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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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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倒是有些想念秦佑了。那个小伙子,起码还能拼死护着她,不像荣贵妃那等势利的,见不得她的好!

    想完了秦佑,她又开始思索起这公主车驾来了。两国的公主车驾同时到达,不知这背后又有什么噱头?

    她倒要看上一看。

    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功夫,就见封锁的城门已经吱吱呀呀地打开,莫寒当先一骑就冲了出去。

    百姓们都站在城门两旁,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就见远远的官道上,迤逦而来两队人马。

    左边一队旗幡招展,鲜衣怒马,人头攒动,个个趾高气扬。一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南陈能有的。

    果然,就听莫寒扬声高喊,“摄政王殿下命属下前来迎接西凉公主!”

    说完,他端坐在马上平胸行了一个礼。

    西凉使节也还了礼。

    莫寒把手一让,身后鼓乐齐鸣。南宫仪这才知道,人家还带着鼓乐手来的。

    西凉公主的车驾在细细的鼓乐声中慢慢进了城门。

    一时,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哪,西凉公主长得好美啊。”

    “听说西凉公主自打出生就身有异香,这下我们的摄政王殿下可有艳福了。”

    南宫仪听着这些话,不由暗暗嗤笑:西凉公主的车驾四周都围着纱幕,连个正脸都看不着,这一个个都开始逢迎上了?

    那置南陈公主于何地?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西凉公主的车驾,好胜心顿时大起。不过下一刻,她就被西凉使节队伍中的一人给吸引了眼光。

    那个骑着一匹雪白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身穿一身朱紫锦衣的男人,不正是她在乌头镇遇到的男人吗?

    那张妖孽般的脸还有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让人想忘记也难。

    当时她就觉得那个男人非富即贵,没想到竟是西凉使节!

    不过她在乌头镇的时候,可没有听说西凉公主的车驾下榻在那儿呀?

    这个男人,莫非是私自跑出来的?

    南宫仪只觉得这一个个的,都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西凉公主的车驾缓缓入了城,之后,才是南陈公主的车驾。

    而令人讥讽的是,此时已经鼓息乐歇,莫寒也没有骑马出城门去迎接。

    南宫仪心内大怒:同是公主,怎么待遇差这么多?

    南陈公主的车驾就这样默默无闻地进了城,南宫仪搭眼瞧去,就见领头的还是那个北辽迎亲使节。

    她不由纳闷了:这老头儿应该知道她逃走了的,怎么还大模大样地带着南陈公主车驾进城?

    难道他怕摄政王责怪问罪,来了个偷梁换柱?

    但他怎能挡住这悠悠众口?随同他迎亲的侍卫可有百十来个啊?

    不管南宫仪怎么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南陈公主车驾内坐的是谁!

    眼看着那位莫大人把两位公主的车驾都带走,南宫仪好奇心使然,混在人群中,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听着闲言碎语到了摄政王府门外,倒是省了她打听的功夫了。

    摄政王府大门二门俱都洞开,迎接这两位前来的公主。

    南宫仪有些想不明白,她是来和亲的,住进摄政王府名正言顺。

    可是那位西凉公主,名义上给太皇太后祝寿,怎么也要进摄政王府?

    难不成这古人都开放到这个地步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而已。

    摄政王府的管家已经穿戴簇新,带着一众下人迎了出来。

    莫寒也骑着马带着侍卫立在门外,只是他的眼神却没有看向那两位公主车驾,而是在人群里来回逡巡,一眼就看到正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那个不起眼的少年。

    看着南宫仪那滑稽的样子,他就忍俊不禁:还是他家王爷料事如神啊,万两黄金的诱惑哪里够?不加大剂量,鱼儿哪能上钩?

    两位公主的车驾并排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口,管家却对着西凉公主的车驾有礼有节,“小人奉摄政王之命在此恭迎西凉公主!”

    话落,他率领众人弯下腰行礼,那谦卑有礼的样子,看得南宫仪一阵眼热:果然,有娘家庇护的人就是好!

    西凉公主车驾前领头的那个妖孽男却轻飘飘瞥了管家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久闻摄政王殿下大名,怎么不见他出来?”

    西凉和北辽实力相当,西凉公主又是国王最宠爱的小女儿,北辽摄政王按说出来迎接一下,也无可厚非。

    人家使节这么问,言下之意,还是觉得北辽摄政王慢待了他们。

    连南宫仪都听出来的意思,摄政王府的管家不可能听不出来。

 78 舌战管家

    可南宫仪愣是没从管家脸上看到一丝尴尬。

    只见那管家有礼有节地又是一弓腰,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绽放如花,“三皇子能亲自护送公主前来,可谓北辽之莫大荣幸。只是这两日因太皇太后身子不适,摄政王殿下日日陪伴,一大早就进了宫,是以,不能亲自前来迎接公主殿下……”

    他先是给三皇子西凉夜带了个高帽,接着又把摄政王不能前来的理由说了,这倒让西凉夜无话可说了。

    人家老母亲病了,孝敬母亲可比迎接女人重要啊。

    所以,他只能默了默。

    南宫仪自然也听到管家的这番话,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乌头镇随便遇到的一个男人,竟然就是西凉国的三皇子!

    怪不得长得那般妖孽,穿得那般华贵呢。

    幸好她和他没什么深交,不然说不定哪天撞到了,还得费一番口舌。

    她现在可不想和什么皇子摄政王的扯上什么关系!

    可是一看到他那身朱紫的锦衣华服,她就有些头皮发麻:想当初她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可是毁了他一件衣裳的。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多久,西凉公主的车驾就从大门进了摄政王府。

    而西凉夜则带着护卫留在大门外,准备住进上京的驿馆。

    可是,就在此时,摄政王府的大门却从里头给缓缓地关上了。

    南宫仪不由急了:这西凉公主的车驾都能进,为何不让南陈公主车驾进去?

    虽然不知车内坐的谁,但也是顶了她南宫仪的名号不是?

    在北辽丢这么大份儿,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混?

    正急躁间,就见管家把大手一挥,斜指着身后那个侧门,对北辽迎亲使节道,“让南陈公主的车驾从小门走吧。”

    “遵命!”北辽迎亲的那个老头儿在马上一躬身子,就命属下去把南陈公主车驾给拉进侧门。

    南宫仪顿时就急了,这还了得?

    同是两国公主,一个走大门一个走侧门,太侮辱人了吧?

    可是南陈公主一没有送亲的侍卫,二没有和北辽实力相当的娘家,此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人任意宰割了。

    南宫仪眼看着南陈公主车驾缓缓驶近侧门,再也没能忍住,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上前就攀住了南陈公主的车驾,“停!”

    管家见有人跳出来,忙把手一摆,南陈公主的车驾就停在了那儿。

    一旁的莫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是主子神机妙算,不然,真正的公主怎么会上钩呢?

    主子就是算准了这位公主殿下为人仗义,爱打抱不平,才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而今,这位果然跳了出来,他算是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了。

    天知道,这位有多么难伺候!

    就他这样的,跟随主子征战多年,大事小情也算是见过不少,还是被这位半路上给逃了,害得他在主子跟前失了颜面,难以交代。

    这次可好了,只要这位进了摄政王府,那就让主子发愁去吧。

    南宫仪此时和管家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阵,心里也颇为紧张:一来自己身份未明,还想逃出上京;二来她强出头,名不正言不顺。

    可摄政王府的管家是不管这么多的,人家一见南陈公主车驾被一个貌不起眼的愣头小子给拦住了,顿时就拉下脸来。

    这北辽国内,还没有哪个嚣张不懂事的家伙敢在摄政王府门前作乱的。他这个管家看着没什么官职,但走出门去,寻常朝廷官员也是要给他三分脸面的。

    他还真想看看这愣头小子到底是发疯了还是犯傻了。

    多年的人情世故已经让他练达起来,喜形不于色,“这位小哥,不知为何在此挡住公主车驾?”

    他语气不咸不淡,不缓不急,迈着八字方步背着手慢慢走近,看着南宫仪的一双眸子却如利刃一般。

    南宫仪多大的阵仗都见过了,虽然这管家气势逼人,但还不至于吓倒她。

    她迎上管家那能吃人的目光,笑嘻嘻道,“我是打抱不平来的。”

    管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胆子大得不要命了。

    他不由得嘿嘿冷笑一声,看着南宫仪,阴恻恻笑问,“哦?这位小哥说话挺有意思。只是小哥怕是事先没打听吧,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以为眼前这愣头小子不晓得是在摄政王府门口说大话呢,还存着一份耐心提醒他。

    南宫仪闻言嗤笑一声,“我又不是目不识丁的瞎子,怎不知道这就是摄政王府门前?”

    此言一出,管家倒抽一口冷气,满眼都是不相信,“你明知道这是摄政王府门前,还敢口出狂言?还敢拦公主车驾?要是误了吉时,你可知道有何后果?”

    “堂堂南陈公主,都从侧门走了,还要什么吉时?”南宫仪一手攀着车辕,一手叉着腰,轻笑着。

    “同是公主,一起进城,却非要分个先来后到,高低贵贱。就算是进了摄政王府,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与其这样,还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她本就看不惯拿女人挡箭的做法,今儿遇见这事儿,索性全都发作出来了。

    管家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大言不惭,老脸不由一沉,已是黑得能滴出墨汁,“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对摄政王的家事说三道四了?”

    在他看来,两位公主迟早都是摄政王的女人,就算还没进府,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愣头小子却在这儿说三道四,以为他是吃素的?

    南宫仪没有被他那阴沉沉的声音给吓倒,反倒挥手一指,恰好指向正负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西凉夜,“西凉公主能从正门入府,不就是有娘家人送亲吗?你们就欺负南陈公主没有送亲的,让人家从侧门入?没想到堂堂北辽还是如此欺软怕硬?”

    她这话,倒是勾起了西凉夜的兴致。

    他立在那儿,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只觉得那神态、那声调莫名地熟悉。

 79 和摄政王吵架

    南宫仪却不管这个男人想什么,只当不认识的,径自指着管家慷慨激昂起来。

    “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就因为她那爹不靠谱战败了,就得人家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家来和亲顶缸!有本事,你们倒是灭了南陈啊,也免得人家孤苦伶仃,在这儿受辱!”

    她可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女子,不晓得那些什么拿自己幸福换取百姓安稳的事情。她只知道,一个国家战败了让一个弱女子出来顶缸,是最没出息的事情。

    管家被她这番铿锵愤慨的话彻底给震惊住了,瞠目结舌,半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许,他不屑于和这个愣头小子讲什么歪理。

    倒是一边儿的莫寒听了南宫仪这话,禁不住喜上眉梢:这主儿太另类了,讲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不说管家,就是主子在这儿,也不见得镇得住啊。

    他还真想看看主子成天和这女人在一块儿,会是个什么景象!

    西凉夜很是意外地看着这个身量纤细、面色蜡黄的少年,总觉得这少年的神情在哪儿见过一样!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南宫仪却浑然未觉。

    看热闹的人群也窃窃私语起来,显然对有人敢在摄政王府门口高谈阔论很是惊讶。

    南宫仪也不管人家讲的什么,反正如今骑虎难下,她怎么也得给南陈公主挣一个脸面!

    双方正僵持着,身后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就见管家面上一喜,越过南宫仪迎上前去,“王爷,您回来了?”

    南宫仪回头看时,就见那个摄政王殿下正骑着一匹浑身乌黑没有一根杂毛的马儿,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身披一领黑底金丝大氅,里头是一件玄色锦缎袍子。一张如玉的脸上,淡漠悠然,让人难以琢磨。

    那双深邃乌黑的眸子此时正瞧着这边,南宫仪一回头,恰好就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似寒潭,似深渊,似冰似玉,让人沉沦难以自拔,却又不敢去探索。

    南宫仪只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给她一种故人归来的错觉。

    两个人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就四目相对了。

    耶律玄看着眼前这个易容成其貌不扬的少年的女子,目光深了几分。南宫仪虽然对这男人直视自己的目光不大适应,但也未曾别开半分。

    两个人的目光就那么胶着在一起,隔了好几个人,久久交缠。

    良久,耶律玄才催马上前,来到南宫仪面前,俯视着她,一副高冷孤清的样子,“看在你为母后治病的份上,本王不和你计较。只是这是本王的家事,你还没有置喙的余地!”

    他就那么高高在上地看着她,让南宫仪平白多出了一分压抑感。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者,她很不习惯被人这么藐视。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一些,她悄悄地后退了几步,和耶律玄隔开了一段距离,这才仰着脸儿干笑了几声。

    “王爷此言差矣!俗话说‘天家之事无小事’!王爷的家事,就是普通百姓也能闲谈两句,何况我这个和王爷还有一面之缘的人哪!”

    南宫仪大言不惭地和耶律玄拉近关系,不管这个男人在外界的传言如何,打心底里,她就没怕过他。潜意识里,她不觉得他会怎么着她!

    如今再加上给太皇太后治病这一档,南宫仪估摸着这位摄政王殿下更不会对她怎么样。

    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地在这儿跟人家分辨!

    一旁的管家听得额头冷汗直冒:这还了得?打小儿他就看着摄政王长大,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这么些年,摄政王殿下文成武就,更是没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今儿这愣头小子怕是要惹大麻烦了。

    他心里为南宫仪捏着把汗,面上却是老脸一沉,厉声喝道,“好你个小子,竟敢对摄政王不敬,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他有心想提点这小子一句,让他赶紧认错溜之大吉。

    可是南宫仪分明要把这件事管到底了,她哪里还会在乎这管家的心思?

    瞥一眼那位已经吓得一头冷汗的管家,南宫仪不忘了安慰他,“管家大叔,这是我跟摄政王殿下之间的事儿,你老人家边呆着去!”

    管家蹭了一鼻子灰,气得骂道,“好心当做驴肝肺,等会儿有你小子受的。”

    耶律玄见南宫仪笑得一脸嚣张,心内不由暗笑:这丫头给几分颜色就敢开染料铺了。

    不过他知道南宫仪是个胆大的,更想听听他和她之间的事儿怎么解决,于是就挥了挥手赶走了管家,凑到南宫仪跟前,低声笑道,“说吧,本王和你之间有什么事儿?”

    南宫仪很不习惯这个男人笑得贼兮兮的样子,看这张脸,就是高冷禁欲范儿,如今却对着她笑成这样,让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但已经逼上梁山,她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北辽是礼仪之邦,何必做这样惹人诟病的事情?人家南陈公主千里迢迢,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来给你做老婆,容易吗?你却这样对待人家,非要人家走侧门,这要是入了门,从此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你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得把人家给欺负死?人家花枝招展的一个小姑娘,被没良心的爹和狠心的继母给送到这儿来,就这么被葬送了,岂不是你的罪过?”

    她鼓动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能打动这个高深莫测的摄政王殿下。

    凭着她对心理学的研究,她知道,男人嘛,都是怜香惜玉的主儿,那些说不喜欢女人对女人不假于言辞的,都是因为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罢了。

    凭着南陈公主的长相,摄政王迟早会喜欢上的。

 80 诓入王府

    南宫仪虽然不知道这位车内的南陈公主是哪个,但既然敢来王府,相貌一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耶律玄听着南宫仪这一番“奇谈怪论”,甚是好笑,憋得快要内伤,才让自己板着一张脸,始终淡淡的样子。

    “听你这么说,这南陈公主还挺无辜的,倒是本王的错喽?”

    南宫仪忍不住点点头,仰脸道,“打仗归打仗,她一个小姑娘何错之有?你要是慢待了她,岂不是害她一辈子?你一个大男人家,好意思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吗?”

    她这话不仅坐实了耶律玄的错,还句句点出他一个大男人是在故意为难人家小姑娘。

    退到门口的管家吓得面色都惨白了,他可以预料得到,这小子会死得很惨!

    而已经退到耶律玄身后的莫寒,却一脸的兴致盎然:哇,这南陈公主的口才可不是盖的,胆子更不是一般的大。瞧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和他们主子过了好几个回合了,主子这会子估计已经快被气得吐血了吧?

    他在后头看不清耶律玄的脸色,心里痒得跟猫抓一样,很想看看此时的摄政王殿下脸色如何!耶律玄听了南宫仪的话,神色并未有异,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禁欲笑,“你凭什么认为本王要听你的?”

    言下之意,南宫仪听懂了。

    人家身居高位,自己不过是给太皇太后治病的不名小子,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她素来是个胆大自信的,眼珠转了转,就想到了办法。

    就见她冲着耶律玄嘿嘿一笑,神情里有几分忸怩,看得耶律玄是疑心大起:这小女人一向豪爽泼辣,什么时候还有这副表情了?

    不过这明显取悦了他,他挑了挑长眉,兴致勃勃地看着南宫仪。

    南宫仪被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忸怩了半日方道,“那个,我不是还有万两黄金的诊金没要吗?”

    “如何?”耶律玄眯了眯那双深邃的乌眸,定定地看着南宫仪。

    这个女人爱财如命,是金子就不丢手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

    “不要了。”南宫仪想着那金灿灿的万两黄金,这话一喊出口,如同有把刀子在她心口上剜了一下一样,“就当是让南陈公主走正门的交换!”

    话落,耶律玄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当真这么舍得?那可是万两黄金啊,够买上京一条街了。

    不过再一看南宫仪那几乎挤在一起的两条眉毛,他顿时就乐了:看嘛,这女人还是心疼了,估计心疼得快血了吧?

    看着她不痛快,他就高兴!

    能从她手里淘金子,是他乐此不疲的事儿。

    耶律玄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成交!”

    南宫仪惨白着一张脸,仰头看着骑着乌黑马儿笑得一脸快活的男人,心里不知道问候了他祖宗多少次了。

    不过好在这男人答应了,南宫仪心疼肉疼之余,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替原身争得一口气也是好的。

    可耶律玄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

    见她神色松怠下来,策马趋近,指着南陈公主的车驾道,“也不知道你跟这南陈公主什么关系,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既如此,索性送佛送到西天!”

    南宫仪一脸警觉看着他,“又有何事?”

    耶律玄轻笑道,“这个南陈公主一路上哭哭啼啼,到了这儿已经病倒了,药石无效。你索性进府给她治好吧。”

    南宫仪刚想反驳“难道北辽没有太医”,耶律玄就抢先一步说道,“说不定你给她治好了,本王一个高兴,没准儿再赏赐给你万儿八千的黄金什么的。”

    已经快要花光了身上钱财的南宫仪,把唾手可得的万两黄金舍了出去,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一听了这话,顿时两眼发光,急道,“不就给公主治病吗?这活儿我接了。”

    耶律玄嘴角扬了扬,挥手让管家打开了大门。

    身后的莫寒嘴角抽了抽,不可思议地盯着南宫仪:这女人真是爱财爱到骨子里去了。也就王爷这样的身份,不然哪个男人养得起她?

    就这样,南宫仪跟着南陈公主车驾从大门进了摄政王府。

    而耶律玄这才转头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西凉夜,两个男人四目相接,各自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西凉夜勾起唇角,一双妖冶的桃花眼半眯着,笑道,“久闻摄政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耶律玄听得懂他指的什么,面儿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打哈哈,“彼此彼此,今日一见三皇子,倍感荣幸!三皇子在这儿也站了半天了,不如且进去喝一杯?”

    “在下就不去打扰摄政王的雅兴了。今日两美进府,摄政王想必很忙才是,在下就先告辞了。”

    西凉夜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领着随从扬长而去。

    耶律玄随后也催马进了大门,待身后一众侍卫都进了大门,管家才把看热闹的百姓给打发了,命人关了大门。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愣头小子说的话冒犯了摄政王殿下,怎么摄政王殿下连个责罚都没有,反而还听从了那小子的话,让南陈公主的车驾入了大门?

    难道摄政王殿下真的缺那万两黄金?

    管家挠了挠已经半苍的头发,身为管家,执掌整个摄政王府的财务,哪里会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有多少身家?

    漫说万两黄金,就是百万两黄金,摄政王殿下也有办法弄来。

    话说南宫仪一路跟着南陈公主的车驾进了二门,就有小厮抬着软轿来接。

    她暗道一声这摄政王府还挺讲究,女眷们连路都不用走的。

    她迫切想看看车内坐着的公主是谁,可是等那公主一出来,却是带着粉色的盖头的,她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因她女扮男装,所以坐软轿没有她的份儿,她只能跟在后头走。

    耶律玄打发了侍卫,此时背着手也赶了过来。见南宫仪精神恹恹地跟着软轿,只觉莫名地欢喜。

    不知为何,这女人总是能让他一颗心都飞扬起来,多少年来,他一直心沉似水,可自打遇到这个女人,他一颗心止不住就活跃起来,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一开始,他还看不清自己的心,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女人救他一命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这个女人挖了地洞逃走之后,他一颗心就跟被人掏空了一样,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淡定从容。

    听闻她到了北辽境内,他迫不及待地派了迎亲使节去接她。因为她是战败国的公主,南陈的送亲侍卫是不能进入上京的,他生怕她路上有什么闪失,特意派了一个稳重能干的大臣做使节。

    谁知道她竟然逃了。

    听说她逃走的那一刹,他只觉得一颗心都凉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失落的湖泊里难以自拔。

    可是不过是半日,他就又欢喜起来:既然她这么想玩,那他就陪她好好玩一玩,等她玩够了,会回到他身边的。

    现在,她不就在他的身边了吗?

 81 双管齐下

    南宫仪哪里知道旁边跟着的这位心里想些什么?

    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治好这位南陈公主的毛病,好打发这位煞神欢喜,赚取点儿诊金,好维持她以后的生活。

    南陈公主被安排在摄政王府西北角的一处偏僻院落里。

    这个院落外头看上去有些年头,墙上苔痕斑驳,大门上的漆皮都起来了。

    只不过推门进去,却别有一番洞天:入眼是一条石子铺就的甬道,两边遍值着苍松翠柏,幽静安然。

    迎面就是三间上房,两边是厢房耳房,一应俱全。

    几个洒扫的小厮见了南宫仪一行人,俱都逼着手行礼,完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训练有素的样子,让南宫仪侧目相看。

    “你这府上怎么不见丫头,尽是些小厮啊?”南宫仪随口问着走在她身边的耶律玄,那闲适的语气好似在和他闲话家常一样。

    身后跟着的管家又是吓出了一头的汗,今儿算他倒霉,三番五次被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给吓得半条老命都快没了。

    他悄悄地擦了把汗,没敢吭声。

    人家摄政王殿下的脸色好着呢,这不,看人家那上扬的唇角,看人家那笑成月牙的眼!

    打小儿看着摄政王殿下长大的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见摄政王笑得这么多!

    耶律玄就是喜欢毫不做作没有把他当回事儿的南宫仪,闻听微微一笑,声音悦耳动听,“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管家给你买几个丫头伺候!”

    南宫仪纳闷地侧头瞧了他一眼:什么叫她不喜欢?她是为南陈公主着想好不好?

    可是后面被两个婆子搀扶着的南陈公主,似乎一点儿没有要呼应的意思,只管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好似这后头发生的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南宫仪不由暗自咂舌:这样懦弱的性子,将来在摄政王府怎么站得稳脚跟啊?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得让摄政王多关注这位南陈公主才好,“王爷,你该问问人家公主的意思才是,我喜不喜欢的倒没什么。”

    耶律玄只管抿唇暗笑,看得南宫仪是一头雾水。

    她曾暗自怀疑过,这位摄政王是否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可是见到这位南陈公主的车驾,她就放了心。

    这位煞神要是知道她逃走了,能让这假冒的进府吗?

    南宫仪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倒是忘了人家耶律玄也是个人精。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闲聊来到了三间上房。

    一进去,南宫仪就惊呆了:外头看着不起眼的屋子,没想到里头竟然如此——金碧辉煌。

    一进门,就是一架镶玛瑙翡翠的琉璃屏风,紫檀座儿,看着就是值钱的货。

    转过屏风,就见正堂中间摆着两张紫檀木的太师椅和长条几案,上面的花纹精巧别致,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两边儿一溜八张乌木椅子,打磨得精光闪闪,贵不可言。

    光这家具,南宫仪琢磨着也得价值万金。更遑论那扶手、椅脚都包着金皮。

    靠墙处放着一张博古架,上面两层摆得琳琅满目,全是各色各样的金盘银盏,金珠宝贝,更有散发着粉色荧光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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