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宠卿有道-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冷么?把我的衣服穿上。”萧昱将大氅披在唐艾肩头,带她缓缓走下钟楼。
唐艾肩上沉甸甸的,心里头有种掉进了蜜罐子的感觉,竟忘记去问萧昱身体是否已好了些。

“晚了,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儿还是通过肥货来说。”萧昱浅淡地笑笑,和唐艾在城门楼分手。
万寿诞当夜城门延时关闭,方便城内城外观礼的百姓流动。萧昱出城以后便朝着西方走,一路穿过城外三三两两的人群。
再往西边去,人就渐渐少了,等他走到西山脚下,夜已到了最深沉的时分,山林小路上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突然,山间深处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笛音。紧接着,远方的树影下便传来了簌簌响动。不过片刻之间,林木之间已凭空现出了数道人影。这些人影随着笛音的起伏迈开两腿,冲着萧昱就来。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不像是活人,倒像是死人——移动的死人。

会移动的死人也可以称为僵尸。
很久以前,高丽国也曾经出现过僵尸。
僵尸行动之时,就是受到了那阴森森的笛音控制。

这票僵尸少说得有一二十个,须臾之间,尸群已对萧昱展开攻击。
萧昱眉宇一沉眼眸一抬,握在手上的不再是拐杖,而是一柄闪着寒芒的匕首。
逸动的清影游弋于僵尸群中,快得犹如闪电,所到之处,僵尸一个挨一个地倒下

萧昱仅凭一人之力,就叫这帮死人又“死”了一次。
他将匕首慢慢插入背后的长匣,清寂的背影晃了两晃,又撑起了拐杖。有了拐杖支撑身体,他才不至一瞬摔倒。
而远方,那缕诡谲的笛音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一条条蛊虫从尸首的嘴里爬出来,软塌塌肉滚滚的,在地上蠕动出一道道黏糊糊的痕迹。
萧昱靠在大石头上低喘,却又蓦地侧过脸,看向山径的另一头。

那里又有一束人影现身。
与其说那影子是人,倒不如说他是鬼魅。
山径上就像是开出了一道门,一头是人间,一头是地府。
这影子便似从阴间窜入阳世的鬼怪,带着股千年厉煞般的气息,仿佛每逼近一步,就会吞噬掉一道活生生的灵魂。

+++++++++++++++++++++++++
萧昱:本宝宝感觉自己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42章 听戏遇刺

出现在萧昱面前的终究不是鬼魅。
来人是个老头,须发灰白,骨骼清奇,一张脸阴郁枯槁,长得像一只老鹰。

萧昱好像一早便准备好与老头照面:“璆鸣子——不对,按理说,我应尊称您一声‘师叔’。三哥真厉害,竟然网罗到了您这位天纵奇才。”
他管老头叫“师叔”,话语中还提到了“三哥”。四皇子的三哥,自然就是三皇子。
璆鸣子森然冷哼,对这个称谓似乎并没多大的异议。
萧昱续道:“说实话,我早就已经想到,在边境操纵僵尸军团的人是您,将贞熙郡主变为倾城之色的人是您,教导高丽人开凿深山的人也是您。”
璆鸣子阴冷道:“多年不见,你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从高丽国归来后,我又改良了驭尸之术,你却仍旧轻而易举破了我的术法。”
萧昱:“并没有轻而易举。我只是觉得这些死尸的命运很悲催,生前遭遇不幸,死后还要被人操纵。我不想他们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只想他们入土为安。”
璆鸣子目露凶光:“那你认为,我带着这些尸首到这儿来,是要做什么?”
萧昱黯然一笑:“来要我的命。”

树影婆娑,幽幽融融的月光恣意洒满山岗。
萧昱不起涟漪地抬眸,清冷如烟,寂寞如雪:“想必三哥已查清了我在做些什么,是以才让师叔您来除我。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所作所为根本非我所愿。为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卖命,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才是最痛苦的事儿……如今我懂了,想要报复我的仇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而要让他生不如死,就要把权利从他手中夺走。夺走他的权利,不恰恰正是三哥筹谋的大业?”
璆鸣子:“你分析得如此透彻,到底是想说什么?”
萧昱:“您肯定看得出来,即使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我暂时还不能死,因为我还没看到我的仇人生不如死。”
璆鸣子:“所以呢?”
萧昱:“我想跟三哥见上一面。有生之年,我可以帮他,他也可以帮我。”

山风料峭,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吹个透心凉。
很快,萧昱就又成了山径上唯一还活着的人。他一步三晃地走上山去,脸色只比死人还要惨淡,原本一刻就能到的路,却用去了一个时辰。
清雅小院里的人都没睡。兰雅插手站在院门口,脸色沉冷,眼神却并不平静。不大不小俩小崽子一人扒着一边门框,脸上写满望穿秋水。这一大两小瞧见萧昱归来,均是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
萧昱费力地对仨人道:“你们怎么都变成门神了?”
俩小崽子带着哭腔道:“公子,你去了那么久还不来,我们好害怕你、害怕你……”
“怕我一不留神就死了?净瞎担心。只不过是遇到一点状况,耽误了时间,”萧昱摇头笑笑,“看来你俩是真闲,既然这样,就派你们去把残局收了吧。”

“他交给我,”兰雅瞟瞟俩小孩儿,砰地一关萧昱房门,“刚才那阵笛音就是你遇到的状况?”
萧昱:“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听到了。”
“让你不要出去,你却偏不听话,现在滋味儿不好受吧,”兰雅冷峭地瞪他一眼,“手。”
萧昱浅浅叹了声气,听话地把左手放到桌上:“老头子寿诞放的礼花,十年难遇嘛。我若今日不跟唐艾去看,就要至少再等十年。十年,不知我是否还等得起。” 
兰雅将指尖探入萧昱的袍袖,点上他的脉络,眉头越皱越紧,好半晌才撤回手,扶萧昱坐到床边:“你再这么不知轻重,别说十年,一年你都等不起。”
“你总喜欢危言耸听。放心,花花世界如此美好,我才不舍得撒手人寰。”
“你若肯听我的话,我总归会想到办法,让你每过十年都能去看一次礼花,”兰雅替萧昱取下义肢,目色终于渐转柔和,“膝盖磨成这样,你都不觉得疼么?这腿以后不要戴了。还有,鸽子始终是畜生,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你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毫无抗力可言,我绝对不准你再碰鸽子了。”

这一夜京城灯火长明,直到后半夜,街上都还有稀稀拉拉的人流。
唐艾回到六扇门,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又精神满满地爬起来,如同前些天一样趴在窗户边,等待肉鸽子自觉地飞到桌案上。可奇怪的是,直到中午吃饭的点儿,肥货居然还没来。
唐艾大失所望,也弄不清楚原因,只有坐在桌边生了一肚子闷气。
这时候有个兄弟刚好经过,敲了敲她的窗户:“小唐,徐指挥使又来了,正向咱们刘大人问你呢。”

这人说徐湛徐湛就到,唐艾也不好拒客,只能请徐湛进屋。
从前唐艾和徐湛见面,谈的基本都是公务。俩人大好青年,血气方刚,都愿意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聊起国家建设法制经济,总能相谈甚欢。但是一旦不谈正事儿聊私事儿了,俩人之间就像是生出了道劈不开也戳不破的隔阂,大眼瞪小眼,尴尬到不行。简而言之,除去国家大事百姓苍生,他俩没有任何别的共同语言。
徐湛不善言辞,根本挑不起话头。而唐艾一门心思想着肉鸽子,也不愿没话找话,一瞬间,屋里的气氛就降到了冰点。
徐湛正襟危坐了好一会儿,终于咯楞咯楞地开口:“唐兄,明晚和春班在潇湘馆开台,一起……一起去听戏吧。”
唐艾光顾着关注肥货,压根没听清楚他说啥,随便就点了个头。
“唐兄,那……我先告辞了。明晚见。”徐湛的表情一下变了,样子就像是皇上刚颁了道圣旨,给他封了个一等公爵。

唐艾回过神来,徐湛已离去多时,大肉鸽子却还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她气鼓鼓地仰头望天,到天黑得不像话时,脖子差不多也到了一碰就折的地步。
日月交替又是一天,唐艾再一次满怀期待坐到窗前。这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天上有些什么都能瞅得一清二楚。然而一只鸟飞过、两只鸟飞过,不论哪只都不是那只肥得流油的大肉鸽子。
唐艾一边牙痒痒一边肝疼,拳头一砸桌子,桌子豁了个角,脚跟一跺地面,地面凹了个坑。
刘和豫却又来找她,说是六扇门的其他手足都忙着追缉重犯,有几件小差事反倒没人去做,看她还没收拾回家的行李,便想叫她勉为其难去理理这几件小案子。
唐艾瞧瞧刘大人恳求的眼神,也只有对他道句“大人放心”。对她来说,眼下有事儿做总好过干等。于是在这一天之内,她先送了李婆婆回家,又给张大婶找了走丢的鸡,最后还帮着隔壁老王鉴定了一回亲生儿子。

夕阳西下,唐艾才把鸡毛蒜皮处理妥当。她仍在一门心思惦记着肥货,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完全不记得今晚还跟徐湛有约。不过这也不要紧,因为她要回六扇门,就一定会经过宣武门大街,只要她经过宣武门大街,就一定能看见在潇湘馆门口傻等着的徐湛。
徐湛手里边的两张戏票,又快被攥得稀巴烂了。今儿个是徽调名班和春班的台子,到潇湘馆来听戏的人络绎不绝。
唐艾眼神好,随随便便瞥一眼人群,就瞅见徐湛鹤立鸡群,而徐湛的视线也在这时好巧不巧地与她相接。下一瞬,他已拨开人群,直不楞登杵了过来。
唐艾这才想起来与徐湛有约。君子不能失信于人,她只得勉强冲徐湛笑笑,与他顺着人潮进入戏楼。

潇湘馆是京城第一戏楼,每每有名班登台就铁定座无虚席。
京师里的达官显贵们都有听戏的雅痞,二楼豪华的包厢常被这些人包下,票价当然也不菲。徐湛直直地领着唐艾就上了二楼,进了当中一间包厢。就算他不说,唐艾也料定他买票必然下了血本。
叮咚隆咚呛,锣鼓声声响,好戏即刻上演。名班不愧是名班,台上不过三五人,却表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刀马旦身段飞扬,在台上耍起了花枪,花枪被他抛出去又接回来,再在手里打上十几二个转,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刀马旦手上不停,一个抖手,花枪便又飞了起来。
可怕的是,这回这花枪并没落回刀马旦的手里,而是嗖地一下飞出戏台,照着二楼正中的包厢就去!
台下观众正沉浸戏中,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台上扮演喽啰的几人已张牙舞爪抽出大刀,一个个施展起高超轻功。

巨变来得太过突然,观众顿时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那被袭击的包厢就在唐艾和徐湛俩人包厢的旁边,叮叮咣咣的刀剑接驳声立即不绝于耳,令人胆战心惊,同时,包厢中又有人喊了一嗓子“保护王爷”。
唐艾和徐湛俩人蓦然惊起,互看了一眼对方,不约而同飞跃而出。
这边的包厢里有一主四仆五人。主人是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站在角落被两名侍从拼死护卫,而另两个侍从正和画着花脸的戏子打得不可开交。
唐艾和徐湛见了这等情形,立马加入战局,默契地一人出击一人协助,与戏子展开搏斗。不用一盏茶的功夫,这几个耍大刀的花脸就被俩人一一制服。

青年男子从侍从身间走出来致谢,侍从几人则异口同声道句“王爷受惊了”,抱拳站到一边。
唐艾瞧这青年男子的外貌年岁,再听这几人一口一个“王爷”地叫着,很快便猜到了青年的身份。
这个人,当就是大天/朝的三皇子,恭王萧承礼。

++++++++++++++++++++++++++
马上就是最后一个单元了,作者菌居然好激动╰( ̄▽ ̄)╭
  
  
43章 联络不再

萧承礼生得丰神俊朗,衣着在低调中暗显尊华,举手投足器宇不凡,是个让人只瞧上一眼便会心生好感的翩翩公子。
他暂时不去理会那几个被制服的戏子,反而谦恭地走上前来,对徐湛跟唐艾施礼致谢。徐湛认识萧承礼,萧承礼却并没见过唐艾,便问徐湛她是哪位侠士。
唐艾赶忙也对萧承礼还了一礼,报上自个儿在六扇门的官属。
“原来阁下就是六扇门的小唐大人,久仰大名。”萧承礼诚挚地又向唐艾一躬身。
其后,他便向唐艾徐湛俩人说起,他本不日就要返回岭南,听闻和春班来京,登台潇湘馆,才想趁着还没离京,轻车简从听一回戏,却没成想居然遇到了刺客。
侍从们一齐问道:“王爷,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萧承礼转转眼眸,又恳切地望望唐艾和徐湛,一丝不苟道:“徐大人、唐大人,我并不知晓是什么人想要加害于我,也没有审讯罪犯的职权,不知道这几名刺客可否就此转交二位?”
王爷遇袭,刺客被捕,调查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找出幕后真凶,亲军都尉府跟六扇门可说责无旁贷。
徐湛当即郑重表示,定会查清真相。
唐艾如今放着大假,根本无权插手这种要案,但她觉得此事牵连甚重,也很想出一份力,便跟着徐湛一块儿点头,计划回到六扇门后就禀报刘大人,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能否恢复职权。

亲军都尉府的人手很快便将潇湘馆全面封锁,唐艾徐湛俩人则亲自护送萧承礼返回下榻的行馆。
到得行馆门前,萧承礼对俩人摇摇头:“我这次入京,曾与父皇多次商谈政事,很有可能不经意间左了另一些人的意,若有人因为这样要来害我,那就真是不聪明了。我已被父皇分封在外,不受传召永世不得回京,我说的话又做得了什么数呢。”
他顿了顿,又道:“查案不急于一时,两位大人今日为我抵挡刺客,救命之恩我真不知当如何相报,两位至少也要赏个面子给我,我愿与两位把酒言欢,聊表敬意。”
恭王殿下盛意拳拳,唐艾跟徐湛不好推辞,便随他入内。

萧承礼的行馆简洁质朴,丝毫不见奢华之风,连仆人小厮都见不到几个。而他本人平易近人,对着仅有的几个仆从都是和颜悦色,行事作风与他的二皇兄萧承义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酒菜上得桌来,也并没什么山珍海味。萧承礼笑说自己素来崇尚简朴,在岭南时便是如此,还请唐艾跟徐湛见谅,唐艾不禁对这位恭王殿下肃然起敬。
酒桌上的话题始终没离开家国天下,萧承礼更对改革后的车马律法大加赞赏。当他得知这律法得以施行唐艾功不可没时,更表现得钦佩不已,硬要敬上唐艾三杯。
唐艾酒力平平,再喝几杯后,头已有些晕。萧承礼此时刚好说到蒙古犯边,话语间便提到了馨宁。天子萧擎好似已然采纳了朝臣建议,同意将馨宁远嫁蒙古。
唐艾脑海里立马浮现一幅画面:漫天黄沙中,馨宁娇美的小脸蛋迎风抽泣。她暗自叹惋,又想到了萧昱,不知他听到这消息后,当作何感想。

大半夜,唐艾徐湛才得以向恭王殿下告辞。
徐湛赶着回去审讯刺客,便与唐艾在宣武门外分道扬镳。
唐艾当然也有着急的事儿——她得回六扇门去,一是对刘大人禀明恭王遇袭一事,二就是看看大肉鸽子是不是趁她不在飞了来。

夜深了,六扇门内大多数人都已如梦。
刘和豫被唐艾叫醒后,睡眼惺忪地看看她,苦口婆心道:“小唐啊,既然徐指挥使那边已在着手负责,咱们六扇门也用不着去跟人家亲军都尉府抢功。听我的,什么都别管了,赶紧回家过年去吧。”
唐艾心灰意冷,确定自个儿暂时是没机会发光发热了。事已至此,她就只能寄希望于大肉鸽子。跟萧昱传传小纸条,看看他又蹦出哪些歪理邪说,也是能让她开心的。
然而,事实又一次让她大失所望。窗台上没有鸽子屎,桌案上也没有鸽子毛。
就连此后的几日,肥货也仍然不见踪影。

这天上午,唐艾终于忍不住原地爆炸。杀上萧昱西山的居所,亲眼看看那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在干嘛,就是她眼下非做不可的事儿。
总铺胡同没多长,唐艾走到半路,居然还能被俩人拦下。这两位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爹唐不惑跟唐府的管家唐坚。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俩人却还穿着单衣,被风一吹便瑟瑟发抖。
“爹,您跟坚叔怎么又来了?天气冷了,您也不知道多穿两件。”唐艾心疼得不行。
唐不惑委屈地耷拉下眉毛,一边吸鼻涕一边扯扯唐艾的衣角:“闺女啊,我一天瞧不见你,心里边就一天不踏实。你告诉我,你该忙的是不是都忙完了?到底啥时候才能跟我回家呀?”
“我……”唐艾被戳中了肋条骨,“爹,我现在去办最后一件事儿。我保证,今儿个这件事儿办完,咱们就回渝州去。”

唐艾走远后,唐不惑跟唐坚马上从身后抽出抗风的罩衣。
唐坚道:“老爷,小姐果然是吃软不吃硬,您这招苦肉计真是太神了!”
唐不惑激动道:“来来来,击掌庆贺计划通!”

西山小院一如既往的清宁宜人,唐艾刚到院门,就瞅见了一宽一窄两条移动的棉被。原来,这是不大不小俩小崽子正把棉被扛进屋里。
落叶左一丛又一摊地积了满地,清雅的院落平添几分萧索。
萧昱就坐在院中的石台旁,静逸澄定,目光宁远。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唐艾不认识的美丽女子。

此时,唐艾眼前的画面如下:
秋意当浓的小院落里,落叶飘零的石桌椅边,一对儿男女相互依偎。
男的是个不出弱冠的少年人,着一袭素色的大氅,姿容朗逸而幽清,发髻绾得很是随意,鬓发不时随风轻扬。
女的比男的稍长几岁,肤色偏黑,衣饰也与中原人大有不同。轻纱绫罗将她丰腴的身姿半遮半掩,极具异域之美。

那个跟萧昱亲密无间的女人是谁?!
唐艾脑袋炸开了花。

不大不小瞅见唐艾到来,不约而同瞠目结舌,一溜烟地跑到萧昱身旁,“公子、公子”叫个不停。
萧昱顺着不大不小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并不怎样吃惊。
“你俩愣着干什么,请小唐大人过来坐呀。”他鼓捣着俩小崽子出门相迎,又冲唐艾挽起个轻浅的笑容。
“小唐大人,请吧。”俩小崽子把唐艾引到院中,却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臭脸。

唐艾走得近了,才看出萧昱厚重的衣摆下,只有左脚没有右脚。
萧昱淡然地向唐艾介绍起身边人:“这位姑娘叫兰雅,是我的朋友。她的父亲是天竺人,母亲则是天/朝汉人,所以她才会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兰雅是个大夫,医术高绝,妙手回春。” 
兰雅站起身来,凝着视线打量唐艾一番,对唐艾道了声“你好”。
“你好。”唐艾答着兰雅的话,眼睛却盯着萧昱,眼神里净是不悦与狐疑。
萧昱又对唐艾道:“你来得正好,兰雅也能帮你看看。”
“我又没病,看什么看!”
“你腿上不是留了道疤么,兰雅有法子能祛了它。”
唐艾一愣,立即皱眉:“有衣裤遮着又不外露,算得了什么!”
“就是,有病的总替没病的操心,难怪病总是好不了。”兰雅淡漠地白了萧昱一眼,一个转身进了屋子。

唐艾也没仔细琢磨兰雅话里的意思,窝了好些天的火一点就着:“萧昱,自打那晚看完了烟火,你就没了信儿,肉鸽子是被你烤了还是被你炖了?”
萧昱慢慢悠悠道:“没烤也没炖,都还在那边好好地养着。”
唐艾一听,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养得好好的你不给我传信?!你知道么,我还以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儿。”萧昱漫不经心地一笑。
唐艾瞧他这副天塌了都不跑的德行,火气蹭一下就烧到脑瓜顶。合着这个混蛋这么多天没音儿,就是纯粹地不想搭理她?!
“萧昱,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刘大人给我放了大假,我刚好回家过年,今儿个就走,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了!”她像是一只会喷火的小鸡,冲着萧昱吼声“再见!”,扑棱起翅膀扭头就走,一眨么眼的功夫就已经瞅不见影。

萧昱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喝,然后把不大不小叫到身边:“去,把我的腿拿来!”
俩小孩儿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眨巴着为难的小眼神,就是不动窝:“公子,兰雅姐姐说了,你的身子还没复原,不能走太多路。”
“你们俩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我们……”
“行啊,你俩本事了,那就还是我自个儿去吧。”萧昱苦涩地一笑,左手撑上石台,微微晃着站起身来。
他毕竟少了一条腿,即使有拐杖支撑着半边身子,依旧步履艰辛,谁看了都得替他难受。不大不小俩人再不能干瞧着不动换,一个来扶这边,一个去扶那边,搀着萧昱回了房间。
萧昱装上义肢,走路的样子看着比先前舒服了不少。
不大不小扯着对方的胳膊,窘迫地跟在他身后,嘴里边叨叨着“要完要完”。

萧昱走了没有丈二,却又停住了脚,因为兰雅已在不知不觉间堵死了出门的路。
“我说了,你哪儿都不准去。”她用冷厉地眸光扫过萧昱和俩小孩儿。
萧昱落寞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转身。谁知他才迈出去一步,脚下就突地失了重心,一个趔趄便再站不稳,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
这将是萧宝宝极尽展现腹黑本色的一个单元,信我(ˉ(∞)ˉ)
  
  
44章 坐看云起

不大不小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扶萧昱,但最后还是兰雅撑住了他,使他不至跌倒。
萧昱一点点抬起头来,露出那双点尘不惊的眸子,兰雅却不能动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兰雅冲上前来扶他的时候,他的手顺势在兰雅身间摩挲而过,瞬间点了兰雅几处穴道。
“放心,我没想着到处乱跑。我只是不想让她误会,得去和她解释清楚。我保证,很快就回来。”萧昱回眸笑看一眼兰雅,撑着拐杖出了屋子。
兰雅身子动弹不得,瞳孔里燃起冷冽的火焰:“不大不小,你俩快跟着他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红叶舞秋山,霜重色愈浓。唐艾此时却无暇赏景,只顾气急败坏地飞奔下山。
如果她手里有一把斧子,那她一定已经砍光了路旁所有的树。可路程走到一半,她又蓦地停下了步子。或许是因为不甘心,也或许是因为……萧昱还欠她一个解释?
总之,她居然开始希望萧昱能够追出来。
嗯,这样就能劈头盖脸地再骂他一顿!她暗暗计划着报仇。

别说,唐艾很快就梦想成真了。
萧昱真的追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着步子,却眼带温暖的笑意。
唐艾心里头一突突,拧着眉毛凶巴巴道:“你来干嘛?”
萧昱垂敛起眉目,做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跑了。这么些天都没给你传信,是我的不对,我先向你认个错。但我绝不是故意的,只是前些天兰雅把我看得我死死,我连房门都出不去,哪儿有机会去摆弄肉鸽子。直到今天,我才得了兰雅的批准,能够到院子里去坐上一会儿。”
唐艾本还在气头上,听了萧昱这话,再瞧瞧他幽白的脸色,报仇的念头马上就没那么强烈了:“你……真的病了?可我那天晚上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天晚上,是我状态最好的时候。”
“你……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你现在恢复得好点儿了吗?”
“也没什么,从小落下的病根子罢了。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根本不值得一提,”萧昱云淡风轻,“兰雅的脾气你也看见了,她总喜欢小题大做。”

不值得一提的病根子……唐艾心头好像忽然扎了一根刺。
从前,她只知道萧昱身有残缺,却从没留意过他还有哪些身体状况。现下一回想,她便猛然惊觉萧昱的确有很多跟普通人不同的地方。比如,他的脸色总是白得像纸,比如,他的手总是凉得像冰,又比如,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某种力不从心的颓靡。

“萧昱,你那病……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碍?”
“看见你,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还能这么油腔滑调地说话,看来是没什么好替你担心的了,”唐艾嘴上冷哼,心里其实已泛起蜜意,转过脸又问道,“那个……兰雅和你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萧昱咯咯笑道,“馨宁的醋你吃,兰雅的醋你也吃,其实我还挺开心的,这至少证明你特别特别在乎我。”
“我——我能不在乎么……”唐艾涨得脸通红。
“这么和你说吧。我师父和兰雅她爹很有交情,她爹在天竺就是极负盛名的神医,后来为了追寻更高深的医道而到咱们天/朝来,也在这儿结识了她娘,从此定居京城。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学功夫,自然就和她混熟了。”
“你打小就认识的朋友怎么这么多!”
“多是多,但是我认识他们,都没有认识你久。”
咦,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唐艾总觉得早前就听萧昱说过差不多的字句,而且还不止一次。可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怎么可能还要先徐湛兰雅一步认识他?

萧昱拉着唐艾在大石头上坐下,笑靥如花:“喂,把头靠过来。”
唐艾脸上一热,眼睛鼻子嘴都蹭地绷紧。
“这儿又没人,你害什么羞啊?”萧昱拨弄一下她的脑袋,她就靠上了他的肩头。

西山的秋景有种萧条的寂美,天边的云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唐艾枕在萧昱肩上,也便没那么矜持了。
这副肩膀虽然清癯,力量可是一点不少,总归还是靠得住的……她偷偷地想。

其实萧昱前边那句话说得不对,山径上并不是只有他俩。不大不小俩小崽子正猫远处树底下,悄悄瞅着唐艾和萧昱这边的动静。
“公子和唐艾靠在一块儿了……妈妈呀,我的眼睛好疼!”不小一面惊叹着捂眼睛,一面忍不住还从指头缝里往外瞄。
不大则看得人都傻了:“公子和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俩人苍天大地一通嗷嗷,这个嗷完那个嗷,闹出来的响动只比唐艾萧昱大得多。

唐艾机警地竖起耳朵,问萧昱道:“喂,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用不着理会他们,不过是两只小松鼠罢了,”萧昱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着唐艾的耳垂,“你回家去了,我岂不是要有好久见不到你。”
唐艾一时沉默,这也是她即将面临的问题。可她已经答应了老爹,要是再拖下去,她老爹唐不惑说不准真得糟心地吐血。
“哎,我这次必须得走了。”唐艾昂起头,作势起身。
萧昱却又将她一下拉了回来,把脸腆到她跟前,挂起一抹坏笑:“走之前,至少亲一下。”
他的桃花眸自带三分风流,清朗得尤若星辰大海,唐艾仿佛从这对儿眼眸里看到九天银河一泻千里。
不得了,这家伙的眼睛会邪术,瞪谁谁怀孕!唐艾的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没完,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了下去。
“么啊。”她在萧昱的脸上戳了一小口。
“这就完啦?一点儿都不用心。”萧昱噙着春风般的笑意,可劲儿蹭蹭唐艾的脸蛋,忽而拿牙轻轻啃住了唐艾的嘴唇。

“公子、公子跟唐艾亲起来啦!”
“救命,我要阵亡了!”
山上边的老树底下,不大不小喷血三尺。

唐艾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