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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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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顾氏有些泣不成声,她只想着救女儿,可却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会让许家冒多大的危险。也难怪,每每她和老爷提及此事,老爷都目光沉沉。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道:“老夫人,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可媳妇可否求求您,若真有那一日,老夫人可否和郡主说说,让镇北王放过涵儿。”
许老夫人怔怔的看着她,“顾氏,你该醒过来了。靖南王举兵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叛、军,涵儿怎么能独善其身。即便涵儿能独善其身,她还能不顾及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她子嗣上有多艰难,她怎么可能一人独活。”
闻言,顾氏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心也暮然一紧。
许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几秒之后,终于是沉沉叹息一声,“好了,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明白了。有些事情,你还是早点儿看开的好。谁都想自欺欺人,可我们都得坚强的活着,不是?”
许老夫人看得出,顾氏的身子在抑制不住的发抖,可这些话,她真的不能不说。
顾氏是许府的大太太,这些年,主持中馈,阖府上上下下,哪里都离不开她。
不管怎么,后宅可不能乱。
她这么想虽说有些自私,可这也是在为她着想,若一味的沉浸在惧怕和伤感中,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镇北王府
太皇太后下旨让王爷往西、北平、叛,对于外人来说,可能觉得很意外,可对于当事人,倒觉得是意料之中。
因着这道旨意,傅祈钰这几日都没上朝,可以说难得的清闲了几日。
若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已经战战兢兢,手足无措了。可许姝不一样,上一世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又何谈惧怕。
更何况,王爷此时离京,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战、术。
王爷只要一离开,靖南王肯定会放松警惕,可真正等到兵临、城下那一日,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太皇太后想抬举郑家,忌惮王爷的势力,若王爷执意不离京,难免招惹非议。
“你呀,本王都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了。当真不留留本王?”
傅祈钰也不知怎么了,真心觉得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虽然他早就知道他娶的王妃不一般。
许姝偎依在他怀里,低声道:“王爷当初让翊哥儿往西北去,已经是留了后招了。西北蛮子趁此进犯,有郭璋和翊哥儿在,何须王爷亲自出手。”
一边说着,她一边玩着他的手指,半晌,她又喃喃道:“不过王爷还是小心一些。太皇太后暗中派人往辽东去了,看样子是打定主意拉拢辽王了。难免她借王爷此行,想法子除掉王爷。西北但凡群龙无首,难免不会有人向太后表忠心。”
“你是怀疑郭璋?”傅祈钰缓缓道。
许姝摇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王爷看人的眼光向来准。我担心的是,郭璋也早已经上了太皇太后的黑名单。”
傅祈钰笑了笑:“王妃这会本王爱听。”
闻言,许姝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可惜我不能陪你去,太皇太后需要我这个人质。”
傅祈钰轻轻在她颈侧落下一吻。
许姝柔柔的看着他:“王爷觉得,辽王投靠太皇太后的可能性有多大。辽王这老狐狸,胃口极大,若这真的狮子大开口,太皇太后不得气的跳脚。”
傅祈钰顿了下,沉声道:“比起辽王,太皇太后更担心我。所以,允诺些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辽王见靖南王这般,真的不会激发他的野心吗?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这个,太皇太后肯定不会想。毕竟在她眼里,辽王也就是奴才。”
傅祈钰这话说的不错,自从新帝登基,太皇太后可谓是我行我素,在她看来,除了宗亲,其他都是奴才。
她真的很不明白,太皇太后怎么就这么有自信,自己会屹立不倒。李家王朝会屹立不倒。
不过可能太皇太后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位子上,就觉得朝臣,宗亲,天下百姓,都不需放在眼里了吧。
正感慨着,却在这时,琥珀进来回禀说,姜姑娘过来给她请安了。
许姝揶揄的看镇北王一眼。
傅祈钰无可奈何的笑笑:“天地可鉴,本王可从没招惹过别人。”
说来这事儿也挺乐呵的,自打姜善名正言顺的住在府邸之后,好几次,过来给她请安,都赶在了傅祈钰在的时候。
这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几次之后,这心思就值得琢磨琢磨了。
☆、第170章 癔症
“皇上; 您尝尝这个; 是太皇太后特意差人给您备的。”
乾清宫; 太监小安子战战兢兢的把御膳房刚送来的桂圆八宝粥呈上前; 祖宗的规矩; 吃菜不许过三匙,无论哪道菜; 即使它再可口。可小安子在皇上未登基前; 尚被圈禁禁宫时就已经服侍身边,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特别中意这桂圆八宝粥。皇上近来愈发喜怒无常了,他作为近身服侍之人,多少也能揣测些上心,其实想想也挺感慨的,自打靖南王打起清君侧的口号,皇上便夜不能寐; 脾气也暴躁极了。依着皇上的意思,而今唯一能抵抗靖南王的,便是镇北王了。为了能睡个安稳觉,皇上私心是想着给镇北王摄政王之尊; 让他带兵平叛。可惜,太皇太后不同意,非但不同意; 还接连几道圣旨,借着蛮子再次南下的借口,让镇北王速速离京。
皇上和太皇太后憋着气; 太皇太后自然心里也有数,这不,为了缓和气氛,今个儿特意差人送了桂圆八宝粥来。
新帝一身明黄色锦袍,看着桌子上的粥,神色突地变得愈发阴郁。
下一瞬,就要伸手把青瓷白玉碗打翻在地上。
好在小安子眼疾手快,“皇上,您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奴才知道您心里不爽,您若有什么气,尽管往奴才身上撒,您便是要了小安子的命,奴才也得拦着您。”
说到这,小安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新帝沉默几秒,终还是平静了一些。可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却是让小安子愈发心惊。
“太皇太后,是啊,太皇太后,阖宫上下只知太皇太后,朕算什么,朕就是个傀儡,早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小安子猛的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又是旁人可比的。”
闻言,新帝凝眉:“小安子,你可知为何朕登基之后,特意向禁宫要了你过来侍奉。按说,看过朕在禁宫狼狈的那般奴才,朕都该让他们消失。可你却并未被丢在乱葬岗,朕就是要让你在朕身旁,日日提醒朕,朕当初是多么卑贱。”
说着,新帝突然有些哽咽,“当初朕被关在禁宫,那么长时间,太皇太后并未有任何的举措,对朕可曾有一丝的怜惜之情。朕不是傻子,朕也知道,朕只是太皇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在朕羽翼未满之前,绝对不能和太皇太后有任何的冲突。”
“可朕真的不甘心,靖南王率兵北上,太皇太后却重用她麾下那些人,这岂非那李家江山开玩笑?”
说着,新帝一把把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都推倒在地上,恨恨道:“朕要拟秘旨,封镇北王为摄政王……”
听着这话,小安子都要吓傻了。
这,这怎么能呢?
如今朝堂之事都是内阁票拟,司礼监披红,皇上怎可能越过这些,给镇北王秘旨。
见小安子满脸惊惧,新帝颓然的坐在龙椅上,许久都未说话。
小安子的头低到不能再低,皇上这样的沉默,应该是不会再自作主张了。他这才刚松了一口气,哪知,只听通的一声,皇上竟然气急攻心倒在了地上,而且浑、身痉、挛,看上去别提有多骇、人了。
“御医!快传御医!”
这晚注定是不平常的夜晚,太医院的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闻讯而来的太皇太后,也顿时慌了手脚。
只不过,她心里就是再害怕,这个时候,也不能流露出丝毫。
只见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捻着佛珠,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诸位太医,沉声道:“说,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一直昏睡到现在。”
为首的太医斟酌了下,缓缓开口道:“回禀太皇太后,依微臣所见,皇上是惊惧过度,气急攻心,才会如此。至于昏睡,方才微臣已给皇上施过针灸,最多半个时辰,应该就会清醒。只是,微臣不敢瞒太皇太后,这古医书记载,皇上此状恐为癔症……”
随着太医的话出口,整个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
“癔症?”太皇太后转着佛珠的手猛的一颤,半晌,才又开口道:“今日之事,不得传于外人,若有人问起,便说皇上只是偶然风寒。”
说完,太皇太后话锋一转,厉声又道:“若让哀家听到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今个儿在这的人,哀家一个都不轻饶。”
“奴才遵命。”众人战战兢兢道。
等到诸位太医离开,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大怒:“癔症?怎么会是癔症?”
太皇太后虽中意李铉,想着有朝一日能让李铉取而代之,可这节骨眼上,新帝若有个什么不测,会带来多大的祸患。
她下令镇北王离京,本就已经是无奈之举,这个时候,若今晚这消息传出去,怕是军、心更加不稳。
看着内室里仍然昏迷不醒的新帝,太皇太后凌厉的对小安子道:“说,皇上怎么会成这样?”
小安子脸色苍白,可他哪里敢说,这说了,怕是全尸都留不下。
“太皇太后明鉴,皇上确实之前都好好的,听闻您送来了桂圆八宝粥,好不开心,奴才刚要奉上汤勺,皇上便发作了,奴才也吓坏了。”
见他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太皇太后终还是放过了他。
太监是无根之人,这些人,怎可能有胆子在自己面前说谎。
想到这个时候新帝若真的有个什么不好,太皇太后虽不喜新帝,虽早有别的心思,可这当口,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
一旁,桂嬷嬷上前道:“主子,皇上只是偶然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一句话说的太皇太后猛的回过神来,是啊,只要她说皇上一切安好,谁敢说皇上不好。
见太皇太后终于缓和了神色,桂嬷嬷缓缓又道:“主子,靖南王纵有野心,可我们手中还有淑太妃。三皇子若枉顾淑太妃生死,那便有违孝道,就冲着这个,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太皇太后点点头,“说来哀家也有些时日没见淑太妃了。她这整日吃斋念佛,翊坤宫也被她搞得乌烟瘴气,也不知听闻靖南王起、兵,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惧怕多一些?”
太皇太后这话才出口,却见外头突地下起了磅礴大雨。
听着外头的雨声,太皇太后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天空。
半晌,缓缓开口道:“往年这个季节,未曾有这么大的雨吧。”
“主子,这是上苍在谴责靖南王这等谋、逆之人呢。”
桂嬷嬷这话瞬间说的太皇太后心里顺畅许多。
是啊,靖南王这等反、贼,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乾清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住别人,可怎么可能瞒得住许蕙。
往常这个点上,皇上总会往她宫里来,折腾着要在她宫里留宿。可今个儿,乾清宫那边却是丁点儿动静都没。这也太反常了。
皇上对她的敬重和依赖,纵然不来,也该打发小太监往她这里传话的。
却在这时,有消息传了过来,皇上染了风寒,今个儿不能来了。
凭着许蕙的敏锐,这大半夜惊动了太医院一干人,太皇太后也亲自往乾清宫去,最后却轻飘飘的说是染了风寒,这确实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她这样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第三天一大早,就听闻皇上已经病愈,还去上了早朝。
太皇太后那边也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没半个时辰,总管太监急匆匆进来回禀,说是坊间有了流言,说皇上得了癔症。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太皇太后不用想,也知这消息会多么致命。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哀家已经下了禁口令,太医院那边,是谁如此包藏祸心!”
太皇太后气急之下,就要把当晚来乾清宫的所有太医都下狱。
桂嬷嬷忙拦了下来:“主子,您且息怒。这个时候,您若是把这些太医下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到时候,我们更是被动,更是解释不清了。”
“而今之际,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太皇太后也是气急之言,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轻举妄动。可她如何能气得过。
那日她下了禁口令,可今个儿外头却还是那么多流言蜚语,她这太皇太后,未免太窝囊了。
是谁?
到底是谁?
她是铁定要查出来的。
有句话说的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太皇太后不能直接对太医院那些人动手,可不代表她会任由外头流言蜚语不管。这不,东厂那些狗腿子因着这事,一下午就逮了好多人。可让太皇太后难以置信的是,事情却是愈演愈烈。
朝臣们也都上折子,委婉的问起了新帝是否龙体安康。
太皇太后气的直接摔了折子。
“怎么会这样?”
☆、第171章 牝鸡司晨
京城的雨就这么足足下了半月有余; 可关于皇上身子欠安的流言; 却丝毫都没有消减的意思。东厂几乎天天都在抓人; 乱葬岗那边; 也天天往那里丢人。整座京城; 原本就因为靖南王反叛之事,压抑的厉害; 而今; 空气中更是弥漫了一种凝重的气息。
镇北王府
傅祈钰手执白玉茶杯,明天一大早,他就要离京了。这几日,宫里连下两道圣旨,让他速速离京,看来,太皇太后是真的急了。
可这临走了; 他却有些放不下心来。
虽他早就安排好一切,即便京城真的有变,那三千暗卫也绝对会护得姝儿平安。
这一刻,他是真有一种冲动; 带着眼前这人儿,随他一起离京。
许姝轻轻的抚上他的手,早在几日前; 她就看出了他的不安。正所谓关心则乱,虽两人早已大婚,这些日子; 大多都腻在一起,可许姝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对方心里,远比自己想的要重。
其实,她又何尝想分离。可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太皇太后笃定靖南王大军不可能渡过长江,听闻甘肃总兵给太皇太后想了一个好法子,届时可用火箭击退叛、军,更有人暗地里宽慰太皇太后,说靖南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其实并不得天下民心,再不济,他们只要守住长江,大曜国虽只留半壁江山,可只要守住,那便危及不到京城半分,更不可能危及太皇太后丝毫。
太皇太后久居深宫,听着这话,嘴上虽痛骂着,可心里,却终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是啊,只要京城好好的,她有何惧?她仍然是大曜国最尊贵的女人。
可许姝却知道,这长江,守不了多长时间。靖南王岂非是傻子,真的被这火箭困住。何况,变数最大的无外乎人心二字,加之近来太皇太后独、断专、行,有不少朝臣上书致仕,可这致仕的背后,却有多少人暗中投靠了三皇子。
所以,王爷如今最需要做的,便是离京。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王爷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何况还有爹爹和外祖母在,太皇太后即便真的动什么心思,也得忌惮爹爹和外祖母。”
这个时候,容不得任何犹豫。否则,到时候宫里一句抗旨不尊,暗指王爷另有野心,那王爷就被动了。
听她这么说,傅祈钰微微勾了勾唇角:“怎么办?本王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许姝噗嗤一笑:“王爷又说胡话了。”
“皇上虽小,可皇上也不是傻子,加之这几日外头的流言蜚语,皇上怕是更不安了。我看到时候,皇上会亲自下旨册封王爷为摄政王,到时候,王爷长驱直、入,再名正言顺的平、叛、叛、军,到了那一日,这半个紫禁城,都会是王爷的。而我,会在府邸,提前摆好宴席,静候王爷归来。”
说完这些,许姝就把话题转到了别处,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伤感。
“王爷,要不我们今天畅饮一回吧。”说完,不待傅祈钰开口,她便打发琥珀去膳房弄些小菜和酒水来。
看她这么高兴,傅祈钰也只能纵着她了。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难以想象,若没有姝儿,谁还可以如此的信赖他,全心的支持他,甚至心甘情愿的留在京城,成为太皇太后手中的人、质。这一切,她都清楚,可她却甘之如饴。从没有抱怨过,也从未有过任何的胆怯和犹豫。
宫里,因为镇北王的离京,太皇太后得意极了。前些个儿,连日的阴雨,加之靖南王那边来势汹汹,太皇太后已经几宿没睡好觉了。直到那一句,大曜国虽只留半壁江山,可只要守住,那便危及不到京城半分,更不可能危及太皇太后丝毫,她突然感觉身上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是啊,失去半个天下又如何?只要能保住京城,这半壁江山仍在自己手中,何须忧虑?
“铉哥儿,来,对祖母笑一个,笑一个……”寝殿里,太皇太后勾着李铉的小手指,满目的慈爱。
铉哥儿身边不是没有奶嬷嬷照顾,相反,太皇太后足足拨了十二个人,几乎是不合眼的照顾着她这宝贝疙瘩。可即便如此,太皇太后还是一日三四次的让人把铉哥儿带来自己身边。
见铉哥儿粉雕玉琢的,又见天儿的长,桂嬷嬷也忍不住奉承道:“主子,奴婢敢说,我们小主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不知多少贵女争着嫁我们小主子呢。”
太皇太后摸摸李铉的头,当年她没亲自带过孩子,所以也不知道孩子是几岁可以走路,几岁可以说话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虽铉哥儿对着她会咯咯笑,可走路的时候,却得人扶着,那踉跄的步伐,总让人心惊的很。
若是没记错,当初新帝这么大的时候,似乎已经能独自站稳了。
见太皇太后神色突地变得凝重,桂嬷嬷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的担心。
她忙宽慰道:“主子,奴婢看您是关心则乱呢。这小孩子走路和学舌一样,有的早,有的晚。何况,太医院那边不也说小主子好好的,若真有个什么不对劲儿,侍奉小主子身边的奶嬷嬷,岂敢瞒着主子。”
闻言,太皇太后亲昵的摸了摸李铉的脸颊,缓缓叹息一声:“也是,可能真的是哀家多心了。”
可谁都不知道,方才桂嬷嬷那番话,却是让侍奉李铉的嬷嬷们,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她们这些人,都是太皇太后差人精心挑选的,照顾孩子这事儿,自然是周到细心。
谁都看得到,太皇太后对这小主子,那真是捧在手心里。也因此,她们照顾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尽心尽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太皇太后怪罪下来。
可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半个月前,一个嬷嬷就发觉有些不大对了,她们侍奉过的小主子,也不只一个。可眼前这小主子,平日里若不是由她们扶着,是站不起来的。这倒也没什么,毕竟有的孩子迟钝些,这也不少见。
可除了这个,诸位嬷嬷都发现小主子经常低着头,腰和脚也不怎么有劲,其中一位窦嬷嬷更是语出惊人,说她有个老乡家的孙儿,就和小主子一样,说是什么软骨病,如今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高。
一句话说的众人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小主子可是太皇太后的眼珠子,这若真的有个什么不好,即便这是先天的,可太皇太后雷霆震怒之下,她们岂能有活路?
这宫里的差事本就是细差,嬷嬷们照顾铉哥儿,更是战战兢兢,尽心尽力,自问从没偷过懒,可谁能想到,还有无妄之灾这四个字呢?
当初大家被选来伺候小主子时,可都是冲着不菲的月例来的,如今,这月例且不说,只怕命都要不保。
这换做谁,谁心里能不慌。
众人一合计,这事儿绝对不能回禀太皇太后知晓的,太医院那边也不是没人来给小主子请平安脉,可又有哪一个太医敢说,小主子有些不对劲儿。既然太医都这么聪明,她们也不能当傻子。
“这事儿大家都得烂在肚子里,记住了吗?小主子只是学走路迟钝些,大家和往日一样近身侍奉,熬到出宫那一日,也就好了。”
“姐姐说的是,虽说是欺君之罪,可说出去大家都得死,我们也是被逼的,谁不是有家有口,入宫不过是想多那些月例。”
“主子,镇北王明天就要离京了,要奴婢看,当初那十里红妆,镇北王看中的也不过是清溪郡主背后的许家和殷家。否则,这新婚燕尔,怎么舍得留下郡主一个人在王府。”
镇北王离京,趁着这势头,桂嬷嬷知道,朝中的格局必定是要重新划分的。没见这几日有朝臣致使的折子,太皇太后都允了吗?
这些人,既无意效忠太皇太后,那太皇太后,自然乐得眼不见为净。
太皇太后一边让人把铉哥儿抱下去,一边得意道:“东厂的人暗中盯着镇北王府,他纵是有这胆子,也怕没能耐带清溪郡主离开。哀家就不信了,哀家手中有清溪郡主这人质,镇北王能丝毫都不顾及。若他真想趁乱生了野心,那哀家便差人把清溪郡主压在城楼上,他若忍心,那便一箭射死他的王妃。呵呵,只要他敢。”
太皇太后越说越得意,之前靖南王起、兵,她满心惶恐,可现在想来,这也并非真的是一件坏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朝中多少人不服她。甚至有人说什么牝鸡司晨。说新帝年幼,值此国之危、难,该令立明君。
而这其中,就有人举荐大皇子。
看着这些奏折,太皇太后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第172章 爬床
乾清宫
“皇上; 镇北王已经动身了。”
坐在龙椅上的新帝卡着手中的折子; 半晌都没说话。
小安子弓着身子; 缓缓又道:“皇上; 朝臣们不也有人在说; 有了火、箭,靖南王大、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渡、江的。听闻太皇太后还把修缮慈宁宫用的一半银子作为响银; 外头都在传; 太皇太后仁慈,此举必将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小安子是知道皇上的心结的,若镇北王能留守京城,皇上起码还能睡个安稳觉。可如今镇北王一走,怕是皇上日日都要担心,叛、军攻入紫禁城。
小安子这话不无宽慰之言,他自小就入宫当了太监; 他们这些无根之人,哪朝哪代都是当奴才的命。说句大实话,纵是靖南王真的打入京城,宫里还能不需要太监了?
就是冯公公那样的权、倾一时; 终归不过是侍奉主子的奴才罢了。真等到破宫那一日,冯公公可能还需要逃,他们这些小虾米; 伺候谁不是伺候呢?
只是苦了宫里的诸位妃嫔,有的进宫都没得到什么恩宠,就成了太妃; 而今,只怕破宫之前,慈宁宫就赐下毒、酒了。
心里这么想着,小安子看着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忍不住又是一阵感叹。
要说他这小主子也够坎坷的,先帝爷还在时,那么小就随着废太子圈禁禁宫,好不容易登基了,可权、力却都掌控在太皇太后手中。宫里那么多的龌、龊,小主子许不知道。可他们这些奴才,卑贱之人总是能各种途径听到些风声,就太皇太后对那位的宠爱,怕是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先帝的种,还另说呢。
也就是小主子,只当太皇太后老了,到了含饴弄孙的地步。
“太妃娘娘呢,朕有几日没见太妃娘娘了,今个儿便随太妃娘娘一同用膳吧。”
沉默许久的新帝终于发话了。
他虽说气不过太皇太后这个时候遣镇北王出京,可他一个孩子,只要未到亲政那一日,这些委屈,也只能咽下去。
镇北王府
王爷这么一离京,傅姜氏母女,顿时也有些懵了。之前虽宫里一道又一道的旨意,可在她们眼中,王爷手握重、兵,尤其值此关键时刻,哪怕是为了威慑叛、军,内阁那边也该会想法子阻止王爷离京的。
“娘,太皇太后对二哥这么忌惮,您说,二哥这么一走,东厂那些人会不会暗中盯着府邸的动静啊。昨个儿我一宿没合眼,外头可都在说,二哥这么一走,我们留下的人,可便是人、质了。”
傅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府邸近来压抑的氛围,阖府上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就这气氛,非要说没事,这无异于是在自欺欺人。
听她这么说,傅姜氏不由也提了心,听说叛军已经快要到长、江了,虽未见那等惨、状,可傅姜氏已经几宿的梦到叛、军攻入京城,更骇人的是,昨个儿她梦到自己尸、首异处,眼睛都没闭上,可谓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傅姜氏当即就被这梦给惊醒了,茫然的看着窗外许久,才恍惚过来,只是一个梦。可这梦到底够吓人,也够晦气的。
等到她把这噩梦说给傅瑶,傅瑶也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
“娘,不都说梦都是反的吗?若依着这个,叛军应该是攻不到京城的。”
大曜国建、国至今已经两百多年,难道真的可能被他人取而代之,傅瑶虽然担心叛军势重,可到底还是不相信,会有这一日。
“娘,明个儿女儿随您往天佑寺去求个平安符吧,我看您是有些忧思过甚了。”
听女儿这么说,傅姜氏也只能宽慰自己说,是自己多心了。
确实,这靖南王要真的一路北上,打入紫禁城,王爷怎么可能把郡主留在京城?这虽说是政、治联、姻,到底有些说不过去。何况,她冷眼瞧着,王爷对那位,多少是动了心的。没看这郑侧妃都进府这么长时间了,还是黄花大闺女。
若真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若真的王爷不看好如今京城的局、势,又怎么可能丝毫都不顾及清溪郡主呢?
这传出去,难免有损王爷英明。
想着这些,傅姜氏暗暗叹息一声,缓缓道:“也是,求个平安符,就当是图个心安了。”
才说完,她就见女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见状,傅姜氏突然想到了什么,怜爱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可是郑国公家那位公子,明个儿也往天佑寺去?”
这母女俩自打上次动了郑国公府的心思,可谓是费尽心机。不过仔细说来,也够让人唏嘘的。谁都知道,这位郑公子爱往花、柳之地去,你真要在书肆或是寺院茶馆来个偶遇,这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傅瑶等不得,这若真的等下去,她怕自己这辈子都得完。
为了让一举入了这位郑公子的眼,这段时间,傅瑶可没少动心思。什么咬唇妆,什么柳叶眉,效果确实是好,她往日若是有七分姿色,这会儿,也该有九分了。
是夜,傅瑶便如愿爬了那郑家公子的床,偏那郑家公子愚笨,觉得自己醉酒之下唐突了佳人。他虽醉的有些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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