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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女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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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赶来正好看到衮王欲对妾身无礼,王爷与衮王打了起来,后来梁王,豫王都来了,他们言语挑拨王爷,梁王讥讽王爷无能,连一个小妾都护不住,竟然叫衮王得手了。豫王却说王爷小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自家的兄弟喜欢给了就是,何必伤了和气。”稚娘抽泣着说起。
  “后来呢?”韦廷尉接着问,稚娘摇了摇头,“后来几位王爷七嘴八舌,妾身隐隐听到王爷说他们站着说话不要痛,有本事让他们把自个的女人给衮王送去,之后,四位王爷打了起来,不知谁拔了剑先,我只看到一片刀光血影,其他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惊吓过度的女子,原该如此,韦廷尉却已经大致的能清楚四王之死,确实是他们自相残杀的结果,但是,此女挑起四王之争……
  “来人,把她带下去看押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大人,大人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叫韦廷尉带下去看管起来,稚娘已知那是什么下场,韦廷尉道:“无论如何,四王的争执因你而起。”
  听到这句,稚娘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大人,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又如何。”没让韦廷尉开口,已经有人接过了韦廷尉的话,却是,柴太尉。
  “太尉大人。”一见柴太尉,众人纷纷见礼,柴太尉看了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项家的脸真是让他们丢尽了。”
  确实丢尽了脸,韦廷尉挥手,不管稚娘如何叫喊,人已经被拖了下去。
  “你可知冀州那边有人进京了。”柴太尉突然说破,韦廷尉抬起了头,“冀州。何人?”
  “楚家那位赫赫有名的小娘子,楚昭。”柴太尉说破,韦廷尉一个激灵。
  四王之死,事情似乎已经很明白了,但是韦廷尉却更觉不安,不仅是因为在先帝在世前柴太尉已经回了青州多年,璐王叛乱也好,四王平定京城也罢,柴太尉却表明了不插手,但是,柴太尉突然的进京,恰好又在四王出事时出现,还有那位冀州的代表楚昭。
  这样的两个人都不是寻常角色,韦廷尉脑门痛得厉害啊!
  “大人,门外有客求见。”值于韦廷尉脑门痛之时,竟然有人求见,韦廷尉直接回道:“不见,打发他们走了。”
  “可是大人,来客说是冀州刺使府上的人。”传话的侍卫还是赶紧地把话说完,韦廷尉一个激灵,“帖子呢?”
  侍卫连忙将帖子递上,韦廷尉打开一看,上面那宛如游龙的大字,落款楚昭。韦廷尉更觉得脑门痛了,但是,人家既然上门来了,不见不行。
  “请客人进来。”韦廷尉既有所决断,再不迟疑,侍卫一听立刻退去,没一会儿的功夫迎着楚昭走了进来。
  “廷尉大人。”楚昭是见过卫廷尉的,不过韦廷尉未必知道她。
  韦廷尉打量了楚昭一圈,楚昭之名,随着她两歼海盗,又为楚毅之安定冀州早已传遍各州,原以为该是一个暴戾的小娘子,但见楚昭落落大方,很是光风霁月的样子,倒是比起楚毅之来,更胜一筹。
  “我与子韧有过几面之缘,你一个小娘子,此次却是初见。”韦廷尉开口,楚昭接道:“廷尉大人当初到楚府里,我才这么点大,我见过廷尉大人,廷尉大人却未必见过我。”
  说到楚府,韦廷尉也想了他曾两到楚府查案,“你此时回京所为何事?”
  突然一转话题,楚昭面露凝重,“廷尉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此言叫韦廷尉十分心惊,楚昭道:“我阿舅一片赤诚,却落得一个毒杀的下场,钟氏一门,除了早年去了冀州的几位,一个不留。”
  韦廷尉站了起来,“所以四王之死,与你有关?”
  “是,我就是故意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死。”万万没想到楚昭竟然如实回答,韦廷尉颤着手指着楚昭道:“你好大的胆子。”
  楚昭冷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幼时多蒙阿舅,舅母照顾,今他们枉死,我若不为他们报仇,焉能苟活于世。难道廷尉大人也觉得我阿舅该死?”
  “自然不是!”韦廷尉想都没想地反驳,钟郁之死,他比谁都清楚是冤枉的。但是四王下手狠辣,毒杀钟郁之后,竟然围了大将府,将大将府所有人都杀了。
  每每想起那血流成河的模样,韦廷尉是夜不能寐啊!
  楚昭道:“我楚昭敢做就敢认,四王之死是我故意挑起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存了心要杀彼此,天子之位,他们四个哪个不想得到?不过是争不过去,只能假模假样的笑着。就他们四个,与璐王何异?”
  “如果廷尉觉得他们四个之中有一个配当天子的,廷尉又何必保持中立那么久。四王的势力不相上下,他们都想得到廷尉的支持,因为廷尉的支持,恰恰是决定谁能登上帝位。”楚昭说破,又何尝不是了解韦廷尉,韦廷尉看着楚昭,“这是你兄长说的?”
  “谁说的,谁想到的重要吗?”楚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再一次打量了楚昭,设计叫四王自相残杀的事楚昭都能承认得这般坦荡,韦廷尉很是欣赏楚昭这样的作法。她杀四王是为钟郁报仇,理所应当,四王的品性,韦廷尉是看不上,况且……
  “况且,我虽设局,若不是他们自己早已容不下彼此,又如何会拔剑相向。我不过是在后面推了一把罢了,真正决定结局的人,依然是他们。”楚昭把韦廷尉想却没有说出口的说了出来,韦廷尉不得不说,楚昭真是算准了啊!
  “这么说,安王府的小妾是你的人?”韦廷尉没忘了在所有的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人,稚娘,一个挑起四王争斗,又见证四王争斗的人。
  楚昭摇摇头,“不是我的人。不过,并不是是只有我一个想让他们死。”
  得,韦廷尉已经知道,这也是别人的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看楚昭的意思是不想说。
  “你来见我,不会是想告诉我,四王是你设计自相残杀的而已吧。”韦廷尉并不是好忽悠的,楚昭坦荡承认四王之死与她有关,但是,此事并不值得楚昭来这一趟。
  楚昭道:“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阿舅一家的尸身,第二件事,想请韦廷尉随我回冀州。”
  前面那件事韦廷尉不意外,可是,后面那个请求吧……
  “钟家一家的尸身,我已经叫人妥善安葬了,大将军一世英民,赤胆忠心,焉能让他无埋骨之地。楚娘子要去祭拜,明日我让人带楚娘子去。”韦廷尉对于前一件事是亲历亲为,所以回答得极快。
  楚昭一听起身作一揖,“多谢廷尉大人。”
  “小娘子为何请我回冀州?”韦廷尉拿不准楚昭的打算,而且,楚昭的直接让他不能打官腔,也只能开口询问。
  “廷尉大人,正直清明,类大人者,举朝未有。我请廷尉大人回冀州,只是不忍大人傲骨铮铮,如齐相一般,落得凄惨的下场。我敬重廷尉大人,也希望廷尉大人可以到冀州,辅佐我阿兄,开创一片盛世,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这,不也是廷尉大人想要做到的吗?”楚昭给韦廷尉画饼,韦廷尉可没有忽略楚昭话里透出来的意思。
  “你们是要争天下?”韦廷尉凝了一张脸问。
  楚昭道:“天下已乱,项氏若是能出明君,安定社稷,平定天下,楚氏绝无反意。时势靠英雄,今徐狗子挥军南下,诛杀世家,虽非不义之君,杀戮太重。而京城,鱼龙混杂,世家世家,世禄世卿,真正为百姓的有几个?”
  最后一句问得正中痛点,世家到了今日,只以先祖之功为傲,从来不想自己建功立业,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
  “大人留在京城,除了跟他们呕气,于天下无益,既然如此,为何廷尉大人不肯随我回冀州呢。至少在冀州,可以保证廷尉大人想做的事都能做到。当然,如果廷尉大人瞧着冀州与京城无二,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可以代表我阿兄向你承诺,冀州之地,廷尉大人来去自如。”楚昭再丢下一记重磅。
  韦廷慰早闻冀州之名,未偿没有去冀州一看的心思,可是,先时京中乱哄哄的不方便去,又怕突然造访失了仪态,而今楚昭相邀,又承诺了来去自如,心动的韦廷尉,越发意动。
  “大人,我会在京城留些时日,四王之事未了,我知大人一时下不了决心,我等大人回复。”该说的已经说完,楚昭不再步步紧逼,而是给韦廷尉足够的时间。


第115章 争锋相对

  楚昭带着钟善,准备了祭品,韦廷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亲自领楚昭往钟郁一家的葬身之地。那一片新坟,钟善立刻就跪下了。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钟善泣不成声,满门兴旺的钟家,因四王猜测而被屠杀殆尽,钟郁,周氏,那样慈祥的长辈,父母,伯父兄弟们,一个个都不复存在。
  钟善哭得像个泪人,楚昭站在坟前,面露哀色,却不曾落泪。只是手放在钟郁的墓碑前,动都未动一下。
  “钟家的墓,楚娘子有何打算?”韦廷尉不与钟善说起,却问了楚昭。
  “入土为安,廷尉大人选的这地方不差。”楚昭似答非答,韦廷尉打量了楚昭,楚昭道:“我想,若不是想跟我楚家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总不会有人敢动我阿舅的墓。”
  这一句说得笃定,韦廷尉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想法,楚昭敢当着他的面承认是她设计杀的四王的,这是看准了他不会为了四王对付她,不错,楚昭看得是很准。
  但是,将来这天下会如何,实在说不准。楚昭能为了钟郁一家进京,谁又能说楚昭不会为了钟家的尸骨而做些什么。
  “柴太尉昨日进京,廷尉大人见着柴太尉了吗?”楚昭突然话锋一转,韦廷尉一顿,何止见过了,柴太尉更告了她一状呢。
  后面一句,韦廷尉没有说透,柴太尉算是长辈,韦廷尉还是心存敬意的,柴太尉不过是据实而告罢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柴太尉想对楚昭如何。
  “见过。”见过就见过,无不可对人言之事,韦廷尉颔首。
  楚昭看了韦廷尉一眼,“我突然有些好奇,早就避回了青州的柴太尉,怎么会突然进京了呢?需知多年来,皇帝召过他不下数次,他俱以年老无力而拒。这回他不说自己年事已高,不宜长途跋涉了?”
  韦廷尉颇觉无言以对,楚昭说的都是实情,后面这一句,带了几分笑意。
  “柴太尉避回青州,多年不曾入京,何尝不是看清了朝中的局势多变,生怕搅入其中,自家不宁。换而言之,此时他进京,是因为他能得到好处,巨大的好处。”楚昭似是自言自语一望着天,韦廷尉脸上已经僵住了,似乎,楚昭看起来尚未及笄。
  难道楚昭长得比较瘦弱,看起来略显年轻,实际上,楚昭已经不年轻了?否则,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未及笄的小娘子也能如此犀利地看破柴太尉?
  “怎么?”感觉到韦廷尉的脸都僵了,楚昭回头一看很是茫然地问。
  韦廷尉道:“昔日有所听闻,小娘子师从通直先生。”
  “是啊,如今先生依然在冀州。说起来先生对大人也是神交久矣,颇恨不能相识而谈古论今。”楚昭一句话就把姜参给卖了。
  不管姜参有没有跟楚昭说过韦廷尉的好话,通直这天下闻名的大儒,作为唯一被通直先生收入门下的弟子,楚昭的话,很大的程度上不会叫人心疑。
  韦廷尉露出了一抹笑容,“若能有幸与通直先生一论,虽死无憾。”
  好吧,楚昭表示她不能理解大儒们之间的浓浓倾慕神交之情,她是个俗人,大大的俗人。
  “先生就在那里,要不要去冀州,在于大人。”说话这话,楚昭先抖了抖,额,突然想起了现代很流行的一句话,你去不去,他都在那里等着你。恶汗!
  “小娘子不适?”见楚昭突然抖了起来,韦廷尉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楚昭挥挥手道:“没有的事。额,今日多谢先生了。”
  百忙之中抽空带她来祭拜钟家,钟家又蒙韦廷尉收尸大恩。钟善哭过之后,已经朝韦廷尉一拜,“多谢廷尉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吧。”韦廷尉当日因敬重钟郁而为钟家,并不图什么回报。
  “钟家尚有血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韦廷尉一句再是老实不过的话,拍拍钟善的肩膀,“你要振作起来,不坠你祖父的威名。”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的。”钟善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拳头,他一定,一定会成为一个和祖父一样的大将军,保家卫民。
  祭拜之后,韦廷尉先行一步,楚昭和钟善呆了大半天,钟善一边烧纸一边道:“祖父,祖母,姑姑已经杀了四王为你们报了仇,你们在天有灵,亦可安息了。”
  “祖父你放心,我会跟姑姑和表叔好好学的,将来一定给祖父,给钟家挣脸。”钟善说着又抹了一把脸,哭得叫一个可怜啊,楚昭听了他的话,有心说一句,别哭得跟个小娘子似的,你这立下的大志才叫人觉得靠谱点。
  终于钟善是哭累了,见楚昭一直站在旁边,问道:“姑姑,你不伤心吗?”
  “你祖父祖母从小就喜欢看我笑,我高兴了,他们也会高兴。害了他们的人,我已经让解决了,哀泣于心,不是非要像你一样哭出来的。”楚昭一通说道,钟善再次抹了一把脸,回想以前楚昭在钟家受宠的程度,好吧,他这个同岁的表侄跟她一比,那就是根草。
  “姑姑,我们不把祖父祖母迁回冀州吗?”在钟善看来,以后他们基本上就是定居冀州了,一次把墓迁回冀州多省事啊?
  “为什么要迁回冀州?”楚昭不答反问,相比起回答韦廷尉的温和,钟善就没有那待遇。“你莫不是以为,我们以后都要留在冀州了?”
  这一句叫钟善一顿,“不留在冀州,我们还能再回京城吗?”
  楚昭冷笑一声,“不是还能再回吗,是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如此豪言,钟善再次说不出话来了,楚昭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京城的事啊,这才开始呢。
  说是才开始,确实是才开始,楚昭带着钟善往楚家的宅子去。既然都已经公开了身份,楚昭便搬出了赵府,回楚家的宅子住。
  楚宅在楚毅之离京之后,假意转手卖了出去,实际上还是在他们自家人的手里,宅子一直叫人打扫看护,楚昭回了京,早让人将宅子再好好收拾一通,以保证她能随时搬进来住。
  此时啊,楚昭刚到家门口呢,只见往日素有闻名的诸公站在后头,虽然楚昭认识,实事上,她与诸公素未蒙面,所以楚昭直接当作没看见。
  “楚娘子,诸公有请。”楚昭这干脆地当没看见,这些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不失颜面,只好派了手下前来拦住楚昭。
  可惜啊,楚昭虽是个小娘子,一点不愿意受这下马威。“诸公何事?”
  这么站住着,丝毫没有要走一步的意思,前来传话的人一顿,没想到楚昭竟然如此大胆。
  “楚娘子,诸公是皆是朝廷重臣,传见娘子,是娘子莫大的福气。”
  “我并不需要这些福气,请便!”跟她摆架子,她一不是当官的,二又不喜欢这些天天装13的人,心情好她就遂了他们的意;心情不好,他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楚昭说得干脆,做得就更干脆了,抬脚继续往里去。
  “三娘!”侍卫已经傻了眼了,柴景出声唤住了楚昭,他就猜到想让楚昭去拜见的诸公绝不可能如愿,一个小小的侍从,楚昭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柴七兄。”楚昭一副惊见柴景的模样,引得柴景嘴角抽了抽。
  可随之楚昭却又板起一张脸,“明人不说暗说,诸公前来,所为何事?”
  柴景的脸更僵了,楚昭打量了柴景一圈,“柴太尉进京可真是及时啊!”
  如此嘲讽意味十足的话,堵得柴景甚是难受,“祖父所为,并未全告知于我。”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怪世兄不是。”楚昭淡淡地说,柴景道:“你要小心。”
  “我总还是知道,在柴家啊,说话算数的人还不是世兄。”楚昭此言引人深思,柴景目光一沉,楚昭已经抬脚道:“上门拜访的规矩总不至于我让一个小娘子教诸公吧。虽然阿母阿兄不在,楚家也不是没有规矩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是说楚昭是不可能会去见以柴太尉为首的世家诸公的。他们想见她,就按正常的礼数来。
  “你好大的架子啊!”左等右等,连最重意的孙子都使出来了,楚昭竟然还不速速拜见,柴太尉已经领了人走过来。
  “太尉慎言。我虽独自一人上京,难道什么时候礼数变了,上门作客不递帖子,还得要主家去求着你们进屋的?”楚昭丝毫不畏柴太尉那黑着的脸,上嘴皮下嘴皮一动,直把事情往礼数上推。
  “你倒是知礼的。四王一案,与你冀州有关,我们上门询问原是念你个小娘子,进了廷尉府不妥,你既然不想要这份厚待,那就走吧。”柴太尉话锋一转,极不客气地就要楚昭进廷尉府。府兵已经上前要拿下楚昭,楚昭身后的侍卫统统已经严阵以待。
  楚昭道:“什么时候太尉也管起廷尉府的事情来了?”
  这么一句丢出去,柴太尉一张脸已经黑了,楚昭似未察觉,而是再问道:“所谓四王一安与冀州有关,是何干系呢?”
  “难道太尉在青州多年,不曾掌兵,倒是学起韦廷尉查起案来?”似是觉得气得柴太尉不够,楚昭再次以惊叹的语气问了柴太尉,“所以,太尉是要改任廷尉一职了,否则,不见廷尉大人前来拿人,倒是有劳太尉带人要捉我?”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起,字字揪着人的错处不放,柴太尉冷冷一笑道:“好利的一张嘴。”
  “蒙太尉夸赞。”楚昭话接就得更顺了,一干人等,柴太尉没夸她吧。
  夸没夸的,楚昭都直接当成夸了。柴太尉道:“听闻冀州兵强成壮,小娘子掌冀州之兵,再歼海盗,恐廷尉府中的衙役不是小娘子的对手,我才代廷尉前来。小娘子看起来似乎是不准备配合了。”
  “对啊,四王因一女而自相残杀是我设计的没错,但是,四王杀我阿舅,灭钟家满门数十条人命,一女杀四王,我就是要他们身败名裂。”万万想不到,楚昭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承认四王之死就是她设计的。
  一干人,包括柴太尉和柴景都同时地呆住了,拿不定楚昭究竟意欲何为。
  “四王无德,为一女而自相残杀,我只是在其中推动了一番,若非他们各有龌龊,又怎么会拔剑相向。至于你们,怎么,拿我审我,为四王报仇?”楚昭再问诸公之目的。
  从她承认就是她设计的四王自相残杀而起,柴太尉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被搅乱了,他原意是拿了楚昭关进廷尉府,好好地审问一番,以此为由而跟冀州要些好处,如今,楚昭直白地承认了,再以审问捉人,谈何容易。
  况且,楚昭既然敢承认,必有准备。
  柴太尉再次打量了楚昭,这样的一个女子啊,有胆有识,敢做敢当,实在是难得,以冀州之势,楚毅之掌冀州之后,一定要,一定要让柴景娶了此女。
  “四王自残,当真是你所为?”柴太尉不吭声,卫太常一把年纪的人出口询问。
  楚昭道:“我承认了诸公不信,我不承认诸公也不信,那么,诸公究竟意欲何为?”
  此言说得巧妙,哪怕他们是被柴太尉说动,心中疑心楚昭,此时见楚昭认得爽快,怎么能不叫他们心下警惕呢,而有疑惑呢?
  旁人或未察觉,柴景却已经明白了楚昭的用意,先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四王之死与她有关,说得有条不紊的,后面又抛出这一句,正是让诸公难辨真假。
  “啊,对了,也不知道诸公是如何知我回京的?又怎么会想到四王之死与我冀州有关?”正当柴景警惕楚昭还有后招时,来了……
  诸公不约而同地看向柴太尉,楚昭笑了笑,“说起来,柴太尉这么多年盘居青州,先帝曾多次下诏,太尉皆以年高推辞,怎么四王刚死你就刚回京城了啊。啊,许是巧合呢,太尉又怎么会知道,四王这就死了呢。”
  先是把疑问抛出来,又先给否了,这说话的技巧啊,让柴景牙痛得厉害。
  “说起来,我不过是一个小娘子,冀州远在千里,难道比起柴家世居京城,姻亲诸多,我楚家还胜于柴家不成?”再丢下一句炸弹,总之,柴太尉敢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另有打算,那就别她不义了。


第116章 绕路梁州

  柴太尉原是带人来想将楚昭带回廷尉府的,突然被楚昭引成了众人关注的重点,柴太尉不得不说小看了楚昭。
  明明刚来的时候,诸公对于楚昭设计杀害四王之事已经信了大半,如今全都被他给吸引了,齐齐地疑心是不是他在搞鬼。
  “太尉为官多载,柴家与皇族相争多年,不相上下,要说大魏朝里,最希望项家出事的,诸位心中没数?”似乎还觉得说得不够,楚昭再加一重剂。
  柴太尉提醒道:“四王毒杀钟大将军,难道楚家不想杀了四王报仇?”
  “想啊,又怎么会不想呢。不过,从四王毒杀我阿舅到现在才多久呢,相比起柴家在京城的根基,谁快,谁慢?”楚昭三分真,七分假,叫人分辨不清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太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更相信谁做的,这还用说吗?
  最终,柴太尉是被诸公缠着离开了楚家,柴景幽幽地看了楚昭一眼,“三娘深谙人心。”
  “不敢不敢,比起太尉来差得远了。”楚昭奉承柴太尉,柴景想到祖父原本打得好好的算盘,全叫楚昭给搅了,这会儿不知气成什么样呢。
  “你若是办完了事,还是速速离京吧。”柴景提醒了楚昭一句,牵着马走了,楚昭笑了笑,如此看来,柴太尉做的事,柴景并不同意,有意思,有意思。
  “收拾收拾,我们立刻离京。”楚昭回头吩咐,钟善一看楚昭把人都忽悠走了,一时半会的没回神来,一听楚昭的话立刻警惕地道:“立刻?”
  “不立刻,我们就得要冲过层层包围离京了。”楚昭说话,钟善还没弄明白呢。
  “你以为柴太尉是寻常人,要是个寻常人他也不会占了青州多年不动弹一下,还能安然无恙地撑到现在。他既然存了心要拿下我,等他回去给诸公一洗脑,呵呵,等着吧,他们一定会回头再找我的。”楚昭猜到了,柴景也猜到了,所以柴景让楚昭没事就赶紧离开,楚昭早有打算。
  听了楚昭的吩咐,一众人三下五下的将东西都收拾好了离开,等柴太尉再带人回来,早已人去楼空,连个蚊子都找不到。
  “叫她给跑了!”柴太尉气吗,自是气的,楚昭能掌冀州兵马,楚毅之对这么个妹妹如珠如宝,拿了楚昭在手能要到多大的好处是不用说了,最要紧的是,四王之死如今被楚昭往他的头上一扣,没能拿下楚昭,不,应该说是楚昭就算承认了四王之死跟他有关系,架不住信她的人太少啊!
  一想到诸公言之,楚昭才不过未及笄的小娘子,若能设下四王残杀之局,他们这些活了一大把年纪的朝中重臣,都是死人吗?
  柴太尉作为老谋深算之辈,比起楚昭来更惹人怀疑,虽然,此事与他有关,但是想出一女杀四王的法子确实是楚昭啊,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他呢?
  每每思及此,柴太尉就似梗了一口老血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啊!
  “太尉,要追吗?”见楚家连个看宅都没有了,这宅子莫不是打算废了,跟着柴太尉的人询问,究竟要不要追。
  “追,怎么追?京城在豫州之中,豫州和冀州两境相隔才多远,她不是独自一人回京的,此时她既然要走,必然已经安排妥当,而且我们的兵力在青州,豫州各地的兵马,哪一个是我们能调动的?既然调动不得,如何追?”柴太尉此时真是气得不得了,他就不该被诸公扯着离开,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楚昭拿下,也不至于如今被诸公缠死。
  至于韦廷尉,后来听说了柴太尉找上楚昭的事,也知道了楚昭当机立断离京的事,掐着楚昭临出京还让人送来的帖子,出入冀州的帖子,韦廷尉思虑再三,对冀州是动心的。
  至于楚昭嘛,一出京城就做了男儿装扮,甚至把一半的部曲都打发了去,那方向,竟然不是回冀州。
  “姑姑,这不是去冀州的路啊!”钟善发现路不对,立刻指出,楚昭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叫什么姑姑,叫叔。”
  钟善一顿,叫叔啊,叫叔!好吧,楚昭这是男装打扮呢,叫叔才是对的。
  “叔!”真是别扭啊,钟善才说了一句,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还是乖乖地问清心中的疑惑,“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梁州啊!”楚昭点着头说出了目的地,钟善倒抽了一口气,“梁州,那,那不是徐贼的地盘吗?”
  楚昭道:“什么徐贼,在他们看来,我们也算是贼,楚贼。”
  钟善不想说话了,跟楚昭说话,一不小心就被挖坑埋了的,钟善闭嘴了,楚昭骑着马,没过半响,钟善顶不住了地问道:“姑,不是,叔,我们去梁州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随便看看,不用紧张。”楚昭一眼瞧出了钟善的紧张,安抚地说。
  钟善不是很相信,从他跟楚昭一路从冀州到京城,哪回楚昭说的随便看看真是随便看看的,妥妥是要放大招的架式啊,是以,钟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部曲,“叔,我们的人有点少,是不是弄多点人好些呢?”
  “要那么多人是想要告诉梁州一地的人,我们来路不凡?”楚昭横了钟善一闻极其不善地问,钟善道:“可是梁州是敌境,我们这么进去,叔的安全……”
  楚昭摇头道:“你不是要以阿舅为目标吗?梁州又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去梁州只是看看而已你就怕这样,你怎么样才能成为像阿舅那样的大将军?”
  这么一句,总算成功堵住了钟善要说的话,钟善挺直了身体,“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
  “那就更不用了。别说梁州还不算龙潭虎穴,就算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京城我都走一圈了,梁州不去看看,我白出冀州了。”楚昭一说完,钟善更没话说了。
  难道一开始楚昭就打好了主意,进京城报完仇,转身就去梁州?
  可是梁州有什么值得楚昭跑一趟的?钟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想了想自己跟楚昭的差别,算了,楚昭不是常人,而他嘛,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有大志向啊!楚昭想到他的大志向,又怎么会任他碌碌无为。往梁州去的路上,楚昭训着钟善跑步,她在前面骑马,钟善在后面追着马跑,之前在冀州钟善有一定的训练基础,一开始跑小意思,楚昭开始设障碍了。
  比如让钟善想办法找出她在路上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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