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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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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轻描淡写的看过去,“什么事?我这人,素日出门少,未必就知道。”
  棺材铺掌柜置于桌上的手捏住拳又松开,松开又捏住,辗转几次,肩头一垮,吁出一口气。
  搓了搓汗津津的手,“老哥,我也不瞒你,那天你救的那个女娃子,和我早些年病死的那闺女,长得很像。”
  棺材铺掌柜这话一出,老头心尖一跳。
  福云丫头?
  审视的朝棺材铺掌柜看过去,眼底,带着大内总管才有的那种气场。
  棺材铺掌柜毕竟是个老百姓,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总觉得像是身上压了座山。
  深吸了几口气,道:“也不是说,那娃子就是我闺女,我就是想着,要是有缘分,我想认她做干闺女,我现在,无儿无女的,就这么一个小徒弟,原本是想着,等我一闭眼,手里这点家产,就都是这小兔崽子的。”
  说着话,棺材铺掌柜长长叹了口气。
  “可自从那天见了那娃子,我这心里,老实不踏实,夜里睡觉,也能梦见我那病死的几个孩子和婆娘,我婆娘还骂我心狠,不知道疼闺女,我……我咋不疼咧。”
  提起亡妻和孩子,棺材铺的掌柜声音哽咽起来。
  “有一口水,我都留给孩子喝,可老天要收走她们……那时候,家里穷,病了买不起药……我这做爹的……我能偷来药也不敢给孩子吃啊,那是药,不是馒头……”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吧嗒落下,老头瞧着,心里叹息一声。
  “当爹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咽气,那种滋味……”
  抹了一把眼泪,棺材铺掌柜朝老头看去。
  “我也没别的意思,若那娃子愿意认我做个干爹,我手里的家产,就给她一半,另一半留给我这兔崽子徒弟,你让她放心,我不让她伺候孝敬我,我就是……就是想我那婆娘和几个孩子,我是……真的想啊。”
  棺材铺掌柜说话的时候,老头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从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态眼神来判断,他这话,是真是假。
  待到棺材铺掌柜语落,老头道:“那孩子,虽然对我而言很重要,可她的事,我不好做主,还是要问问她的意思才能告诉你。”
  “是这话,是这话。”棺材铺掌柜忙不迭道,“你问问那娃的意思,我今儿就住京都的客栈,你问了她,我再回去,你看可行?”
  老头摇了摇头,“倒不是我不给你问,只是,现在不太方便见到她。”
  “怎么,她病了?”棺材铺掌柜顿时紧张起来。
  那种紧张,情真意切。
  老头能感受的到。
  思忖一瞬,老头道:“倒不是病了,她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婢子,给人家做事,总不那么自由。”
  说着话,老头继续审视着棺材铺掌柜的反应。
  掌柜眼底,倒是没有格外的神色闪动,只是关心的道:“给人做婢子?什么人家,苦不苦?做婢子的,怎么就让人绑架了?她得罪人了还是她的主人得罪人了,她被连累,能赎出来不?我现在这点家产,都卖了,有个一两千两,够赎她不?”
  老头朝小伙计看了一眼,“你这家产,一分为二,就算是卖了,赎她也只有一半的银子,另一半是留给你徒弟的。”
  小伙计一听提起了他,立刻咽下嘴里的羊杂汤。
  “我的都是掌柜的给的,掌柜的给我吃给我喝,啥都是掌柜的给我,哪有我自己的!再说了,就算是我的,只要掌柜的要,我都拿出来。”
  小伙子语落,低头又去吃。
  棺材铺掌柜倒是没有接他的话。
  那种样子,给人看了很明白,棺材铺掌柜一早就知道小伙计怎么想。
  老头就道:“她在的那户人家,她未必愿意出来。”
  “都让人绑架了,差点没命,咋还不出来!她难不成想给人家做姨娘!这傻孩子,姨娘有啥好的!我……”
  听掌柜的是真着急,老头也就不再试探他。
  “他是在九王府做婢,伺候的是九王妃,原是平阳侯府的,九王妃出阁,跟过去的。”
  一听九王妃三个字,掌柜的眼底登时闪出亮色。
  老头眉心一蹙。
  掌柜的没有察觉老头面上的提防之色,只自顾自道:“是跟着九王妃嫁过去的?那感情好啊,看来九王妃很看重她!苏世子的嘛,我虽不在京都,但是有所耳闻,从不苛责下人,对跟着她的人很好的,这娃子,能跟着苏世子,命好。”
  老头眉梢微动,“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认你做干爹。”
  掌柜的却立刻摆手,“不了不了,不要问了。”
  小伙计也看过来,“为啥不问了,咱大老远的专程来,不就是……”
  掌柜的一个白眼蹬过去,打断他,“你知道个屁!她现在过得好,我突然出现,不是打乱了她的日子,要是她过得不好,我就认个干闺女,也算是补贴她生活,她过得好,我去干啥!”
  掌柜的语落,一身的轻松之色,撑着桌子起身。
  “今儿麻烦恩人了,我这心事,也算是了了,回去了。”
  老头正要开口,小伙计先他一步道:“不是,你这心事咋就算了了,你不是想要认个干闺女吗?”


第九百一十三章 吐血
  “我是想认个干闺女不假,可我不想打扰那娃子的好日子,我来之前,是以为她过得不好,让人绑架,咋能过得好,现在知道她跟着苏世子,我就放心了,苏世子亏待不了她。”
  小伙计不明白掌柜的到底啥意思。
  不过,既然掌柜的已经拿定主意,他也就不问了。
  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跟着起身,衣袖抹抹油乎乎的嘴,朝老头笑道:“真好吃,谢谢您了。”
  老头笑道:“你喜欢吃,就是那羊汤烧饼的造化。”
  语落,转向那掌柜的。
  “真的不用问?”
  掌柜的摇头,一脸坚决,“不用了,不打扰那娃子了,你就当我今儿没来过!”
  谁愿意自己好好的人生,突然冒出个爹啊!
  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
  掌柜的干脆利索,该说的话说完,扶了小伙计就离开。
  老头没留他,只是在他出院之际,塞给他一瓶儿药。
  补气养血的药丸,宫里御用的。
  当年他从宫里诈死出来,别的没带多少,药丸带了整整五箱子!
  五箱子!
  现在还剩三箱子半呢!
  掌柜的他们一走,老头收拾收拾,准备跟出去。
  谁知道他嘴上说不认了,实际上怎么做呢!
  跟着苏清做婢子,的确是个好差事。
  主子不会欺负人,又时常给银子。
  苏清的手下,手里都宽绰。
  万一这掌柜的有了别的什么心思,算计了福云丫头,他得防着点。
  尽管从他看来,这种可能并不大,不过,不大,不代表没有。
  老头正收拾,忽的又听到敲门声。
  眉心微蹙,盯着大门看过去、。
  门外,传来那掌柜的声音,“老哥,是我。”
  老头面上带了一丝戒备,上前开门,笑盈盈道:“咋又回来了,忘记拿啥了?”
  掌柜的面颊微红,干笑道:“那个羊杂汤,我也喝一碗成不。”
  老头……
  啊?
  掌柜的……
  小兔崽子一个劲儿说,比皇上喝的都好喝,我活这么大年纪,想尝尝。
  小伙计……
  不害臊!
  三个人,在门口被凌乱的风凌乱了一个瞬间,老头又请了他们进去。
  “你这身子,喝羊汤,怕是要燥火,不利于伤口。”老头道。
  掌柜的尴尬的搓着手,“就尝尝,尝尝。”
  小伙计翻了掌柜的一个白眼,一脸风光霁月的立在那。
  等老头给掌柜的端了一碗过来,小伙计立刻吞下一口口水,眨巴着眼睛看着那碗汤。
  “那个,其实,我也还能再吃一碗。”
  老头……
  我怀疑,你们认亲是假,来喝光我的羊汤是真的!
  一碗一碗又一碗。
  半锅汤喝完,掌柜的和小伙计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次,老头连跟踪也懒得跟踪了。
  要真是存了算计别人的心,又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吃呢!
  含笑摇摇头,老头正准备锁了这边的屋门,千往齐王那边,忽的脑中电光火石,有个思绪一闪而过。
  送齐王去大佛寺,大佛寺的老和尚,未必收他。
  毕竟……
  实在是太丑了。
  而且,大佛寺那地方,也有许多齐王的回忆,万一他的记忆被慢慢的唤醒呢!
  不如……
  送了他去棺材铺给掌柜的当学徒。
  棺材铺那种地方,一般没有什么人,既不会被人认出,他也没有什么自己唤醒记忆的机会。
  啧啧……
  这个想法一萌生,老头立刻觉得自己是真的真的很不错,居然能想出这么完美的解决方案,真是集智慧与睿智与一体啊!
  一脸陶醉,老头锁了门去找齐王。
  这厢,齐王还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到棺材铺。
  那厢,大皇子却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皇上让他做的事情很简单。
  给五国割地。
  并且,公之于众。
  皇上让他做真正的卖国贼!
  那个老东西!
  大皇子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气的已经吐过两次血了。
  血槽渐空,大皇子愤怒的一拳砸在桌案上。
  他身后,一个小內侍阴测测的笑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呢,不是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得看您需要做什么!”
  大皇子气的大喘气。
  一国之君!
  老子是什么狗屁一国之君!
  老子是个傀儡!
  小內侍就继续阴测测的道:“所以啊,您既然都端正了心态,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的生气呢?吐得可是您自己个的血!”
  大皇子……
  嗖的转头,看向那个小內侍,“你是魔鬼吗?”
  小內侍嘿嘿一笑,“陛下真是抬举奴才了,奴才现在还不是魔鬼,不过您要是不按着规矩办,奴才很快就是魔鬼了,陛下要试试吗?”
  看着那小內侍皮笑肉不笑的脸,大皇子打了个哆嗦。
  如果他不照做,那个老东西一定会折磨死他的。
  不对。
  那个老东西不会让他死,只会让他生不如死,否则,也就没有必要有现在这一幕了。
  大皇子隐隐的察觉到,那老东西在下一盘格外大的棋。
  他是棋子,可不知道这棋的格局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大皇子无力的一闭眼,头抵靠在背后的椅背上。
  “把苏阳给我找来。”
  小內侍立刻道:“这种事,哪里用得到陛下您吩咐,奴才早就把人给您备好了,就在玉妃娘娘寝宫呢。”
  小內侍提及玉妃,大皇子的脸,唰的黑了下来。
  本朝天子,只一个妃子封号玉。
  玉妃,他的生母。
  这小內侍却把苏阳请到了玉妃的寝宫。
  分明是那老东西的安排。
  那老东西真是……
  咬牙切齿,大皇子在桌上愤怒一拍,“莫要太过分了!”
  小內侍轻飘飘的笑道:“过不过分的,奴才可不好说,这得看您和苏阳到时候怎么发挥,毕竟,当年玉妃娘娘和齐王偷欢的时候,也是在那里,若是不过分,怎么有了您?”
  大皇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小內侍却是继续道:“这事儿,今儿您当着文武百官,亲自承认了的,您是齐王的种!”
  隐隐约约,大皇子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可惜,太过愤怒,没有抓住。
  他总觉得,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就是皇上所要达到的目的。
  他。
  齐王。
  五国联盟。
  皇上的这盘棋,这些,都是棋子。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目的!


第九百一十四章 赐死
  不管什么是真正的目的,大皇子此时,心头的愤怒,冲着齐王的,可比冲着皇上的多的多。
  他是被齐王坑了的。
  要不是齐王,兴许现在,他还是大皇子呢!
  真正的大皇子。
  就算将来不能登基,也能封王封地,自在一生。
  可现在……
  他好好的一个富贵荣华路,被齐王搅的七零八碎,乱不堪言。
  可偏偏罪魁祸首齐王跑了。
  就在他们发兵的一刻,齐王跑了!当着他的面跑了!
  跑了!
  亏他当时还庆幸那劫走齐王的人没有动他。
  现在想来,真是……
  嗓子眼翻滚着一口恶血,大皇子起身,面上屈辱和愤怒交织,坐上皇上专用的肩舆,一路朝玉妃寝宫而去。
  苏阳早就被请进宫。
  换上一身玉妃身前的衣裙,由两个内侍梳妆打扮。
  明明一个汉子,硬生生被打扮成一个妃嫔模样。
  头上挽着的,是玉妃当年最爱的蝴蝶髻,戴着的,是玉妃最爱的蝴蝶簪,就连身上的衣裙,也是粉嫩的百蝶穿花。
  坐在铜镜前,苏阳都要哭了。
  大皇子夺位成功。
  他成了个女人?!
  身侧的小內侍,不知何时退下。
  苏阳愤怒的抄起手边木梳,朝着铜镜砸去。
  咣当一声,恰好外面传来大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梳子落地,苏阳回眸,大皇子抬脚进来。
  大皇子背后的门,被咣当从外面关上。
  万分委屈,苏阳起身朝着大皇子奔过去,“陛下,您看他们把我弄成什么样子!”
  再委屈,苏阳也记得,殿下成了陛下。
  大皇子正满心怒火,一眼看到苏阳的样子,脚下步子一顿,整个人如遭雷击。
  苏阳只当大皇子同他一样的愤怒,眼圈红红的,奔向大皇子,“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您看……”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在大殿响起。
  苏阳直接懵了。
  身子一个趔趄,偏到一侧。
  捂着火辣辣的脸,匪夷所思的回头看大皇子。
  大皇子眼底喷射着杀人一样的怒火,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一步上前,伸手抓住苏阳的脖子。
  苏阳双目大睁,心头惶恐涌上,极力想要摆脱大皇子。
  大皇子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谁让你穿成这样?”
  脖子被卡住,苏阳连气都上不来,一张脸涨成紫红,“内侍,内……内侍。”
  大皇子一把拔下苏阳头上的蝴蝶发簪,发狂一般,冲着苏阳的脸,一簪子戳下去。
  吓得苏阳慌忙躲避。
  因着用力戳簪子,大皇子捏住苏阳脖子的手,反倒是松懈几分力气,苏阳竭力挣脱开,逃到一侧。
  大喘着气,“殿下,这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把我弄成这样的,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这样,是他们,是他们把我弄成这样的!”
  惊慌难耐,苏阳解释着。
  大皇子手中簪子愤怒扔出,大步朝苏阳走过去。
  苏阳惶恐,躲避的不够敏捷,大皇子一伸手,便将他胳膊钳住。
  上好的衣裙,却经不住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
  百蝶穿花裙,被大皇子一把撕烂。
  苏阳眼见大皇子如此,吓得忙自己褪下,“殿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大皇子看着他,气的浑身发抖。
  “那老匹夫!那老匹夫!他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苏阳不知大皇子是何意思,只道:“是齐王殿下的意思吗?”
  大皇子心头一个激灵。
  跟着他的内侍一早就嘱咐过,或者威胁过他,有关他做傀儡皇帝的事,不能透漏分毫,否则让他生不如死。
  大皇子看着苏阳,大大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些。
  一切都是那老东西的手段罢了。
  他若当真生气,就真是入了他的圈套。
  一口气吁出,大皇子按了苏阳,直奔主题。
  苏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泪就扑簌簌落下。
  一夜泄愤。
  翌日一早,大皇子赤红着眼,踩着地上的百蝶穿花裙,扬长离开。
  宛若一个威武的帝王。
  苏阳趴在床榻上,疼的一动不敢动。
  他想撒尿。
  但是,他不敢尿。
  他还想出大贡。
  但是,更不敢。
  疼!
  大皇子离开,有肩舆护驾。
  苏阳却不能一直停在玉妃寝宫。
  大皇子一走,便有小內侍冷着脸进来哄他。
  这里是皇宫,大皇子不会给他任何妃嫔所有的那种名分。
  可也没有给他任何朝臣所有的地位。
  他只是一介白衣。
  是个尚未参加科考的书生。
  被内侍哄,他就只能忍着身上破了羊水一样的疼,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宫。
  好在,离了宫,平阳侯府的马车还在外面候着。
  不敢坐下,钻进马车,苏阳便只羸弱不堪的半爬在马车里。
  马车颠簸,他前后难受,冷汗浸湿全身。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苏阳咬着牙下车,一下车,整个人都懵了。
  府里挂满白皤。
  家丁全在穿孝。
  这是什么情况!
  谁死了!
  祖母已经死了,都下葬了!
  他母亲也死了,也下葬了!
  难道是大伯?
  大伯不是在南梁边境打仗吗?
  难道战败,战死沙场了?
  可王氏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怎么这丧事办在这里?是父亲的意思吗?
  心头狐疑着,苏阳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进府。
  及至门口,门丁朝苏阳一脸哀默的道:“少爷节哀。”
  苏阳看了他一眼,狐疑着进去。
  穿过二门,入目就是灵堂。
  一个小內侍正捧着明黄的圣旨,哇啦哇啦的读。
  满府,没有一个主子。
  芸娘勉强算作主子,带着一府的下人,身着重孝,跪在那里接旨。
  圣旨言简意赅。
  苏蕴逆天而行,阻止新帝登基,实为大不敬。
  看在平阳侯府列祖列宗满门忠烈的份上,皇上只赐死苏蕴一人。
  但其行为恶毒,不配葬入平阳侯府祖坟,特许府中丧事三日,事毕之后,自行发丧,乃皇恩浩荡。
  苏阳直接懵了!
  新帝登基,不就是大皇子登基?
  他爹是大皇子的铁杆追随者啊,怎么就成了阻止新帝登基了。
  还被赐死!
  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现在灵堂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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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发现
  怎么会这样!
  苏阳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
  不过,屁股的疼让他很快就不天旋地转了。
  只是单纯地站不稳。
  倚靠在身侧随从的身上,苏阳呆若木鸡立在那。
  小內侍哇啦哇啦读完,一眼瞥到苏阳在那,便看都没看芸娘这个姨娘一眼,转脚就朝苏阳走来。
  “苏少爷,接旨吧,皇恩浩荡。”
  尖悠悠的嗓音,带着一种欠打的傲慢和戏虐。
  苏阳心头脏话怒吼:浩荡你大爷的!
  然而,这怒吼,也就只能在心里吼一吼。
  “怎么会这样,可是,有什么误会?我才从宫里回来,昨夜与陛下彻夜相谈,陛下并未向我提起过此事啊。”苏阳一脸的哀恸,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小內侍直接把圣旨塞到苏阳怀里,算是完成任务。
  “这个,杂家就不知道了,殿下既是和陛下彻夜相谈,若是有什么不解,不妨亲自去问陛下,杂家只是个传话的,身上还有公务,苏少爷节哀。”
  小內侍语落,转头离开。
  此时,京都的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
  大皇子夺位成功。
  这大夏朝的天,变了!
  可似乎,也仅仅是传遍了,作为京都的灵魂领袖,朝阳街的大爷大妈,并不见动静。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这也仅仅是个谈资。
  平阳侯府。
  小內侍一走,芸娘被婢女扶着起身。
  一身白衣,芸娘瞧着格外的楚楚可怜,碎步走到苏阳面前,眼圈一红,“少爷,这,可怎么办?府里,只有你是当家作主的了。”
  听着芸娘软软糯糯的声音,看着面前这清秀佳人,苏阳心头,思绪万千。
  芸娘是他的恋人在先,却阴错阳差成了他爹的妾室。
  为此,他曾央求大皇子许他从十里铺回京都,为了争夺芸娘,他和他爹还大打出手。
  最终,他爹以芸娘的性命威胁,绝不会让出芸娘。
  他以为,自此,他和芸娘,真的就成了差辈之人。
  没想到,老天用这样的方式送了芸娘到他身边。
  他爹死了。
  芸娘自然就是他的了。
  可……
  他不想他爹死啊!
  他想让他爹活着。
  芸娘眼泪扑簌簌的落,立在那里,和苏阳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身上浅浅淡淡的腊梅香味,丝丝缕缕的钻进苏阳的鼻孔,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识,芸娘身上,便是这种味道。
  “圣旨说,不让老爷入葬祖坟,这可如何是好,只给三日的丧期,便要发丧,少爷与如今陛下关系好,您……”
  这话说出,芸娘仿佛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顿住话音,小心谨慎的朝苏阳看去。
  “老爷,真的是被陛下赐死的吗?陛下和少爷,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苏阳只觉的全身再疼。
  屁股疼。
  心口更疼。
  大皇子到底把他当什么!
  夜里折磨他,一大早,给他这样一个“惊喜”,这是把他当什么!
  到底把他当什么!
  愤怒犹如一股巨浪,在苏阳全身游蹿。
  被身侧随从搀扶着,苏阳目光呆滞,朝灵堂走去。
  棺椁上,绑着一朵硕大的白花。
  那棺椁,苏阳怎么瞧都觉得眼熟。
  呃……
  好像是那日他和大皇子假装**,从十里铺被抬回来的那口棺材。
  这真是……
  世上之事,竟是如此巧合!
  当日,这棺材装了假死的大皇子,由于气孔被堵,大皇子差点真的死了。
  如今,这棺材装了他爹!
  盯着那棺材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苏阳转头问芸娘,“棺材哪来的?”
  身心俱疼,苏阳说话,一丝力气都没有。
  阚白着一张脸,全身倚靠在身侧的小厮身上,哆嗦的停都停不下来。
  大家只当他是丧父伤心过度。
  芸娘抹泪道:“棺材是宫里内侍来传旨的时候,一并带来的,带来的时候,老爷就在里面了。”
  苏阳只觉得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大皇子送来的棺材!
  他是早有准备吗?
  卸磨杀驴?
  不至于就要杀得这么快!
  还不许他爹葬入祖坟!
  真是笑话!
  平阳侯府,真正反对你登基的人,除了现任平阳侯,就是祖坟里的那些先人好吗?!
  你居然让我爹这个铁杆追随者,乱葬草莽!
  紧紧捏着的拳头,剧烈的颤抖。
  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少爷!”
  “少爷!”
  眼看苏阳吐血,芸娘并着一众下人,立刻惊慌。
  只是,再惊慌,芸娘始终与苏阳保持着距离。
  苏阳也没在意这些,虚弱的抬手一挥,示意无事,指了棺材,道:“打开,我要看看。”
  声音低的如同蚊呐,几个下人朝芸娘看去。
  芸娘抹泪点头,“少爷与老爷感情深厚,让少爷再看老爷最后一次吧。”
  下人领命,转身开棺。
  苏阳被搀扶过去。
  棺材盖子被推开,露出里面的苏蕴。
  盯着这具熟悉的尸体,苏阳的眼泪,终于决堤。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没了!
  没了!
  他一个亲人都没了!
  全没了!
  祖母没了!
  母亲没了!
  现在,连父亲也没了!
  这可是巍巍赫赫的平阳侯府啊,祖辈的阴德怎么就护不住府上的后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
  而他,现在却要遭受这种痛苦!
  眼泪模糊了视线,苏阳犹如被人吸干了精魂,虚弱的趴在棺材上,从无声的落泪到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他一哭,府上的下人跟着也哭。
  不知哭了多久,芸娘抹泪朝一侧的苏阳随从道:“府上的事情,还要少爷拿主意,你扶了少爷回去歇息吧,莫要坏了少爷的身子,这里还有我。”
  随从应诺,忙去搀扶苏阳。
  就在被扶起的一瞬,苏阳猛地看到苏蕴脖子一侧裸露出来的地方,有一道血印。
  “等等!”
  制止了随从,苏阳探了身子去查看。
  苏蕴已经僵硬,苏阳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看到他脖子底下的刀痕。
  被大皇子赐死,为什么脖子上有刀痕!
  又不是自刎!
  要赐死,毒杀即可,三尺白绫也行,为什么偏偏是一道刀痕。
  这哪里是被赐死。
  分明是被人从背后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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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 信函
  可圣旨上写的清楚。
  他爹就是被赐死的。
  这圣旨,是大皇子签发的。
  分明是,大皇子让人从背后袭击了他爹!
  苏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在棺材上。
  因着血气喷涌,愤怒过头,怒火攻心,苏阳又一口血喷出,血点子溅到苏蕴身上的一瞬,苏阳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苏阳被随从扛回屋里,芸娘冷眼立在棺椁前。
  苏蕴死灰的脸上,落了七八点血迹,殷红的,犹如开出的一朵朵花。
  幽冷的视线里,含着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恨。
  就在昨天夜里,她翻到苏蕴的一本私藏日记,终于知道,当年她娘,到底是如何死的。
  杀死她娘的人,是朝晖。
  可促使朝晖杀死她娘的人,却是苏蕴。
  与她娘,只是一面之缘,苏蕴却在他的日记里,大篇幅的描写了对她娘的爱慕和思念。
  无病呻吟的爱,深入骨髓。
  自我臆想的情欢,不堪入目。
  日记,从最初的精神思念,到后来,满篇都是荒唐的污言秽语,各种苏蕴自己的想象描写。
  她看了,愤怒作呕。
  这日记,朝晖也看了。
  看了,所以怒了,怒了,便杀了她娘。
  一条人命,在她们眼中,就是这样的低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盯着苏蕴,芸娘眼泪簌簌的落。
  不知情的下人,只当她是哀恸苏蕴过世。
  唯有身侧贴身小丫鬟,低低的道:“姑娘,这里阴冷,莫要哭了,夫人在天之灵舍不得您哭,从此往后,您就算是彻底与过去作别了,您该过新的人生。”
  芸娘泪眼婆娑,转头看小丫鬟。
  “新的人生?什么人生?我都不知道,我新的人生是什么,从我知事起,我的人生,就只有一件事,给我娘报仇。”
  抬手,上好的蜀锦丝帕抹了抹泪,芸娘哽咽道:“现在,他们死干净了,我就算是想要报仇也无人可报了,这仇,也算是报完了,我不知道我要过什么生活,我还能过什么生活。”
  深吸一口气,芸娘转头,看着灵堂外有些铅灰的天空。
  飞鸟划过寂静,留下一道孤影。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银钱,没有房产,离开这里,我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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