的消遣对象; 董棻庆幸公主没再勉强他亮嗓; 改换了别的雅趣来消磨时光。
“略懂皮毛。”董棻生性洒脱; 闲暇之时却也喜爱舞文弄墨,有时候是为了哄小姑娘高兴,懂些风雅。
“我与你斗茶,可好?”赵妧在宫中除了桃奴、银雀、杜仲晏,几乎没有别的玩伴,桃奴和银雀都不谙此道,杜仲晏又远在他国,眼前唯有顶包的董棻了。
“臣的点茶技艺不比迟安; 怕是会在公主面前闹出笑话。”讲道理; 虽然他每次和杜仲晏斗茶都输得一败涂地,不过相比较吟唱诗歌而言; 还是颇有自信的,只是在公主面前还是表现得谦虚一点比较妥当。
“无妨,你且拿出真本事与我比斗,若你能赢,我便赏赐你一件古玩。”赵妧展露笑颜; 平日杜仲晏多受董棻照顾,当初为了替杜仲晏和许司衣解围不顾性命之忧,可见是忠义之辈,理应嘉奖。
“若臣输了,是否有惩罚?”董棻饶有兴致地问她。
“那是自然,就罚你交出一件随身之物。”赵妧转动着眼珠,打着歪主意。
董棻是个明眼人,此话一出,多半已了然,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斗茶当幌子。
“好,臣乐意奉陪。”
赵妧似乎胜券在握,她不好明着让董棻交出当初她送给杜仲晏的那一双履,生怕别人说她仗势欺人,只能智取,以德服人。
赵妧让桃奴摆好点茶的器具,与董棻不分上下,相互行过文人之礼,随即气定神闲地将景隆帝赐予她的小凤团茶以绢纸包裹,放在炉上蒸青片刻后,轻轻捶碎,置入茶碾之中,碾成茶末,再以茶罗细细筛过……赵妧手法娴熟,董棻也没有懈怠,与她同步操作,两人皆是动了真格,想来这场斗试似乎还夹杂着“私人恩怨”,远在宋国的杜仲晏若知此二人为了一双履而争斗不知会作何感想,躲在房梁上的银雀看好戏似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经一番工序,最后以茶盏击拂收尾,两人将点好的茶静置小几上,比斗茶汤、茶色,再互相品尝,比斗茶味。
赵妧的茶汤面上浮起一层白色浪花,是为“战雪涛”,是茶汤上佳者,且静候乳花咬盏久聚不散,而董棻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差,茶汤也是纯白色,接着便是等待谁的茶盏先出现水痕,如此可以分出胜负。
“妧妧!”然而在这紧张时刻,总有人调皮捣蛋,搅乱局面,“咦?你们在点茶吗?正好,我渴了!”雉哥儿不顾局势,大步流星走过来就想讨茶喝。
赵妧忙阻止道:“你等会儿,我们正在斗茶,若谁赢一水,你便可饮那一盏。”
雉哥儿总算意识到这紧张的局面,便了然点头,与他们一起静候结果。
片刻后,董棻的茶盏率先露出水痕,在茶汤的比斗上赵妧赢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面朝雉哥儿,“可以饮了。”雉哥儿来得正好,可以让他品评茶味。
雉哥儿以盏托托住黑釉茶盏,一口饮下,赞叹道:“好喝!”
接着,他又换了董棻的茶盏,同样一口饮下,“好喝!”饮完,他放下茶盏,问赵妧:“妧妧,我还要,辩论了一天的经学,真是渴死我了!”
赵妧怔忡片刻,这个雉哥儿,哪里是在品茶,分明是将这上好的小凤茶饼当成了解渴之物,赵妧真是哭笑不得。
想来是无法从他口中得知谁的茶味更好了。
“公主,臣输了。”
“茶味还没比,你怎么就下定论了呢?”赵妧问道。
“方才臣的茶汤咬盏时候短于公主已能见分晓,而七殿下未能品出茶味分别,臣甘愿服输。”董棻谦和笑道,他承认,公主与杜仲晏朝夕相处,点茶技艺突飞猛进,而他自身停滞不前,自然是比不过的。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想赢。
“既然如此,你且交出一件随身物当做惩罚。”赵妧抱着必赢的心态,便顺势接受他的臣服。
“臣遵命,烦请公主的侍女随臣回太医局取物。”董棻拱手道。
赵妧唤了桃奴来,附耳对她嘱托了什么,随后便让桃奴跟董棻回太医局了。
人走后,赵妧又随手摆弄小几上的器具,又为雉哥儿点了一盏茶,雉哥儿丝毫不懂雅趣,只管为自己解渴,咕嘟咕嘟直饮下肚,看得赵妧一脸无奈,“你呀,真是糟蹋了父皇御赐的好茶!得空的时候,我得好好教你学一学这点茶功夫!”
“我学这些做什么!我可不喜欢与那些酸腐书生一样附庸风雅!”雉哥儿对此不屑一顾。
“这么说,父皇也等同于那些酸腐书生咯?”赵妧揶揄道。
“妧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雉哥儿瞪了她一眼。
“不得了,学会瞪我了。我知道,我们雉哥儿呢,喜欢舞刀弄剑,不喜欢舞文弄墨,可是呢,文治武功,方能成大业,何况,懂些雅趣,既能陶冶性情,也可哄小姑娘开心呀!”
“真的吗?”
赵妧就知道,如此才能说动他,她煞有介事地点头。
雉哥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父皇和师父都深谙此道,妧妧,你教我点茶吧!”
“嗯,孺子可教也。”赵妧满意地点头,教会他点茶,再也不怕他糟蹋好茶了。
其实点茶并不困难,但凡心无旁骛,掌握一定的技巧便可点一盏好茶,切勿操之过急。雉哥儿的性子一向易急躁,如此也能磨一磨他的性子。
赵妧不急着让雉哥儿上手,先与他示范了一番流程,并细心讲解每一道工序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倒是有耐心听下去,大抵是想早点学会了去哄小姑娘开心吧。
对于珠儿,他似乎并没有全然放下,赵妧派人打听过珠儿所说的那位家乡的表哥,确有其人,但她表哥早已成亲,珠儿隐瞒了实情,赵妧得知真相后却没有生气,反而对珠儿更有好感,她从来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想刻意与雉哥儿保持距离,可惜了雉哥儿还被蒙在鼓里。
“妧妧,这团茶一定要‘蒸青’吗?”雉哥儿不明白为何不是将团茶直接捶碎,而要多一步“蒸青”。
赵妧解释道:“蒸青一方面可使团茶变软,二来蒸的火候很重要,决定了你的汤色。”
“原来如此,那需要蒸多久?”
“蒸至见白,不宜过久。”
雉哥儿了然点头,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只是天气热了,雉哥儿畏热,没过多久,就满头大汗,赵妧劝他切勿焦躁,静下心来自然会凉快,她也会时不时执团扇为他送凉风,不知不觉天色晦暗,后来赵妧就留他一起用了晚膳。
*
雉哥儿跟随赵妧学了几日茶道,已颇有模样,时常找赵妧斗试,有一日,两姐弟在斗茶的时候,司衣司的女官前来为赵妧送先前定制的夏日衣衫,巧合的是,前来送衣服的正是珠儿。
雉哥儿没想到会在此见到珠儿,内心产生了不小的波动,可他忍耐了下来,没有冲动。
“妧妧,父皇又让司衣司的人为你做新衣,怎么不给我也做一身呢?”雉哥儿不想场面尴尬,便寻了一个话头。
“我们七殿下若想要新衣,尽管命人量身便是,你还跟我吃这个醋不成?”赵妧朝珠儿使了一个眼色,珠儿了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尺子靠近雉哥儿。
“奴婢冒犯了。”
听到珠儿的声音,雉哥儿霎时挺起腰杆,倒也不需要珠儿从旁提醒他。
此时此刻,珠儿靠他很近,双手拿着尺子在他身上来回比划,雉哥儿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把人吓走了。
“请七殿下抬起双臂。”
他笔直向前举起,珠儿道:“像这样,左右平举。”
雉哥儿耳根一热,立马调整姿势,这一幕看在默默观察的赵妧眼里真是忍俊不禁,原来面对喜欢的人,真的会变成另一个人,忽然间,她又想起了杜仲晏,近半个月了,他都离开快半个月了,却还没半点消息,她让银雀找人以最快的方式送信去宋国,可是迟迟没有回音。
这个杜仲晏,半个月不给她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不过他说过,有汝南王在,就不会有事,她说过会相信他的。
“公主,奴婢已为七殿下量好尺寸,不知七殿下对衣裳可有什么特殊要求?”珠儿始终低着头与两位主子说话。
“你拿主意吧。”雉哥儿脱口而出,他对衣着素来不讲究,也没什么要求,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给他量身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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