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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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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不敢多问,忙答应了,就退了出去。

    耶律玄捏了捏额角,心里郁闷不已。

    看了眼书架上的那个骷髅面具,他眸中波光流转。

    也许,换个身份,就能和南宫仪好好说话了。

    换了一身夜行衣,耶律玄戴上那面乌金骷髅面具,出了书房,没入夜色之中。

    且说南宫仪回了屋子,关了门,就踢掉了鞋子爬上了炕,缩在被窝里,瞪着两只大眼睛,愣是没有一丝睡意。

    今晚那一幕,生生地刺伤了她的眼。若说不介意,这绝对是骗人的。

    这些日子,耶律玄对她的好,她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她偏偏不敢把一颗心交付给耶律玄,怕的是有朝一日,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耶律玄贵为北辽摄政王,府内侍妾如云。今日太皇太后册封她为摄政王妃,明日就有可能册封秋月、南宫如什么的为侧妃。往后良娣什么的也不会少。

    就那么一个男人,身边围着几十个女人。

    谁都想在他面前讨好,谁都想让他高看她们一眼。为了这个目标,这群女人势必要争风吃醋,抵死相斗。

    一想到那一群环肥燕瘦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斗得头破血流,什么狠毒的招儿都敢使,南宫仪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个怕事的人,但她也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可耶律玄能做到吗?

    她对他没有这个信心!

    至于他好不好男风,这还另说。

    不管如何,在外人眼里千好万好的耶律玄,在她眼里一无是处。

    这样的男人,她怎敢嫁给他?

    可事到如今,太皇太后赐婚的懿旨已下,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嫁给他,势必要和他一起啪啪啪。而其他女人,也会跟他啪啪啪,这就意味着,他会和这个滚完了床单,再和那个滚床单。想想就恐怖!

    她虽然没啥洁癖,但也受不了这个。

    再说,将来她还得替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她的儿女还得和那群女人们生下的儿女们明争暗斗。

    一辈子那么短,她都要耗在和女人斗上了。

    好不容易赶上了穿越大军,她怎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老死在后院呢?

    她南宫仪不是个庸碌的女子,这一生,就算不能轰轰烈烈,起码也要平平静静的。

    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南宫仪就是睡不着。

    可是逃也逃不出去,她该怎么办呢?

    就在她苦思冥想逃走的计策时,忽听炕边的窗户被人给轻敲了两下。

    南宫仪浑身一激灵,已是摸起枕头下的小匕首,喝问,“谁?”

    窗外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是我,你在南陈救过的人!”

    南宫仪心下生疑,不敢开窗,“本公主在南陈救过的人多了,知道你是谁?你快走吧,这可是摄政王府。”

    窗外忽然传来低笑声,“你救过的男人,也多吗?”

    这一问,南宫仪就猜出来了,这人就是戴着骷髅面具的那位。

    不过,他是怎么进的摄政王府,还有,他和耶律玄什么关系?大半夜的又来这儿做什么?

    “你和摄政王认识?”不然,摄政王府守卫森严,他哪能轻易混进来?

    “嗯,我和他,是兄弟!”窗外的男人,顿了顿,终是说道。

    “兄弟?”南宫仪不知耶律玄还有兄弟,不过想想也很有可能,哪个皇帝膝下没有几个儿子?

    也可能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没有出现罢了。

    “既是兄弟,就该避嫌才是!难道你不知道本公主已经是摄政王妃了么?”南宫仪一本正经厉声说道,实在是想不通这男人黑更半夜的来做什么。

    孤男寡女的,让耶律玄知道,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窗外的耶律玄听见南宫仪如此说,心情好了些。这女人,还知道自己是摄政王妃啊?

    “这不还未过门吗?”窗外男人不罢休,固执地站在那儿,语气已是有些轻佻。

    “过不过门,都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南宫仪有些气恼,这人实在是不守规矩,她可不想落个半夜幽会男人的名声。

    即使对耶律玄没什么好感,她也要对得起自己,洁身自好才是!

    “呵呵,你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圣女啊。”窗外男人笑得有些怪异,“不过我们北辽可没这个规矩,别说是未过门,就是过了门,和小叔子大伯子喝个酒吃个饭什么的,也毫不避讳!”

    南宫仪不由气结,这男人还缠上她了?

    “就算你们不避讳,但本公主身为南陈人,就得守南陈的规矩!你们北辽人奔放,你找你北辽的嫂子弟媳去,别跟我这儿磨磨唧唧的,小心本公主不客气!

    耶律玄这会子和南宫仪斗嘴,心情已是大好,又见她拒不出屋,心下更加欣赏,刻意压低了嗓门,嘿嘿笑了。

    “你一个小小南陈公主,敢怎么不客气法?这可是我们北辽,本皇子不信你有这个本事!”

    “再不走,本公主喊人了,到时候摄政王赶过来,你可就难堪了。”南宫仪见这男人实在是难缠,只得搬出耶律玄这尊大佛。

    谁知窗外那男人却不买账,“就算摄政王来了又如何?本皇子不过是找未过门的嫂嫂说句话,皇兄还能吃醋不成?”

    南宫仪实在是拿这骚里骚气的男人没辙了,隔着窗子骂了声“神经病”,手下却不闲着,已是摸出了一个“火霹雳”暗暗预备着,另一只手够着了炕几上的火折子。

    “本公主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再不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南宫仪火了,实在是弄不懂半夜三更那男人过来干什么。

    窗外的耶律玄却越来越高兴,兴致越发盎然起来,索性抱着胳膊倚着窗户,低沉地笑道,“有什么招儿你就使吧,本皇子不是吓大的。”

    “去死吧。”南宫仪实在是受不了了,话音落地,她就着火折子点着了手中的火霹雳,一把推开窗子,就给扔了出去。

    耶律玄不防她突然推开窗子,受惊之下往后一跳,就见一个黑乎乎竹筒样的东西迎面飞来,下意识地,他旋了一个身,避了开来。

    却听耳边一阵巨响,像是璀璨的烟火飞上了天,掀起了一股巨大的热浪,震得他两耳发聋,身子也跟着跌跌撞撞被那股热浪给推了出去。

    “砰”地一声,耶律玄高大的身子摔在了窗外不远处的一处腊梅树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唔……”他结结实实地趴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被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南宫仪则从窗子探出头来,看见他一副狼狈样,禁不住拍手大笑,“哈哈,看你还敢不敢来骚扰本公主!”

    耶律玄万万没有想到南宫仪手中竟会有这么威力巨大的东西,他震撼之下,心生恐惧,这东西要是放到战场上,岂不是一举夺人性命?

    南宫仪这丫头,让他惊奇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他脸朝地趴着,面上的骷髅面具硌得他鼻梁生疼。

    他顾不上和南宫仪拌嘴,赶紧一跃而起,本想再问问南宫仪那是什么东西的,却不防巨大的声响招来了小谷母女和那两个粗使的婆子。

    见有人过来,耶律玄不想引起震惊,忙隐身于梅树后头。

    “公主,出什么事儿了?”方才那声巨响,就跟在耳边炸了个惊雷一样,这几个妇人这会子脸都白着呢。

    一见南宫仪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摄政王让她们伺候公主,这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不用活了。

    南宫仪见把人家给吓着了,忙嘻嘻笑着解释,“没什么,就是本公主闲得无聊,放了个烟花而已。”

    妈呀,闲得无聊半夜三更放烟花呀?

    梅树后头的耶律玄暗笑不已,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小。

    小谷母女和那两个粗使婆子也不了解南宫仪的脾性,还以为人家在耍公主脾气呢。

    小谷娘钱氏就讪讪地笑了,“那即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了。公主您继续玩啊。”

    说完,生怕南宫仪觉得她们碍事,赶紧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厢房耳房去了。

    南宫仪看着那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有些无奈地笑了。

    她这院里还藏了一个男人呢,这些人都跟睁眼瞎子一样,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半夜三更的,她也不想吓着人家,也就没有开口叫她们。

    这个男人,她还应付得来。

    见人都走光了,耶律玄从梅树后头走出来。

    南宫仪啪地一声关上了窗子,不想理他。

    耶律玄摸摸硌得生疼的鼻子,又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她的窗前,敲了敲。

    “还没摔疼吗?”屋内立马传出一个极不高兴的声音。

    耶律玄老脸一红,幸好没人看见。“疼,很疼!”他的鼻梁跟断了一样,能不疼吗?

    “那你还来?”南宫仪没有好气,嘟囔着。

    “我来是想告诉你,摄政王今晚,心情很不好!”耶律玄生怕南宫仪冷不防又扔一个竹筒样的东西,忙言归正传,不再逗她。

    “他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南宫仪一想到那双紧紧箍着耶律玄劲瘦腰身的白嫩小手,心里就不舒服得很。

    “真的跟你没有关系?”耶律玄的声音沙哑了几分,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他这时不应该和那个秋月美人儿亲亲热热吗?或者跟后院哪个侍妾啪啪啪,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南宫仪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意,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耶律玄被南宫仪噎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大手把住了窗框,才勉强没有一掌把那窗子给拍烂。

    他不知啪啪啪是何意,但也知道那跟亲热差不多。

    “他没有跟秋月亲热,也没有在后院哪个侍妾屋里。”不自觉地,他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看见了?”南宫仪心里似乎顺畅了一些,反问道。

    “嗯,前一刻本皇子还在书房见着他来。”耶律玄撒着谎,没有一丝脸红心跳的感觉。

    “那,也许他已经和人家亲热完了。”南宫仪可不信这鬼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抱着,不亲热才怪!

    耶律玄愣是没有想到解释来解释去,南宫仪还是不信,气得他拔高了几分,嚷嚷起来,“摄政王不喜欢那些美人!”

    “本公主知道,他不喜欢美人,喜欢男人嘛。”南宫仪有把人逼疯的本事,顺着耶律玄的话,又扯到了这个。

    耶律玄真的疯了,他没想到,自己煞费苦心,换一个身份想给自己说个情,却不料依然被南宫仪误会重重。

    他觉得,就这件事,他是和南宫仪沟通不清了。

    顿了顿,他只得使出杀手锏,“你知道吗?摄政王心里,最喜欢的人,是你!”

    “嘎?”坐在炕上的南宫仪,忽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差点儿没有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摄政王喜欢本公主?”她忍不住又推开窗子,就见漆黑的夜色里,那人乌金的骷髅面具发出点点荧光。

    也许是看得多了,她竟然没觉得害怕,只是专心地问耶律玄,“他跟你说的?”

    “嗯。”耶律玄只得继续编谎,“本皇子才从封地回来,听闻皇兄被赐婚,特来恭贺,没想到发现皇兄闷闷不乐,问起来,才知道你把他给气着了。”

    话落,南宫仪就炸毛了,“什么?本公主把他给气着了?”

    她气得哐哐地拍着窗扇,“本公主还没说他不守妇道,呃,不守男道,他倒恶人先告状了。”

    一想起耶律玄背着她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了,南宫仪就火气十足,一时口不择言,竟说耶律玄不守妇道。后来一想,男人哪能不守妇道,只好又改成“男道”。

    听得耶律玄憋笑憋得好生辛苦,他只得抖着肩膀极力强忍。

    南宫仪的话,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丫头在乎的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旧话重提:女人太多!

    既然介意他后院侍妾多,那就意味着她心中有他,想一个人独霸着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欢喜,他巴不得她把他视为自己的私物呢。

    此刻,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认真地听南宫仪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他好男风,本公主忍了。他和秋月搂搂抱抱,本公主也忍了。他后院侍妾如云,要本公主怎么忍?难道要本公主眼睁睁看着他每晚和别的女人啪啪啪吗?”

    因为话说得又快又狠,南宫仪被风给呛着了。她缩回脑袋,关上窗户,钻进被窝,徒留耶律玄在外头吹冷风。

    耶律玄颇为心疼地叮嘱了一句,“你喝些热水再睡!”

    南宫仪也不吭声,耶律玄又道,“你说的话,本皇子一定会告诉皇兄,相信皇兄会处置的。”

    “他能怎么处置?莫不是遣散了那些侍妾不成?”南宫仪蒙着被子闷声闷气地问。

    那些侍妾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还有秋月,那是太皇太后亲自赐给耶律玄的,虽然没有名分,但也不是说送就送走的。

    何况,她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耶律玄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反正皇兄有办法,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只管安心等着做你的王妃就好。”

    耶律玄到此时,如同久旱逢甘霖,终于明白了南宫仪的心境,心情好得几乎要飞上了天。

    忍不住,他又八婆起来,“喂,你睡了?”

    “没有,被你这一吵,我还能睡着吗?”隔着窗子,南宫仪心情不爽,声音有些恹恹的。

    “那,咱再说会子话?”耶律玄太阳穴也不疼了,神清气爽地站在窗外,若不是戴着面具,他一定是眉开眼笑的。

    “有什么好说的?”知道这男人来传话的,南宫仪竟然不怎么讨厌他了。

    “你跟本皇子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呗?”耶律玄声音里透着小小的兴奋,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一丝紧张,笑问南宫仪。

    “这个嘛,还真难说!”南宫仪跟他就像是知心朋友一样,竟然越扯越远。

    “有什么难说的,说来听听。”耶律玄按捺不住自己窥探的小心思,催促着南宫仪。

    窗内,传来南宫仪低低的笑声,“本公主一向直爽,说就说吧。”

    “嗯,我听着呢。”不知何时,耶律玄的声音柔和起来,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宠溺。

    “本公主姑且和你说上一说。”南宫仪似乎有些忸怩,又嘿嘿傻笑了两声。

    耶律玄唯恐自己听到什么和他自身不相符的,大气儿都不敢出,耐心地等着。

    “咳,咳……”南宫仪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道,“想本公主这般惊才绝艳,美貌绝伦,蕙质兰心,必定得嫁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这是自然!”耶律玄心中大喜,自己符合这一条!

    屋内,钻进被窝的南宫仪掰着手指头继续数说,“光是大丈夫还不行,这人还得要颜值有颜值,要财富有财富,要地位有地位!”

    窗外,耶律玄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又对上了。

    “还有吗?”他紧张地问着,生怕还有很多条。

    “其他的嘛,也没什么。”南宫仪嘻嘻笑着,顿了顿,声音忽然别扭起来,“最关键的是,活儿要好!”

    活儿要好?什么活儿?

    耶律玄细细咂摸着,弄不懂何意。

    “这个,指的什么?”他虚心求救,生怕自己做不到惹南宫仪不高兴。

    “咳……咳咳”南宫仪咳嗽得更剧烈了,耶律玄听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哪里知道,被窝内的南宫仪,一张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这话要她怎么跟一个大男人解释?

    平复了半天,她才假装正经地说道,“总之,就是一句话八个字,‘貌好器粗,金银满屋’!”

    窗外的耶律玄琢磨了一会子,除了那个“器”,其他的都明白。

    “那个‘器’是什么?”他认真问道。

    南宫仪受不了了,大吼一声,“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管告诉摄政王就是!”

    耶律玄默了默,心想这小丫头脾气也真够大的,不过正是这样的性子,吸引了他。

    “哦,这个,摄政王应该也没问题。”他替自己说了一句好话。

    “怎么没问题?问题大发了。”南宫仪不满,嚷嚷起来。

    这个人是摄政王的弟弟,尽给他说好话了。

    “这话你听听就是了,不必说给摄政王听了,反正他也做不到。”南宫仪有些不耐烦起来,撂下这句话,翻了个身,“你走吧,我睡了。熬夜对女人皮肤不好。”

    摄政王再好,也不是她的菜!

    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通通卡掉!

    窗外的耶律玄,无奈地笑了。

    她就对他这么没信心么?

    等着瞧吧。

 20 侍妾请安

    夜里睡得晚,南宫仪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小谷母女已经等在门外了,听见里头响动,忙问,“公主,您醒了吗?”

    南宫仪揉揉朦胧的睡眼,才道,“进来吧。”

    起身趿拉鞋子去开了门。

    夜里她不习惯让别人在她屋里守夜,所以睡觉都是关着门的。

    小谷手里端着脸盆、巾栉、青盐进了屋,身后的钱氏手里提着一个小花篮,笑吟吟地也跟着进来了。

    一见南宫仪,钱氏就笑了,“公主有口福了,今一早,管家就让人送来一篮子桃儿,说是让公主开开胃!”

    南宫仪一见那篮子就猜了个大概,她就着钱氏的手看了眼,果见一个个水灵灵鲜活的蟠桃,叶绿桃红地躺在篮子里,大冬日里的,看着就喜欢。

    “我还是头一次见冬日里还有桃儿呢,”钱氏见南宫仪不语,忙凑趣道,“这一篮子桃儿,敢怕得值不少银子呢。这就给公主洗一个尝尝鲜?”

    南宫仪昨晚上睡得晚,有些无精打采,闻听忙摆手,“现在不吃这个,到底是凉的果子,一大早的,空腹不宜吃。”

    她是个大夫,没谁比她更注重养生了。

    昨晚她不过这么一提,没想到耶律玄一大早就让人送了来,说真的,她还是蛮感动的。

    小谷笑嘻嘻地递过青盐来,一脸的艳羡,“王爷对公主真是疼到心坎上了,就连这擦牙的青盐,管家都送了一大包呢。”

    这些东西,想必也费不着几个钱,管家这是借花献佛呢。

    南宫仪笑了笑,接过青盐漱着口,见小谷一个劲儿地看,她呜噜不清指了指那青盐,“既是不少,也送你们一些用着。”

    估计她们村里的丫头们也没用过这个吧?

    小谷笑逐颜开地谢过了南宫仪,钱氏嗔着斥骂了一句,“公主的东西你也随便要?”

    南宫仪忙制止,“不过是一块青盐罢了,我给的,你别往心里去。”

    钱氏忙赔笑,“她一个野丫头打小儿就没见过世面,公主别跟她一般见识。”

    南宫仪笑了笑,“无妨,不值什么。”

    见钱氏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南宫仪打心眼儿里羡慕。

    她自小没了爹娘,穿越过来之后,也没感受到什么亲情,两世为人,她最盼望的是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可是一路奔波,几番逃亡,她真的厌倦了这颠沛流离的日子。

    人前,她从来都没有表露过。可是人后,她也会黯然神伤。

    小谷兀自还看看这看看那,羡慕得要命,“公主这屋子里的东西,怕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公主真是好福气!”

    在她眼里,能嫁给北辽摄政王,又住着金碧辉煌的屋子,这该是世上所有女子都盼望的事情吧?

    南宫仪看一眼这个小脸儿还略显稚嫩的丫头,笑对钱氏,“你也觉得我有福气?”

    钱氏没料到她会问她这个,愣了愣神,忙答,“能嫁给摄政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修了几辈子的德行,才到这一步!”

    “呵呵,我问你,若是让小谷也进摄政王府服侍摄政王殿下,你乐意不乐意?”

    南宫仪反问着钱氏,蝶翼般的睫毛轻颤。

    在钱氏她们这些村人看来,能入摄政王府,那简直就是这辈子的造化了才对。

    南宫仪这话说得很明白,若是让钱氏选择,她乐意让小谷进府做摄政王的侍妾吗?

    钱氏不敢看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情有些慌乱,低头吃吃地笑了,“公主快别玩笑了,小谷哪有那个福气?”

    “怎么就没有?我虽未过门,但也是太皇太后下过懿旨的。小谷又在我身边伺候,等我过了门,就让摄政王给小谷开了脸可好?”

    她促狭地眨了眨眼,就看到钱氏脸上越发慌乱了,“公主,这怎么成?”

    “这怎么不成了?小谷能服侍摄政王,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是吗?”南宫仪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让钱氏当了真。

    “公主,万万不可!”钱氏脸上的表情就跟被刀子剜了她一块肉一样,“我一个寡妇,孤苦半生,身下就小谷一个闺女,我怎能看着她给人做妾?”

    “给人做妾怎么了?伺候了摄政王,从此后就穿金戴银,比起那些大户人家的太太,也不差什么。”南宫仪看着钱氏脸上一寸一寸龟裂的神情,慢悠悠说着。

    “那怎能一样?小谷一个山野小丫头,怎么斗得过那么多女人?摄政王女人那么多,不差小谷一个。”

    钱氏被南宫仪挤兑得终是说出了真心话,可一说完,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猛抬头看着南宫仪。

    “你也知道了吧?自己的女儿,是万万舍不得她进这样的虎狼窝的,那你们还说我有福气?”

    南宫仪自嘲地一笑,坐在了妆奁台前,招呼已经被吓傻了的小谷,“傻丫头,跟你说着玩的,你以为我真要把你送给摄政王殿下啊?”

    小谷捏着梳子笑得有些勉强,“我娘说的是,这份荣华富贵可不是咱们这些乡下人能享受得了的。”

    “嗯,你娘明智,不像其他看着富贵就眼红的。”南宫仪晃了晃脑袋,示意小谷给她梳头。

    钱氏站在旁边,给她挑着镶金嵌贝匣子里的首饰,闻听忙安慰她,“公主,您怎么说也是王妃,那些女人哪里用放在心上?”

    “是,我还真没把她们给放在心上!”南宫仪咬了咬后槽牙,狠笑着。

    这个世道,女人还真是受罪。明明是男人一房一房地往家里娶,女人忍着不说,还得摆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儿,却在暗地里,争个你死我活。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正感叹着,南宫仪就听见院门外有人在喊,“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

    小谷吓得手就是一抖,钱氏也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金钗,往门口看去。

    南宫仪心里好笑:自己还真是乌鸦嘴,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不用看了,是那些侍妾来了。”她施施然地起身,喊回了正要踏出门槛的钱氏,“摆饭,我饿了。”

    钱氏忙答应了,就去传饭。一会儿折回身来,就见门口已是站了一排的莺莺燕燕,个个插金戴银、珠光宝气,脂粉味儿熏人。

    钱氏打了个喷嚏,要从那一队莺莺燕燕中穿过。

    为首的李侍妾李秀娥一扭头就看见了钱氏,她在钱氏脸上一扫,心里就知道了个大概,上前就拉着钱氏的手不松,“听闻姐姐身边才来了一位管事妈妈,这位就是了吧?”

    钱氏被吓得浑身一颤,想要挣开,却不料李秀娥手劲儿很大,硬是扭着她的胳膊不放。

    钱氏只得战战兢兢回话,“老奴蒙管家抬爱,分配在公主身边伺候。”

    这样文绉绉的话她本不会说的,不过方才出屋的时候,南宫仪特意指点了她们母女两句,毕竟,跟在她身边,迟早也要跟外人打交道的。

    李秀娥一听钱氏自称“老奴”,赶紧就摇手,“妈妈,您可折煞我们了。俗话说,公主身边的人三品官,您在这府里的地位,比起我们自高不下,我们喊您一声妈妈,都怕您亏了呢。”

    她这马屁拍的!

    南宫仪暗笑,“公主身边的人三品官”她怎么没听过?

    见李秀娥只管缠着钱氏讨好拍马,柳三娘就有些不快,拿胳膊肘子撞了下李秀娥,小声道,“别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

    其他侍妾也都有些等不及,不想看李秀娥在这儿拍一个老太婆的马屁。

    李秀娥见状,忙松开了钱氏的手,扭臀摆腰地跟着众位侍妾进了南宫仪的屋子。

    “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柳三娘见南宫仪头也未回,依然坐在妆奁台前,忙紧走几步,抢在众位侍妾之前,来到南宫仪身后,蹲下身去行了一礼。

    南宫仪这才慢悠悠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脸媚笑的柳三娘,“原来是柳妹妹。”

    她不过年方二八,柳三娘她们进府早,比她都大了好几岁,这会子听着她喊自己姐姐,南宫仪只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刻意把那声“妹妹”咬得很重,听得柳三娘小心肝颤了颤。

    南宫仪也没叫起,柳三娘就那么半蹲着。

    李秀娥见状,捂着嘴在那儿咯咯地笑,“姐姐,您今儿可真美。”

    比起柳三娘的狐媚子样儿,南宫仪觉得李秀娥更粗俗,也不知道她脸上抹了几层脂粉,呛得南宫仪只得拿袖子掩面。

    见柳三娘蹲得也差不多了,南宫仪才摆了摆手,淡笑道,“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起来吧。”

    柳三娘如释重负,赶紧站起身来,后背已是出了一层汗。

    她以为这个南陈公主好糊弄,没想到今日一见,悄没声儿地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她不禁有些后怕了。

    李秀娥还浑然不自知,越发往前挤了两步,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姐姐,你听说了吗?昨儿夜里,秋月和摄政王殿下在书房里歇了半宿!”

    南宫仪眸子一缩,缓缓地笑了,“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

    “是,是您妹妹说的的,一大早,我们几个都知道了。”李秀娥面上虽笑着,但那醋意横生的表情,掩都掩不住。

    南宫仪诧异:她这妹妹也想趟一趟浑水?

    心下疑惑,她面上却丝毫不带,“秋月姑姑掌管后院之事,她跟摄政王在书房里,许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昨晚那一幕她也看见了的,说实话,她真的不愿多想。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否定这件事。

    “哎呀,姐姐,你年轻,就不懂了吧?”李秀娥表情夸张地叫了一声,手舞足蹈地,差点儿拍上南宫仪的肩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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