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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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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樱微微退步,看着她这么殷切,委实有些害怕,她往后退一步,那夜美人便前进一步。
  “夜美人你小心些!”就光瞅着她的这股子劲头儿,蔓樱不禁出声提醒。
  谁会晓得,话音还未曾落下,那夜美人便啪地一声侧倒在了地上。
  还不等蔓樱说话,她急忙站起来道:“无妨无妨,不干姐姐的事,我没事!”
  蔓樱心下不喜,急忙摆手道:“妹妹说的是,本宫的确没有碰着妹妹,不过妹妹日后也确然要小心些!”说罢,她急急离开,生怕招惹是非,就连这夜美人的脸都不曾瞧个真切,宫里的小伎俩她见得也算多了,一不小心便会惹来一身骚,况且宠妃的身边向来都是是非之地!
  不过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特别不对,她坐在房中左思右想,到底是哪里不合常理,不不不,应该说,到底有哪里是正常的!
  此时,她手指猛然一抖!
  对了,方才一直是有些紧张的,就连金蚕的动静都给忽略掉了!而且那夜美人有必要对自己这般殷勤吗?若她真心想见自己,又怎会在自己离开之时,片语不说?
  最主要的是,御花园中的石子小路是极为平坦的,当时她与这夜美人也不过几米距离,这样短怎么可能就摔得那么凑巧……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她要在这个摔跤上面做手脚!
  自己又走的匆忙,哪里晓得她是不是真摔出了事情,到时候是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果不其然,刘蔓樱才想到这里,房间外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并且夹杂着暴躁和怒火的脚步声“砰~~~”脆弱的房门被大力的踹开,刘蔓樱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上去,果不其然,启恒带着从未有过的火气,朝她直直走来。
  来的真快!她心中暗暗感慨一声。
  明明知道面对他会是什么下场,但是刘蔓樱硬是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头不去想,她站起来,十分自然的笑着,可是话还没出口,迎面挥过的巴掌立刻打得她身形不稳的一斜,幸好及时扶住了梳妆台,不然肯定跌倒。
  脸颊上火辣刺痛,刘蔓樱轻轻一动,只觉得嘴里突然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房间内所有的宫女都惊住,有人察觉到事情不妙,立刻偷偷跑开。


☆、120  羁步是非生(一)

  大抵是一口血水呛住了,蔓樱一下子便咳个不停,启恒微微挑起嘴角,目光沉寂如水地看着她咳个不停,就连平淡的语调没有兴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朕本以为你也不过就是刁蛮了些,却不料心思如此歹毒,连腹中尚未足月的胎儿都不肯放过!”
  好不容易咳完,蔓樱敛下眼,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揪住那缎面,习惯性的抠着,脸上的表情很麻木甚至已经有些怨恨毒辣不小心渗出来了:“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不明白,难道还要与夜儿当堂对峙吗?”他狠狠道,“不过对于你来说,倒的确是没事,但夜儿不同,她刚失了胎,现在元气大伤,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夜儿?呵呵,叫的真是亲切!”刘蔓樱咬了咬唇上的血迹,血腥味使她清醒:“什么时候开始,缨儿在您的心中成了这般歹毒的女子?”
  “过去是朕一直错看了你,特别是你这双看起来无辜天真的眼神,所以才会听信了你的满口鬼话!”启恒说话的口气极为不善。
  蔓樱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冷冷一笑,“是啊,我说的鬼话你不信,可是那个什么不要脸的夜美人说的鬼话你就偏偏信了!你一进来便是拳脚相向,便是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声,这岂是盛世明君之举?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暴君!”蔓樱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个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暴君?”启恒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中竟然是带着一些不羁的,而这样的声音她只在一个时候听到过,那一日,他也是这样对藤兰的,是啊,她早该想到的,一个能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好货色,枉自己还险些被他伪善的面貌所迷惑,真是可悲,可笑!
  “是,你明明知道了还要重复一遍作甚?”她也变得绝情起来,照着现在的状况,想要他冷静下来好好听她的解释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何必自作多情,一张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索性便干干脆脆,一丝不掩!
  “你……”启恒极为暴力地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再用力压下,还不等蔓樱有所思考,她便已经是觉得腰间突然一痛,自己早已经被眼前的暴君给狠狠的压在桌面上,随之他宽阔的大掌恨恨地逼近她,蔓樱只觉得是修罗之网一般,恐惧异常。
  当然,事情的结果便是,他丝毫不出意料地用五指赫然握住刘蔓樱纤细的脖颈,“贱人,不要再挑战朕对你的容忍!”
  蔓樱不语,被他这么一折腾完全喘不过气来,他曾经拥她入怀的大掌就这么硬生生地死死压在她脆弱的喉咙上,似乎就是故意要她窒息,这个时候,刘蔓樱莫说是说上几句话了,就连一点气都无法通畅,刺痛和压迫感袭来,强烈的求生本能下,蔓樱自然只得下意识的就抓住启恒掐着自己的手臂。
  此刻似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她只得冷笑,如鬼魅般森冷地笑!
  瞧着她这德行许久,启恒才终于放开手,提起刘蔓樱略微有些松垮的衣领就把她揪起来,露出半个香肩,分明是绝美的,却怎么看都觉得狼狈甚至……凄凉!
  “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本以为你生性纯良,却原来也只不过和大多数后宫中的女子一样,一样地善妒,一样地心机深沉!”他说罢,移开手,将她一把摔在地上,“女人的祸根便在于她的不知足,是啊,若是留着你在朕身边,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大累赘的,不晓得还会残害朕的多少子嗣,既然你不珍惜在朕身边的机会,那么以后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朕的视线里!自今日起,缨贵人禁足!”
  他似乎连话语都不愿意再多说上几句了,匆匆说了禁足二字便匆忙离开了,猜想着大概又是去看那个刚刚“失了孩子”的夜美人了吧!
  喉间虽然没有了压迫,可是还是刺痛得难受,方才启恒这暴君的手一离开,刘蔓樱立刻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后来缓和了些,她笑得嘲讽,自言自语地说:“你越来越蠢了,竟然在今日栽在了这样低俗的心计手里!哈哈哈……”
  碧霄看到自己主子这副模样,当下便是极为不舍的,启恒一走,她便过来扶她,极力安慰着:“罢了罢了,他本就是我们的仇人,公主千万莫要放在自己心上!”
  “是啊,如此一来也倒是正好,早前我还担心到时候你可能会心软下不了手呢,现在好了,天也帮助我们!”雪沁清朗一笑,不过次刚说完没过多久,她便镇定地溜了出去,只是眼中的火焰在毫不费力且不可隐藏地昭示着她此刻的愤怒的情绪。
  “雪沁,你干什么去,回来……陪我!”蔓樱匆忙起身,一步一哆嗦地急急忙忙挪了出去,在门口叫道:“现在外头不太平,特别是我身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着你们呢!”
  雪沁出门前,蔓樱刚好惊鸿一瞥的时候,正巧发现雪沁与碧霄四目交接,微微一瞧才发现这些儿个眼神真心是别有深意啊!
  “公主,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真叫我们活生生地忍下眼前所受的苦难吗?”碧霄扯了扯刘蔓樱的衣袖,并且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回去歇息再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我们在吴宫只不过是来卖笑而已的,我们三个人本就不能付出真感情的,既然如此,那就给我笑,越是冲动越是自乱阵脚,到时候岂不是刚好陷入那些个蠢女人的陷阱之中?”蔓樱一怒,喝了她们几声,随后转身道,“我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了,给我去弄碗药来吧,我们北方的姑娘只能倒在马背上,绝不能够被这吴宫的南蛮子打倒!”
  “嗯,奴婢知道了,公……娘娘尽管放心吧!”雪沁应道。这一刻她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其实她方才的举动确然有极大一方面是想要来试试蔓樱的,蔓樱本就是个极其感性的女子,一步不谨慎,便会为情所困,所以她才不得不趁早试她一试!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
  索然,蔓樱就是蔓樱,还真就没有让她失望!
  她平日里是娇气了些的,不过这次倒是要死要活把汤药都喝了下去。
  或许是那碗苦药的药性使然,刘蔓樱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她断断续续地闷咳着,只觉得鼻子塞得厉害,连呼吸也不怎么顺畅,只好用嘴呼吸,偏偏喉间很是干涩,既痒又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反反复复地扎着,把咽喉活活给缩小了一大半,只余下一条细缝,就连咽下一口气也困难异常。
  她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只见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柔柔地泻入,轻若蝶翼,银白如霜,泛着清冷的深幽,将地面照映得纤毫可见。昏暗的烛火之下,启恒那厮便坐在床榻边,暗沉的眼微玻穑旨绦旁镜哪ㄒ┒鳎阈憾碌脑鹿饣熳胖蚧穑蠢粘霭氡咚弼恋牟嗔常词故谴丝绦断铝寺淼幕拢雌鹄椿故悄敲吹乜∫蒌烊鳎坏谋砬榭床怀鏊丝叹烤故呛沃智樾鳎粑薷鋈松剩豢煞袢希雌鹄慈萌松钌钭琶裕
  蔓樱吸了吸鼻子,觉得呼吸似乎稍稍通畅些了,便用那带着浓重的鼻音的沙哑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嗓音之中多的只不过是满腔的无奈,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气力去无奈!
  “嗯?”启恒低低地应了一声,深幽的黑眸,只有在无人知晓的一刻,才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一向是带笑的表情,此刻却是难得的肃然,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恬淡意味。
  伸手揉了揉眼,想把他看得清楚些,可是,全身上下还是那般酸软。“你不是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这下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想看看我这个贱人到底怎么养了?不过你放心,俗话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没赶在你的夜美人之前,我是不敢先去了的,不然到时候在黄泉路上找不到她,还不了我的清白!”她低吟着,就连一个简单的翻身的动作,也是费力无比,然则面上的表情却是倔强,生冷,甚至含恨。
  这是爱之深,恨之切吗?
  笑话!
  “脸上的伤倒是看不出来了,倒是你的胳膊,这两天要小心些,方才我下手的确是有些重了,瞧着你胳膊正好撞在凳上!不过也别太担心,喏,再喝几贴金玉良方便就没事了。”启恒搁下手里的汤药,似是极累了,只不过就是轻轻敛了眉目,一手支着头,半头发丝散落在肩头,映着烛火,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许久没有听到蔓樱的应答,启恒睁了睁眼,清和问:“嗯?”
  一言之下,是温文的笑,是轻缓的声音,他看起来,似乎永远那么具有欺骗性,蔓樱想,大抵这世界上也绝不会有人能凭着这无害的外表,猜透他内心的诡谲和手段。
  猛然之间,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可怕,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竟然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他这样做是在给谁看吗?


☆、121  羁步是非生(二)

  顿了好一会儿,刘蔓樱才不过是无力地一笑,笑里多多少少带着点自嘲,强撑着自己坐起来;随后平静地开口:“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说来臣妾原本是从来都不信,特别是见过了圣颜之后。臣妾以为皇上不过也是个寻常男子,也会哭,也会笑,更加会疼爱自己的妻子!可是此时此刻,臣妾才算是真正明晰了从过去到现在,臣妾错地是有多少离谱!”
  启恒叹了一声,道:“你可想过,朕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有什么样的苦衷是要我半条命来换的?还是说那娇滴滴的夜美人便是你的苦衷?”他的苦衷让她身子也随之一僵,她咬着唇,嘴中话语多是怨怪,不过细细一听,却是带点娇嗔!此时的蔓樱心中又百转千回了一番,呵呵,启恒莫要再自欺欺人了,皇帝打了自己的妃子还要有苦衷,甚是荒谬!
  “对不起,是我下手重了些!现在我不就过来看你了吗?来,让我看看,打得痛吗?”启恒直视着她,温和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光芒。
  他说着便伸手过来抚摸她的容颜,蔓樱却是避开了,随之逞强一笑,“好了,回去吧,不要让我的苦白受了,到时候又得重新为你的苦衷挨一遍打!”
  “缨儿,你不信?”他眉头一皱,已经伸出去的手也被横亘在半空之中,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不是不信,是实在找不到可以相信的理由!”蔓樱直爽地回答,多少天来,他都没有进过她的寝宫,若真爱,怎么可能敌得过彻骨相思?
  “缨络,有些话只适合烂在心里,就如心疼,自然也是掩藏在心中,最难生在帝王家。更何况,你的夫婿不是别人,而是一国之君!”见她面上冷然,十分不快,启恒强掰过她的身子,迫使她盯着自己,随后,他黝暗的黑眸子笔直望入她的眼中,轻轻划过一丝落寞。在那执着的深邃之中,只藏著专属她一人的温柔与缱绻。
  蔓樱转了身子,又是背对着他,她淡淡地说:“你回去吧,我想要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想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走啊!”到了末了,难免情绪微带些激动。
  许久,许久都不见身后动静,她转了身,人居然已经消失了,她忍不住有些心痛,难不成这次又过了度?忙叫道:“启恒启恒……”
  “娘娘,莫要叫了,怎可直呼皇上名讳?”迷糊之际,只感觉身畔有人在不停地摇动着她的身子。
  蔓樱吓得一把坐起,这才睁开了眼睛,忍不住在心头直直地抽了一口气,呼~~~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境。她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低头一瞧,枕头面上也已经湿透了,亦不晓得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伺候她的是香习,香习急忙拿出手绢来为蔓樱擦拭头上的汗水,看着难免有些心疼,只得压低了嗓门道:“娘娘定是做梦了,方才睡的极不安稳,睡梦之中还一直在唤着皇上的名讳,奴婢也是怕被旁人听去了难免有些闲话,所以才斗胆叫醒了娘娘,娘娘千万莫要怨怪奴婢才是!”
  刘蔓樱深深地呼了好几口子气才微微有些缓和了过来,这会子不过是摆了摆手,轻轻地苦笑一声,“本宫都破败成这副模样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小脾气,尔等不离不弃,本宫又怎会舍得责罚,只是……”
  她说是这般说的,但本宫二字却依旧挂在嘴边,意思自然是很明确的,便是在隐晦地告知他们,主子就是主子,即便是再落魄,只要还有条命在,东山再起随时有可能。
  “只是什么?”香习忙问。
  “只是真的没有人来过吗?”她抚着自己沉重的头,总感觉梦中的事太真了,一直都不愿相信那仅仅只是一场无痕的梦境。
  “嗯!”香习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为这缨贵人而感到悲悯,“香习一直就守在门外,确然不曾见过其他人进来!”
  刘蔓樱颇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在口中念碎道:“是啊,他绝情的话语都说了那样多了,自然也是不会来看我这样的人了!更何况,现在他心里一口咬定本宫便是谋害夜美人腹中胎儿的主谋,心中一定恨惨了本宫,又怎还会将本宫这样的女人挂念在心上,不过是禁足都想必已经留足了人情味儿了!”
  “娘娘,您快些喝了药吧,有些事情不用再胡乱猜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香习一边说,一边轻轻吹着手中捧着的汤药,“其实依照奴婢看来,皇上心中该是有娘娘的,娘娘想啊,虽然奴婢们都知晓娘娘您是被冤枉的,可皇上却是一口认定了您便是那谋害皇嗣的人。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历代嫔妃最忌讳的便是妒忌,若是谋害皇嗣,那便是滔了天的大事了,一般妃嫔那可都是赐短剑白绫鹤顶红的,可皇上却只是把您禁了足,这……不是已经表明了皇上的心意了吗?”
  蔓樱一怔,心头瞬时间感觉舒坦了许多,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如此,可再想想却也是漏洞百出,若真爱,又怎会舍得让自己心头的女子受了冤屈呢?
  她黯然地垂下眼,呓语一般咕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落寞地笑:“他对本宫倒也的确是不薄的,好几次他都原谅了本宫,只是,现下本宫毕竟是蒙受了冤枉的,心中不管怎样的百转千回,都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怨他,怪他,甚至……恨他!”
  “呀,娘娘千万莫要再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倘使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又是一桩大大的麻烦事!”香习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匆忙放下手上的汤药,去将门窗都锁好来,道:“今晚风倒是挺大的,幸好奴婢现在去关了窗户,不然这样子吹上大半夜,明儿定是又要染风寒了!”
  蔓樱呵呵一笑,自己拿起汤药喝了下去,命是自己的,现在启恒又不在,她就是演死了苦肉计也没人观赏,那又何必苦了自己,轻叹一声道:“夜里多提醒宫人们盖的暖和些,现在早春的时候,特别是凌晨时分,更深露重的!”
  香习心下一暖,平日里瞧着这缨贵人话也不多,便认为她是有些冷然之人,今日细细一交谈才觉着其实她也是个不错的主子,她道:“缨贵人这般随和的主子,宫中也是少了,奴婢们一定会一直跟在贵人身畔的,与您,一同进退!”
  刘蔓樱茫然地望着她,觉得心里空空的,那么仔仔细细一咀嚼,总是感觉心头似乎有那么一块地方从没有被填满过,以后,也无法再被填满。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要为了一个自己本就不爱的男子,费尽毕生心血?
  这听来大抵也是个很好笑的笑话了!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般份上,那索性就做足了样子,她和颜一叹,隐隐约约动起了心头最深的那一抹落寞,她道:“本宫从来都不在意他是谁,他是个心怀天下的男子,本宫知道他想成为天下的霸主,这大抵也一直是他这些年的念想吧。可是本宫只是一个女人,我……从来就不在意身上的华衣美服,更不在乎什么妃子的地位,甚至说,我恨极了那些看着别的女子分享自己心爱男子的日子!香习你明白吗,其实……富贵只是过眼的云烟,指尖的薄暖,它们终究会随时间而去的。只有那些充满真情和爱的日子,虽然清贫,但都是自己真真切切感受到的,藏着香,潜着甜,细细品味,唇有余香。”
  盏红烛光影摇,恰似妾心凄惶惶。
  她说罢,不禁苦笑一声,或许云淡风轻。
  一连在寝宫里头又呆了整整一个月,似乎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不久前有个缨贵人,曾承蒙圣宠。
  直到这一日,那九五之尊不晓得又想起了什么旧账,竟叫了太监来请她过去,而且还带了套金缕衣来,说是缨贵人修身养性久了,也该穿的鲜艳些。
  她不解何意,便只是照着那暴君的意思,径自换上了衣裳才跟了太监过去,不多话,也不表现地多心,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自己面前的平地,还真真是有些似死水般平坦了!
  “臣妾,参见皇上!”她在帘子外,福了身子,温婉地行礼,乍一眼看来,真的是少了许多的锋芒。
  启恒看着她,眉头微拧,白日里静静瞧她,消瘦了许多,也……生分了许多!
  “进来些吧!”看她一直低着头,又站得那么远,启恒翻开手里的卷册,修长的指头轻轻在桌上一叩:“怎么,怕我吃了你么?”他的声音很轻,言语之间,一张绣帕从册子当中滑了下来,斜斜的掠过蔓樱的视线,启恒望着地上的绣帕,又细细瞅着蔓樱的神情,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深思的光芒。
  蔓樱并不抬头,只是径自低着头,匆匆忘了一眼地上的绣帕后,又移开了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而没有起伏:“是,臣妾遵命!”


☆、122  拂染胭脂乱(一)

  “嗯,几日不见,你似乎也清瘦了些,穿上这件金缕衣倒也刚好,不过如若再瘦些,穿上便不好看了!日后要多注意调养身子!”启恒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下边一直低眉顺眼的女子,已然是记不真切是有多少天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她了。他想开口问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在威严的君容上挂上了一抹青葱的笑意。瞬时给人一种错觉,好似昔日的不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臣妾谢皇上记挂,皇上……也是!”她言语之间都带着些久别的疏离。是啊,有情感是根本就无法伪装的,即使她也十分努力地想着用谄媚的笑颜去迎逢眼前这个高贵的君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也是什么?”启恒急忙问。
  蔓樱怔了一下,温婉地如同气息奄奄的小鹿一般,“皇上日理万机,也是要多记挂些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他心头好不容易泛起的涟漪又在刹那之间被她的冷然消磨成了一摊死水!
  他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侧,责怪的话语险些脱口而出,不过终究是咽回了喉咙口。
  兴许深埋在心底的一泓心动总归是战胜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他轻轻扶起面前的女子,随之用手指抬起她的容颜,轻轻撩拨她的鬓发,而后拔下了她发髻之间唯一的一根玉簪。
  “玉簮虽美,却不是怎么配你!”启恒拿起她头上剔透的白玉簪子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子,随后极为随意地说着。
  蔓樱心内一惊,不敢随意揣测君心,便不过柔了语气,“臣妾蒲柳之姿,自然配不得!”
  启恒一笑,手指轻轻拍了拍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子,“朕是说,爱妃值得拥有更好的!”
  “皇上……”
  “嘘……别说话!”他打住了她的客套与生疏。
  蔓樱有些乖巧地垂下眸子,心头大抵也猜到了启恒的意思,但在脸上却并未有表现出过多的欣喜之色。
  启恒拿出西域使节所进贡的百鸟朝凤钗子,然后小心地将刘蔓樱发丝之间的凌乱整理好,再才轻轻地将发簪亲手戴到她头上,又左右巡视了许久,确定不歪了,适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百鸟朝凤簪,配上爱妃绝美空灵的气质,正好!”
  蔓樱口中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百鸟朝凤图”,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来,急忙跪在地上,“臣妾不过是个贵人,怎能戴这百鸟朝凤的簪子,担当不起的!”说着还打算用手去把簪子取下来。
  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局,一个考验人心的局!
  启恒能沉得住气冷落她那么久的时间,现在又什么都没说便将她放了出来,还亲手送上了这般高贵的发簪,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是怪了!
  启恒急忙拦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朕既然送给你了,你收着便是了,缨贵人,这么久不见,你有些变化了,拖拖拉拉可不是你从前的脾气!”
  蔓樱收了手,暗暗一笑,“从前皇上从来都是叫臣妾缨儿的,而且,那时候皇上……没什么,都过去了,臣妾现在知礼了,明白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了!”
  她想说,那时候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到头来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让我饱受冤屈,现在却还要来怨怪于我为何失了过去的脾性!真是可笑极了!
  启恒又怎会不明晰她心中所想,他晓得那件事上她是恨他的,他也晓得她全然是被冤枉的,可是他亦是无奈!
  “缨儿,百鸟朝凤簪便是朕的心意,你该明白的,现在你所受的所有苦所有疼,都是在为将来做准备,能与朕携手笑看天下的人,除了能拥有朕的宠爱之外,她也一定是个禁得住风霜的女子!”他双手轻抚着她的容颜,他的双眸深沉如渊,其中饱含内敛之意,又在那个触电的瞬间放任爱怜和宠溺在其间泛滥。
  他的话让蔓樱都不禁为之一震,他是说,有意让她为后吗?
  这样的话语对于一个久久不见天日的女子来说,实在是一种惊惶了,用句毫不夸张的话语来说,便是该叫做冰火两重天了吧!
  她疑惑地摇了摇头,双眉紧皱,表示不可置信,正要开口却又被启恒占了先机,他抚了抚她的头,眼神微微有些迷离,带着亲善的笑意,“那一日,朕虽打了你,却也看清楚了你的固执,你的倔强,缨络,你的美不在姿容,而在气度!不用多说了,先回去歇着吧,没事的时候也出去散散心,这些日子来,定然也将你这小野猫给憋坏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她的心绪蔓樱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当下便急忙告了退。
  她在宫婢的陪伴下,随意地在宫中走动了一小会儿,有些累了才在亭子里坐下歇息,看看湖里头的鱼,又叫人去寻了些鱼饵来,一面喂着小湖之中自由自在的锦鲤,一面在脑海中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又给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过了一遍。
  “灵夫人,小心动了胎气,您走的慢一些!”忽而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还有什么胎气之类的,蔓樱急忙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子瞧向不远处。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对胎字便是特别敏感的,直觉地认定,但凡孕妇,都得距离她们三尺开外,这样才不会有什么打打闹闹的不愉快发生下来。
  一个红衣少女正装而来,满面的笑颜,又是那样的不羁,虽是一身宫妆在身,却怎么也没有宫里人的世俗之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小豁达,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蔓樱看她之时,她也恰好回过了眸子,瞧向这个一身金缕衣的女子。
  不可否认,第一眼确实是惊艳。
  而蔓樱瞧见她的第一眼,亦是眼前一亮,的确是美,而且美得不羁,美得英姿勃勃!
  这灵夫人身上没有过多的配饰,发髻也是简简单单地挽着,如墨的发上小心地别了几粒珍珠,再是这么一身如火的酴醾衣裳,简单不失素雅,素雅又略显华美。
  灵夫人见着面前女子气质轻灵,不由得哇了一小声,随后竟快步走了近前,含着笑意看了刘蔓樱一眼,“这位姐姐长得真美,是皇上的妃子吗?”
  “你叫我姐姐?!”刘蔓樱的脸上渐渐浮起笑容,那笑容衬着她慵懒的身姿与绝美的容颜,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多了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人无法言喻。她用手掩住唇,巧笑倩兮,唇边笑涡浅现。明明是未出阁的小家碧玉才能做得自然的娇憨举动,她却一点也没显出做作来,反倒是自然协调得不可思议:“看不出来,你这……姑娘家,嘴倒是挺甜的!”
  “不是,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今天第一次进宫,见到了好几个美人,不过……你却是最美的,也不晓得你是不是比我大,只知道在宫里不大看得出年龄,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因此便唤作一声姐姐,以示尊重!”那红衣女子巧笑嫣然,蔓樱定定地敲了她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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