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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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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将军也许军功卓著,可是他在处理家事上头,实在称不上公正公道。
  也许在他看来,儿子都是他亲生的,他倚重长子天经地义。但是这世上嫡庶还要排在长幼之前,他这件事儿是庶充嫡,往大了说是欺君之罪。
  “皇上有皇上的考量。”陆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这些事情说起来不光彩,我说的难受,你听得也不快活。可是迟早还是要说的,公主别因为这个事情厌弃我。”
  “谁厌弃你了。”刘琰小声嘟囔了一句。
  “咱们中午就在园子里用饭吧?我以前游历的时候跟人学过一手烤肉的手艺,亿中午我给公主亲手做一道烤肉?”
  “你的手……”
  陆轶抬起手来,手指屈伸,又转动手腕,动作十分灵活:“不碍事,都不疼了。公主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刘琰笑着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行。别烤得太久了,肉太硬我嚼不动。”
  “知道,我知道,公主只管放心,保证烤得脆嫩喷香。唔,公主好象也不怎么吃辣?”
  刘琰伸手比量了一下:“可以少少的放一点。”
  陆轶看她两根手指捏着示意,笑着说:“这还真是一点。”
  陆轶说到做到,让人把肉备好,他就脱了外袍,挽起袖子亲自动手了。刘琰抱着手炉隔着半个院子看着他一通忙活。
  还别说,陆轶应该不是吹牛说大话,他这一举一动确实有板有眼的,一点儿都不忙乱,看来他说专门跟人学过,技艺纯熟确实是真的。
  刘琰有点儿担心他手上的伤。
  幸好切肉串肉这些活计都有旁人做了,不然刘琰更放心不下。
  烤肉的香味儿很快就飘了过来,和平常吃过的确实有些不同。
  看来这是陆轶的独门手艺了。


第五百五十章 家务
  烤肉最后端上来的时候已经片好,还没吃到嘴里,先看颜色,嗯,挺诱人的。再闻香味儿——烤的东西就是香!
  香是香,但这样炮制的东西,一般曹皇后都不让她多吃。
  刘琰先尝了一片。
  唔,外面烤得有些脆脆的,里面还很鲜嫩,肉一点也不象寻常烤肉那么硬、柴,嚼起来一点其他都不费力。
  一片肉很快就下了肚,再来一片……
  桂圆先前只看着,可是看公主已经吃了好几片肉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赶紧端碗汤递过去:“公主喝口汤润润。”
  趁着刘琰喝汤,桂圆赶紧把烤肉碟子挪远一些,顺带把另外两个清淡的菜肴调过来:“这几天总刮风,人容易上火,公主尝尝这藕圆儿,最适宜这个季节吃的。”
  刘琰笑笑。
  桂圆的意思她明白。
  一是烤炙的东西不想她多吃,二是宫里的规矩多,三来嘛……
  应该是因为当着陆轶的面,不能让他觉得四公主是个嘴馋管不住自己的。
  陆轶洗了手回来,不过身上被烤肉的烟气熏的,一股肉味儿。
  他饭量大,胃口也好,这一顿下来,刘琰比平时也多吃了差不多一半的东西,吃得桂圆止不住担心,赶紧让人去预备点儿消食茶。
  刘琰自己倒不觉得特别撑得慌,就是吧,等吃完饭起身走路的时候,她觉得脚步好象比以往要重些,一步一步的特别稳重敦实。
  下着雪,天色阴沉,用过午膳这天儿看着也没有要放晴的意思,刘琰怕曹皇后担心,没有再多耽搁就预备回宫了,陆轶一路把她送到景丰门。到宫门口时朱盖车停下,陆轶掀起车帘跳下车。
  “你快回去吧,回去了赶紧换身儿衣裳,头发也要擦干净。”
  陆轶回去的一路上肯定是骑马,虽然戴着风帽,但是雪片无孔不入,一路沾了不少的雪,再被身上的热气一烘,脸上,头发都潮乎乎的,这要再吹一路冷风,人肯定着凉。
  “我知道,公主回去也喝碗姜茶,别着凉了。”陆轶说:“刚才还忘了说,有人送了两盆水仙,明天我让人送到安和宫。”
  水仙不水仙的其实就是个借口,如果单单送个信什么的毕竟说着不太好听,找个送东西的借口,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传话。送花啦,送糕点啦,送点什么外地带来的京城不多见的小玩意儿之类的,刘琰有时候也会让人给他送点儿东西。书啦,笔啦,纸啦,还曾经让人给他送过两块料子。
  刘琰没回安和宫。
  不是她不想回去,是路走到一半就遇到皇上了。
  然后就被皇上一起带到宜兰殿去了。
  按常理,皇上白天是很少进后宫的——事情多,很多时候连晚膳都不能同曹皇后一起用。刘琰记得春天大旱的时候父皇大半个月都宿在勤政殿的,母后担心的天天让人送汤水过去,还交待太医一定要每天请平安脉。
  今天可能是下雪的缘故,父皇才提前回来了?
  宜兰殿里暖融融的,曹皇后这会儿难得清闲,瞧见他们父母俩一起来了,笑着迎上来。
  “皇上今天不忙?”
  “还好,今天的事情都挺顺利。”皇上自己倒不忙,催着宫人:“赶紧给四公主换件衣裳,端些热水来。”又说刘琰:“下着大雪还往外跑,这些日子你母后顾不上管你,把你都放野了。”
  刘琰乐孜孜的,父皇说什么全当耳旁风,反正他也就是说说,又不会真的把她关起来。
  曹皇后给皇上拧了个热手巾,又问刘琰:“你中午都吃了什么?吃饱了吗?”
  话是问刘琰的,答话的是桂圆,她口齿伶俐,记心也好,连刘琰吃了几片烤肉都说得清清楚楚。
  曹皇后看了刘琰一眼:“既然中午吃的这么油腻,你晚膳就清淡些吧。”
  刘琰不怕父皇说教,可母后这么说,那肯定说说话算数。
  多半晚上也就能捞着碗素粥,或是清汤就不错了。
  刘琰的脸顿时就拉下来。
  曹皇后才不吃她这一套呢。
  刘琰其实……体质不是特别好。主要是胎里弱,怀她的那年刘家日子难过,天灾加兵祸,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刘琰生下来,曹皇后也没多少奶水喂她。偏偏刘琰这个孩子吧,打小脾气挺倔,给她喂米糊什么的她还不愿意吃,只好找着她去找其他家有奶水的妇人。
  幸好后来好好照料着,她不大生病,就是肠胃不大好,吃得太油腻了、冷了硬了、吃得多了都不大好克化。
  曹皇后说到做到,只让膳房给刘琰备粥。
  哪怕是牛肉粥,那也是粥啊,里面不过有点肉末末。
  那点肉末末够干嘛的。
  父皇还笑着问她:“怎么?烤肉那么好吃?你平时可不大吃烤炙的东西。”
  “挺好吃的。”刘琰大大方方的说。
  不过父皇提起烤肉,刘琰倒想起之前陆轶说的事情。
  趁着曹皇后不在跟前,刘琰悄悄问:“父皇,你知道陆轶家的事吗?”
  皇上看她一眼:“哪件?”
  不是问什么事,而是问哪件,说明父皇真的知道不少。
  “就是他兄长的事。”
  “朕知道。”
  “真的啊。”刘琰其实本来也没有怀疑陆轶告诉她的是假话,只是……突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还不敢相信。
  “嗯,这件事朕知道。得有二十多年了,陆厚合他主动跟朕说的,说他受伤被追杀时有户农家救了他,他和那家的女儿有了一个孩子。因为那家人都死了,他把孩子抱了回来当自己的孩子养着。他觉得自己欠人一命,那家人大概也是因为救了他才惹了杀身之祸,他说他夫人也愿意把那个孩子当亲生的看待。”
  “这样……”这么听起来,好象陆将军也情有可原?
  可刘琰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陆轶同你说的?”
  “嗯。”刘琰点了点头:“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在家里处境好象很不好。”
  皇上摸摸女儿的头:“这个朕也有所耳闻,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也是,陆将军这事儿既然皇上知道,就不算欺君了,父皇也确实不好插手管臣子的家事。


第五百五十一章 教导
  皇上与曹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以前是陆家的家事,与皇家没关系,但以后……谁能说就没关系了?关系大了去了。
  陆轶能把这事告诉刘琰,这说明什么?
  皇上心情如何且不说,连曹皇后都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娇养大的女儿有如珍宝,虽然理智上明白女大当嫁,陆轶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心里就是不得劲,象是被人硬生生挖掉了一块。
  皇上说:“这几日雨雪不断,你还是别出门了,免得着凉。”
  曹皇后说:“前两天就让人同你说了,快到年下宫里事情多,你也大了要学着管人管事,你就别偷懒了,从明天起每天来宜兰殿,也她替我帮把手。”
  刘琰:……
  刘琰能说什么呢?
  反正今天也见过一面了,往后几天她也没打算再出宫——天气确实是不大好,行路都难。今天她出宫赏梅花,其实真正用自己的脚走的路只有梅林里那一段,梅林外头的路雪扫了,但梅林里头的雪没扫。刘琰就在林子里走了那么点儿路,都有两回差点儿滑倒了。
  当然,有陆轶牵着她手,她没真倒。
  但如果不是陆轶说的话让她太过意外,她也不至于脚下那么不留神。
  下雪路滑,天气又湿又冷,刘琰也不想出去自讨苦吃。即使雪停了,化雪的时候路上泥泞不堪,宫里有些位置低洼的地方,都恨不得让泥水给泡起来了。
  人人都说雪干净,可是看起来这么干净的雪,融化的时候实在太脏了。
  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做为刘琰的心腹,桂圆和豆羹很快就知道了陆轶和公主说了什么。
  “原来陆大人活得这么不容易。”豆羹颇为唏嘘:“旁人都只信了谣言,说他劣迹斑斑,忤逆不孝。其实这些话仔细想想都是不尽不实的。陆大人离家出走的时候才多大啊?他能怎么忤逆?是抄刀子杀兄杀父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劣迹?如果真有劣迹,那苦主在哪儿呢?怎么一个苦主也没有?”
  桂圆笑笑:“传谣言的人哪会管这些?不过是凑热闹,图个嘴皮子痛快,谁管真假呢。倒是一开始散布这些谣言的人当真可恨。”
  是啊,那些人哪会在乎传言的真假?或许他们觉得将军府的公子名声这么被糟践了,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呢。
  豆羹是太监,有的人觉得太监连人都不算,有这么个微贱的身份,豆羹对于人心有多坏太了解了。看到高高在上、出身贵重的人倒霉、他们会兴灾乐祸,恨不得也跟着去踩上个几脚,似乎踩着他们的头,自己就变高贵了一样。
  所以陆轶的事儿越传越广,越传越多,那些闲人口沫横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陆轶犯事儿的时候他们就在床底下趴着偷听偷看一样。
  “陆参判也算是有真才实学的,换个本事差些,心性也不那么坚忍的人,只怕早就随波逐流,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桂圆点头:“是啊。”
  不过对着豆羹没说的话,对着李尚宫,桂圆忍不住合盘托出:“姑姑,你说陆参判对咱们公主是真心的吗?他不会是想借公主的势,好和他的父兄争夺家业权势吧?”
  李尚宫有些意外:“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桂圆顿了一下才说:“外头那些人家议亲事不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女子盼着嫁高门,男子也多半想娶个能提携前程,对自己有助益的妻子。”
  李尚宫反问她:“那你觉得其他几位驸马,也都是图公主们的权势才尚主的吗?”
  “但是前头几位公主的亲事,都是皇上指的。陆参判他现在待公主看着很好,可就是这好让人心里有些不踏实……”
  李尚宫摇头:“你糊涂。照你这样说,公主这辈子也不用嫁了,这样就可以不被人利用攀附了是不是?”
  桂圆连忙说:“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是关心公主,所以想得多了些。陆参判这个人呢,虽然我并不怎么熟悉,但我知道他人脉广,在皇上那儿得重用,四皇子和他交情也很好,是吧?”
  桂圆点点头。
  “难道他凭着自己的本事、人脉,就一定没有出头之日?”
  桂圆赶紧摇头:“当然不是。虽然我对外头的事情也太懂,但是他们都说陆参判前程远大。”
  “那你还觉得,他是为了前程和家业才讨好公主的吗?”
  李尚宫这么一说,桂圆也觉得自己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
  李尚宫还有句话没说。
  其实就算那些尚主的人另有心思,他们敢对公主不好吗?不管是真心的还是装出来的,就算是装,也得老老实实装一辈子。
  不过这话李尚宫没有对桂圆说。
  桂圆虽然稳重,但毕竟还年轻,很多事没经历过,也不会懂。
  再说,几位驸马都品性看着都还不错。福玉公主的孟驸马儒雅,熙玉公主的鲁驸马嘛……直率也算是个优点,馨玉公主的赵驸马心里眼里只有画画,都不是心思复杂的人。
  但是五公主择的驸马,就经历坎坷了些。自家公主嘛,将来的驸马大概也就姓陆不会变了,这人很有本事,很会折腾,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按李尚宫的意思,当然希望自家公主也选一个更省心一些人。
  但公主要是自己喜欢了,李尚宫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施展浑身解数,让公主过得更好。
  腊月里这些日子,每天去宜兰殿点卯、学管事的不止刘琰,还有刘雨。曹皇后把一些不太要紧的事情分给她们管,也会指点她们一些管事管人的诀窍。
  母后有意教导,刘琰当然用心学着。就算是刘雨,也对曹皇后不是不感激的。
  曹皇后叫身边的宫人尚宫指点她也很尽心,什么事容易被下头的人糊弄,什么账目容易被人做手脚,都说得清楚明白。有些事情倘若没人教,她自己成婚开府之后慢慢也能学会,只是那样就要走不少弯路,少不得要吃些亏才能长见识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喝酒
  忙忙碌碌半个月,刘琰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
  唔,这半个月里陆轶让人给安和宫送了一次花、一次书,一次年糕,还有几件小玩意儿。
  说起来似乎不多?
  刘琰也回送了他一些年糕、腊肉、嗯,还有几张剪好的窗花儿之类的。
  嗯,那窗花儿可不是她自己剪的,刘琰心不灵手也不大巧,不过安和宫里人才济济,剪窗花儿的是小宫女核桃,她这手艺是打小就学会的,从宫外带来的。进宫之后识了些字,见了大世面,窗花儿剪的越发生动了。她上次剪了一幅百鸟朝凤图,真是百鸟朝凤,中间的凤自不必说,就说边上那百鸟吧,虽然不是真的一百只,但也有好几十了,只只不重样,个个儿都鲜活。这幅剪纸刘琰让人裱了起来送给曹皇后了,曹皇后很是喜欢,还特意让人赏了核桃。
  安和宫也贴了不少窗花,过年贴的自然都是一些喜庆吉利的图样,门上窗上树上甚至好些器物摆设上都贴了,实在剪的太多贴不完,刘琰就拿了送人,勤政殿送了,宜兰殿也送了,给陆轶送些其实也就是顺便的事。
  但是其他人并不这样想。
  真是顺便?那怎么没顺便给别人呢?
  不说旁人,曹仲言可是亲表哥,他都没收到这份儿礼。
  他去陆轶那小宅子看了一眼,心里也是酸的象倒了醋瓶。
  表妹不止刘琰一个,但刘琰是在曹家养大的呀,跟亲妹子一样。
  “你至于么,不就几张不值几个钱的窗花,人家都贴在门外、窗外头,你倒好,全贴里面儿。”
  陆轶笑着说:“冬天风大,雨雪又多,贴在外面要是让风吹跑了,让雨雪打落了怎么办?就算不吹跑,风吹多了,再受了潮,那颜色也是要褪的。”
  这种剪窗花的红纸染得都重,红得格外正,但是只要一沾水,那红色就保不住了。
  曹仲言把脸都扭过去了,实在受不了陆轶这股子炫耀劲儿。
  没错,就是炫耀。
  两个人认识好些年了,彼此都算了解,就陆轶现在这喜上眉梢儿的劲儿,曹仲言能看不出来?
  这小子真是拎不清。他要想做四驸马,那不就等于要做自己的妹婿吗?现在这种关键时候不来巴结巴结大舅子,居然还敢在他面前炫耀?这是不想顺顺当当的娶媳妇了是吧?
  曹仲言不是空手儿来的,他也知道陆轶这宅子小,人手也不够,平时陆轶自己都不在家吃。曹仲言过来吃酒,是自己带了菜来的,到时候一热就可以端上桌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到?”
  陆轶今天还邀了林夙和赵磊两个。林夙不必说,宫禁安危大事大半担在他肩膀上,一年到头三百六十天他就没有得闲的时候,别人觉得位高权重的人必定富华富贵享用不尽,夜夜笙歌直到天明——天地良心林夙是真没有。皇上给他赐了宅子,可他哪有功夫回去住,至于夜夜笙歌他也享不了那个福,夜夜巡查倒是真的。
  陆轶难得请他一回,林夙也得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来。
  “林夙多半得天黑,”陆轶很了解他的难处:“赵磊就快到了。”
  陆轶一点儿没猜错,赵磊已经到门口了。他带了两坛子好酒。真是好酒,是别人请他作画送他的谢礼。
  比起送润笔或是别的什么谢礼,赵磊觉得送酒挺好的。
  陆轶出门迎他,一手一个把酒坛子拎进去。
  赵磊腿没他长,步子没他大,跟在他后头象小跟班儿似的,掩不住好奇与欣喜:“你和四公主的事,真成了?”
  旁人就算心里有猜疑也不会这么问,但赵磊和陆轶那是什么关系啊?可以说不是兄弟但胜比骨肉,赵磊一直拿陆轶当亲哥看待。要是陆轶真也成了驸马,那他们就真是一家亲戚了,连襟嘛,跟兄弟也不差。
  陆轶看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赵磊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因为家里有个公主老婆嘛,宫里的消息比旁人听得多,也知道的早。
  陆轶没承认,可赵磊懂啊。
  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当事人没着,赵磊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笑着笑着突然又想起件事来。
  “等等……你要是娶了四公主,那你不得叫我姐夫啊?”
  陆轶才不会上这个当,直截了当说:“各论各的。”
  “就算我答应你私底下各论各的,那你总得有认亲那一关得过啊。”
  认亲的时候他们这些驸马肯定都会到,陆轶到时候总不能称他一声赵驸马吧?
  这声姐夫赚定了啊!
  曹仲言瞧赵磊没喝酒就先醉上了,笑得在炕上滚来滚去的,一脸的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陆轶瞥了赵磊一眼,淡淡的说:“可能是当了爹乐傻了。”
  曹仲言哈哈大笑:“他闺女都满月了还没乐够?”
  陆轶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让人去热菜烫酒。这边酒菜齐备,林夙也刚好到了。
  他一来就先致歉,说自己事务缠身来晚了,先自罚了一杯。
  在座的几个也没外人,不讲究那套,曹仲言还说:“你空肚子喝酒容易醉,先吃两口东西。对了,你今晚上还回宫吗?”
  “不回去了,喝完酒就在子涛这儿歇了。”
  好酒好菜,还有好友,这顿饭吃得很舒服。
  话说的也投机。
  曹仲言非要罚陆轶的酒,对这么个硬贴上来要当自己妹婿的旧日好友还是有点儿怨气。
  好友是好友,妹婿那就是另一说了。做好友的时候,陆轶怎么放纵不羁那都没事,但要成了妹婿,曹仲言真恨不得拿绳子把他的脚捆起来哪儿也不许去。
  尤其是曹仲言家也有女儿,将来他要给自家招女婿,还是更喜欢找个老实的。
  比如赵磊这样的就不错,除了画画没别的心思,听话省心。
  象林夙这样的也行啊,忠直可靠,踏实。
  嗯,其实曹仲言以前还真想过林夙会不会当个驸马,毕竟皇上也挺喜欢这个后辈的。不过林夙妻运也不好,定了一回亲,没等娶人就死了。再后来他自己也顾不上,要是他想争取个驸马当当,说不定就没有陆轶和田霖什么事儿了。
  “对了,田霖这些日子忙什么呢?我可有好些时候没见着他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醉话
  田霖跟曹仲言最熟,跟林夙关系也还可以。
  跟陆轶和赵磊两个就要淡一些,只能算是平常熟人。
  “他病了。”曹仲言说:“病的还不轻,他家里就俩孩子,几个下人也不贴心,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人烧成那样了不知道请个郎中。我前天才知道的,让一个相熟的太医去看过他,开了药。”
  田霖那情形确实惨了点儿。
  想到田家的境况,一时间围着炕桌的四个人都沉默了。
  就连一向乐呵呵的赵磊都觉得心情沉重。
  家破人亡的遭遇他也有,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也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病了也好,饿了也好,半夜冻醒了手脚木麻睡不着也好,都只能一个人硬扛过去。
  “要不,明天咱们一块儿去瞧瞧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林夙笑着说:“成,你们去吧,我去不了,替我带两句问候。”
  他看看赵磊,再看看陆轶。
  “你们三个是该好好亲近亲近,这马上关系就要更亲近了。”
  “啊对,”赵磊也笑了:“回头他是不是也得管我叫姐夫了?”
  明明他年纪最小,可是因为他娶了三公主,那自然要压陆轶和田霖一头了。
  陆轶冷嗖嗖的瞅他一眼,赵磊浑然不觉,还说:“我又想起来件事,子涛虽然和五公主定的亲事,婚期可已经定了,八成会在你前头成亲,你这亲事还没个准信儿,倒落最后头了。”
  陆轶还能怎么办?赵磊从小就这样,特别不会说话,上一句还好好的,下一句就往人心上戳刀子。
  只好忍着呗。
  他忍,林夙和曹仲言可不会忍,两个人在旁边拍桌子笑,赵磊也跟着着。
  笑死你们得了。
  陆轶化悲愤为动力,给他们使劲儿倒酒。
  林夙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感觉量差不多了,就把酒杯倒扣过来,示意就不喝了。
  他的差事要紧,虽然安排过了说今晚不回宫,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能让自己喝得神智不清。
  曹仲言酒量一般般,但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闹事,直接一头砸桌面上了。
  赵磊喝多了不大老实,喜欢抓着人不放,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至于嘟囔什么,别人也听不清楚。
  林夙抓起曹仲言去了西屋,陆轶就跟赵磊在东屋歇。
  不是没有别的屋子,是怕喝多了的人半夜再闹腾,这会儿寒冬腊月的,闹腾病了可不是玩笑。
  那个田霖不就病的挺重吗?
  陆轶一点儿没猜错,赵磊半夜就闹腾起来了,先是说想吐,但没吐出来,又说渴,让人倒了温水来又不老实喝,洒得身上都是,又得给他换衣裳。
  不过折腾一番之后,赵磊倒是比刚才清醒多了,也老实多了。
  陆轶松了口气。
  看来下半夜能睡个踏实觉了。
  他也躺了下来,反正炕挺宽的,再睡两个壮汉也睡得下。
  赵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忽然问:“子涛,你想好了?”
  他问的没头没尾的,陆轶心里明白,也不跟他装糊涂:“我早就想好了。”
  “也行……”赵磊小声说:“四公主人挺好的,你不会受气的。”
  陆轶先是想笑,后来又在这话里品出点别的意思来。
  “三公主给你气受了?”
  “没有,没有的事。”赵磊说:“是我这个人太笨了。其实我觉得我想事情挺明白的,但就嘴笨,心里想一,嘴里说二,总是辞不达意。三公主有时候脾气急一些 ,可她也没坏心。”
  陆轶并不觉得真象他说的完全没事。
  他刚才虽然结结实实劝了酒,但是赵磊自己喝的也确实猛了些。
  至于三公主是存心还是无意,陆轶并不在意。好心办坏事的人多了去了。赵磊性子软,三公主呢,看着是个性子比较强硬的,他们府里谁当家作主一目了然。有时候人一亲近了,说话行事就不会拿着分寸,伤着身边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乎。
  陆轶这头脑,不用多想,也料到三公主和赵磊之间是怎么回事。
  女人生孩子前后就跟两个人一样,有了孩子,那心思一大半得移到孩子身上,对男人的耐心就更少了。还有可能是生孩子遭了罪,看男人更不顺眼。
  脾气急,可能说出的话确实无心。
  但无心的话有时候最伤人。
  陆轶还能猜得到,三公主可能会说出什么话。
  以前陆轶就曾经听到过一次,三公主一急,冲口就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没用。
  即使她自己事后可能会有那么一两分后悔,但这丝悔意就象太阳下的冰雪,转瞬间就消失无踪。
  人们可能会更在乎外人的想法,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自己家人?
  反正是一家人,有些磕磕绊绊那是正常的,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呢?
  三公主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赵磊娶上了三公主,这件事陆轶是乐见其成的。但两个人相处,不能长久的失衡。过日子跟坐船也差不多,总是一头沉,那这船迟早非沉不可。
  陆轶什么也没说,赵磊也很快就睡着了。一早起身,林夙先走了,曹仲言今儿不当值,陆轶他们就一起去看田霖。
  田霖这真是病的不轻,现在还起不来身,两颊都凹下去了。
  赵磊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问候了一句就老老实实站后面当个摆设。
  曹仲言跟田霖最熟,也不见外,先问吃的什么药,又拿药方看了。
  太医的水平是不差的,但田霖这个病就是被耽误了,现在要治就很麻烦。
  那天太医的话也是说,要养着。
  陆轶看看屋里屋外的情形,觉得田霖这儿可能不缺药材,但是人手估计是真的不怎么好使。
  以前田霖身边也有几个得用的人。世家公子嘛,身边怎么能缺了人?打小儿乳母丫鬟小厮长随这些都是配着的,伺候好几年,用起来放心也得力。
  但田霖这情况特殊。几年前去梁州他被追杀的时候,身边的人差不多就死完了。没死完的,田府一出事,也保不住。
  现在这里伺候的人,应该是田霖外头买的。主仆间还谈不上信任,田霖一病,这些人怕是有什么小心思。
  陆轶当时没说什么。
  这天的下半晌,内宫监就指派了几个人过来田家伺候,一下子就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接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四章 生病
  内宫监要拨人手,当然这事儿也是宜兰殿曹皇后首肯的。
  闵宏打发了他的徒弟陈雁去了宫外田家一趟,还带了几样补品药材。陈雁这几年也历练出来了,办事麻利,一去一回都没用到一个时辰,走到春和门附近的时候,有人匆匆从后面赶上,笑着唤了他一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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