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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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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见他时候,便是在那边城街上,那时候我帮人逃婚,所以穿着新娘的一身红装,恰好撞到了定王,当时他便直看着我发呆,呵呵,贵人可知,他喜欢在床第之间唤我什么,陵儿,他喜欢唤我陵儿!我本以为陵儿便是他为我取得小名,如月轻灵,他说我灵美动人,正如皎洁皓月!可当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后,我才打听到,原来如月轻灵不过是如陵,娘娘的小名是陵儿吧!”周围是那么静,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灵夫人无声地抽泣着,那样突如其来的爱情,她原本就是忐忑不安的,不过是仗着他平素偶尔的宠溺,在心中给予了自己最后一点小小的希望,以为她的真心暖化了他的冰冷。而现在,那希望若微弱的焰蕊,已经惨淡得几乎不吹自灭。
“够了,灵夫人究竟是想说什么呢?若是想要探讨殿下的感情,您倒不如直接去问定王要来得更加干脆些,缨络现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女人,入宫的那一天是,就是缨络死了的那一天都是!爱与不爱,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闭了闭眼,直白地打断灵夫人的哭哭啼啼,她这个样子,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告到太后那边,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来!
“可是定王他不是这般想的,他不是……”灵夫人更是攥紧了她手臂上的袖子。
☆、129 微雨燕双飞(二)
“夫人你……思虑地太多了,你忘了,你可是有一件极其锋利的法宝啊!”她说着,眼睛似有所指地盯着她的肚子,无声地一笑,“自古以来,母以子贵,有了这个法宝你怕什么?”蔓樱口口声声法宝二字挂在嘴边,却不知自己说出这二字时候的语气,听起来是有多少的要人命,于三分严肃之中带着七分嘲讽!
灵夫人听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只是觉着毛骨悚然,孩子,真的可以成为她用来牵制他的宝贝吗?莫说是他了,就是她自己都不确定,或许他连多看几眼都不会吧。灵夫人冷嘲一声,“也许我与他的亲生骨肉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贵人与皇上所生的孩子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莫要乱说了话,王爷他忠君爱国,就是真偏心皇上的孩子些,也只能证明定王的忠心而已!”她几句轻描淡写便冲散了灵夫人画里的醋味儿。
“不,缨贵人,您明明就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您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怎么都不愿意对我说您与王爷的事情?”这灵夫人问的话语一句赛过一句的直白,直至后来竟是直愣愣地揪着刘蔓樱的手来问,似乎今儿个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是绝然不会罢休了的。
“好了,夫人今天糊涂了,本宫也该回宫了!”刘蔓樱失声打断了她的话语,这女人一旦涉及到了情感的问题,便不能再理智地思考一些平日里极为普通的事情,譬如此时的灵夫人,言语之中哪里还有当日初见时候的灵动!
“等等,缨贵人,王爷他伤得很重!”她误以为刘蔓樱没有听清楚她前面的话语,这才又哆嗦着嘴给重申了一遍。
“本宫会告知皇上的,让他多多体恤定王!”刘蔓樱面上不过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转了身子,眼眸中溢着险些就掉了下来的泪珠儿,她又何尝不想去看看他,只是现在皇帝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事情,自己若是再不加小心,动辄便是杀身之祸啊!
“可王爷想见的就是你,就是你!”灵夫人在身后嘶声喊道,“这一次他中了毒,在军中都不知能熬到及时,乔姑娘传讯来,他就想见你!”
“他……人可还好?”蔓樱的心都忍不住一颤,他中毒了吗?不不不,他是怎样精明的人,谈笑间,能将任何人都踩在脚底下,他这样的人,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分,常人怎会暗算的了他?
“娘娘,既然您也是关心他的,为何不能去看看他,王爷真的很想您……”
“去看他,谈何容易?”刘蔓樱一抹苦笑自唇边层层泛开。
“只要您想,没有什么能难倒您的,即使是在宫闱之中,定王不是也照样进来与您相会吗?”灵夫人含着泪说出了心中所想。
“江山与美人间,他要的是后者!”刘蔓樱并没有直接去回答她的问题,不过是用一个委婉的方式告知她自己的心思。
灵夫人很急切,眉间似乎有挥之不去的阴云,似乎是万分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忍耐,“可天下红颜,他只恋你!”
刘蔓樱不屑的嗤笑,“但他的王妃叫韩司渝,他的子嗣正在你的腹中孕育着,还有依人,跟了他多少年?”
启睿是个懂情的男人,这一点她是绝不会否认的,但他绝不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他可以只有一个最爱的女子,但却也可以有很多个喜欢的女人,那些,也许与爱情无关,却绝对难逃风月剪影。
在他心中,绝不会真的只和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你若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给你!
而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幻想!
“定王是北伐军的主帅,他的安全是何等的重要,寻常人根本伤不了他!更何况,京都距离大梁是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脚程,后宫嫔妃私自出宫,那是要犯死罪的,本宫自己倒是不打紧,但毕竟本宫并非孑然一身,还有一个家!高堂尚在,夫人叫本宫如何不顾他们的安危?”眼见这灵夫人已经有些哽咽起来了,刘蔓樱只得含笑摇摇头,“夫人见过的人少,很多事都还不明白,赶紧回去安胎吧,在这宫里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了!要知道,这宫里绝不是个你不犯人人便不犯你的干净地儿!”
她快步离开,第一时间便找了人询问前线的情况,得来的结果却是一个个的摇头。前线的情况虽是军情,但这种举国关心的大事,总会有些风声传来京都的,更何况这里是宫中,每个人都将极大的希望寄托在前线的定王身上。一问三不知,恰恰是最大的疑惑点所在。
“本宫要去见皇上!”这夜,她一袭红衣,正是当年在大梁宫中的样子,化了原本便属于自己的少女妆容。
“娘娘您真身装扮真好看!”她宫里的太监琢林一眼便啧啧称赞起来,心里想着他家娘娘总算是开窍了,知道和皇上僵着不好,该主动出击了!
刘蔓樱半面含笑却不言语,而宫里原本一直垂头丧气的宫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喜滋滋的,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
“麻烦公公去禀告下皇上吧,本宫想见见皇上!”刘蔓樱站在启睿的御书房前,一身红衣似火,语气冷然,却又不失礼节,整个人就像换了个壳似的。
“娘娘……您来的真是不凑巧,今儿个皇上已经睡下了!”张德全一愣,想起了皇上前几天说过的话语,说近日但凡是缨贵人求见,都只说自己睡下了便可。
刘蔓樱脸上的表情又冷了几分,皎色月光下,绝色容颜只是觉着有些荒凉,果不其然,宫中最不缺少的便是美貌,她的美,魅惑住这心在天下的君主一日两日自是没有问题,可是时间一久,终是厌了!
“公公,皇上的安神茶!”她刚要离去,便见着有宫女送来了安神茶。
张德全一使眼色,可是已经晚了一步,蔓樱上前一笑,接过宫女手中的盘子道:“今儿个难得本宫闲得很,不如本宫替你送进去吧!”
也不等那宫人是不是答应,蔓樱便已经踏上了台阶。
张德全微微叹气,但愿不要出什么不愉快才好,不然吃亏的准又是他们这些个小奴才。
“皇上您的安神汤来了,是要现在喝呢,还是先凉着!”蔓樱站在珠帘前,望着案几前的龙颜,正专注地看着折子。
看来,他这阵子的确很忙和。
“今日多话了!”启恒淡淡地说了句,不曾抬头。
刘蔓樱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四周,隐约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熟悉,似乎当年自己也曾这样冷然地站在另一个人的书房之中,不同的是,那时候自己眼中藏着杀机。她淡然道:“第一次送,不曾有经验!”
启恒抬头,一眼妖艳,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启恒还真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可是,他并没有吃惊太久,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皱紧了眉头,一手爽快地合拢了奏折,问:“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打扮地如此红火?”
“你并没有睡下,不知为何要瞒着我。”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苦笑不已,眼若明星,大抵是因着衣裳的原因吧,双颊也避免不住泛着潮红,不小心在案几之上瞧见一方歪歪扭扭的合欢花绣帕,当下便直直地凝视他的眼,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任何的感情,就连身子也不自觉地僵直紧绷。转而不见启恒有下一步表现,她只得冷笑一声道:“当然,臣妾忘了,您是皇上,皇上就是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的。”
“只不过是个托辞,谁来,都是这个回答!”他的答案很简单。
她唇角一撇,便近前将安神汤在他眼前放下,看了看案几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外头的绣帕,正要伸手去拿,却被启恒抓住了手。
“这绣帕你还留着,只是陈旧的很,做工也不够精细,自然是合不得皇上的口味的!所以,皇上还是放手吧,莫要委屈了自己,也许还会不小心扎了自己!”她话语之中别有深意,启恒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准确无误地听明白的。
他并不理会,只是懒懒地笑着,极慢地凑近她的耳朵,鼻息痒痒地拂在她耳根处。“我若是坚持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嗯?”最后那一个嗯字,几乎是压着鼻音发出,柔软异常,如一对深深相爱的情人之间的在夜深人静时候的窃窃私语,温情且暧昧。
刘蔓樱紧闭双唇,并未有丝毫回应,双眸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深沉得看不见底。
这,与其说这是一种对视,倒不如说是对峙来得更贴切些。
但,此时此刻,启恒却笑得如此诱惑人心,双目灿若星子,唇角弯作极为优雅的弧度,那笑容分明是一种毒一般的诱惑!
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地攀爬上来,在花容月貌上停驻,他如愿看着她闭着眼的紧张,哼笑一声道:“你怕我?”
“没有的事!”刘蔓樱猛然睁开眼,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但你的眼神就是这么写的!”启恒一眼望去,似乎是要将她彻彻底底看穿一般。
“皇上您想多了!”刘蔓樱娇艳一笑,索性摊开了胸怀,任他看个够。
☆、130 一朝烟雨摇(一)
“呵呵,皇上想必是日夜为国事劳累,所以才会想多了的!缨络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哪里会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也不过是希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能有一个温馨的家,仅此而已!”她难得地没有以臣妾自称,只是低眉顺眼的,一字一言中都是俯首称臣之态。
启恒顿了顿,“你何须如此小心谨慎,什么时候,小野猫变得这样受世俗拘束了?”
“小野猫?呵呵,我还是你心中的小野猫吗?还是你曾经许诺过爱意的女子吗?皇上!”刘蔓樱紧紧握住了圈,眼中的神彩从面前的绣帕上转移到了身侧一脸坚毅的帝王身上。
“我希望你还是!”启恒只是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应对了她的疑惑。
刘蔓樱一愣,她怎会不明他的言外之意?
兴许她早就已经不是他心中最初那个单纯的小野猫了,但他依旧对她心存希冀……
可惜,刘蔓樱自己却是明白的很,自打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从来没有爱过他,哪怕只是一分一秒!更甚于,不管他做了什么,她对他的恨意都是与日俱增的,杀父之仇,亡国之恨,这些便注定了他们会纠缠一生,却是与恨相关!
“不是有句话说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过是你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罢了,可有人不同,那是你血脉相连的人,是吗?”她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更准确些说,应该是将他引上了重点话题。
“在寻常百姓家中,尚且说亲兄弟明算账,帝王之家,本就是没有什么亲情的,父子,母子,兄弟……哈哈哈,哪里会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阴谋算计!就说我现在的这把椅子,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兴许,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做想要了我性命的人!夜里,我都不会睡的太熟,或许我一不小心,便会有宫人在我身边放上一把尖刀,自然这还是轻的,最毒的莫过于枕边人了……”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似乎别有深意。
他并非刻意夸大其词,这些日子以来,他日夜操劳,身心的承受度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可他却不敢随意合眼。
她知道他说的不错,大内禁宫之中,不知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正在图谋要取他的性命。至少,她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下手罢了!至于其他的女子,即便粉黛尽娇颜,但是不是也一样暗藏杀机,那便不得而知了!
“话虽说的不错,但若是连身边最亲近的手足都不能相信,那世间还有什么人可信?”刘蔓樱将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这才趁着启恒不留心的时候抽出了手。
启恒大呼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在皇位面前,没有什么亲情,当初我的父皇便是披荆斩棘,除尽了挡在身前的亲手足才会有登上九五之位的这一天的!”
“可现在你已经是皇帝了!”蔓樱急切道。
“大胆,你越来越放肆了,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他有些怒了,眼角迸发出的怒火几乎可以将她的骄傲都燃烧殆尽了。
“皇上,现在定王殿下身中奇毒,您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她不仅没有向后退缩半步,反而更加上前,双手趴在案几上,撑起半个身子,随后直愣愣地瞅着启恒。
她确定他一定知道启睿的事情,想想便可,连月灵这个居住在深宫之中的女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爪牙”满天下的九五之尊怎会不知?
“那便如何,不过是他自己不小心罢了!行军在外本就该步步谨慎!”启恒微微转头,冷情应对。
并非他自私冷漠,不念兄弟之情,而是,如今的局面已经不容他再有丝毫妇人之仁。紧紧闭上眼,回转身,等到再睁开之时,眼中已是一片庄严与正色。
“你根本就是想除掉他!呵呵呵,可怜他还在前线为你厮杀!”刘蔓樱凄切一笑,说着便缓缓缩了手,轻轻地放在衣襟处,她道:“罢了罢了,他有什么事情也不干我的事,顶多日后你我多帮衬着灵夫人还有她腹中的骨血罢了,毕竟也是皇家血脉,皇上你说是吗?”
刘蔓樱忽而温顺地靠近启恒,却小心翼翼地从衣襟处掏出了原本便已经准备好的匕首。
她小心地贴在启恒的怀中,温顺可人。
启恒看着她,有一瞬的失神,刘蔓樱即刻手一摊,伸出匕首,启恒透着外头的室内的一点烛光,恰好看到一抹刀光闪影,即刻便反手抓住她,顺利夺下了她手中的匕首。随即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始终注视著她,她每一刻的表情变化,每一个细微动作,甚至是那迷蒙的双眼微微换了注视的角度,也没有错过分毫。“你居然要为了他来杀害你的丈夫?”
“不,我知道我绝杀不了你的,我只是……”她说着眼泪便从晶莹的眼眶之中潸然落下。
启恒看着她这副委屈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刘蔓樱瞧见他的表情有所松懈,即刻伸手过去,却没有夺过匕首,毕竟启恒也是常年习武之人,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既然这样,索性她将自己的手腕一伸,顺势横亘在刀锋之上,稍稍一滑便割破了手腕,启恒猛然一惊:“你……”
刘蔓樱趁着启恒片刻的松神,赶紧将整个身子旋到了他的前面,右手轻轻一旋转,便将刀芒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皇上,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咱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没有什么筹码,只有用自己的命还有腹中的皇嗣和你一赌,救下定王!”
“皇嗣?怎么可能,朕从未与你同房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即便是有,那也是定王的种吧!”启恒冷笑一声,言语之中难免地带些嘲讽,奇怪的是,他这样好强的男人,此时在诉说自己妻子出轨的事情,却能这样的云淡风轻,全然像是在唠嗑家常一般。
刘蔓樱一惊,整个身子也忍不住颤了一下,讶然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真当朕是傻子吗?皇弟在你的杏扬宫前进进出出这么多次,朕又岂会不知?而你……不会也天真的以为你的那招李代桃僵能瞒过朕的眼睛吗?嗯?”他忍不住冷笑了几声,言语之中显然是已经将他二人的那些破事摸了个精透,只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藏掖在心中罢了!
他不说,并非是不知,只是一次有一次地说服自己给眼前这个女子机会罢了!
呵呵,怪不得人常说,若你不爱一个人,他做的再对,你也会从中挑出他的刺,每一处小心谨慎都可以成为你让他万劫不复的理由。可若是你真爱上了一个人,即使你面对他时,有千万种放弃的理由,你也会从中逼着自己找出一个可以原谅他的理由来!
兴许,他从来就是相信她对他也是存在一丝丝感情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是他不知那仅仅只有恨罢了!
“皇上,缨络真是越来越害怕您了,这一刻,我真的不敢想象你究竟还知道多少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刘蔓樱身子一颤,她原本便是知晓这个有着天下抱负的男子是极有心计的,但毕竟只是想象,并未亲眼看到过,而且启恒在她的面前也一直都是一张笑意然然的脸,她便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原以为设计地天衣无缝的计划竟早就被他看穿了。呵呵,可怜她还一直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推脱事情,这样一说来,倒是让他看了许久的笑话。
刘蔓樱垂下头有些不安地闭上眼,只觉得此刻有些莫名的心惊肉跳,脸色在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什么都知道,却选择了沉默,那便是说她对他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这一刻,漫天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不是你不敢想象,只因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在朕的身上过……平华公主!”启恒大笑了几声,一开口便是一计惊天大石。
刘蔓樱瞪大眼睛瞅着他,不可置信地摇头,急道:“我不是!”
启恒哼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笑话似的,“是不是非得让朕拿出梁国平华公主的画像给你来比对比对你才会相信?”随后静静地等着她自己承认,其实,从她今夜穿着这一身红装进来,他便已经大概猜到她的用意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他知即便是他不点破,她到最后也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你都知道了么?”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静静地抬头,面对他所在的方向,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不安的情绪仿似找到了宣泄之处,“那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我好一口气说完!”
他点了点头,上前了一些距离,环住她玲珑的身子,“除了他,你可还有过别人?”
刘蔓樱一笑,颇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一个帝王居然在问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是不是还有过除了自己亲弟弟以外的男人!
☆、131 一朝烟雨摇(二)
说出来是多少可笑的一件事情,叔嫂通奸还罢了,丈夫还在房中小心翼翼地询问妻子除此之外有没有别的男人。
更可笑的是,即将迎接他们的不是一顿暴打或是夫妻争吵之类的,而是床第之间,雨云之欢。
“臣妾想知道在皇上眼里,臣妾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皇上……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问出这样的话语,亦或者说,在皇上的心中,臣妾这样的亡国公主想必是没有一点尊严可言的吧!”刘蔓樱高高的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为何还要这般针锋相对?”启恒当下便微微有些失望,在她眼里,究竟是把自己看做是怎样的那男子了,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语,她便能胡思乱想这样多。
“皇上说我为何针锋相对?呵呵,难道臣妾哪句话说错了吗,在你们兄弟的眼中,臣妾不就是一个漂亮的玩物而已吗?从皇上下婚书的那一日开始,就不曾打算留臣妾性命吧,只是阴差阳错之中,臣妾的妹妹恰好顶了臣妾!否则……那个秽乱宫外的yin~荡女子便是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柳缨络,而不是苦了命顶着平华公主这个美丽称号的刘藤兰,是不是?”刘蔓樱咬着唇,颤抖着声音,慢慢回答,“他是第一个,第一个侵占我身子的禽兽!”
她一字一句,如同针芒一般,点点刺向面前一身龙袍的王者,虽是自称臣妾,但言语之中全然没有一点点对皇帝,对丈夫该有的尊重。
“你和他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朕临幸你的那一晚,他在杏扬宫外站了整整一晚;你拒绝朕的那一日,正与他云雨巫山;他带灵夫人回来的那晚,你在房中哭了很久……一件件一桩桩,朕分明知晓,却一次有一次地给你机会!朕送你百鸟朝凤钗,已然将自己的心意说的真切,是你,不稀罕!”他一直维持着不曾改变的坐姿,只有闪动着幽光的眸子与她相对,平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苍凉,镇静得听起来似乎有些木讷,也不知本意究竟是陈述还是质问。与之相配的还有面无表情的脸,就连向来暗藏阴谋诡计的眼波里也没有任何起伏,只除了微微加重的语气。“你口口声声说朕视你为玩物,试问天下哪个会处处宽容自己的玩物?你该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我忘了!”她不过给了他一个极其冷然的回答。
“你忘了?那就别怪朕也忘了饶了刘藤兰一条贱命!”启恒岂是什么简单之辈,怎会任由她胡闹,使得自己一直站在被动的地位?不过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全然扳回了主动权。
“臣妾该怎么做,还请皇上明示?”此时此刻,刘蔓樱眼前水雾氤氲,几次聚成水滴,却没有落下,反而是笑得极其娇媚,她道:“有些誓言,忘记了可以再想起来,第二次记起总会比不谙人事之时要更来得深刻!可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难以改变!臣妾是亡国公主,皇上是天下霸主,你有你的理想,收复天下,统一诸国许是你生来的使命,所以臣妾不怪你,但是……你若一再地伤害臣妾唯一的亲人,臣妾会恨你一辈子的,一辈子!”
说到后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天知道说这番话语之时,她内心是有多少百感交错,分明是在意的要死,记恨到心底,却非得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般淡然地说出来,若有一日,她有幸反转局面,一定会将这份苦痛,让他加倍地还给自己!
“或许,你有了别的亲人以后,便会收了心吧!”他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却又加重了亲人二字,不知觉中提醒她必须放进心里。
别的亲人?蔓樱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她凄然一笑,“皇上不嫌弃臣妾不干净?”
“呵呵,干净,这宫里头有哪个女人是干净的,嗯?”他不答反问,“我从不在意别人的过去,就是我吴国太祖皇帝,当年也是市井杀猪的出身,夺了天下后,不照样也有了个太平盛世?你会是个好皇后的,或许还会是个好太后!”
“皇上这话说的不明白,呵呵,臣妾若是真能当了皇后,将来只要能撑到新皇登基,必然会是母后皇太后!”她不紧不慢地说着,言下之意便是在开始与启恒叫板了,他话是说的好听,说什么会让她当皇后当太后,但其实,只不过允诺了个后位而已,呵呵,这对于平常女子家的或许会稀罕,可她刘蔓樱出身宫闱,又岂会将这空有其表的华丽称呼放在眼里?
很早以前她便明白,吴国未来的皇储,绝对不会是她梁国公主生下来的!
“那若是圣母皇太后呢?”他捏起她的一缕情丝,放在唇边轻轻一嗅,随后慢慢吹开,似一朵青莲,有似一摊浓墨,慢慢消逝在一抹青云当中。
“皇权之争这般惨烈,臣妾不愿他与自己的兄弟手足互相残杀!”她从秀气的鼻子中闷哼了一口气,低了头,眼神是极为不屑的。
“那就不要有兄弟!”启恒俊眉一挑,与她眼神相对,恰是针尖对麦芒。
“皇上,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明明就不是,否则定王殿下也不会有今日的富贵荣华,为什么你连嫔妃都可以和他共享,却偏生容不得他一条性命,为什么?”她三言两语终究是逃不开启睿的话题。
“那你又为何生生向着外人?”即使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她也始终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却总是为他人求情,这叫她的丈夫情何以堪?
“你若非要无情,我无话可说。”当一切都赤裸裸地摆在了台面上,刘蔓樱的表情由原本的忐忑变成了漠然与疏离,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变得如他启恒一般的喜怒不形于色。她不想为自己作任何辩解,或许,这样更好,直来直去,就事论事,不必拐弯抹角。
启恒忍不住大掌在桌面上一拍,加大了嗓音,怒问道:“你究竟是想要什么?启睿吗,你若想留在他身边又何苦费尽心思来接近朕?若想要复仇,便再努力些,让眼前这个灭你家国的男人爱上你,再生下一儿半女,继承了他千辛万苦打拼来的江山,坐收渔翁之利岂非更妙哉?”
刘蔓樱猛地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却全然没有流露出自己此时的想法。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微妙,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又融洽和谐,他的眼神时时深邃不见底,令人无法捉摸,狡黠的,深沉的,玉蕴珠藏的,一个又一个面具在那皮相上交替,却看不清哪一个灵魂才是真正的他。
亦或许,他的心思太明显了,只是天下,只是天下!
那正如他所问,她……究竟是想要什么?
若想得百首一心人,根本就无需走那样多的弯路,若是想要报仇,启恒所言的方法的确是比自己费尽心思杀他要好的多,那么,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
现在一切都摊了牌了,她连辛苦伪装都不用,只要好好利用起自己的美貌与聪慧,大好的锦绣山河,唾手可得。
她垂眸深思。
“让我偿还完最后的情债,救他这一次,就一次,从此你对他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再来干预半句,可以吗?”不晓得怎的,她便脱口而出,真的会是最后一次吗?答案是她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可话到嘴边,却还偏偏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似乎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一般。
“给朕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吧,蔓樱!”启恒平了平心境,在她身侧,挑起她秀丽的容颜,迫使她与他直白坦诚相对。
刘蔓樱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排斥启恒的动作,不过轻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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