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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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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示尊重!”那红衣女子巧笑嫣然,蔓樱定定地敲了她一会儿,只是觉得她的眉眼甚是熟悉,熟悉到好像是自己在照着镜子一般。
  “你……谬赞了,这宫里头,样貌胜过本宫的女子大有人在!”蔓樱一笑,瞧着这女子也算坦率,只是或许是自己真的太久不曾见到外头的世界了,竟然连宫里多了个夫人也不得而知。更可笑的是,这夫人身边的宫人竟然也不认识她,照例说来,也该提醒她说话间注意些分寸。
  “灵儿!”
  猛然间,蔓樱耳廓一僵,与身畔的女子一同转过身子去。
  竟然是启睿?
  竟然是启睿!
  “王爷!”那红衣女子瞬时间便小跑了过去,启睿忙上前来迎她,顺势接住她活蹦乱跳的身子,又刮了刮她娇小玲珑的鼻子,颇带些怒怪之意道:“你啊你,都是有了身孕的人了,怎生还能随意乱跑,也不怕动了胎气,万一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和你一般疯那可如何是好?”
  这灵夫人俏脸一红,抿了抿嘴,似乎想还口,但转头看了看蔓樱,还是憋着忍住了。随后低声呢喃:“知道了,这还是在外人面前呢!”
  瞬时间,蔓樱一丝最难察觉的笑意浮现在寒霜渐的唇角,只是,那丝笑意并没有到达眸底,黑眸中仍旧冷若冰霜,丝毫看不出真正的喜怒哀乐。
  原来,灵夫人不是皇帝的夫人,而是他定王殿下的夫人,呵呵,那论起来她还真能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姐姐了!
  此时此刻启睿的眸子里头只有那美艳动人的灵夫人,丝毫没有旁人,特别是两人紧紧交织在一起的手,怎么看都让她难受!
  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唤她。甚至连他那时温柔的眉眼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对她确视若陌路。
  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怀念到哭泣。启睿,那么我们该是哪一种呢?她在心中暗暗地叩问他。
  仿佛喉咙处还有手在扼制着,每呼吸一次,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缨贵人,多日不见,近来可还安好?”蔓樱还不曾反映过来,启睿居然已经问起了话,显然他言语之中甚是轻松,想必并不知晓这一个月来她的冷宫生活,大抵也不过是看到了现在这一刻她人前面上的无上光鲜罢了!
  “我、我……”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123  拂染胭脂乱(二)

  “看来贵人过得还不错,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不再是贵人了!”启睿斜眼看了看她头上的百鸟朝凤钗,别有深意地说道。
  “是啊,本宫最近过得很好!盛宠之下,衣食无忧!”刘蔓樱她颇有些自嘲地说了一声,然后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去看眼前的一对恩爱情人。
  “原来她是皇上的妃子,怪不得这样美,真是太好看了,灵儿若是男子,也定会喜欢缨贵人这般温婉的美人!”那灵夫人啧啧赞了几声,看那眼神便知,是极其赞赏蔓樱美貌的,毕竟这世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她若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他身侧相依偎的丈夫曾经在龙凤榻上翻云覆雨过,她还会这么想吗?
  “灵儿总是这样,只是瞧见别人的美,却从不看到自己的!”他并不直说,凑到她的耳边将唇凑到她的耳际,低笑连连地细细咬她的耳朵,似乎是在说着她这辈子从未听过的羞人情话,得她双颊犹如夏日里染了斜辉的白莲,透出一抹娇羞的胭脂红,“在本王的心中,灵儿才是最动人的!”
  灵夫人脸上的笑意甜的都能腻死人了,却不知,这对失心之人来说,简直便是穿肠毒药啊!
  “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般不正经,空空地让人看了笑话!”灵夫人娇羞地嗔了一声,当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了瞅刘蔓樱。
  启睿摇了摇头,似乎全然忽视了面前还有人,“在这里谁敢看你的笑话?”他看似温贺开口,却出其不意地伸手环住了她的香肩,轻易就将她那娇嗔着又有些后退的小小身子紧紧遏制在怀中。“本王已经和皇兄说了你我的事,立你为平妻!灵儿会一直是本王的妻子,最爱的妻子!”他的眼神恍惚着落寞,嘴角却扬起来,绽开一抹淡淡的笑。这话很轻很轻,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蔓樱当下便有些晃动了脸色,但又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便只是寻了个理由道:“灵夫人有了身孕,殿下要好生照料才是,本宫近些日子来,身子有些不爽,便先回杏扬宫休息了!”她急着离开,急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倾泻出来。
  她说着,便急急忙忙要离开。
  “缨贵人!”忽然,启睿叫住了她。
  蔓樱死命顿住了原本已经跨了出去的步子,不曾转身,只是问道:“王爷还有事吗?”
  “本王三日后便又要赶往前线了,留下妻子在府中,望贵人多照料她一些!”启睿稍稍一愣才开了口,微微扬眉,静静的笑着,静静的望着面前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
  蔓樱虽没有看到他的脸,但却能感受到背后他灼热的目光,这一刻,她真的好想上前去扇他一耳光,他忘记了吗,刘蔓樱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才没有那么好心,来帮别人照顾老婆孩子。
  可他的声音却也偏生让她无从抗拒,她仿似受了蛊惑,无意识地点头。
  “谢谢!”身后他的音色若风一般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与不安。
  她有了身孕,启睿又说要娶她为妻,现下还让自己来照料,呵呵,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心了!
  刘蔓樱,你不是应该很开心才是吗,这个仿佛纠缠了一辈子的男人,这个已经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你终于有幸摆脱他了,可是为何……心又要那么痛!
  她微笑:“应该的,皇家子嗣,本就该好好呵护,可怜殿下征战沙场,无须惦记,只望漫天杀戮之时,能记起点上天有好生之德,为未出世的小世子积点福泽!顺道……也想想那些大魏的子民也是可怜之人!”
  刘蔓樱不自觉的苦笑,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能指望他看在她的面上手下留情吗,太天真了,随之也只是加快了步伐。
  转眼到了夜晚,本来在案桌前抄书的刘蔓樱脑海之中满是白日里那灵夫人与定王的缠绵恩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的乏力,似乎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
  她差人去查了,灵夫人是启睿从江北带来的女子,听说是从天而降的,当时众将领以为是细作,要处死她,但启睿却偏生固执地留住了她,在军营之中好生照顾。才不过一个月,便已经有了身孕,在外人眼中新婚燕尔又一向不好女色的定王殿下竟然为了她,甩下在战场之上的千军万马,快马回京,求皇帝赐她平妻之位!
  隐约记得,那一晚,微风吹得双目迷离,他道:“我妻子之位只是留给你的!”
  辗转之间,人事全非!
  而这一切,都是刘蔓樱自己造成的!
  烛光还在自己的眼前摇曳,可是在她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也不晓得是什么模糊了双眼……她打了个哈欠,双手在桌上卷起,把头搁在上面,侧了侧,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房间外风正大,本来就没关好的门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连带着把房间里所有的烛火都熄灭,霎时,房间漆黑一片。
  荼色月光下,有男子颀长的身影仿佛顶天立地一般,风拂起他灰的衣衫,衣袂飘飘似要随风飞去,呼呼的风声之中更带了点灵异的感觉。
  蔓樱是听到点声音的,可现下已经十分疲乏了,索性便倦得懒得再理其他,缩了缩手,继续趴在桌上,蜷着身子睡。
  风把门吹开,外面是一片浓黑的夜色,突然,夜色有了一丝更为诡异的波动……一道黑色的类似人的身影,渐渐从那一片墨色中分离出来,鬼魅一样悄声的飘进,直至桌案前,和熟睡的刘蔓樱仅仅只是一桌之隔有些许的清冷的月光洒进来,那道伟岸的身影缓缓伸出手,把刘蔓樱压在身下的书抽出,合上,顺便瞄了一眼封面,《兵书》。
  她还真是有够忧国忧民的,自己都管不牢了,还惦记着远不着边际的江北战事。
  那人慢慢把书放置一边,又把笔墨推开,自己绕过桌子,轻松的把刘蔓樱抱起来。这么些日子不见,白日里她面上涂着胭脂,倒也看不出什么,现在这么一抱,倒真是轻了不少。
  蔓樱大抵也的确是睡得太沉,当下也只是不适的低吟了一声,但是没有睁开沉重如同石块的眼皮,只不过感觉到自己靠近了一个暖暖的胸膛,她下意识的蹭了蹭,眉间突然皱起来,梦呓道:“暮璃……”
  那人的身体一僵,似乎被人发现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屏住呼吸,细心凝视着刘蔓樱的面容……还睡着,难道只不过梦话?
  他展眉一笑,甜自心头,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这丫头,竟然在睡梦之中也叫着自己的名字,白日里见到那一幕竟然还装的和个没事人一样,难道,说出心中所想就真有那么困难吗?
  他看着她娇媚的睡颜,心头说不出的悸动,这样满足的感觉,只有她才能给。
  “暮璃,暮璃,我想再看看你!”她口中一直唤着心上的男子,她想见他,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一下,只是睫毛乱颤,突然从里面滚出许多颗眼泪来,启睿从来都不知道他心中无情的女子竟然能为男子掉那么多颗大眼泪,一下子就把枕头打湿了。他以为她会说什么,可到头来她却也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醒过来,就是不停的掉眼泪,好像永远都哭不完一般。
  启睿定定地瞧着她,小声道:“何止是你想见我,我亦是在梦里想了你千百回!”
  随即,他小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拇指缓缓擦去那些大颗眼泪,瞬时间心痛极了,卷起袖子给她擦脸。手忙脚乱却又小心仔细地擦了半天,她好像才不哭了,只低低说了一句梦话:“暮璃,娶了蔓樱可好?”
  启睿一怔,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脸颊,伏在床头一根根数她在月光下稀稀疏疏的睫毛,像是看痴了,许久才是婉转道:“好!”
  随后,启睿手指轻轻抚过面前女子的郁郁青丝,抹去原本离别的哀愁,挂上了满脸的迷人微笑,近距离注视着她的幽深双眸里满是温耗宠昵:“待你满了十八,我便来迎娶你。最多……再等我两年!”
  温和的空气笼罩于整个房间之中,无声的爱意仿似也凝滞了,一圈一圈无形地捆绑着二人,这样的感觉太美,美到令人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他忽然好想将她拥在怀中,缠绵一番,却怕一时的汹涌吓坏了柔弱的她。
  启睿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随即,将在江北得来的玉梅指环戴在她的中指之上,满意地看了看,在她耳边呢喃:“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一定收好!”
  蔓樱一直以为是在梦境之中,当下也便低低应承了一声,随即昏睡着,不愿清醒。
  翌日清晨,蔓樱只觉着眼睛酸胀的恨,便赶紧唤了宫女快些准备好冷毛巾,一递给她,刘蔓樱二话不说就直接覆在眼睛上,酸涩得感觉总算缓解了一些,估计不用多是就会消肿。


☆、124  珠泪泣残红(一)

  宫殿的阁楼上,是朱红色的栏杆和柱子,金色的琉璃瓦封顶……而启睿,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栏杆上,侧对着正缓步走来的刘蔓樱,靠在柱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搁放在栏杆上,长长的衣摆落下,带着无限的惬意和优雅。
  他嘴里嚼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草,轻轻道:“缨贵人好闲情!”
  蔓樱一惊,幸好这会子身边也没人,便是慢慢转过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是有许多话想问他,最后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启睿微微一笑,笑眯眯地瞅着她,整张脸上带着温和,往日的阴霾狠戾都消散尽了,大抵是因为有了一个温婉灵动的妻子吧,所以化解了他满身的狠绝。
  她转身问:“殿下,别来无恙!”
  “这么些日子没见,贵人倒是生疏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我们……”启睿竟是冷笑了一声,随即慢悠悠地吐字出口,似云淡风轻。语毕,他剑眉蹙起,不羁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能够过来。
  瞧着蔓樱脸色无情地一变,他便是轻声细语的吐出一句话,黑眸转到刘蔓樱的脸上,顿时就变得慵懒而深邃:“细细一瞧,公主……又美了许多,不似以前骄横,倒是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气,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狐媚惑主?”
  “我是狐媚子,可魅惑的是谁?究竟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皇帝陛下,还是……你一身铮铮铁骨的定王殿下?”刘蔓樱轻轻扬起唇角,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魅人的意味儿。
  对于那明显的嘲讽,启睿仿若听而未闻,反之眼角之中竟然还带着笑意,“那何不妨再来魅惑一下试试,也不知道你的技术退步了没有!”他刻意将某些字眼咬得极重,随后翩然一跃,步履轻盈地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那眼神似乎是有恃无恐,甚至还带着征服,就如同他们在大魏初次相见时候的样子。
  蔓樱听完他的言语,面无笑意地嗤哼了一声。“今时不比往日,那时候,你未娶我未嫁,不算苟合,现在不同,王爷娇妻在怀,蔓……缨儿已为人妇,再要是有些不光彩的事,那便是叫做,叫做什么呢?哦,对了用你们吴国的话说,便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大逆不道!更何况,当时初涉情关,年少未经情事,现下经你这么一番苦苦纠缠,早已经疲惫了心眼!”不过短短几句话,蔓樱说得倒是极轻极慢,却也冷得全无一丝温度。
  “那又怎样,本王从来都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他双目犀利起来,认真地凝视着她,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能是我的!”
  “蔓樱,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们在床帏之上是那样的契合,你都忘记了吗?”说着,启睿嘴角微笑的弧度扬得高了些,某种明亮的眸光,闪过幽暗的黑瞳,刘蔓樱脸涨得有些红,心里五味杂陈,分明是有些yin邪的话语,却听着倍感哀伤,她有满腹辛酸想要一道说了出来,却发现终究是哽在喉间,说不出道不明,却也咽不下去。
  启睿一叹,事到如今,情难自禁,也管不了那样多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闭上眼,头伏在她的肩头,呢喃道:“我走了多少日,便念了你多少日,此次回来说是给灵儿安胎,实则,不过是想见见心中的女子是否安好!”
  蔓樱伏在他的怀间,摇着头,终于是隔着袍子去抚着他的肩背,哽咽了半天,终于吐出字来:“暮璃,你……瘦了。”
  启睿向来理智冷静的脑子,很难得地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征战沙场,受尽苦累,又怎能不瘦?”还不等他回答,蔓樱便自己又嘀嘀咕咕了好多话,眼里,脑海,充斥着的是满打满的心疼。
  我和你,一步之遥;我既无法上前一步,陪伴你左右;也无法退后一步,果断地离开你,而今能做的竟只能静静地看着你,默默地在心头描绘你的容颜。
  他说:“不累,只是相思苦!”
  她情难自禁,泪湿了白衣裳。他永远不会知道,自他走后,她里衣永远都是不变的白色,不是她忽而变了性子,变成文弱妃嫔,亦不是她为了虏获君心,掩去身上的红衣似火,只是……在为未亡人戴孝,祭奠她的挚爱之人,还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多少次,她在梦中哭醒,多少次,她又看到他在背后呼喊她的名字,而她狠绝地不回头,又有多少次,她想起他们缠绵无尽……
  “那时,你说,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蔓樱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淡淡道,却并不推开他的身子。
  “醉酒的话语又岂能当得真!”他叹了口气,那不过是一时之话,由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我于你,从未改变过心意。”
  “那你为何又要在皇帝身边安人,为何要让我前路纠结?”她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竟然便那样直愣愣地将心中所想的话语脱口而出了。
  自然,这样久别重逢的凄婉画面之下,说这般话大有焚琴煮鹤之嫌,可无奈,有些话茬子偏生就是止不住的,憋上那么一时半会儿的,愣是别提有多少难受的了。
  蔓樱此时当是有些担心的,这话语仔细咀嚼,偏生又带了些争风吃醋的画面,惨就惨在,这争的不是他定王启睿的风,吃的也不是他身边女子的满瓶子醋。
  果不其然,启睿有些不悦,“你既不爱他,我在他身边安几个女子又有何事!”
  “你爱怎么做便随你,反正只要你自己高兴就好!至于我……只要乖乖坐好你的女人就可以了,什么样的大事情都只要相信你便可以!呵呵~”她颇有些无力地说着。
  这话如若是从平常女子的口中说出来的,那兴许还是句不错的情话,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对自己情郎的信任。
  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刘蔓樱,偏偏是这个固执的女子,她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可不是什么好意思,言下之意其实不过是在嗔怪这启睿太自作主张,只顾着自己。
  “你……”启睿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吁了一口气,神色迅速恢复了平静,随后执起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蔓樱朝着他投去了一计迷茫的眼神,却在见到他眼底的坚定之后,立即凝了心神。
  在他面前,她十分明白,有些事情,只要他决定了,便无需想着去整改下了。
  两人并肩走在半路,初夏的景色自身边擦过,分明该是极美的,却偏生显现出了破败之意,颇有些凄凉无力。
  忽而,启睿带她进了一间颇有些旧的宫殿。
  蔓樱迷茫,正要退步去瞧瞧那宫殿的名儿,却被面前的男子拦了下来,“不用去看了,这是我母妃原本的寝宫,我平日里也时常坐在这里,一般不会有外人进来。”
  “嗯,这坏境倒也清雅!”蔓樱小心地瞧了瞧周边的景色,微笑着说。
  “不是清雅,我母妃一直喜欢鲜艳的,只可惜,父皇登基后,只来过这里一次,还是为了别的女人!所以……”启睿却是摇了摇头,怔怔站了一下,又闷声道:“这里是冷清,一直都是!”
  进了里头,启睿带她进了一间小密室,怎么进去的,蔓樱一时间倒也没有留心记住,只是知道,不同于一般的密室,都是在书架或者床底后头的,不过就是在其中那个最大气的房间之中左右走了几步,底下便多出了一间小屋子。
  启睿拍了拍蔓樱的肩膀,示意她大可安心。
  蔓樱不过玩笑了一声:“如此隐蔽,倒也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你啊!”启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拉着蔓樱一道在主位上坐下,拍了几下大手。不消须臾密室中间便又裂开一块地,一个铁笼子缓缓上升。
  蔓樱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便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但见两个铁面黑衣人手里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一时间,辨认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这是什么人?”蔓樱指着笼中的人,不禁开口。
  “既然不知,那便猜猜吧。”启睿不紧不慢,笑得高深莫测,深沉黝亮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温文尔雅在这样的时间地点中都显得诡谲而狡诈,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蔓樱皱了眉头,一时间难辨情绪,只是定定地看着笼子之中,想要从那人裸~露在外的一点点肌肤上判断出他的性别身份。
  笼中之人肤色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原本就是那样干净,只是惨白如雪,没有一丝人色。他猜不透现在主位之上的男子会怎样处置他,是斩首示众,抑或其他?
  反正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哪条路,都预示着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恨只恨当日鬼迷心窍,受人诱骗唆摆,落得如今这下场。


☆、125  珠泪泣残红(二)

  座下的女子不禁抖然,跟着定王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他的脾气,虽说自己不能全然摸清,倒也的确是已然了解地八九不离十了,在定王府的那些日子里,他们虽然是表面光鲜,似乎华衣美服小日子过地好不惬意,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定王府的暗门是极其黑暗的,那里一直是被称为“有命进无命出”的人间森罗殿,专门奉定王密令查办各种要案,对于任何人,管他是王公大臣还是皇亲国戚的,只要是上了定王的黑名单,他们不仅可以有权利恣意缉捕、刑讯、凌虐、拷打,就算是处决也可以肆意妄为,不拘于刑!一想到这里,她原本镇定的身子又不禁软了一两分。
  这定王他究竟是想要怎样?他知道自己千错万错,若眼前这个比皇帝还要威武上几分的男人要她这一条贱命,简直犹如捻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何必还要拐着弯子折腾她?
  “王爷明察啊,奴婢……奴婢确实是冤枉的!”那人终于是抬起了头,不过额前都是散落的青丝,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大抵也就只能瞧出这姑娘人挺瘦的。
  “哦?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看,你究竟是哪里冤枉了,说出来,瞧瞧是不是本王昏庸无能而冤枉了你?”启睿似笑非笑地盯着底下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人儿,说话之时还特地提高了话后头的尾音,让人听了之后便感觉是极有磁性的,却也更加地毛骨悚然!
  那女子一愣,似乎是有些千斤重的头儿又向下“羞怯”地低了几分,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怕的要命,无奈之下,只得道:“我……哦不是奴婢不知,真的不知是哪里犯了错!”
  她说着脸上竟然滚下来好几粒豆大的汗珠来。
  蔓樱虽依旧是处于迷茫状态,但好歹也不是一头雾水了,地下的女子必然与她相关,至于究竟是哪里惹恼了他,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她很好奇,眼下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不过是四五月的天气,虽说是闷了些,却也还没有热到这个程度吧,不知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的事情?”蔓樱慢悠悠地说着,那说话的速度简直能把人给磨死。
  “王爷,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听信了他人的谗言,斗了胆子才害了缨贵人,奴婢百死不得恕罪!”艳玲闭了眼咬咬牙,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今日,请王爷赐奴婢一个痛快!奴婢愿将对王爷的一片赤忱之心掏出来在王爷驾前,以赎罪愆!”
  殷红的血自额头上磕破的伤口蜿蜒而出,将空气也染上了淡淡的腥味。小小的密室如同牢笼内遗篇寂静,只能听见沉闷而单调的磕头声。
  这女子总算是多说了几句话,蔓樱心中大抵也是想到了一个人,便试着叫了一声,“艳玲?”
  那女子猛地抬头,因着速度很快,所以额前的碎发一下子便被吹了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明神色地望着刘蔓樱,却也与她脏乱的身子满是不搭。
  “果然是你!”蔓樱一惊,这姑娘她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她和亲入吴国之时便是她伺候的,当时她只道这姑娘是启睿的人,因着后来曾经见过平华公主样貌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失踪了,只有这艳玲依旧好端端的,所以当时蔓樱便猜想她必定是启睿的心腹无疑。
  “公主,许久不见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蔓樱,其中满满都是希冀,大抵是她也猜想到蔓樱对她的事毫不知情,还指望着曾经伺候过的公主能为她求情说上几句好话吧。
  蔓樱一笑,摇了摇头,顺势伏在启睿怀中,极为随意道:“不对,你我……顶多也便是一个月没见,哪里算得上许久这一说?”
  艳玲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正要一问三不知装傻子之时,蔓樱偏生抢在了她前头,呵呵冷笑一声,“不要给我装,难道你真当本宫不过是大魏宫中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吗?”
  “你……知道了?”艳玲惊问,似乎压抑不住潮涌的情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说吧,你与那姓夜的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蔓樱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红色的玛瑙依旧光鲜,只是周遭的银饰好像是微微有些旧了,不过更有风味了些。
  说起来她还真当是要好好谢谢这枚戒指,还有里面的老朋友,若不是不小心旋了一下,她也没有这么快便能够猜的出来,这宫中最恨她的人是谁。
  启睿冲着蔓樱一笑,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是极为机智的,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能够相提并论。他握住了刘蔓樱的手,很凉,当下也不管这旁人怎么看,只用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
  看着他们紧紧交错的手,还有刘蔓樱毫无温度的话语,艳玲便知,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她冷冷地大笑起来,很冷很冷,宛如鬼魅般呼号起来,到了最后竟然也分不清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够了,别再笑了,本宫听了烦!”蔓樱下意识地掩了掩耳。
  “哈哈哈,是吗?现在嫌烦了,平华公主啊平华公主,你知道吗,当初有人夸过艳玲的微笑,如同银铃般悦耳,清艳不是清雅,所以才叫了艳玲!”她说着,站了起来,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瞬时间便变得恐怖起来,一脸怨毒地望着主位上坐着的一对情人。
  倘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呵呵,那刘蔓樱大抵是要被她给千刀万剐了吧!
  她刘蔓樱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艳玲所指的是何意,她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启睿,他没说话,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动的神色,只是加重了些力道,双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错开五指,摩挲她指间娇嫩的肌肤。
  看着他们交织着的手,艳玲笑得更加冷了,她盯着自己的纤纤十指,冷然道:“有些事情,怎么看都是似曾相识的,我猛然一想,原来曾经也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过,那时候,床第之上,王爷你喜欢叫我艳儿,后来,她出现了,你一直都是叫我玲儿,玲儿,一声声,每叫一次便深入一分,还有……”
  “闭嘴!”启睿看着蔓樱冷得有些惨白的脸色,一下子便已经怒了,当下便从身侧的座椅之中抽出一柄短剑,在手上一打转,便是准确无误地射进她的心口之中。
  “啊!”她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用力地捂住心口,分明是痛苦的,却还笑了,眼眶中已经快要盛不住满满的泪珠儿了,只得让它顺着面颊一点一点流落下来,分不清是因为心口的疼痛还是心头的疼痛。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周遭静地只剩下她与启睿两人,呵呵,作为一个杀手,她想过自己的千万种死法,却从没想过,竟然会这般简单地死在心爱的人手中。
  蔓樱被猛地吓了一跳,启睿下手真的很快,快到都来不及让人思考其中情面这一层东西!
  “如果……如果没有她,您会对我有的眷念吗?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舍!”艳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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