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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胭脂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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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都快被咬破,许芳苓快要支撑不住,伏在桌面上,纤腰还被男人提着,只剩脚尖轻轻点在地上。她一伸手,不小心,拂落一个杯子。
杯子落地,发出脆响。
常五原本已经打算下楼,听见声音,确定了许芳苓就在里面。
可她那声音……………
“芳,芳苓……………”
不过一门之隔而已,他若真要破门而入简直易如反掌。
许芳苓又说,“别进来!”
单薄门一面,门后便是那张桌子,有急促呼吸声交叠着从门缝溢出来。
常五就在门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芳苓已经支持不住,小腹上被桌子边缘摩得泛红褪皮,眼前有些模糊,她的身子也开始往下滑。
许芳苓身后男人一顿,原本是打算放过她的。
可他一抬头。猛然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白玉小碗。碗上梨花清甜,干净得半点尘都染不得,眼下好像生了灵性,能看见他在做什么一般。
季书寒取了一方丝帕,轻轻一扔,洁白丝帕恰好将那玉碗遮住。
一个碗而已,许芳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遮,只觉得身后那男人将她的身子翻了个身,扔在桌面上。
可她的确是支撑不住了。“别……………”
季书寒原本只是想要挟她交出醉雀的制作方法,最后却莫名发了狠。
常五脚下生根,双目赤红,他只恨不得进去杀了那个男人。可她一句话,他便站在门外一动都动不得。
房门一开,季书寒衣冠整齐。
常五将他一指,“是,是你?!”
早年间,常五还未奉命去岭北,在九王府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如今再见,他竟然跟许芳苓………………
季书寒双手往身后一负,立在常五面前,只说了句,“常将军,多时不见了,近来可好?”
“你,你……………”
常五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干脆抬手便打。
“住手!”
常五看着从季书寒身后房里出来的那人,抬起的手一下怔住。
一身的狼狈,她只作了匆匆整理,耳边的发丝濡了汗,不经意垂下。早春时节,春寒料峭,干脆一件立领绣花外衫便将所有都遮了。可那唇是遮不住的,潋滟的红,微微有些肿。
许芳苓低头站在季书寒旁边。她身旁的这男子穿一袭青衫,虽不及九王府那人的风华,却也是身姿挺秀,容貌出众了。比之常五,又不知好多少倍。
终于狠了心,她抬头看着常五,“常将军,这是我自己的事。”
常五脸涨得通红。
似乎厚此总免不了要薄彼,他常五空有一个魁梧的身体,若在两军阵前,光是马上刀一扬,便气势汹汹。
他身体异于常人,肋骨被战马踏断了几条,身上刀伤几处,就这样在死人堆里躺了几天,被人发现还能救活。和风医术高超是不假,可若不是他苦熬几日,哪能等到和风。
偏偏他这嘴也是异于常人,异于常人的笨。
他憨厚。逗笑他很简单,许芳苓笑,他就跟着呵呵笑了。
可逗笑许芳苓难,于他常五就更难。
常五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九王爷什么也没做。
若说九王爷伶牙俐齿极擅言辞么,似乎也不是。
九王爷话少,说的最多的就是“嗯”或者“无妨”,可她怎么就能常常对他笑呢?偏偏无论他常五如何做。都不能得她一星半点欢心。
那日在九王府药庐,和风让他将叶棠当做许芳苓,不过是让他说一句“我喜欢你”,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不仅因为面前站的是九王妃,更因为,别人不是她。
这诺言何其重啊,他一个魁梧粗糙的大男人,偏偏生了一颗如此害羞敏感的心。
有的人可以轻易整日将爱和喜欢挂在嘴边,可他常五做不到。只因他将她看得如此重啊,越重,他便越说不出来那些好听的话。
他连正常交流都是困难,更何况是如此端庄隆重的诺言,出自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容不得他半点马虎玩笑。这样郑重的表白,不游戏,不玩笑,他此生怕也只能对一人说一次而已。
常五这身衣裳显然是新的,想必是为了来找她看花灯新做的。
“可……………可。他,欺,欺负,你!”
他说话愈发不利落了。因为不擅言辞,心里的怒火发不出来,眼眶都憋红了。不,是他整个脸颊都憋红了。
许芳苓依旧站在季书寒身边,“常将军,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与谁在一起,不用别人来管。还有,我不可能嫁给一个结巴,连说话都是浪费时间。常将军,如此说,你可懂了?”
只因为他常五是一个结巴,所以她宁愿被别的男人欺负哭也不愿与他在一起。
“懂,懂了,我。我,以后,再也…………………”
他本来是想说再也不来烦她了,可又怕浪费了她时间,也实在说不下去了,转身缓步下了楼。
☆、103 他醒了
常五一走,许芳苓转身问季书寒,“你现在满意了?”
季书寒却说,“我这是在帮你,你不是一直都嫌弃他,嫌他缠着你吗?现在好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来了。”
季书寒说完转身走回桌边,取了那个被他用一方丝绢盖住的小碗。丝帕一摘,他将小碗托在手心里收好,又将那丝帕递给许芳苓。
“别忘了,用这个将身子擦一擦。”
常府,张朝急的不停在厅里走来走去。
听常府的小丫头说,常五不知去了哪,回来后就一脸失魂落魄,往椅子上一坐便一言不发。
在常五面前一连晃了几遍,张朝又对他说,“五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常五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同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五哥,你说一个字吧,哪怕就一个字就成!”
和风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一双脚抬起来,搭在常五家的桌沿上。身旁站着的小丫头正端着一个盘子,专门接他吐出来的瓜子壳。
眼看无论张朝怎么说,这常五就是不肯开口,更不说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
张朝几步走到和风跟前。
“别吃了别吃了,和风,你不是医仙吗?他的情况你不是看不见,倒是管管啊!”
和风依旧半躺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常五,手往那个小丫头面前一伸,“茶。”立即有一盏茶递到了他手里。
开盖掠了水雾,和风眉头一皱,只觉得这茶味道有些怪,不由停下手看了看盏里的茶汤。
他只当自己没见过世面,许是他没尝过常将军家里的好茶。反正这茶里也没毒,他尝尝又如何。端起茶盏,才刚尝了一口便喷了出来。
他在九王府喝的都是千金一两的好茶好水,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入口。
和风指着手里的茶问那小丫头,“这,这是给人喝的茶吗?这茶搁了几年了,都长毛了吧!”
那小丫头闻言也是委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常五,这才小声跟和风说,“常将军说,他不爱喝茶,还不如将银子省下来。”
和风轻嗤一声,“将银子省下来,那我问你,省下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和风说着敲了敲桌子,“你说说,你们常将军这府上,这桌椅,归置,里里外外,哪一样用的有个将军的样子?”
经和风这么一说,张朝四下一环顾,似乎,常五这府里,的确是连他都比不上。可论官阶品级,他们明明是一样的。
“唉,我说医仙,咱们这说五哥的病呢,你别老说这些有的没的。”
张朝心直,他一时没明白和风话里的意思。
“张将军,你是不是还不明白。不是常将军为人节俭,是他根本就没有钱,他的钱都花在了不该花的人身上。云丝锦一匹多少钱你没数么?”和风一下将腿从桌子上拿下来,站起身来,“你若不信,让这丫头带着去账房问问,问问这常将军家里除去日常花销,还剩多少!”
和风说完,便见那端着盘子的小丫头将头一低。
张朝回过神来,将和风往旁边一拉,又低声说,“你是说,五哥变成这样,是因为去见了许芳苓?”
和风冷哼一声,瞧了一眼穿得板板整整的常五,这不是显而易见么。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除了许芳苓,还有谁能将他变成这样。
“那,那你是医仙,也得赶紧给他治啊!”
和风翻了个白眼,“张将军,我是医仙,不是仙。不是什么病都能治,我早说过了,他这是心病,什么药也没用。什么时候他将那个许芳苓从心里抠出来了,他就好了,到时候啊,伶牙俐齿,说不定比茶楼里说书的还利落。”
张朝指指常五,“你好歹想想办法,他是个将军,这若是上了战场,一言不发,连令也不下可怎么办!”
和风回头看了看常五,摇摇头,“这一根筋啊,为了许芳苓恨不得一掌拍死我,顽固得很,我确实也没辙。”
和风说完便要走,临出门前,他又说,“张将军。这几日,护城河岸不是有什么花灯么,带他去热闹的地方看看,兴许有点用。”
似乎知叶棠回来了,她来没多久,信灵便从小窗钻了进来。几天没喂,她总感觉那小东西瘦了一些,谷粒一把一把地洒。此刻,萧池躺在床上,那鸟儿吃饱了。就站在他左袖上。一会儿看看躺着的萧池,一会儿看看不停忙碌的她。
和风的药一天会送来两次,早晚各一次。因为知道她是怎样给他喂药的,每每将药碗往她面前一放,和风总免不了要看着她笑两声才肯出去。
尤其今天,叶棠觉得和风这药似乎越熬越多了,满满一大碗。
和风将药端在她身侧的小案上,叶棠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和风,你这药,怎么越来越多了,这碗也越来越大。”
和风摸了摸鼻尖,站在原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萧池,“这都两天了,爷还没醒,我又多添了些药材,呵呵,多添了些药材。”
叶棠一直歪着头盯着他看。一脸的将信将疑。
和风忙说,“你,你快喂爷吃药吧,我该走了。”
“等等!”
“小姑奶奶,你还有什么事?”
叶棠从榻边起身,低声问和风,“就像你说的,都两天过去了,他怎么还不醒?还有,究竟是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和风悄悄瞄了一眼床上。心中也盘算起来,他每日都来给这九王爷问脉,按理说,应该醒了才对。
“伤他的人下手狠,我也不知道是谁。而且,看这样子,他当时应该是连躲都没躲。”
连躲都没躲,在叶棠看来,就是一心求死。她忽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于他这么重要,能让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留恋。
和风又说,“他的事情,谁也不甚了解,你若还想知道什么,等爷醒了自己去问他吧。”
晚些时候,叶棠让人送了热水来。
她手里拿着一条布巾,在他身边接连走了几遍,手里的布巾被她甩成了麻花。
他爱干净,她就想着让人送了热水来给他擦身子。可又怕他突然醒过来。
床上人躺的安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他身前站定,而后看着他,一弯腰,在他耳边轻声唤。
“九王爷?”
见床上人没有反应,她又清了清嗓子,“萧池?”
她胆子大了起来,干脆贴在他耳边唤,“惊澜?”
那是她的声音啊。雁过水面,水面不惊雁不湿,惟他心里涟漪一片。
叶棠仔细看着他,见他的确是依旧昏睡,只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彻底放了心。
将手里布巾往旁边一放,她往他身侧一坐。偌大的地窖里没有了别人,只余下他和她,且他还昏睡着。
她放心大胆地开始解他的衣裳。
与他相比,她似乎总是手笨。他的扣子其实不复杂,可她每次都很难解开。这次反正他睡着,她干脆往他身上一趴,咬了他扣子上的丝线,一下便咬开了。
将他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了,他虽没醒,她还是坐在他旁边有些脸红,有些不敢看他。
自己咳了两声,脸上绯红褪了一些,她一转头。目光略过他的身躯。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结实修长,她知道,若是伸手一触,如温玉一般。
反正他也睡着,不如………………
鬼使神差,她居然伸手摸上了他的胸膛,柔胰若无骨,轻轻抚过他。似乎,他总是将她的便宜占尽,她总算可以趁他不知道扳回一城了。
从心动到心颤,虽悄无声息,却的的确确早就在冬日草长莺飞,一发不可收拾了。
叶棠手下一顿,忽然想起来,他前几日才给她递了休书,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白了他一眼,又冷哼一声。
倒是也没将他扔在地窖里不管。只不过就是手里布巾濡了水,擦在他身上多用了些力气。
一咬牙,干脆将他的衬裤也给褪了下来。
布巾又沾了水,她看着床上精健的男人。
“哼,想不到,九王爷你也有今天。”
想她伤了脚,缩在床上一连几日都下不了床,承蒙他悉心照料多日。如此一来,她也好互不亏欠。
她擦得仔细,他的手指她也没放过。将他身上都擦干净了,她顺势拿了他的手往自己手上比。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干净。生一层薄茧,似乎不只是因为提笔。
她还是有些不懂他,一个人画风文风既成,便很难再变。
偏偏他,肃杀,冷冽,浩荡,又缠绵,惊艳,悱恻。温柔又惊心。
一笔万里浓墨铺陈是他,纤毫毕现色彩斑斓也是他。
“萧池,惊澜。”
沉稳或浩荡,她究竟更喜欢哪一个。
他掌心依旧温热,手掌大出她的许多,似乎只要他轻轻一动,便能将那滑腻的小手包进手心里。
她也就是想想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了。手指缓缓扣进她的指缝里,而后缓缓收紧。
叶棠吓了一跳,他,他该不是要醒了吧。那她给他擦身子的时候………………
慌忙看了看他,好好闭着眼睛躺着呢。
松了一口气,她又想将手抽出来。
他握得紧,她掰了好一会儿,也没掰开。似乎梦里,他便不知力道大小了,她越挣,他的手就越用力,直到她的手指都泛了白。
她没忍住。说了一句,“哎呀,疼…………”
他手上力明显小了许多,她好不容易抽出了手,轻轻揉了揉。
夜深人静,她将他的衣裳一除,信灵便从小窗里挤出去,飞走了。
将被子给他一盖,忙了半宿,她有些累,便在他小榻边上一趴。
趴了片刻,便又一拍床沿坐起来了。明明是她辛苦照顾他,凭什么还要她趴在床边上睡。
使劲将他连人带被子往里一推,也不知是她力气太小,还是他太沉。总之,床上人纹丝不动。
“哼!”
她似乎笃定了无论怎样折腾他都不会醒,于是干脆掀开了他的被子。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垫子么,刚刚擦干净了,而且还是个肉的,趴在上面温暖又舒适。反正他也不知道,不如………………
那姑娘睡得沉了,呼吸均匀,温软馨香,一下一下打在他脖颈处。又是喂药又是给他擦身子的,刚刚还使了那么大的劲儿推他,估计是累了。
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姑娘笑了笑。
头一低,他轻而易举便吻到了她。欲伸手抱她,瞧见那姑娘埋在他肩头居然流出了几滴口水。
他也不嫌她,笑着伸手往她唇角一擦。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挪了挪。
叶棠这一觉睡得沉,似乎,许多天没睡这么沉了。
这一夜,她窝在他怀里,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直到撑着他的胸膛起来,发觉他还是昨夜的样子。
伸了个懒腰,将他的衣裳穿好,不多时,和风就送了药进来。
放下药。和风看了看叶棠,又指指床上的九王爷,说,“你喂吧,我先出去了。”
和风走后,叶棠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口。
他咽下最后一滴,她正欲起身,忽然觉得脑后覆了一只手。与此同时,他那唇舌也动了起来。
她一愣的功夫,那人愈发得寸进尺了,反客为主,一路攻城略地。
“萧,萧……………”
他终于放了她,看她脸颊被憋得通红。
“你,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他也诚实,“嗯。”
她眼睛一瞪,又忙追问,“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笑说,“昨夜。你咬开我扣子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只怕是还要早一些吧。
“你!”
她似在怪他怎么不早说。气呼呼起身要走。
他伸手一揽,她便坐回了床上。
她有些不听话,不停推着他,“你放开我!”
他不过轻轻一推,她身子后倾,抵在了床畔的墙上。另一边,他及时伸手,垫在她脑后,她正好磕在他掌上。
身子一动。她被堵在墙壁和他之间。
她终于不在挣扎了,就贴着墙边坐着。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叶棠轻轻低着头,眸子明灭几次。萧池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盯着她看。
良久,她才抬眸问他,“和风说,你伤的很重,并且连躲也未躲。”
他听了,收了垫在她脑后的手。一时未答。
只看了看她樱红色的唇,问她,“苦么?”
☆、104 可口可心
他也知道她怕苦怕酸又娇气,却还要每天将那药喝进嘴里喂给他。是他存了私心,想借机多吻她几次。
“习惯了,就没那么苦了。”
他笑笑,目光清冽温柔,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小脸。
一想便知,能打了这九王爷,还能让九王爷不还手的人,除了圣上应该没有别人了。
“打你的,是圣上。”
“嗯。”
“你不躲不避,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人。”她歪着脑袋,似乎是想了一圈,“是为了雪妃娘娘?”
萧池知道,她口中的雪妃,是夏雪瑶。
“不是。”
她话音一落,他便否认了,而后一手伸到她柔软腰肢后,往自己怀里一带。
软软的身子往他怀里一陷。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叶棠。”
她难得老老实实任他抱着,“你既然醒了,明日我便走了。”
他眉头一蹙,问她,“去哪?哪也不许去!”
一翻身,他将她按在榻上。
他以为她一定又要不愿意,可她依旧眸光潋滟,竟是难得的乖顺。只是在他抬了她的腿的时候,轻轻一笑,拿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九王爷,你莫不是将这个忘了吧。”
他看清了她拿着的东西,是他给她的那封休书。
一把从她手里抢了,三两下便将那个写着休书的信封撕成几片,伸手往床下一扔。
“本王后悔了!”
他正埋首在她身前,叶棠一扭头,刚好能看见散落在小榻旁的碎纸片。他撕的,其实只是一个信封而已。
当天,叶棠与他搬回了原来的房间。
照例,当焚香一炉,驱走晦气。
原本,她正拿着他的笔写着什么。坐的离他有些远,至于她写了什么,他没看清。
这座小香炉一端来,她将笔一放,注意力全在那香炉上了。
这会儿,叶棠正趴在桌上,看那香炉袅袅生烟。小小香炉一座,不过巴掌大小,却上有博山,中环祥云,其中山石,清泉,松涛,甚至是林间小兽都清晰可见。
炉孔隐匿在林中山石间,薄烟逸出,叶棠趴在桌子边轻轻一吹,小小香炉霎时间云蒸霞蔚,气象万千。这香炉虽小,做成却是一定要费许多功夫的。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里面燃的香是玉檀,经烟一绕,层峦叠翠若隐若现,竟于案头成了一方景致,叶棠一看就看了许久。
良久,她才歪着脑袋说,“暗香盈袖,远闻其香,而知君至矣。”
萧池看起来身体已经恢复许多,正在案后坐着,她趴着看山里云里雾里,他透过云里雾里看她。
忽而她又从案上直起身来,一脸兴致盎然,看着他道,“其实,何必要焚什么香呢,九王爷,你身上本来就………………”
她说到一半,突然又不说了。拿眼瞄了他一眼,又趴回了案上,将自己藏在青烟之后。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未戳破,轻一瞥她,悄悄笑了笑,仍旧执笔端坐。
萧池没说话,倒是她自己忙转了话题。
“我听和风说,常将军这几日不知怎么,就是不开口说话了,是因为许姑娘吗?”
常五和许芳苓各自的心思,他其实都知道。可到底是别人的事情,各自的缘分而已,他没有办法,也没打算管。想了想,叹了口气,似在替常五惋惜,他说,“不知道。”
她向来爱管闲事。何况,这些在她眼里都不是闲事来的。将桌子一拍,她干脆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他是个将军,不说话怎么行。和风说带他去热闹的地方兴许有用。今晚护城河岸有花灯,我同和风说好了,陪常将军出去转转散散心。”
萧池这会儿又顾着低头忙着自己的,她以为他没听见,站在他跟前又叫了他一声,“九王爷!”
“嗯?”
他终于应了一声,搁了笔,这才将她揽在膝上。
“别急,晚上本王陪你去。”
一听他也要去。她却不愿意了。干脆坐在他膝上跟他又解释了一遍,“九王爷,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这常将军是生了病,他若见了你,一定会更有压力,到时候浑身不自在,该更不愿意说话了。你啊,还是在家等着吧。”
九王爷抱着她,在她身后笑了笑。别人都说他脾气好,又好说话,惟独她说的他好像随时要吃人一样。
叶棠在他膝上坐着,手上可没闲着,一直要够放在案边的小香炉。
他环着她的胳膊一松,她刚好将那个香炉托在手里。
青烟将尽,她一边吹着气,一边在他膝上说,“九王爷明明给了我一纸休书,却还让我住在这九王府里。坐在你膝上,可是因为九王爷喜欢我了?”
她语气似玩笑,拨弄着香炉的博山盖儿,因他随和,她就随口一问。
“不是。”
环在她腰上的一条胳膊上移,扣了她的肩,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怀里。
他于她耳边轻声道,“是很喜欢。”
青烟终燃尽,她一个没小心。那香炉居然就从手里掉下去了。
九王爷自然没当回事,再名贵也不过是一个香炉而已,掉了就掉了。
可她却挣了两下,从他膝上溜了下去,慌忙去捡。也不是因为心疼钱,因为那香炉的确精致,制作雕刻颇费巧思,很合她心意。
只可惜博山炉上的仙山被她摔掉了一个角。
他看着她拿着掉下来的仙山一角,一脸心疼,直往那炉盖上一放,刚放好没多久就又滑下来了。
反复几次,她又趴在案边问他,“九王爷,这小香炉一定很贵吧。”
“嗯,的确很贵,你摔坏了,得赔本王。”
她看了看那闲闲坐着的人,也没见他心疼这香炉啊。
“怎么赔你?我可没钱。”
干脆将她捞进怀里。抱着起身,边走边缓缓说,“本王也没问你要钱啊。”
她又在他怀里踢着脚丫,“不行不行,我还要出门呢!”
“不是晚上才去,现在才中午。”
裙袂相叠,原本是压着她的,他突然一笑,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趴在了他身上。
她却撑着他的胸膛,有些无所适从,丝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这事,从来都是他主动不是。
“你,你……………”
九王爷干脆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襟扣上,说,“宽衣。”
她一下就抽走了小手,“不会。”
他看着她那样子却笑出了声,“不会?那是谁给本王擦的身子?”
她已经不容他多说。又拿眼睛瞪他了。水灵灵的,似乎只要轻轻一眨,便要有清莹滚滚而落。
他倏地抱着她起身,与她对面而坐。他等了许久,叶棠才终于明白,她若是不给他宽衣,他们就要这样坐一下午了。反正他什么时候都不疾不徐,也似乎总有时间。而且,惦记着晚上要出门的也不是他。
他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或者干脆就这样坐着,什么也不做。
好一会儿,叶棠才往他身边挪了挪,低头埋进他怀里,咬开了他襟上的扣子。
她的手搭在他身上,他突然就失了耐心,将她一托,让她落在自己身上。
大掌探进衣襟,在她身上滑过,惹得她低声嘤咛,轻轻一颤。他突然发现,与他在一起,她似乎变了许多。至少,她的身子是这样。
虽然依旧有些生涩害羞,可是明显已经能承受他许多了。赶上他动作大一些,她也不再哭着说难受说疼,多半会断断续续唤惊澜。
“惊澜…………”
她又叫他了,不过是他刚刚又忘了控制力道。
他背上渗了薄薄一层汗,一听她的声音,便愈发不想停。她这会儿叫他无非是叫他出去一些。
“乖,你可以的。”
他太灼热了,她又太生太嫩,紧紧将他裹着。她甚至可以清楚感受他的一丝一毫。
将她的腰一按,她靠在他怀里直说烫。
她一直睡到晚膳才肯起,若非与和风说好了晚上一起看花灯,她怕是还要睡。
萧池本不想让她去了,可拗不过她执意。且一边穿衣服。一边又嘱咐了他好几遍,不许他跟着。
萧池勉强算是答应了。
门口,他随手替她拿了一件披风,白色细绒,什么都不嵌,轻薄又暖和。
灯火阑珊里,叶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依旧是一身素白。她知道,他不仅衣净,人也净。
身如琉璃。过于日月,内外明澈,他里里外外都无暇。
浮世滔滚,他冷清冷静得像独自辗转了千年,却仍旧与喧嚣红尘格格不入。他早就将自己修的足够通透,足够温润和坚定,也足够她身心交付。
叶棠低头,老老实实站着,正看他立在她面前给她仔细系着披风的带子。
他未能尽兴,她却有倦色,打了个呵欠,道,“九王爷,这都春天了。”
春天了,连晚风都多了几分温柔。
她的意思是她不想穿,长街上熙攘热闹,若走走跑跑,她就要嫌这东西碍事了。
他当然明白。也当然不会让她脱下来,只随口应着她,“嗯,春天了。”
手上没闲着,还是将披风的带子给她系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常五,她这几日常常想起许芳苓来。喜欢一个人,眼神是瞒不住的。许芳苓的心思,叶棠一早就知道了,她喜欢自己面前这个男子。
先前她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倒是想问问他了,“九王爷。”
系好披风,他将她上下一打量,甚是满意。这样应该就不会冷了。
“嗯?”
“我要问你一件事。”
“嗯。”
若她没听错,他刚刚说喜欢她来着。
“若说与你相识吧,是许姑娘早了我十几年,再说这长相吧,我似乎也比不过许姑娘。除了将军府小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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