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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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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周逍遥满头乌发,应是三十多岁,至多不过四旬。他居然自称有六十多岁,焉叫人不吃惊。席上众人看着那周逍遥,都是目瞪口呆。
“逍遥公,看你正当盛年,如何说自己有六十多岁?当老夫是瞎子么?”沈渭南问道。
“贫道出生之年,正值长平之战。诸位且算一算,今年该当几岁?”那周逍遥笑着反问。
“长平之战,乃是辛丑年间。道长果真有六十多岁?”虚若谷貌似对历史十分熟悉,问道。
周逍遥得意地望了众人一眼,笑道:“贫道入家师邹衍门下,已过四旬。诸位只知我阴阳五行门擅于炼丹,却不知我门以修身练气为本,炼丹之术为辅。贫道修习太阴炼形之道二十载,在十年之时略有所成,容貌不见衰老,反而愈见年轻。如今返老还童,遂变成这等模样。若长此以往,长生何难?”
练气居然练到返老还童,众人更是咋舌,狐疑地望着那周逍遥。
韩淮楚脑筋却清醒得很,当下对周逍遥之言产生了怀疑。
“这会不会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韩淮楚心想。
长生不老这一招真是好用,用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有人相信。想那古今多少帝王虽手握天下,却依然对长生不老趋之若鹜,哪怕被方士骗了一次又一次却仍不醒悟,便知这杀手锏对世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第五章 江湖规矩
只听那虚若谷问道:“闻道长半年前在南阳开山立宗,打出重振阴阳五行门旗号,一出来便信徒甚众,聚集弟子数十。昔日贵派门主徐福受始皇帝之命,炼不死仙丹,靡费无数,却最终未炼成仙丹。后率三千童男童女赴蓬莱求仙,却落个不知下落。害得百家学士尽遭秦廷荼毒,数百年典籍毁于一炬。焉知你门中那阴阳五行学说不是欺人之谈?”
周逍遥早有对辞,长笑一声,说道:“吾师兄炼丹不成,盖因那始皇帝造孽太多,与仙家无缘。料徐师兄去那蓬莱,必是遇到仙人,蒙仙人点化如今已结下仙缘正坐享仙福,尔等世俗凡夫哪里知道?”
别人不知道那徐福到底遇到仙人没有,韩淮楚却是清清楚楚,心中暗笑,“你那徐师兄正在东瀛做那神武天皇呢?哪里在享什么狗屁仙福!”
那虚若谷又问:“道长一面之辞,不足为信。道长云年过六旬,不知道长生于何方,生平事迹还有何人知道?”
“贫道出生于关外凉城,幼时合村之人遭匈奴人洗劫,只剩下贫道一人。平生之事恐无人知晓也。”周逍遥回答道。
“关外?那真是远到天边。合村被匈奴洗劫?那就是无从查起。这个周逍遥的身世看来是死无对证。那阴阳五行门已销声匿迹,任周逍遥怎么神吹海吹,吹得是天花乱坠,也无法找出一个知情者证明其真伪。但是他哪里知道,那阴阳五行门还有一个元老级的人物活在世上。”
那人便是徐福的师弟卢生,还隐居在范增的家中。就连那已故的范增,也是阴阳五行门的元老。
韩淮楚轻笑一声,朗声问道:“不知周道长可识得已故西楚上柱国范增先生?”
这问题与众人的疑窦风马牛不相及,众人均不知韩淮楚为何突然问起。
周逍遥脸露不屑,鄙夷道:“范增者,误国无能之徒也。自夸有匡扶社稷之能,当初项王入关正是千载难逢良机,只须以仁治国可奠定万世基业。如今项王四面受敌遭天下公弃,范增身为柱国重臣,却不能力谏项王,难辞其咎。”
这评价说得倒也中肯,只是那周逍遥的回答太过奇怪。
韩淮楚从范增口中得知,那范增年轻之时,乃是邹衍的弟子,与邹衍是半师半友的关系,在阴阳五行门辈分崇高,就连徐福卢生也要尊称他一声师兄。那周逍遥若是徐福的师弟,如何敢如此贬议范增?一句话也未提及范增乃是他师兄?
“莫非这厮压根就不知道范增亦是邹衍的弟子?真的是个欺世盗名的神棍?”
韩淮楚不露声色,又道:“韩某曾听先师鬼谷悬策云,那邹衍座下弟子虽然众多,却只有三人得其真传,徐福,卢生,还有一位便是这位周逍遥周道长。真能修炼有成,得道成仙者也只有这三人而已。今日得见道长真颜,方知先师之言不虚也。”
那周逍遥疑惑地望了望韩淮楚,很谦虚地说道:“鬼谷道长与先师多年神交,能得鬼谷道长如此谬赞,不甚荣幸。”
韩淮楚微微一笑,继续道:“不知贵派卢生卢道长是逍遥公的师兄还是师弟?”
“那是贫道师兄。自从徐福师兄赴蓬莱求仙,卢师兄也绝迹人间。贫道对他思念得紧,不知卢师兄现在生死如何。”周逍遥回答道。
韩淮楚突然呵呵一笑,说道:“贵师兄卢生尚在人间。自古长幼有序,既然要重振贵派,何不去请出卢道长出山,共谋大事?”
周逍遥闻言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他哪里是什么邹衍的弟子,只是徐福的一个弟子,阴阳五行门一个不入流的小脚色。
当初秦廷屠杀阴阳五行门,被周逍遥侥幸逃过不死。他看准阴阳五行门已经销声匿迹,世人对他这一派了解不深,反正是死无对证,由得他信口雌黄,就想重竖这面旗帜,出来招摇撞骗成为一派掌门。什么徐福的师弟,返老还童都是骗人的鬼话。
哪里想到门中还有一位元老活在人世。那卢生要是出来,他那谎言就要大白天下。
周逍遥冷汗涔涔,此刻想到的不是如何在论战大会上露脸,怎生去欺世盗名,而是如何脱身。
“卢师兄尚在人间,这简直是天大喜讯!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大会之后贫道这便去登门拜访。”周逍遥兀自装模作样地说道。
对于那些真正是得道的高人,韩淮楚自会尊敬。对于这些欺世盗名的神棍,韩淮楚也用不着客气。
他猛将桌子一拍,厉声就是一喝:“哪里来的贼道,在本将军面前,敢撒下此弥天大谎,欺瞒世人!”
周逍遥吓得脸顿时刷白,期期艾艾道:“韩大将军这是何意?”
韩淮楚顿喝道:“范增乃贵派大弟子,道长如何会不知道?卢道长与韩某曾盘桓多日,从未提起有过你这一位师弟。无耻之徒,还不快滚!”
席间一片哗然,一双双眼睛鄙视着那吓得面色如土的周逍遥。
还不闪身,更待何时?那周逍遥连声也不敢吭,赶忙站起是连走带跑灰溜溜鼠窜而去。只落下身后众人一片嘲笑。
※※※
欺世盗名的神棍被大将军只言片语揭穿赶走,博得众人一阵交口称赞。
那娄敬笑道:“安大才女的茶水虽然花费不多,可不不能白白给这贼道喝了。若容那厮在论战大会胡说八道,简直给大会抹黑。”
沈渭南捋了捋胡须,悠悠道:“五年前老夫赴那论战大会,见安小姐跟在他爷爷安期生身后,还是个总角女童。却颇有见识,对各家经典均有研读,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一晃五年过后,她竟出落成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原听说她许给齐王田广为妃,一位才女就此埋没在深宫之中,未免惋惜。如今齐王已死,却不知哪位儿郎有幸能与安小姐结成连理。”
“安大才女才貌双全,原本要嫁给齐王为妃,其他人也不敢有非分之想。现齐王已殁,大才女云英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说那安小姐,可是齐地俊彦心目中的偶像。可是她眼界甚高,就连作齐王王妃也是勉强答应。要得到大才女的垂青,恐怕很难呢。”娄敬笑嘻嘻道。
“鸿鹄飞得再高,总有落地之时。老朽就不信那安大才女这一生不会嫁人。”关君豪将韩淮楚肩膀一拍:“韩大将军,听说那安大才女曾就算术问题请教与你,看来对你印象不赖。凭你才华横溢,绝对配得过那安小姐。你又尚未娶妻,何不将她追到手中,做个大将军夫人。”
“对对对,大将军配大才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将军就去娶了那安小姐!”娄敬叫嚷着怂恿道。
韩淮楚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韩某对安小姐绝没有那个意思,关先生可不要乱说。”
虚若谷冷眉横着韩淮楚,缓缓说道:“大将军大好男儿一个,已经年近三旬,难道还不欲立妻室?”
“是啊,一个奔三十的大丞相大元帅,还是光棍一条,实在是说不过去,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即将归隐而去,又怎能误了一个及笄少女的一生幸福!”韩淮楚心中暗叹。
“暴楚未锄,天下未定,胡以家为?”韩淮楚面对众人的热情,憋了好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一句推搪的词。
“原来大将军是要先平天下而后成亲。”娄敬貌似恍然大悟地说道。
却听那虚若谷冷笑一声,目光咄咄望着韩淮楚:“平天下与立家室有什么关系?何必先平天下再娶妻?大将军莫非心有他属,故不能容下天下其他女子么?”
韩淮楚目光幽幽望着手中的酒杯,脑中想着那旷世佳人还囚在栎阳潇湘馆中受苦受难,再想着那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追儿还在大漠翘首期待着自己与她相见,心中一阵酸楚。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韩淮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踉跄着站起略现一丝醉态,拱手道声:“韩某醉了,诸位告辞。”说罢离席而去。耳边只听到沈渭南说道:“韩将军并未多饮,怎会醉了?”虚公子这句话许是触动了韩将军的心事。
※※※
韩淮楚走到门口,有小二牵来马匹相送。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牵着战神宝驹跌跌撞撞走出东岳楼,心中一片茫然,浑不知要去向哪里。
也是他未找到宿处,要上峰观日出为时尚早。韩淮楚便信马由缰在那山中胡乱溜达。
夜幕渐渐垂下,视野中远山近峦模糊不清。韩淮楚只听得风吹树叶沙沙直响,大脑中一片空白。
眼见着楚汉之争已到第四个年头,这一场历史大幕就将随着那垓下之战垂下,他这个兵仙战神就将做到地头。而那旷世佳人将在垓下一战香消玉殒,他心中的情思将无从依寄。这一切的一切,将不可避免地到来。
平定天下百姓能免于战乱之苦,平定天下佳人将随那西楚霸王一同殉葬。韩淮楚被虚若谷一句话触动心中的痛楚,是无比的愤懑。
“老天,你为何要做出这般安排!红颜为何总是命薄?”韩淮楚大喝一声,一掌拍在一株树上,震得那枝叶乱坠,地动山摇。
※※※
“韩大将军好深的功力。黄河之滨一别,想不到将军功力大进了。”随着一声击掌,韩淮楚眼前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封太傅,原来是你!”韩淮楚望着那圣剑门掌门封皓,顿时酒醒。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在这泰山之中遇见这封皓,绝不是偶然。封皓在这深山之中找上门来,却打的什么主意?
韩淮楚凝神一听,只听到左近有呼吸之声,人数颇众,显然那封皓布下了埋伏,要来暗算自己这个韩大将军。
如今韩淮楚先天真炁已修炼到第八重,又何惧埋伏?他冷笑一声,说道:“封太傅,韩某正要找你。现齐国国祚已绝,海岱之地尽归大汉。封太傅何苦如此冥顽不灵,禁止门下弟子投汉,而绝了他们功业之望乎?”
封皓仰天长笑一声,笑声中充满悲愤:“韩将军莫非是活糊涂了。我圣剑门弟子死在汉军手中不计其数,你韩将军满手沾满我门中弟子血腥,正是仇深似海,老夫恨不能寝尔皮食尔肉也,怎能容门中弟子投你汉军?”
“前辈这话就说错了。你门中弟子既然从军,便为战士也。沙场征战,殉国而亡,乃是他们命数,如何能怨得他人?试问一下,韩淮楚除了在战场上杀过你门中弟子,平日里可对你门人有过加害?”韩淮楚理直气壮说道。
封皓闻言一窒。
战场征杀死伤难免,他门中弟子既然吃了行伍这碗饭就过的是行伍命,是死是活都只能怪命数。韩淮楚搬出这个道理来,说得封皓无言以对。
他随即哈哈狂笑道:“我圣剑门本是江湖门派,江湖中人睚眦必报。老夫不管什么战士不战士,只管江湖规矩。你韩将军乃是我门中大仇,今日老夫便为惨死在你手下的弟子报仇来着。”
“江湖规矩?”韩淮楚脑中念头只是闪烁。
这封皓不认战场死伤自安天命的道理,只认江湖规矩,本是无理取闹。但他说出江湖规矩这个词,反而给了韩淮楚一个说法。
江湖中解决“梁子”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决斗一场以武功说话。对方武功高强,哪怕他杀了你全家鸡犬不留,决斗输了也只有认栽,再不得寻隙挑衅。
若是与封皓来场决斗,以技服人,就可以化解与圣剑门的仇怨,让一大拨武功高强的豪杰加盟到汉军行列中来。从此齐地可得太平。
“好!咱们就以江湖规矩来解决恩怨。前辈可愿与韩某比试一场,以一战定输赢。韩某若败,这条贱命就交给前辈。前辈若败,你门下弟子若愿投我汉军则不得阻扰。”韩淮楚断然说道。
封皓不是个白痴,怎不知道现在的韩大将军已不是当初在黄河边遇见的那个小子。
巨鹿战前,封皓见过韩淮楚一面,那时韩淮楚的武功就与他悉敌。江湖传言,汉国韩大将军武功大进,放眼天下估计也只有练过霸王神功的项羽能技压他一头。刚才见他发出一掌,已知他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若是答应这场决斗,只会中了他的下怀。
武功比不过人家,论江湖规矩如何个论法?
封皓却另有计较,原来随他而来的还有门中二十七位弟子。这些好手是他近来从各地招齐,皆是门中好手,只为今日之战。
来群殴啊?二十七位二代弟子,能斗得过武功已臻化境的韩大将军么?
二十七位弟子组成大三才剑阵,封皓是绝对有信心能胜过韩淮楚。
封皓的师傅剑圣曹秋道晚年,为抵御强敌,弥补个人能力之不足,凭他一生对武学的造诣,特为门下弟子创出了这么一个剑阵。
那大三才剑阵有多厉害?抵得上三个封皓。想巨鹿战前,西楚霸王项羽遇到这“大三才剑阵”,亦处下风不能脱身。韩淮楚武功不如项羽,遇到这大三才剑阵还不束手束脚?只要一战击败韩淮楚,拿比武的约定逼这小子引颈自刎,就可以报门中弟子的血海深仇。
于是封皓毫不迟疑点头道:“就依你。只是与你比武者不是老夫,而是我门中二十七位二代弟子。韩大将军,可愿领教一下我圣剑门镇帮绝学,大三才剑阵乎?”
“大三才剑阵!”韩淮楚闻言心中一阵震撼。
那大三才剑阵他已经在巨鹿战前看到过,一招一式环环相扣配合得妙到毫巅,集二十七人之力于一体,对敌是压根无须防守,只凭那潮水一般的进攻就可压制对手疲于应付。连强悍如项羽者当时也是不敌。
韩淮楚只随韩非夫人学过半年剑法,招式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却不能同圣剑门的精妙剑法相比,平日对敌时只凭一股内力。但他内力虽强,终不能力撼二十七名一流高手。
想来想去,自己若陷入那三才剑阵,也只能凭昔日墨家钜子莫庄所传的咫尺天涯大法与深厚的内力保住一时性命,却根本无从去破那剑阵。
正在思索,只听那封皓冷笑道:“韩大将军为何无话?莫非是怯了?”
这当口哪里还能推辞?韩淮楚一咬牙道:“好,韩某就领教一下剑圣创下的精妙剑阵。暗处的朋友,请出来吧。”
封皓得意一笑,说道:“不急不急,既然是决战就要有证人。若没有证人,韩大将军若是输了赖账,哧溜一身逃走,却哪里说得清楚。”
“这个老江湖,做起事来是一点不漏。”韩淮楚暗骂一声,说道:“前辈言之有理,韩某亦怕前辈食言也。不知谁来当这证人为妥?”
封皓将手一拍,对身后树上一声高喊:“安丫头,鬼鬼祟祟躲在树上作甚?还不下来!”
只见枝叶一颤,一道白影翩然而下,赫然便是那玉面朱唇的翩翩公子虚若谷,对着韩淮楚凝睇而笑。
“是你,你居然便是安大小姐!”韩淮楚怔得目瞪口呆。
“小女子安若素,谢韩大将军授教解我多年困惑。”安若素折腰盈盈一拜,笑得是无比妩媚。
第六章 不知好歹
“真是走了眼,居然没有看出这虚若谷竟是男扮女装。被她一路跟踪到此,看来方才是醉得不轻。”
一个十六岁的及笄少女,深更半夜跟踪一个大男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她这般女扮男装与自己接近,又是为何?韩淮楚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居心叵测。
年轻英武,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汉国韩大将军夫人的位置一直空置,天下多少女子对这位置梦寐以求,就连那目高于顶的安大才女也动了春心。
看那安若素虽然穿了一套男儿衣衫,但那身段,脸蛋,眉眼摆在那里,若脱下男装换上女儿红妆,无疑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齐王妃的人选,绝不会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才高八斗的大才女。如今被美眉倒追,韩淮楚的艳福真是不浅。但他的内心早已装得满满,又岂会招惹这个安大小姐?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敬而远之。
韩淮楚正要向安若素打声招呼,只听那封皓沉声问道:“安丫头,夜深人静怎会到这里来?”
这问题问得好生尴尬,总不能承认一个大姑娘家追男人吧?
一抹羞红从安若素姣好的面孔直红到颈项。只见她有意无意看了韩淮楚一眼,清眸一转,从容答道:“方才小女子与韩将军邂逅,韩将军大醉踉跄而去。他乃是论战大会的客人,小女子恐他酒醉有个闪失,故来照拂。”
“这小丫头好生急智,竟回答得滴水不露。”韩淮楚心中暗赞。
封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安丫头,方才咱们的对话想必你也听到。就请你做个旁证,在一边看我门中弟子挑战韩大将军,你意如何?”
安若素咯咯一笑,说道:“封太傅想必是怕韩将军输了赖账。这里人还是太少,只凭小女子与老爷子两张嘴,韩将军若是食言不肯将命交给您老处置,恐怕天下人不肯相信也。”
“听她的语气,好像坐在了封皓这一边。这鬼丫头打的什么算盘,说这话何意?”韩淮楚十分的纳闷。
“二位放心,韩某一言九鼎。若是输了,自认技不如人,绝不会食言。”韩淮楚朗声说道。
安若素妙目含嗔掠向韩淮楚,说道:“韩将军纵然信得过,封太傅若是比武输了食言,却到哪里评理去?”
封皓冷哼一声:“老夫一生纵横江湖,你听谁说过老夫曾经食言?安丫头,你这般推来推去,可是不想当这个旁证?这也不难为你,老夫再去另请高明。”
安若素柳腰折下一拜,婉声道:“封太傅您误会了。想圣剑门与韩大将军的决斗岂同寻常,哪能如此草率。明日就是论战大会,在那日观峰上天下名士云集。何不将决斗改在明日?让天下学士做决斗的证人,一来显其隆重,二来也不怕有人赖账。”
“这不是怕我死得不快吗?”韩淮楚听着那安若素貌似不偏不倚的说辞,心中只是叫苦。
封皓沉吟一阵,点头道:“安丫头言之有理。韩大将军,你意如何?”
韩淮楚正好也想有时间思索出破大三才剑阵的办法,便慨然答道:“就依前辈。封太傅,明日午时,日观峰上,不见不散。”
封皓哈哈一下:“好,就不见不散!”一声吆喝:“弟子们,走!”
只见他衣袂一闪,已掠向远去。草丛中人影兔起鹘落,藏在暗处的圣剑门弟子一转眼走了个精光。
※※※
“安大才女,你将决斗订在明日,让天下学士做决斗的见证,究竟何意?”韩淮楚见四周无人,不无好气问道。
“韩大将军可有破那大三才剑阵的把握?”安若素似笑非笑反问道。
“要说自保,韩某自思勉强可以做到。要说破阵,实是一分把握都没有。”韩淮楚如实回答。
“你啊你,既然无把握破阵,为何答应人家这场决斗?拿韩大将军这条性命去换得圣剑门众弟子相助,你认为值得吗?”安若素俏眼幽幽地望着韩淮楚,带几分责备的语气数落道。
“这是韩某自家事情,关安小姐何事?”韩淮楚摆出一副水火不侵的面孔冷笑道。
安若素气得花枝乱颤,猛一跺脚:“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罢了罢了,你韩大将军明日就当着天下学士的面挥剑自刎吧。是生是死再与本小姐没任何关系。”说罢削肩一耸,扭头就走。
韩淮楚望着安若素离去的背影,念头直转。
“听她话语,貌似这安大才女有破阵的办法。莫非她将决斗订在明日,是想教我如何破那大三才剑阵?”
韩淮楚想到此处,心中乍然一惊:“方才她扮作一个文弱书生,以我这双招子,竟看不出她身具武功,跟踪我这么久,竟未发出一丝动静,这岂是寻常之人能够办到?”
只有绝顶武功高手,才能到返璞归真的地步,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只有绝顶高手,才能瞒过自己那锐利的耳朵,就算当时自己酒醉未醒。
韩淮楚的判断,那安若素的武功至少不在封皓之下。
“江湖中还有何方高人,能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调教成一个绝顶高手。她的师傅,究竟是怎样一位奇人?”韩淮楚想得是一头雾水。
还不快追,岂不要坐失良机?韩淮楚更不迟疑,拔足向安若素背影追去。
“安小姐,等一等!”韩淮楚在后高叫。
他的轻功何其高明,几个起落就已追到安若素身后。
那安若素索性也不跑,回过身立住,一双剪水瞳子刷地向韩淮楚逼视过来。讥诮地问道:“大将军在东岳楼曾经说过,天下未定胡以家为。为何此刻要追若素?”
“追她与追求她是两码事,这怎么扯到一块去了!”韩淮楚是哭笑不得。
此刻是有理也说不清,韩淮楚只得陪了小心,鞠了一躬道:“方才是韩某错了,未明白小姐深意。韩某向小姐陪不是来着。”
“哼,恐怕你只是想知道破大三才剑阵的办法来吧?”安若素得了道理,板着俏脸,依然是不依不饶。
“果然她知道破阵之法。”韩淮楚心中一喜,姿态越发放低,又行鞠躬:“韩某实在不知如何破那剑阵。安小姐若是知道,可否吐露一二。”
安若素将俏脸一扬,怨气貌似未解,冷冷道:“若素与韩大将军有何关系,为何要告诉你破阵之法,我若告诉了你,你又如何答谢?”
“如何答谢?总不能以身相许吧?”韩淮楚听得是一愣一愣。
安若素望着韩淮楚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忽而扑哧一笑:“哼!看你说不出来,便知你没有什么诚心。也罢,就看在你教本姑娘计算球体商功,本姑娘就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寅时,你在日观峰等我。”
安若素那一笑,婉风流转,笑得天真烂漫,仿佛花丛绽放于春天,看得韩淮楚心中不由一荡。
“这个小丫头眼睛会放电,杀伤力绝对不弱。与她交往,可要把持得住,别着了她的道,再陷入什么温柔陷阱之中。”
就在韩淮楚胡思乱想之际,那安若素莲足一点,如惊鸿一般已去得老远。
※※※
寅时时分,正是日出东方。那日观峰本是风景胜地,游人在此朝望日出,暮观彩云,晴览山河,阴看云海,每日客流如梭。
韩淮楚计算着时间方早。以他的轻身功夫,登上那日观峰也只要一个时辰。于是牵着马,继续在山中闲逛。
刚转到大路,迎面就撞见了娄敬,关君豪二人,手中拿着火把。韩淮楚高声唤道:“二位这是要到哪里去?”
娄敬停下脚步,答道:“小人与关相邦未找到宿处,便想趁天黑上那日观峰,好赶上明晨观赏日出。大将军可找到投宿之处么?”韩淮楚摇头道:“山下客栈均已客满,却到哪里找去?”关君豪道:“既然如此,何不结伴上峰,路上也好有个伴?”
韩淮楚左右无事,便欣然答允。又问那神医沈渭南为何不同他俩在一起。娄敬道:“灵丹子年纪老迈,爬不得山路,寄宿在山民家中,只等明日一早购顶轿子上峰,赴那论战大会。”
韩淮楚笑道:“关相邦已年过半百,就爬得山路么?”娄敬呵呵一笑,说道:“韩大将军这就小看关相邦了。他老人家长年打铁,身子骨比小人还要硬朗。若不是关相邦等着我,爬起山来小人还要落在他后面呢。”
韩淮楚“哦”了一声,说道:“关相邦老当益壮,佩服佩服。”
韩淮楚乃将马缰一甩,做个手势,随那战神宝驹逸走。娄敬问道:“大将军这马不要寄在某处吗?”韩淮楚解释道:“我这宝驹性烈,只听我一人使唤。别人要想盗走骑它,可是休想。”
于是三人一同登山。那娄敬与关君豪的脚程如何比得过韩淮楚?韩淮楚虽故意放慢脚步,依然等得不耐烦。走了一阵,说道:“二位走得忒慢,不如韩某拉你们一把,早点登上峰去。”左手拉起娄敬,右手拉起关君豪,运起轻身功夫。这一下果然快了很多,子时刚过,三人来到了平顶峰。
那日观峰在平顶峰之东,要观日出还是嫌早。被峰顶冷风一吹,娄敬冻得瑟瑟发抖,叫苦道:“得了韩大将军助力,想不到来得这般早法。还有一个时辰,叫咱们哪里歇脚去。”
忽见前方屋舍俨然,灯火通名。韩淮楚将手向前一指:“前面不是有人家么?何不去那里求宿,避一下风?”
关君豪纳闷道:“从未听说这平顶峰上盖有房屋,今年怎会有?”韩淮楚猜测道:“许是有人为做游客生意。”
三人来到灯光处,只见一座大院,院中盖有二十余间,且地基扎得极深,院前院后种有花树,勾栏画栋,修缮极其精美。院门上挂着灯笼,门楣上刻着一副对联,字迹娟秀,右边是“登泰山观日出坐览山河锦绣”,右边是“临绝顶论古今笑谈天下兴亡”,横批乃是“群贤毕至”。
娄敬讶然道:“这莫非是安家为今年的论战大会所盖?”关君豪拿出自己的请柬,对着那对联一看,点头道:“一定是了。这对联上的字体与老夫接到的请柬一模一样,对联定是安大才女所书。”
娄敬赞道:“安大小姐真是有心之人。只为了这一届大会就如此破费,大兴土木。待到大会结束,这院子还有什么用?”
韩淮楚笑道:“这里是游览胜地,会后可以继续用来作游客生意。安大才女倒是极有经济头脑。”
话音一路,只听“吱”的一声院门打开,走出一位婢女,咯咯笑道:“是哪位贵客光临,猜出我家小姐心思?”
这院子果然是安家所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关君豪即通名道:“老夫乃冶剑家关君豪,这位是神农门娄敬娄先生,这位是纵横家韩信韩大将军。”
那婢女的眼早向韩淮楚瞧来,一听“韩信”二字,立即满脸堆笑道:“原来是教小姐算术的韩大将军。”将身一让,道声:“三位这边请。”
来到客厅,那婢女便要去奉茶。关君豪道:“不用麻烦,咱们三人只为观日出,故而早到了。只求有个睡觉之处,胡乱将息一下就行。”
那婢女做出为难之色道:“我家小姐本准备了二十几间房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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