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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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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傅瑶便如愿爬了那郑家公子的床,偏那郑家公子愚笨,觉得自己醉酒之下唐突了佳人。他虽醉的有些厉害,却也知道,是自己贪恋美、色,误把傅瑶当成风尘女子了。
  尤其见傅瑶红着眼睛,那娇、艳、欲、滴又楚楚动人的样子,他更是有些移不开眼睛:“瑶儿,你别怕,这天下再大的事情,都有太皇太后顶着。郑家是太皇太后的母族,你没见这些日子,朝臣们弹劾慈宁宫修缮之事,最终都讨了没趣吗?”
  郑家公子早就经了人事,如何不知,傅瑶的清、白之身皆被自己占了去。不管怎么,他总不能吃了就不认账,他虽浑,可这事儿上,还是有些男人气概的。
  傅瑶嘤嘤的哭着,一副为难的样子。
  看她这样,郑家公子猛的一拍脑袋。对啊,这瑶姑娘已经被太皇太后指给许家三少爷做妾室了,难怪她会哭的如此伤心。
  可这又如何?大不了他向太皇太后再讨道恩旨。
  “瑶儿,你不要怕。这事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只要这天下一日是李家的天下,只要太皇太后一日在慈宁宫,只要小皇帝一日不亲政,天大的事情,都有解决的法子。”
  之后,郑家公子又很是宽慰了傅瑶一番。要说他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看过的女人,肥环燕瘦,闭月羞花,也不至于真的在这事儿上贪恋。可说来也奇了,昨个儿他虽喝了酒,记忆有些断片儿,可那种销、魂的感觉,却是错不了的。
  就是这会儿回想起来,都有些食髓知味。
  傅瑶就这么任他紧紧抱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为了今日,她费尽心机,自然得把一切都算计全了。郑家公子贪恋美、色,那她就要让他食髓知味,让他离不开她。
  “娘,您怎么也打趣起女儿来了,近来府邸这么多的事情,女儿若是想出府,可不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也只能用这法子掩人耳目了。”
  虽一切都是傅瑶费尽心机得到的,之前,她也觉得郑国公公子大抵就是个草包,可相处之后,她觉得,草包又如何,郑国公公子再怎么是草包,那也投对胎了,只要新帝一日未大婚,一日未亲政,那郑家,便是京城顶顶显赫的人家。
  何况,依着郑国公公子对她的允诺,定会让她做他的正妻。其实,对此她丝毫都不怀疑。毕竟,这是桩丑事,太皇太后纵然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郑家的脸面,也不该委屈了她。
  这几次,每次郑家公子见了她,都快腻在她身上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不免想到那些羞涩的画面,大抵她也在这方面尝到甜头了,免不了对两人再次相见,也有了期待。
  这也是为什么,她借此想往天佑寺去求符的原因。
  “瑶儿,郑公子可说了,什么时候向太皇太后讨恩旨,这事儿可等不得的。”
  傅姜氏觉得自己为难极了,女儿毕竟是许家三少爷名义上的妾室,这若真的到了东窗事发那一日,清溪郡主会如何?定是得闹腾一番吧。
  傅姜氏倒也不惧,可这事儿到底不好听,闹大了,对瑶儿也没好处。
  她也是要几分脸面的人,若真的豁出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那到轻松了。
  傅瑶忍不住脸上染了几分红晕:“娘,公子说了,过几日便会求国公夫人入宫见太皇太后。”
  事已至此,那好多事情都是得考虑到的,傅姜氏暗暗叹息一声,缓缓道:“最好是先有了孩子,你就和郑公子说说,这若国公夫人和太皇太后知道你肚子里有了郑家的骨肉,总归更加稳妥些。”
  傅姜氏这话听的傅瑶心里猛地一惊,直接就愣在了那里:“娘,这,这怎好作假?”
  傅姜氏也不避讳:“那娘问你,这几次郑家公子找你,除了做那事儿,还有什么。孩子,迟早的嘛,到时候,大不了让郎中撒个慌就成。”
  傅姜氏确实是怕这猛药不够重,太皇太后那边有什么变数。

☆、第173章 欣慰

  “温氏; 你可知罪?”
  自先帝驾崩; 三皇子被贬黜; 淑太妃在这宫里; 当真是沉默了许多。整日吃斋念佛; 就连太皇太后都有些不敢把眼前这人和当年圣眷优渥的淑贵妃对应起来。
  一个人真的能改变如此之大?太皇太后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先帝尚在时; 她都没能自保,而今,更是只能夹着尾巴,在她手下讨生活了。
  靖南王举、兵造、反,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可世人皆知,这背后; 三皇子可是至关重要的存在。被废黜又如何?身上流的终归是李家的血。靖南王即便想自立为王,也得先把三皇子推上那个位子,否则,难逃谋、逆二字。
  这也是为什么太皇太后召见淑太妃的原因。
  这宫里; 历来是母凭子贵,太皇太后虽觉得叛军过江的可能性不大,可总还是有些不安。靖南王敢这么来势汹汹; 不过仗着身后有三皇子,否则,清君侧即便师出有名; 之后也不好收场。她需要淑太妃做的,便是写一书信给三皇子。
  大曜国以孝治天下,三皇子当真能看着他的母妃惨、死?
  看淑太妃卑微的跪在地上,缓缓说出妾身有罪时,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有罪?你何罪之有?你倒是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是你生了三皇子有罪,还是背后怂恿三皇子谋逆有罪呢?”
  闻言,淑太妃怔了怔,只见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状,太皇太后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淑太妃身旁,几秒的静默之后,她轻声道:“你我都是被困在这紫禁城的女人,哀家也不想为难你。可三皇子这么不知所谓,这根本就是谋、逆。新帝已经登基,他这么做,平日里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怎么敢?”
  淑太妃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见她眼中隐隐含泪,太皇太后突地变了语气,缓声道:“哀家知道,你并未掺和到这桩事里面。新帝登基,这内廷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哀家。你即便有心,也不可能真的成事。别说怂恿三皇子谋、逆了,你就是要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带张纸出去给三皇子,也不可能。”
  “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靖南王狼子野心。老三,不过是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了而已。淑太妃,你得想办法补救啊。就算不为哀家解忧,也想想三皇子,这谋逆哪里有真的能成事的,哀家而今还顾及祖孙之情,还给你余地,这若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老三这条命,怕是真的留不得的。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你若是写信给三皇子,让他歇了所有的心思,哀家可以下恩旨,让老三当个闲散王爷,即便不能回京,可一方诸、侯,哀家还是可以允诺于你的。”
  说着,太皇太后看上去略微有些伤感,沉沉叹息了两声。
  “太皇太后教诲妾身谨记在心,妾身愿意写信给三皇子。”
  见淑贵妃如此识趣,太皇太后不由有几分得意。
  等到淑太妃离开,一旁的桂嬷嬷却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主子,这淑太妃似乎有些不一样呢。这还是之前那温氏吗?当真看不到之前一丝影子呢。”
  太皇太后拿起身侧的茶杯,轻抿一口:“这宫里的女人,所有的欢乐和悲苦,不都寄托在皇上一个人身上。先帝尚在时,她已经失了恩宠,虽未被废黜,却也和在冷宫差不多了。三皇子又经了那么一桩事,母子相隔这么远,不知道淑太妃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呢。如今变的这般恭顺,寡言,卑微,也是意料之中。”
  桂嬷嬷本也只是微微有些疑惑,听了太皇太后这番话,自然也没有再多想。
  只是她觉得,即便淑太妃给三皇子写信,未必能让三皇子有所畏惧。
  在她看来,太皇太后应该让所有存有异心的人心怀畏惧,而不只是防备三皇子一人。
  新帝登基,靖南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举、兵北、上,偏偏这个时候,新帝得了癔症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可想而知,多少人会因此生了不该有的野心。
  “嬷嬷的意思,是让哀家来一招杀鸡儆猴?”
  桂嬷嬷:“主子,外头可都在传,这紫禁城的天,怕是会变呢。大皇子又是先帝爷的庶长子,虽如今被打发去守皇陵,可值此关键时刻,难保暗中没有朝臣站、队。到时候,您可就被动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如今这多事之秋,大皇子并无过错,哀家师出无名啊。这若真的赐死大皇子,天下人,又不知怎么议论哀家。哀家虽不忌惮这些犯、上作、乱之人,可哀家也不得不顾及一点儿身后名。百年之后,哀家可不想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她的这些顾忌,侍奉她这么多年的桂嬷嬷不可能不知道,既如此,她向前那番话,那便不会是要她直接对大皇子动手了。
  想到这个,太皇太后突地一怔,半晌,她笑着看向桂嬷嬷,笑骂道:“你这奴才,愈发厉害了。”
  确实,她这个时候不适合直接对大皇子下手,可唇亡齿寒的道理,大皇子不会不懂。四皇子近来还在闹腾着出家,她原还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处置四皇子。
  现在,她不得不做选择了。
  这怪不得她这当祖母的心狠,要怪就怪他生在了皇家,这权利的漩、涡中,谁的手上能不沾、血呢?
  这日晚些时候,四皇子就以无视祖训,有损皇家威严的罪名,被太皇太后一杯毒、酒赐、死。身边侍奉的足足四十几人,皆没能幸免于难。
  听说,贤太妃闻着消息,急急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四皇子喝下毒、酒,原想着随儿子去了,可身边的内侍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随着四皇子被赐死,几乎同一时间,礼部侍郎阖府上下皆被下狱,罪、名是有不臣之心,甚至还和叛、军暗中有书信往来。一时间,京城本就阴霾的天,愈发的压抑了。
  朝臣们如何不知,太皇太后此举,不在于杀人,而在于威慑人心。
  众人中,有人缄默不语,有人阴奉阳违,也有人,实在是看不多,暗中前往定国公府,求见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当年,先帝爷能登上皇位,大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从龙之功,而今,这郑氏却占着小皇帝没亲政,大肆铲除异、己,原还想着睁只眼闭一只眼的朝臣,在看到太皇太后的手伸到皇子手上时,终于按捺不住了。
  新帝患有癔症,这难免动摇江山社稷。可太皇太后却在这个时候,赐死四皇子,这根本就是为了自己能垂帘听政,而杀鸡儆猴。
  定国公府
  镇北王离京之后,许姝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往定国公府小住几日。
  这事儿当然瞒不住宫里的太皇太后,可她还能说个不字吗?
  对于外孙女来府邸小住,高宁大长公主自然开心的很。
  不免想到了外孙女之前住在府邸的一些往事。
  “姝儿尽管住着,那郑氏有什么意见,她有本事来找外祖母。不过只怕她而今只忧心朝堂之事,还没能耐把手伸到我们定国公府来。”
  看外祖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自己,把自己当成孩子,许姝不免一阵哽咽:“外祖母……”
  见外孙女和自己撒娇,高宁大长公主忍不住打趣道:“你呀,也够没心没肺,这偌大的王府,就这么丢下了?”
  许姝偎依在她怀里:“外祖母,是您错怪我了,您不知道,王爷离京之前,特意说过若我闲得无聊,可以过来陪外祖母呢。”
  这话多少让高宁大长公主有些意外,不过,也有些欣慰。
  王爷这番话,看得出是真心对待她的姝儿的。
  她太了解傅祈钰了,有胆有谋,她以为这世上他不会惧怕任何事情,可现在看看,原来姝儿已经成了他的软肋。
  她这辈子最放不下的是什么,人都说她最宠爱的就是姝儿这外孙女,可不就是想有人能和她一般,宠着姝儿,现在,傅祈钰能如此把姝儿放在心上,她怎么能不欣慰。
  傅祈钰此番离京,可再次归来,那便不可同日而语。之前,她碍着姝儿年纪小,想着再过几年再让他们圆、房,可现在,她觉得未尝不能提前一些。傅祈钰谋的是这整个天、下,她不是怀疑傅祈钰的真心,而是,姝儿能尽早给傅家开枝散叶,那日后的位置,方可稳固。
  “外祖母,您怎么这么看着我?”许姝浑然不知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心里想的什么,撒娇道。
  高宁大长公主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外祖母这不是高兴吗?如今难得回来小住几日,外祖母不由想到你小时候,粉雕玉琢的,没想到,一转眼就长大了。”

☆、第174章 无辜

  “郡主; 窦继海差人传话; 半个时辰前; 太皇太后一杯毒酒赐死了四皇子。贤太妃闻着消息; 当即就疯了。”
  四皇子闹腾着出家; 这在宗亲间,早就不是秘密了。自打先帝去世; 三皇子被贬黜; 大皇子又被遣去守皇陵,四皇子突然就疯狂痴迷起了经书,研究古籍不说,还经常出宫去寺庙吃斋,贤太妃原还以为儿子是心里烦闷,也没拦着。怎知,儿子却看破红尘; 闹腾的要出家。
  这于皇室而言,确实算得上是一桩丑事,盖因本朝确实没有皇室之人遁入空门的先例。可即便这样,太皇太后这一招杀鸡儆猴; 确实显得有些野心勃勃了。
  太皇太后这是明目张胆的要暗示朝臣,如何站队呢。王爷方离京,太皇太后看来是真的坐不住了。一改之前试探的态度; 竟然不惜用这一招来彰显她的威严。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对于四皇子被赐死一事,许姝虽有些叹息,却也晓得; 即便不是今日,怕也逃不过明日。阖宫上下皆知,四皇子自小就爱追随着大皇子,太皇太后到底还是忌惮大皇子这庶长子的身份。
  所以,四皇子当不成富贵闲人,也没法遁入空门。
  思询间,有丫鬟进来传话,说大长公主殿下午休起来,叫郡主过去一起打叶子牌呢。
  闻言,许姝眉头微蹙。
  她是知道外祖母的午休习惯的,平日里,还得半柱香的时间才会醒来,今个儿,怕是也已经闻着四皇子被赐死的消息了。
  可想而知,外祖母是什么心情。毕竟四皇子是李氏家族的血脉,可外祖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残酷的现实是,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持续发生。
  许姝过了鹤安堂之后,周嬷嬷早就站在门口,见她来了,低声道:“郡主,大长公主殿下近来有些忧思过甚呢,四皇子之事,怕是更让大长公主殿下睡不安稳了。”
  “嬷嬷,我也想过,让人护送外祖母往平阳府的行宫去颐养天年,京城这破事,也算眼不见为净。可如今,靖南王率军北上,若得知外祖母住在平阳府行宫,怕是会生了别的心思。何况,纵是靖南王没别的心思,定国公府的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到时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来,恐危及府邸。”
  说完,许姝暗暗叹息一声,又道:“何况,嬷嬷也知道外祖母的性子,要劝她离京,谈何容易。”
  屋里,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早就让人备好了宝贝外孙女爱吃的殿下,还有新进从南边来的荔枝,和其他一些水果。
  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如何不知,周嬷嬷的担心。周嬷嬷伺候她这么多年,多年的主仆情分,早在一个月前,就劝她远离这京城的纷扰了。
  许姝进来的时候,看得出,高宁大长公主有些神色不济,暮的,她心中一沉,“外祖母……”
  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强撑着嘴角的微笑,看着宝贝外孙女:“姝儿,来,过外祖母身边来。”
  见她这样,许姝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外祖母……”
  前世,外祖母过世的早,并未真正看到李氏王朝的覆灭。近来,许姝常常在想,自己的重生,可能会让外祖母留着遗憾和歉疚离世,这是她最害怕,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姝儿,别哭,外祖母知道你是一个心思很重的好孩子,可这一切,都是命数。当年,先帝登上皇位,外祖母有从龙之功,外祖母手中,何尝没有沾血,这里面,又有多少是宗亲。外祖母到底是错了,当初强迫你允诺外祖母,即便到了江山易主那一天,也得想法子留下皇室的最后一丝血脉。现在想想,外祖母真的太异想天开了。为着那个位子,父不父,自不子,这一切谁都改变不了。是外祖母为难你了。”
  “外祖母……”许姝又是一阵哽咽,她怎么都没想到,外祖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拿帕子轻轻替她擦去眼泪,幽幽道:“外祖母尚且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为难姝儿你呢?这些年,紫禁城的起起伏伏,外祖母其实早就应该看透一切,可惜,外祖母还是忍不住有些自欺欺人。可这样的自欺欺人,从今个儿起,再也不会了。”
  许姝抬眸,深深的看着外祖母,心思飞转间,她突然觉得外祖母似乎真的老了许多。虽妆容上还是一如往日的雍容富贵,可作为李氏家族最尊贵,曾经最显赫的大长公主,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李氏江山濒临灭亡,这对外祖母来说,应该是最大的痛楚吧。
  “外祖母,让姝儿送您离开京城,往西北的行宫去吧,那边,王爷会安排好一切。有王爷在,太皇太后即便心里憋屈,也不好说什么的。”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许姝想让外祖母远离京城这斗争的漩涡,外祖母老了,真的让她看着李氏江山坍塌,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而西北那边是王爷的势力范围,肯定不会让外祖母有任何的危险的。
  见许姝眼中的担心和急切,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噗嗤笑了一声,伸手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道:“姝儿,外祖母自小就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这个时候,是更不会往其他地方去的。若真等到百年之后,外祖母也想葬在京城。”
  “外祖母,您胡说什么,您会长命百岁的。”见她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许姝忙捂住她的嘴,急急道。
  高宁大长公主宠溺的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慈爱道:“是外祖母说话没有忌讳了。不过姝儿放心,外祖母不是不经事的人,朝堂再多的变故,外祖母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的。”
  许姝怔了怔,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却在这时,珠帘一阵响动,只见大太太苏氏和大姐姐殷锦菡走了进来。
  作为恭亲王府世子妃,殷锦菡也有些日子没往定国公府来了,如今这多事之秋,尤其太皇太后又一杯毒酒赐死四皇子,掌控宗人府的老恭亲王,都要头痛死了,宗室中人已经有了流言,说太皇太后想自个儿垂帘听政,故意残害李氏血脉。
  “大舅母,大姐姐。”
  虽有些日子没见大姐姐了,姐妹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昵。殷锦涵也知道镇北王离京之事,原还怕姝儿觉得寂寞,这不,一听说姝儿回府小住些日子,她想都没想,就过来了。
  “娴姐儿如今怕是洋洋得意呢,听南边儿传来的消息,靖南王府待娴姐儿,可谓比宫中的皇子妃,都要奢侈。”
  殷锦涵自幼虽不怎么待见殷锦娴这个庶妹,可也从没坏心思的咒她不好。没想到,这拐了一道弯,从被贬黜的三皇子妃,娴姐儿又有了机会了。
  可这机会,难免让人一阵唏嘘。
  靖南王府如今这么给娴姐儿脸面,是真的想拥立三皇子上位,娴姐儿许现在日日都盼着大军攻入京城,她得以入主中宫,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是三皇子的发妻,也是糟糠之妻,在三皇子最落魄的时候陪伴身边,而今终于东山再起,怕是恨不得把她们这些姐妹都踩在脚底下。
  许姝轻抿一口茶,笑了笑:“大姐姐,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娴姐儿既然这么高兴,我们做姐妹的,自然也替她高兴。”
  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让殷锦涵忍不住噗嗤一笑,“也是,姝儿说的对,自家姐妹,自然是盼着她好的。”
  不过想到如今靖南王世子妃的处境,殷锦涵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靖南王世子妃又是许家的大姑娘,如今却要面对这般处境,想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为叛寇所累,若靖南王真的能成事,这还好说,可天下大势,靖南王岂会是镇北王的对手,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听闻世子妃前段时间终于平安诞下了小世子,姝儿,大姐姐有时候也忍不住在想,这到底是福是祸。稚子无辜,想想就无力的很。”
  对于大姐姐说的这些事情,许姝也有所耳闻。大伯母也不是没找过她,可这事儿,确实为难的很。在当初一道圣旨把大姐姐赐给靖南王世子开始,或许便注定了大姐姐这辈子的悲剧。
  上一世,虽说老靖南王死的早,可靖南王世子爷左右逢源,瞻前顾后,一方面忌惮镇北王的势力,一方面又暗中讨好南方朝廷,最后落得那般境地。这一世,虽说有些地方变了,可大姐姐面临的困境,却是愈发让人不知所措了。有了孩子,便有了牵绊,即便她可以派人暗中把大姐姐弄出来,可孩子呢,靖南王府皆是叛、军,孩子身上也早就已经被贴了标签了。
  想到这些,许姝一阵心烦,也不知是天气热了,还是怎么的。
  大伯母不是没求过她,让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若真有那一日,留的孩子一条性命,甚至想让她帮忙把孩子养在膝下。可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第175章 丁忧

  “主子; 奴婢要不帮您通通头。”近来诸多事务; 太皇太后到底是老了; 往日里一个月也就头痛那么两次; 可近来; 竟是愈发频繁了。
  太皇太后摇摇头:“罢了,哀家这身体; 哀家也清楚。太医院的人日日都来请平安脉; 老毛病罢了,不碍事儿的。”
  说罢,她冷冷又道:“贤太妃呢?可还再闹腾?”
  赐死四皇子那日,太皇太后也没想到,贤太妃会亲眼看到儿子惨死,这事儿确实出乎她的意料,更想不到的是; 贤太妃竟因此疯疯癫癫的。这节骨眼儿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也不用想,坊间会如何传她。
  可她就是再怎么气; 这个时候也不好再杀了贤太妃,她还没蠢到一点儿名声都不顾。左右一个疯女人,好好养起来便是了。这些年; 冷宫里那些被废黜的妃嫔,不也最后疯疯癫癫的。
  “回禀太皇太后,太医院那头已经差人去看贤太妃了; 说是有些不好。不过容太妃,倒是因此闭宫不出,听闻也是吓坏了。这么看来,太皇太后这招杀鸡儆猴,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呢。”
  容太妃是什么性子,没有谁比太皇太后更知道她的胆小怯懦,她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容太妃,只是,她不得不提防大皇子仍不死心,这些都是她的无奈之举罢了。
  “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贤太妃,胆敢出现奴大欺主的事情,看哀家不把这些贱奴乱棍打死。”
  太皇太后确实懒得理这疯女人,说完,她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又道:“清溪郡主回定国公府有几日了吧?”
  “是啊,已有两日了。昨个儿恭亲王世子妃也去了。”
  闻言,太皇太后微微勾勾唇角:“也难怪,这清溪郡主自幼被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娇养着,而今,镇北王不得不离京,坊间多少流言,她应该是怕了,才想着去定国公府寻求庇护的。”
  太皇太后这话,不无讽刺之意。在她看来,镇北王离京,那便是不得已而为之,是皇、权之下的让步。这事儿让她很是沾沾自喜,西北那边,她会安排督查去的,她绝对不会允许镇北王活再威胁到她。
  甚至为了一己之私,她可以下更大的决心,这些年因为镇北王,蛮子死伤无数,内部也出现了极大的分化。若她可以好好的加以利用,未尝不可以利用这些外族,杀镇北王个措手不及。
  朝廷虽无钱,可南边那些富饶之地,总还能救救急。这事儿,大可以让冯振着手去做,他那些干儿子,哪怕是为了讨好他,也得乖乖的把事儿给办妥当了。
  当然,暗中勾、结外、族之事,得秘密进行,否则,她虽贵为太皇太后,怕也会招致民、愤。
  可这事儿到底该交由谁来做呢?太皇太后不由有些犹豫。
  思前想后,也唯有郑家人能信得过。
  毕竟是自己的母族,她若坐稳这天下,郑家也是既得利益者,才能安享荣华富贵。
  太皇太后正想着什么时候召郑国公进宫,却不料,国公夫人周氏的请安折子到了。
  自从之前那事儿之后,周氏已经许久未递请安折子入宫,她该是知道,她心里早已经存了让别人取代她的心思。是以,眼前这请安折子,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国公府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先帝还在时,郑国公府的二公子私放印子钱,难道是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国公爷也兜不住了?
  想着这些,太皇太后不由一阵烦躁。不过烦躁归烦躁,左右她现在的地位,即便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她想要既往不咎,内阁那边,也只能退一步。谁让郑国公府是她的母族呢?
  真正让她烦躁又无力的,是内阁首辅许晟阳。上次她有意拉苏次傅上、位失败之后,便迟迟没有动作。可她又怎么能甘心。许晟阳在首辅位置上多一日,她便不可能真正的只手摭天。
  太皇太后知道,许晟阳下面那些阁老,未必就真的和许晟阳站一条战、线,只是碍于对方是首辅,不得不屈从罢了。内阁首辅有多大的权利,许晟阳可能一句话,一个眼神,这些人就会被闲职。
  “主子,奴婢可听闻许老夫人的身子有些不好呢,大曜国以孝治天下,若许首辅不得不丁忧致仕……”
  桂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这话却听得太皇太后心里猛地一咯噔,是啊,大曜国以孝治天下,这官位再高,也不可能不为慈父慈母守制。哪怕紧紧两年时间,可若再想官复原职,再想恢复之前的势力,怕是难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一样的道理。
  况且,她贵为太皇太后,是绝对不可能给许晟阳任何起复的机会的。
  这么想着,太皇太后像是已经看到许晟阳落魄一般,别提有多得意了。
  “可是主子,这丁忧一事,也得许老夫人真的去了,难不成我们真的就这么一日日的等着。”
  桂嬷嬷这话是真的戳中了太皇太后的心思,是啊,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耐心。她如今,最盼着能够真正的垂帘听政,哪怕外头人说什么牝鸡司晨,那又如何?权利的滋味,是最让人贪恋的。
  太皇太后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沉默几许,开口道:“这事儿许还要交给蕙太妃来做。”
  桂嬷嬷有些惊讶:“蕙太妃?主子,这历来太妃可……”
  桂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太皇太后打断了。
  “大曜国以孝治天下,许老夫人身子抱恙,蕙太妃回家探望一番,有何不可?何况,这事儿低调点儿就成,也不是非得弄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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