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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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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樱被猛地吓了一跳,启睿下手真的很快,快到都来不及让人思考其中情面这一层东西!
  “如果……如果没有她,您会对我有的眷念吗?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舍!”艳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花尽了全身的气力才昂着头问出了这一句。
  “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不管有没有她,结果都是一样!”启睿冷声回应。
  “王爷,你,你真的好狠!”她忽然笑了,缩回了本奋力挣扎的手,静静的,静静的耷拉在了地上,一抹清泪,一片弥红!
  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望着上方的男女,说不出的怨怪!
  蔓樱吓得转过了头,不忍心看一幕血腥,即使方才不经意间已经目睹了整个过程。
  启睿搂住她削瘦的肩,大掌一挥,立即有黑衣人上前来,他道:“把这贱人眼珠子挖出,乱葬岗喂狗便是!”
  来人正要应下,却听得刘蔓樱转了身子,爽直道:“算了吧,人都死了,何苦还要这般折腾,好好的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黑衣人相视一眼,又见启睿点了头,才大应一声“是”!
  蔓樱起身离开,不晓得能走到哪里去,只是不愿看到这碍眼的血腥,她的步履极慢极慢。忽然间,他猛地走到她前面,她一声不响,怔忡地仰视他。那双向来慧黠的眼眸如今显出空洞与茫然,教人看了生出无比的心疼。
  “陵儿,我只是想告诉你,当日并非是我在皇兄身边安排的人,那一晚回来也确实是晚了,我又恰好喝高了几杯,怕醉酒之后在皇兄面前提起你的名字反倒是给你增添了负担,才是急匆匆地回了房,第二日早上的事不知怎的便已经成了你所见着的样子!”启睿叹了口气,掰过蔓樱的肩膀,微微低下头,认真地瞅着她,迫使她的眼睛直视着他的,不让她有机会忽视他。


☆、126  弱絮湿罗襟(一)

  “艳玲本无过,她最大的过错,便是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心从来不在她身上的男子,所以才会这般一步一步,最终踏上了不归的征途。”刘蔓樱定定地站下,脑海中又回闪过前一刻的画面,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艳玲临死前的那一抹眼神,带着些怨毒,但更多的却是说不尽的缠绵爱意。
  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是极近痛苦的吧,分明想要恨,却是怎么都恨不起来,反而是陷得更深!
  “陵儿,别去理她了!”启睿自身后环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她神色平淡地转过头,静静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纠缠了很久,谁也不退让,谁也不肯先落了下风。最后,刘蔓樱笑了,她说:“您在开什么玩笑?陵儿?您忘了,您的身边已经有好多个灵儿了,其实……也不差我这么一个不是吗?”
  “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心里明白的很,为何却要逃避?”启睿置之一笑,“真正的陵儿只有当年在大魏宫中,那个刁钻的小宫女,只有她!”
  “我不懂您的话。”她的呼吸一下就乱了,匆匆别过脸:“我只知道,灵夫人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假的!还有你与她的恩爱缠绵,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在我眼睛里头看到的,犹如尖针,一点点扎在我的心头。”
  启睿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了一下,声音很低:“很久以前便和你说过,不要想太多,只需得好好过一个女人该过的单纯日子。”她目光微微闪动,似是有些意动。启睿看了很久,终于缓缓放开手,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摸了摸。
  见她依旧没什么言语,他又接着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男人若想成就一番大事业,逢场作戏自然是难免的!”
  刘蔓樱显然是被他听似毫不在意的语气而噎住了。眨眨眼,她觉得自己的发声似乎都有些不自然了,一字一字问得格外艰难:“逢场作戏?定王说的真是云淡风轻,恕蔓樱冒昧直言,是不是你我之间,也一直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呢?”
  “陵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如若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计较,将来留在我身边的只会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有其他人的!”启睿加重了语气,双手颇用了些气力,紧紧捏住她的肩膀,有些愤然道,“或者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可以让那个孩子永远不来到这个世上!”
  她对启睿满心真挚的解释毫不惊讶,偏头望着他身后一片孤寂的景色,微微的失望在漆黑的眸子里跳跃,表现出来的却是在妩媚里多了一丝诡异。她的声音很浅淡,没有方才时候那种冰泉般的清冷透彻,倒像是一阵轻轻微风:“你不用解释了,更不用下了狠心对你自己的亲生骨肉,方才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的野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我欢好那么久,我又怎会不知!更何况,我也是自幼出身于宫闱之中,自己的父亲便是有着三宫六院之人,即使像他那样爱妻如命的人,也不免有了藤兰妹妹还有众位皇子公主!我自然不会像别的姑娘那般,成天幻想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念!”
  话到一半,她便没有再开口说。
  她平日里虽是缺少些大智慧的,但有些事情还是极为清楚明晰的,譬如说……他们以后真的可以有孩子吗?
  若是他不是吴国皇室中人,亦或者他没有滔天的野心,也许,将来他们真的可以花前月下,齐享天年!
  可错便错在,他是启睿,是叱诧朝堂的定王!
  有朝一日,若他得了势,必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嗣身上流着魏国宫廷的血液,若是不得势,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吧!
  “这世间,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看着刘蔓樱满脸勉强的笑容,启睿摇摇头,笑得更加云淡风轻,纯黑的眼像是饱蘸了浓墨,深不见底,可却隐隐能见到其间恍惚晃动着的一丝怅然:“倘若真是那样,你我之间,便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那么,你和我,也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们’。然则,我们依旧相爱了,从当初的你死我活再到现在的恩爱缠绵难舍难分,已然是来之不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你要,我便给!将来我登了皇位,你便母仪天下!”
  蔓樱迅猛抬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却在转瞬之间又垂下了眸子,呵呵一笑,显然是相信这般美好的事情不会发生,她道:“我不想母仪天下,从前我还在魏国之时,我的母亲便是母仪天下之人,她允了我父亲选秀,又合不了自己的心意,不允,那便落人口舌,说她狐媚惑主……暮璃,我只想与你做一对隐居在山水田园间的平凡夫妻,然后你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你种田砍柴养家糊口,我便养桑织布料理家务。我们可以生很多孩子,他们个个都活泼可爱。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即使是再清贫的日子我也愿意!”
  半晌之后,启睿终是叹了一口气,陡然地转换了另一个话题。他的举止轻而温缓,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不紧不慢,万事皆似成竹于胸,言行举止看似温文,实则深不可测,那犀利冷凝的眸子到底于无意间淡化了那抹温文:“现在天下,不太平!”
  “不太平又怎样,干我何事?”蔓樱摇头爽快地会对于他,瞬时间拉扯住他的手臂,眨巴着双眼道:“暮璃,只要你肯,我现在便跟你走!我不要报仇了,不要复国了,太累太累,我只想……”
  “陵儿!”启睿陡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可能放弃你,天下和你,我都要!两年,我必定许你一个天下,作为聘礼!”
  “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稀罕什么劳什子的天下吗?呵呵,我刘蔓樱不过一介弱质女流,我要那天下何用,难不成还要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皇帝?”她终于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男子好假,口口声声说着可以为自己放弃多少,到头来呢,不过一句虚言。
  启睿哎了一声,便将她拉入怀中,他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来哄她开心,似乎一些对别的女子有效的法子,在她的身上都失去了效用。
  蔓樱吸吸鼻子,窝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还是和过去一样温暖,只是,不知为何,身子还是这般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暮璃,你爱我吗?”
  启睿很怀疑地浓眉扬起,黑眸中闪过难解的光芒,甚至带着一丝明显的调侃:“这话我记得自己已经说过了,若你还要听,我便再说,我爱你!”
  答案明明便早就在预料之中,她却还是难以控制地微微一颤,“那我再问你可好?”
  “好!”启睿不疑有他,答应得很干脆。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暮璃,你扪心自问一下,天下和我,谁更重要,不要甜言蜜语!”
  瞬间,他的神情冷凝了起来,薄唇上带着笑,眼里却闪烁着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锋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栗:“陵儿,方才便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现今你为何还要一直苦苦纠缠于此。你我之间有着太多难舍难分,我只能用行动来告诉你!”
  下一刻,他毫无预警地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带着惩罚,俯下身张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强烈得近乎掠夺,他的手紧抱着她,像头猛兽在吞噬猎物般,饥渴的吻着她。将舌喂入她口中,吞咽她的喘息。结实的男性身躯,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让她的双腿无法靠拢。
  蔓樱虽说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那方面的经验到底也是极少的,又怎么禁得起他如此恶意的挑逗。随着他的吻,她身子轻颤,连神智都开始迷离,四肢虚软得使不上力。双手被他钳握着,强大的力量让她只能臣服,根本无力反抗,更别说逃离。只能感觉他的唇舌与触摸都是那么的烫,灼热的肌肤及气息包围着她,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得像是火焰,灼得她脑子晕乎乎一团,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
  缓缓的,他的唇开始移动,从唇到了颈侧,轻轻噬咬着她颈部的柔嫩肌肤,以舌尖轻轻tian过,换来她的不住颤抖。此时此刻,她察觉到他正散发着无比的热力与狂野,那火热的手指,那么紧地握住她的腰,似乎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他的怀里。她轻咬着唇,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他的腰,只能无助地仰头轻喘,迷乱地呻吟。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却也太陌生。
  纷乱的欢愉爆发流窜,她像闻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如同嗜血的罂粟花,带着难以拒绝的诱惑。她深吸一口气,想抵抗,想抗争,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多少气力,只能在这一片陌生的环境中带着欢愉而发出难以压抑的低吟。


☆、127  弱絮湿罗襟(二)

  兴许男人只有在欲望来临的那一刻才是最真实的吧,那个时候,他身上没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有清如蝉翼的华衣美服,没有谋夺天下的虎符兵权,有的只是兴致浓浓地在自己身下,那个爱或者不爱的女子身上,契合满身的爱意!
  启睿紧紧贴着她的额头,那深邃浓黑得如墨一般的眼眸专注地锁住她,纯然男子的健硕体魄一寸一寸紧紧熨帖着她,如刀剑般凌厉的气势全然笼罩着她,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浑身上下升起一种战栗和胆怯。
  暗黑的房中,尽是无边的春色!偷情的乐趣尽显其中,那种刺激,绝对是不可言喻的,两具交缠的躯体在爱与泪的纠缠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到达巅峰……他们自以为相爱,可究竟是不是爱,她全然不知!
  “暮璃,你对我……”温情过后,蔓樱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迷茫,只是空荡荡的,特别是这一刻倚靠在他身上,瞧着他褪去激情又带点汗水的面容,自己尔后,他说话了,眼神冰冷,流窜着慑人的戾气,完全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类似的问题,不要再问第二次,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纵然启睿言语中隐隐含着怒意,可那眉眼,那轮廓,那一对飞扬的浓黑墨眉,那一身不凡的风采与轩昂高挑的身型,还有他的温柔,依旧是她午夜梦回时从未变改的依恋。可是,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就是连翻脸无情这般伤感情的话语也在瞬时间说出了口,可想而知他的恼怒。
  蔓樱一吓,他竟是如此火气,当下身子也忍不住一阵颤抖,她蜷在一旁不说话。
  “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启睿见她表情,也以为自己说话重了些,伸手环过她的身子,啃咬着她的耳垂,他轻轻扯动嘴角,唇边浮起浅浅的弧度,又温和了语气念道:“日后可不准再问这些傻话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是吗?
  她在心头暗问。
  半晌,她昂起头,带着唯一残存的骄傲,有些挑衅地笑着开口,依旧是平日那腻着他撒娇的模样,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饿了而已!”
  她即使转变了话茬,不知怎的便想着自心里去留住那一片残留的温存,她知道这样美好地梦根本就是留不长的,也许下一刻就会毁灭地灰飞烟灭。可即便是如此,她也难以抑制地用自己还未曾成熟的身子去贴近他,试着想要留住这片刻的温存。
  一觉睡去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等到蔓樱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启睿的身影,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她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外头,不过自然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的。然则,自己从来都极为争气的肚子已经忍不住小叫了起来,所以她大抵是能够猜测,现在至少也该到了吃晚膳的时间了!
  她迅速地穿好衣服,好容易才整好了衣裳,本想顾着自己离去,却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压根就不知晓该怎样上去,无奈之下只得披了一件启睿的衣裳,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外面,去寻找自己的情郎。
  周遭是一片令人厌恶的漆黑,幸好这边还是比较清爽的,要不然依着吴国四五月份的梅雨时节,这宫殿下面见不得光的地下室还不非得闷出一地真菌来。
  她瞅着前边有一个房子倒是蛮亮堂的,当下也不思忖什么便推了门进去,只是觉着眼睛里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还不曾见着人就道:“暮璃,我饿了!”
  “啊……”只听见一个凄厉的女声,如鬼般尖叫。
  蔓樱陡然一惊,顿时满腔的睡意全都没了,惊问道:“是谁?”
  启睿不答,立即过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后头的视线,半环住她的身子,笑道:“饿了吗,来,我赶紧带你去吃点!是我考虑不周,让陵儿挨饿了!”
  蔓樱偏生不领情,一手拍开他的手,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仿佛要透过他强壮的身子,直接看到身后的光景一般,“我问你她是谁!你是不是瞒着我……”
  “好了,够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感激回去吧!”不等她说完,启睿便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语,似乎生怕她透露出什么消息似的。在她那骄纵而挑衅的一冽笑里,启睿又暗了眸色。他并非驽钝之人,此刻,不可能听不出她此番言辞的意味,只是此时真不是可以解释的时候。而蔓樱呢,她也是料定了他不能将她怎么着,充其量便是说上几句就得了,才敢如此放肆么?看来乔依人倒是说得一点没错,他真的会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不用对我凶,还是省省你的力气吧,现在骂了我,再或者严重些打了我,稍后还不是照样子要来说上几句好话,哄我开心吗?殿下,你这般多此一举,不嫌麻烦吗,嗯?”
  启睿不自觉地叹了一声,随后敛了所有的情绪,他声音朗朗的,吐字清晰而明快。那张脸此刻是沉沉静静的,也不知是因为近日休息得不好,还是因眼前这女子私自乱闯而微微泛起一丝铁青。但,眼睛却依旧深邃。“立刻给我回去!现在可不是任由你耍性子的时候!”
  “我偏偏就是不走。”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虽然还是笑着,可那笑容明显变得僵硬。紧紧抿着唇,她的睫毛不住轻颤,粉脸透着几分青寒:“今儿个我刘蔓樱还就是要看看你定王殿下金屋藏娇藏了个什么东西!”
  “砰!”一下子里头传来了什么东西破碎的东西。
  “走开,让我进去!”蔓樱对着启睿拦在他面前的手,低着头,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后,才抬头望他,眼神中折射出凛冽的光线,似尖刀般,一点点剜去他的心。他提醒了她千百次又如何,她就是有恃无恐,就是料准了这启睿不能奈她如何,启睿又能够怎么着?
  她一把推开启睿的手,便顺着房中的光线,一步一步往里头走去。每走一步,都会觉得身上寒冷许多,甚至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之感。
  为什么,那种心被揪起来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强烈?
  “陵儿,别去,我是为了你好!”启睿眸中透着深沉,在身后又是徒劳无功地补充了一遍。
  刘蔓樱顿了顿步子,平静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要做的事,从来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我,包括你!”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方一踏步,便觉得踩到了点什么东西,她缓缓低下头,整个人也经不住猛然一颤,随后不可置信地掩住唇,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使自己不至于发生太过失仪的尖叫声来。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上还是忍不住汗毛耸立,满脸震惊,颤抖着唇,止不住牙床咯咯地打架,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随之,她强迫着自己抬头看去,之前一个纤瘦的身影歪着头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臂处还在流着血,地上是一把尖刀,她居然这样活生生地被剁了手。
  刘蔓樱忍住满腹的不适,硬着头皮,强逼着自己低下头来看地上的断手,胳膊以下的部分全斩了下来,索性是连着衣袖一起斩下来的,但是最前面那一段还是流着泛黑的血渍,再看那只手,若不是有着五个链接皮肉的骨头在上头,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快了,手指很肿,有的地方还由于溃烂而化了脓,只消看这么一眼,便有种作呕之感,最恶心的是……她刚刚居然还踩了一脚。
  蔓樱下意识地去看她长在手上的另外一只手,却想不到她早已经掩在袖中了,蔓樱颤着嗓子,脸色随着自己从唇缝中挤出的话语而变得苍白:“你,你是谁?”
  那女子不答,只是啊哈哈哈发狂似的大叫,外头由于开着门,又有阵阵冷风吹进来,恰好吹起了这女子披散在身后的一头枯燥头发,蔓樱透着烛火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她的脖颈,居然也是像断掌上一样的红肿块。她赶紧转身,直接扑进站在她身后的启睿怀中,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可即便是如此,她依旧忍不住颤抖。
  启睿安慰地拍着她的肩头,微微一拧眉,幸好,她没有看到更多,不然她这柔弱的身子怎能禁受得住?
  “暮璃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蔓樱脑海中只要一想到身后那个恐怖的女人,便不由得胆战心惊,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她简直一刻也不能多呆下去。
  “嗯!”启睿含糊地点了头,随后挽着她的肩膀,在蔓樱不曾回头之时,他别有深意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恰巧,那女子也回了头,一张被毁了的容颜,已是满脸泪水!
  一到外头,吹着稍稍有些刺骨的风儿,刘蔓樱深呼出一口热气,拍着一直跳个不停的小心脏道:“还好还好我没有看完,不然今晚真当是别想睡觉了!”
  启睿摇了摇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啊你,早就和你说过了,闲事少管!”


☆、128  微雨燕双飞(一)

  “她……她是怎么了?”到了外头,刘蔓樱虽然还是依旧惊魂未定,但心里头的疑惑却亦是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尖便难以抑制住。
  “没什么,不过是个外头救回来的陌生女子!”启睿云淡风轻道。
  蔓樱哑然,摇了摇头,噗嗤一笑道:“真是想不到啊,向来做事果断的定王居然也会做起大善人来!再照着这么下去,我估摸着再这么下去,就是盐……也会馊了!”刘蔓樱特地拖长了尾音,到了最后几个字时候,也不知是在闲话还是在调笑了。
  “现在你也看到过她了,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我倒要看看日后你还能怎生冤枉我!”启睿翻了翻小白眼,随后扶住她的肩膀,手指做了个板栗的手势,作势便要往她头上打去。
  蔓樱难得地没有一把接住他的手,却更加昂首挺胸的,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瞅着眼前颇有些盛气临人的男子,极为坦然。
  “怎么还是不信,莫不是打翻了醋坛子?需着我给你加几把馊了的盐,解解酸?”启睿黑瞳微眯,竟然也会说上几句调笑的话语,不同于往日的一本正经。他面上虽对这事抱着极为好笑的态度,但其实心里却是挺高兴的,至少他的陵儿会为了他吃醋,而不是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只是他该怎么告诉她此事的真相呢?
  蔓樱重重呼出一口气,强迫着自己不再往下问,自己倒也不是那种极为小气的女子,否则就是启睿这风流的性子,自己早就要被气死很多遍了,不管他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私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还在她身上便好!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不为其他,就冲着他是北伐之师的主帅,她也必须抓住他的心。
  她一笑,笑得温文大度,丝毫不在意,只是像是在打发两人之间无言的对峙似的一问:“她没有被毁容之前,想必也是个绝色美人吧!”刘蔓樱想起那女人发丝被封吹起时候,脖子上的好皮肤是极为雪白的,虽然少的可怜,却还是可以窥视到一点她过去的风华绝代。
  “嗯!”他轻轻点头,随即又含笑补充道:“不过,不及某人!”
  蔓樱羞红了半边脸,忽而道:“时辰也不早了,快要入夜了,万一皇上忽然想起来看看我这冷宫中的女子……”她言语中有些自嘲的味道。
  “冷宫?”启睿一呆,语气颇有些惊讶。
  “你还不知吗?我以为你在宫中有那么多的眼线,应当是知道的才是,原来你也不知,看来他真是用心良苦啊!”刘蔓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
  皇上啊皇上,原来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表面上说不在意他们的过去,其实真的会不在意吗?
  启睿眉眼一皱,一把扯过她的衣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轻轻嗅着她的发丝,低沉地说着:“不会太久的,一定不会太久的!”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细说情话。
  启睿将她原路送回,幸好外头还只是黄昏。
  “有人来过吗?”蔓樱到了自个儿寝宫之中,便匆匆地叫碧霄准备了饭菜,当下便饿的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夹着菜,一边无意地问道:“皇上?庄雅公主?夜美人?”
  “有,但是上头不许说!”碧霄支退了身边的人,简单说道。
  蔓樱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她顿了顿,随即又低下头管自己吃了起来,只是吃饭的动作慢了许多。
  才呆了两天,启睿便走了,他说的是三天,却行色匆匆,连夜赶去了前线。
  兴许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吧!
  多少好笑啊,不过一天前启恒才送了她金缕衣与那百鸟朝凤钗,这就又受了冷落,最难读懂帝王心!
  不过也好,正能度过几天安耽的日子,省地刚被解了禁忌便又要进冷宫!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散心是要散的,不过只是在自己孤冷的那一块环境之中,闲暇之时,带些鱼料喂喂鱼,拿把剪刀剪剪残枝,虽是酷暑,竟也不觉得疲惫,只是总是感觉着乏力罢了。
  “缨贵人。”悠悠的女声蓦然从旁边传来,刘蔓樱不慢不紧地转过头去,看到在一片星光之中,独自伫立着的灵夫人。
  “你找我?”看到她朝自己走来,刘蔓樱禁不住满心的疑惑。
  她不是该好好在自己屋子里头安胎才对,现在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理由上面是说不过去的,一来她二人本就不熟,没有三更半夜串门的必要,这二来嘛,现下里启睿又回前线去了,她与启睿的“奸情”也便不存在被她发现之说。
  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刘蔓樱忍不住朝她走来的方向看去,夜色中摇曳的新柳枝,亭台楼阁的宫殿群……除了一些走来走去的宫女和巡逻的侍卫,再也没有其他人。
  她有些失落,启睿并没有来。
  “缨贵人现在可有闲暇?”她顿了顿,终是问道。刘蔓樱抬头对上她的眸子,似乎是与这个炙热的季节是全然不符合的,只是冰冷,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可以掩藏,对人的感情可以掩饰,但是眼神,是绝骗不了人的。
  “当然有……你找我?”刘蔓樱不厌其烦的再问一次,看到眼前肚子已经有些隆起的女子,点点头,她又问道:“什么事情?”
  “王爷伤得很重,他……”灵夫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口气连带着话题迅速的转变:“您认识王爷多久了?”
  刘蔓樱静静的凝视她,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又很讽刺,但是灵夫人此时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自己,她这般就是四个字的诠释,明知故问而已,蔓樱回答道:“算算这是我认识他的第二个春天了,大抵再过个把月便是一年半了吧。”
  “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在您进宫之前是么?”灵夫人说话说得有些急切起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淡紫色的裙摆被风吹起,显得飘渺。
  “不!”一片枯叶刮过刘蔓樱的眼前,真奇怪,这夏天竟也有枯叶了,她想说是,却念及自己此时的身份,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可便出事了,毕竟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恍惚间,突然回忆起当时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分明是一场戏弄,谁能想到闹剧竟然假戏真做!她不自觉的笑起来:“我两年前便进宫了,只是后来被遣送出宫过!我与殿下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不像现在这般沉稳,还要小家子气一些,而我……”
  她不禁中断,掩唇一笑道:“而我确然是刁蛮了些!当时我兄长在身后追我,我在街上又恰好撞着了他,随便编了个理由便骗他带我离开,还随口编了个假名字骗他,后来,我还偷走了他的马,弄得他一阵好气!”她一语既罢,还颇有些好气地摇了摇头,虽是过去不久,却总觉得像是看一件年少轻狂的回忆而已。
  “……那么,您爱定王吗,爱他吗?”灵夫人显得有些悲凉,柳眉之间有着淡淡忧伤的痕迹,她抓住刘蔓樱的手,急切地询问心中所想。
  蔓樱一愣,脸色微变,“灵夫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以后莫要再说了!”
  “不,贵人,这里只有两个女人而已,并无他人!”她说着,神色愈发地感伤起来,双眉紧皱,“娘娘当时编的假名是什么?”
  “岳陵!岳父的岳,陵墓的陵!”她能告诉她不过是承了娘亲的姓氏又加了皇叔的名儿吗?
  “我初见他时候,便是在那边城街上,那时候我帮人逃婚,所以穿着新娘的一身红装,恰好撞到了定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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