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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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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转念一想,只当是秦将军信重他,特意点出这话,让他别忘了父亲的期许。
  于是秦蛮玉点点头,道:“爹说的是,我明白了。有我们在,总不能让她越过月儿去,至于其他的,倒无须在意。好吧,爹,那我去看看月儿,也提前去跟她说一声,免得将来她见到殿下的时候,毫无准备。”
  “嗯,太羞涩了也不好,那可是她未来的夫君。”说起自己那个绝色的女儿,秦将军也满意地笑了。
  今晚他本来打算让月儿和魏王见一面,但月儿一直羞涩,不肯相见,他们父子也只好随她,毕竟,要是月儿不愿意,不说话,板着脸,那这种见面也就没有了意义。
  从厢房出来以后,秦蛮玉一路直行,去了他妹妹的院子里。
  秦蛮玉的妹妹,闺名兼月,是个容颜清丽的女子。
  其实她这张脸在美人如云的京城闺秀中,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不够,在她爹和兄长眼里,就是连倾国倾城四个字都难以形容的绝色。无他,谁让秦家一门都是武将,个个都长得虎背熊腰?几辈子才出一个女人,还难得出个美女,如此消瘦娇弱,简直秦家中一股清流,自然被捧到了天上去。
  等秦蛮玉走到秦兼月的屋子外,却发现她房间里的烛光已经暗下来了。秦兼月平时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将烛火完全吹熄,她讨厌纯黑的房间,所以,总要求点亮一盏灯,等到她睡着以后,侍奉的侍女才会把灯吹灭。现在这样,显然秦兼月已经睡了。
  这么早?
  秦蛮玉有些意外,秦兼月并不是一个会早睡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专程来这一趟。
  他本打算转身离开,但想想,还是决定把她叫醒。
  他们不能总是容让秦兼月,不能总什么都答应她,连与沈凌嘉见面这种大事,都听她的,她一次不见,两次不见,难道一辈子不见?既然迟早要见面,当然宜早不宜迟。
  所以,这回要是可以,他还是想说服秦兼月,让她今夜去见沈凌嘉。
  等魏王见了自己妹妹,自然分得清楚好赖,那黄毛丫头的平凡面孔,哪能和妹妹的容貌相比?
  因此,他只能鼓足勇气去打扰了。
  秦兼月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被秦家老小都给宠坏了,他亲自上前叫门,里面也折腾了许久,才有动静。
  从屋里走出来一人,是秦兼月的贴身侍女萤鱼。
  门打开了,萤鱼板着脸道:“大公子,大小姐已经睡了,吵醒奴婢是无妨,可大小姐却被您的声音吓了一跳。”
  虽然萤鱼语气冰冷,秦蛮玉却不生气。
  他陪着笑,小心恳求道:“你去跟月儿说一声,让她务必起床,我有话要跟她说。”
  萤鱼不肯答应,凉凉问道:“有什么话?”
  秦兼月有些随性,对身边的人并不约束,因此,萤鱼面对秦蛮玉并没有一点害怕,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先把她叫出来。”秦蛮玉对秦兼月可以和声细语,痛陈利弊,但怎能跟一个侍女说那些话,自不肯讲得明白。
  “不行,大小姐已经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萤鱼见他不说,便直接要重新关门。
  “住手!”秦蛮玉一手握紧门框,他力气极大,要让这门关不上,三个萤鱼来也没用。
  她只能瞪他一眼,喝道:“您再这样,大小姐生气,奴婢也没法子了!”
  “你好大的胆子!是月儿生气,还是你生气?”秦蛮玉失去耐心,他亦不想在这里跟萤鱼消磨时间,“快去喊醒她!魏王殿下难得来秦府一趟,你说明天见就明天见?你以为他是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此事事关月儿的终生大事,如是被人耽搁……啧!”
  秦蛮玉真生气了,不过更多是气自己怒火上头,就多嘴饶舌,竟什么话都说了。
  好在这些话也不算过分,叫萤鱼听了也无妨,她是家生子,不比那些只签几年契约的人。
  “什么?魏王殿下?”萤鱼瞠目结舌,很快露出一丝窃喜之色。
  莫非,那传闻是真的?
  大小姐,未来能做王妃?
  一听说要去见的那位是魏王,三皇子,萤鱼马上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其实她不懂外面的事,魏王也好,齐王也罢,听说要跟王侯沾边,她便欣喜。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秦兼月能成为魏王妃,她将来也肯定有机会择个好夫婿。况且,听闻那位魏王殿下也是个英俊少年……
  萤鱼当即谄媚地点头道:“是,那奴婢马上去唤大小姐过来,您请稍等片刻。”
  “快去!”秦蛮玉不耐烦地一挥手。
  这萤鱼心里想的什么,每每都迫不及待地写在脸上,实在让人不悦。
  可偏偏他妹妹就觉得这萤鱼侍奉人好,他想调走这个看不顺眼的丫鬟都不行,否则,他何必给区区一个丫鬟露好脸色?
  想到此处,秦蛮玉越发不爽,他可是秦府中堂堂的大少爷,月儿到底会不会管束下人,竟连一个侍女都敢对他摆冷脸?
  不久,灯火通明,整个院落都忙碌起来。
  之前黑漆漆的院子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好几个侍女,全涌入屋内,侍奉秦兼月起床更衣。
  秦蛮玉微微一笑,之前的不悦感稍稍消失,不错,这样的排场才配得上王妃这位置,才配得上未来的……哼。
  等到秦兼月从房间走出,秦蛮玉抬头望去。
  今夜月色淡淡,深夜只有薄弱月光与星火之灯。
  秦兼月着一身鹅黄色长裙,点缀着缃色的勾丝,在星光月华与烛火灯明的映衬下,在他眼中有如广寒仙子下凡来。
  不错,不错,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做魏王妃,才配得上做未来的……皇后!
  沈凌嘉见了她,便会明白何为鱼目,何为珍珠!
  秦蛮玉心中对秦兼月的所有抱怨顿时消失殆尽,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响了。
  他心中一动,或许,等有机会,也该用点盘外招。
  他不出手,是怕有后患,但有一个人,不会有后患。
  魏王再了不起,终归也是表姑姑的儿子。
  他一点也没注意到,秦兼月冷着脸看他,手轻轻托着脑后发髻,一脸不耐之色。
  ……
  沈凌宥转悠半天,还真找到了沈凌嘉与谭鸣鹊二人。
  他远远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还有点不敢接近,后来见他们衣着整齐,说话时几乎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这才敢往上凑。
  “三哥!”他远远便喊了一声,先让沈凌嘉知道,他来了。
  沈凌嘉漫不经心看他一眼,往旁边的石凳上一指,让他也坐下。
  沈凌宥过来一看,便见谭鸣鹊抻直了腿,好奇问道:“你受伤了?”
  “你说你的事。”沈凌嘉不让谭鸣鹊回答也不欲回答,直接打断了他的问题。
  沈凌宥很能看眼色地换了话题:“三哥,秦将军他们正在找你,刚才一直问我有没有看见你。”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沈凌宥见他眼神不对,立刻举手,“我绝对没有出卖你们!”
  况且,他也没说谎,找到这里颇费了他一番工夫。
  “行了,又不是怪你。”沈凌嘉一笑置之,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来。
  “还说你不是怪我?那你怎么不高兴?”
  “啊?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没等沈凌宥问,沈凌嘉已经说了:“秦将军他们似乎一直都不曾说起过举办这次宴会的原因吧?你去见他们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举办这场晚宴到底是何缘故?”
  沈凌宥一愣:“我没问。”
  沈凌嘉思索一番后,道:“这样吧,你替我跑一趟,去告诉他们虽然见到了我,但我府中出了些麻烦,非得让我回去一趟,所以,不得不请你替我向他们告辞。”
  “那你呢?”
  “我?”沈凌嘉笑道,“我们先走啊。”
  “啊?”沈凌宥呆住,就这么片刻,沈凌嘉已经拉着谭鸣鹊站起来了。
  谭鸣鹊担心地问他:“我们真的要回去啊?”
  沈凌嘉听她说“回去”这个词只觉得甚为悦耳,欣然点头:“嗯,回去。”
  “三哥,他们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专门举办一场晚宴把沈凌嘉请来,肯定有原因,如果不能达成目的,也肯定会生气。
  “哦,那我也没办法啊。”沈凌嘉笑了,“赶紧解决,你也快点回去吧,明天还有早朝,若是迟到,父皇训你,我可没法帮忙。”
  “……唉,好吧。”沈凌宥无奈答应。
  沈凌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叮咛道:“七弟,有时候你不应该把事情想得太麻烦,如今,父皇还在,我和大哥有矛盾归我们之间的事情,却不是旁人能威胁我们的理由。”
  “是。”沈凌宥若有所思。
  

☆、螳螂捕蝉

  
  “走吧。”沈凌嘉勾勾谭鸣鹊的小指头,放开她的手,往外走去。
  谭鸣鹊快步跟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问:“我们真不等他?”
  “不用。”
  ……
  于是,等到秦兼月终于松口,答应秦蛮玉纠缠式的恳求,准备与沈凌嘉来个不期而遇时,却只看见了沈凌宥。
  她差点将他当成魏王,正要打招呼,但一直在暗地里悄悄跟随的秦蛮玉却猛然走出来,黑着脸拦住她,看向沈凌宥,道:“魏王殿下呢?”
  沈凌宥一出来就满脸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是带着坏消息。
  秦蛮玉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沈凌宥,道:“七殿下,您不是说,要去找魏王殿下吗?”
  沈凌宥正要回答,想起沈凌嘉的话,便冷了脸,道:“秦公子,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秦蛮玉咬牙道:“……不是。”
  “可我看你好像对我不满,对我三哥不满?”沈凌宥投来警告的目光,“他有事,先回去了。”
  “什么?”
  “有问题吗?”
  “……不敢!”
  “不敢?也好。”沈凌宥嗤笑一声,“别以为你们父子俩的小心思,我们看不出来,你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蛮玉终于露出惊恐之色,沈凌宥这话,实在诛心之言!
  “光是嘴上说说可不够,希望以后你们能记得今天说过的话。”沈凌宥冷冷说完,拂袖而去。
  爽!
  憋屈了大半夜的沈凌宥只觉得痛快,还是三哥说得对,早就该这样做了!
  等他走了,秦兼月恨恨地一跺脚:“该死的东西,竟敢不见我就走?”
  “月儿!”秦蛮玉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慎言!”
  “慎什么言?本就是两个该死的东西,又不被陛下看重,我看,根本就是秋后的蚂蚱!齐王不知道比这魏王好多少,偏你们瞎了眼,非要讨好他!”秦兼月愤愤不平地吼道。
  她本来就快睡了,临时被叫醒,加之心情不悦,又遭了冷脸,哪能有什么好脸色。
  秦蛮玉体谅她的心情,并不怪她,可他还是要好好跟秦兼月讲道理。
  妹妹这性子,真是被宠坏了。
  他暗暗思索着,一边问她:“你也觉得,是齐王更好?”
  “那是自然!”秦兼月哼了一声,“齐王可是长子!至于他们,一个皇三子,一个皇七子,怎么跟人家比?”
  “你这话也逾矩了。”秦蛮玉庆幸来的时候没带旁人,此刻这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在。
  不然,这话要是让旁人听见,就算是下人,想收尾也麻烦。
  秦兼月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倒是小心客气,他们是怎么待你的?”
  想到刚才沈凌宥的态度,秦蛮玉也十分不悦。
  “……可是,魏王是你表哥。”
  “表哥?一表三千里,何况还只是个远房亲戚。”秦兼月说起这个关系也十分不屑,“他母亲也只是德妃,是皇后吗?凭什么那么得意?哥,你和父亲才是国之栋梁,怎么倒要对他作小服低?”
  秦蛮玉只是苦笑。
  如果说从前,秦家风光无限,他们当然可以不在乎德妃,不在乎沈凌嘉。
  可现在?
  有些话,不方便说,有些秘密,也不方便让秦兼月知道。
  且不说她能否保住秘密,单是说给她听,秦蛮玉都觉得丢脸。
  “好吧,让我想想。”他嘴上答应,心里想的已经是另一回事。
  秦蛮玉听了秦兼月的话,面上假作动摇,却从未生出改投齐王的想法。
  他再宠爱秦兼月,也不能听她的,父亲的警告,言犹在耳。
  既然还要跟随魏王,那就得处理这个矛盾。
  他以自己的思维来判断,自然都是女人的错,多半还是怪那狐媚子,迷了他的心,迷了他的眼。
  解决了她,那么其他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是时候让表姑姑知道真相了,她若是知道这一切,绝不会让魏王一错再错。
  想到这里,他就看了一眼秦兼月。
  便是在小路阴影掩映下,她的面容,依旧皎洁美好。
  秦蛮玉越看越满意,魏王不知好歹,难道德妃也拿不准轻重?
  他便放软了语气,恳求道:“妹妹,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怎么?”秦兼月冷声道。
  她现在倒不是气秦蛮玉,还是为沈凌宥那番表现不满。
  秦蛮玉不跟她的冷脸计较,笑道:“你入宫一趟,去见德妃。”
  “见她?”秦兼月摇头,“我见她有什么好说的。”
  “替我传几句话。”
  “你自己怎么不去?”
  “这次我哪能自己做!”秦蛮玉哭笑不得,“我能进后宫吗?只有你才行!”
  秦兼月哼哼唧唧半天,才不甘心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跑一趟吧。”
  “……辛苦你了。”秦蛮玉咬牙笑笑。
  “传什么话?”
  “就是……把一个人的存在,告诉她,魏王倒是瞒得好,我们却不能让表姑姑做个聋子。”
  “谁?”
  “那姓谭的。”
  “……谁?”
  秦蛮玉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说谭鸣鹊的事情,忙嘀嘀咕咕给秦兼月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未来的敌人。
  秦兼月静静地听完,忽然,美眸一瞪:“哥!你不会还打着让我嫁魏王的主意吧?”
  要不,干嘛对区区一个管事下手?
  秦蛮玉心中暗笑,怎么不能呢?
  嘴上却毫无愧疚地说着南辕北辙的话:“当然不是!可你仔细想想,这魏王今日让我们丢了这么大颜面,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人?难道,你不想出出气?我们不能拿那姓谭的怎么着,是因为魏王看重她,可是,难道连表姑姑也不能?”
  他太明白自家妹妹了,说别的都没用,就得挑起她的火,让她不断想起来这件让她觉得丢脸的事,再找准靶子,她一定冲到最前线。
  “是这么回事啊……”秦兼月果然掉进陷阱,愤然道,“好,我明天就入宫!”
  “对。”秦蛮玉漫不经心地附和。
  他太清楚怎么撩秦兼月的心头火,这种时候不用添油。柴火烧旺,就只需要轻轻扇风了。
  ……
  今夜,秦将军府中举办的晚宴,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许多来参加这场晚宴的人,都有些郁闷。他们正是听说魏王会来,才赶来这的,结果,除了在大门那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每回看到魏王殿下了。
  这场宴会,实在可以称为宾主尽不欢。
  而在散场时,两个混在人群中的男女,则一同登上了一辆停在角落不起眼的马车。
  车厢里,一个老人端坐其中。
  这对男女一掀开帘子,看到他,相视一眼都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还是被发现了。
  “算了,别耽搁,先进去吧,免得被人看见。”少年轻轻从背后推了女子一把,让她先登上马车,自己随后才进车厢里。
  一进去,车厢的帘子放下来,那老人立刻喋喋不休。
  “大公子,大小姐,这回你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今夜你们贸然来此,一旦被人察觉,在齐王殿下那,我们可交代不过去啊!”他用力咳嗽一声,接着唠叨,“从前你们随性而为,也就罢了,这次却实在太不把家族放在眼中。无论如何,你们应该知道轻重,再怎么任性,也应该有一个限度!若是引人怀疑,林家这些年的布置就全完了!”
  这老人乃是林府中的管家,虽然只是管家,但却是府中老人,曾是林丞相之父的书童,能力了得,很受信任,所以,即使面对的是林家公子与千金,也敢多嘴教训几句。
  正如老人所言,这对大晚上悄悄跑出来,混入秦府的二人,正是林丞相的一双儿女,林睿然,林许宣。
  林睿然少年老成,面对老人的抱怨,并未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情绪,他反而安慰起老人,道:“林老,您不必担心,这不是没被发现吗?我敢冒险,自然不是毫无准备,他们不会发现我,不过,倒是宣儿,您是该好好教训她一下。”
  说完转头看向林许宣:“宣儿,我不是早就告诉你,这回让我自己来就行?就算被人发现,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解释,但你出现在这,这话可难圆了。”
  虽然棠国风气开放,但林家与秦家表面上势成水火,林睿然来这尚且可以说是打探消息,林许宣现身却不由得令人多想。
  秦家大小姐,养在深闺,平日出面的多是秦公子,若是林许宣与秦蛮玉撞上,事情就更加麻烦。
  “我可不希望因为你一失足,让人怀疑我们林家要与秦家联姻。”
  谈起秦蛮玉,林睿然没有好脸色,尖细的双眸微微眯起,带着冷意。
  林许宣是个美人,和秦家戴滤镜看秦兼月不一样,她的容貌,在京城闺秀中,也是头一等的。冰肌玉容,凤眼樱唇,身姿窈窕,步伐曼妙。就算不从京城,而是在美女如云的后宫里挑,也绝对找不出能比林许宣更加动人心魄的女子。这次她稍稍乔装打扮,但也掩不去天生的书卷气,林氏一族,书香传家,她又天生美貌,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颜如谪仙。
  

☆、不嫁也罢

  
  这样的她,最动人的就是一双眼睛,眉目含俏,每每眼波流转,都勾魂摄魄。
  不过这次坐在她面前的人,一个是看她长大的林老管家,一个是她的亲哥哥,看惯了她这张脸,全不动容,就算要撒娇,这媚眼也是抛给瞎子看。因此,她也就随意些,将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车厢上,莞尔一笑:“哥哥,我可全是为了您呀。”
  林许宣振振有词:“我来这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要不是担心您,我何必跑这么一趟?我只怕啊,您一时情动,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林睿然淡然道。
  “不是,可您既然能瞎了眼一回,瞎了心也指不定啊。”林许宣娇俏地笑了起来,“妹妹真是想不明白,您从小到大可都是看着我这张脸,怎么还能对那种女人动心?您可别只说秦将军和秦蛮玉他们,依我看啊,这秦兼月可也……呵呵。”
  林许宣点到即止,一边给那林老递了个眼色。
  林老也担心这事,忙道:“大公子,您可别一时心软。”
  “我知道。”林睿然沉声答应。
  他们本来就是没可能的,他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若是入戏,就太可笑了。
  “对,哥,您可别牺牲自己,真跟秦家的人扯上关系啊!”林许宣道。
  林睿然笑骂一句:“你说的什么混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林许宣摆了摆手,无意多谈,接着道:“您可别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您和那人私会时,有人撞见了。”
  “谁?”
  “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您变了装,又隔着一道墙,她只听见您喊那秦小姐的名字,却不可能知道您是谁。”
  “那就好。”林睿然点点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林许宣笑吟吟的,回想起自己那一刻看到的,心下暗笑。那女孩子的眼神,一看就是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来的,不过,她显然有自己独特的方法,既然如此,也一定能认得出秦兼月。有意思,听说这个女子就是令魏王变化的人,如果她与那秦兼月撞上,一定有好大一番热闹。
  若是这个能令魏王心动的女子,遭人暗害,魏王会怎么想秦家?
  哪怕真不是秦家,她也得使魏王认为是秦家。
  她与外界几乎没有交流,唯一看不顺眼她的人,可就那么两三个。
  秦家的人,大约还觉得自己谋算很好,可惜,真正懂谋算的人,绝不会一开始就站在台前。
  还是嫩啊,算计精妙,却忘了最重要的黄雀在后的道理。
  “你笑什么?”林睿然问她。
  “我?”林许宣索性笑得更跟开怀,“只是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
  ……
  等沈凌嘉回到魏王府,已经有人先行一步,通知过了,菊娘正在大门那迎接。
  见他板着脸,菊娘便拉着谭鸣鹊走到角落去问:“殿下怎么不高兴?”
  谭鸣鹊哪懂这些,他走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可路上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我不知道。”她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肯定跟我没关系。”
  菊娘突然点了一下她的眉心:“没心没肺!”
  虽然她没留指甲,但还是挺痛的,谭鸣鹊揉了揉,十分委屈:“我?”
  “对,就是你。”
  菊娘回头看沈凌嘉已经进去了,也只好放开她:“你也快去休息。”
  谭鸣鹊求之不得,立刻溜回房间。
  她今夜走了不少的路,本来还真觉得挺累,谁知道一回到屋子里,又睡不着了。
  谭鸣鹊总觉得心里燥得慌,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喝了多少水也没用,之后甚至打开窗户,吹了半天冷风,才慢慢陷入梦乡。
  结果起床的时候,就开始咳嗽。
  “咳咳……”她以为自己生病了,但既没有失力,也不觉得冷,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咳嗽之外,喉咙没有其他感觉,不沙,也不觉得痛。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谭鸣鹊满腹不解地换上衣服,出门被冷风一吹,打个激灵就清醒了。
  既然没有其他症状,谭鸣鹊就默认自己没事,去找菊娘接着工作。
  菊娘还是比她起得早,正埋头写东西。
  “菊娘!”谭鸣鹊倚在门上跟她招招手。
  菊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惊讶之色,“咦?”
  “怎么了?”谭鸣鹊摸摸自己的脸,“哪有问题吗?”
  “等等,你过来让我看看。”菊娘立刻放下笔,走过去仔细端详她,“你怎么回事,脸色差成这样?又生病了?”急急忙忙想拉着她去看大夫。
  “我不去,好着呢。”谭鸣鹊立刻挣扎。
  一说起看大夫她就想到喝药,一说到药,她就想到苦。
  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她没生病,何必去找那罪受。
  菊娘只当她是害怕:“都多大年纪了,还怕看病?有什么好怕的,快过来。”
  “我没病,我身体好着呢。”谭鸣鹊摇头不肯动。
  “还说?你看你脸色都惨白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好着呢,我要是真病了,还爬得起来?早躺在床上喊人帮忙了。”谭鸣鹊不肯去,“我还得上书房呢。”
  “是吗?有什么事比身体还重要?”菊娘将信将疑。
  “呃,写家书?”谭鸣鹊瞬间冒出个理由。
  “……好吧。”菊娘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快去。”
  “嗯!”
  谭鸣鹊急匆匆往书房跑,虽是清晨,沈凌嘉也在书房待着,窗户大开,正在看书。
  他看入了迷,谭鸣鹊便放轻脚步,免得打搅他。
  不过,她开门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响动,沈凌嘉马上抬起头,见是她,脸色一变。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一惊一乍的?
  谭鸣鹊正暗自嘀咕,沈凌嘉突然推开书案走出来,走到她面前:“你生病了?”
  “您跟菊娘说的话怎么一样啊?”谭鸣鹊无奈。
  “菊娘,快去让孙大夫来!”沈凌嘉对晚到一步的菊娘喊道。
  谭鸣鹊脸色憔悴又苍白,看起来的确是病怏怏的样子。
  她忙摆手道:“我真的没事,不用劳烦孙大夫来!”
  “不行!”
  “我好得很,有没有生病,我自己还不知道?”谭鸣鹊忙拉住沈凌嘉的手,“是药三分毒,好端端的还喝药,说不定反而才病了。”
  她据理力争,好半天才终于让沈凌嘉放弃了叫太医的念头。
  “可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沈凌嘉叮咛道。
  “嗯。”谭鸣鹊耐心地答应。
  “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菊娘还在担心这件事。
  谭鸣鹊找到镜子,仔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骗着脑袋想了想,估计是昨夜吹风的缘故。
  “我昨天有点烦,一直睡不着,又热,就打开窗户吹了会儿风。”
  “你还真大胆,大冬天的开窗户吹风!”菊娘教训道,“要是睡不着,就来找我。”
  “你又不是大夫,找你有什么用?”谭鸣鹊不在意地道。
  菊娘说:“你这症状我知道怎么治,我可以给你煮些安神宁心的……”
  “我不喝药。”谭鸣鹊现在一听“煮”就耳朵痒。
  “得了,知道你机会,不是药,是茶。”
  沈凌嘉在旁边也点点头附和,“对,菊娘煮茶的功夫不错,你听她的。”
  “是吗?喝茶也能安神宁心啊?”谭鸣鹊感兴趣地问。
  “当然,除了安神宁心,还能保养身体,你还有的学呢。”菊娘笑吟吟的,“你瞧瞧你这脸,都憔悴成什么模样,你想想如今自己才多大年纪!女孩子呀,从小就得好好保养这张脸,明明就挺清秀的样子,若是无端端落下瑕疵,岂不是可惜了?万一以后长得不好看,等你出嫁的时候,都难挑个好夫婿!”
  “你说这个干嘛?”谈起出嫁的问题,便是谭鸣鹊也忍不住红了脸。
  唯有沈凌嘉表情微僵,只觉得菊娘这回说的话——真不中听!
  “你不信啊?现在不好好做准备,以后有你哭的。”菊娘接着打趣。
  谭鸣鹊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关系?若是没人肯娶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大不了我侍奉殿下一辈子。”
  菊娘没忍住,噗嗤一笑,可当她余光扫到沈凌嘉,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没忍住,一脸喜色,生怕人看不出他高兴。
  “对,昔寒是我魏王府的人,只有我们看不上的,哪有敢看不上她的?而且,求娶昔寒的若是那种只会看表面长相的人,便是嫁过去也是一生坎坷,不嫁也罢!昔寒就留在府中,难道我还养不起……自己的学生吗?”
  他终究还是反应过来,有所克制。
  菊娘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谭鸣鹊看看她,想起自己说服菊娘的理由,忙对沈凌嘉道:“对了,我今天想写家书。”
  “你不是说等来信了再写?”沈凌嘉还在状况外。
  “哎,现在先练练笔嘛,免得该动笔的时候把一些想说的事情忘了。”谭鸣鹊已经有了腹稿,并不慌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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