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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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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这家具,南宫仪琢磨着也得价值万金。更遑论那扶手、椅脚都包着金皮。

    靠墙处放着一张博古架,上面两层摆得琳琅满目,全是各色各样的金盘银盏,金珠宝贝,更有散发着粉色荧光的夜明珠。

    下面两层也塞满了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紫灵芝、何首乌、长腿的人参等名贵药材。

    南宫仪只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使的了,转头看看身边的那位摄政王殿下,咽了口唾沫,讪笑着,“王爷好大的手笔,这些东西,估摸着南陈公主一定会喜欢!”

    “当然,本王做事,自来没错!”耶律玄面对南宫仪垂涎的目光,很是受用地自卖自夸了一句。

    这小女人那般爱财如命,他不信自己这手笔打动不了她。

    他可是双管齐下:不仅金银珠宝,连各色名贵的药材都网罗了来,不管哪一样,都足够打动这小女人的心!

    看着已经被两个婆子扶着进了里屋的南陈公主,南宫仪只觉艳羡地很。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暴戾嗜血的摄政王,对南陈公主还这么有心,她倒是替南陈公主觉得值了。

    耶律玄看着南宫仪即使易容之后依然晶晶发亮的双眼,心里暗笑:这小女人估计这会子已经快流口水了吧?

    他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里屋走,管家赶紧挑开了那撒花轻绸软帘。

    南宫仪随后跟上,顺手在那软帘子上摸了一把,光滑细腻,做衣裳也是上好的料子,摄政王府可真够财大气粗的。

    屋内烧着地龙,一进去暖融融的,丝毫不觉得冷。

    冒牌的南陈公主已经被人扶到了最里面的那张床上坐着了,此时遮着床帐,南宫仪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过没有这个假货,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本属于她的屋子。

    屋子很大,长阔各有三丈有余。入眼处,四四方方,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但仔细一看,南宫仪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临窗是一盘大炕,上头铺着大红锦缎绒毡,上面的毛都有二寸。

    看着那软乎乎的样子,南宫仪好想趴上面打个滚。

    可这是人家南陈公主的,她有什么资格?

    撇了撇嘴,她继续撒眼看去。

    就见往里是一张贵妃榻,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狸毛皮,不夹杂一根杂毛,可见是极为名贵的雪狐。

    地上也铺着厚厚的暖黄色调的长毛毯,踩上去柔柔的,连脚都不想抬一下。

    这倒还不算什么,最让南宫仪移不开眼珠子的是里屋四个墙角设着不同样式的柜子,俱都是香樟木的,闻上去就有股子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

    那柜子连包角都是金片,把手更是镶金嵌玉,耀眼夺目。

    此时那四个柜子都敞开着,像是故意给谁看清里头似的。

    东南角的柜子里挂满了绫罗绸缎做好的各色衣裳,料子薄如轻烟,细密软糯,应是夏季穿戴的。

    西南角的柜子里看样子是春秋所用,各种颜色都有,玲琅满目,数都数不过来。

    东北角的柜子全都是各色的皮毛大氅,黑的白的紫的,应有尽有。

    西北角的柜子和前三个有些不同,都是一层一层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都放着镶嵌着宝贝做工精细无比的小匣子,单这些小匣子,南宫仪估摸着也值不少金子,更遑论里头盛着的珠宝首饰了。

    而这屋内,每个角落都有一个雕刻秀美的支架,上头各放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看来,晚上都不用点灯了。

    南宫仪只觉得自己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眼胀的,让她最难以接受的是,这些,都是那位冒牌南陈公主的。

    心疼加肉疼,让南宫仪浑身不适。

    她掐着额角一屁股坐在了靠门口的一张紫檀木椅子上,上面搭着厚厚的垫子,软地让她一下陷进去半个身子。

 82 怎么是她

    她掐着额角一屁股坐在了靠门口的一张紫檀木椅子上,上面搭着厚厚的垫子,软地让她一下陷进去半个身子。

    “那什么公主不是有病吗?赶紧过来,治完了我好走!”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计眼里都要长针眼了。

    耶律玄忍着笑,让人把躲在床帐内的南陈公主扶出来。

    管家适时地退出去了,屋内只剩了南宫仪、耶律玄还有南陈公主以及两个婆子。

    南宫仪瞅一眼那含羞带怯小心翼翼的冒牌货,只觉得自己身上哪儿都不舒服。

    “你哪儿难受?”她漫不经心地问着那个冒牌货,伸手一把粗鲁地扯过人家的手腕,就开始诊起脉来。

    那汉子的样儿着实让耶律玄忍俊不禁。

    冒牌货南陈公主被南宫仪这样子给吓着了,愣怔了半日,才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是……就是这两日,脾胃不和。”

    “哦。那把盖头取下来,让我看看你的面色。”南宫仪看一眼她头上的粉色盖头,有些不耐。

    这都到屋里了,还遮着这玩意儿做啥?给谁看呢,又不是拜堂成亲!

    那冒牌货犹豫不决,迟疑地看了一眼耶律玄。耶律玄没有任何反应,绷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南宫仪身后,是以,南宫仪也看不着他的脸色。

    南宫仪等了半日也不见那冒牌货有任何动静,不由急了,起身一把把人家盖头拽下来,嘴里还嚷嚷着,“哎呀,你倒是快着些,本神医还有要事呢。”

    那可不是,逃跑可是头等大事!

    可是话落,南宫仪几乎就石化了。

    妈呀,眼前这人真是吓死她了。

    这不是她在南陈皇宫的陪嫁宫女碧荷吗?

    老天,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呆呆地看了碧荷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缓过面色来,心呼呼乱跳。

    她顺了口气,装模作样说道,“没什么问题,估计是水土不服引起的,弄点儿南陈的土熬水喝也就好了。”

    耶律玄一直在她旁边看着她,见她此时还能如此镇定,好笑之余又暗自佩服。

    这丫头的城府,也是够深的了。

    他若有所思看一眼碧荷,淡淡道,“南陈离北辽千里之遥,公主身娇体弱,一路劳顿,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好。再者,这南陈的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取回来的,劳烦神医能留下来照看几日,可好?”

    他随着南宫仪叫她“神医”,让南宫仪心里一时美滋滋的,差点儿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等她意识过来自己还有逃跑大任没有完成,顿时又收敛心思,嘿嘿干笑两声,“王爷,公主虽说水土不服,但并无大碍。待在下开两剂药先吃着,缓解下不适。等南陈土来了,就能彻底好了。”

    她没接耶律玄让她留下来的话,但也没提要走。

    碧荷一路上陪着她风餐露宿的,也实属不易。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就这么连跟爹娘告个别没有,跟着她到了北辽,比她还苦。

    她不能把她丢在这虎狼窝不管啊。

    何况,她在小谷家想把她给丢下,这几天一直于心不忍。能在这儿再相逢,她觉得还是狠不下心,让碧荷替她承担本该她承担的东西。

    耶律玄听话听音,见南宫仪没有提出硬要走,心就放下一半。

    当即就嘱咐了两个伺候的婆子几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南宫仪女扮男装,自然也不好留在人家公主院子里,只能屁颠屁颠跟着耶律玄走了。

    到了院门口,耶律玄站住了脚,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南宫仪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他看得是南陈公主的院子还是她本人。

    见耶律玄驻足不前,她忙狗腿地笑笑,“王爷,您对这位南陈公主倒挺上心的哈。”

    见耶律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又试探着问,“那,西凉公主是不是也这待遇?”

    话落,就见耶律玄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弄得她有些尴尬。

    她不过一介大夫而已,如今竟然管起人家后院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她只能硬着头皮盯上耶律玄那探究的目光。

    “西凉公主么,”耶律玄故作神秘地欲言又止,“这些俗物她怎么会放在眼里?”

    南宫仪一听这话,顿时狂喜不已:这么说,西凉公主没有南陈公主待遇好喽?

    在她眼里,那些金银宝贝、各色药材可不是俗物,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嘿嘿,久闻摄政王殿下英明大气、气度非凡,果然不同凡响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宫仪心花怒放之际,嘴巴也格外甜!

    耶律玄被这马屁给拍得浑身舒泰,忍不住嘴角上扬,“嗯,你在王府多住几日,就知道本王对南陈公主有多好了。”

    留下这句悬念颇深的话,他出了院门,扬长而去。

    南宫仪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什么意思?这男人看上碧荷了?

    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啊,难道这男人喜欢碧荷那样唯唯诺诺的性子?

    不过这事儿也难以捉摸,男人嘛,位高权重,威风凛凛惯了,估计就喜欢那种唯命是从的小女子了。

    看来,她不用替碧荷发愁了,有了摄政王的庇护,她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只是一想到那金碧辉煌的屋子,还有那珠光宝气的宝贝,她还是觉得心口发疼。

    管家见她愣在那儿半日没有反应,忍不住上前提点他,“小哥,请跟我来吧。”

    南宫仪这才似醒非醒,跟着他去了。

    殊不知,此时管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还以为这愣头小子今日惹着摄政王殿下,非死即伤,没想到摄政王殿下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对他恩宠有余,竟然把他安排在王爷寝殿旁边的院落里。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题外话------

    28号上架,从52章开始V,这几日亲们赶紧看哈。上架还希望不离不弃,多多支持!

 83 你的耳朵这么红

    南宫仪就这样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且住的院子就在耶律玄住处的隔壁。

    她也不知道耶律玄特特交代管家把她的住处如此安排,为的到底是哪般?

    若说他发现了她的底细吧,也不大像。他每日里一大早就带着她进宫去看太皇太后,言语行动处一直客客气气,并无半分逾越。

    回到王府,就带着她去往碧荷——也就是现在南陈公主的院子。

    人家见了碧荷,也是嘘寒问暖,关怀有加,倒真像个未来夫君的样子。

    南宫仪实在是纳闷:按说这外界传言暴戾冷酷嗜血的摄政王殿下,能对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如此关怀备至,也实属罕见。

    说没有情分,到底还是说不通的。

    毕竟,人家后院不缺美人。也没见他这两日在哪个美人院子里眠花宿柳的,就连那和南陈公主一同进府的西凉公主,他也没有去看过。

    这两日,南宫仪跟管家混熟了,也曾打听过,摄政王殿下的后院,美人儿可是足足有十几位,而且个个都是出身名门,貌美如花。

    南陈公主,究竟有哪点儿,打动了他?

    南宫仪百思不得其解,当真以为耶律玄喜欢上了碧荷这款的。

    可能,他后院美人儿太多,环肥燕瘦,看得太多,就喜欢小清新型的了。

    反正不管他喜欢谁,南宫仪总算是放心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追查南陈公主逃跑一事,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他能喜欢上碧荷更好,这个南陈的小宫女,能在异国他乡,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也算是对得起人家爹娘了。

    她盘算了一番,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摄政王府接连住了三日,南宫仪觉得是时候提出要诊金跑路了。

    于是,在离年关还有两日这天早上,陪同摄政王他老人家看过太皇太后出宫之后,南宫仪适时地捡起了话题。

    “王爷,依小民看,太皇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固了许多,只要按照小民说的去做,一年半载就能大有成效。”

    “嗯,母后气色确实好了许多,本王也放心了。”耶律玄背着手走在宫内长长的永巷里,神色淡淡地应着。

    听这话不咸不淡,丝毫没有提及诊金的事儿,南宫仪不由咽了口唾沫,暗骂了声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但人家位高权重的,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能陪着小心干笑着。

    “那个,王爷您看,小民醉心于医术,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寻求医术高明之人拜为师父,这不,快过年了,小民寻思着该回家一趟了。”

    看这位摄政王殿下是个孝心很大的人,南宫仪就琢磨出了这个借口。

    凭着她对人心理的研究,十之八九,这位是会答应的。

    至于诊金的多少,她倒不敢狮子大开口了。毕竟,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耶律玄就跟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转头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看了十几眼,看得南宫仪浑身都发毛了,硬是忍着脱口大骂一句“没看过女人还是咋地”的冲动,死死地攥着袖口内的手,攥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就已经在外漂泊多年了啊?”耶律玄开口一句话,就噎得南宫仪张口结舌。

    “既然已经出来不止一两年了,也不在乎今年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耶律玄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接着说下去,“何况,能在摄政王府过年,是你们一家的荣幸,想必,你爹娘也会以你为荣的!”

    南宫仪被他拿话挤兑得几乎快要吐血了,胸口憋着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狠狠地攥着双拳。

    这丫的,没想到脸皮比城墙还厚,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让她回家过年不说,还扯上她爹娘!

    天知道,她爹娘要是知道,还不得乐死?

    只可惜,她的亲生爹娘早就没了,有的,也就是南陈那一对狗男女了。

    南宫仪平复了足有一刻,才把满腔的怨气给咽下,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承蒙摄政王高抬,小民一家,实属……荣幸!”

    说到“荣幸”这个词儿,她真的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

    这一刻,她真的非常讨厌这万恶的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

    摄政王这个“官儿”,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级,她敢跟人家斗吗?

    就这么一路上憋着火,南宫仪还是跟着耶律玄回到了摄政王府。

    刚入大门,耶律玄就好心地靠近她,体贴地问道,“你家乡在何处?本王叫人告诉你爹娘一声,再送些年货,也好叫老人家欢喜欢喜!”

    南宫仪一听这茬,顿时满腹的怨气灰飞烟灭,她到哪里去现找一对爹娘去?

    可是摄政王发问,她不敢不回啊,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道,“小民的家乡偏远,不劳摄政王挂念。至于爹娘嘛,他们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您这一兴师动众的,怕吓着他们……”

    这个蹩脚的理由,连她都快编不下去了。此时,她才明白,原来谎话不是那么好说的,说了一个谎,后头就要有无数个谎话去圆。

    可是谎话,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她心里祈祷着这位摄政王殿下别再问下去了,再问,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可耶律玄偏偏听不懂她的心声,继续兴致颇高地笑道,“你也太谦逊了些。这么多年你为了医术一直游学在外,爹娘面前未曾尽孝。如今你给太皇太后和南陈公主治病,解了本王的后顾之忧,居功至伟,该是让你爹娘享福的时候了。”

    见耶律玄不肯放过这个话题,南宫仪只得咽了口唾沫,继续编谎。

    “王爷有所不知,小民的爹娘也会些医术,往日里也爱在外头游荡,给人看病赚些银钱。越是年关,怕是越找不到他们的人。这也是小民这些年在外游学不归的一个缘故……”

    扯谎的感觉非常不好,南宫仪此刻真的很想把所有的底细和盘托出,可又怕自己给太皇太后和南陈公主治病的功劳不够摄政王饶她一命的,只得忍住了。

    就听耳畔耶律玄忽然轻笑了一声,“倒是奇怪的一家人!原来你多年未归,是因家学渊源啊?”

    南宫仪觉不出这话是褒是贬,忍不住就抬脸去看他的神情,却不料这一抬头,唇瓣恰恰就擦过他的面颊,一闪而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此时正俯下身来,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跟她说话。

    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两个男人在亲热一样。

    南宫仪大囧,唇瓣上瞬间就被电击了一样,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让她极为惊慌。

    他的面颊有些凉,可是触感却是如此柔软富有弹性,只不过一瞬间,就叫她终生难忘这种感觉。

    这一刻,她再也难以遮掩自己的真性情,一双慌乱不安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情。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赶紧垂下眸子,低了头。

    好在她脸上涂了一层自制的药材,脸色蜡黄蜡黄,看不出颜色来,不然,岂不得丢死人?

    可是百密一疏!

    耶律玄还是发现了破绽,“咦,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杀的,她光记着易容了,怎么就忘了把耳朵也给抹一层药粉?

 第二卷



 1 近水楼台先得月

    南宫仪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杀的,她光记着易容了,怎么就忘了把耳朵也给抹一层药粉?

    她的肌肤白如雪,莹如玉,这耳朵,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秘密了。

    “咳……咳咳,可能是天儿太冷,冻得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直发飘,都不知道话是怎么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了。

    “可能吧,这天的确冷了些。”耶律玄直起身子,看一眼头顶上铅灰色的天,一脸高冷深不可测的模样。

    南宫仪要是抬头看他的话,一定不会错过他唇角倏忽而过的笑靥。

    耶律玄回到屋里,还觉得面颊上那抹一闪而逝的柔软久久未曾消散。

    他不由得伸手轻触了下那处,只觉触手处一片滚热,让他欲罢不能。

    原来,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热,触碰在他脸颊上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那只莹润粉红的耳朵,廓型那么优美,那么小巧,看得他浑身热血沸腾,心底软地一塌糊涂。

    他站在窗边,望着一墙之隔的院子,目光里是他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且说南宫仪进了自己的院子之后,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进了自己的闺房,一屁股坐在妆奁台前,拉过黄铜镜子就一顿猛照。

    只是那泛黄的镜面,不似前世的玻璃镜面,看不出她的脸色来。

    但是她那双乌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分外水润,就像是一江春水,荡漾着斑斓的色彩!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唇瓣不小心擦着那男人的面颊一下,怎么就心慌意乱的跟个怀春少女似的?

    前世在特战队,她也没少跟男战友们勾肩搭背的,也没觉得自己心跳有多不正常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

    她不淡定了,啪地一声扣翻了面前雕着精美花纹的黄铜镜,坐在那儿久久地出神。

    良久,她才理清自己的心绪:这不是动情了,而是不适应罢了。

    想他乃是北辽堂堂摄政王殿下,身份高贵不说,还握着生杀大权,他一个指头,都能把自己捏死。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南陈公主,还能有好果子吃?

    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半路逃了,会轻易放过她?

    何况,他还喜欢上了碧荷,她怎么能棒打鸳鸯,把碧荷唯一的出路给堵死?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摄政王府了。

    诊金,不要也罢。

    南宫仪想通了之后,觉得一身轻松,开始筹谋怎么逃出摄政王府了。

    既然那人不让她走,她索性就翻墙逃出去吧。

    反正,她也不是头一次爬墙!

    看看天已近傍黑,到了晚膳时分了。

    南宫仪打算吃饱了饭夜里再逃。

    她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把能找到的衣裳都翻了出来,裁成一条一条,打了死结。

    很快,她拿手的布绳子就做好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把布绳子团成一团,塞进床底下,又趁这功夫溜进厨房,找了个铁钩子栓牢了,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就躺在床上,等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黑了下来。

    华灯初上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南宫仪大喜,翻身一骨碌坐起来,穿了鞋就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来了来了。”

    这几日,一到饭时就有小厮来喊她去用膳,她倒是驾轻就熟了。只是打开门的刹那,她顿时就愣在了门口。

    门外,一人负手而立,一身玄色的锦缎长袍穿在他那颀长挺拔的身躯上,高冷幽远。

    都说要想俏一身皂!

    南宫仪此时觉得这不出彩的黑色,穿在他的身上就是与众不同,衬得他面如冠玉的面容越发耀眼夺目,那双深邃的眸子迎着淡淡的光线,恰如那九天闪烁的星子,光辉璀璨。

    南宫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耶律玄的样子了,看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咽了口唾沫,暗骂一声“祸害”。

    “怎么?本王长得很好看?”南宫仪这副花痴的模样明显取悦了耶律玄,只不过半日未见,他竟然生出了一种迫不及待想见她的心思。

    这不,他就趁着晚膳时分过来了。

    一看到这女人看见自己那小眼神,他心情顿时大好。

    南宫仪被人给瞧破了心思,虽然有些尴尬,但因为之前想通,这会子也没什么难为情的,脸不红心不跳地干笑了一声,问道,“小民实在是没想到摄政王殿下会亲自前来,是以吓了一跳。”

    “哦,没想到本王竟会让你害怕?”耶律玄不满,挑挑那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嘴唇抿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南宫仪。

    南宫仪不明白男人这副表情什么意思,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孩子,眸子里似乎有股子委屈的色彩。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么大个男人,堂堂北辽摄政王殿下,还会有委屈的表情?

    这世上,谁敢给这位委屈受?

    南宫仪要是知道正是自己这话让耶律玄感到委屈,估计她会笑掉大牙!

    “那个,您为什么老看着我啊?”她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明白。

    她医术精湛,对人的心理也颇有涉猎,但偏生神经大条,对于感情的事情非常迟钝。

    也许是她先入为主,认为耶律玄已经喜欢上了碧荷,没有认出她来,所以,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人家对她有什么好感。

    人家不过是看在她给太皇太后和南陈公主治病的份儿上,才对自己高看三分的。

    这么自己解嘲了一番,她也就释然了。

    定睛一看,她又觉得极大地不妥:她站在门口,双手撑着两扇门,一脚前一脚后地跨在门槛上。而耶律玄正背着手,站在门外,两个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足足有一刻了。

    让人家摄政王殿下站在门外,已是极大地失礼,她还敢这么直挺挺地也不行礼地站在那儿,当真是极其不妥。

    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事儿,南宫仪有些慌乱起来,这古代社会,尊卑贵贱极其森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她来到摄政王府,想想冒犯摄政王殿下的地方真是多了去了,眼下要逃跑的节骨眼儿上,又来这一茬,她还能走得了吗?

    她就说嘛,刚才这人怎么会用一种委屈的小眼神看她,敢情,是缺了一个礼数啊?

    电光石火之间,她已经自觉地蹲下身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小民见过摄政王殿下!”

    耶律玄被这丫头给闹晕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她给自己下跪什么的,打心眼儿里,他就喜欢她这种爽朗直率的性子。

    “快起来吧,看地上凉!”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双手扶起了她。

    手中软绵柔滑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手。他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一直牵进了屋子,在当中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

    南宫仪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只觉得浑身都不好了。那可是她的小手啊,就被一个男人这么给拉着了。

    她的“初拉”就这么没了啊!

    关键是,她觉得天色已晚,就没在手上下功夫,小手可是嫩得一捏一把水呀。

    这万一要被这男人给发现了怎么办?

    有哪个男人的手会这么软绵柔滑的?

    她欲哭无泪地往后缩回自己的手,面上却一丝都不敢露出来,干笑地给自己找理由,“王爷难得到小民院子里一趟,小民给您泡壶茶吧?”

    “无妨,本王反正就在隔壁,近水楼台先得月!往后啊,常来的日子多的是,哪能弄这么多虚礼?”

    耶律玄拍了拍她的小手,只觉得手感好得不得了,哪里舍得松开?

    南宫仪一听这话就呆了,敢情,这男人往后还要天天来串门了?那她还能有点儿隐私吗?

    可她没办法把人给赶出去,这是人家的王府,院子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是人家的,自己有什么资格?

    “王爷,这样不大好吧?”见实在是抽不出自己的手,南宫仪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出了实话。

    这院外时刻都有小厮来往,万一被人看见了,自己的名誉倒没什么,关键是这位摄政王殿下,能丢得起这个人吗?

    “怎么不好?”耶律玄那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一脸迷惘地看着南宫仪,十分不解的样子。

    男人这副无辜透顶的样子,说不出的性感,看得南宫仪“啯”地咽了一口口水。

    妈的,明明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却偏偏好看的要死!

    南宫仪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自己这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了吗,怎么对这个男人生出非分的想法了?

    人家可是后院众美齐聚,又喜欢上了碧荷了。再不济,还有个身家地位都比她好不知多少倍的西凉公主!

    自己算是哪根葱?

    留在这摄政王府,万一被他这皮相给迷惑了,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左拥右抱,等着心底流血了。

    她是大夫,心理有洁癖,看不得男人左一个右一个的小老婆。

    即使这人位高权重,那也不是她的菜!

    心里这么想着,南宫仪对耶律玄的脸就生出了免疫力。

    她低了头不看他,冷冷地解释道,“咱们两个大男人,这么手拉着手,被人看了,非议一番倒没什么,关键是王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说这话,是存着一份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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