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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婆当自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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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间。顾盼中的梁素儿似乎依然有留恋,希望赵真元能回心转意挽留,不想这细小的失态之举却招来了旁人的轻蔑之言。
  “坏女人,装什么无辜。”
  声音不大,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清。解忧扁着小嘴,面不改色地迎上窘迫凝滞的梁素儿,眸子间的高傲多了几分不屑。
  本欲平息的风浪此时又暗涌四起。各方心思难辨。
  盈握在手的柔荑。被完颜耀曦牢牢地控制着颤抖,睨着清亮的眸子侧首回望着那小小的人儿,嘴角间多了分深浅难辨的笑意。
  “小王眼拙。原来解忧公主也在荣王府做客,失礼失礼。”
  “既然知道失礼,那还不快给本宫滚蛋!”
  “阿衡住口!”一脸铁青的赵真元高声喝斥到解忧,连忙又把歉意做得更加诚恳:“解忧年幼无知。言语冲撞之处二位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解忧公主无心之过,我们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只是听闻公主生母宸妃娘娘乃是才貌双全的大美人。在世之时深得当今大宋国主圣心;可现在瞧瞧公主殿下的品行,似乎让人有些失望……”
  “尔等蛮夷之辈竟敢侮辱我母妃!”
  一听借母妃来讽刺自己的无德,小小的解忧也是克制不住自己率真的性子,欲上前和这完颜耀曦拗闹一番。不想却被朱昔时急急拉禁在手怀里,封住了争辩不休的小嘴。
  祸从口出,朱昔时深知此事因自己而起。眼下不能再给赵真元添乱。
  “孩子心性,谁没有个愚顽之时。权且当做笑话一笑置之便可。六皇子不会怪罪解忧冒失之处吧?”
  “荣王爷所言甚是。女大十八变,也许再过两年这小丫头就要让人另眼相看了;刚才小王只是一时有感,毕竟我皇兄对宸妃娘娘爱慕多年……对不起,一时失言了。”
  这话看似无意,但是在场上之人心中掀起不小的骇浪!异国王子单相思大宋已故皇妃,且不论其间有多少不是之处,单是这对逝者大不敬之罪的一条,就够朝堂上那些迂腐之辈做长篇大论了。
  “六皇子刚才的话,本王只当一时玩笑听过了就忘了;但也希望您不要再提,以免遭来非议影响了宋金两国的和气。”
  “自然,王爷的话小王一定铭记于心。若没有其他指教,那本王就不叨扰王爷您静养,告辞。”
  “请!”
  早该画上休止符的相聚,赵真元没有多少心思挽留,以免节外生枝。
  完颜耀曦和梁素儿离开后,朱昔时突然感觉压在双肩间的压力顿时消失了,随之而来地是大股大股的无力感,如潮般侵袭着自己。
  “婶婶,那坏女人打你耳巴子,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此时精疲力尽的朱昔时已经控制不住怀中躁动的解忧,她一挣脱束缚,被封住的小嘴就跟汹涌洪水泛滥般朝朱昔时发难而来。
  “你还小,不懂其中的人情世故。呼……”
  抚着解忧的发髻,朱昔时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她心中有气吗?气,怎么不气,可是现在的自己更加理智而已。
  人与人之间终是有尊卑之分,而自己越矩了,进而成为了别人发难的把柄。
  “我小可是我懂!哪有白白挨了打不吭声的道理,妄自皇叔这般护你,婶婶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打回来了又怎么样,解气了却给别人可以揉圆搓扁的把柄,好让她一直揪着我的小辫子长长久久地踩在脚下?不划算的买卖。”
  “阿衡别说了,这事你婶婶处理地很正确,莫在耍小性子胡搅蛮缠。”
  “皇叔,婶婶,你们两个都是大笨蛋!!被人欺负了还忍着。”
  终是孩子气,解忧气头一上来就太随心所欲,不顾别人现下是个什么感受。瞧不下去他们这默默不语的阵仗,解忧撒气地跑出了千华阁。
  “师娘别担心,我去看看她。”
  “嗯,小心些。”
  福禄支会了一声,也跟着出去追解忧丫头去了,留下他们这对孤男寡女在这闷着。
  留心彼此动静间,赵真元的目光赫然瞧见朱昔时脸颊上那五道红红的手指印,心里不由地生出了怜惜之情。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事会让她迁怒于你。”
  “听腻了这对不起。赵真元,和你在一起真没什么好事情;你我刚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现在又被你那旧爱给恼上,估计有的头疼了。”
  “你……你知道了?!”
  并没有直白地向她捅漏自己和梁素儿的过往情,而朱昔时却点出了其中因由,赵真元面有惊色难洒脱。
  
  第两百八十九章 再论旧情
  
  面对作难的赵真元,朱昔时没有多少计较之心,反而浅笑在唇地从容应对到。
  “忘了吗,你离开太原府时曾向我提到过自己心仪过的女子。只要稍稍动脑联系下前后,不难猜出她就是孝义和永宁公主。”
  赵真元默了,朱昔时也看懂了他的表情。不吭声就是不否认,从此事上论,谁也没有能力去否认过去,就像赵真元无法否认梁素儿,她自己否认赵真元一般。
  只是,朱昔时那笑容间渐渐暗淡了些,失去了往昔自信风采。
  “看得出,公主似乎对你余情未了。”
  “那有怎样?她已嫁为人妇,而我早已选择放下,那些所谓的‘余情’只会徒增难堪而已。”
  有种害怕让赵真元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剖开,他想让朱昔时明白,此时自己说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绝不是敷衍之词。
  可这话是未曾打动朱昔时,只是让她那清丽的容颜间染上了更多寒凉之色。
  “今日若不是看过孝义和公主的反应,我还真以为绝情的人是她。赵真元,有时你真是个让人心寒的人,即使大家现在各有归属,可念在昔日旧情上你也不该那样对她,不是吗?”
  不是他们那份过往情打动了朱昔时,而是同为女子的那份执念打动了她;感情中,女人比男人更容易投入真心,而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抽身。
  “既然没有可能,那就不要再留给对方多余的念想,这样只会增加伤害。总有人要做坏人,不如自己拿出点度量来成全;这样的事情做多,就成了你所谓的‘薄凉冷心’之人。”
  “那你真的对她没有任何留恋了?”
  顺着赵真元的感言。朱昔时不觉地问出了一句,唐突感顿时灼烫了她的脸颊。
  她瞎关心些什么?显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般。
  “若过往那些快乐时光叫做留恋,那我承认自己对她存有旧情。可我向来务实的人,只在乎现在的自己快不快乐,而守着那些苍白无力的过往让现在的自己活得不快乐,显然得不偿失。西施,我更需要和我一起面对现在。携手未来的人陪伴。”
  “那我呢。我不也是你过去的一部分,你理应抛弃掉寻找更合适自己的。”
  很刁钻的问题,赵真元仔细地端详着朱昔时却笑了。这世上怕是只有她能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抛弃不掉,当一个人成为你世界的中心轴,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因她而生,因她而灭。抛弃她就等于抛弃最真实的自我。”
  “呃……好肉麻……”
  冷噤窜遍全身,朱昔时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双臂。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不在意的人,对于别人报以真心的话,反而觉得是种负担。
  当初痴心妄想的朱昔时,如今痴缠不休的赵真元。
  “不过说正经的……”
  “我何时说过不正经的?”
  刚想转个轻松的话题。不想一下被赵真元给劫了去,朱昔时也是没个好眼色地剜了他一眼,继续生硬地把话继续。
  “今儿个你这‘逐客令’。怕是把人得罪地不轻,想过怎么善后没?”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轮不到我操心,只求问心无愧便可。”
  我行我素的傲态,朱昔时都有些瞧不顺眼他的自负。
  “好心提醒你一句,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别把话说得太绝。”
  “我自会善后。总之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哑然一笑,朱昔时再也把劝解的话说不下了,转而端详起石桌间刚完颜耀曦留下的那支千年老山参,神思间突然变得游离起来。
  “你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观察了朱昔时好一会儿,赵真元实难忍受她这样把自己抛弃在思绪之外的行为,出声相问到。
  怔然间,朱昔时神魂回归地仓促,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句。
  “呵呵,看这支老山参……这大一支,肯定值不少银子。”
  “感觉你眼珠都要看掉出来了。你要是觉得看上眼,不如我转赠给你如何?”
  赵真元也是被她的无厘头折服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一支老山参赵真元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你家旧情人给你补身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那你刚盯那么紧干嘛,想要你就大方地说,做什么不好意思。”
  这话倒是说得朱昔时有些闷气。她真不是在乎什么山参的人,只是莫名间瞧着这山参联想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时间不知如何跟赵真元说明。
  “说了不是就不是,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这感觉就像憋着内急般不痛快,赵真元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朱昔时等着下文,可她就是不给个痛快。
  “你倒是说啊,姑奶奶!”
  “我只是觉得……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哪里怪,我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哎呀,总之就是心里怪怪的!”
  一支老山参引发的怪异,赵真元又认真地端详了它几眼,有些不敢确定地问上朱昔时。
  “你不会是怀疑这老山参有毒吧?”
  “不是……”
  朱昔时此时也是绞尽脑汁,满脑子地搜寻着那股怪异感的源头,可是越是努力,那线索就越隐藏地深。
  不过怪异感会传染,就着朱昔时这异常的举动,赵真元从自己的角度去解析其中玄机;渐渐地似乎有所悟,清俊地容颜间不悦之色慢慢在凝聚。
  “你……你不会是对完颜耀曦那蛮夷小子动了什么心思吧?”
  果然三句不离捻酸吃味,他赵真元还真是能想!别打断的朱昔时顿时心中一阵不爽,连带着他的猜忌一同骂还给他。
  “我去你大爷的,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完颜耀曦……”
  倏然间,朱昔时口中无意间念道完颜耀曦的名字,电光火石之感在脑子里窜起,如在千头万绪中赫然抓住了条隐藏至深的线索。
  “对,就是完颜耀曦!”
  混合着那股怪异感和惊喜感,朱昔时脱口而出地念叨出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第两百九十章 赖皮才有妹疼
  
  好的开始,似乎未必有好的发展。
  金国使节来宋已有两个月之久,而议和之事却始终不温不火,诸多细节商榷停滞不前;原本翘首以待的文武百官渐渐也耐不住性子,私下里流出不少不利于两国邦交的流言蜚语。
  而作为议和牵头人的赵真元,选择在这人心浮动之时闭门不出,越发让人瞧不清宋金两国局势的发展。
  养伤不假,可暗地里赵真元也没闲着,连日来困扰他最深的疑惑便是:这完颜耀曦出使大宋究竟有几分诚意?本是一个不甚在意的问题,在朱昔时的一番提示下,赵真元对完颜耀曦此人的态度开始有了警觉。
  如今再回想朱昔时的话,赵真元真真觉得完颜耀曦此人不是一般的“怪”!此时的完颜耀曦和之前接触的他完全判若两人,态度间配合却不积极,有话却不言明,完颜耀曦的心思似冰山一角让人难以捉摸。
  宋金两国历经千难万阻走到今天这局面,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摆在台面上讲的?是诚意不够还是另有心思,真真耐人寻味。
  苦闷随闲行,不知不觉间赵真元就逛到了千华阁中。
  乐见的人此时都在苑子内,不过看她们专注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进行;大概是厌倦了猜来猜去,赵真元没多仔细看两眼就直截了当地问上了。
  “什么事情让你们忙活地热火朝天的?”
  “秘密!”
  一边认真地为朱昔时穿针线的解忧,抬头见赵真元询问起来,也是一脸神神秘秘地回答到,完全未把赵真元的关心放在心上。
  “你今日不用做体能训练?”
  “早做完啦,皇叔别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影响我帮婶婶穿针线啦。”
  秘密这东西越是隐瞒,越是引得别人好奇。见解忧小嘴铁紧,赵真元寻思了片刻,又朝一边纳着针线的朱昔时找突破口了。
  “啥事这般神神秘秘的,分享分享?”胳膊肘一拐,赵真元满脸讨好之意。
  不紧不慢地将敞口收缝好,朱昔时拈着完工的布袋子两角来回打量了番。俏丽的容颜间显露出了满意之笑。
  “不想告诉你。”
  满心期待等了良久。不想换来朱昔时一句更卖关子的话,吃瘪的赵真元也有些上气。
  “拽什么拽,关心你们俩还有错似的。”
  孩子气的气话发在孩子面前。朱昔时和解忧一大一小俩人看了赵真元一眼,不约而同地抿嘴笑了起来;两人同气连声地搞排外,赵真元越发性子急起来,揪住笑得正得意的解忧就数落起不是。
  “臭丫头跟皇叔耍起心眼来。真是白疼你了!”
  “呶~~~婶婶嘱咐过,女人的事情男人别瞎掺合。”
  吐吐粉色的小舌。鬼灵精十足的解忧便咯咯咯地笑起来,一脸难掩的高兴劲。沉下气来的赵真元再仔细端详上她们俩,何时见过解忧这般乖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就着这一点稍稍琢磨了片刻。赵真元不确定地问到。
  “你婶婶不会给你许了什么愿吧,瞧把你乐的。”
  “傻皇叔终于开窍啦!”
  摇头晃脑乐呵之间,解忧肉嘟嘟的小手悄悄地拉了拉朱昔时的袖口。她也嫣然微笑地点点头,正了正声色向赵真元说到。
  “赵真元跟你商量个事。晚上我想带解忧出去溜溜,没问题吧?”
  溜溜?!惊疑不定地瞧这一大一小,心中问题就一波波涌来。
  “就你们俩?”
  “不是,还有宫大哥和小侯爷。”
  “什么?!为什么没我的份!”
  安全问题此时倒是成了其次,三五成群地出去溜达溜达却把自己抛在了名单之外,什么意思?!赵真元气不过啊。
  “你不是大伤初愈,哪敢惊动你老人家。”
  “谢谢关心,小爷我生龙活虎着!你们这排外行为不觉得太不厚道了吗?!算我一个。”
  “得了吧,解忧出去是透透气,可我们几个大人可是去干正事的。你就别瞎起哄添乱,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府养伤吧你。”
  “想甩开我偷偷去乐呵,没门!不让我去是吧,那你们就等着闹腾吧,谁也去不成!”
  说着,赵真元就付诸于行动,一屁股赖坐在地上,双手跟螃蟹钳般死抱着朱昔时的腿不放了!
  “干嘛你,放开!你个臭流氓!”
  朱昔时惊色一呼,手连忙揪着赵真元的耳朵想把他给撂开,可他却如水蛭般紧紧地扣住,嘴里不屈不饶地说到。
  “不放,打死我都不放!想撇开我去乐呵逍遥,你做梦!”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拧,掐,抓,打,十八般手艺齐上阵却分毫不见起色,依旧死抱着朱昔时不放。
  老脸憋得通红,折腾了半天的朱昔时真拿这无赖没辙,又怕王府里下人撞见这尴尬的一幕,只好软下声答应到。
  “行行行,捎上你成了不?!赶紧给老娘松开!!”
  “真的?!”力道不见松,反而又收紧了几分。
  “真的,真的!老娘要是骗你,我就是你孙女!!”
  “不行,你得赌个咒!”
  “赵真元,你有完没完?你还要我赌什么咒,过分了你!”
  “谁过分自己心里清楚,想要消停得给出点诚意。”
  紧闭着眼无赖状甚足,赵真元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有种朱昔时你打死我啊。
  左右旋拧着赵真元那白白嫩嫩的小脸,朱昔时心中的窝囊气此时对上他的尖锐也是一泻千里,咋遇上这个天杀的混世魔王。
  妈蛋的妖孽,来个天雷劈了他!只是未曾等到天雷劈了这厮,雷得外焦里嫩的朱昔时自己举白旗投降了。
  “赌,赌,赌!你要我赌什么咒,说!”
  忍辱负重,遭受千般凌辱后终赢得最后的胜利,赵真元甚是欣慰地笑着,口中振振有词地说到。
  “跟着念,别漏词。我朱昔时向天起誓……”
  “我,朱昔时向天起誓……”牙关一咬,朱昔时忍了!
  “从今往后对赵真元真诚以待,不隐不瞒……”
  “从今往后对赵真元真诚以待,不隐不瞒……”怒气值直线飙高中。
  “若有违誓,始乱终弃,永变二百五十斤肥婆不翻身。”
  “若有违誓,始乱终弃,永变二百五十斤肥婆不翻身!”
  心怒口太顺溜,朱昔时想也不想地就跟念了下去,等反应过来才知自己中了赵真元那无赖的奸计!
  “赵真元,你大爷的敢讹我!”
  “嘿嘿……这叫男人不赖,女人不甩。”
  怒气值瞬间爆表,朱昔时一掌凌厉甩在赵真元后脑勺上。
  孙子,看我如来神掌拍扁你!
  
  第两百九十一章 月夜小筏静湖泛
  
  深深地呼吸徐徐而过的清风,满满是初夏的味道。
  一轮皓月低低地挂在天边,在水面上撒下细碎的银鳞之光;低头俯瞰清澈见底的湖水,绿油油的水草在随流轻摆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傲着花骨朵钻出水面,如婀娜的舞者在流转的清风中摇曳着身姿。
  淡淡的花香,凉幽幽的水汽配合着静夜中窸窸窣窣的虫鸣,在这片广袤的湿地之上谱写出一首动人心弦的乐章。
  翠竹竿一深一浅地在水中划动着,荡漾起圈圈涟漪;迎着皎洁的月光,一绿纱裙女子撑着青竹小筏缓缓穿梭在芦苇荡中,手腕间的银铃和着轻柔的笑声,起起落落在这如画美景之中。
  单手揽抱着一捧洁白如玉的小花,解忧那明媚的小脸间惊喜更迭不断,不停地在水面间采摘着鲜花;一群掩藏在水草的鱼儿被惊动,如羞涩的小精灵般四下溃散,引得解忧一声雀跃之呼。
  “哥哥,哥哥快看,好多鱼!”
  安静地坐在小筏间的福禄,正细致地用解忧采摘来的鲜花编织成花环。毕竟是寒门成长起来的孩子,自然是见多了这些山野之趣,福禄抿着柔笑看了一眼,叮嘱了一声便继续手中的忙活。
  “阿衡别兴奋过头,小心掉水里喂鱼了。”
  “我才不怕哩!”
  像困在笼子太久的小鸟,解忧麻利地脱下自己的鞋子坐在小筏尾上,将双脚伸入这清凉的湖水中,用力地在水面上拍打起了水花。
  “丫头,别坐太边上,小心压翻了竹筏滚水。”
  出于安全考虑。撑着竹筏的朱昔时忍不住叮咛了一声。如今的解忧哪还有公主的半点涵养,完全就是个管不住的野丫头。
  不过听着解忧发自内心的笑声,朱昔时也是被她那孩子的纯真给融化了;公主不过是个世俗人眼中的身份,抛开这些虚名,她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送给你。”
  轻轻地将编好的花环戴在解忧的头上,配合着她天然去雕饰的纯真,这玉雕粉琢的解忧如下凡的仙童般讨人喜爱。不禁为她奉上一捧赞叹的笑容。
  小小年纪也是个臭美的主。收到福禄花环的解忧,连忙在水中照看着自己,冽着笑开朵的小嘴直问到。
  “哥哥。我好看吗?”
  “好看,像月宫下凡的小仙女。”
  “月宫里不是只住着嫦娥吗?哥哥,我可不是她身边任意使唤的小丫鬟。”
  天真的回答换来小筏间一阵欢畅的笑声,紧随其后的两条小筏间。不由地回响起由衷地赞叹。
  “三哥,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小时姐姐还真是美赞了!”
  斛光交错,一壶淡雅的竹叶青在兄弟二人的玉杯间来回添着。芳香清雅,入喉浓烈,况且此时还有美景美人相佐。这酒越发挑起滋味。
  “这叫内秀,是气质……”
  仰头对月,将玉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那股酒劲顿时染上赵真元的双眸,洗出一番晶亮之色。而浅尝辄止的楚沣只是默默地观察这。嘴角的笑意在轮番明辨中越来越带有深意。
  “背后夸有什么用?喜欢就赶紧追,好姑娘可不等人的。”
  轻拐了赵真元胸口一记,楚沣那机灵的眼睛不由地递向隔船而坐的宫逸涵,脸色间的沉静在这月色中反而显出了清冷之色。
  “别瞎起哄,你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怎么,和小时姐姐闹拧了?”
  脑子不是一般的灵光,赵真元的只言片语间楚沣就摸住了症结所在。情事上老道非凡,不用赵真元多解说什么,楚沣就一脸积极地给赵真元递点子来。
  “情况不算坏,试想若是小时姐姐真没有意,也犯不着费力气和你闹拧。三哥,你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沣这一点倒是点进了赵真元心坎里,眉眼间有了丝丝难以克制的激动,可是细想了片刻,心中似乎不太有底。
  “我都把话说开了,她还一直不温不火地对我;你不是这方面高手,指点指点。”
  “三哥你还真是傻一根筋了!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这是大忌。哪有天天追着人家问怎么看自己的,女儿家脸薄,即使有意思也不会轻易袒露的。”
  “那……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说到了点子上,赵真元也是恳切地求教起楚沣。
  “还能怎么办,少说多做,踏实干认真追,别动不动就问人家情不情爱不爱的尴尬问题,败气氛。有些事情不需要确定太多次,最主要是你自己的态度要端正,女人都喜欢牢靠型的。”
  说到这里,楚沣眨眨眼朝赵真元使了个眼色,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的宫逸涵身上:“比如像二哥这样的。”
  “我可做不来你二哥那闷葫芦。”
  “差距,三哥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差距。你若是女人,希望身边人是个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还是让自己操碎心的孩子?很明显的道理嘛!”
  有时朱昔时骂自己是孩子气,赵真元还有些不服气,可如今听楚沣这么一说,顿时蔫了一大截。
  倍受打击啊!
  “谁叫我和三哥你亲厚呢,要不要我为你推波助澜一把,好机会唷。”
  脑子被灌输了一大堆解不透的道理,赵真元未能及时出声阻止,等楚沣闹开口才悔时晚矣!
  “小时姐姐,我三哥想邀你唱首歌儿助助兴!”转眼间,楚沣感觉势单力薄,连忙发起了声援:“唱一个,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皇叔和婶婶对唱情歌,唱情歌!!”
  鸳鸯谱一乱点,连连起哄声在这湿地静湖间此起彼伏着,撑着小筏的朱昔时倏然间也是被闹懵了。
  唱情歌儿,和赵真元?!没吃错要出门吧。细细地观察了片刻觉得气氛不对劲,朱昔时干笑了两声,连忙推唐到。
  “我嗓子粗,唱歌跟老牛嘶叫般难听;这么好的夜景,别因为我乱嚎了两嗓子而败了兴致,那便是罪过。”
  “婶婶撒大谎,我平时没少听你哼唱两句,顶好听的!唱首歌儿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大方。”
  楚沣侧头抿嘴偷笑着,想不到不费多大劲就有人急急为他的提议出头,可见必要的起哄是多么地重要啊!
  
  第两百九十二章 不了歌
  
  “小沣你这哪里是在帮忙,完全是个馊主意!”
  低着声线,赵真元暗地里怨怪上楚沣,他倒是一脸轻松小声回应到。
  “三哥瞧你没出息的样!”
  狡黠的笑容在他容颜间一闪而过,楚沣撇下暗自较劲的赵真元,转而询问上旁边小筏上的宫逸涵。
  “二哥,小时姐姐壮不起胆子来,不如借你的箫声抛砖引玉一番,好让她找找感觉如何?”
  身边的侍从也不知壮了哪门胆子,顿时解下腰间的玉箫递给了宫逸涵。气氛因这一幕陷入了低潮,可在下一须臾,也因宫逸涵接过玉箫而出现了新的转机。
  修长的手指拂过箫身,如在进行着无声交流般,不需多时,宫逸涵脸上就荡漾起皓皓朗笑。
  “如此我就献丑了。小时,愿闻一曲清歌相合。”
  朱色的唇瓣覆在洁白地箫身间,清亮的眸子迎上天边那轮圆月,宫逸涵凝息闭目,顿时这清幽天地间响起了一阵悠然的箫声。
  十指熟稔地游走在箫间音孔,高低错落的箫声,时而如欢快奔流的溪水,时而如幽幽低鸣的麋鹿,时而如直冲九霄的云雀,时而如少女那耳际边的窃窃私语,声色起伏错落有致;阵阵吹拂过的湖风声,沙沙作响的芦苇晃动声,潺潺而动的流水声与这清雅的箫声配合在一处,恍如一曲天籁。
  而青竹小筏间一身月白袍的宫逸涵,背间墨发如飞练般舞动在清风中,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他冷峻的容颜间,有出尘脱俗的仙味。
  用心聆听,那婉转的箫声中似有期待。希望有懂心之人为它清和一曲。撑着青竹小筏的朱昔时陶醉在这动人心扉的箫声,渐渐地忘了先前的尴尬。
  飒飒清风过后,一曲清丽之歌顿时随这千回万转的箫声而起。
  明月皎皎问归期,
  清风过曳相思
  难尽我心愁
  走一回
  直把苦作乐
  豢养伤悲结苦果
  一世如梦
  泡影亦破
  往昔交织成歌
  谁能尽诉心中愁
  贪嗔如我
  爱恨难割
  滚滚红尘心难撤
  谁能与我和一歌
  情如歌难盼合
  谁能合且来和
  爱不了就舍
  舍不了尽折磨
  难求同
  怎奈何清歌一曲无人合
  爱不了就舍
  舍不了何必梦
  ……
  朱昔时的嗓音并不是太出众,可她词曲中那股淡淡的伤然,借助着空旷的环境却恰如其分地突显出来,俨然变成了一首撼动心扉的悲歌。
  也许经历过了。才能唱由心而发地唱出自己此时的心声。
  爱不了就舍。舍不了尽折磨。
  箫声未绝,兴尽悲来,似乎朱昔时那首一时兴起的殇歌将成绝响。不想宫逸涵唇边箫声转缓之际,又一浑厚高亢的声音在四下里吟唱起。
  明月皎皎问归期,
  清风过曳相思
  难尽我心愁
  爱一回
  不惧苦作乐
  只待君心似我心
  一世如梦
  泡影亦破
  往昔交织成歌
  谁能尽碎心中梦
  贪嗔如我
  爱恨难割
  滚滚红尘心难撤
  谁能与我和一歌
  情如歌难盼合
  谁能合且来和
  爱不了怎可舍
  舍不了尽贪图
  难求同
  怎奈何清歌一曲无人合
  爱不了怎可舍
  舍不了皆心中
  ……
  明月之下,静湖之上。翩然之舟皆载悲心。只待君心似我心,犹如千钧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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