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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妙不可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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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做什么?”
  即使现在并非皇贵妃,秦馥身上也带着一股子逼人的贵气,毕竟她受宠了多年,又出身勋贵之家,与普通的宫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往那一坐,身上便透着几分雅致,即使秦馥粉黛未施,但因为底子生得好,此刻洗尽铅华,不止不显得普通,反而透出几分恬淡。
  月如眉环视一周,找了一张圆凳,用帕子擦干净上头的尘土,便坐在圆凳上,不急不缓道:
  “秦馥,今日我来到此处,实在是有事相求。”
  “你走吧。”
  秦馥低垂着眼,看也不看月如眉,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月如眉微微皱眉,直接站起身子,走到秦馥面前,略有些急切道:
  “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你被柔妃所害,难道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秦馥冷着脸,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紧紧攥着裙裾的双手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见状,月如眉眼中划过一丝异色,接着道:
  “只要你帮帮我,届时我就能让柔妃那贱人被打入冷宫之中,如此一来,岂不是为你报了仇?”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听得秦馥的话,月如眉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道:
  “这就得看你舍不舍得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
  月如眉微微弯着腰,红唇贴在秦馥耳畔,低语几句。
  秦馥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曦儿不行,你不能对曦儿下手。”
  听了这话,月如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问:
  “为什么不行?若是大公主不成的话,难不成你打算用大皇子作饵?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儿子又如何?若只是用曦儿做筹码的话,这分量恐怕还不够,毕竟在皇室之中,皇子可比公主重要多了。”
  一边说着,秦馥眼眶微微泛红,面上露出一丝疯狂之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原本月如眉也以为这句话是对的,但今日看见秦馥,她才知道一个女人心狠起来,究竟有多可怕。
  “你可知道,一旦用大皇子作饵的话,他恐怕会伤着。”
  秦馥点了点头,心里对赵宸的死活根本不在乎,毕竟赵宸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隔了一层肚皮,再加上秦馥本就是冷情之人,又怎会在一个弃子身上多耗费心血?
  秦妙抢了她的孩子,抢了她皇贵妃的位分,现在也到了该让她那好妹妹付出代价的时候。
  心里转过此番想法,秦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说:
  “等你找到机会,就将柔妃以及大皇子给引过来吧,届时等着他们的,便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听了这话,月如眉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脖颈后袭来,让她嘴里一阵发苦,说不出话来。
  今日她来到冷宫,本来想着利用秦馥,事实上,她们的确达成了共识,但月如眉却有一种被秦馥利用了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若是月如眉清楚,大皇子并非秦馥所生,想必心中的疑惑也能解除了,不过此事瞒的很紧,在宫中只有秦馥与秦妙两姐妹才知道。
  至于紫茹那个丫鬟,在秦馥被打入冷宫的那一日,她便入到了慎刑司,现在恐怕连一条性命都保不住,即使侥幸活下来了,恐怕也得去了半条命。
  看着月如眉的背影,秦馥微微勾起唇角,她现在正愁着不知该如何从冷宫里出来呢,月如眉便上赶着给她递橄榄枝,到时候既能除去秦妙那个贱人,又能重新回到晋文帝身边,当真是一举两得。
  想到过几日会出现的场景,秦馥微微勾起唇角,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柔美动人,笑颜如花,虽然并非二八年华,却别有一股动人的韵味。

  ☆、第127章 母子

  轻轻抚摸着柔腻细白的皮肤,秦馥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看着又柔婉娇柔,本就是最好的容貌,偏偏秦妙那个贱人样样胜过她,在闺阁中便是如此,后来还勾引了晋文帝,将自己打入冷宫。
  此刻秦馥倒是全然忘了,若不是她率先对秦妙出手,以秦妙对她的感情,对家人的在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姐妹之情弃之不顾的。
  说到底,像秦馥这种女子,总以为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欠了她,熟不知,她也欠了不少人的。
  像雪茹,死的时候都得不到全尸,就是拜这位柔婉的前皇贵妃所赐。
  月如眉既然下定决心要与秦馥合作,自然不好继续耽搁下来,过了一天之后,她趁着秦妙带着大皇子在御花园中闲逛时,便偶遇了秦妙。
  “皇贵妃!”
  听到一道娇柔的女声,秦妙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子,正巧见到月如眉加快脚步往她这边走,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走的近了,身上的依兰花香涌入鼻间,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秦妙心知月如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身后站着福王,若是与月如眉撕破脸了,恐怕福王也不会善罢甘休。
  福王手中还握有兵权,这一点,才是最为秦妙所忌惮的地方。
  因此,秦妙此刻露出一丝笑容,眼底一片澄澈,看起来毫无芥蒂,但实际上。她心里却有些提防。
  走到秦妙身边,月如眉亲亲热热地拉住秦妙的手,声音娇柔道:
  “今个儿妹妹怎么带着大皇子在外走着了?”
  低着头,月如眉一边看着大皇子,眼中一边划过一丝精光。
  “这不是因为今个儿是难得的好天气吗?之前皇儿染上了风寒,最近才好,让他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也有好处。”
  月如眉温柔一笑,眼角都透出几分媚态,一看就是没少被男人滋润过,也不知滋润月如眉的男人,到底是晋文帝,还是他的同父兄弟福王殿下。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秦妙对月如眉不免有些看不上,只觉得无法理解月如眉的想法,成了兄弟二人的共妻,只是为了帮助福王问鼎大位。
  福王能将自己心爱的女子送入宫中,说明在福王心里,月如眉的分量远远比不过皇位,前世里,即使在福王登位后,月如眉成了皇后,但伺候过晋文帝多年的皇后,哪里能坐稳这个位置?
  所谓人言可畏,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指了指远处的凉亭,月如眉道:
  “妹妹。我们先去那儿坐一会吧,这秋老虎烈的很,晒得我有些发昏。”
  听了这话,秦妙也不好拒绝,只是吩咐金银看好大皇子。
  三头身的小娃儿现在在花丛中抓蜻蜓,以往秦馥还是皇贵妃的时候,日日都在督促大皇子读书习字,不是因为她想让大皇子担起成为太子的责任,而是为了得到晋文帝的青眼。
  因为秦馥的私心,大皇子从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在御花园中好好玩过一回,每次经过这里,都是匆匆离开。
  此事被秦妙知道后,她有些可怜这孩子。
  明明赵宸不应该被卷入这些宫闱倾轧之中,偏偏碍于秦馥,这个无辜的孩子被牵扯进来,成了晋文帝膝下的第一个孩子。
  即使知道赵宸并非龙嗣,秦妙也不敢揭开此事,否则忠勇侯府全族的性命都会付之一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即使秦妙再是受宠,但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可是诛九族的罪名,晋文帝又怎会对忠勇侯府多加容忍?
  秦馥就是吃准了这一点,知道秦妙不敢吐露出赵宸真正的身份,这才与月如眉合谋设下了这个计策,想要算计她。
  让秦妙被打断了牙齿,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说到底,还是秦馥这个亲姐姐对了解秦妙,知道这个妹妹虽然有心计手段,但家人却是她的软肋。
  金银与另外一个小宫女带着大皇子在御花园中玩闹,大皇子年纪小,吃的少消化的却快,不一会儿就饿了,金银便道:
  “你去取一点儿糕饼来,给大皇子垫垫肚子。”
  听了这话,小宫女一脸为难,道:
  “金银姐姐,奴婢是刚入宫的,摸不清御膳房的位置,要不我回延庆宫取一些点心来?”
  金银略微皱了皱眉,大皇子不到三岁,正是脾胃弱的时候,根本不能服用冷食,否则若是吃不消了,她们这起子奴婢都会受到牵连。
  金银知道这宫女是内务府刚刚派进来的,身家清白,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怀疑她的话。
  “罢了,我去一趟御膳房吧,你看着大皇子。”
  闻言,小宫女忙点点头,眼中带着郑重之色,看起来也不像是心思重的女子。
  金银小跑着离开了御花园,等到她的背影已经瞧不见了之后,小宫女扫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嬷嬷,微微勾起嘴角。
  大皇子身为皇宫之中唯二的皇子,每次出门,身边跟着的下人都不算少,所以金银才放心将大皇子交给一个小丫鬟带着。
  蹲在大皇子面前,小宫女低低道:“殿下,你看那假山上好像有道人影。”
  大皇子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听了这话,立刻便扭头往假山上看去,发现真的有一道人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不过大皇子的目力不错,竟然看清了女人的脸,不是秦馥还有哪个?
  “母妃?”大皇子口中喃喃。
  自从秦馥被打入冷宫之后,大皇子便再也没见过母妃一次,即使秦妙对他再好,在大皇子眼中,秦馥才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人,所以一见着秦馥,大皇子小脸儿上立刻便露出一丝激动之色,迈着小短腿,往假山的方向跑去。
  因为大皇子在御花园中玩闹惯了。跟在大皇子身后的嬷嬷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只是以为大皇子还在抓蜻蜓。
  嬷嬷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腿脚也慢,等到发现大皇子爬上假山之后,这才有些惊慌的赶过去。
  此刻坐在凉亭中的秦妙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她猛然站起身子,想要走出凉亭。
  “妹妹!”
  月如眉叫了一声,听到她的声音,秦妙面上带着一丝杀意,幽幽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目光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似的。
  被秦妙看的浑身发冷,月如眉心跳不由加快了不少,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看见秦妙根本不顾所谓的规矩。极快的往假山的方向跑去,月如眉微微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的光芒。
  假山不小,是匠人们从宫外运来数块巨大的山石雕琢而成,看着精巧玄妙,但实际上却有约莫三层楼高,像大皇子这种三头身的娃娃,若是从上头摔下来,恐怕根本保不住性命。
  而假山却修建的并不算陡峭,大皇子虽然年纪小,但双手双脚并用,却很快地爬了上去。
  “母妃……”
  爬到假山上,大皇子找了一圈儿。却并没有看到秦馥的身影,难道他看错了?
  此刻,秦馥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站在假山下来,满面都是惊恐之色,面色惨白,再加上身上穿的十分素净,看起来颇带着几分可怜。
  秦妙现在跑到了秦馥身边,她因为跑的有些急了,所以气喘吁吁,丰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着,就连额角都溢出一丝汗水,面颊浮起红晕,颇带着几分艳丽。
  这两名女子的五官明明生的十分相似,但此时此刻看着,界限却分明的很。
  站在秦馥身边,秦妙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怔怔的望着身旁的女人,此时此刻若秦妙还未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未免也有些太过蠢笨了。
  即使秦妙的目光十分炙热,但秦馥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一般,冲着假山上的大皇子说:
  “皇儿,你莫要动了,等着侍卫来接你!”
  听到母妃的话,大皇子乖乖的点了点头,但他人小。本就愿意乱动,即使不在假山上随意走动,但微微一颤身子,那处的石块儿竟然有些不稳,噗噗的往下落。
  见着这一幕,秦馥吓得花容失色,窈窕的身子晃了晃,好像就要站不稳似的。
  “皇儿!”
  大皇子此刻也像是吓着了一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哭的十分伤心,看起来更是梨花带雨。
  但大皇子本就是个小娃娃,见着这种情景,又怎么能泰然处之?
  他登时便吓得哇哇大哭,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眼泪,有些圆润的身子动了动,想要从假山的边缘跑开。
  不动还好,大皇子这么一动,登时身子便一个不稳,直直的栽倒下去。
  见着这一幕,秦馥肝胆俱裂,秦妙却整个人冲上前去,想要将大皇子抱在怀里。
  但因为大皇子养的珠圆玉润,身上的分量着实不轻,秦妙这么扛了一下,仍旧没有接住大皇子,两人抱成一团,直直的摔在地上。
  小孩子长得生嫩,骨头也脆,竟然摔断了腿,此刻疼的满脸通红,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而秦妙也没讨到好,因为地上有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她这一摔在地上,额头竟然撞破了一个血窟窿,此刻竟然潺潺往外冒出血来,看着这么深的伤口,秦馥心头一喜,想来这样秦妙的容貌定然会毁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月如眉自然不敢隐瞒下去,直接将这些人都带到长春宫中,急急忙忙的请了太医,又往晋文帝的养心殿送了消息。
  晋文帝虽说平日里对大皇子并不算亲昵,但大皇子却一直是他属意的继承人,现在从假山上摔了下去,也不知伤着没有,晋文帝当真心急如焚,别的事情都顾不上了,脚步匆忙的赶到了长春宫之中。
  因为磕破了脑袋,秦妙此刻也昏迷过去,倒是大皇子醒的快了些。
  秦馥见着他醒了,动作十分温柔的擦了擦大皇子脑袋上的冷汗,轻轻开口道:
  “皇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大皇子憋着嘴,他只是个三岁的娃儿,受了伤,疼的厉害,再一看到自己的母妃,眼泪顿时就止不住了,哭的直打嗝儿。
  “母妃!宸儿好疼,嗝!”
  此刻寝殿中并没有其他的下人,好像月如眉刻意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子两个一般。
  秦馥神色郑重,拉着赵宸的手,一字一顿道:
  “宸儿,若是你父皇问你为什么要登上假山的话,你就说是皇贵妃娘娘让你去的。否则就会让宫女打你,知道吗?”
  大皇子觉得不对,因为皇贵妃娘娘对他的确是极好的,甚至还会亲自带他来御花园玩,对他课业的要求也比以往松了许多,让小小年纪的赵宸过得更加舒坦了。
  “可是……”赵宸脸上带了一丝犹豫之色。
  见状,秦馥瞪了瞪眼,压低了声音道:
  “宸儿,若你不这么说的话,母妃当真没有命在了,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还比不过皇贵妃这几日的养育之恩吗?更何况,她根本不是在为你好,若真为你打算的话,对你的课业就不该放松,你是晋国未来的太子,她若是将你养成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正是在为自己的孩子铺路啊!”
  皇宫里的孩子,与普通人家的孩子全然不同,虽然大皇子现在只有三岁,但却懂得看人眼色,也知道厉害轻重。
  他听到秦馥这么说,心中对皇贵妃也不由多了几分厌恶。
  小孩子心思浅,讨厌一个人都会表现在面上,看着他的眼神,秦馥就知道秦妙怕是讨不到好了。
  想到此处。秦馥便微微勾起唇角,阴狠的神色与她娇柔的面庞混在一处,看着着实诡异的很。
  见着母妃这幅模样,赵宸好像是吓着了似的,小小的身子往后缩,但因为摔断了腿,一时之间也有些动弹不得。
  正在此刻,外头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
  听到这话,秦馥登时跪在地上,今日她穿了一件月华色的衣裳,墨发也是用一根木簪给挽起来,看着着实素净的很。
  晋文帝走入了寝殿,一见着秦馥。着实愣了一下,他看着秦馥红肿的双眼,以及满脸的泪痕,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晋文帝道:
  “先站起来吧。”
  低垂着头,秦馥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她清楚晋文帝这么说,就是不打算追究她私出冷宫的罪责了。
  用手轻轻抹去眼泪,秦馥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说:
  “陛下,先前太医来给宸儿诊治过了,听说是摔断了腿,不知日后会如何。”
  一边说着。秦馥好像承受不住这个结果一般,伸手捂住脸,发出哀戚的声音。
  此刻躺在床上的大皇子也见着了晋文帝,伸出手来,道:
  “父皇……”
  对于自己的儿子,晋文帝自然是十分心疼的,他昂首阔步地走到了床榻前,看到大皇子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小小的身子上满布冷汗,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轻轻摸了摸大皇子的手,晋文帝皱着眉问:
  “宸儿,假山那么危险,你为什么非要去到那里?”
  大皇子想到了之前秦馥的交代,便哽咽着说:
  “是皇贵妃娘娘让儿臣去假山玩的。”
  说着话时,大皇子睁大眼,一直看着晋文帝,表情甚是无辜,晋文帝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面前的孩子在撒谎。
  “你说是皇贵妃娘娘让你去的?”
  大皇子点了点头,道:“若是儿臣不去的话,皇贵妃娘娘会生气,儿臣害怕……”
  这三岁的娃儿在晋文帝眼中,自然是不会撒谎的,晋文帝皱着眉,在房中来回踱步,显然是十分犹豫,不知道该信秦妙,还是信大皇子。
  见着帝王紧皱的眉头,秦馥苦笑一声,流着眼泪道:
  “陛下,你说妙妙为什么要这么恨臣妾?臣妾当时是真以为妙妙的身子不妥了,才会告诉陛下,哪里想到会害的她没了孩子,现在想起来,都是臣妾的错,您跟妙妙说说,有什么事情,让臣妾一人担着,皇儿是无辜的啊!”
  秦馥这么一开口。藏在晋文帝心中的疑团立刻就能解开了,秦妙虽说性子良善,但她的孩子却是因为秦馥才没有的,身为一位母亲,失去了孩子,心中怎能不恨?
  如此一来,大皇子会从假山上摔下来,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晋文帝的脸色一变再变,而秦馥却在一旁低低地抽噎着,她现在只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连个位分都没有,自然不能再在帝王面前胡言乱语,否则若是惹得晋文帝动怒。事情便不妥了。
  “妙妙呢?”
  秦馥眼神闪了闪,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却好像哭一样。
  “妙妙为了救宸儿,现在伤着了,昏迷过去。”
  看着秦馥这幅快背过气的模样,晋文帝不免有些于心不忍,便问:
  “太医怎么说?”
  “说是皮肉伤,并不算严重,只是宸儿的腿……”
  赵宸摔断了腿,而秦妙只是皮肉伤,两相对比之下,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晋文帝心中其实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竟会如此恶毒,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特别是,这个孩子还是他唯二的儿子,是他属意的太子,若是宸儿真的丢了性命,这晋国的国本恐怕都会动摇,妙妙使出这个计谋时,难道就不为他想想吗?
  晋文帝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但人都有逆鳞,晋国的国本就是晋文帝最为看重的事情,现在秦妙既然想要谋害龙嗣,即使晋文帝多爱重秦妙,都无法容忍此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住妙妙的一条命了。
  心中有了计较,晋文帝脸色灰败,好像一瞬间苍老的十几岁似的。
  秦馥此刻也止住了眼泪,试探着问了一句:
  “陛下,臣妾可否留在这里,照顾着宸儿,若是假手于人的话,臣妾这一颗心实在是放不下。臣妾知道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不能擅自出来,但臣妾实在是放不下宸儿啊!求陛下可怜可怜臣妾!”
  说着,秦馥便跪倒在晋文帝面前,两手紧紧攥着晋文帝的衣角,哭得不能自抑。
  这一天流的眼泪,比秦馥一辈子流的眼泪都多,到底是相伴了十多年的女子,晋文帝看着秦馥这样,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馥儿,你站起来。”
  秦馥仍跪在地上,不断摇头,声泪俱下的模样,看着着实可怜的很。
  “朕答应你。”
  听了这话,秦馥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她扯了扯嘴角,缓缓站起身子,哑声道:
  “臣妾谢过陛下。”
  看着面前的女人,晋文帝不免有些不忍,伸手帮秦馥擦干了眼泪。便又坐回了床榻边上。
  大皇子一手拉着晋文帝的手,另一手拉着秦馥的手,三人处于一室,看着倒真仿佛是一家三口似的。
  秦馥坐在晋文帝身边,咬着唇,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陛下,妙妙现在还昏迷着,您难道不去看看她?”
  晋文帝沉吟片刻,说:“罢了,朕留在这儿陪着宸儿。”
  闻声,秦馥脸上划过一丝喜色,不过她表现的并不明显,晋文帝又一直看着赵宸,所以对于秦馥神情的变化,并没有发现。
  晋文帝与秦馥在寝殿之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大皇子到底还是个孩子,身子有些熬不住,便直接睡了过去。
  见着大皇子睡熟了,晋文帝便站起身子,秦馥也跟着站起来,与他一起走到了外间儿,只听晋文帝道:
  “馥儿,有关今日之事,朕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秦馥低垂眉眼,看着十分恭顺,只见女子的眉头微微蹙起。轻声说:
  “陛下,臣妾不想让您为难,眼下虽然宸儿受了伤,但到底性命无碍,只要他日后无事,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成了,您没必要非要惩处妙妙,臣妾不想让您伤心。”
  秦馥心中清楚,她越是示弱,晋文帝便越会对她于心不忍,到时候,秦妙的下场定然不会好,虽然能保住一条性命,但她屁股底下的皇贵妃之位,怕是坐不稳当了。

  ☆、第128章 生是元家的人,死是元家的鬼

  秦馥现在虽说早就不是皇贵妃了,但到底也不好一直待在月如眉的长春宫之中,否则定会引起非议,晋文帝本就是心思细密之人,在离开长春宫之前,便开口对秦馥道:
  “等着关雎宫收拾好了,你便带着宸儿先搬回关雎宫中吧。”
  秦馥脸上露出一丝受宠若惊,连连摇头,眼中蒙上水雾,咬唇道:
  “陛下,臣妾已经不是皇贵妃了,若是住在关雎宫的话,恐怕有些不妥当。”
  晋文帝微微皱起眉头,道:“朕让你回去便回去吧,有什么不妥当的?”
  说完,晋文帝便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寝殿之中,往外走去,看着男人的背影,秦馥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十分清丽的打扮,却愣是透出了几分妖娆的味道。
  走到长春宫宫门口,晋文帝在上龙辇之前,脚步顿了顿,他知道秦妙现在还呆在长春宫之中,此刻正昏迷着,但晋文帝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面目来面对秦妙,他对秦妙这个女人感情极深,不过身为晋国的皇帝,对于一个胆敢谋害龙嗣的后妃,是绝对不能留情的。
  指尖微微颤抖着,晋文帝没有回头,在一旁伺候着的福德见着帝王的神情,身子前倾,试探着问了一句:
  “陛下,咱们回养心殿?”
  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晋文帝直接上了龙辇。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将龙辇抬了起来,往养心殿的方向赶去。
  此刻天色早就已经黑了,内侍们手中提着灯笼,影影绰绰的灯光昏黄,随着火焰的跃动摇晃着。
  晋文帝手指轻轻敲着椅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生动的好像一副画似的。
  颓然地闭了闭眼,晋文帝到底还是做下了决定。
  回到养心殿之后,晋文帝走到案几前,冲着福德道:
  “福德,传旨下去,将皇贵妃打入冷宫之中。”
  对于晋文帝的性子,福德早有了解,但是此刻他仍问了一句:
  “陛下,那皇贵妃娘娘的封号?”
  微微皱起眉,晋文帝忽然扫见腰间挂着的络子,是秦妙之前打出来的,她本身就并非细致的女子,也不算心灵手巧,所以能得到妙妙打出来的络子,对于晋文帝而言,也不算是易事。
  深吸一口气,晋文帝道:
  “不必夺其封号,便先让皇贵妃在冷宫之中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听到这话,福德便明白了晋文帝的心思,陛下明摆着还对皇贵妃娘娘有情,所以才只是将人打入冷宫之中,没将封号给夺了。
  不过宫里头惯是个捧高踩低的地界儿,只要皇贵妃娘娘从延庆宫搬出去,那后宫之中的妃嫔们,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让皇贵妃娘娘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到底陛下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深想。
  他一边做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一面又不得不为晋国的江山考虑,如此优柔寡断,与先帝当真极为不同。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但福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毕竟他虽说是大内总管,但到底也只是一个断了根儿的阉人,若是对主子的事情干预的太多,恐怕过不了几日,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奴才知道了。”
  说完,福德便弯着腰退了出去,去到长春宫中传旨了。
  等到福德到了长春宫之后,因为福德是陛下的心腹,所以长春宫的宫人们对于福德的一举一动着实关注的很。
  外头传来通报声:“圣旨到!”
  秦妙原本便昏迷着,但因为外头的吵闹声,已经幽幽转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站在床榻前,双眼红肿如核桃的金银,心里头咯噔一声,知道出事了,否则金银也不至于这幅模样。
  秦妙只是昏迷过去,又并没有失去记忆,所以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仔细疏离一番,她就明白自己怕是落入到了月如眉与秦馥的圈套之中。
  “主子,都是奴婢对不起您,若奴婢当时再小心着些,没有轻信秋意,现在咱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金银口中的秋意,就是那个跟在大皇子身边的宫女,平日里看着老实,但实际上,却是月如眉的人。
  秦妙还没说什么,偏殿之中的雕花木门便被人从外推了开,竟然是福德走了进来。
  看着福德手中明晃晃的圣旨,秦妙面色平静,即使脸色仍有些青白,神态却十分自在,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福德早就清楚这位皇贵妃娘娘是心有七窍的,否则也不会在陛下心中占了那么重的位置,不过即使陛下再宠爱这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又哪里比得过江山社稷?
  “皇贵妃娘娘,接旨吧。”
  秦妙点了点头,只听福德缓缓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秦氏善妒,谋害龙嗣,罪行深重,今日将秦氏打入冷宫,静思己过。”
  听到晋文帝的旨意,秦妙眼中露出了一丝讽刺,那个男人还真是软弱的很,明明心里是在乎她的,但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样子。
  她皇贵妃的位分并没有被废去,一个仅在皇后之下的宫妃住在冷宫中,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低低叹了一声,晋文帝嘴上说着对她有多爱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说到底,晋文帝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这一点,秦妙早就想明白了,所以到了此刻,也没有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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