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何做到?”
话音刚落,只听韩淮楚哈哈一笑:“韩某当是什么难题。请先生出外告诉那后生,葫芦归罐罐归篓,三倒葫芦两倒罐,此题就破解出来了。”
第三章 青青子衿
“葫芦归罐罐归篓,三倒葫芦两倒罐?”娄敬满脸的困惑,小声念叨起来。
“得了,再想下去这位仁兄脑子就要想坏了,干脆我来演示一番。”韩淮楚信手从碟中捻起十粒,分成几堆这么颠来倒去摆弄了几下。娄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般简单的方法为何无人想出?”娄敬说这话时,面色十分的古怪。
这方法确实简单,说穿了就那么回事,聪明的读者也会想出来。可在当时,愣是没有人答出。要不然韩信分油的传说也不会流传千古。
搞明白了其中道理,那娄敬就请韩淮楚去楼下公布答案,好去赚一桌丰盛的晚餐。这么一道小儿科的问题,占人家便宜,韩淮楚实在难为情,便笑道:“此题易耳,何以抵得一宴?还是罢了。”
大将军难为情,那娄敬可不难为情,说道:“那后生自个要悬赏,怪得谁来?大将军不去,小人就去了。”也不等韩淮楚同意,一路跑着下楼去了。韩淮楚望着他那兴冲冲的样子只是摇头。
哪知娄敬这一去,又与那出题的后生争吵起来。
韩淮楚耳朵尖,在楼上只听那娄敬得意扬扬说出答案,博得四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那出题的后生待掌声一息,说道:“先生说的确是正解,待会小弟自会点一桌孔府全宴送给先生。但小弟有一事不解。先头见先生在此考虑好久,也未想出答案。为何进了这东岳楼,一会儿工夫就想出了?”
“为何?有高人背后指点嘛。”韩淮楚听得暗笑。
那娄敬却并不老实,壮声说道:“某走进楼中,略一思索,忽然有了灵感,这便想出来了。”
那后生“哦”了一声:“原来并不是有高人指点。小弟这里还有一题,若能答出,方证明先生确有过人之智。小弟再送先生明日一顶轿子,上山观景。”
那个时候没有汽车,上泰山除了徒步攀登,就只有坐当地人的轿子。那些山民长期上下山峰,早就练成一身铜筋铁骨,两个轿夫虽抬了人依然健步如飞,比寻常人走路还要来得快。这山道上穿梭自如的轿子也成了泰山一道风景。但花费也是不轻。
那娄敬受人一激,忍不住道:“却是何题,拿出来看看。”
韩淮楚从窗上看下去,只见那后生将摊在地上的白布卷起,又摆出一卷白布。布上用墨汁写了几行字,因距离远也看不清楚。
只见那娄敬略一寻思,说道:“只须两次足矣。”那后生连连摇头:“错也。先生再去想想。”娄敬歪着头又想了一阵,还是说道:“两次足矣。”那后生冷笑一声,倨傲道:“与尔相谈,如对牛弹琴也。还是请先生背后那位高人来解答这个问题吧。”
被人骂对牛弹琴,这一下娄敬可架不住,喝道:“兀那后生,你可是想赖账?”身边众人一起起哄,鼓噪起来。那后生哼了一声:“错即是错,对即是对。先生不用多说,请楼上那位高人下来评评道理,自然便知。”
那娄敬是极不服气,听了后生的话怒气冲冲跑上楼来,将刚才之事一说,请韩淮楚出门评理。韩淮楚便笑问:“那后生出的何题?”
娄敬说出的题目又叫韩淮楚忍俊不禁。
那题目便是:有九瓶药丸,本来该一般重量。哪知小工粗心,在一瓶药调治时少放了一味配方,致使重量轻了一两,问用一架天平称重,几次能将那瓶药挑出来?
娄敬的想法是:先随意挑三瓶药丸搁在天平一边,再挑三瓶药丸搁在天平另一边。若天平不向一边翘起,便说明这六瓶药丸没有问题。反之那有问题的药丸便在天平轻的一组。如此三下五去二就汰去了六瓶药丸。然后再用此法称上一次,就挑出了那质地轻的一瓶。
娄敬说完,犹不服气道:“两次已是最少。大将军说说看,不称两次,难道只称一次便可挑出那瓶药丸?”
韩淮楚失笑道:“那后生说得没错,确实一次便可。”
这句话一说出,娄敬极是愕然,问道:“一次如何称出?”
韩淮楚便笑着道出答案:“在第一瓶药中倒出一颗,第二瓶药中倒出两颗,以此类推。做好记号,用砝码统统一称,计算一下,便可知道是那瓶药丸出了问题。”
再看那娄敬,听了韩淮楚的答案,臊得是满脸通红,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半晌做声不得。
韩淮楚微笑道:“知错能改。先生既然错了,还不去向那后生道歉。”娄敬一听,疾步奔下楼去。
经过娄敬诚恳的道歉,这一次误会冰释。那后生也不食言,当下掏出银子,购了一桌“孔府全宴”送给娄敬,便要离去。哪知娄敬竟对那后生充满好奇,邀请后生上楼一述。真正应了那话“不打不相识”,那后生倒十分爽快,答应下来。
这些对话韩淮楚早已听到,见二人上得楼来,立起行礼。
那后生风度翩翩一阵碎步走到韩淮楚面前,却到了韩淮楚的眉宇间,笑盈盈问道:“阁下可是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平生没有吃过一场败仗的韩信韩大将军?”
“谬赞谬赞!正是韩某。平生未吃败仗只仗侥幸也。不知公子何人?”韩淮楚问道。
“小弟乃云中人氏,姓虚名若谷。慕泰山之巍,特来游历。有幸结识韩大将军,三生有幸也。”那后生答道。
“虚若谷?虚怀若谷?这世上还有姓虚的么?看着后生虽然年轻,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股名士风流,出的几个算术题也非同一般。怎未听说当今天下有这号人物?”韩淮楚心想。
那虚若谷款款对着韩淮楚坐下。这一边小二开始上菜。虚若谷便打开话闸,开始闲聊。
“道上听说大将军也要参加今年的论战大会。韩大将军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故要与一般学士儒者作唇舌之辩?”虚若谷扑闪着双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韩淮楚叹口气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汉军灭齐,齐地士子对我大汉怨恨重也。但能凭这场大会,与众儒生化解积怨,得良臣为辅,韩某心愿足矣。”
“好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诗经中的一句将军竟用在此处。”那虚若谷赞一声,说道:“将军纵有此心,只是汉军杀齐王,灭齐宗祠,稷下学士恨之入骨。恐怕这积怨难消也。”
韩淮楚剑眉一轩:“世上之事,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不去试试,如何知道一定不行?”
虚若谷粲然一笑:“大将军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般稷下学士也真是的,天下统一乃历史大势,何故如此冥顽不化,念念不忘他们的故主?”
“正是!”那娄敬插一句嘴:“那田广已死,田横在逃已成不了气候,齐国已成大汉天下。想田氏复国,恐怕这辈子也等不到了。还不赶紧改换门庭投到汉王麾下,也好英雄有用武之地。”
韩淮楚看了虚若谷一眼,说道:“韩某想大多数学士不至于那般顽固,只是有少许领袖在从中挑唆,致使如今齐国士子空怀治国之才却不敢轻易出仕,怕落了个不忠的罪名。”
娄敬点了头,讥笑道:“那个什么名士安期生就是其中之一。还写了一句什么诗,叫做‘水土不识新世界,江山还念旧君王’来着。那安期生自比伯夷叔齐,枉为名士,就该学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如今还活得这般滋润,可笑啊可笑!”
虚若谷面色一变,沉声问道:“娄兄这是什么话?写诗只为明志,难道自比伯夷叔齐就该饿死吗?”
“那伯夷叔齐原本耻食周栗,采薇于首阳山。却有人告诉他,首阳山上一草一木也是周室的草木,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伯夷叔齐一听大羞,只好饿死。安期生既写此诗,如何不知这段掌故?也是娄某未遇见安先生,若明日大会上遇见了,一定要拿这段掌故说他,看他有什么话说?”娄敬眉飞色舞地说道。
“原来还有这段掌故。幸而遇到这娄敬,大会上遇到那帮腐儒就多了一个帮手。”韩淮楚心中想到。
“说得好!”韩淮楚正在胡思乱想,身后传来一阵击掌之声。
※※※
回头一看,只见楼梯口多出了三人。一人手提药盒,年纪在六旬左右;一人身着杏黄八卦道袍,正当盛年,道貌岸然;一人腰间系着一口长剑,年过五旬,身材颇为高壮。
貌似娄敬认识这三人,急忙起身打招呼:“原来是逍遥公,灵丹子与关相邦大驾光临。三位可也是来赴那论战大会的么?”
那手提药盒的老者说道:“得到安大小姐邀请,我们三人来到泰山赴那论战大会,路上相遇便结伴同行。刚想在这东岳楼小酌一杯,可巧遇到你这小子。娄敬,你在与谁说话啊?”
那娄敬介绍道:“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韩信韩大将军,这位是虚若谷虚公子。咱们这一大桌盛宴,吃也吃不完。三位何不过来同席而谈。”
看来又是什么天下名士驾到,韩淮楚急站起躬身行礼。三位一听他大名,齐道:“韩大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遇,幸会幸会。”
那娄敬见韩淮楚不识三人,便介绍道:“这位是阴阳五行门周逍遥周道长;这位是杏林圣手,灵丹子沈渭南,乃神医扁鹊第十二代传人;这位是原大秦兵造大相邦关君豪,当世冶剑大师。皆是当世名士。”
“阴阳五行门?可不是徐福的那个阴阳五行门?自那徐福东遁,阴阳五行门就成了秦廷缉拿的对象,几乎满门屠杀已经绝迹。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一个漏网之鱼。却不知这位逍遥公会不会像徐福那般,也炼什么骗人的不死仙丹。”韩淮楚心想。
再看那灵丹子沈渭南,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而那冶剑大师关君豪,虽然年迈,却是一双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大汉,想是长年打铁的缘故。
“周道长乃方外之人,也来参加这论战大会么?”韩淮楚纳闷地问道。
“韩将军这可就孤陋寡闻了。论战大会兼纳百家,鸿儒大德奇人异士都可以参加,任何话题都可以放在会上一谈。昔日道家大师庄周,列御寇就是这论战大会的常客,坐而论道,只为传播道法也。”那虚若谷仿佛对论战大会了解颇深,笑着解释道。听得韩淮楚只是汗颜,暗悔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看来这虚公子学识渊博,不仅仅只会点算术。”韩淮楚心中想到。
※※※
那小二便端来三个椅子,沈渭南三人据桌分别坐下。小二又置了三份碗筷,给三人酒杯中斟满。
那沈渭南浅呷一口,打量娄敬一眼,问道:“娄敬,你神农门又有什么革新发明,明日会上要一鸣惊人?”娄敬呵呵一笑,说道:“一鸣惊人谈不上。却有一项发明,乃是我神农门这几年研究的收割农械。”
“还不拿出来让咱们先睹为快!”那关君豪大声一喊,中气十足。
娄敬嬉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来,摊在桌上。众人都凑脑来看。
只见那羊皮上绘了一图,却是一头水牛拉着一卷筒,卷筒上插满镰刀,后面一人摇动手把转动那卷筒,收割田间成熟的庄稼。
关君豪点头称赞道:“这农械果然巧妙。有此发明,收割庄稼就事倍功半——”那娄敬听得十分欢喜,对韩淮楚说道:“小人正想将此推广,以扬我神农门之名。大将军位高权重,不知可否在大汉国推行此收割之法?”
韩淮楚思索一阵,说道:“不妥。若按此法收割,农夫不停转动卷筒,卷筒太过沉重,恐怕不能持久。若是能造一辆车,将卷筒安在车身中,采用脚蹬转动,脚比手有力得多,收割庄稼起来就不那么吃力了。”
“可脚蹬乃是直走,卷筒却要转圈,这如何使得?”娄敬皱着眉头问道。
韩淮楚微微一笑,用筷子蘸了酒水,在羊皮上画了一个大学物理学过的曲柄机构,说道:“用这机构大致就能办到。至于怎么设计便于使用,韩某就不能尽数道来了。”
那娄敬看了这个曲柄机构,呀地惊叫一声,一拍脑壳:“这么简单的办法,娄某怎未想到!韩大将军真是神人也,这也能想到。”
这么简单的办法?这可是经过无数年之后中国劳动人民才发明出来的农械。韩淮楚望着众人又是惊讶又是佩服的样子,微笑不语。
只听那娄敬长叹一声:“我神农门经数年才发明出这器械,原只想明日在那论战大会上展示于众,哪知有如此重大的缺陷。既然如此,这大会不参加也罢。娄某明日一早,就返回故里,研究韩将军所说的脚蹬。”
众人齐声说道:“不急不急。既然来了,就到那日观峰上品赏一下安大小姐的香茗,见见会上的人物。”
娄敬听众人一劝,说道:“如此也好。今年论战大会,我神农门就做一回看客。我的革新发明大家已看过,却不知诸位到会上展示什么?”
那沈渭南指了一指关君豪,说道:“关相邦,你先来。”
只听“铮”的一声,那冶剑大师关君豪已从鞘中拔出一口三尺长剑,递到韩淮楚面前:“大将军行伍之人,且看老朽炼的这口铁剑如何?”
“铁剑?”席上众人一起念叨,眼中均现出惊异。
那剑并没有开锋,还是原始的粗胚,却看得众人一个个振奋不已。
在这个时代,虽然铁器已经出现,但限于技术原因,极易碎裂,只能用来打造家用的铁锅铁铲与耕作用的锄头等等,根本不能用来格斗。在战场上唱主角的兵器用的材料还是青铜,就连韩淮楚曾用过的神兵鱼肠断魂剑也是用铜锡合金铸成。而关君豪居然用铁捣鼓出一把剑来,这简直是划时代的技术革新。
韩淮楚清清楚楚知道,铁器优于青铜器,铁矿远远多于铜矿,青铜时代最终要被铁器时代取代。要是能将这炼剑的技术推广,汉军人人手中操的是铁制兵器,在战场上可不就所向披靡?他不由内心中涌起了一股激动:“铁兵器时代,终于要以不可阻挡之势到来!”
第四章 做个看客
“不知关相邦炼这铁剑,用的是何方矿石?”那虚若谷立马问道。
若是运气好,遇到什么天外陨石,也能铸造出一口铁剑。
关君豪摇了摇头:“这剑是用河源境内连平县的大顶铁矿铸成,平常得很。”
这一说众人更是吃惊。那大顶铁矿乃是赵国境内一口极普通的铁矿,采出的矿石是大路货,卖到天下各郡,也没什么稀奇。而关君豪居然能用这极其普通的铁矿铸成一把铁剑,在当时的人眼中就是神乎其技。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韩淮楚提手操起那剑,屈指在剑身上一弹,发出“嗡”的一声脆响。他眼中旋即现出一丝失望:“此剑终是无用也。”
关君豪听到韩淮楚这样评判,大不服气。原来他曾用此剑与青铜剑互击,交锋之下青铜剑剑刃卷折,而铁剑还完好无损。在他心中,这剑的品级应高于一般的青铜兵器。
“大将军为何说老朽这剑无用?”关君豪耐着性子问道。
“韩某方才用指一弹,这剑发出一声杂音。坚韧是坚韧,却不纯正。与青铜兵器交锋,一击尚可,数击或许不断。十击之后,必然断折。”韩淮楚耐心地解释道。
“不会吧?十击之后,必然断折?”关君豪极不服气地说道。
韩淮楚拍了拍腰下自己的佩剑,说道:“韩某这剑乃军中上品,已超过寻常兵器,用之试先生之剑不妥。不知在座者谁还佩剑?拿来与关先生铁剑一试便知。”
乱世之中,就算是文弱书生也要弄柄剑护身。正好那虚若谷身上就有一柄,闻言拿将出来,说道:“小可这剑乃是市面上买的,最是平常,就请关相邦试剑。”
虚若谷那剑虽是平常市面所买,一柄剑在当时价值也是不菲,弄坏了殊为可惜。那关君豪说声:“公子爽快,老朽就不客气了。”左手拿起铁剑,右手操起娄敬那青铜剑,“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就是那么一对撞。
这下看得分明。只见虚若谷那剑剑刃折了一道口,关君豪的铁剑却完好无损。
关君豪有点得意地望了望韩淮楚,却见他面无表情,说声:“再试。”关君豪依言再试。就这么试得七下,只听“咔”的一下,那铁剑被青铜剑一撞,断为两截。
关君豪顿时面色灰败,沮丧得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
韩淮楚摘下自己佩剑,递给那虚若谷,说道:“弄坏公子的剑不好意思,韩某这剑就赔给公子。”
那虚若谷急忙推辞:“一柄剑算得什么。韩大将军战场杀敌的佩剑,如何敢受。”韩淮楚见他执意不要,便也罢了。
他转头望向关君豪,问道:“关先生能用寻常的铁矿炼出一柄坚硬的剑来,已经十分难得。不知这炼剑之法,可否吐露一二?”
冶剑大师炼剑的方法,都是师徒相授,独门秘传,绝不会告诉外人。韩淮楚提出的这要求有点唐突。
只是那关君豪炼出一口废剑,也没什么好敝帚自珍。听韩淮楚问起,有气无力地答道:“小人这炼剑的方法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在铁矿中加了点碳粉,出炉后放在水中浸一下而已。”
别人弄不懂关君豪在说什么,在大学学过《材料学》的韩淮楚却听得大为入巷。
“渗碳?淬火?”这四个字差点韩淮楚就要冲口而出。
原来如此,原来关君豪的炼剑方法已经比以前炼铁者跨出了一大步,离成熟的工艺就差那么一点点。
休小看了那一点点,那可是炼铁工艺的核心,就是低温退火,消除残余应力。
象牙塔的时代已经十分遥远,韩淮楚对于教科书上的具体步骤记忆已经变得模糊,脑海中只是残存那么一丝印象而已。
“先生若是将炼出的剑放在炉中,与炉同冷,不知炼出的剑效果如何?”韩淮楚沉思一阵,悠悠说道。
“与炉同冷?”关君豪念叨一声,眼中豁然一亮。
对于一个冶剑大师来说,如何不懂得炼剑过程的关窍与需要解决的难题?韩淮楚所说的方法,对他来说就是启开了另一扇大门。虽然不知能否成功,但至少值得一试。
“看来这论战大会老朽也要作一回看客了。大会一罢,老朽就返回黔中炼剑,试一试韩大将军所说的与炉同冷。”关君豪说着那话,有点跃跃欲试。
※※※
那冶剑大师关君豪刚刚安定下来,即有杏林圣手沈渭南捋须缓缓问道:“大将军见闻广博,好像无所不知,不知对医道是否亦有研究?”
韩淮楚哪里懂什么医道?只是师从卢生学过金针刺穴,可那是习武之人疗治内伤的方法,并不能为寻常人治一般的疾病,哪敢与这位当今杏林泰山北斗式的人物过招讨论什么医学问题。
他连忙摆手道:“韩某未学过医道。沈先生要向某探讨医道,恐怕未遇其人也。”
那沈渭南捻着胡须得意道:“谅大将军也不懂。老夫每次参加这论战大会,见过懂医者无数,还从来没有遇见真正能值得与老夫倾盖一谈者。”
沈渭南这么说,绝不是夸口。从他二十五岁第一次参加这论战大会,到今年五十五岁,他共参加过六次,会上也遇见过其他当世名医无数。可只要他一开口讲医道,无人能对他所谈的医学理论挑出半点毛病。都是啧啧称赞,由衷地佩服。由此博得杏林第一人称号。
周逍遥立即恭维道:“灵丹子乃神医扁鹊的传人,能活死人肉白骨,已是超凡入圣。是所谓曲高寡和,何人能对尔所云说三道四。”
沈渭南轻笑一声:“逍遥公谬赞了。活死人肉白骨,那只是传说而已。真正死了的人,谁能把他救活。老夫祖师扁鹊,当年救活的只是一些假死者。”
韩淮楚闻言微微点头,心想这沈渭南倒有自知之明。活死人肉白骨,连医学高度发达的未来都不能做到。一个春秋时期的医生,难道还会比后世那些名医高明?
便有娄敬很谦虚地问道:“不知沈先生今年在会上要讲哪段经,让吾等大开眼界?”沈渭南呵呵一笑:“今年老夫要讲的是《玉尺经》,乃老夫穷二十年心血所著。”
众人一听大奇,皆问:“何谓《玉尺经》?”沈渭南解释道:“昔者仓公诊女子,知其欲男子不得。脉出鱼际一寸,是以玉尺量准者也。取其玉尺之名,只为论妇人疾病也。”
“搞了半天就是个妇科病论文,取那么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作甚?”听那沈渭南一说,韩淮楚顿时心中有了计较,“若是与这位杏林圣手讨论一般的医学问题那是班门弄斧。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干脆就给他上一堂现代医学课,驳一驳他的老脸。”
“若是妇人难产,先生以为是何原因?”韩淮楚问道。
“无他,神气怯弱,子户未舒,腰曲不伸,展转胎侧,儿不得出,故难产者。”沈渭南最喜欢的便是有人提问,没有人提问反而难受。一听韩淮楚问起,顿时来了兴致。
“若妇人难产,先生有何办法?”韩淮楚接着问道。
这问题自然考不到那杏林圣手沈渭南。他不假思索道:“先以独参汤接力,次服药。是谓滑胎法催生。”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这“滑胎法”是当时医家唯一对付难产的办法,无论是谁也想不出第二招来。
“若是服了药后,仍然难产,先生会当如何?”韩淮楚又问。
“这位韩大将军到底是请教问题还是在故意刁难,哪有这般刨根问底的?”沈渭南被韩淮楚追问,不由脸现愠色,带点怒气道:“除了等死,那还有什么办法?”
韩淮楚把头一摇:“这岂不是一尸两命。先生难道就束手无策了吗?”
沈渭南脸胀得通红,顾忌韩淮楚大将军身份,忍怒道:“就连我祖师爷,到这个份上也要束手无策。这已是我医者定案,大将军有何质疑?”
“先生不会剖腹拿出胎儿吗?”韩淮楚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渭南再也忍受不住,猛一拍桌,喝道:“大将军为一国丞相,安能说出此等耸人听闻的话来?剖腹取胎,岂有此理!”
何止是那沈渭南生气,桌上众人听了韩淮楚的怪论,都是一个个瞪圆了双眼,怒视着他。
隔开孕妇的肚子,掏出血淋淋的胎儿,在这楚汉年代的人耳中听来,简直是难以想象。
韩淮楚用可怜的目光望着那盛怒至极的沈渭南,心想古时所谓的神医,也仅仅只会望闻问切开方而已,只限于中医的那些套路,却没人懂得用手术刀。却不知剖腹生产,在后世只是最平常的手术。
不会用刀的医生,那也能叫做杏林圣手?
只有到汉末年间,那神医华佗出世,这世上才有人懂得用手术刀。
韩淮楚面对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平静地说道:“先生可想过母亲难产,累及胎儿同死,安知这一刀下去,不会救出一条生命?”
沈渭南冷笑一声:“那是胎儿无福来到世间,有什么好想?”
韩淮楚摇了摇头:“先生错也!胎儿并不是无福,只是医者无能。一条即将见到光明的新生命,就此含冤而死,岂不悲乎!”
那沈渭南貌似被韩淮楚言语打动,沉思一阵,说道:“就算大将军之说有点道理,这一刀下去,母亲必然性命不保。何人能忍心下得此手?”
韩淮楚大笑一声:“先生安知这一刀下去,母亲必然不保?难道不能将子宫肚腹用线缝上,母子双双平安,皆大欢喜吗?”
天方夜谭!简直是胡说八道!肚子划开还能活命,这已经远远超出世人的想象了。
“这怎么可能?子宫切开,母亲还能活?大将军不是在说笑话吧?”那娄敬立马说道。
韩淮楚望了娄敬一眼,微笑道:“实践出真知。不试试,先生如何知道母亲必死?”
“实践出真知!”沈渭南听了韩淮楚这发人深省的六个字,小声的嘀咕一声,双目望着墙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连杏林圣手都被韩淮楚的言语震动在那里思索,在座众人也就缄口不语,都看着那沈渭南。
“以老夫特制治伤膏药敷在创口,不受感染,或许母亲能够活下来。只是剖腹生产,母亲必受巨大痛苦,如何能够忍受得住?大将军之言虽有道理,恐怕难行。”过了良久,沈渭南悠悠说道。
“嗨,原来这老头想了半天,在想这个简单的问题!”韩淮楚失笑道:“韩某听说世上有种草药,煎成汤药,患者喝下如醉死,略无疼痛,可任医者放手施为。”
沈渭南眼中霍然一亮,急问:“大将军可知那草药何名,在哪里采得到?”
“这草药名叫麻沸散,何处能有韩某不知情也。”韩淮楚摇头道。
那沈渭南却并不失望,反而喜形于色。原来他平生采药治病游历四方,采摘的陌生草药无数,远远超过了医书上所载。听韩淮楚说出了名字,知道药的用途,就想什么草药该是这个大将军所说的“麻沸散”。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亲身试验,择出那草药。
一个平生都用在医学研究的名医,当知道这世上还有“麻沸散”,妇人难产还可以剖腹,该当是何等兴奋?
随即他又面现为难:“还是不成。老夫乃是男子,如何能为妇人施以刀圭于隐秘之处?”
“看来沈先生要收个女弟子传你衣钵了。”娄敬嬉笑着说道。
“对对对,就冲着大将军所说的剖腹生产,老夫就收个女弟子试试。”沈渭南爽笑着说道。
“可以先找一个牲畜试验。”韩淮楚忍不住提醒道。
“韩大将军真是奇才也,连医道也有独特见解,佩服啊佩服。看来老夫那《玉尺经》羞于在会上宣讲,明日也只能做个看客。大会之后,老夫将穷尽心力研究大将军所说的剖腹生产。待到书成之日,再公之于众。”沈渭南望着韩淮楚,是连说带笑。
※※※
“大将军好生厉害,一下子将咱们这里三人变成了大会的看客。看来今年这论战大会,有大将军在必将成为一场盛会。”娄敬抚掌笑道。
“可不是,大将军无所不通,可谓奇才也。你纵横家也有仙道之人,想必对道术也有研究?”沈渭南慢悠悠发问。
“我纵横家虽学分三派,韩某学的却只有兵法。修道之术,陌生也。”韩淮楚谦虚地说道。
“逍遥公,你阴阳五行门自被秦廷缉拿,上次未参加论战大会,我各家各派未免遗憾,以为邹衍之说从此无传也。可幸还有你这位邹衍的高徒在世。邹衍泉下有知,当倍感欣慰也。不知逍遥公何时拜在邹衍门下?”一旁关君豪问道。
“邹衍的徒弟,按那辈分岂不是那徐福的师弟。听这关君豪之言,貌似对这逍遥公并不熟悉,只是偶然遇上。”韩淮楚心想。
哪知那周逍遥说出的话令他大吃一惊:“贫道二十年前就已拜在家师门下,而今已过六十春秋也。呼徐福一声师兄,只为入门晚耳。”
看那周逍遥满头乌发,应是三十多岁,至多不过四旬。他居然自称有六十多岁,焉叫人不吃惊。席上众人看着那周逍遥,都是目瞪口呆。
“逍遥公,看你正当盛年,如何说自己有六十多岁?当老夫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