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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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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嫱之所以养了鱼,又养乌雪奴,是因为乌雪奴从小受到特殊培育,命人喂食雀鸟而非鱼,所以从不担心乌雪奴会偷吃她的鱼,然而此事很少有人知道,赵妧的一番话不禁引起她的怀疑,却没有直接问她,而道:“此事姐姐已经不追究了,妧妧还提它来做什么?”
“姐姐心里真的放下了吗?姐姐不是一直认定此事与珠儿有关?”
“妧妧,你究竟想说什么?”
“珠儿的病,是否与姐姐有关?”赵妧直盯赵嫱,盛气凌人。
赵嫱头一次看到她露出如此凌厉的眼神,感到陌生极了,自从去年她昏迷一场后,再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起初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陆徴言退婚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难道她的心思被她看穿了吗?不可能,这么多年,她都部署周密,她的傻妹妹何曾怀疑过她!
“听说珠儿是中了邪,岂会跟我有关,妧妧,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事到如今,赵嫱依旧在为自己的罪行掩饰。
“珠儿真的是中邪吗?姐姐?”
“珠儿是否真的中邪我怎么知道?妧妧你是不是乏了,开始说胡话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可是姐姐还没有告诉妧妧真相。”赵妧步步紧逼,不愿再逃避,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人人都说珠儿是中了邪,可是杜仲晏说不是,他找到了珠儿的真正病因,姐姐,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又不是太医,我怎么会知道?”赵嫱有一份很好的定力,拒不承认。
“是苗疆的一种蛊毒,姐姐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
闻言,赵嫱浑身一颤,果然是杜仲晏,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全都毁在了杜仲晏手里!
“闻所未闻。”然而赵嫱依然装作一无所知。
“真可惜啊,我以为姐姐知道的呢。”赵妧摇头叹息,很是失望。
“妧妧,别再说胡话了,快回去吧。”赵嫱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已开始慌乱,她总觉得她的傻妹妹似乎知道些什么,这才穷追不舍。
“既然此事与姐姐无关,那么陆徴言呢?”她可以不承认曾加害珠儿,可是她不能否认利用陆徴言接近她的事实。
“妧妧……”赵嫱怔住了,因为她看到赵妧的眼神变得不再清澈,而是满眼的恨意。
“姐姐明知陆徴言心里没有我,却还让他故意接近我,是为何?”
“妧妧,怎会是姐姐故意让他接近你呢?当初的中秋宴上,是你对他一见倾心,姐姐是为了成全你啊,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哪里会想到他后来会变成那般模样,你若因此责怪姐姐,姐姐也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姐姐还不承认吗?你明知我当初对他死心塌地,却一面讨好我,一面与他暗通款曲,他从未真心待我,他的心里只有姐姐啊!”
“妧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赵嫱震惊了,没想到赵妧会与她坦白,更没想到她和陆徴言的秘密会让人知道。
“怎么?不敢承认吗?姐姐与陆徴言做的那些龌龊事以为真的可以瞒过所有人吗?”
“妧妧……”赵嫱靠近她,赵妧立刻喊道:“别过来!”
赵嫱顿步,赵妧又道:“姐姐一直瞒着我,是怕我承受不住,还是有口难言?倘若不是前几日我安插在红萼身边的人回来禀报,告诉我陆徴言酒后吐真言,全都说了,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妧妧你……”
“姐姐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吧,没错,妧妧心里始终放不下言哥哥,所以让银雀派人一直盯着他,哪怕知道一丁点他还想着我的消息也好,没想到……”说着,赵妧双手捧心,一脸伤痛。
“妧妧你听姐姐说,不是这样的,姐姐对陆徴言绝无半点儿女私情,是陆徴言一厢情愿……”
“姐姐承认陆徴言喜欢的是姐姐了?”
赵嫱愣住了,情急之下居然被套了话,眼下的赵妧似乎再也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赵妧,她也学会了耍心机。
“你还知道什么?”赵嫱收起伪善的面孔,冷着脸问。
“姐姐还有什么瞒着妧妧吗?”赵妧直起身,反问她。
“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赵嫱别开脸道。
“姐姐与陆徴言的事,妧妧可以不追究,只是你们伤我太深,这口气妧妧难以下咽。”
“你想要什么?”
“若我说,我要你们的命,给吗?”
赵嫱瞳孔骤缩,紧盯赵妧,赵妧亦不甘示弱,与她剑拔弩张。
半晌,赵嫱一声轻笑:“妧妧开什么玩笑,杀人可不好玩。”
“是吗?不尝试怎么知道不好玩?”她可是亲手杀了她的。
“赵妧!”赵嫱终于被激怒了,只是还没等她发怒,赵妧便被她骇人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踩中脚下的石块,后仰倒地,晕了过去。
“妧妧!——”而这一幕,正好被途径后苑的景隆帝看在眼里,他不顾帝王的威仪,直奔倒地的赵妧,露出慌乱地神情。
“父皇……”赵嫱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没料到景隆帝会碰巧出现,她想辩解,却被景隆帝怒吼:“你对妧妧做了什么!”
“父皇,我没有,是妧妧她……”
“来人!传朕的命令,送丽阳公主回天鸾阁,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天鸾阁半步!”景隆帝向来对陆家的人心存芥蒂,赵嫱好歹是他的骨肉,还存着一份亲情,对她一向宽厚,但是谁若伤害到他最宝贝的女儿,都不能饶过!
“父皇!不是这样的,您听嫱儿说……”
“朕不想听!”景隆帝态度决绝,亲自抱起昏迷不醒的赵妧,传令道:“李青茂,速去太医局把杜太医带到景福殿!”
“是,陛下!”
“陛下,还是让奴婢去吧。”银雀忽然出声。
景隆帝见是银雀,想她身怀轻功,会更快些,就点头应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也是演技派了
第47章
景隆帝不顾帝王的威仪,抱着昏迷不醒的赵妧一路奔向离后苑最近的景福殿;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们的女儿; 谁若伤她一分一毫,他随时可能会要了那人的命!
他把赵妧安放在自己的龙榻上,心中百感交集; 皇后走后; 就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 倘若连她都离他而去; 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妧妧,你千万不能有事,父皇不允许你有事!”叱咤风云的王者此刻就如寻常人家的父亲,担心女儿的安危,他饱经风霜,却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陛下,杜太医到了。”李青茂前来禀报,无疑是带来了救星。
“快!快让他进来!”景隆帝着急传唤; 已难以稳如泰山。
“臣杜仲晏; 参见陛下。”
“罢了罢了,赶紧上前来看看公主如何了; 可有伤到哪里!”景隆帝已顾不上这些御前的规矩,催着杜仲晏为赵妧查看。
杜仲晏刚听说赵妧在后苑晕倒,心里一慌,险些打翻手中陶钵,没等银雀细说缘由; 就提着药箱飞奔至景福殿。
银雀在后面摇头叹气,不紧不慢地跟上。
这个杜太医,只要一遇上公主的事便会方寸大乱,始终未变。
但是当他号住她手腕的脉搏时,又一阵困惑,“公主怎么样了?”景隆帝急煎煎地问。
怎么说呢,起初以为她晕倒是旧疾复发,可是此刻把脉下来,她的脉象并没什么不妥,是他过于紧张了,都没有留意银雀的神情,看来这是虚惊一场吧。
“公主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容臣为公主施针,不久便会醒来。”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她选择这种方式,他便选择配合她。
“好好,赶紧施针,朕在这候着。”
“是,陛下。”说着,杜仲晏就从药箱里取出了银针,当着景隆帝的面打算为赵妧施针,然而当他把手靠近她的人中时,赵妧的眼皮微微一动,杜仲晏心下了然她并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杜仲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背对着,景隆帝并未发现异样。
杜仲晏本想试探一番,得到验证后,他便收手了,本来扎上一针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她怕疼,还是改用别的方法吧。
“臣差点忘了,公主怕疼,臣还是改用他法,一样有效。”
后来,他取出一个瓷瓶,取下塞子,放到赵妧鼻前让她嗅了嗅,由于刺鼻,她很快被熏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嘤咛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儿?”
杜仲晏拿她没辙似的抿嘴笑了笑。
“妧妧!你醒了!真是吓死父皇了!”见人苏醒,景隆帝忙上前搂住自己的宝贝女儿。
“父皇?您为何在这儿?”赵妧佯装一无所知。
“傻孩子,这是你父皇的寝殿,父皇为何不能在这?”景隆帝抓住她的双肩,哭笑不得道。
“父皇的寝殿?那妧妧为何在此?”
“你都不记得了吗?”
“妧妧只记得在后苑与姐姐赏鱼,提到了姐姐的伤心事,妧妧惹姐姐生气了,然后……”赵妧没有往下说,因为她看到景隆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正如她所料。
“这个嫱儿,真是不知分寸!”
“父皇,都是妧妧的错,求父皇千万别责怪姐姐!”赵妧泫然欲泣,佯装为赵嫱求饶。
“好了好了,都没事了,妧妧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就交由父皇来处理。”事关她的安危,景隆帝似乎并不打算息事宁人,何况也可以趁此机会为陆家多加一条罪名。
“可是……”
“什么都别说了,让父皇好好瞧瞧,还有哪里不适吗?”景隆帝心里有分寸,不愿赵妧多说,话锋一转,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让父皇受惊了,都是妧妧不好。”赵妧擦了擦泪,扑进景隆帝怀里,向他撒娇。
景隆帝拍着她的后背,皱眉道:“你呀,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嬢嬢?”
“父皇……”赵妧还想说什么,忽然响起一声咕噜声,静悄悄的寝殿回荡着这不合时宜的声响,引得人一阵发笑,赵妧红着脸说:“父皇,妧妧饿了。”
“李青茂,命人传膳吧。”景隆帝笑呵呵地吩咐。
“是,陛下。”李青茂笑盈盈,即刻去招呼。
赵妧眨巴着眼看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杜仲晏,她知道他心底在笑话她,却不动声色,不禁想要捉弄他一番,便对景隆帝说:“父皇,是杜太医救醒了妧妧,算是立了一功,是否该赏?”
“哦,对了,父皇差点忘了。”景隆帝恍然大悟,面向杜仲晏,“杜太医,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来。”
“臣……”
“父皇,妧妧想起一事。”她醒来了,精神也好了,作怪的心思已经蠢蠢欲动。
“哦?什么?”景隆帝饶有兴致地问。
“若妧妧没有记错,杜太医今年也有二十有二了吧,是否已到娶妻的年纪?”听到这里,杜仲晏心头一颤,直盯赵妧,赵妧斜眼看了他一眼,又转移了视线。
“没错,朕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有了几位公主。”景隆帝回忆往事,旋即看向杜仲晏道:“说来,这些年杜太医一直为公主奔波,至今未曾娶妻,是朕大意了,你可有心仪的女子,若有的话,朕即刻为你们赐婚,再择吉日完婚!”
“回陛下,臣……”杜仲晏略看了赵妧一眼,心下叹气,她是想趁此机会让他向圣上请婚,可他尚未完成大计,何况他们早有约定,待他回宋国夺回一切之后,再回来请求圣上赐婚,如今这样又是做的什么打算?杜仲晏糊涂了。
“父皇,妧妧瞧银雀挺好的,与杜太医可谓郎才女貌,出双入对,再说男未婚,女未嫁,不如将银雀姐姐许配给杜太医可好?”未等杜仲晏发言,赵妧自作主张,乱点鸳鸯谱。
“哦?莫非杜太医的心上人是银雀?”景隆帝意味深长地问杜仲晏。
杜仲晏此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矢口否认:“不是的,陛下!臣确实有心仪之人,却不是银雀,只怕公主会错了意。”
“妧妧,这又是怎么回事?”景隆帝又回问赵妧。
“啊?是我会错意了吗?”赵妧继续装傻充愣,偷偷看杜仲晏的神色变化,似乎不太好看,是她玩笑开得太过了吗?
“陛下,膳品已准备妥善,是否现在命人上膳?”这时候,宫人们正巧端着膳食罗列在外等候传唤,李青茂进来通报。
“臣不打扰陛下与公主用膳,先行告退。”这无疑是解救了杜仲晏的尴尬境地。
“好,你先退下吧,此事改日再议也不迟。”与杜仲晏的终身大事相比,与女儿一起用膳更为重要,便应允了。
杜仲晏离开之前还望了赵妧一眼,有点凶狠,看得赵妧心里有点害怕,以至于这顿饭吃得不太爽口。
餐后,赵妧不便在景福殿多留,由银雀和桃奴护送着回到福康殿。
“公主今日的行为,银雀不敢认同。”回去的路上,银雀罕见地露面了,却依旧板着一张脸。
“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赵妧以为在说后苑的事。
“公主不该拿银雀和杜太医在陛下面前开玩笑。”
赵妧脚下一顿,“抱歉,银雀姐姐,我就是想捉弄他一下,忘了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
“银雀并不在意公主如何对我,只是杜太医他对公主痴心一片,即便是玩笑之言,也会伤了他的心。”
方才杜仲晏从景福殿出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银雀也不懂得安慰人,只能唉声叹气。
赵妧沉默了,她只是想看看他乱了方寸的样子,没想到会令他不愉快,是她做错了。
“今日之事,公主本就瞒着杜太医,他听说公主在后苑晕倒之后,就心急火燎地赶到景福殿,可是公主……”
“银雀姐姐,别说了,公主她……”桃奴眼看公主低头不语,而银雀却比往常多嘴,便出言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是银雀多嘴了,请公主降罪!”银雀察觉到自己失礼了,连忙请罪。
“不,银雀,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没想过他的感受。”她从前对杜仲晏一直口不择言,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却总在无意中伤害他,她欠他太多了。
“陪我去一趟太医局。”她要亲自向他道歉。
“还是回福康殿吧。”银雀说。
赵妧从她的眼神中得知了一些信息,随即加快了脚步。
待到福康殿时,果真如她所料,杜仲晏正颀身站在廊庑下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公主你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
小公主:那你动手吧!
杜太医:把眼睛闭上。
小公主闭眼。
天黑了。
下一章见~
第48章
赵妧知道杜仲晏在生气,因为他见到她之后又恢复成以前严肃的样子; 很陌生; 有点渗人,偏偏殿里就只剩他们二人,静得可怕。
“杜仲晏; 你生气了?”杜仲晏忙活着为她把脉; 赵妧小心翼翼地问他。
“臣不敢。”
赵妧直勾勾地盯着他; 咕哝道:“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我认错了还不行吗?亏你还是一国太子,肚量真小……”
杜仲晏顿了顿,须臾,他叹了一口气,道:“若今日圣上应允了公主的提议,公主可会后悔?”他忽然抬起头,直视赵妧,赵妧心头一跳; 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了; 往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玩火必自焚; 也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说陆家面临失势,余温尚在,公主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圣上可如何是好。”其实他今天生气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瞒着他与赵嫱会面; 还险些伤到自己。
“你们总担心我,生怕我出半点意外,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想略尽绵力,而不是一味地在你们的呵护下成长。”赵妧异于常人的身体状况以及身份让她注定无法自由自在地茁壮成长,有的时候她也会感到委屈,感到疲惫。
大概是他说的话太过了,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委屈,杜仲晏心一软,上前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以后行事,总要跟我先商量一下。”
“可是你要回宋国了,这段时日,我们会分开,我总要自己拿主意的。”她之所以没有找杜仲晏商量,是由想到杜仲晏早晚要回宋国,到那时,他就无法再为她出谋划策,她必须先学会独自面对赵嫱。
听她这么一说,杜仲晏觉得是他自己欠考虑了,“公主放心,在陆家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我都会留在公主身边。”舅父已经向圣上达成了交易,一旦陆家失势,便让他随舅父回国,这段时间,他仍会陪伴着她,即便回了宋国,也用不了多久,他会夺回太子之位,然后大张旗鼓地回来请求圣上赐婚。
这么多年,就算是死,他都没有离开过她,他的内心亦是万分不舍,恨不能带她一起离开。
赵妧抱紧了杜仲晏,分明已经做好了他会离开她一段日子的准备,却仍有些忐忑:“你若回到宋国,他们不会为难你吧?不会有危险吧?”
“有舅父在,一切稳妥,公主不必担心。”
“可你若要离开,要如何向父皇说明理由?”这些年,她的病情一直由杜仲晏照看,她的父皇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她那么久……
“关于此事,舅父早已进宫向圣上禀明情况,舅父以协助圣上铲除陆家势力为条件,允许我随舅父回宋国。”杜仲晏略去了景隆帝早已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细节。
“汝南王来了?”赵妧吃惊,先前竟一无所知,难怪朝中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是汝南王的功劳吗?
“嗯,前几日圣上私下召见了舅父,与舅父达成了协议。”
“这些年父皇一直按兵不动,对陆家虎视眈眈,汝南王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子就解决了父皇的麻烦?”赵妧对此很是好奇。
杜仲晏对此没有隐瞒,如讲故事一般告诉她李崇手握陆家私通盐商的罪证,以此为导/火/索,顺藤摸瓜,将陆允昇定罪,即便不能彻底铲除陆家势力,却也能给陆家沉重一击,压一压这股气焰。
“原来如此,这下好了,有了汝南王在背后协助,陆家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此一劫。”赵妧心下一阵痛快,随即又想到赵嫱与陆贵妃如今的处境,好似大仇得报一般,说:“我与赵嫱也已坦白,她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只可惜她始终不承认曾加害珠儿。”
“所以公主就假意与她起争执,让陛下亲眼看到你因她而昏迷,从而迁怒于她?”杜仲晏准确无误地分析。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要让她尝点苦头!”
杜仲晏摇头失笑,他的公主,就只有这点小聪明了。
“别说,这一招还挺管用,赵嫱应该知道怕了,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出手,这样珠儿就不会出事了。”她得意于自己的计策,没看到杜仲晏正在皱眉。
“公主就不怕再吃亏?”
“不怕。”她昂起头,对他甜甜一笑,“我有你在。”
此话一出,杜仲晏全线崩溃,她的笑容更像是蛊惑他的迷药,将他迷得晕头转向,情不自禁就低头吻向她的双唇,与之缱绻缠绵。
良久,他才舍得分开,将她拥在怀里,听彼此的喘息逐渐平缓。
*
一个月后,杜仲晏为赵妧带来了好消息:陆允昇私通盐商一事经过多方查证已证据确凿,另外还查出一窝同伙,有些胆小的鼠辈眼见纸包不住火,连夜逃跑的逃跑,出卖的出卖,无疑是坐实了陆允昇的罪名。
“真是太好了!”听闻好消息的赵妧当即站起,拍手叫好,“父皇要如何处置陆家的人?”
“圣上罢了陆允昇的丞相之职,左迁为刺史,实则是一个虚衔,并不赴任。”
陆允昇虽有罪过,但并非罪大恶极,景隆帝仁慈,对他罢官处置,令他无权过问朝中之事,相当于除去了心头一根刺,同时也彰显他为政仁德,受到万民景仰。
新任丞相由御史大夫徐昶接任。
“陆贵妃呢?”陆家失势了,陆贵妃在掖庭的气焰想必也旺不起来了。
“陛下尚未有所作为,不过为避免夜长梦多,陆贵妃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当初父皇膳食被人下药,多半就是陆贵妃所为,可惜没有证据,否则单凭谋害这一条便可将其问罪!”赵妧始终对当初陆贵妃借刀杀人之事耿耿于怀,苦于找不到证据,无法指证幕后凶手。
“天网恢恢,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杜仲晏若有所思地说。
“杜仲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杜仲晏摇头,他也没有头绪,只是觉得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多行不义必自毙。
赵妧略感失望,叹气道:“她们倒是手段高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本想引赵嫱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她处处防范,想必她阁中的香灰炉也早就被她销毁了吧。”
“公主别急,只要陆家势力不胜从前,他们便无法再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但愿吧!”赵妧深吸一口气,轻松笑道:“好在父皇没有答应雉哥儿与陆绮儿的婚事,否则今日之局面,雉哥儿才真的骑虎难下。”
虽然当初雉哥儿答应与陆家二小姐结姻亲之好,却并未得到景隆帝应允,如今想来,真是万分欣慰。
“都会过去的。”杜仲晏看着赵妧,目光温柔。
“怎么突然这样看我?”方才还在谈论陆家之事,气氛有些严肃,这会儿他又冷不丁盯着她不放,赵妧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微微扬起。
“公主曾受过的苦都过去了。”他们欠她的,他都会为她讨回来。
赵妧展颜一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今日心情甚佳,可否与我和唱一曲?”
杜仲晏笑道:“乐意之至。”
赵妧坐在箜篌前,素手拨弦,悠扬的曲调环绕在寝殿之中,萦绕在他心头。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赵妧缓缓启音,一面唱,一面有意无意地偷眼瞧杜仲晏,杜仲晏嘴角一扬,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听他唱一段,赵妧拨弦的手忽地一滞,嗔道:“你与我唱得并不一样。”
赵妧唱的是《诗经》中的《裳裳者华》,赞美一位贤君,而杜仲晏唱的是《桃夭》,赞扬一名美丽的少女。
“吟唱诗歌本该随心所欲,臣此刻想什么,便唱什么。”
闻言,赵妧双颊浮上淡淡的红晕,小声问他:“你想的什么?”
“迎娶一名美丽的少女。”杜仲晏直言不讳,深情款款。
“别光想……”提及儿女婚事,女儿家总归会显得羞涩,赵妧亦不例外,但她也是羞涩少女中较为直接的一种,“也要有所行动。”
“好,臣遵旨。”
赵妧喜上眉梢,复又拨弄琴弦,曲调较之前更为轻快,她与杜仲晏的相处,总是愉悦的,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会忘记所有的伤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搞定坏女人!
第49章
话说陆允昇被罢相之后,陆家在朝中的势力被大大削弱; 只是这日积月累的毒瘤非一朝一日可以清除; 朝中仍有一些陆党在垂死挣扎,多次上疏奏请景隆帝对陆允昇从轻处置,不料引来九五之尊雷霆大怒; 将这些陆允昇的余党一律降罪; 此后再也没有人敢为陆允昇求情。
其实陆允昇的罪名何止“私通盐商”这一条; 他还结党营私、贪污纳贿; 甚至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拉拢福王,联合福王一起构陷康王,若不是念在他这些年对社稷有功,早就将他一家老小发配到边疆。
陆家失势,曾在人前趾高气扬的陆贵妃变得一蹶不振,她病了。
“公主,听说陆贵妃病倒了。”这几日,赵妧心情甚好; 无论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是好消息; 桃奴告诉她陆贵妃病了,她却感到奇怪:“是真的病了?”她生怕这又是她们的阴谋诡计。
“是真的; 陛下昨日去天鸾阁看过一次,听李先生的描述,不像作假。”
“太医也这么说?”
“是,视诊的是董太医。”
赵妧了然点头,如果是董棻视诊; 那定然不会有假了。
“她得的什么病?”
“是心病,受了太大的打击,气得当场吐血。”
“哼,她也有今日。”赵妧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同情,当日陆贵妃在众人面前诋毁她嬢嬢的时候,她何尝不是气得当场晕厥,差点就丢了性命。
“这就叫恶有恶报。”桃奴啐道。
赵妧往嘴里塞了一颗乌梅,嚼了嚼,还没有把核吐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殿中,如一只喜鹊,前来报喜:“妧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当初陷害我的真凶啦!”
闻声,赵妧赶紧把梅核吐进桃奴递上的小碗中,擦了擦嘴,看向雉哥儿,满脸狐疑:“什么真凶?”
“妧妧,你忘了吗,尹美人,哦不,是尹修容害我背锅的事啊!”
“我当然记得,那不是尹修容自编自演的一出戏吗?”
“我也以为是这样,可哪里知道,方才她居然自己跑到棠梨阁认罪,还说出了实情,没想到罪魁祸首竟另有其人!”雉哥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激动地说。
“究竟怎么回事?”赵妧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好奇了。
雉哥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赵妧。原来当初是陆贵妃找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有意让尹修容对雉哥儿产生介怀,她知道自己怀的并非龙子,就算把孩子生下来,景隆帝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除非让景隆帝最在乎的雉哥儿失去养子的身份,她才有资格为自己的未来谋一条出路。
所以她才鬼迷心窍设计陷害雉哥儿,事后才发现自己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追悔莫及。然而她胆小怕事,一直隐忍度日,而为了父亲尹照的前程,不敢得罪陆贵妃,直到她父亲被贬官,她才顿悟,他们尹家已沦为陆家的弃子,不会再受到扶持,她彻底心灰意冷。
眼看陆家失势,她终于鼓起勇气,只身前往棠梨阁,向徐宸妃说出真相,还雉哥儿清白。
“原来还是陆贵妃在背后搞鬼!”赵妧气愤道。
“好在这个尹修容还算有点良心,前来负荆请罪!”
是啊,现在陆家倒台了,树倒猢狲散,以前依附陆家的人自然都要为自己找一条出路保命。无论尹修容是出于什么心,她能站出来澄清真相,也算是为七公主积德了。
“此事父皇可知道?”虽然当初父皇已经意识到雉哥儿是被人陷害,但为了息事宁人,选择了将错就错,让无辜的雉哥儿吃了哑巴亏。如今尹修容主动承认罪过,正是为雉哥儿洗脱冤屈的好时机!
“徐娘娘生怕父皇知道真相之后降罪于尹修容,一想到七妹还小,就把此事压了下来。”雉哥儿比想象中沉稳许多,没有因为徐娘娘压着真相不告诉景隆帝而难过。
“若不把真相告诉父皇,你就无法真正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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