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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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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平儿此时已经端着托盘徐徐而进,放在桌上,葱香牛肉拉面的香气瞬间弥漫了他整张面庞,他倾情一笑,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一只摆在桌面上的手,“真像我家乡的味道!”
  她被他这一动作惊吓住,本能地缩起手指想往后退,可无奈那掌心之力,根本脱身不开。她料想着今夜,他是否会比起以往说得更多,便腼腆起来,说话声都轻柔地毫无气力,“二少,待我如此之好,我也应当尽尽心。”
  他嘴角含着深深笑意,瞳孔直射过来一道辣人之光芒,她的心咯噔跳动了一下,一时举棋不定,不知道此刻得他会有怎样,只身子不听使唤,被一股蛮力拉起,两人几乎面贴面。

  他玩弄于鼓掌

  咚咚咚……
  疾速的敲门声一霎那打断了他们彼此的空间,她急忙推开他,退后几步,他回头看见路副官面含忧色,疾步向他走来,“二少,大帅……”
  路副官把手中的一张纸恭敬地递上前去,习暮飞一手扯过,两秒钟后,神情一敛,眼睛不自觉地就往杜如昔身上一放,这一放,令她心生不祥。
  “出去说!”习暮飞把那张纸撵在手心里,很快,这张纸就已经皱成一团,“如昔,我去一下,你等我回来。”
  如昔心里徜徉着一片不宁静的丝丝扣扣,她不自觉地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玻璃门上,他们的声音低低传来,“二少,大帅这几天就到了,到时,这杜小姐可如何是好?”
  “他来了也好,早晚都是要面对。”
  “可大帅是带着那位张家小姐过来的,已多次催你,这次定是要逼你完婚的!”
  那边一片压抑的沉默,又听见路副官的声音,“二少,及早做好安顿,这大帅的脾气你可是清楚的很,张家小姐与你可是定下了娃娃亲,这又有关大帅的信誉,他断定是不会作何改变!”
  接下来的几句话,她已然是听不进去,站在门边,楞楞地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水面波浪涌起,很快就要把她淹没。
  他推门而入,门外的人已撤了下去,他低头而入,看见那白纱质裙尾,他眼神向上一对,“如昔……”
  她仿佛抓住一块木板,终从大海中逃生出来,全身冷颤颤地没有一丝暖意,她冷眼望去,嘴唇动了动,却抿着不出一声。
  他很快领略到,“你不该偷听我们的谈话!”
  “我也很后悔听到!”她答。
  他不敢靠前,只是又低低叫了一声,“如昔……
  “二少!”她张了张嘴,眼中不知觉已有了泪花,“我这就叫父亲来接我。”
  他欲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她决然地一转身,慢慢地一瘸一拐地向里边走去,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面前这个人,往日的多情,难道都是一派虚情假意,他是何等人也,身边的女人自然不可少去,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位即将过门的正妻,她算何人,只不过是他未得到的玩物而已,她真是愚不可及,傻到如此地步,如此田地……
  “为什么急着回去,你的伤还……”习暮飞在她身后急切地问她,话便被她硬生生打断,“我的伤不碍事,本早该走,现今,二少的未婚妻将来了,我又怎能蜗居在此打搅,二少就放我回去,行吗?”
  他自然听出来那话中的酸楚,可最后一句好似他困她于此地,难道她心中只认为这是一个大牢狱,他便来了气,抓起她的手腕,便狠狠道来,“在你心目中,我这里就是一处监狱是否?”
  她疼得咽咽而叫,嘴上仍旧不饶人,刺骨般声声入耳,“是!习暮飞你就是一个大混蛋,玩弄我于鼓掌之中。”
  “玩弄?我玩弄你?”他把她的身子扭转过来,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使她根本无法动弹,“杜如昔,我,怎么玩弄你了?”
  “你放开我,放开!你……已有了婚配对象,又何必来招惹我。”她扬起头,忽然觉得头崩地裂,看见眼前冷酷异常的习暮飞,满肚子委屈更无处可诉。
  他浑身一震,眼里渐渐褪去了方才的锐气,柔和了光芒,任她扭打,执意抱她入怀,声音如雷贯耳,“如昔,我知道你方才听见了,我答应你,日后自会给你个交代。但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半步,都不行!”

  任你怎样,我都不放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四肢被困在他的躯体之内,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枉然。外面雨声刷唰轰隆作响,彻夜,彻夜地滴落,树枝被风吹散得四处碰撞,一股热量流淌在她的耳边,她疲倦得已睁不开眼,模模糊糊间听见一个温柔得男声,殷切而热情,可好似又在梦中烟雾飘渺,她都没气力挣扎,仿佛身心已被安顿好。
  “如昔,我不会放开你,任你怎样,都不放手,你是我的,永远属于我……”
  乍一醒来,外面已黎明时分,通透明亮,窗户刚被打开,一阵清新的雨后鲜草气息隐入鼻息,她忽然一阵清醒,发现平儿在房间里忙碌,自己则安好地躺在被子里,黑发散了一片。
  她猛然打开被子,终安了心下来,衣服完好无整,昨夜的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可纠结在脑中,好像又是一场梦般,可一样,她是知道得,那就是,唯一,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她必须马上拿回来。
  “平儿,收拾东西,我们走!”
  她缓慢地走着,从楼梯上一步一步下来,看见门口的卫戎,也好似没看见一样,命平儿走快点,自己横了心是要快点离开这屈辱之地,平儿提了一箱东西,跟在后面,神色紧张地唤她慢点。
  她哪里会听,迈着步子,冷眼挡开,门口的卫戎,她的冷漠,使他们也无可奈何,她终是走出了这座监牢。
  “小姐,你慢着点,伤疾刚好,可别再跌着了!这么急做什么?”平儿追着前面的她,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心里嘀咕着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令她这样急躁。
  她话一出,一辆军车嘎然而止,挡在她面前,她被吓一跳。不过,很快,她眼见了军车里迈出了一只靴子,她就如同未察觉似的,继续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大门走去,身姿带着一股不可摧毁的坚定。
  “杜如昔!”他已从车子下来,站在她身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唤她,竟透着威厉。
  她顿了顿,却也未转过身来,只淡淡说了声,“平儿,快去叫车!”平儿站在那楞楞的,看着习暮飞冷峻的面庞,阴寒得令人后怕,脚都不敢迈出一步,只得轻轻应了一声,便绕过他,小跑跟了上去。
  “二少,不好了,大帅他们被困……”路羽樊从门外箭步而来,手里拿着一封匿名信。他们几人同时停住,空气瞬间被吸住,停滞在这一空间里。
  习暮飞粗略瞄了一下,只五秒的时间,他的眼光便从阴冷转成了如猎鹰般的凶狠,只见他把信纸狠狠捏在手心里,然后愤然甩入路边。
  路副官焦急,脸也变了色,深知这可是一件非同一般的大事,现在这关头,如何处理,都是一件棘手之事。“二少,如何是好?先救大帅他们为紧要。”
  习暮飞静默了一阵,左手不知觉就触上了那发光的牛皮带,眼光猛然一闪,“羽樊,拦住她!”路副官不明其意,才看见停步不前的人影,再听见他严酷的一声,“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把她带回帅府内,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入半步。”
  路副官这才恍然得了意思,一只手果真挡住了她的去路,带着一丝丝的愧意,“杜小姐,对不住了。”
  她这才悲愤地转头,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他不待她说出任何凉意的话,就丢下一句,“羽樊,你看好杜小姐,若她有任何差池,我就拿你是问!”话语一落,他就飞快地上车,车子喇叭声尖锐一响,疾速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她眼瞧着那宽敞的两扇铁门被带上,牢牢地锁住,心下落空一处,天昏地暗地,看着眼前这华丽的别墅,就像套住她的金丝笼,外表美丽非凡,可里面却静寂无声。

  囚徒

  晚餐之时,她更是气极生恨,硬是饿着肚皮也不进任何食物,尽管胃中已翻滚多时,任旁边的平儿如何劝解,她就是躺在床上,曲着身躯,闭目不理。
  此时,路副官从门外进来,从平儿的手中端了汤水,好声与她说话,她倒也愿意说话了,微微一转身,慢慢一坐起来,虚弱的脸色让人看了都心疼。
  “路副官,你若要我吃饭也可以,但是必须放我回家。”路副官一怔,眼波流转,脸色露出为难,“杜小姐,你这可是为难我,二少的命令,我怎能违抗?”
  她眉头一皱,随手就把他手中的汤水打翻,引来卫戎前来连声问什么事,路副官打发他们离开,命平儿再去准备一碗,看着处在恼怒之中的她,仿佛没事人一样,露出平易近人的态度。
  “杜小姐,”他当做没事,继续说,“二少,留你在此,全是为了你好,你就安心呆几天,等他安然回来,自然会送你回去。”
  “我试问一句,我是他的囚犯吗?他不许我走,我便就要困在此处,他许我走,我才能出这大牢!”她咬着嘴唇,血液上升脑顶,羞辱无时无刻不包围着她,她知道她走不了,可是,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更无从恨起。
  路副官从旁拿起一杯白开水,温和地递上,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忧色,“杜小姐,二少这次北上是要去迎救大帅,情况十分棘手,也危险万分。这北面的皇甫敬控制了大帅的南下的专列,现今要二少北上谈判,也不知道设了什么局于二少他。说真的,我并不想留在这,我自小就是跟在二少身边,保护他是我的职责,可……”
  他又说,“他显然,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留我在此,确实是为了你的安全。现今这世道,特务,内鬼无处不在,他知道这一离开,有些人就会拿他身边的人做文章,而你,恰好是最击中他要害的一位。杜小姐,请您谅解一下他的苦心,可以吗?”
  他笔挺地站在那,像是一名忠实的战士,诚挚的模样,不由得让她本有许多难听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脸色刷得一白,接过那杯凉水,听似无意地一问,“那他几时会回?”
  “凯旋之时!”他说这话时,露出十足的骄傲,很显然在他心目中习暮飞是个常胜将军,从未失手过的信心满满,“杜小姐,请安心。”
  北建城是江南五省的最北端城市,是通往这五省的必经之道,而这里有丰富的矿产,渔业,粮食等等,十足的富饶之地,所以许多军阀对此地都虎视眈眈,而最有实力,又有利益冲突的就属北面军阀皇甫敬,他的军队素来都是由东洋人扶植,慢慢扩充实力而得了北方几省的大权,但他不想止步于此,在北方政府捞到职务,千方百计就想南攻,占据了这南方五省之地,已由北而南把他的江山连接一片,稳固不能替代,此前,北建城那一群闹事的人便是他暗地所怂恿的。
  这回,皇甫特务处好不容易弄来了消息,成功地就困住了那列专列,连他自己都没想过,那大名鼎鼎的西北王就这么被他轻易擒到,只可惜,这江南水乡的大权现今已被西北王的儿子所占,而这人的名声他也略有所闻,软硬一概不吃,战绩卓越,军事才能不可小觑。
  可皇甫敬还是要逼他一逼,看看他的心目中是老子重要?还是江山重要?他开出的条件便是要习暮飞把北建城全部交出,以后就由他皇甫军控制。
  初次见面,在北建城外的一处县城军事办公馆中,这块地方是他选的地,四面都设了埋伏,他心里没底,也不知习暮飞到底会不会暗中带了人马,只能自己先设防,再派特务出去打探他们一行人的消息。
  习暮飞坐北上专列由铁路沿线直达了北建城之时已是深夜时分,电话密报北建城的军长,封锁一切消息,他火速上了前来迎接的车子,在车中与北建城的军长就聊了甚久,得知,皇甫敬确是胆大妄为,根本不把他这个后来子弟放在眼里,频频在北建城周边滋事。
  一夜寒风中,汽车奔驰而过,树叶风尘扫落一地,他们众人在一处机密要地,关起门来,商量起这大帅被挟持之事,该如何挽救,讨论最终定下了结果,这时,天蒙亮,曙光射进习暮飞的眼帘,他微微眯了眯眼,靠在椅子上,仰头,拨了拨眉头的紧致。

  二少亲临敌营

  北方的风沙是南方从未有过得,而这一日,这处小地方刮起大风,被风尘滚滚地包围住,外面的老百姓三三两两,走路都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因为今日已有几辆军车一路飞奔而过,杀气腾腾,见了路上的行人,不顾其他,拼命地按喇叭,响彻整个街头巷尾,能不弄得人心惶惶吗?他们深知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有这番大动静。
  树影婆娑中隐秘着一栋西式洋房,四周把守着持枪重兵,森严严地正执行任务,听见尖锐的刹车声,立刻就警觉端起枪来,向两辆军车跑去。
  皇甫敬在二楼的窗户口,得意地往下俯视,笑容一点点散开,直到眸子中扑捉到那一个猎物,笑容才僵冻在脸上,因为楼下的人正举头对视,那年轻的军官眼中毫无一丝惧色,反而,是威风凛凛的夺人之势,他料定,这人便是习暮飞,今朝一见,确是英雄出少年。
  “习二少,大驾光临,皇甫未去远迎,算是失礼啊!”皇甫敬是走惯政界,军界的老手,一开口便是一顺溜的官腔,也不管面前的是否敌人是也,“早听闻习大帅有个意气风发的儿子,今日相见,确是名不虚传啊!”
  习暮飞随身带了一行八人,包括北建城的军长,师长等人,其余得就是几位身形高大的军官,他们都是受过极端军事训练的好手,敏捷锐利的目光同样震慑旁人,他们坚守在习暮飞的身便。
  习暮飞迎上去,把军帽卸下,跟随其后的军长赶紧接过,当头棒喝,“皇甫敬,废话少说!快释放我父亲!”
  在场的人无一被他突如其来的直截了当吓得栽了个跟头,尤其是皇甫敬,见过无数世面,这回是第一次当面被人戳中脊梁骨,好半晌都晃不神来,他身边的侍卫拔枪而对。自然,习暮飞这边也是同样回应,此刻,这间屋子笼罩住剑拔如张的恐怖气氛。
  皇甫敬也是老政客,用迅速的速度恢复过面色,挥了挥手,那后面的枪便无声的放下,笑意奸得如同一只老狐狸,心里想着,你这个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嘴里却好似商量的口气,“二少,真是心急,这还没谈呢,就这么咄咄逼人了。”
  习暮飞眼睛放射似的一瞄,后面的人遂收起枪械,只见他戎装一身,挺拔如松,“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一向无交集,如今,是你挑衅在先,做出一副朋友的模样有何意义?”
  “好!既然二少如此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放你父亲没问题,可这北建城必须归我!”习暮飞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脸都绿了,心中不胜喜了一阵。
  “好!”习暮飞毫无思索脱口而出,眼光沉入湖底,深邃得看不到边,他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连皇甫敬都没想到这习暮飞竟然会如此爽快答应,这也未免来得过于快了,他狐疑地上下掂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冷酷地异常,从他脸上很难看出其他破绽,他太过镇定,一副深入敌营也可全身而退的豪气。
  “爽快,二少,既然答应了,我也做个爽快之人。你父亲并不是我掳得,而是被东洋人挟持,我也是顺手捡了个大人情。你明日在此交权与我,签订协议,我立刻遣人送你父亲一行人安全到北建城。”
  “不行!你今天把人送来,我明日交权。”习暮飞一口回绝,令全场气氛又一次陷入僵局。
  “你既然是为东洋人做事,我怎敢轻信你的为人,”他又说,“告诉你,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东洋人,他们素来喜欢做这种卑鄙龌龊之事!”
  皇甫敬酝酿着这一番话,笑容渐有深意,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颈链,光耀得刺眼,“好!那今晚你留在此处,自然会见到你父亲,直到明天我们签字,才方可离开!”
  “你这是威胁我们二少,作人质!”军长在一旁不服气地插了话,本想对着习暮飞多说一句,却听见他悠悠地说了句,“一言为定!”
  他们几人就这样被困于此,从白亮的昼日等到了黑幕降临,习暮飞在休息室里迷糊了一阵,醒来时站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四处暗动的潮流,眉头松了松,暗藏了笑容。

  犬吠夜扰帅府

  一眨眼而过,这烟雨江南之地月上朦胧夜,秋日索索风昔,夜到底是寒过盛夏,这一夜漫长无比,帅府内外,平静如常,四周卫戎巡逻来往,又添猎狗锁在小屋子里,充当警卫,刀枪不入的帅府里,自然是安全过城外的任何一家府邸。
  习暮飞离守文远城的消息并未传出,也是故意被隐藏而下,他是习军在文远城第一掌权人,若传出悄然离开的消息,外方又会多加揣测,自是会引起一些不安分之人挑起是非,那些手段又是最阴险隐晦的,所以,当他匆匆而去之时,还是不忘嘱咐路羽樊,“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接近帅府!”
  是夜,那一栋偏居帅府一角的房子里,灯光隐隐作现,绮罗窗纱围绕着二楼的一间南朝向的房,月光投射在落地窗影中,皎洁白透,但见圆润光环。
  她躺在帷幔之下,莲花红色的被褥将她捂得更紧,只见她双手十指掐住被褥一方,头在洒有奇香的枕头之上,摇晃不已,汗渍落湿一片,口里不停喃喃唤着一人的名字,眼皮跳得无比厉害,脸色白如纸,她的胸口此刻似乎被人压住,眼睛总好像被黑布遮掩,想用尽全力,都未可让自己醒来,那如梦如实的画面,已将她迫至墙角处,已然无路可退,但,她还在声嘶力竭地为自己拼下全力,忽然一声狗吠声迅捷闪进耳洞,她不知是梦里听闻,还是醒来了,只听一句大声呼喊,“二少……快跑。”
  狂犬乱吠之声,声声入耳,她忽然一眼睁开,柔和的床幔即在眼前,脑海中一闪而过方才那极度恐惧之事,竟让她把心搁在了别处,正此时,屋外训词之声响起,然后便是来来往往的脚步之声,贯穿于耳,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坐稳床头,朝门外唤了一声,“平儿!平儿!”
  木门吱呀而开,平儿披着一件薄纱秋衣一手直打着哈欠慢步走到她的跟前,绕过床纱,揉了揉眼,才看清眼前那一张惊恐万分的脸。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平儿坐在床上,伸手用衣袖就去擦拭如昔那一额头汗珠,“小姐,这样多的汗,可是做了噩梦?”
  她终于恍然过来,那不过是噩梦一场,真实的皮肤接触才让她更感觉到自己活在现实当中,而并非梦境,她抓住平儿的手,力度让平儿都想叫疼,她几近哀求道,“平儿,你快去请路副官过来,快去!”
  “好,我这就去。”狗吠之声又起,平儿这才意识到今日这番夜里,帅府里外早已不宁静,也不知外面生了何种事端,嘀咕道,“今日,是搞什么鬼,猎犬叫个不停,扰人清梦,这夜梦中,突闻此声,想必是极度惊扰了小姐,怕是因此将小姐惊醒。”
  “也不知为何,我心悸难停,我得问了路副官,才方可安心。”她一只手压迫在胸口,想借此以平复那无名心跳,想喝一口水,以解口渴,不想却错手打翻了一边的茶杯。
  平儿见此,也不敢多言下去,踩着迅速的步子,匆忙下去,不见一会,平儿就领着人进了屋子。此刻,如昔还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紧贴与身,路副官见此情景,不禁有些窘迫,驻步不前,只微微躬了躬身,毕恭毕敬,“夜犬惊扰小姐,在下万分抱歉。”
  “无妨!”如昔情急之下都来不及更衣,平儿已识趣地将外披风从衣柜中取来,她从床上下来,路副官微身转过脸去,手足显得无措。

  二少身陷囹囵

  当平儿悄声退下,带上门离去,如昔已安坐在单人沙发之上,她一眼望去,路羽樊却是心里有一股气透不出来,他刚想开口说话,不料却被人先开了口,“路副官,狗犬之事我并不在意,今夜请你前来,只想问你……二少现下是否安好?”
  “是否……安全?”她盯着他望,想要从中看个究竟出来,不禁加了一句,由心而来,到底是在意的,她不得不承认,此刻,任何矫情都比不上他的性命紧要,她可以不要她的骄傲与矜持,到这种关头,这些都是她不能控制的。
  她见他矗在那犹豫不定,由于有过一段距离,更看不清他的面容,于是,她随手拨亮了树立在墙角一边的西式立灯,顿时,房间那明暗不实的灯光骤然消失,由明亮的暖光所代替。
  这一亮,路羽樊脸色随之一闪,仿佛这光度带给他不少力量,“二少一切安好,杜小姐大可放心。”
  “路副官……你当真没有瞒我?”她夺人气势的目光伴随着那诚意一片而来,尽洒在那两道迥然目光当中,成了一个娇小女子的依托。
  “二少,虽拘禁我于此,可我的心里却并不是真的恨他如斯,就算是朋友,盼他平安,也不为过。”她句句恳切,言下由衷,不顾其他,“难道,路副官还不肯告诉我实情。”
  前方切断任何信息来源,一切都是危险,一切都是诡异,生与死,他们已一起经历过数次,习暮飞天生就是一个将军,能人善战,且总有人庇佑,他就曾在一次战役中为他挡过一枪致命伤,他幸及腹部受弹。如若,他不扑上去,习暮飞大有可能就被射入心脏,性命岌岌可危。
  但,这一次,北建城,单人匹马赴鸿门宴,究竟何以脱身,身边虽带有精兵,可能否挡住危险,谁又可知。他已是许多时辰来,惴惴不安,面前的弱女子,坦诚相问,他的面容此刻毅然坚强,只淡淡扫过她一眼,遂低下头去,也不就正面回应,“信我,杜小姐,二少,必定安然无恙。”
  “好,我信你!”如昔答,已决定就此打住,也许,他的神情已是最好的答案,等待,也只有等待了。
  又是一片黑幕笼罩,不明不实中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悄然发生,这个小地方却是极其平静的,他们在一起共用晚餐,刚准备撤桌布,一名军官脸色极其难看得快步走到皇甫敬的身边,贴在他耳朵边说话,习暮飞瞧着对面的人表情立刻变得僵硬无比,难看,他狐疑地眉头一皱,一双烈鹰的眼球咄咄逼人。
  皇甫敬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惶恐,露出一个大笑脸,谁都看得出极为勉强,“习二少,令尊一行人就快到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谦让协议签了,也好及早让你们归去!”
  话一出,习暮飞这边的人都察出异常,军长连声回绝,“那怎么行!一定要见到人,我们才签!皇甫督军,是不是……出什么事?”
  “没事!没……事!”皇甫敬连忙回答,几分牵强,他转眼望了望刚刚那个军官,那人领会其意,转身准备离开,迎面来了一人,是习军的一名军官,那人用极快的速度,跑到习暮飞跟前,轻声说了几句话,习暮飞的表情立刻全变。他哗一声,抽出腰间的配枪对准面前的皇甫敬,快速上了栓,“皇甫敬,你竟敢炸死我父亲!”
  只听见一片哗哗上栓的声音,浓烈的呛人火药味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只待两方的头目开口一句。

  置之死地而后生

  “别,别,别,习二少,我不也是刚收到消息。你想想,我都答应了与你签协议,又怎会去害你父亲,这是东洋人尚自做主,绝不关我事,我发誓!”他伸出手想挡枪,“再说,也没找到令尊他们任何一人的尸体,肯定活着,肯定!”皇甫敬紧张得汗珠爬满脑门,这种结果并不是他所预料的,中间出了差池,现在究竟是何事,也不得而知,唯一让他明白得便是东洋人果真是心狠手辣,对那些不听他们主意的人,只会杀之而后快。
  “二少,别听他的!他就是只老狐狸!”军长在一旁愤愤地,等待习暮飞得一声令下。
  习暮飞虽不知行动是否顺利,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父亲他们确实无一人尸体被人发现,心中细想着这皇甫敬也不可能愚蠢到此地步,把自己的后路都退了。
  他一声不发,一直保持着握枪的动作,逼得面前之人再次把话说道点上,“二少,我皇甫敬做过的事定当全力承担,可没做过的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承认。”
  “二少,少跟他废话……”军长的枪眼见就要冒出火花,皇甫敬身边的人,忙上前阻挡,只听皇甫敬冷冷说道,“二少你定要取我性命也不是不可,但你先想想,是否可冲出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两败俱伤,这是何必呢!”
  “二少!”几乎全部的军官齐声询问而来,那缄默已久的人瞳孔一缩,竟,慢慢把枪放回腰间,“皇甫敬,我这次暂且信你一回。以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只是作为同一国家之人,有一句不得不劝你,外敌如狼似虎,保不定哪一天,他们就会吞了你去。”说完,他一人当先,全然不顾周围的众多枪支,踏着雪亮的皮靴,嗒嗒嗒地从楼梯稳健走下去,身后跟着随身而来的众列军官。
  他们坐上车,驶出一段距离,军长提起手来擦了擦额前涌出的冷汗,寒意涔涔,对后座坐着一言不发得习暮飞说了句,“二少,险啊!真怕就此再出不来了!”
  “我已置生死于度外,皇甫敬却是持命如千金,生与死,他与我只能选择一样。这……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习暮飞闭目养息,从口中说出话来,竟如此镇静。
  晨日,外间风云四起,看来这一日不是个艳阳天,灰灰的漫天雾气,卷带着乌云在天空中翻来覆去,总像要塌下天来一般,闹腾得要紧。如昔睡不安好,自然也是早早起床,梳妆后,倚在镂花铁栏杆上俯视花园,不想却听见路羽樊的训斥声传来,乍听之下,竟有点骇人,和平时判若两人。
  他说,“无用之极,还没抓住昨晚夜探之人?昨日,如不是猎犬警觉,你们这些人都是白白练就了这些年的功夫,一个大帅府,都没能守住,当真让人闯了进来。你们快去彻查,这帅府里一丁点风声都不准漏出,尤其是二少的行踪,知道麽,如若抓住,不服者,当场毙命……”
  后面的,如昔也没听清楚,因为那声音渐远,不大一会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去,她怔忡间,一只手托着下巴,手肘就抵在围栏上,直发愣,想起,夜里这禁卫森严的帅府里竟来了不明行踪的人,毛骨憟然,再见天空无故天灰地暗,不禁打了个冷颤。
  平儿带了个消息而来,那半参忧半参喜的态度,甚是扰了她一头的纷杂心绪,平儿告诉她杜老爷来了,说是要见她,可路副官硬是回应将小姐迁至另处,连一丁点进来的机会都不让杜老爷抓住,平儿还絮絮叨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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