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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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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看上去心情很好,笑看着南宫仪,“没想到你竟是公主,我当时还把家里的馍馍拿给你吃!”
南宫仪扶起这小丫头,乐了,“公主又不是神仙,也得吃饭不是?”
一语说得小谷母女都笑了,小谷胆子大了些,上前凑了凑,左右看一眼,方道,“我们娘俩在这王府过了十几日,吃穿用度都好,就是不见了和你一同来的那个姐姐。”
她说的是碧荷。
南宫仪怎会不知道碧荷的下落?
但她也不好多说。
只是微笑着问她们,“你们不是一起被摄政王给带到王府的吗?怎么就不见了?”
小谷娘也道,“进了王府,我们并不在一处歇息,后来再也没见过那姑娘。是不是被……”
她的意思是问碧荷是不是被耶律玄给杀了,毕竟,那姑娘才是这位公主身边伺候的,说不定摄政王因为公主逃走而迁怒于奴婢。
南宫仪见这对母女甚是担忧碧荷,耶律玄也没有因为她而处置这对母女,心里对耶律玄的好感增加了一分:那个男人,并不像外间传言地那般嗜杀冷酷!
至少,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见小谷母女误会了耶律玄,她忙解释,“碧荷没事,也住在这王府,我今早进宫还见着她呢。”
小谷母女顿时就放心了,两个人又七嘴八舌说起来,“公主真是好福气,能做摄政王的王妃。摄政王那般品貌,也得公主这样的来相配!”
南宫仪无奈苦笑:在别人眼里,她能嫁给耶律玄,乃是无上的荣耀,可她自己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和这么多女人共事一夫,这事,她着实难以接受!
小谷母女也没看出南宫仪的脸色来,径自说着恭维的话。
南宫仪无精打采地转身进了屋,小谷母女也随后跟了上来。
小谷自去点灯,小谷娘跟在南宫仪身后絮絮叨叨,“公主,今儿王府的管家特意找来我们母女,说是以后就跟在公主身边伺候。我也上了些年岁,此前一直在村子里过活,这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看得上?”
南宫仪听闻此言,霍然转身,“你说管家特意让你们母女来伺候我?”
她素来不喜欢自称“本公主”,在小谷母女面前更不想摆什么花架子。
小谷娘被她那举动给弄得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就结巴起来,“是……是,公主。”
南宫仪长吁了一口气,见把人家给吓着了,知道自己方才孟浪了,忙笑道,“我把你们当做朋友,你们来伺候我,怕你们受委屈。”
小谷娘这才放了心,慌乱地摆着手,笑道,“公主快别这么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哪里见过什么贵人?这一回能来上京,留在摄政王府,什么好吃的也都吃了,好看的也都看了,有什么委屈的?只盼公主莫要嫌弃我才好!”
她也不是天生伺候人的,一时也改不了口自称“奴婢”。
南宫仪也不在乎,回头一看,就见小谷正大睁着双眸惊叹地看着满屋子的金碧辉煌,她就笑了。
“你们两个也算是因我而起来到了摄政王府,不管你们愿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从今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以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我只管叫你一声‘嫂子’好了。小谷嘛,就当做我的侄女儿,等日后我发达了,一副嫁妆少不了她的。”
南宫仪素来是个爽快的,见这对母女当真铁了心想跟着她,就打下了包票。
小谷娘喜得眉开眼笑,忙道,“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娘家姓钱,你以后就喊我钱氏好了,‘嫂子’什么的可不敢当!”
“好了,就这么定了。”南宫仪不容她置疑,就拍了板。
又招手叫过小谷,“我这屋里也没什么规矩,身边人只你们两个。以后你娘管这屋里的一应物件,你就专管给我梳头打扮就成。”
反正这古代的发髻她也不会梳,索性就交给小谷这丫头打理了。等哪天把碧荷也弄过来,她身边也就不缺人使唤了。
“好嘞,咱们就听公主的。”钱氏得了吩咐,手脚麻利地就收拾了桌子,扶着南宫仪坐下,“公主且先歇着,待我给您拾掇拾掇这屋子。”
于是母女两个就轻手轻脚地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屋内打扫停当。
南宫仪站起身来,看见小谷母女两个逼着手恭恭敬敬站在那儿,有些不适应,“你们两个快别这么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钱氏忙笑起来,“公主待咱们如同亲人,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失了分寸。临来管家嘱咐了我们,只要能让公主高兴,到时候自少不了我们的赏赐。公主有事只管吩咐我们,我们不会委屈的。”
南宫仪见钱氏虽是个庄稼人,但说话做事处处透着一股子泼辣,不由问她,“你可识字?”
钱氏忙回,“早年也曾识得几个字,后来家贫,就嫁人了。”
南宫仪心中有数,“既然你能识得几个字,那就再好不过。想来小谷也是识字的,莫若这样,我得闲就教你们识字写字,这样,我也不至于发闷,你们也不会太过无聊!”
“公主能教我们识文断字,这是我们母女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啊。”钱氏忙拉着小谷就要跪下磕头,被南宫仪给死死拦住了,“不是说了别这么客套吗?不过是教你们识几个字,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仪也不是真的闲得发慌,她是有考量的,小谷母女既然跟着她,那就是长远的,往后,自己开个铺子什么的,说不定就用上她们了。
未免这对母女拘谨,她索性就找出笔墨纸砚来,开始教她们认起字来。
毛笔字她倒是能写,但写得不怎样。字她也会教,只不过她不会写繁体字。
但教小谷母女,已是绰绰有余了。
墙角的沙漏已经溜走了大半,夜已深,屋内生着地龙,暖融融的,不觉得冷。
南宫仪教了小谷母女十来个字,就有些精神不济。
钱氏见状,忙道,“公主白日进宫拜寿,累了一天了,床都铺好,让小谷伺候公主歇着吧?”
“嗯,早睡早起,别熬夜。”南宫仪嘟哝着撂下毛笔起了身。
小谷连忙收拾了书桌,又去打了热水,服侍南宫仪净了面,梳洗妥当,就从柜子里给她翻出一套月白撒花锦缎睡袍。
南宫仪换了,径自去了床边,见小谷母女还在床前守着,忙笑道,“你们也去睡吧。”
钱氏忙道,“公主不用管我们,我们今儿就在屋里守夜。”
南宫仪可不习惯睡觉时有人看着,眼皮子已经上下打架,她语气里未免有些不耐烦,“说了不让你们守着,你们就下去。我不习惯有人看着睡觉。”
钱氏和小谷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不得不退出去了。
这里,南宫仪就歪在了床上,摸了一本泛黄的医书看着。不多时,沉沉睡去。
且说前院书房内,灯火通明。
耶律玄自打出了宫,一回来就钻进了书房,至今未出。
莫寒在外头急得几乎快要上蹿下跳,但也没敢进去。
主子有个习惯,他不叫人的时候,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耶律玄默默地坐在那儿有一个多时辰了,手里拿着一本兵书,一页也未曾翻过。
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南宫仪在太皇太后寝宫内跳舞的场景。
说真的,各色的美女他也见识过,什么样精美的舞蹈他看过不计其数。但南宫仪那一阕铿锵有力的扇子舞,他还真的从未看过。
西凉紫的美是野性的,他没什么感觉。南宫如的美是弱不禁风的,他看着就厌烦。秋月的美,古典,他没心情欣赏,冯小怜的美,霸道,他更是不感兴趣。
活了二十四年,茫茫天地间,他似乎只为等她一个人而来。
为了能借太皇太后之口赐婚,让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他在背后谋划了太多。
先是让碧荷假扮南宫仪来到摄政王府,却不让她入正门。虽然其中想引南宫仪进府的成分居多,但也有让别人以为他不喜南陈公主的意思。
接着,就是大宠特宠女扮男装的南宫仪。
他这一计是一箭双雕,既满足了自己亲近南宫仪,又让外人以为他好男风,让冯小怜和太皇太后把矛头转向南宫仪扮作的神医。
虽然兵行险招,但耶律玄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再来,就是让南宫仪主动入宫,水到渠成地和碧荷换身份。
这一招,说起来他没多少把握。虽然知道南宫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但他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宫女到底在乎多少。
好在,南宫仪不负所望,不想让自己的宫女冒险。所以,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南宫仪和碧荷互换身份成功。
太皇太后能选南宫仪作为他的摄政王妃,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和太皇太后打交道多年,他早已深知这个老太婆最看重什么。
可让他十分不爽的是,南宫仪竟然不愿嫁他。
他做这一切,几乎是绞尽脑汁,殚精竭虑。那个女人却推三阻四,极其不情愿。
他只觉得自己一腔热血被泼了一盆冷水,让他有些无助。
这么多年,不管是征战还是治国,哪一样,他都能胸有丘壑,可唯有在喜欢南宫仪这件事情上,他不敢十拿九稳。
那个小女人,太过古灵精怪,太过聪慧狡黠,让他无从琢磨。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女子,才能做他的王妃,不是么?
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天大黑时,耶律玄终是笃定了自己的心思,戴上那张骷髅面具,决定去南宫仪的院子里一探究竟。
可还未走出门,就听外头嘈嘈杂杂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摘下了骷髅面具。
莫寒已是在门外敲起了门,“主子,秋月姑姑求见!”
耶律玄站在门口,半日,方冷冷道,“叫她进来吧。”
往日,他的书房也只有秋月这个女人进来过,但现在,他不喜让她进来了。
看在太皇太后和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耶律玄对秋月始终高看几分。
秋月在王府一住几年,兢兢业业地替他打理着王府后院,看上去像是一个妻子在尽着本分,但耶律玄从未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虽然太皇太后把秋月赐给他,就是想让他把秋月收了做他的女人的。
可是即使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时过境迁,耶律玄对秋月也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倒是秋月,对他痴迷不已。
看着秋月手里亲自提了一个食盒迈步进来,耶律玄的眉头就皱了皱。
秋月这是又来送吃的了。
不过他盼着的人不是她!
秋月轻轻地迈步进了书房,见耶律玄负手而立,面色冷清,没什么表情。
她忙就去要把食盒放在书桌上,只是书桌堆满了奏折和书籍,让她无从下手。
她急忙弯腰就去收拾书桌上的东西,耶律玄却出声制止住她,“这些东西你不能动!”
秋月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半天,她才回头,尴尬地笑笑,“王爷,您日理万机,这些事情还要自己动手吗?”
说罢,她又去拾掇书桌上散乱的书籍。
耶律玄有些怒了,“说了不让你动,你怎么还动?这都是机密,万一泄露出去,你负责?”
秋月吓得眼皮子一跳,赶紧退了回来。抬头瞥了眼耶律玄,见他面色不善,秋月委屈地眼圈儿都红了。
“王爷,您有了王妃,就不喜欢秋月了吗?”她哀哀欲绝,一双凄美的大眼睛里泪意朦胧,扬起一张五官精致绝美的小脸,恰如带雨的梨花。
耶律玄看着靠近自己泫然欲泣的秋月,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厌烦,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别看眼,冷声道,“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本王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一语,就跟冰冷的刀子一样,戳中了秋月的心。
秋月踉跄后退了几步,面色白如金纸,“王爷,您,怎能如此狠心?您,喜欢王妃吗?”
这些日子,王爷不是一直对那个神医宠爱有加吗?
她可没看出来耶律玄对那个还未过门的王妃有什么感情,所以,她才乍着胆子问耶律玄。
耶律玄头微微低了下,眯着眸子看了眼秋月,忽然冷冷一笑,“秋月,本王喜不喜欢王妃,和你有何关系?你难道要干涉本王的私事?”
秋月听着这句句毫不客气戳心窝的话,眼泪终是止不住落了下来,“王爷,秋月看得出来您不喜欢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妃,不过是太皇太后赐婚,您才不得已听从。”
“秋月来这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求王爷能好好看看,到底谁对王爷才是真心!”
她轻轻低泣着,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
“所以呢?”只不过耶律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依然站在那儿,幽幽问道。
“王爷心里该明白的,”秋月猛地抬起头来,鼓足勇气和耶律玄对视,那双杏眸里雾气朦胧,“您身为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都盯着您。您若是真的好男风,难道就不想想您的脸面,不想想皇室的脸面?”
秋月也是豁出去了,耶律玄一直是个暖不热的冷人,这几年,虽说她住在王府打理后院,但统共和耶律玄也没见过几面。
耶律玄常年征战在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何况,没有家室的人,更是待不住,不是到兵营里去,就是到各个衙门统筹军务。总之,她能见到他的人,已经是万幸了。
好在今年拿下南陈,他赶在过年前回了上京。秋月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谁知道又来了一个和亲的公主。
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哪儿不好,可为何这个从小儿一起在宫中长大的男人就是不多看自己一眼?
虽然他把王府的后院都交给她打理,但除此之外,她似乎和别的侍妾也没什么不同。
如今他就要赢取王妃,秋月实在是不甘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摄政王府,她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所以,今晚她特意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温了一壶酒,来到书房。没想到耶律玄对她更加冷清,言语之间,满是不耐,这让秋月一颗琉璃心顿时就碎成了几瓣。
“王爷,秋月到底哪儿做错了,让王爷这般不待见?”秋月泪眼朦胧,仰着脸问耶律玄。
她本就长得极美,哭起来更是只流眼泪不见鼻涕,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这也是她一大绝活,一般人哭的时候,都是涕泪纵横的。
可耶律玄却仿若未见一般,目光平视着窗外,声音淡淡的,“你很好,只是你看错了人,本王不是你的终身依靠。你还是回宫吧,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我喜欢的人是你!”秋月急了,低喊起来。
耶律玄有些头疼,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索性抬脚就要出去,却不料腰间忽然缠上两条玉臂,“王爷,不要走,秋月只求这片刻的温存!”
耶律玄的脚僵住了,他低头看去,就见秋月一双雪白的玉手扣在他的腰间,死死不放。
“王爷,秋月打小儿父母双亡,幸好被太皇太后收养。小时候,宫里的皇子们都欺负秋月是个孤儿,只有您对秋月最好了。”
她唏嘘着,像个八爪章鱼一样巴着耶律玄劲瘦的腰身。
耶律玄僵直了身子,声音冷得像是一块冰,“本王对你,从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无奈秋月已经走火入魔,死活都不肯松手,“王爷,我们又不是血亲,为何就不能在一起?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秋月相信只要王爷敞开心扉,我们一定会很好的!”
“秋月,别让本王对你失望!”耶律玄声音冰冷刺骨,仿若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直插秋月的心脏。
“王爷……”秋月低呼一声,就觉自己的手指已经被耶律玄一根一根给掰开了。
两个人正僵持着,就听书房的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
耶律玄惊讶之际,抬头一看,就见南宫仪披着一领雪白的狐狸大氅,正一腿迈了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吓得“啊”了一声,赶紧把跨进门槛的那条腿给收了回来,“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啊。”
说完,她就赶紧捂着脸跑走了。
“喂……”耶律玄见她误会了,顿时急得快要跳脚,一把甩开秋月,就起身追了上去。
秋月的脑袋磕在桌角,疼得她直冒冷汗,伸手摸了摸,鼓起一个大包。虽然没有出血,但也蹭掉了一层油皮,生疼!
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是瞪着那双大大的杏眸,直直地看着耶律玄消失的地方。
他真的只喜欢男人,不喜欢那个南陈公主吗?
19 等着瞧吧
耶律玄从书房追了出去,在回廊拐角处捉住了南宫仪。
南宫仪很是诧异地转过身来,见这个男人一脸着急地看着她,她连忙摆手表态,“没事的,我不介意,你们继续啊。”
她还没过门,撞到了这男人和秋月亲热的一幕,这男人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吧?
她有些害怕,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人家捏死她,还不跟一只蚂蚁一样?
耶律玄本想跟她解释一番的,没想到南宫仪竟然说自己不介意。
他那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倏地眯紧了,跨上前一步,黑着脸低声问,“你当真不在乎?”
“我干嘛要在乎?”南宫仪十分不解地反问。
耶律玄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把她给掐死。
“说,本王哪里不好,让你如此不介意?”他的口气失落中还带着丝丝悲伤,像是个哀怨的妇人。
南宫仪心里想笑,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她几乎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冷气给冰冻了。
“王爷,王爷,稍安勿躁!”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他给拍死了。
耶律玄见她后退,以为她想躲着他,心里越发烦躁起来,跟着就逼近一步。
南宫仪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月黑风高的天儿,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他不会是凶性大发了吧?
吞了口口水,南宫仪字斟句酌回道,“王爷,您哪儿都好。只是……。”
她瞄了眼耶律玄,不大好意思开口。
“只是什么?”耶律玄见她吞吞吐吐的,顿时就急了,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一大截,吓得南宫仪赶紧回话。
“呵呵,其实我在太皇太后寿宴上也说过的。您后院女人太多,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南宫仪甚是委婉地说着,生怕自己说得太直接了,又惹人家生气!
其实耶律玄这人有权有势,还有高颜值,嫁给他,真不算亏。
但身为一个现代穿越人士,南宫仪自有她的骄傲。
耶律玄眯了眯眼,脸上冰冷的神色松动了些。
方才他差点儿被这女人给气死,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让太皇太后不疑有他赐了婚,没想到她还丝毫不介意他和哪个女人亲热!
他就没见过如此没心没肺的女人!
握了握拳头,耶律玄低声解释,“刚才我和秋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宫仪见他面色缓和,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听闻此言,她很是不厚道地笑了,“王爷说怎样就是怎样!”
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都抱在一起,跟八爪章鱼一样了,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呀?
耶律玄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语气又那么敷衍,从来没有追求过女子的他,顿时就抓狂了,这还是信不着他呗。
“本王说不是那样,就不是那样!”他气得有些口不择言,火气上来,霸道跋扈。
南宫仪吓得身子往后缩了缩,免得这人一怒起来要了她的小命。心里却道:至于嘛,不就和女人搂搂抱抱被我看见了?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个时代正常,他一个摄政王,到底怕的什么?
“王爷,别急,别急。”南宫仪见他额头青筋又冒了出来,忙好言好语地安慰他,力求压下他蹭蹭往上窜的小火苗。
“你和哪个女人、男人搂抱在一起,我都没意见,王爷还是别发火了。我真的不介意的。”
南宫仪不说还好,一说,耶律玄几乎气炸了肺。
他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怎么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宁愿她哭哭啼啼拈酸吃醋,也不想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面对笑嘻嘻保证着的南宫仪,耶律玄只觉自己真的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了。
他这边喜欢得掏心掏肺,不惜移花接木、绞尽脑汁算计着,人家那边却无动于衷。
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他对自己的人生失了方向。
无力地摆了摆手,他吐出一句话,“你走吧。”
再跟这个女人解释下去,他估计自己得发疯。
南宫仪大喜,还以为要费多大的事儿才能回去,没想到这男人还挺大度的。
她忙来了一句“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就走。
耶律玄无奈地苦笑了下,望着她快要溜之大吉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但还是有些不舍,又喊住了她。
南宫仪抖着身子慢慢地转回来,心道这男人不会反悔了吧?
却听耶律玄问她,“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总不会无缘无故闯进他的书房吧?
“哦,我就是想着那一篮子桃儿怎么还没拿来?”南宫仪笑嘻嘻地回着,小脸上一副神往的样子。
她晚上吃多了点心喝多了茶,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内烧着地龙,热得她口干舌燥的,就想着有个新鲜水果什么的吃吃挺好。
所以,她就披了大氅出来到处转悠,见他书房灯火通明,想问问来着,谁料就碰见了他正和秋月搂抱在一起。
耶律玄还以为她特意来找他,没想到人家就是惦记着那一篮桃子!
他嘴角抽了抽,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南宫仪见他站在那儿也不吭声,她也不敢再问那篮桃子了。
回廊里的小风贼冷贼冷,她把身上的大氅紧了紧,见那人依然不言不语,忍不住就开口,“王爷,您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先走了哈。”
耶律玄只觉自己一颗心慢慢沉到湖底,他满腔热情想融化南宫仪,却不料她是个油盐不进的。
他无力地摆摆手,“去吧。”
南宫仪见他开恩,顿时撒丫子就跑了,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看得耶律玄一阵心塞。
什么时候,他成了这么不受欢迎的人了?
他站在风地里半天,直到身上被吹透了,才想起回屋。
不料还未转身,他肩头上已经搭上一件紫貂大氅。
顺着那雪白的小手,他看到了秋月那张绝美的脸。
“王爷,人家心里没您,您这是何苦呢?”
耶律玄皱皱眉,不快地盯了秋月一眼,“本王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
说完,大踏步往回走。
秋月紧走几步跟上来,却听耶律玄头也不回就对着空气喊,“莫寒,书房重地,没有本王的钧令,任何人不准随意出入!”
“是,主子!”莫寒仿佛从天而降,伸胳膊拦住了秋月,“秋月姑姑,你还是请回吧。”
秋月追不上耶律玄,又被莫寒挡着,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换不来耶律玄的一个回头。半天,她只得无奈地一跺脚,转身跑了回去。
不来这一趟,她还心怀希望。可来了,却又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也好,伤透了,心就死了,是时候了断了。
在寒风中奔跑着的秋月,腮边挂满了泪,嘴角却噙着一抹阴狠的笑。
耶律玄进了书房,看一眼书桌上的食盒,倍觉厌烦。
气怒之下,他一挥手把那食盒给打飞出去。
喷香的饭菜撒了一地,还有那壶温好了的“玉壶春酿”,也一并洒落在地,飘出馥郁的酒香味儿。
外头的莫寒吓了一跳,主子虽说高冷孤清,但从来不会无端发火,就算秋月来纠缠,也不至于这样。
主子,这是怎么了?
他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不料被耶律玄给看见了,顿时就怒吼一声,“滚进来!”
莫寒麻溜地当真从外头翻滚进来,单膝跪地抱拳,“主子,属下知错!”
主子还从未这般失态过,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未免惹怒主子,莫寒决定先认错。
“哦,你有何罪?”耶律玄看见他低头认错的样子,更加气愤,咬牙问着。
“都是属下自作主张,不该在刚才让王妃进来。”莫寒仔细反省了一下,觉得果真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放王妃进来,王妃就不会看到主子和秋月在一处,就不会跑出去。
主子也不会去追,更不会生气。
他虽说不知道主子跟王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主子的心情一定是因王妃而起。
耶律玄被莫寒这老实的话给气笑了,这个属下,此时怎么一点儿都不灵透了?
他什么时候不想让南宫仪进来了?
他巴不得南宫仪提着食盒来找他呢,只可惜偏偏想的人没来,来的是秋月!
此刻,他只想找个明白人问问,到底该如何俘虏一个女人的心!可这个属下虽然忠诚,但也是个没有成亲的榆木疙瘩,让他该怎么去问?
“既然你知罪,那就下去领五十军棍吧!”耶律玄这会子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莫寒抬头看了眼耶律玄,有些担忧,却立即低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他虽然不知今晚的事情跟军法有何关联,但还是顺从地打算下去领罚。
主子一向赏罚有度,公私分明。
这种家事,主子竟然让他下去领军棍,可见是气得不轻。
见莫寒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要走,耶律玄又心烦意乱地喊住了他,“回来!”
莫寒赶紧转过身来,垂首站在那儿,等着耶律玄吩咐。
耶律玄想了半日,才长叹一声,“罢了,你这就去京郊大营,把完颜烈给本王叫来!”
三更半夜的,主子竟然要找完颜世子,莫寒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但他也不敢多问,忙答应了,就退了出去。
耶律玄捏了捏额角,心里郁闷不已。
看了眼书架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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