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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妙不可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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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叹了一声,晋文帝嘴上说着对她有多爱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说到底,晋文帝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这一点,秦妙早就想明白了,所以到了此刻,也没有半点儿悲痛。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得演一场戏,否则若是被陛下知晓了,到底心里头也不会舒坦。
只见秦妙怔怔地流下眼泪,脸色苍白的好像透明一般,就连向来艳丽的红唇也都没了血色,配上那张精致的面庞,即使福德是个没了根儿的男人,心中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皇贵妃娘娘,请吧。”
听到这话,秦妙点了点头,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现在浑身提不起半点儿力气。费力的从床榻上走下来,金银赶忙将她搀扶着,就因为这小小的一个动作,额头上的纱布竟然渗出血来,看上去有些可怖。
脚步虚软的站在地上,秦妙问了一句:
“福德总管,虽然我被打入了冷宫,但身边也能带几个丫鬟伺候着吧?”
美人儿到底是美人儿,此刻眉头轻轻皱起,就让人心疼的不得了,福德以往是看着皇贵妃长大的,现在也不忍心为难她。便道:
“娘娘还是娘娘,只不过换了一间宫室居住而已,自然可以将瞧得上的丫鬟带在身边。”
秦妙嗯了一声,说:“那就金银、宁儿和秋意三人吧。”
听了这话,福德也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的小太监轻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便将宁儿跟秋意带到了长春宫偏殿内。
此刻宁儿还好,只是眼眶微微红了,显然对于未来的日子有些惊恐。
但秋意却慌乱的厉害,面色惨白不说,就连身子都颤抖地仿佛筛糠一般。
看到秋意这幅模样,秦妙嘴角的弧度勾起的更明显了些,她这人最是恩怨分明,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债,但若是别人欠了她,也得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这般想着,秦妙凤眸之中划过一丝精光,看着秋意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秋意的呼吸此刻都有些不稳了,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都难看,原本月妃娘娘答应过,只要她引着大皇子上了假山,最后就能保住她的性命。
但刚刚秋意想要求见月如眉。却被长春宫的宫女也拦住了,根本连月妃娘娘的面都见不到。
秋意想要强行闯入到寝殿之中,但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罢了,又哪里比得过那些侍卫?
被月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狠狠警告一番,秋意生怕自己丢了性命,也不敢再闹,所以便只能乖乖的待在皇贵妃娘娘身边,也不知道皇贵妃娘娘到底会如何处置她。
金银搀扶着秦妙往外走,刚刚走出了偏殿,秦妙便听到了一道耳熟的声音。
“且先等等。”
原来是秦馥站在回廊处,看着秦馥这幅素净的模样,着了月华色的衣裳,面上粉黛未施,看起来全无半点儿心计,柔弱非常。
但秦妙对她这位好姐姐当真了解的很,知道这幅模样只不过是秦馥的伪装罢了,所谓最毒妇人心,在秦馥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娘娘可有吩咐?”
眼下秦妙还是皇贵妃,而秦馥身上却并无位分,所以福德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馥,便只得以娘娘代称。
听到福德的话,秦馥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关窍,不过她到底是心有成算之人,很快便恢复了自然,温和有礼的道:
“福德总管,我有话想要跟皇贵妃说一声。”
因为一直伺候在晋文帝身边,所以福德对于秦馥与秦妙之间的关系,了解的十分清楚,有时候,他这个阉人甚至比晋文帝看的都要明白,毕竟旁观者清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微微点了点头,福德道:“娘娘说就是了。”
话落,福德冲着周围的奴婢一摆手,众人便识趣的退到一旁,只剩下搀扶着秦妙的金银没有离开。
眼见着周围并无旁人,秦馥露出笑容来,她的脸与秦妙生的有七分像,只不过眉眼之间有些不同罢了。
以往秦妙认为,自己这个姐姐最是柔弱,说是扫地恐伤蝼蚁命也不为过,但自从入了宫后,她才知道,人竟然可以有两副面孔。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秦妙淡淡的扫了秦馥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并非自己的亲姐姐,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见着秦妙这幅神态,秦馥也不恼,走的更近了些,发出低低地笑声,仿佛银铃一般。
“妙妙,风水轮流转,之前是我待在冷宫之中,现在终于轮到你了。”
“那有如何?”
秦妙微微抬起头,看着秦馥,接着道: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秦馥道:“你问吧。”
上前一步,秦妙直直的看着秦馥的眼睛。问:
“陛下虽然算不上自律之人,但他那夜在忠勇侯府的表现也实在太过反常了,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
听到这话,秦馥脸上的笑意更为浓郁的几分,抬手轻轻将秦妙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道:
“你这么聪明,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野鹿的阳精当真好用的很呢!”
说完,秦馥看也不看秦妙半眼,直接转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秦妙紧紧抿起唇瓣,嘴里干涩的厉害,诚如秦馥所言,她的确是早就怀疑秦馥了,不过碍于两人之前仅存的血缘上的羁绊,秦妙仍是不愿相信,秦馥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她。
现在看来,她还真是天真到了可笑的程度。
人家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妹妹,偏偏她自己上赶着往宫里凑,最后遭了算计,也怨不得人。
站在秦妙身旁的金银见着主子的神态,一时之间心疼的厉害,却又不知该怎么劝好,只得紧了紧扶着秦妙的手。
轻轻摇了摇头。秦妙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即使秦妙这么说,但金银跟在她身边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自然清楚主子是个要强的人,就算心里再是难受,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
正在此时,福德走上前来,见着这人,秦妙便跟着福德,往冷宫的方向赶去。
冷宫之中自然是比不得延庆宫的,不过秦妙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冲着宁儿吩咐道:
“收拾一下这里吧。”
宁儿这丫鬟对于秦妙的吩咐。根本生不起一丝一毫的违抗之心,她动作也麻利,打了水来,用抹布将此处擦洗干净,秦妙就坐在圆凳上,看着跪倒在地的秋意,眼中划过一丝冷色。
“秋意是吧,月如眉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秦妙虽说心计重,但却从来不会对幼儿出手,这算是她的底线了。
不过秦妙有这种底线,不代表所有人都有。以秦馥的心狠,对于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自然不会有半点儿在乎。
听到秦妙的话,秋意的身子抖了抖,她张了张口,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眼泪含在眼眶,要落不落的,瞧着甚是可怜。
不过这偌大的禁宫里面,可怜的人多了,而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妙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走到秋意面前,秦妙微微弯下腰,用手指挑起秋意的下巴,轻咦一声,问:
“你怎么不说话?是没听见本宫的话吗?”
说着,秦妙捏着秋意下颚的手,猛地一用力,修剪得宜的指甲直接刺入细嫩的皮肉中,登时涌出殷红的鲜血来。
秋意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但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折磨,登时豆大的泪珠儿便顺着面颊滑落,噼里啪啦的,好似不要钱一般。
“说!”
“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您饶过奴婢!求求您了!”
一边说着,秋意一边冲着秦妙磕头,脑袋砸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碰碰的响声。
看着这一幕,秦妙嘴角的讽刺越发浓郁,说:
“别磕了。”
秋意以为秦妙心软了,小脸儿上露出一丝喜色,还没等怎么着呢,便听到秦妙接着道:
“金银,去把这丫鬟送到慎刑司去,就说手脚不干净。”
因为今日之事。金银早就对秋意恨入了骨子里,此刻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目光如刀,恨不得能从秋意身上刮下肉来。
听到秦妙的话,秋意更加惊恐,即使她入宫的时日并不算长,但对于慎刑司也有几分了解,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即使是好端端的人进了慎刑司,想要全须全尾的从里头走出来,几乎没有可能。
想到那些身上带着残疾的宫女太监,秋意额角不断冒出冷汗。磕头磕的也十分用力:
“娘娘饶命啊!”
金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她本就是习武之人,手上的力气自然是极大的,走到秋意面前,一记手刀砍在秋意的后颈处,等到此女终于安静下来后,金银便提着她后颈的衣裳,直接带着人往慎刑司的方向赶去了。
等到秋意离开之后,秦妙复又坐在圆凳上,而宁儿此刻在房中打扫着,偌大的院子中,除了秦妙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月凉如洗,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影,轻轻摇动着。
突然之间,秦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看,眼前却多了一个人影。
眼前的男人,即使化成了灰,秦妙也能认得出来。
她早就知道,自己假死一事,根本瞒不了元琛一辈子,就算元琛当下不会发觉,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终有一日,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来了。”
元琛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女人恭恭敬敬地坐在圆凳上,即使身处冷宫这片荒凉的地界儿,依旧仿佛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眉眼如画。
“你好像早就猜到我回来。”
秦妙笑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你不会来?”
元琛走的近了,他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狞笑道:
“你就没有想想我会怎么对你?”
秦妙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元琛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扛住了秦妙的腰,往肩膀上一撂,足尖轻点,就仿佛一只蝙蝠似的,没过多久,就到了御花园之中。
夜里的御花园根本没有人影,就连清扫的太监宫女也不会在子夜时分出现在这里。
秦妙被男人扛在肩上,就仿佛一具尸体似的,一动也不动。
这幅模样,让元琛心里无端生出了一丝挫败,他压着秦妙,将人抵在假山上,一手死死扣住女人的脖颈。力气用的极大,好像要掐断秦妙纤细的脖颈似的。
借着月色,秦妙能看清男人眼底的血丝,十分清晰。
即使她根本透不过气来,但脑海中依旧没有停止胡思乱想。
秦妙觉得元琛好像是瘦了些,下颚上冒出了胡茬,配上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就好像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山贼似的。
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儿,秦妙耳畔响起嗡嗡地声音,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颓然地闭上眼,秦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卓安的模样,那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但她却根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将那个孩子抛弃在边城,再也没有管过他。
若是能再来一次的话……
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涨红,气息逐渐微弱起来,元琛只觉得他不是在逼死秦妙,而是在逼死他自己。
心痛如刀绞。
明明这个女人狠心到了极点,为了从边城逃脱,不惜用假死抛弃他们父子两个,这种冷血无情的女人,留在这世上又有什么用?
元琛真恨不得将秦妙直接杀了,这样一来,他日后再也不用被这样一个女人牵动心神。
不过。他终究是下不了手,也狠不下心。
松开了扣在秦妙脖颈处的大掌,没有了元琛的支撑,秦妙浑身并无半点儿力气,此刻软软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听到女子粗重的呼吸声,元琛紧咬牙关,额角都崩出青筋,显然内心也不会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秦妙缓过神来,看到男人的背影。
元琛的脊背挺得笔直,显得有些僵硬,她用手按在草地上,费力的站起身子,忽然笑出声来,声音沙哑道: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元琛紧紧抿起薄唇,两手死死握拳,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但秦妙却根本不在意这一点,自顾自道:
“杀了我不就干净了吗?反正你在边城也有如花美眷,又何必还要来找我这残花败柳?”
说到底,元琛的背叛对于秦妙而言,就好像扎在心坎里的一根刺,根本拔不出来,秦妙不知道元琛服下忘川而失忆,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原谅面前的男人。
突然,元琛直接转过身子,眼底露出一丝狠色,怒道:
“无论你是不是残花败柳,生是我元家的人,死是我元家的鬼,这一点,就算你成了皇贵妃,依旧是改变不了的!”
☆、第129章 奴婢
听到这话,秦妙笑的更加肆意了,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这幅癫狂的模样,看在元琛眼里,更加激怒了他。
“你笑什么?”
站在秦妙面前,男人低着头俯视倒在地上的女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将军是不是忘了,我早就是陛下的妃子,又怎会是元家的人?之前我就觉得将军的记性算不得好,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元琛的胸膛不断起伏着,面前的女子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牵动着他的情绪,紧咬牙关,元琛蹲在地上,用手捏住秦妙的下颚,说:
“你甘愿在冷宫呆着?”
秦妙眼里含笑,问:“不在冷宫呆着,还能去到何处?”
她想问问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要把她带走,可是带走后又能如何呢?元琛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元琛了,他身边说不定有无数的如花美眷,自己去到那里,无异于自取其辱。
强行压抑怒火,元琛道:“我会带你出宫。”
秦妙道:“出宫?如何出宫?再使一次金蝉脱壳?否则此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我们忠勇侯府定会受到牵连。”
男人额角蹦出青筋,显然是有些听不得金蝉脱壳这四个字,他深吸了一口气,道:
“事情我会处理好。”
“绝不会牵连到忠勇侯府。”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一连说了几句,秦妙都没有答话,反正以元琛的性子,本就是控制欲极强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看着女人这幅模样,元琛突然发了狠,一把搂住秦妙纤细的腰肢,使劲儿的将她往怀里带。
薄唇对准红唇。用力咬了一下,牙齿磕在柔软的唇肉上,口腔中登时便有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秦妙紧紧闭眼,感受到元琛粗暴的动作,丝毫没有阻止,事实上,她根本不想阻止,即使理智上想要推开面前的人,但身体却已经熟悉了他的触碰,原本撑在地上的手,不知何时环上了男人结实有力的脖颈。。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两唇间扯出一根银丝,瞧着十分暧昧。
元琛讥讽的笑了笑,道:“你也是这么伺候晋文帝的?”
听到这话,原本因为之前的激情而面颊泛红的秦妙,登时脸上血色尽褪,贝齿紧咬红唇,垂眸不语。
看着女人这幅模样,元琛不住冷笑。
他来到京城已经有几日的功夫了,自然清楚之前秦妙小产一事,是与周辰合谋做出来的,不过她既然有胆子装作小产。就定然是委身于晋文帝了,否则那个男人也不是个傻子,怎会被秦妙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要一想到秦妙被晋文帝碰过了,元琛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不是杀人,他是想要弑君。
毫不怜惜的撕破秦妙身上的宫装,元琛直接翻身压了上去……
秦妙本就受了伤,身体也经不住折腾,做到一半时便直接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呆在冷宫了。
一睁开眼,秦妙便看见坐在床榻边上的金银,此刻金银满脸都是忧色,小脸儿惨白,看她这幅模样,显然是已经见过元琛了。
“你见到他了?”
金银点头,皱着眉问:“主子,您……没事吧?”
秦妙此刻的样子看起来不算差,她面颊红润,就连嘴唇都是红肿的,昨夜里被元琛送回来时,身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金银与青禾也有过几次,自然知道那些红痕是如何留下的。
原本小姐就细皮嫩肉的,现在将军还这般不加怜惜,在外头直接做出这等孟浪之事,显然是气的狠了。
“主子,您说……青禾会不会有事?”
昨夜里一见着元琛,金银脑袋里就一片空白,她虽然不是什么精于成算的女子,但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将军出现在冷宫之中,就代表着之前主子假死之事已经败露了,青禾是将军的死士,做出了这种背主之事,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起元家处理背主之人的手段,金银就更加慌乱了,整个人坐立难安,就连指尖都轻轻颤抖着。
见着金银这幅模样,秦妙不免也有些愧疚,一把拉住金银的手,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就好像是冰块儿似的。
“你莫要担心,青禾不会有事的,等到元琛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问问。”
到了现在,金银也只能希望如此,毕竟她欠青禾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那个人再为了自己搭上一条性命,那金银即使是死了,也还不清这份情意。
今日秦妙自然是出不了房门的,且不提她腰酸背痛,连动弹一下都成问题,就说身上那些痕迹,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眼睛尖的很,若是看到秦妙这幅模样,定然会闹到晋文帝那里去。
秦妙一天一天的在冷宫里挨日子,从那夜之后,元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似的。
天气渐渐冷了,秦妙的日子不算好过,也不算难过,炭盆子棉衣之类的东西还有,但炭却不是以往用惯了的银丝炭,棉衣更不如以往御寒。
秦妙坐在屋里,手中捧着个汤婆子,就听到金银的叫喊声:
“主子,反了!将军反了!”
听到这话,秦妙手上的汤婆子没有拿稳,咕噜咕噜的掉在地上,里头的热水流了出来。发出哗哗地响声。
秦妙也没有顾及这些小事,直接站起身子,皱着眉问:
“你说将军反了?”
金银连连点头,说:“听说元家军已经攻入陕西境内了,直逼京城。”
怪不得元琛说不会牵连到忠勇侯府,若是赵家皇朝都没了,晋文帝的皇位也保不住,根本对付不了忠勇侯府。
低低叹了一声,秦妙问:
“朝廷是哪位将领领兵?”
金银摇了摇头,冷宫的消息本就闭塞,她能知道元琛谋反,也是因为宫里头近段时间有了乱了。方才如此,别的消息,当真是打听不到了。
“罢了,反正是谁领兵都与咱们无关。”
秦妙重新坐回了圆凳上,宁儿此刻将地上的水迹给打扫干净,又重新取了一个汤婆子,放在秦妙手中。
日子一天天仿佛流水般过,天边也下起了鹅毛大雪,让偌大的禁宫都裹上了一层银霜,看着带着不少的肃杀之意。
等到叛军攻入皇城之后,晋文帝带着太后一路南下,去到了金陵。将金陵改为都城。
而秦妙这个被打入冷宫的皇贵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被留在了皇城中。
宁儿这丫鬟端着个铜盆走进来,小脸上带着几分慌乱,问:
“主子,现在叛军入宫了,咱们会不会死啊?”
秦妙摇了摇头,说:“你放心,咱们不会死的。”
按着前朝的情形,若叛军攻入城中后,宫里的后妃一般都会自缢,以保清白。
但宁儿见着皇贵妃这幅模样,平平淡淡的,好像对叛军攻入城中的事情早有预料一般,半点儿也不显得惊慌。
皇贵妃这幅态度,也让宁儿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日日伺候着皇贵妃,清楚主子是个心有成算的,既然她都不担心,自己一个小宫女怕什么?
叛军攻入皇城的第七日,正是元琛登基之时。
远处传来礼乐的声音,正是天子祭天才会发出的动静。
秦妙脚上穿着小靴,擦在一层不厚不薄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总有一种感觉。元琛要来了。
事实上,秦妙也没有料错,元琛的确是来了,但他却不止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女子,这女子有些生嫩,约莫十六七的模样,五官生的与秦妙极为相似,柔柔弱弱的,不是陈黎还有哪个?
看到了陈黎,秦妙的脸色更冷了,她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即使面上粉黛未施,站在雪中,却好像是得了天地造化成了精的狐仙似的,即使陈黎站在对面,但却没有一丝存在感,生生的被比了下去。
元琛看着这样的秦妙,呼吸一滞,他生怕这个女人再次离他而去,大阔步走上前,元琛用力的扣住秦妙的肩膀,冷笑道:
“皇贵妃,你总不会想要一直待在冷宫之中吧?”
秦妙低垂着眼,余光扫过跟在元琛身后的陈黎,问了一句:
“陛下有美人相伴,怎么还来见我?”
一旁的内侍听到秦妙的话,登时尖着嗓子,叱责道:
“大胆秦氏,在陛下面前还敢自称为‘我’,实在是没有规矩!”
这太监应该是原本宫里头的人,并不清楚秦妙与元琛之间的关系,才想着借着今日的机会,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元琛放开扣住秦妙肩膀的手,淡淡说:
“这奴才说得对,秦氏实在是没有规矩,现在晋国已经覆灭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皇贵妃,就留在朕身边,当一个伺候笔墨的女官吧。”
秦妙嗤笑一声。
倒是刚才开口的那个太监又接着道:
“秦氏,还不谢陛下隆恩?”
听到这话,秦妙看着元琛,缓缓跪在雪地上,一字一顿道:
“奴婢、谢陛下隆恩。”
闻声,元琛只觉得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攥住,瞬时间疼的厉害,让他的脸色难看了不少,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见状,陈黎赶忙上前,扶了元琛一把,眼中带着极为明显的担忧之色,说:
“陛下,您身上还有伤,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万一伤口若是裂开了,臣妾恐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陈黎自称为臣妾,这一点也不犯毛病,毕竟陈黎在边城时就是元琛的妾氏,现在元琛成了天下之主,她摇身一变成为宫妃。倒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自己瞧着便有些可怜了,原本是元琛的正妻,但此刻却只是个阶下之囚,这落差,还真是不小。
元琛皱眉,道:
“秦氏,跟朕回养心殿。”
跪在一旁的金银赶忙将秦妙从雪地里搀扶起来,主子今日穿了一件狐裘,但里头的裙衫却极薄,跪在雪地上,不一会就打湿了,寒气渗入骨头里,日后说不定会留下病根儿。
心里转过此番想法,金银不由的对元琛怒目而视。
倒是秦妙拉住了金银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低着头,老实了。
京城里入了冬之后,天气冷得很,北风呼啸,打在身上,秦妙只觉得她连骨髓都冻上了,自从那次服下了假孕药之后,她这身体就很容易生病,与往日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冷的直打哆嗦。秦妙脸色苍白如纸,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而元琛则坐在龙辇上,就连陈黎也没有在地上行走,而是坐在软轿上,毕竟陈黎可是玄德帝为数不多的后妃之一,容貌又生得好,自然不是秦妙这个前朝余孽能比得上的。
在寒风中走了大半个个时辰,秦妙从来没有发现,从冷宫到养心殿的距离竟然有这么远。
毕竟冷宫之中关着的都是犯了大错的妃子,自然是不能去惊扰圣驾的,所以地方偏远些也是自然。
走到后来,秦妙浑身都好似冻僵了一般。脚步有千斤重,下半身都冻得没了知觉,若不是有金银搀扶着,恐怕她会直接昏倒在雪地上也说不定。
刚刚走入养心殿之中,陈黎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回到了长春宫,也就是原本月如眉所住的寝殿。
养心殿中烧了地龙,热风一吹,秦妙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脚步发软,眼皮睁都睁不开,竟然直接软到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前。秦妙好像看到了元琛惊慌失措的神情。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这个男人现在估计已经将她恨到了骨子里,又怎会在乎她一丝一毫?
女人躺在明黄的龙榻上,周辰正在为秦妙诊脉。
“她怎么样了?”元琛开口问了一句,语气冷漠,但一双鹰眸却死死地盯着龙榻的方向。
周辰跪在地上,轻声答道:
“娘娘当日用了假孕药,那东西十分伤身,等到药效褪去之后,就会恶露不止,娘娘的恶露虽说已经排尽了,但月事却还不准,已经伤了根本,昨日又受了风寒,这才昏迷过去。”
元琛微微皱眉,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听到元琛的问话,周辰沉吟片刻,说:“约莫得一整日功夫,陛下急着让娘娘醒来吗?微臣倒是有办法。”
摇了摇头,元琛道:“不必了。”
在一旁候着的金银对元琛怒目而视,若不是他非要折腾主子,主子才不会昏迷过去,这人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此刻金银倒是忘了,原本元琛才是她的主子。
对上金银的目光,元琛眼中透出一丝讽刺,说:
“你这种人,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青禾为了你背叛朕?”
听到青禾的名字,金银面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全部都褪了去,她怔怔地站在床边,两手紧紧攥着衣角,问:
“陛下,青禾究竟怎么样了?”
元琛漫不经心道:“他呀!现在还关在地牢中,被穿了琵琶骨关了好几个月,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金银猛地往前冲了几步,却被一个太监给拦住了。
“陛下。你明明知道青禾都是为了我才做出这种事情,您若是想要出气的话,便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放了青禾!”
金银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让元琛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把她拉出去。”
对于玄德帝的吩咐,这些伺候着的奴才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们的身手也都不差,拉着金银就直接将人给带了出去。
好在元琛也没打算对金银出手,这些太监将人拉出去后,没让她再回养心殿之中,外头天寒地冻的,金银也不能一直待在院子里。否则整个人都会冻僵了,无奈之下,她最后便只能回到冷宫之中。
正如周辰所言,秦妙果真昏迷了整整一日。
她醒来时,看着眼前的一片明黄,不由皱了皱眉。
因为以前极为受宠,秦妙不知来过养心殿多少次,所以对此处的摆设十分熟悉。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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