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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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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爷神色一动,“但愿如此……”顿了顿,又道:“可惜贵妃娘娘在宫里头与皇后娘娘并不太和睦……对了,听闻你和周大人走得近,他是皇后娘娘族亲,不如让他劝劝皇后娘娘?娘娘膝下已无子,若她能优待六皇子几分,六皇子定然敬她如亲母。”
“皇后娘娘中宫之尊,无论将来谁继承大统,她这皇太后的位子逃不掉。”言下之意,这个筹码并不算如何。
陶老爷知道,武安侯府在当年是太子*党,如今虽然太子被废,赵彦清依旧略偏向于皇后一头,这些年来陶老爷一直想拉拢他,不为其他,就赵彦清背后的兵权就已不可估量,即便他离开军营多年,可那边疆的大将,以及几个总兵,又有几个不是和他出生入死、拜把子过的弟兄?
这个时候,他就是最大的助力。宫里的消息,陶老爷虽然不多,但依稀知道一些,皇上……怕是病入膏肓了。
虽然陶贵妃一直让六皇子在皇上面前露脸,但难保巽王或是雍王忽然发力,六皇子年幼,到底没法和这两位早已成年、多年积势的亲王相斗。
陶老爷指了指暖帘后的一个抱着琵琶的人影,道:“侯爷认得那位姑娘吗?”
赵彦清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么问。
陶老爷就道:“那是婉莹姑娘,是徐太傅的孙女儿,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竟落到了教坊司做个琵琶女。想当初,太子势大,徐家水涨船高,一时无两,那徐姑娘曾经还进宫陪着公主郡主读过书呢!”
徐婉莹,赵彦清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知道她,徐太傅的嫡长孙女,给怜雁做过伴读。
陶老爷话里的意思,他怎会不知?
赵彦清道:“近来我一直派人盯着巽王和雍王,前些日子他们都陆续被皇上打压,这时候还没缓过气儿来,只要皇上尤为喜爱六皇子,两位亲王应当不足为惧。”
他把话说得很露骨了,果然,陶老爷的喜色一闪而逝,很快他又面露忧虑道:“说句大逆不道的,我就怕皇上……他挨不到那时候啊!”
赵彦清眉梢一挑,随即又目光炯炯地看向陶老爷,“岳父,只要宫中贵妃娘娘能时刻不离皇上左右,禁军统领陆震又是我的人,把消息给瞒住了,六皇子的大业……还不是您掌中之物?”
陶老爷喜色难掩,但嘴上仍道:“前日……皇上醒过一回,说要召见梁阁老和两位王爷,我怕……皇上虽然宠爱六皇子,但……六皇子毕竟年幼啊!”
“醒过一回?”赵彦清目色一凝,看向他。
陶老爷点点头,“是,醒过一回,当时贵妃娘娘就在身边,不过没有醒多久,又昏睡过去了,所以最后梁阁老和两位亲王也没有见成。”
“我知道了。”赵彦清沉思了片刻,“岳父,您现在进宫方便吗?”
“难哪,不得召进不去,贵妃娘娘发话也无用,越不过皇后娘娘去。”
“那我和梁阁老进去,皇上的意思,恐怕要留下诏书了,这时候身边不能缺了大臣,不可被两位亲王占了先机。”
“你能进去?”
赵彦清轻笑,“岳父,您说得一点没错,皇后娘娘膝下已无子,她总得扶持一个皇子的。您到底是我岳父,我怎么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陶老爷捋着胡须,满意地笑了,他这个女婿,总算没白找。
赵彦清站起身来,“咱们也不能拖,我现在就往宫里递牌子。岳父,您应该早些告诉我,皇上已经长时间昏睡了。”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你放心,以后我定不会瞒你!”
“那就多谢岳父。”赵彦清顿了顿,目光扫过暖帘里的女子,“对了,那位徐姑娘,可否麻烦岳父将她赎出来?既然想拉拢皇后娘娘,咱们也该有个诚意才是。”
“你说得对,放心,我这就找礼部的人。”教坊司的人,要赎身并不是仅靠银子的,得有礼部赦免的文书。
*
怜雁听常文说,赵彦清进宫了,一连几日,都不曾回府。
“宫中有变故么?”怜雁到底是在东宫长大的,对这一类事件很是敏感。
常文斟酌着用词,“倒也算不上变故,就是皇上病得重了些……”
怜雁点点头,心里有了数,这个时候,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不添乱罢了。
“对了,小的还有一事要告知姨娘,”常文道,“小公子已经回京了,但形势特殊,不便进府来看您。”
怜雁闻言,立刻坐起了身子,“已经回京了?他现在在哪?”
“扮作了侯爷的贴身小厮,进宫了。”
怜雁缓缓握紧了双手,有些紧张,又隐隐有些兴奋,她知道,她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一刻,离她不远了……
本来以为那就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但她着实没有想到,在赵彦清手里,竟会来得这么快。
怜雁手掌抚住了腹部,待孩子降世,他一定不是一个妾室的孩子了吧?
☆、第①⑧章
随着怜雁的月份渐大,行动也变得笨拙起来,孙妈妈觉得她身子消瘦,看上去就不是好生养的类型,总让她多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将来生产的时候可以少吃点苦头。
怜雁很听话,饭后都会去院子里走一圈。
在赵彦清进宫后的第五天,怜雁午饭后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刚躺下要午歇,守门的丫鬟禀报说思容找她。
怜雁的作息一向很有规律,有孕之后就更加,身边服侍的丫鬟自是清楚不过,思容这时候来找她,倒让她吃惊不小,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怜雁从榻上坐起来,“进来吧。”
思容的脸色不太好,进来后福了福身,“奴婢扰到姨娘午歇了。”然后欲言又止起来。
怜雁心底惊疑,思容一向干脆利落,要她这般踌躇还真是少见,约莫真不是碰上好事儿了。然她亦镇定,如果是赵彦清在宫里遇上变故,来找她的定不是思容,而是前院的人才是。
既然不是宫里的消息,那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无碍,我也是刚躺下。”怜雁笑了笑,带着点安抚,“你说吧,发生何事了?”
思容这才开口,“前院……送了个人来,说是侯爷从教坊司……赎出来的。”说着偷偷看怜雁。
怜雁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只问:“什么时候的事?”
见怜雁无异样,思容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怜雁听到这个后心绪不宁伤了胎儿,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道来:“人是刚送到的,听送来的管事说,是侯爷进宫前委托陶老爷去礼部走动,拿了赦免的文书来,才把人给赎出来。”
“有说怎么安置吗?”
思容摇头,“没有,说是侯爷没提,前院的人不知道,也就不敢胡乱安排,索性把人送到了这里来,说现在姨娘管着四房的内宅,交给姨娘安置了。”
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怜雁了呢!赵彦清没有提如何安置,底下的人也不敢乱猜,不知道此人分量究竟有多重,做得不好怕惹赵彦清不快,做得太好又怕得罪了怜雁,毕竟怜雁肚子里还有一个,又是专宠多年的,今后地位只高不低。
这些底下人的心思啊……怜雁心底发笑,道:“先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姨娘……”思容犹豫了一下,道,“侯爷忽然从教坊司里赎人……以前从来没有过……”
怜雁知道思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底下那些人在猜测些什么。她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赵彦清一定有他的原因,如果说原因就是他看上这个女子了,要在这么个特殊的时候把人给赎出来,那怜雁当真要笑掉大牙了。
怜雁笑道:“别瞎想,把人带过来我看看就是。至于安置,就让她住后头的小院吧,和依玲兰香一起。让人把房间整理出来,丫鬟婆子就跟依玲兰香一样的配置好了。”
思容应下,过来一会儿,就带了徐婉莹过来。
虽说已过这么些年,怜雁仍然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她着实震惊,没有想到赵彦清赎出来的人竟是她。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赎出一个罪臣之女,似乎并不大妥当。
怜雁挥挥手让服侍的人都退下了,望着徐婉莹,道:“竟是你啊……”
徐婉莹见到怜雁亦吃了一惊,回过神后,“扑通”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郡主……”
怜雁也忍不住流泪,好容易止住了哭,她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你暂且在侯府住下,放宽心吧,我会替你做主的。”
徐婉莹道了谢,怜雁没有多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在教坊司讨生活,怎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何苦揭她伤疤。两人叙了会儿旧,怜雁又大致说了下如今的情形,“你父亲翻案指日可待。”
徐婉莹闻言,又忍不住流泪,可想而知这些年受的委屈。
因怜雁靠在榻上,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后徐婉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怜雁有孕。知晓打扰到她午歇,忙起身告辞。
怜雁确实乏了,便不留她,只道:“你只需放宽心,安安心心地在侯府住下,既然已经将你赎了出来,就没有再让你受苦的理。我已经安排好你的住处了,跟着思容过去就行。”
徐婉莹福身退下。
怜雁这才躺下午歇,却一时间心绪浮动,睡不着了,她不可避免地猜在宫中的赵彦清是怎样一个情形。
还有潜生,都快有两年不曾见他了。
*
皇宫里,赵彦清和潜生刚从皇后那儿出来。这几日,潜生一直跟着他见各种人,当然,也在皇后面前明了野心。
皇后自然是大力扶持的。
现在这时候,虽然侍疾的仍然是陶贵妃,但宫里基本被皇后控制在手里。赵彦清在宫里也方便,还有潜生,虽然有不少人疑心他的身份,但皇后的威仪摆在那里,谁都不敢多嘴多舌。
他们从皇后宫里出来就前往乾清宫,在宫门外碰上了周楠。
“你来得有点晚呐,内阁的几个老爷子一早就到了。”周楠迎上来道。
赵彦清道:“去了趟皇后宫中。”
周楠看了眼赵彦清身后穿着小厮服的潜生,潜生已经长到赵彦清的肩膀了,比两年前高了不少,他凑近赵彦清,低声道:“你这么带着他明眼人都看出名头了,真的是孤注一掷了啊?”
“现在不孤注一掷,什么时候再孤注一掷?”
“万一皇上病好了呢?”
“那也得一条道走下去,皇上病好了也没办法。”赵彦清道,竟是异常地笃定。
周楠心底一震,这话是说若皇上病好,就用下下策——造反了。他搭上赵彦清肩膀,“要是真这样,我这个皇后娘家人,也只能陪葬了。”
赵彦清斜睨了他一眼,纠正道:“不是陪葬,是同富贵了。你觉得,就算皇上清醒过来,咱们要控制这皇宫还难吗?”
周楠竖起大拇指,“我服你。话说你是怎么把梁阁老都拉进阵营里的?要我说,他就是只老狐狸啊。”
“就是因为他是老狐狸,我才能拉过来。他这样的人,在夺嫡之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站队的,新皇是谁,他就效忠谁。”
“你是说……他已经确信皇长孙会是新皇了?”
赵彦清拂开他的手,“我要进去了。”
“行,我去瞧瞧皇后。”周楠放开他,上前两步,也不管四周站岗的禁卫军,朝潜生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尔后才离去。
☆、第①⑨章
陶老爷最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的“贤婿”赵彦清一直在宫里,也没有递多少消息出来,他现在对宫里的情况,还是一头黑。
原本陶贵妃时不时能送消息出来,结果现在一点音信的没有了,最近的一个消息,是皇上醒过一次,有意传位于六皇子,召了内阁大臣来拟诏,还要下诏让两位亲王前往封地。
这可喜可贺的消息,却没了下文。陶老爷也是内阁大臣,结果并没人来传旨召见。
让亲王前往封地的诏书倒是下来了,只是两位亲王不服,非要面圣,这事儿又耽搁了。
陶老爷就不安起来,难道宫中有变?不该啊,赵彦清一直在宫里,可以说和陆震一起控制了内廷了,两位亲王就算叫嚷着要面圣,依旧皇上的一面都见不着,而且那两位的势力早不必前几年,经过他这么些年的经营以及前段日子皇上的打压,朝中大臣有大半都倾向六皇子了。
那为何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动了呢?
陶老爷想进宫,给宫里递了牌子,可就是进不去,听说现在宫里是由皇后娘娘做主了。
可这也不应该呀,皇后娘娘为何不让他进宫?明明皇后娘娘支持的就是六皇子,何况还有赵彦清在。
除非赵彦清没把他当自己人。
这么一想,陶老爷就起了疑心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后娘娘和赵彦清是一个阵营的,这也能解释陶贵妃毫无消息,因为宫中被皇后和赵彦清控制,没有陶贵妃行动的份了。
所以他才会被撇在宫外,处于被动中。
陶老爷越想越心焦,可这样一来又有一点说不通,皇后和赵彦清支持的是谁?看那两个亲王的反应,应该不会是他们,难不成是赵彦清自己想篡位?
这好像是唯一的一种解释了,可皇后总不会帮着一个外人来篡位的,又不是自己娘家人,总不会是想让周楠篡位吧?这也太离谱了。
陶老爷觉得他脑子都快炸了。
他想找赵彦清,可赵彦清在宫里,他见不着人,去侯府也没用。让陶夫人去赵老夫人那里走动,谁知赵老夫人一点都不知情,安享晚年,丝毫不关注外头的事情了。
至于武安侯府的主母二夫人,嘴巴严得厉害,含糊其辞的,只说不知。
不过他三番两次地到武安侯府打探,赵彦清在宫里自然知晓,想着也不能总吊着他,抽空出了一趟宫来,拜访了陶府。
陶老爷见到赵彦清甚是激动,但面上却还是冷着一张脸,摆个架子,冷声道:“这一个多月了,你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带出来,宫中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怎么我连进一趟宫都进不去?”
赵彦清对他的冷脸不感冒,只是道:“皇上时睡时醒,他发过话,外臣除了梁阁老和宋阁老,其他一律不见。我虽一直在宫里,但见着皇上的面还是不多,不得召进不了乾清宫。”
“那现在是怎么个回事?”
“贵妃娘娘兴许是因为前段日子太辛苦,给累病了,所以现在是六皇子和皇后娘娘侍疾。六皇子一直在皇上床前,昼夜不离的,这意思不是很明显?现在没把诏书颁布下来,无非是因为两位亲王还在京城,恐诏书一旦下来,两位亲王狗急跳墙。”
陶老爷信了大半,面露沉思。
赵彦清又道:“如今梁阁老正要找言官弹劾两位亲王,让他们前往封地的诏书一旬前就下来,现在还滞留在京中,实为不该。”
“没错,没错,”陶老爷忙不迭点头,两个亲王也是他的一块心病,“我也找找我这边的言官,怎么说也要让他们去封地才是。”
亲王一旦去封地,基本就夺嫡无望了,能养的府兵有限,而封地自有州府管辖,亲王去了那里,也就成了闲人过过日子罢了。
赵彦清见陶老爷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不多说,便告辞离去。
他这一进宫就有一月有余,都不曾回府过,这个时候难得出宫一趟,怎么说也要回去看看。
东小院里,怜雁和徐婉莹在一起做小孩子穿的肚兜。
赵彦清一回府,还没进垂花门,她这里很快就有人跑来报信了,当真是又惊又喜,扶着腰站起来往外走。
雯月忙拦着她,“姨娘当心啊,侯爷一回府就往这里走了,很快就到了,您不用急着出去。”
这都一个多月没见着人了,宫中的消息她这里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甚至潜生回京后她连面都没见着,如何能不急?
怜雁没听劝,“不过是走几步路而已,瞧把你们吓的,快去备茶,再拿些点心来,侯爷在宫中也不知能不能吃好睡好。”说罢就让杜若扶着往外走。
还没走出东小院,就迎上了走进来的赵彦清。
赵彦清好像瘦了些,下巴处也有了点细细的胡渣,虽然还说不上憔悴,但看上去还是辛苦了好些日子了。
赵彦清上前扶怜雁,杜若很有眼色地松了手退后两步,将位置让给了他。
还没等怜雁开口问宫中情况,赵彦清就道:“怎么出来了?别乱走,小心着点。”说着扶着她进屋,很是小心翼翼。
“算日子有七个月了吧?我都没空陪你。”
怜雁道:“没事,我好着,你专心应付宫里就好,今儿是抽空回府的吗?”
“嗯,出宫去了趟陶府,就顺趟回来了,明早再走。”
因屋里都是人,怜雁没问及潜生,看赵彦清的样子,应是一切顺利了。
徐婉莹还在,碰上赵彦清,屈膝行了礼。赵彦清似乎没认出她来,问:“新来的丫鬟吗?”他对怜雁上心,自然也知道怜雁身边服侍的是哪些人,见她眼生,免不了问一句。
徐婉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怜雁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赵彦清不认识,明明是他从教坊司赎出来的。怜雁忙拉了拉赵彦清的衣袖,“这是徐小姐。”
赵彦清愣了片刻才想起哪个徐小姐,“原来是徐小姐,陶家那边送过来的?”
“嗯,已经好些天了,你不知道?”
“之前陶老爷提过,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赵彦清道。
徐婉莹尴尬地站在那里,原本她留在这里而没有听闻赵彦清过来就避开去,就是想道个谢,顺便也想看看赵彦清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却没想到他根本不认得自己,当时只隔着一层纱帘,若他有意看,绝对不会看不到她的脸的。
这倒不是她起了这个心思,只是赵彦清托了陶家把她从教坊司赎出来,原本就是个引人深思的举动了,何况怜雁并不好明说她是罪臣之女,她又和赵彦清的两个通房住在一个院子,所以底下人都一致默认徐婉莹是赵彦清新收的通房了。听得多了,她自己也难免会这样想。
怜雁看她脸色差,就先让她退了下去,轻声埋怨赵彦清:“你也是的,怎么问是不是丫鬟,你看她多尴尬。”
“我这不是没认出来。”赵彦清也无辜,“就是在教坊司碰上过,还是远远的,都没仔细看。”顿了顿,又道:“一直让她留在府里也说不过去,你让郑妈妈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既然把她从教坊司赎出来了,也不能不管。”
怜雁斜睨他一眼,“我倒是想,只是你忽然托人把她从教坊司赎出来,这底下人都众说纷纭的,都把她当你的人看了,我怎么好直接把她配了人。”
赵彦清在她腰上一拧,“你这飞来横醋。”
怜雁娇笑,杜若看他们举止亲密,使了个眼色,带着小丫鬟们鱼贯退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赵彦清揽了怜雁坐上榻,问:“身子还好?”
“好,挺好的,孙妈妈和马妈妈都眼睛不眨地盯着我,吃的用的什么都要她们过目,想出问题都难。”
“你别嫌烦,这可马虎不得。”
怜雁倚在他怀里,这么久没见,只觉得想得紧,“宫里情形如何?”
“好,都好,我也算控制了内廷了,皇上的病难好,遗诏都准备好了,只等着皇上驾崩殿下即位。”这话说得大逆不道,在怜雁听来却是令人激动的。
隐忍这么久,总算有个出头日了。
“潜生没跟你出宫吗?我都两年多没见他了。”
“他在皇后宫里,将他带出宫不方便。不用多久了,你总能见上他的。他好着呢,身子长壮实了,个子也高了,都到我肩膀了。”顿了顿,赵彦清又笑道:“你是不是该让他丢了潜生这名字了?总是潜生潜生的叫,跟唤小厮似的,未来的陛下得跟你急。”
怜雁抿嘴笑笑,“叫习惯了。”潜生名字叫杨皓。
其实她该庆幸,她的阿皓没有当个小厮当习惯,到底骨子里还有皇家的高矜。
☆、第②0章
用过晚膳后,赵彦清就去了映月泮。
怜雁就让人将徐婉莹叫了来,有的话,还是跟她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两人心思各异,起了隔阂。到底是儿时的玩伴,怜雁也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其实徐婉莹退下之后就已经想明白不少,怜雁的盛宠她即便才到侯府不久也听说了不少,更何况还有她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皇长孙能顺利登基,她还会是长公主,正室的地位跑不掉,就算翻案不成,依她的盛宠,赵彦清也不会委屈了她。
徐婉莹原本以为她将来会跟着赵彦清,在怜雁底下讨生活,但现在看来,不仅怜雁没这意思,连赵彦清自己都没起这个心思。若是这样,她何苦要得罪了怜雁还仅仅是为了一个妾室?
她还想着,以后找个机会探探怜雁的口风,看她想把自己往哪里送,没想到东小院的一个丫鬟就来叫自己了。
那个丫鬟她知道,叫雯月,挺能干的一个人,不过她见得不多,也不曾说过几句话,雯月总是在外面打点、和管事周旋,并不大在怜雁身边服侍。
“徐姑娘,姨娘让您去东小院坐坐。”雯月福了福身,对她道。
徐婉莹还了礼,她现在不过是个从教坊司赎出来的伶人,说难听点低贱得很,根本比不过这些大丫鬟,雯月待她客气,无非是看在她同怜雁关系亲密的份上罢了。
若怜雁存心压她,她便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就是面对这些丫鬟,她依旧毕恭毕敬的。
从前的小姐脾气,早在教坊司的这几年磨得一干二净了。她也不得不佩服怜雁,能在这样难捱的几年里一步步走过来。也许有幸运在里面吧,毕竟遇上了赵彦清,但徐婉莹自认为换做是她依旧做不到这份上。
她跟着雯月往东小院走,一边问道:“我现在去没关系吗?莫要打扰了侯爷与姨娘。”
“侯爷去映月泮忙了,不在东小院,”雯月道,“姨娘这不是闲着吗,就找姑娘说说话。”
徐婉莹点点头,“侯爷真是忙啊,难得回府一趟,还一直在书房里。”
“谁说不是呢,侯爷是干大事的人。”顿了顿,雯月又道:“姨娘跟奴婢提过,姑娘原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里含冤获罪才入了教坊司,侯爷这是在帮着姑娘翻案呢,姑娘且先忍忍,出头之日不远了。”
“但愿如此。”徐婉莹的眸子隐隐发光。
“您也不必担心前程,侯爷既然把您从教坊司赎出来,自然不会不管您,今儿奴婢就听见侯爷吩咐姨娘给您找个好人家。”
徐婉莹心下一震,她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呢,果然,怜雁就是这个意思了。
倒没有太过失落,她只是觉得,只要有个好的归宿,让她下半生无忧,便什么都好。
不过她没想到怜雁会说得更直接。徐婉莹进屋后,怜雁就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人家了,我已经让郑妈妈帮忙留意着,今儿就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虽然怜雁说得突兀,但徐婉莹有了心理准备,倒没太措手不及,就是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怜雁笑道:“你要不说,到时候我给你找了人家可别嫌弃!”
徐婉莹轻声道:“哪敢,有个归宿,我就很满足了。像我这样的……清白人家岂会愿意……”
“你这是什么话,”怜雁轻斥她,“你是太傅嫡长孙女,曾经是,现在也是,可不能自己看低了自己。”
徐婉莹闻言红了眼睛。
怜雁又道:“翻案指日可待,待翻案之后,你自然不必躲躲藏藏的,到时候找一个进士人家也不错的,也不需要太过富贵的,家里单薄些没什么,只要肯好好待你就好了,你看如何?”
徐婉莹小声道:“我在教坊司……这么些年,进士人家恐怕早看不上了,若硬是让他们娶了我,恐怕心里有怨。”
徐婉莹说得不无道理,别说有点家底的士族,就是商户也不会愿意娶一个曾在教坊司卖艺的女子。
“总会有心甘情愿娶你的。”怜雁宽慰她。
徐婉莹却不赞同,“那也定是看在您和侯爷的面上。”
怜雁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只能宽慰:“你不必忧心,我与侯爷总不会不管你,定会找到合适的人家的。”
“你和侯爷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我的亲事,您不必如此费心的,您就当我是您身边的丫鬟,配个家奴便是。”
怜雁一惊,“你这是什么话啊……这怎么能一样?”
“我真的不奢求什么,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侯府里也不缺好人家的。”
怜雁细细查她神色,发现她真的在说心里话。若徐婉莹真的愿意配给府里人,那事情确实容易多了。并且配给府里人还有一个好处,夫家定不敢轻贱她。
怜雁想了想道:“府里的大管事们……他们的家底确实不必外头的小官差的,可这身份说起来到底还算是家奴……”
“我当真不奢求的……”徐婉莹道,“何况留在府里还能在您身边。”
“你若愿意,我便留意些,自然,到时候定是问你的意愿。”
徐婉莹道谢应下,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怜雁轻叹,徐婉莹的气性……到底不似从前了。
徐婉莹又与怜雁聊了些别的,便起身告辞,“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就叨扰您了。”
怜雁让人送她出去,却也没歇下,她在等赵彦清,他难得回来一趟,两人都一个多月不曾见面了,再晚她也会等着。
赵彦清虽然说晚上留在府里,明早再进宫,但依旧忙得抽不开身,一直过了亥正才回到东小院。这还是他担心怜雁一直在等,最后提前送了同僚离开,才抽身回来。
☆、第②①章
赵彦清回到东小院的时候,怜雁坐在床上绣小孩子穿的肚兜,这已经是她绣的第三个了,她绣工不好,绣出来的总是不满意,前两个都因这样那样的问题被她拆掉。
见赵彦清进来,她揉揉眼睛,放下肚兜,“可算回来了。”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赵彦清皱了皱眉,“你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不睡。”
怜雁伸了个懒腰,对赵彦清的指责视若罔闻,在他坐在床沿上后,就懒懒地挽了他胳膊道:“前院的事儿办完了?”
当然没有,最后关头,哪会这么清闲?不过赵彦清并未多说,只道:“睡吧,你只管操心孩子,外头的有我。”又吻了吻怜雁的额头,让她躺下,掖了掖被角,才去净房洗漱。
待赵彦清出来,怜雁已经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察觉到他上了床,翻身钻进他怀里,挪了挪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未睁一下,就像是睡梦里无意识的动作。
赵彦清失笑,伸手揽过她,动作显得极其小心翼翼。细细看她,赵彦清倒是觉得怜雁胖了些,原本尖尖的脸蛋圆润了些,估计是养胎吃得补,身边的人也小心翼翼地照顾,气色好了许多。
又想到朝堂上越来越明朗的局势,赵彦清心里愈发高兴,在怜雁脸颊吻了吻。
这一吻,就有些停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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