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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逢对手:王爷你别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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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命发生了变化,还是运来了个转折。

    他自然不知道,千年后的今日,将这种情况称之为“蝴蝶效应”,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可能带起一阵龙卷风,而在这局中,封幽只要改变了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可能都会影响全局。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二章

    “倒也不对,父皇也不是全然舍不得自己的皇位,父皇不过是觉得,我们几个兄弟,都没有资格继承你的皇位罢了,除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封黎这一厢话,亦听得封广和封褚两个郡王索性行了个礼,不告而辞地直接往门口撤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了父子三人。

    这些话,说得太过胆大包天,饶是素来一向胆大妄为的封褚,几乎都不敢听半个字。

    然而,那个胆大包天的人还在继续。

    封黎霎时间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封幽面前,“五弟,你当着以为,你营救的面前所谓高高在上的这个人,真的是你的父皇吗?什么流浪在外的皇子,你不过是父皇手里一颗拿来与我制衡的棋子,你比我,还要可悲!”

    “中正三十年,父皇在大蔚成为蔚觐交换的质子,在这一年,他认识了一个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女人,这个女人在中正三十三年,诞下了一名子嗣,母子遭人追杀,前面的故事,想来,五弟你并不陌生,但五弟可知后面的故事么?”

    觐帝一怒,拍案而起,“孽子,你给朕,闭嘴!”

    封黎哪会理会,反正他犯谋反之罪早已令罪责难逃,何惧再加一条。

    于是,他继续说道,声音响亮,“那对母子在人追杀之际,将儿子与婢女的儿子对换,兵分两路而逃,最后那个婢女成功逃回了大觐,带着那个女人的儿子嫁了一个有独子的鳏夫,那个鳏夫凭着千面绣做起了生意,最后成了大觐的第一富商,是啊,那个富商,就是陈永深啊,五哥是否觉得熟悉?”

    “可惜啊可惜,这个消息,九弟发现得最早,构陷了一场所谓的谋逆之罪,那个女人的儿子就跟着死了。五弟想来想问你又是谁?呵……”

    “我怎么知道呢,想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女所生,被首辅柳又霖带来充数罢了。”

    殿外,被国子监祭酒李沐风按在门口的陈景致闻言,也是一惊,李沐风这才在他耳旁道,“司业,这回可是相信小人是真的会算命了么?”

    陈景致心里波涛汹涌,令他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直以为,杀害他全府的人是封屹,却没想到,是端王封棣,那么他对封屹的仇恨算什么,他对凤浅芸的怨又算什么?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殿内,封黎笑得无比畅快。

    他素来看不惯自己这个多疑的父亲,他给母亲带来了多少的痛苦,能让他感同身受地痛,也是,极好的!

    在他死之前,能把这盘局搅得更乱,想着都觉得无比过瘾。

    呵——想来,不大利爽的地方唯独就是便宜了封屹。

    他赔了感情,最后还送了江山。

    可真是可笑。

    坐于宝座之上的觐帝闻言也是又惊又怒,封幽不是他的亲儿子他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他也不曾放弃过找寻那孩子的下落,却没有想到,原来,早就已经死在了自己下的圣旨之下。

    封黎说完,从袖口内抽出一把匕首,觐帝顿时吓了一跳,以为这封黎已经鱼死网破,妄想杀他,急忙出声喊道,“护驾,还不护驾!”

    而这时,封黎却是一把将那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刹那便栽倒了下去。

    他近乎温柔地捂着胸口,眼睛空荡荡地看着上方。

    她说过,他只是太寂寞了,是么……

    迷迷蒙蒙之际,他好像又看到了她浅笑如花的面庞,他伸出了手……

    刹那间,他的手空落落的重重掉了下去,他阖上了眼,再无半点呼吸。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三章

    觐帝缩着的身子刹那间一僵,一抹鲜血从嘴角蜿蜒流出,他一惊,顿时高呼道,“来人,来人呐!”

    站在门口的陈景致和李沐风顺势推门而入。

    封幽则是僵立在了原处。

    前世,前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前世的封黎,明明是被封屹处死的,而今生,怎变得是他自杀死的。

    命运的齿轮,似乎早已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改变了一点点轨迹。

    封幽惊讶之时,竟然有一丝丝雀跃,如果是这样,如果封黎提前自杀死了,那么凤浅晞,岂不是就,不会死了?

    而这时,没有人注意到神色有异的封幽,而是一堆人忙得手忙脚乱,急忙将觐帝扶进了寝宫。

    贤王死了,帝王悲痛欲绝地再次晕过去了,而这时,不再是因为中毒,而是,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

    因为,此时的觐帝已经是出气比进气多。

    还没出宫的遂风急忙碎步走上了前去。

    当他把了帝王的脉搏以后,也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而这时,帝王紧闭的眸子突然睁了开,平静而安详的眼里,带着一丝异乎寻常的亮光,他扬手,招来了封幽。

    封幽急忙上前,跪在觐帝的身侧,这个不是他父亲的父亲,生生骗了他两世。

    帝王这时,眸色有着平时都不曾有过的柔和,他轻轻抚着封幽的头,“好孩子,你不会怨朕吧。”

    “若不是父皇,儿臣恐怕如今依旧还是个无人依靠的流儿,儿臣,不怨。”

    “也不知道,你是不怨,还是,不敢怨啊……”

    觐帝一顿,眸光看向了远处。

    “朕的这么多儿子里面,就数黎儿最为平庸,他的才能不出众,性格也不鲜明,但没有想到,他却是把朕看得这么透,他说得对,朕确实是放不下这片江山,放不下这片朕亲手打下的江山,除了她,除了云曦的孩子,谁也不能够……”

    觐帝唇色渐渐发白,眼神变得空茫飘荡,“可是,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竟然是被朕下旨害死了……”

    跪在地上的陈景致霎时想要走上前去,却被人不动声色的按在了远处。

    是封屹。

    觐帝说完,又是粗重地喘着气,粗重的呼吸费力地从胸腔里飘荡出来,他闷哼一声,眸光定在了封屹身上,霎时间,变了神情,眸色如血,指着封屹,强撑着用咬着唇说道,“还有,还有,你……你……”

    封屹眉毛微皱,似是染上了几分悲戚,亦是走到了觐帝身旁,轻轻拍着觐帝的后背。

    而觐帝依旧粗喘着气,他努力地费着劲说话,却只能重复的说着一个字,“你……你……”

    觐帝闭上眸子,喘了几口气后,复而睁开,打算说着什么。

    可惜,他还没能够说完,厚重的手瞬间一松,身子刹那重重地塌在了床上。

    细长的眸子,不瞑。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匍匐跪在了地上,哭声四起。

    唯有封屹,跪在远处,定定的看着觐帝死去的身躯,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抽泣,自然没有看到,封屹唇侧那一抹轻微的弧度。

    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张公公站了起来,到寝宫门口处,扬着声音高喊,“皇上大薨……”

    声音尖利,在宫殿内传了开。

    不久,沉重悠远的钟声从宫内传了出,一声又一声,来回萦绕在了金陵城中,久久不散。

    孝延二十一年二月初五,觐帝薨,举国悲恸,史称“觐武帝”。

    *

    二月十五,岳云酒肆

    一名说书先生拿着一本书,跨座在桌上,摇头晃脑,朗声道,“觐武帝驾崩后,举朝震惊,觐武帝生前,未立有太子,嫡长子贤王又因故逝世,因此,这皇位可谓悬而未决。”

    这时,有人插话道,“嫡长子不在,那自然是由地位仅次于嫡长子的皇子继承。”

    又有人说道,“那不就是熙王封幽吗?”

    说书先生顿时压低了音量,说道,“那时,首辅和一干重臣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在群臣决议拥护熙王为下一任帝王的时候,国子监祭酒李沐风出来发声,说这熙王,根本就不是圣上的亲儿子,真正的皇子,早在二十几年前就随着云夫人暴毙了,还找来了数名人证,可谓铁证如山。”

    “不会吧!”

    “怎么会,熙王长得那么雍容华贵。”

    “……”

    在场的人惊得瞠目结舌。

    说书先生看了说熙王雍容华贵的那人一眼,叹道,“肤浅、庸俗!”

    “那后来如何?”

    那说书先生故作神秘。

    有人就打岔道,“熙王不在,十二王爷又尚小,这举国上下,就只剩下了康王封屹,有什么好卖弄的。”

    “就是,没意思。”

    “散了散了!”

    说书先生急了,站起来拦道,“等等,等等啊……”

    但是,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

    距离说书先生这一桌的不远处,凤浅晞一身红衣,头发绾得一丝不乱,正举杯微微勾着唇,饶有意味地听完那边一番说书以后,她轻轻抿了一口酒,倒没想到金陵城中的百姓,这么地八卦。

    看向对面的人说道,“景致,你可知道你舍弃的是什么?你可会后悔?”

    陈景致身侧坐着凤浅芸,凤浅芸此时穿了一身粉色的袄裙,显得娇羞秀美。

    陈景致看了凤浅芸一眼,答非所问,“我听说,封黎那个时候管凤浅晞叫杨柏,杨柏,其实,你就是凤浅晞吧。”

    对于陈景致猜测出自己的身份,凤浅晞并不意外。

    这时,陈景致说着,“说起来,也是挺可笑的,我那个时候恨封屹,连带着恨他喜欢的女子,恨他喜欢的女子的妹妹!”陈景致蓦地一顿,继续说道,“杨柏,那个位置,有人视如珍宝,有人弃如敝履。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东西,就算我去争夺了,那也不一定会是我的。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了,这一回,我只想要,守住应当珍惜的人。”

    陈景致眸光转向凤浅芸,那眸里,满是温柔,连带着那一道凌厉的疤痕,都添了丝柔情。

    凤浅芸闻言,面上一红,低头一笑,面如桃花。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四章

    “杨柏,你是浅芸的妹妹,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

    凤浅晞歪着头,伸出手握住了凤浅晞,理所当然地回道,“这是自然,我仅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不祝福她,还能祝福谁?倒是你啊,陈景致,你若是敢欺她、弃她,那我定然会不放过你,你走到天涯,那我就追你到天涯,你跑到海角,那我并将你杀在海角。”

    陈景致颜色越发温柔,“不会了,不会再有了。”

    凤浅晞下颚一抬,霎时间拍桌而起,“‘再’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以前就欺过她,还弃过她?”

    凤浅晞一掌拍完桌子以后,就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回了桌底下,悄悄在桌子底下吃痛地扬了扬手,没办法,她的软筋散还没有解,逞威风,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就是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

    这副严肃的模样,把凤浅芸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晞儿?”

    凤浅晞递给凤浅芸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凤浅芸顿时乖乖闭上了嘴。

    陈景致自然是看在眼里,大致也了然了凤浅晞的用意,再次强调着,“放心吧,不会了。”

    凤浅芸在陈景致说完后,近乎同一时间一把搂住了他。

    两人抱得你侬我侬,让凤浅晞看得无可奈何,提醒道,“你们注意点形象,稍微收敛一点。”

    “啧,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当正在感叹人心不古的凤浅晞和凤浅芸、陈景致两人从酒肆里走了出来时,就看到了酒肆门口处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衣袂偏飞,出尘洒脱。

    是封屹。

    封屹见到凤浅晞时,便很是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后背。

    此时的凤浅芸也轻轻叹道,“你们注意点形象,收敛一点,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顿时,一面莫名的封屹:?

    凤浅晞摸着脸,感受着封屹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她莫名的觉得脸上有点疼是怎么回事?

    一刻钟后,凤浅晞和封屹将陈景致、凤浅芸两人送到了金陵城的城门口,此时,微风阵阵,阳光温暖和煦,远处,是一片旷野,极目千里,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光点点,熠熠生辉。

    凤浅芸和陈景致两人,共乘着一匹骏马,一个笑意浅浅,一个眸色清亮。

    清风拂动,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了一起,彼我难分。

    凤浅芸从身后,轻轻揽上了陈景致,俏脸一埋。

    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少一分嫌寡,多一分嫌腻。

    “你们打算去哪里?”

    陈景致抬起头来,看了看远处的旷野,轻快道,“也许是物产富饶的大蔚,也许是沙漠绵延千里的天刹,也许是生活截然不同的夏疆,总之,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凤浅晞眸色一亮,“好个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去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见,你们两人,保重!”

    “保重!”

    陈景致向封屹和凤浅晞轻轻颔首后,扬起马鞭,骏马霎时间疾驰而去,扬起一阵黄沙。

    凤浅晞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勾着一抹笑意,转着身跟封屹说着,“老狐狸,这一下子,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凤浅晞抬眸,却看到封屹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眼神,是惊诧!

    凤浅晞挺直的背脊霎时间僵住,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下一瞬,她就近乎狂奔地往那片旷野跑了过去。

    但是,来不及了。

    数十年以后的凤浅晞,依旧能够清楚地记得这个画面。

    只因,这个情景太过惨烈,令人刻骨,铭心!

    旷野里,陡然扬起一阵阵飞沙,数十名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凤浅芸和陈景致团团包围了住。

    不过一瞬,那原本勾着满足的笑意的陈景致霎时间面孔一变,提起剑来,便与那些黑衣人,一番搏杀。

    只不过,人数是在太过悬殊。

    不过一刹那,陈景致就落于下风,而他的后方,一把长剑正朝他的背后就要没入要害。

    这时,凤浅芸骤然起身,挡了上去。

    毫无意外地替陈景致挡了这致死的一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那些黑衣人,要的根本不是凤浅芸的生命,不过刹那,便将利刃拔出,转而一剑刺入了陈景致的心脉上,一切,就这般,毫无意外的发生了。

    而这一切的转瞬而至的变幻,不过发生在凤浅晞刚刚回头的那一刹那。

    一瞬,即是永恒。

    而在这时,又一阵黄沙扬起,一群身着甲胄的士兵霎时间将那里团团围住,人数不在百人之下。

    而在那群士兵前方的是一名青年男子,那男子一身戎装,一副威风凛凛、英姿勃发的风姿。

    当那男子见到眼前这两抹血色时,瞳孔里,霎时间就染上了一层可怕的嗜血眸光。

    一群士兵在这时,从中央向后退,给男子让出了一条宽广的通道。

    这时,男子长枪发亮,鬓发微扬,乘着骏马,便提长枪而上。

    霎时间血光飞溅,残肢四处飞扬,场面,竟是说不出来的血腥可怕。

    与此同时,封屹踏着轻功,到了凤浅晞的面前,将她轻轻抱起,骤然一跃,就到了那尸横遍野的那里。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落叶,无端地从天上滑落,旋转地略过男子的面庞,翩翩飘落在了地上。

    那个戎装男子,竟然以一敌百,尽数将那些黑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脸上,到处都是鲜血,五官几乎难以辨认,就连眼睛里也是通红的血色,那血顺着他的眼里流了下来,霎时间有些可怖。

    那男子骤然一慌,也不知从哪出撕出了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擦拭着。

    一张英姿飒爽的面孔渐渐清晰无痕地显露了出来,他随手抓过一个士兵,开口沉声问道,“我的脸上,可还吓人?”

    那士兵顿时被吓得连连摇头。

    男子这才轻轻喘了一口气,走到了凤浅芸尸体的面前,十分嫌恶地分开凤浅芸和陈景致交缠的十指,近乎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这才轻声道,“丫头,我现在不脏了,我们,回家吧。”

    从嗜血到温柔,这面色变化不过一瞬之间。

    就连凤浅晞都僵在了远处不动,面前的这个一身戎装的男子,是……

    楚瑥?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五章

    和煦耀眼的明光被一层又一层厚重的云层笼了住,天色霎时间就暗了不少。

    “且慢!”

    凤浅晞苍白着脸色,脸上的泪水不知不觉被风吹干了,满眼通红。

    她走上前去,声音一哑,“楚将军。”

    “倾月公主,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楚瑥虽这么说着,但手上抱着凤浅芸的力度一点不松,更是没有抬头看凤浅晞一眼。

    凤浅晞看着楚瑥怀里已经全无气息的凤浅芸,正要伸出手,抚她的侧脸时,被楚瑥轻巧地闪身。

    凤浅晞指腹之间,只触碰到了虚无的微风。

    她刹那凛声,“楚将军莫不是忘了,这是我的亲姐姐!”

    楚瑥这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倾月公主还记得她是您的亲姐姐?您若是早点送她回大觐,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凤浅晞顿时无言,被说得微微一退,是她的错么?

    “况且,倾月公主是否忘了,凤浅芸还是末将未过门的妻子,我要送她回大蔚,用楚氏夫人之仪风光大葬,再入我祠堂,此乃天经地义之举!”

    楚瑥字字句句,皆铿锵有力,义正言辞,听起来,诚然是理所应当之事。

    但是凤浅晞却不想应,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凤浅芸真正希望的。

    凤浅芸对陈景致痴恋已久,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她这一生,独独只想和陈景致厮守一生,却没想到,还未曾踏出大觐半步,就和陈景致双双命折在了金陵城外。

    她与他,临时之前,十指相扣,至死不休。

    若是凤浅芸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入了楚瑥的府里的祠堂,恐怕死也不得安心。

    按凤浅芸的性子,既会觉得对楚瑥情深不悔有所亏欠,又会觉得陈景致难以交代。

    实乃,两难。

    唯有将凤浅芸和陈景致两人合葬,才是对的。

    所以,她不会,把凤浅芸的尸体给楚瑥。

    “那我如果,非要从将军的手里拿回我姐姐的尸体呢?”

    楚瑥微红的眸光一锐,“那公主自可试看看!”

    “大胆!”凤浅晞声音一样,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她身上透了出来,不怒而威,“本宫是公主,你是将军,将军职衔在下,本宫为上,本宫命令楚将军,莫非楚将军也要拒从?”

    楚瑥不惧不怕,亦扬声道,“浩瀚天地之间,楚瑥,唯听圣上一人。”

    “你!”

    楚瑥这个人,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刹那间,凤浅晞从楚瑥身上夺过银枪,那银枪跟着楚瑥刚刚一番厮杀,上面已经被血色染得通红,血迹已然干涸,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

    凤浅晞将银枪的刃抵着楚瑥,歪着头,倨傲道,“即使是这样呢?”

    楚瑥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无畏道,“公主若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话音一落,凤浅晞便感觉周遭的士兵悄然地上前了几步,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这是,无声的威胁。

    而凤浅晞手上兵器的重量也不小,若是已经解了软筋散的她,那是不在话下,可中了软筋散的她,几乎是举了一会儿兵器手上就开始发疼发酸。

    她索性将兵器一抛,歪了歪头道,“既然楚将军不喜欢这么谈,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聊一聊。”

    封屹就站在凤浅晞的不远处,这时,他眸色睥睨一扫,身后的那些士兵莫名感觉一冷,被那眸光没牛恢痪蹙故峭肆思覆健

    楚瑥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封屹,出言道,“想来这位就是大觐的康王。”

    楚瑥说罢,走了过去,“内子身为大蔚嫡长公主,在大觐遭伏,康王作为未来大觐的继承者,怎么说,也该给我大蔚一个交代吧!”楚瑥说着,瞥了一眼凤浅晞,继续道,“公主,没什么好说的了,另外那个人的尸体,末将要了也无用,便交由公主处理了,公主保重,末将,告辞!”

    楚瑥一口气说完,便抱着凤浅芸,一瞬就跨坐上了马背,身后那些士兵亦是同时上马,便在这时,有一抹绿,速度比楚瑥还要快。

    不过是火光电石之间,他的喉咙便抵上了一样冷硬的物事。

    凤浅晞看了一眼,那是,自己的绿笛。

    只见封屹手持绿笛,风姿绰然,令人一时移不开眼神。

    楚瑥翻眼看封屹,“都说大觐七皇子失明病弱,如今看来,倒是谣言,王爷倒是好武艺。”

    楚瑥话音一落,抱着凤浅芸刹那从马背上翻转了个身,一眨眼的功夫,便莫测地出现在了封屹的身后,也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个袖刃抵在了封屹的身后。

    高手过招,拼的就是速度。

    此时,楚瑥唇角一掀,霎时间倨傲一笑,“王爷,承让。”

    而这时,封屹却伸出手,楚瑥以为封屹还要再斗,刹那一避。

    然而,封屹却是摊开了手心。

    手心里,一缕墨发飘然而落。

    楚瑥却是大惊,他自恃够快,没想到,封屹比他更快。

    身经百战的楚瑥,在此局,竟是输了。

    而这时,凤浅晞亦走上前来,开口说道,“楚瑥,你若想要姐姐心安,那就应该成全她,你分明知道,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那个死了都不曾放手的那人。”

    楚瑥闭上了眼,“公主,想要如何?”

    “成全他们,让他们,合葬!”

    凤浅晞走了过去,在凤浅芸的身上扯出一样东西,“楚将军,你看,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凤浅晞扯出来的,是一枚玉戒,那玉戒,分明是男子之物。而在凤浅晞的示意下,还能隐约可以看出刻着字:“景”。

    凤浅晞继续说道,“楚将军,她喜欢的那个人,叫做景之,楚将军可想得明白?”

    楚瑥抬头,看着封屹,再看向凤浅晞,这两人,一人硬,一人软,软硬兼职。

    他本不想服输,可若这是凤浅芸希望的,他又不忍心让她泉下难过。

    没想到,他带兵打战打了一辈子,还是输在了一枚玉戒上。

    他看着怀里的凤浅芸,一抹清泪不动声色地掉落了下来。

    下一瞬,楚瑥将凤浅芸的尸体近乎郑重地交到了凤浅晞的怀里,又向着封屹说道,“康王爷,诚然我听从了公主的建议,但是,还是希望,贵国给我大蔚公主一个交代。”

    楚瑥霎时间上了马,扬声喝道,“兄弟们,我们,回家。”

    英姿勃发,依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下一瞬,一群浩浩荡荡的数百名人便随着一阵扬起的黄沙,消失在了地平线。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六章

    几日后

    这夜,夜凉如水,朦朦胧胧的月辉倾洒了满地。

    庭院之中,一阵微风浮动,树叶摇曳之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

    凉亭处,一人白衣款款,温热的茶盏在他指间的着力下轻轻摇晃。

    坐在他对侧的另两名男子,就没有他那般悠然自得了。

    一个跨座在椅子上,瞪着眼睛道,“侄儿莫要再说,老夫做事不论对错,反正做了就是做了!如今再提,又能如何?”

    另一个男子鬓发斑白,捋着胡须迎合,“殿下莫怪淮襄王,这是老臣出的主意,这景司业既然才是先帝真正属意的皇子,为了殿下,老臣不得不出此下策,这时老臣的诚意,老臣无愧于心,殿下若是觉得不高兴,那便冲着我来!”

    说话的是内阁首辅柳又霖,十几年前,先帝派他去蔚国寻找皇子,便遇到了如今的封幽,原本以为这时便告一段落,却没有想到他找错了人,冒着欺君之罪他告诉了帝王,没想到,帝王选择了将错就错,还将他的女儿赐婚给了封幽。

    若封幽永远可以坐稳这个王爷之位也就罢了,偏偏,那消息竟然被国子监祭酒李沐风走露出了风声。

    封幽这王爷之位,摇摇欲坠,而自己的嫡长女,柳素问偏偏又对封屹情根深种,而此时,他竟然得到消息,说陈景致没有死,而是改名换姓,化为了景之,成为了国子监司业。

    既如此,那他不妨堵上一堵。

    于是他找来了淮襄王,暗中派了百名精兵黑衣乔装,趁着陈景致出城之际,诛杀。

    事情就是走得如此的顺,除了百名精兵无人生还以外,倒也算是成功了。

    所以,他便合着淮襄王封褚过来变相讨赏,却没想到,这封屹闻言,刹那变了,虽然还是一副面色淡淡的模样,但那眸子,却是锐利得吓人。

    但他这一番行径,对于封屹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自然无所畏惧。

    封屹见柳又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霎时间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令柳又霖无端心跳漏跳了半拍。

    一方面,只觉得这康王气场如此森然,竟是平时深藏不露,另一方面,又不禁庆幸自己挑选对了人。

    “无愧于心?柳首辅,若是那日,你和叔父派的人,杀的不止是景司业,还有一个大蔚的嫡公主呢?柳首辅可还会依旧觉得无愧于心?”

    柳又霖闻言,瞳孔一缩,刹那碰到了手肘旁的瓷器,那瓷器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响亮而清脆的声音,他愣怔了住,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对策。

    一个小小的暗杀事件,如今经过这一下,就升级到了事关觐蔚两朝邦交,而听闻,这个蔚帝,宠女无度,若是被他知晓,若他要追究……

    大觐虽然经过孝延之治,国力昌盛,但那大蔚的综合国力,亦不在大觐之下,两大强国,若是短兵相接,那便宜的,只会是另外两国:夏疆和天刹。

    因此,没有绝对把握,大觐不会轻易向大蔚开战,更何况,这康王的王妃,就是大蔚的公主。

    而他一个首辅,在天下太平之间,又能算得了什么?

    柳又霖顿时百转千回,也不知这康王,究竟想要拿他怎么办!

    *

    一个时辰后,封屹拂了拂衣袖,从凉亭里走了出来,不远处,凤浅晞着着一身素服,头上簪了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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