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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有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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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胆英雄可不好当,”萧昱在枯井旁停下,指着老井对唐艾道,“跳。”
唐艾以为自个儿听错了什么,却已被萧昱拽着一纵入井。
既然是枯井,自然没有水,只是这井深得出奇,要是一个没留神,脑袋先着地,那就擎等着一命呜呼吧。
唐艾饶是提着一口气儿,落地的时候仍旧两脚生疼:“喂,躲在这儿,外面的人要抓我们,不就跟瓮中捉鳖一样容易了么?”
“放心,我坑谁也不会坑你。”萧昱弓起手指,在枯井的内壁敲了几下,位置不带重样,力度也不尽相同。
接下来,唐艾见证了奇迹的诞生——枯井一侧的砖石缓缓下落,竟在井壁上开出了一道窄门,门后,一条密道望不到尽头。
唐艾跟随萧昱走进密道,窄门便在瞬间闭合。
萧昱掏出火折子,喘着气、瘸着腿:“井内的门需要机关开启,触碰机关也有着特殊的方法。这条路宫中没人知道,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们了。”
“等等,宫里没人知道这条路……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唐艾合不拢下巴了。
“我大天/朝的紫微垣建在燕国皇宫的旧址上,这条密道,是燕国人在几百年前修建的,”萧昱颓废地倚墙而立,语速甚慢,“巧合的是,我娘正是燕人的后裔。”
这家伙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唐艾串想起曾经的好多事儿,终能隐隐察觉,饶是萧昱本人的身份,也一定没那么简单。
萧姓是天/朝的国姓,萧昱也姓萧,说不定与天/朝皇室有着某种关联。
她心里猜忌顿生。
“萧昱,我们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当然。”
“朋友之间,是不是理应坦诚相待?”
“唐艾,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在某些方面对你有所隐瞒,可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比如?”
“比如,我说我是在天底下最大的官儿办事儿,就真的是在为他办事儿。天底下最大的官儿是谁,真有那么难猜吗?”
36章 唇边糖渍
在这一番对话中,萧昱的目光一直很澄净,所说的每一个字也都很认真。
唐艾不是没费过心思去猜那个大官儿是谁,只是从来都没猜中过。她此时仔细想想,马上豁然开朗。天底下最大的官儿,可不就是当今圣上么!
原来,萧昱在见她第一面时,就已告诉了她,他是在为皇上办事儿。这样一来,很多她原先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萧昱,你……是陛下的密探?直接听令于陛下?”
“这么理解也可以,”萧昱把火折子塞进唐艾手里,随后解下背负的长匣,“不过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官职。”
“那……你和馨宁公主又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是唐艾唯一还气闷的地方。
“早料到你会抓着这事儿不放,别担心,我迟早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萧昱撑起组装好的拐杖,向前挪了两步,“我们没有退路,往前走吧。”
“这条路……是通向哪儿的?”
“走下去就知道了。”
火折子到了唐艾手上,探路就成了她的义务。微光照着幽幽前路,也照着萧昱一张白得过分的脸。唐艾能看出来,他眼下走路很吃力。
“出来得着急,居然忘了从馨宁那儿顺上一把糖。”萧昱淡漠地哂笑,将脸别向唐艾瞧不见的方向,不着痕迹,不起涟漪。
在这条地底密径呆得久了,唐艾也开始手脚冰凉。
走了小半个时辰以后,俩人来到一个岔路口。岔路更阴更冷,不知通向何方。
“那不是我们要走的路,不用理会,我们沿着当下的路走就是。”萧昱音色轻得几乎听不见。
事到如今,唐艾不信萧昱也不行。她知道萧昱走路费劲儿,刻意放缓了步子,但萧昱还是逐渐与她拉大了距离。
“你要是走不动了,就别硬撑。”唐艾一边说着一边回头,话音没落却听见“啪嗒”一声。
那是萧昱的拐杖摔在地上的声音。
火折子在唐艾这边,萧昱所在的位置黝黝暗暗,只有清冷的回音飘飘渺渺,不一会儿便回旋到唐艾的脑袋瓜顶上。
“你怎么把拐杖扔了?”她赶紧往回跑。
“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抓稳。”萧昱脸上带着种难以名状的颓唐,左手微微地颤着。
“你还是歇一下吧!”唐艾帮他拾起拐杖。
“不能歇,歇了只会更糟。”萧昱勉强挽起个笑容,一步跨到唐艾前面。
前路漫漫,简直像要通往地老天荒。又过了不知多久,两个人才不得不停住了脚。
路到此处,终于戛然而止。出现在俩人面前的,是一堵死气沉沉的墙。
唐艾眼瞧去路断绝,不免吃了一惊。照萧昱所说,这条路是活路,不是死路,那在这儿立着的就该是门,而不是墙。
事实证明,萧昱说的都是真的,这堵墙看起来是墙,却起着一扇门的作用。开启这扇门的方法,同样只有他一人知道。
门后就是俩人回归地面的出口,一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地方。这个地方有着极其浓郁的味道,绝对不宜久留。
唐艾是跟着萧昱从茅厕里钻出来的。
还他娘的特别凑巧,是东坡楼后院的茅厕!
原来,昭阳宫中的枯井作为这条密径的起点,一直能够通到宫外。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唐艾越来越觉得萧昱实在很神奇。
至于密径的终点为什么会是东坡楼的茅厕,萧昱的解释如下:
几百年前这条暗道就已存在,出口位置从来没变。燕国的旧都远没有大天/朝四九城的范围大,东坡楼所在的地界,在当时早就属于城外的荒凉地带。
天/朝建都后,对京城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东坡楼的第一任老板把店开在了这儿,自然得修一个供人方便的地方。燕宫密径的出口深藏地底,这位老板又怎能预料得到。
天已亮得七七八八,唐艾却无心享受久违的光明: “萧昱,我还没能完成陛下交予的重任,怎么能出宫?!”
“唐艾,宫里头人心叵测,很多事儿你管不了,也不该管,”萧昱一点点挪进东坡楼,“既然出来了,就别再想着回去。皇帝老儿那边,我会去跟他说,让他免了你的这项专责。”
“你……去跟陛下……说?”唐艾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就算让她当了萧擎的拜把子兄弟,她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来。
“唐艾,你不知道,你现在真是一身臊。我看,你还是上楼洗个澡得好。”
“那你呢,你去干嘛?”
“去找糖吃。”
东坡楼已从高档酒楼升级为高端酒店,为远道而来的食客贴心提供住宿服务。
唐艾并不清楚东坡楼的现任老板是谁,只道萧昱与老板相识,所以能请老板行个方便,大清早的就开个单间给她。
一身臊臭的确很膈应,唐艾诚然接受了萧昱的好意,将屋门掩得严严实实,跳进浴盆狂洒香露。
萧昱挎着一篮子糖果,徐徐推开隔壁的房门,没精打采地坐到桌边,把糖果一股脑地送进嘴里,眉宇轻蹙。
唐艾沐浴完毕来到这边的房间时,他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双目微合,身前散落着一堆糖屑,清幽淡远得不似凡人。
唐艾不经意地瞧上萧昱两眼,就又想入非非起来。兴许,是老天爷嫉妒他太好看,才教他身有残缺……但是这又怎么样呢?唐艾见过的人中龙凤不算少了,可跟萧昱一比,那些人就都成了浮云。
“有糖吃的感觉真好,”萧昱一副刚睡醒的迷瞪样,“到该吃早饭的点儿了,你想吃什么?醪糟汤圆还是红油抄手?”
唐艾咽了口吐沫,肚子立马咕咕叫着响应号召。在宫里边的这两天,她就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说实话,她现在已经饿得能够一口吞下一头牛。
吃食很快被送进房间,唐艾不一刻就将美食一扫而净,大咧咧地拿着手背抹抹嘴。最后一道菜是红糖糍粑,唐艾吃时豪迈,尚不自知嘴边黏了糖糊糊。
萧昱冲她一笑:“嘿,过来点儿。”
“干嘛?”唐艾不解。
“你嘴上还粘着糖渣儿呢。”萧昱挑起指尖,冷不防地在唐艾唇角一抹。
他的指尖很清凉,唐艾只感觉一股清流淌遍周身。而她体内又不知打哪儿腾一股热气,变着法儿地与清流相抗,让她一阵冷一阵热,耳根子似是被火燎,脚脖子又似被冰镇。
萧昱接下来的举动就更出奇了——他把手指放进嘴里,笑着嘬净了指尖上的糖浆。
“你、你也不嫌脏。”唐艾不知所措了。
“节粮是美德。”萧昱摆出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笑得好生惬意。
唐艾中毒了,中了这位爷的笑容之毒。毒性太霸道,她根本无从招架。她的内心已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这也直接导致她的脸纠结得好笑。
“你两天没睡觉,我就不妨碍你休息了。”萧昱撑起拐杖,洒脱地走出房间。
东坡楼是一座很高的建筑,从上面的楼层转到地面,花去了萧昱相当长的时间。
他站在临街的屋檐下,朝着皇宫的方向望了望,眸光穿过大街上的一干人等,不偏不倚落在一人身上。
那人也正向东坡楼走来,挺拔的身躯迈着严肃的步子。
来人是徐湛,一身正气无孔不入。
“你的脸像刷了白漆。”他一上来就对萧昱说了这么一句。
萧昱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夜里没能及时吃上两口糖,又发作了。好在刚才已补起来,现在并不觉得如何难受。”
徐湛点点头,又道:“昨晚后宫很乱,听说是混进了刺客,起先由芫妃发现,随后便惊动了陛下。”
萧昱淡淡一笑,眼神意味深长:“实话和你说,我想那个所谓的刺客就是我。而且我这个刺客还当上瘾了,今晚我还要回去。”
徐湛:“你又在查什么,怎么都查到了皇宫里?”
萧昱:“其实要查案子的人不是我,是老头子。我只是想去看看馨宁,顺便缅怀一下过去,谁知却撞上了一件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儿。这件事儿忒有意思,不能拿脑袋瓜想,得拿脚后跟想。”
“你找到了在昭阳宫纵火的人?”
“找到了,就等今晚再去核实。”
“……”
“你怎么了,有心事?”
徐湛抿了抿唇,愣愣地道:“我觉得、我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
“你、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萧昱一顿一顿学着徐湛说话,把左手从拐杖里抽出来,摸了摸自个儿的脑门,“不对,我没发烧啊,所以是你发烧了?”
说着,他又抬手去搭徐湛的脑瓜。
徐湛拨开他的胳膊,五官绷得就像家里死了人:“别笑,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
他越是一本正经,就越是说不出连着的词儿,一张脸憋得又青又紫。
“我不笑,我也严肃一点儿……噗哈哈哈,对不起让我再笑一会儿,所以,你是对谁产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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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章 同室共浴
“我——”徐湛半天出不来一个音儿。
萧昱笑得嘎嘎嘎的:“行了行了,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这人……我认识?”
徐湛僵硬地点点头:“……嗯。”
“既认识你又认识我的人,就只有……”萧昱睁大眼睛,像看猩猩一样看徐湛,“你难不成是看上那个家伙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徐湛脸跟烧焦了似的。
萧昱装作蓦然惊醒:“从前你不说,我也就没问过你,没想到你还真是——哈,怪不得你会无情拒绝贞熙郡主。其实你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至少我就知道还有个人对你有好感。我觉得,你还是跟那个对你有好感的人比较相配。”
“……再、再见。”徐湛如今一不会说话,二不会走路,转身离开的时候,步子还没有萧昱利索。
萧昱慢悠悠转回东坡楼里,一路走一路笑:“唐艾,我实在得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到底是有着怎样的魅力,才能让徐湛那根大木头动了心。”
唐艾伏在桌上,一边拿手支棱着脑袋,一边哈喇子横流,睡得像只小猪。萧昱归来,她也一无所知。
“睡得可真香,一定是在做着好梦。”萧昱给她披了层薄衫,静悄悄地在一旁坐下。
唐艾抽抽鼻子,撑着下巴颏的手忽地一滑,脑袋就往桌上撞。幸而萧昱手疾眼快,在她脑袋载歪的瞬间伸出胳膊,刚刚好担住她的大头。
唐艾饶是这样都没醒,两手抱起萧昱的胳膊,就像抱了个小枕头。
萧昱无声一笑,由着她继续睡呼呼。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艾睡得一直很安稳,脑袋瓜也朝一边偏过去,许久后方才渐渐醒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蹭地一下就跳起来:“萧昱,你的手怎么那么不老实!”
“我用胳膊给你垫脑袋,让你睡得舒舒服服的,到头来还要挨埋怨,真是好心没好报,”萧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底嵌上一丝儿凉薄,“你的脑袋可真沉,我的手都没知觉了。”
“我不是想埋怨你,就是觉得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唐艾赶忙往回掰扯。
“手长在我身上,是你管太宽。”
“……”
“你想啊,你万一要是一脑袋磕傻了,就又能上《皇朝时报》的头版头条了。到时候他们标题就写,‘六扇门干探唐艾精神失常,皆因梦中撞伤头部’,那你多得不偿失啊——”
“你——你是不是得了不说话会死的病?!”唐艾一星半点儿的愧疚都没有了。
“能说话干嘛要憋着,”萧昱在左手又能活动自如之后,撑起拐杖就向外走,“我走了,你也趁早回六扇门去吧。”
“你又要去哪儿?”
“茅厕。”
萧昱说去茅厕,还真就去了茅厕:“唐艾,你还不走?想和我一起方便?”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回皇宫去?”对于萧昱那张没辙没拦的嘴,唐艾早就没了脾气。所以,她选择只说她想说的话,只问她想问的事儿。
“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我是还有点事儿要解决,必须得回去。”
唐艾舔了舔嘴唇,蓦地来了股冲动:“你很清楚,圣上交代了任务给我——”
“你直接说,你想跟我一块儿去不就完了么。”
唐艾又被噎住了。萧昱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特别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萧昱摇摇头,“答应我,这次再进宫,一定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俩这次要是被人逮着,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艾和萧昱是怎么从宫里头出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俩人一路沿着阴冷的地底密道走到黑,又从昭阳宫□□的那口枯井里钻了出来。
后宫果然变得戒备森严,每一个宫门口都立着仨俩侍卫严阵以待,就连昭阳宫这种生人勿进的地方也被派了人把守。
萧昱把拐杖一收,拉着唐艾猫在宫殿的角落里,直到天黑才悄悄摸出来,趁着守卫换岗的空档掠向玉芙宫。
夜晚的紫微垣华灯初悬,芫妃与馨宁正在玉芙宫的正殿内用膳,并没要人伺候,小太监小宫女们大多在正殿外的庭院里簇着,三句不离抓刺客的事儿。
萧昱带着唐艾窜进馨宁的醉云轩,就跟进了自个儿家的后院似的。
醉云轩内一个人影都没有,萧昱懒洋洋地倚在锦榻上,胆大妄为得没边。唐艾的注意力则全被屋里的一样东西吸引。
那是一幅挂在墙上的人像画。
画里拢共俩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怎么瞧怎么举止亲昵、神情暧昧。
唐艾认识这俩人。非但认识,她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瞧出了这画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
画中人是萧昱和馨宁。唐艾敢打一万个包票,这幅画儿就是萧昱画的!
“萧昱,你还敢说馨宁跟你没关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萧昱粲然一笑,音色慵懒:“唐艾,我从前没和你说过,我有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五弟六弟七妹,还有——”
“你家人口可真够多的!”唐艾毫不含糊地把他打断,一点都不想听他瞎扯。
“说的是呢,大家族,好些人我都没怎么见过面,我想老头子也不一定能把他的那堆女人认全了。” 萧昱揉揉太阳穴,嘟囔着唐艾听不清的话。
没过片刻,馨宁便踏着咣咣咣的脚步回来,听声音,又处于相当暴躁的时期。
“都给我滚!谁都不准再跟着我!”她一边走一边吼,赶跑了身后一水儿的小奴才,乓地一下推开房门。
进屋之后,馨宁却再也吼不出来了。因为,她瞅见了屋里的唐艾和萧昱。
“四——死人!”馨宁生生转了个音儿,把“四”变成了“死”。
她一瞬冲进萧昱怀里,眉毛飞着像惊喜,嘴巴撅着又像生气:“你说你很快就回来的!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
萧昱轱辘起身子,温然地默默馨宁的脑袋:“我和小矮砸,啊不,小唐大人去办了点事儿。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馨宁的那声“死人”,叫得是又娇憨又软糯。而萧昱的音色清明朗逸,温和淡然,又似带着无限的关爱与宠溺。他这声音无论换谁听了,都会觉得耳朵要怀孕。
唐艾也不例外。萧昱那声音醉人,和馨宁俩人的举动又如此亲密,在她眼中,俩人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打情骂俏!
唐艾觉得自个儿又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这种感觉委实太难受,她恨不得举起大刀冲上前去,一刀劈开那对儿腻腻歪歪的男女。
馨宁冲唐艾挑起眼睛:“小矮砸,我早觉得你不简单了,原来你就是六扇门那个屡破奇案的唐艾。昨夜宫里闹出刺客来,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儿?”
“……”唐艾左边脸青,右边脸紫,指节开始嘎吱作响。
萧昱刮了一下馨宁的鼻梁:“你一直嚷嚷着宫里有鬼,小唐大人就是我请来帮你捉鬼的。她是六扇门的百户,官阶不低,你还是对人家客气一点好。”
馨宁哼了一声,又黏糊进萧昱的臂弯:“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鬼怪都不怕了!”
公主殿下的脾气阴晴难定,不一会儿又吵着要沐浴。萧昱跟唐艾躲在帘幕后,偷偷瞧着小奴才们为她备好沐浴所需,又被她嚷嚷着轰走。
“小唐大人,本宫在等你回避。”馨宁撩拨着热水和花瓣,没有要跳进去洗刷的意思。
“下官也是求之不得。”唐艾立马欻欻后退。
“对,君子处世,克己复礼。”萧昱看一眼唐艾,笑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大屏风,与唐艾合力将屏风支了起来。
这样一来,屏风就把唐艾和萧昱俩人与馨宁隔开,从俩人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馨宁一束小巧玲珑的影子。
正在这时,外间忽然又传来响动,竟是芫妃步步生莲来到醉云轩前:“馨宁,你若没睡,母妃就进来了。”
馨宁此时衣裳还没取尽,就听到芫妃的声音后怔怔愣在原地,斗大的汗珠滴下脑门。她这醉云轩宽敞明亮,并没什么藏人的地方,只要芫妃推门而入,唐艾和萧昱必定暴露当场。
唐艾的混乱跟馨宁有得一拼,萧昱却并没给她时间发懵。只见他蓦地一扯唐艾手腕,便把她从屏风这头拉到馨宁那头,动作捷如星火。
电光火石间,萧昱带着唐艾翻入了浴盆之中。
唐艾跌进浴盆的一霎,他还给唐艾的耳朵眼送去一束凉风。
他说:“澡盆子这么大,肯定装得下咱俩。”
唐艾一阵恍然,只感热浪遍袭周身,脑袋瓜顶也没入了热水之中。然而在这倏忽之间,她居然记起老早之前,萧昱就已说过一遍这话。
醉云轩的殿门“吱呀”开启,芫妃款款而入,目光首先便逗留在浴盆周边的地面。萧昱和唐艾翻进浴盆时,盆中难免会有水溢出。
“儿臣适才在试水温,母妃知道的,儿臣一定要水温正合适才行。”馨宁突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镇定,不慌不忙地将衣裙一件件解下。
“母妃想跟儿臣说什么?”她不着寸缕浸入水中。
38章 身份曝光
浴盆有容乃大,竟在刹那间承装了三号活人。唐艾和萧昱都从头到脚埋在水中,只有馨宁的脑袋和脖子露出了水面。
唐艾不识水性,也不怎么会闭气,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场大灾难。然而,就在她快要窒息时,两片清冷的薄唇抵上了她的嘴唇,毫无预兆,防不胜防。
毋庸置疑,萧昱正用自个儿的唇齿叩开唐艾的唇齿,将清凉的气息送入她口中。
无穷的热流在唐艾体内无法无天地游走,与那股清甜的凉意不断撞击交汇。她能够意识到萧昱的“非分之举”,却没法儿自控地汲取着他的气息,要多任性有多任性。她甚至伸出两手,紧紧搂住了萧昱的背脊,好像只要这样,她就可以很安然,可以在这窘迫的环境中待得长长久久。
萧昱的身躯起先微微瑟动,但很快便十分听话地安置于唐艾的臂弯,也将左手揽上了唐艾的肩胛。
水面之上,馨宁扒在浴盆边缘,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芫妃。
芫妃慈爱地笑笑:“昨夜宫中之事让人心惊,母妃放心不下你,所以来看看。”
馨宁乖巧道:“让您担忧了,儿臣这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好,你早些休息。”芫妃牵起曼妙的身姿,迤迤然离去。
馨宁瞧着芫妃的背影消失,长长吁出一口气,赶忙取了香巾裹好身子,一下跳出浴盆外,确定外间再也没人后,将门窗掩了个严严实实。
“四哥,人都走光了,你快出来吧!”
那声“四哥”,被她叫得又焦急又亲切。
四……哥?
唐艾从浴盆里露出脑袋的那一刹,便听到馨宁的这声娇语。于是她立即意识到一个不得了的问题,脑瓜仁似是被一根长针忽地狠狠一戳。
馨宁这声“四哥”,喊的只能是萧昱。
萧昱已先唐艾一步翻出浴盆,随意抖了抖衣衫。
唐艾则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表情呆滞、手脚僵持,硬撅撅地一动不动。
“我早说了,我跟馨宁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萧昱仍旧是那副慵懒的姿态,安之若素,点尘不惊,桃花眸中浅漾波澜,仿佛一笑间便是天高地迥,沧海桑田。
馨宁扯扯萧昱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道:“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怎么会呢,我一早就想跟她坦白,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萧昱冲馨宁笑笑,又看看唐艾,拉着馨宁的手道,“我俩是兄妹,亲的。”
唐艾脑子嗡嗡乱响,连自个儿是怎么被萧昱拉出浴盆的都不清楚。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可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萧昱的这番话。
很多时候,萧昱其实都在有意无意向她透露线索,只是她从前从没仔细地琢磨他话中的隐意。
真相在这会儿突袭而至,只让她猝不及防。
萧昱对馨宁道:“帮我个忙,去给小唐大人跟我找两身干净衣服来。”
馨宁刚要转身,却又被萧昱拉回来。萧昱好像还有话说,俯身对馨宁咬了两下耳朵。
馨宁听后眉毛飞得老高,不情不愿跑去了醉云轩的另一边。
唐艾不愿意再做石像了:“你是馨宁的四哥,也就是……天/朝的四皇子?”
萧昱坦然一笑:“意外?”
“说不意外,那肯定是假的。”唐艾的身体自内而外地发热。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纠结萧昱跟馨宁的亲昵举动了。
“皇帝老儿原来不准我暴露身份,这样做起事儿来才比较方便。就是在咱们大天/朝之内,知晓我身份的人,也是一只手能数得出来。隐瞒了你那么久,很抱歉。”萧昱这话说得从容而宁和。
唐艾半天不吱声,他又抬手在她眼前晃晃:“六扇门的小唐大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是听我说了几句话,怎么就变得跟个扭扭捏捏的姑娘家似的?”
“我该继续叫你萧昱,还是尊称你一声四殿下……”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唐艾看见萧昱那股嘚瑟劲儿,心里反倒轻松不少。萧昱一直是那个萧昱,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有事儿没事儿喜欢撩人玩儿,关键时刻却总能救她于水火。
“萧昱,我——”
“你千万别觉得哪儿别扭。人生本该及时行乐,以后咱俩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爱谁谁。”
果然是萧昱,这样逍遥的态度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唐艾突然就想通了。既然萧昱没变,那她也不需要刻意改变,俩人之间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馨宁穿戴妥帖,不消片晌便抱着一摞衣裳回来。
萧昱笑嘻嘻地从馨宁手里边接过衣服,又拿胳膊肘捅捅唐艾,也塞了一套给她。
唐艾低头一瞅,立马就又不能淡定了——萧昱塞给她的,是一套彻头彻尾的宫女衣装!
“萧昱,你这什么意思?”
“嘘嘘嘘,别瞎嚷嚷。昨夜你已中了埋伏,小太监肯定不能扮了。”
“不扮太监,就一定要扮宫女?!”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扮,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每一次都能栽在萧昱手上,唐艾也是醉了。
假扮宫女不是不行,她只怕扮着扮着,真会被人瞧出她本身就是个姑娘!
况且,她唐艾女扮男装尚且需要时刻提防,而萧昱是个男人,还要男扮女装……画面太美,她不敢细想了。
萧昱只有一只手,想要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并不容易。馨宁上赶着帮手,却只有越帮越忙。
唐艾的恻隐之心又一次很配合地找上门来:“萧昱,你坐过来,我帮你擦。”
“好啊。”萧昱咧嘴一乐,从馨宁那边抽身而出,美滋滋地在唐艾面前垂下脑袋。
唐艾动作麻利,两手插入萧昱发中,沿着他的发际从前往后有条不紊地擦拭。
萧昱的发丝拍打着唐艾的手背,水珠清清凉凉,时不时溅在唐艾脸上,划出浅浅淡淡的痕迹,很清透,很舒爽。唐艾压根没能察觉,自个儿的嘴角也自然扬起了一道弧线。
萧昱悠哉地吹起口哨,调子轻快欢愉,似是极度享受唐艾的这番侍候。唐艾暗骂一句“不要脸”,眉毛一蹙哼声“好了”,吧唧一甩手。
萧昱对唐艾道声“有劳”,又牵着馨宁拐到屏风的另一头:“小唐大人换衣服不喜欢旁边有人,你到这边来帮我。”
唐艾心想这回肯定是躲不过了,一咬牙就换了宫女的衣裳,顺带还多出一点小期待,想要看看萧昱能够有多“美”。
萧昱在屏风这头晃晃袖子,一团纸糊糊便滑了出来。
“哎,白画了。”他望着纸糊糊叹了口气。
馨宁拿脚尖拨弄了两下纸糊糊:“四哥,你又画了什么?”
“美人儿,”萧昱笑得神神秘秘,“等下带你去看真人。”
唐艾穿着女装的样子算是美人,但在那萧昱转出屏风后,她这个美人便黯然失色了。
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馨宁身边站着的那位,才是十足十的大美人!
这个美人唐艾绝对见过。是了,在画上,她在萧昱的西山小院里见过美人的画像。
这个现实中的人与画中人有着□□成相似,眸色潋滟,光华逸动,就是什么都不做,只在屏风边上盈盈笑着,都仿似有着绝代的风华,让人看上一眼,就再难从他身间移目。
唐艾一转念,便又觉得还有一人也跟这位美人相似。
那个人……是芫妃。
理智告诉唐艾,这个大美人就是萧昱。
面对这样的萧昱,她除了自惭形秽还是自惭形秽。
“小唐大人,你是被我的美貌惊艳到了么?”
萧昱并没矫揉造作地装成女人说话,一开口就是清朗俊逸的男声,好听是好听,就是和他眼下的女装很违和,倾城美感荡然无存。
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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