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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有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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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大人,你是被我的美貌惊艳到了么?”
萧昱并没矫揉造作地装成女人说话,一开口就是清朗俊逸的男声,好听是好听,就是和他眼下的女装很违和,倾城美感荡然无存。
这家伙,开口跪。唐艾稍微找回点自信,随即便在发现萧昱身上发现各种破绽。
比如说,他缺失的右臂仍旧只余一条空袖管;又比如说,他随便走上两步,就能看出来右腿带着跛态;再再比如说,他一动起来,就会带起一股男性独有的潇洒劲儿,真正的女孩儿,没一个是像他这样的。 

唐艾撇撇嘴:“你也用不着得意忘形,我劝你还是迟早脱了这身行头。你这样子到外边转上两圈,指不定被人当成什么妖精怪物。”
萧昱摆摆手:“建国以后不准成精。”
唐艾:“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馨宁咯咯笑出声:“四哥,唐艾的扮相虽不如你,但也不赖了。”
萧昱:“那当然了,她是天生丽质嘛。”
唐艾再也不想听萧昱鬼扯,凝重道:“好了,装束也变了,我们现在做什么?”
萧昱淡然回首:“去跟纵火的鬼怪好好聊一聊。”
  
  
39章 皇后驾到 

馨宁听闻萧昱要走,又气鼓鼓地翘起小嘴。萧昱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术,不一刻就哄她入睡。
时节已入秋,一阵夜风吹来,便是一地落叶。唐艾踏出醉云轩,不禁打了个寒颤,生生把喷嚏憋了回去。
萧昱悄没声地在她肩上一搂:“我也冷。”
“你——”
“其他的小宫女也是这么靠在一起取暖的。”
“你放开我!”
“答应我一件事儿就放。”
“……你说。”
“等一会儿,无论你跟我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都一定不要惊讶。”

萧昱并没带唐艾离开玉芙宫的范围,而仅仅来到了芫妃的居所,玉芙宫的正殿。
让人错愕的是,芫妃就站在殿门前,手中提着一盏青灯。
如此一来,唐艾和萧昱便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四皇子,果然你才是最像祈妃的人,” 芫妃目中无波,仿佛一早便知道玉芙宫里藏匿着外人,“许多年前我就有所察觉,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入宫来看馨宁。皇上的子女众多,馨宁唯独与你感情深厚,我是她的母亲,自然希望她开心快乐,那些与她无尤的事儿,我希望她永远不会知晓。是以每次你来,我都没有戳破。这次,也一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睨一眼唐艾:“即使你带了同伴潜入宫中,我也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昱同样不动声色:“我想也该是如此,我真的很感激您。换作往日,我大概会就此离去,可今天不行。今天我选择现身,是因为我一定同您说上两句话。昭阳宫的那场火,是您放的吧。”
芫妃目光一凛,灯里火光一阵摇曳。
萧昱笑了笑,轻声叹道:“如果我说我懂您,您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你懂我什么?”
“老头子是不是好皇帝我没资格评论,可他一定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的确不是。”
“所以您对他有怨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儿。”
芫妃也笑了,笑中有泪:“你说你懂,可你还是不懂。在旁人眼中我宠冠六宫,但实际上,有了馨宁以后,我与陛下便再无夫妻之实。”
“那您要恨就恨老头子,又何苦迁怒于一座废弃的宫殿。”
“他每次召见我,就只是看着我,看着我而已!我在他身边,他却会说祈妃活着该有多好。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与祈妃长得相像,他根本就将我当做了祈妃的替身!我的寂寞、我的苦楚,不会有人明白的!所以我恨,恨皇上,更恨祈妃。”

萧昱微微动容,半晌方道:“您放火烧宫,却被一人撞见。那人在火中英雄救美,您也就此与那人有了牵连。可这件事儿竟被与您同住一宫的柳昭仪撞破,于是您便想了个法子嫁祸给她,说与宫外男子有染的人是她。”
芫妃冷笑道:“后宫中妃嫔争宠,使的手段又何止栽赃嫁祸。柳昭仪小有姿色,一门心思想要上位,我早就对后宫争斗心灰意冷,本想由着她去,她却不择手段在皇后面前谄媚,若不是皇后怀疑到我,我也不会置她于死。说来好笑,最后惩治她的人,还是那个她上赶着巴结的皇后。”
她说着目露狠色:“前日夜里在昭阳宫中盗走我伪装的人,就是你们两个?”
“昨夜引我们落入陷阱的人,不也是您么?您这么做其实不太明智,真捉到了我们还好说,要是没捉到,保不准会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胡乱猜测而已,”萧昱一声哂笑,“不过您也大可不必担心,至少我不会管您的私事儿,那个跟您幽会的人,我更没任何兴趣理会。好多事儿变成如今这样,都是老头子自作自受。”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跟您一样,一对老头子恨之入骨,二不希望馨宁受伤。”萧昱的眼神变得幽深莫测,“我娘已走了那么多年,您再对一个死人咬牙切齿,未免也太看不开了。好在昭阳宫依旧健在,这件事儿,就揭过了吧。”

萧昱余音未尽,玉芙宫外却又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尖细嗓音。
那太监说的是——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乃六宫之主,执掌凤印,亦是太子萧承仁与三皇子萧承礼的生母。
皇后娘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要大驾光临玉芙宫,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儿,至少,从玉芙宫上下小奴才们的表情来看是。
华贵的凤辇就停在宫门口,走进宫门的锦衣女人就是皇后。或许皇后也曾经艳绝六宫,可她如今已不年轻,眼尾唇边的褶子足以夹死蚊子。
说白了,皇后就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然而,这个妇人与全天下五六十岁的妇人都不同。
这个妇人和大天/朝的天子萧擎有着不一般的夫妻相,只要往那儿一站,就有了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气场,目中尽是无形的威严。
这种气场,大概就叫做母仪天下。

皇后娘娘到来,芫妃不得不匆匆前往宫门迎驾,第一个与皇后打了照面。
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出了昨夜之事后,她定要亲□□问后宫妃嫔。至于时间为什么选在大半夜,却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又道,刺客是两个男人,很可能假扮成了宫中的太监,所以她要挨个验明玉芙宫内小太监们的正身。皇后的旨意自是无人敢违,更何况她还是亲临。
芫妃冷眼相对,只说了一句“请便”。

外面的响动这么大,馨宁也从醉云轩里跑了出来,惊恐地转转眼睛,余光瞥向角落里那两个很不一般的宫女。
芫妃把她拽回身边:“馨宁,这里没你的事儿,回去。”
“母妃,我——”
“回去!”
“是。”馨宁出来没到片刻,又恹恹地退回房里。

想要证明小太监们是真太监,就只有扒了裤子这一个法子。
玉芙宫的耳房成了检验场,一水儿的太监兄弟们惨兮兮地排着队,挨个进屋接受检查。结果当然显而易见,大家伙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太监。
芫妃见皇后一无所获,盈盈欠身:“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回宫。”
她淡淡笑着,音色却很冷,好似胜利者正对失败者冷嘲热讽。
谁知皇后仍旧和颜悦色地坐在庭园里,慢条斯理道:“近来本宫总能听到传言,说宫中女眷行为不检。本宫以为,那两个刺客兴许就是某些女人的私会的对象。他们除了扮成太监,也有可能扮成宫女。来人,给本宫把这玉芙宫里所有的宫女都带到这儿来。”

查宫女。
皇后娘娘不按套路出牌了。

萧昱伏在唐艾耳边道:“皇后认定了刺客是真男人。你只是个由姑娘扮成的假男人,完全用不着担心,就让她们去查好了。”
这句话的声音极轻极小,但每一个字儿唐艾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答应萧昱不惊讶,就的确没有表现出惊讶,甚至做到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可真实情况只有她自个儿了解——自打听了萧昱跟芫妃的对谈,她就惊傻了。
此后的时间里,她一直游离于状况外,直到萧昱说出这句话,她才如梦初醒。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唐艾的脑袋里就像炸开了一个窜天猴。轰隆隆的巨响在她的天灵盖儿上钻出个大窟窿,她还没得及把这窟窿补上,就已被皇后喝令上前。

皇后带来的老嬷嬷领着唐艾转到角落,扒完了她的衣裙就扒她的亵衣。唐艾一直女扮男装,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贴身穿着的不是肚兜而是束胸。
老嬷嬷本来厉颜厉色,看见唐艾的束胸竟愣了两愣,拽过唐艾的手小声道:“丫头,你这胸脯生珠圆玉润,真是羡煞旁人。你一定是嫌它们干活碍事儿,才把它们绑了起来。听嬷嬷的话,以后可别再绑了,要是把这本钱绑坏了,将来你出宫嫁人,岂不是要吃大亏!”
唐艾一身的虚汗就跟水洗似的:“嬷嬷,您……您真是个好人。”
老嬷嬷拍拍她的肩膀,回过脸冲皇后摇摇头。

皇后眼波回转,目光直扫萧昱。
这回她连老嬷嬷都不用,自个儿一步步走上前来。
萧昱浅浅一笑,冲着皇后一通三拜九叩,起身之时左手袖口一抖,便有一样小东西滑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什么话都不说,唯独悄然一移胳膊,只在皇后的视野范围内伸手,让皇后瞧上了这小东西一眼。
这是一枚纯金的小牌子,锻造考究,工艺超凡,皇后见后蓦地一惊,也是半晌未语。但她背对着一干人等,这表情就只有萧昱能够瞧见。
又过一会儿,皇后衣袖一拂,带着跟来的太监嬷嬷就走,只言片语都没给芫妃留下。

芫妃瞅着皇后离去,将宫女太监全部谴走,又对准了萧昱的目光。
萧昱却只淡漠道:“皇后能找到这儿来,娘娘以为是因为什么?您一再维护的那个人,又是否值得您付诸真心?”
芫妃难掩满面惊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您只要知道我绝对没做对您不利的事儿就好,”萧昱摇摇头,“我这就离开皇宫,更深露重,也望您早些休息。对了,如果可以,也请您代我跟馨宁说,宫人们任劳任怨,都很不容易,她最好学学收敛脾气。”
说罢这话,他牵起唐艾的手腕,一个飞纵便飘出了玉芙宫的宫墙。

唐艾能够自主思考时,又已身处那条地底的密径。
她心乱如麻,困窘不堪,早已不知该用怎样的姿态面对萧昱。
萧昱则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唐艾,你又在纠结什么?”
“……”
“别不说话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冗长的哑口无言后,唐艾终于涩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
  
  
40章 缱绻之吻

“嗯,让我想想。我应该是……从见你第一面起就知道了。”萧昱一本正经地晃悠起脑袋。
唐艾又沉默了。
萧昱浅然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戳破?其实,如果不是皇后闹了这一出,我大概还是会装作不知道。我原本就一直在等,等到你想自个儿说出口的那天。”
“你……”
“我就爱瞧你这模样,小脸涨得姹紫嫣红,憋不出词儿来的时候就开始‘你呀我呀’的。”
“可是我——”
“看吧,‘你’、‘我’、‘可是’,你最爱说的仨词儿,”萧昱装模作样地数起手指头,“你就不愿再猜猜,我喜欢的那个姑娘是谁?”
“……是谁?”
萧昱懒洋洋地倚上墙壁,眸光宁逸温然,声音清朗笃定:“笨蛋,那个姑娘就是你啊。”

借着幽幽晃晃的火光,唐艾能看到萧昱的眼睛,也能看到他眼中自个儿的影子。
萧昱缓缓执起她的手,一晃三摇:“呐,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你……要我有什么反应?”唐艾的脸在着火,心也在着火。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唐艾怦然心动。
即使没说话,她的身体也完美展示了她的心情。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萧昱笑意更浓,贴得唐艾紧紧的:“喂,刚才我俩做过的事儿,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事儿?”
“就是这件事儿。”
萧昱在唐艾不经意间,已将鼻尖黏上了她的鼻尖。

这是一件需要俩人合力才能完成的事儿,唐艾的记忆麻利儿地就被萧昱唤了回来。
这件事儿叫做拥吻,头一回发生,是在俩人躲在浴盆中时。
萧昱的嘴唇冰冰的,身上永远带着种清清凉凉的气息。每次唐艾接近他,这丝气息就会悄然地从他那头蔓延到唐艾这头,唐艾发热就帮唐代降温,唐艾着火就给唐艾灭火。
短短的一霎,俩人唇齿相依,臂弯相环。
唐艾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奇妙。这回她是真的上天了,浮在云端,且听风吟。

甜蜜的缠绵尤在唇边荡漾,唐艾被萧昱牵着徐徐前行,一方面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却又欢欣雀跃,脚下的步子起初趔趔趄趄,但走着走着就变得安安稳稳。
萧昱一边走一边吹起了欢愉的小曲儿,直到又来到那条岔路,才停住脚步。
“我还有最后一个人要见,在这儿等我。”萧昱轻轻抽了身,目光清澄如初。

岔路上没有光亮,唐艾很快就看不见萧昱的背影,只能听见拐杖嗒嗒嗒的点地声。
唐艾对待感情比较迟钝,但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机敏的。她知道,萧昱是去见萧擎了。凭借萧昱轻描淡写的字句,她尚不能拼凑出完整圣上与祈妃间的纠葛。既然他不说,那她就不问,她也可以等,就像他等她一样,等到他决意亲口对她说。
唐艾闭眼回想起萧昱的各种嬉皮笑脸、各种无耻厚颜、各种挽着坏笑的小眼神,一会儿气得眉毛直竖,一会儿却又偷偷笑起来。
萧昱的样子,她喜欢。
千金难买她喜欢。
可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萧昱的呢?
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萧昱回到唐艾身边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以后。他的身躯透着无尽的疲惫,眸光犹如一湾望不见底的幽潭,清清冷冷,深邃得撩不起一丝儿涟漪。可当他到了唐艾的身旁,眼神便又回复了淡然温和。
唐艾这会儿正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萧昱便也靠到她身边。
唐艾蹭地抬起头,对上萧昱含笑的眼睛:“你怎么跟猫一样,回来都没声音的?”
“是你睡得太熟。你知道么,你睡觉的样子忒好玩儿了,真想找纸笔来把你画下来。”萧昱站得不太稳,撑着拐杖还晃了两晃。
“那你倒是画啊,光说不做。”唐艾故意撇嘴。
“你怎么知道我没画过。”萧昱轻悠悠地转身,即使走得有点儿艰辛,步履却仍旧舒缓不乱。

这回两个人走得都很慢,路上萧昱对唐艾道,他已跟皇帝老儿讲明宫中鬼怪传闻的原委,往后唐艾就再不必搭理那些幺蛾子了。唐艾当然巴不得如此,她走了这一遭宫廷,算是涨了见识,以后却再也不想踏足这儿一步了。
俩人从地底的密径钻出来,正赶上中午的饭点儿,东坡楼人满为患。
唐艾先前遗留的公务都还没有处理,出了东坡楼就到街上的成衣店买了一套男子的衣衫,准备赶回六扇门。
萧昱笑嘻嘻地看着她又变成男人:“其实我天/朝自□□开国,便已有了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百年前更有一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统领数十万军马大破鞑虏,你又干嘛非得扮男人呢?”
“谁知道那位公主到底是因为才干出众而名噪一时,还是仅仅因为女子的身份而受追捧。我扮男人就是不想被区别对待,我只愿凭我自己的能力为国效力,好好闯出一番成就来。”唐艾义正辞严。
“你果然有鸿鹄之志,走男人的路,让男人无路可走。”萧昱笑开了花儿,直说让唐艾收下他的膝盖。

分别之际,唐艾不忘问一句什么时候再见。萧昱神秘兮兮地一笑,只让她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他有特殊的方法和她联络。唐艾狐疑地冲他翻了俩白眼,昂首挺胸迈着阔步离去。没谱的人,谁晓得能搞出什么怪招。
萧昱也没在东坡楼多做逗留,雇了辆马车驶往城外。《皇朝时报》的颜蝶瑾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追着马车一路狂跑。
萧昱叫停车把式,挑开窗户向外瞅:“这么着急追我,有事儿?”
颜蝶瑾粉脸发胀,搓着衣角道:“萧公子,我知道你和徐大人相熟,我……我想见他,所以……所以来问问你,他平时最爱往哪儿去?”
萧昱噗嗤一声笑:“徐湛这人没什么兴趣爱好,忙完了公务就剩下回家睡觉,平时哪儿也不去。”
“啊,那怎么办?”
“要不然,你试试晚上到午门外去等他?他偶尔会去天桥大街,吃一碗牛肉面当宵夜。”
“……好,我试试!”
“嗯嗯,快去,我看好你。”萧昱放下车窗,笑得快要晕过去。

秋阳正好,溜大街的人潮一刻不停。唐艾刚到总铺胡同,就撞上了老爹唐不惑跟唐府的管家唐坚。
“闺女哟,我可终于等着你了!我天天让唐坚喊你回家吃饭,可他就是拦不着你。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爹呀,我怎么会故意躲着您呢!坚叔找不着我,是因为我这几天都不在六扇门中。我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了。”唐艾赶紧安抚唐不惑。
“啊?特殊任务,是不是很危险?闺女你受伤了没?”
“我的本事都是跟您练的,您质疑我,就是质疑自个儿的水准。”唐艾不耐烦了。
“闺女,我想你跟我回渝州过年,”唐不惑像小孩子一样撅起嘴,“毕竟,总把你小妈一个人扔在家里也不好。”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儿再听您细说。”

摊上唐不惑这么个爱女心切的老爹,唐艾一个头比两个大。
好不容易把老爹打发走,她就又被一堆手足弟兄围了起来。这些人一个个也不干正事儿,追着她就问这两天的情况。更有甚者,热泪盈眶抓着她的手,上来就是一句“苟富贵,勿相忘”。
唐艾实在没辙,一溜烟躲回自个儿的屋子,饶是这样,还是能听见那票闲人在外边哔哔叨叨。

不消一会儿,刘和豫又召集大家伙儿开会,唐艾只有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去议事厅。几天没见,刘和豫像是又没能管住嘴,活脱脱成了一个大圆球,秃瓢油亮亮地辣眼睛。
刘大人开会主要还是传达圣意。
七日以后就是萧擎的万寿诞,到时候天子出行祭天地日月,举国上下普天同庆,难保没有不法分子趁机作乱,京城的安保就成了六扇门工作的重中之重。届时,徐湛会率领亲军都尉府和紫微垣禁军护驾萧擎左右,六扇门则负责在京城各处大街小巷安插暗哨,以确保萧擎出行当日万无一失。
散会以后,刘大人却将唐艾硬生生留了下来:“小唐啊,这回你就不用去了。你一连忙了大半年,不如趁着这几天好好歇歇吧。哎对了,我记得你老家在蜀中吧,这眼瞅着就要到年关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高堂?”
“您也要我回家?”唐艾略吃了一惊。
刘和豫擦着汗道:“你也知道,最近咱们六扇门里传了不少闲言碎语。好的咱不说,但那些不好的咱也不能全当没听见。这有时候吧,锋芒太露也不是个好事儿,你说是吧?”
唐艾立马就明白了刘大人的意思,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觉得万寿诞本该是她发光发热的时候,突然让她什么都别做,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大人,这样吧,我呢,就先不参与万寿诞的行动了。可我暂时也不走,就留在六扇门随时待命,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也好有个人手支援。”
“哎哎哎,好好好。”刘和豫甩着十几层双下巴,颤悠悠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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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者有话说里话太多,会不会显得我很聒噪?
( ﹁ ﹁ ) ~→一个逗比的人如何做一只高冷帝,这真是个问题
其实呢,我就是非常希望能看到你萌的留言,希望你萌能和我讨论剧情,不要让我觉得自己一直是在单机,爱你萌
  
   
41章 普天同庆

好么,这回她唐艾倒成了闲人,想忙也忙不成了。她失意地回到自个儿屋里,却瞧见书案上多出来一只大肉鸽子。
这家伙也是肥得流油,正在美滋滋地打盹。
唐艾离开屋子的时候没关窗,这个肥货一定是从窗子飞进来的。她见肥货脚上绑着个小信筒,便小心翼翼地将那信筒解下,倒出筒里的小纸卷。
肥货扑棱两下翅膀,就此睁开圆滚滚的眼睛。

唐艾一看小纸卷,顿时哑然失笑。小纸卷上画着个小人,好巧不巧就是睡熟了的她。小人画得甚妙,连嘴边上挂着的哈喇子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到地上。
唐艾明白了,这只肥货一定是萧昱派来的!看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联络方式。这鸽子也当真神奇,居然能够飞过京城林林总总那么多院落,准确无误地降落在唐艾面前。
唐艾一方面佩服鸽子,一方面更佩服鸽子的主人。她给鸽子顺顺毛,鸽子咕噜噜一叫,似乎享受得不行,轻轻拿鸟喙戳了戳她的手背。待她把小信筒绑回鸽子爪上,鸽子便摆摆头,又从窗户飞了出去。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这个肥货竟又飞了回来。
唐艾有点意外,打开小信筒,便又瞧见一张小纸条。
这回小纸条上写着一行挺秀潇洒的小楷——看过了画儿也不给个回音,果然人傻是一辈子的事儿。
敢说我傻?!唐艾气得牙痒痒,拽过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反驳的话,卷起来就往小信筒里塞。可是她很快便沉默了,这张纸太大,根本塞不进小信筒。
她只有又裁了个小纸条,写下那堆话里最重要的几个字儿——我睡觉了,你也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此后的几天,唐艾每天都能收到一大堆来自萧昱的小纸条。她不用再操心办案,可以说是闲得发慌,跟萧昱以小纸条传书就成了唯一的乐趣。
萧昱早上的小纸条会问她晚上睡得好不好,晚上的小纸条又会提醒她天气凉了,睡觉记得关窗。除去嘘寒问暖,他还会跟她打趣逗乐,写个小段子调侃调侃她。她一边气得捶胸顿足,奋笔疾书骂回去,一边却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圣上万寿诞前一天的上午,徐湛来到六扇门,与刘和豫商议明日具体事宜。唐艾现在是闲置状态,自然没去掺和,可徐湛瞧见她后还是叫住了她。
“唐兄,这几日我与六扇门的手足时常一起行动,可怎么一直没看见你?”徐湛的脸隐隐泛红。
唐艾无奈一摊手:“我忙活了好些时日,刘大人怕我辛苦,给我放假了。”
“原来是这样。那个,唐兄,我中午刚好与一位朋友有约,这位朋友听闻你的名号后,也很想与你见上一面。既然你有时间……那不如、不如就一起去吃饭吧。”
“吃饭?呃……也好。”唐艾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徐湛请唐艾吃饭的地点又是东坡楼,唐艾到了雅间,便见到了徐湛的那位友人。
这是一个腿长逆天的男人,眼睛单细,面容广阔,一看就不是中原汉人的长相。
徐湛郑重其事地将唐艾与这位贵宾介绍认识。唐艾这才知晓,男人就是高丽国的大将军李敏智,他到访京城,同样是为了拜贺萧擎万寿之诞。
当初高丽国的案子,唐艾与李敏智虽都牵涉其中,俩人却没打过照面。李敏智是高丽难得的将才,他的事迹唐艾自然如雷贯耳。她当然也没忘了,李敏智还有个妹妹贞熙郡主,而她与贞熙郡主更可谓是有过一段“孽缘”。
唐艾只道徐湛并不清楚个中缘由,才会安排俩人,本也没想怪罪于他,只是担心这般冷不丁地碰面,李敏智会借机寻衅,于是只得尴尬地笑笑,心下赶紧琢磨如何遁走。
岂料李敏智随即就道:“当初舍妹做的荒唐事,给小唐大人带来诸多困扰,实在是抱歉了。小唐大人宽宏大量,就请不要与无知女流计较了。”
看情形,唐艾与贞熙郡主的那堆破事儿,李敏智当真早不介怀。唐艾没了顾忌,便与他攀谈甚欢。毕竟,能够结识他国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必须十分荣幸。

酒过三巡,李敏智又与徐湛聊起了萧昱。
唐艾这才知道,萧昱与徐湛和李敏智仨人自小便已相识。萧昱小时候曾随师父到过高丽,那会儿,天/朝的戍边将军还是徐湛的父亲徐老将军,徐湛跟在父亲身边,李敏智则想到天/朝拜师学艺,俩人都恰巧撞到了萧昱和他师父,因而和萧昱相识。
李敏智问及萧昱今儿个怎么没来,却听徐湛轻叹道:“他这几天身子不大好,一直在修养,兰雅不让他过来,他还让我替他向你赔不是呢。”
唐艾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抽抽。萧昱病了?她怎么不知道。他明明每天都还在和她飞鸽传书啊。还有,兰雅又是谁?听名字怎么像个姑娘?
她仔细琢磨,又觉得徐湛没在说谎。照萧昱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她正闲着,想和她见面还不是容易得很。可这几天以来,他都只是用小纸条和她说话,这就有些古怪了。

宴席过后,李敏智先行告辞,徐湛又想留唐艾说话,唐艾却匆匆婉拒,一刻不停地赶回六扇门。一进屋,她便见到肥鸽子又在桌案上打起了呼噜。
萧昱的小纸条还在和她半开着玩笑,她却完全没了想笑的心思,着急忙慌地写下几个字儿——听徐湛说你病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这一次,肉鸽子用了半天时间才飞回来。萧昱也没再和唐艾瞎扯,小纸条上就只有一行字儿——明晚戌时,钟楼,不见不散。
明晚见面?唐艾惊喜得不行。可她回过神来一想,又有些为难,当初她可是和刘大人说了,万寿诞时要留在六扇门待命。
她纠结了一会儿,想想六扇门内高手如云,理应不会出什么状况,终是给萧昱回了一句——好,不见不散。

次日一早,京城上下便是一番空前绝后的盛况。
天子萧擎接受八方来贺,从皇家仪仗出行,受万人跪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傍晚时分,萧擎安然回宫,唐艾这才大大松了口气,轻松赴约。
晚秋将至,京城的夜晚凉意瑟瑟,萧昱比前几日多加了一件有厚度的大氅,撑着拐杖站在钟楼下,虽然衣袂随风,神情翛然,但脸色确实过于幽白,始终藏不住病容。
“我们上楼去。”他冲唐艾浅浅一笑,一步步攀上阶梯。
“哎,钟楼是什么人都能上的么?!”唐艾又吃了一惊。
“我在查张其睿案子的时候,和城门的守卫大哥混熟了,可以请他们行个方便。”萧昱自鸣得意。

钟楼是四九城外沿的一处至高点,站在楼上可览京城全景。
“别说话,看那边。”萧昱向着东方天际望去,眼眸中漾着清逸的光。
这一晚城内城外灯火辉煌,天空比往常亮上不少,但那些灯火并非萧昱的焦点。他在看的,是不一刻便在紫微垣内燃起的烟花。
震耳欲聋的巨响来临时,远方的碧空便开出了漫天华彩,先腾空的烟花绽放过后颓然而损,后方却又有五彩流云接连不断地上升,一簇簇、一丛丛,熠熠华风,流光飞舞。
如此景致,美不胜收。

唐艾看得醉了,竟忘记了言语,乃至烟火结束良久后,都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一阵冷风没有前兆地吹来,她才瑟瑟地打了个冷颤。
“冷么?把我的衣服穿上。”萧昱将大氅披在唐艾肩头,带她缓缓走下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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