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用!”他靠在车背上,打开车窗,一直就这么从旁欣赏着,眼中的目光温润得都不像平时的自己。
  路副官摇头笑了一笑,这么多年,好久都没见他可以露出如此般自然的笑容,真是万分难得。
  她们进了另一家绸缎庄,这一进去,竟待上了好一会时间,后面的轿车停在不远处,熄了火,静静地默待。
  突然,一位老妇人急冲冲走进了绸缎庄,很快,她出来了,并且同时出现的还有杜如昔,她们三人分邀住两辆黄包车,飞快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羽樊,你去里面问问,她……”习暮飞不假思索地下命令,话只说了一半,路副官已心领神会,“知道,我这就去办!”
  杜如昔回到家,进入大厅堂,看见杜午新与一位穿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在亲切攀谈,一旁的杜夫人屈膝卑躬,往那中年男人的茶杯中倒茶。
  此中年男子显出一种阴阳怪气,与身上的衣服,极度不协调,尤其是脸孔上那明晦不清,让人看了只觉得恶心。
  “父亲!您找女儿来有什么事吗?”她上前拜会杜午新,正眼都没再瞧那个男人。
  “来……来,如昔,我们府上来了贵客,父亲来替你引见,这是日本商人,山本一郎!”杜午新连忙站起来,拉着如昔走近。
  山本一郎却没站起,纹丝不动坐在那,上下掂量着她,嘴里倒是礼貌,“您好,杜小姐!”
  “您好!山本先生。”杜如昔一听是东洋人,脸色即寒,如今东洋人在东北几省不断滋事,已在国内引起大大小小的议论,近些年来,他们派到国内的人越来越多,到处结党联盟,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杜小姐,真是美貌倾城!”山本一郎抿住一口茶说道,瞄得更加肆意。
  她反感至极,也没答话,对杜午新,不冷不热地说,“父亲,要没别的事,女儿回房去了。”
  “太没礼貌了!山本先生还在这,他想和你聊聊天……”杜午新横了一眼她,马上又细声软语说。
  她哪里理会这么多,只走到山本一郎跟前,刻意地露出一笑,有意拉远距离,“山本先生,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陪您了!祝您与父亲大人聊得尽兴!”
  说完,她带着平儿穿过后堂,自个高兴地穿过长条走廊,寻着那花花草草,一边玩乐去了。
  山本一郎不露声色,塌鼻梁耸了一耸,一双细小的眼睛最终转到杜午新的身上,颇有微词,“杜先生,我看您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支配的,那可不辜负了溥先生的一番极力推荐?”
  “息怒,息怒,山本先生,我杜午新从前就是跟随皇上的,如今蒙皇上盛恩,定当做牛做马也助他复明江山。至于我这女儿,是自有让她顺从的法子。”
  山本一郎轻轻哼了一声,露出那阴奉阳违的笑容,“抓紧办,溥先生需要你们这些前朝元老的协助。”
  “山本先生,喝茶,先喝茶!”杜夫人赶紧加上一杯热茶,与杜午新静静对视了一眼。

  候驾杜府

  “小姐,老爷什么时候和日本人做起生意来了?”平儿在花园里到处找盛开的鲜花,边找便纳闷地问。
  她取手帕擦擦额上的汗水,抬头看见那醒目的日光,分外刺眼,“只怕这日本人是另有所图!”
  “小姐,这几朵蔷薇如何?”平儿拿起几束各色蔷薇对她扬手道。
  她恬然一笑,对着平儿竖起大拇指,接着继续摆弄着花坛里面的一颗花树,芬香四射,白色的露珠嵌在花瓣之上,透明得发光,仿佛吐露着珍珠,闪闪灼亮。
  “小姐,就是这样爱玉兰,你屋子里全是了,还要啊?”平儿欣赏着手里各色蔷薇,它们盛开得娇艳无比,一朵比一朵美奂。
  她低头取过一枝洁白玉兰,低头浅浅闻过那花蕾,浅呤,“世上种花无数,我独爱这一枝。”
  又过了几时日,或许是夏季热气太重,那闷雷在天空响了又响,滚烫的水珠豆大似的倾盆而下,淋得这方百姓跑都跑不赢,一路轻快地淋漓通畅。
  杜夫人刚从外面回来,淋了一身,骂骂咧咧地一边擦裳,一边命人取水沐浴。院子里,如昔坐在窗口,远远看着她这狼狈的一幕,不禁掩嘴抑笑,再望着花园里的绿树香草,已是沐浴在通透的大水之中,绿油油地直望着她笑,她伸出手来,雨水就滴落在暖暖手心中,一股清凉而来……
  “小姐,小姐……”平儿举着一把蓝花色油伞,出现在窗户边,对她叫道,“老爷叫你去前厅呢!”
  她将手上的水珠擦了擦,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副懒人自得样子回道,“你告诉父亲,我在午休。”
  平儿眨了眨那双灵巧的眼睛,“可是,那名军官似乎在等小姐您!”听得这话,她明显楞住,平儿见她懒得回答,就自言自语起来,“那我去回了老爷,小姐你……”
  “你去告诉父亲,我就来。”她把窗户关上,眼睛一闭,只听见外面的雨水声尤其响亮,悦耳动听。
  “路副官,您喝茶,喝茶!小女马上就到。”杜午新眼瞧着眼前这英气的军官,虽也是一副傲气耸人的军人模样,可表情却柔和得多,就与他攀谈起来,可他似乎也不爱说太多话,只是爱答一句不答一句地,眼睛飘到远处去了。
  “平儿,小姐呢?”好不容易看到平儿小跑了过来,杜午新连声问道。
  “小姐说,马上就来。”
  杜午新突然展颜,心中终于松下一口气,本想着以女儿的脾气,她是不会再接见他们,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改变主意。
  “路副官,二少近日可好?听说他连日来勤忙于军政,可要多注意身子!”杜午新说道。
  “谢谢杜老爷关心,二少还好。”路副官客套地回应道。
  杜午新摸了摸那滚烫的茶杯边缘,望了望这外面的风雨缥缈,说,“这天气说变就变,真如了现今的世道!听说最近二少与英国人彻底闹翻了,那真是令人痛快啊!只是,国家现在这般光景,多少还是需要洋人的支持,这世上也不止英国一个强国的……”
  “杜老爷,此话怎讲?”
  路副官探究的眼光射过去,问道。
  “这……”
  杜午新话未完,只听清脆婉尔的女声出现,“父亲。”他话卡在口里,终是咽了下去,这个时当,说出来似乎并不恰当,还是静观其变,等等看吧,想着便一眼深深地望过去,“如昔,来,路副官特意备了礼送来。快去谢谢人家!”
  路副官见她款款走来,忙拿起准备好的金黄绣缎锦盒,递了过去,“杜小姐,这是二少命我送来,”路副官顿住,朝她望了一眼,恭敬地笑“他说……是对上次的事特地赔礼道歉,还请您能收下。”
  “二少太客气,客气!”杜午新在一旁插了话,眼光仿若花开盛大。
  她接过锦盒,双手捧着觉得沉甸甸地,礼貌性回了一句,却是冷冰冰的婉拒,“不用了,你替我拿回去,再替我多谢二少。这个我不需要。”
  说着抬起手把锦盒往路副官手上一放,见路副官面露难色,便说,“二少不需要与我再赔礼道歉,只需他以后不要再与我联系便自是最好!”

  蓝花色油纸伞

  “杜小姐,您这可叫我为难,这当真是二少的一片诚挚心意,望您体谅能收下。”路副官面色沉沉地,极力地想挽留,“您这样,就是不肯原谅二少吗?”
  她想了一会,道,“这般好,我接受他的道歉。”
  路副官把礼盒再次递到她面前,“那就请收下,您看看,一定会喜欢。”
  “路副官,我知你为难,我不知道二少心里揣着什么心思,既然有柳小姐,何必……”她嘴唇张露,不知不觉方说出了这一席话,“还请他高抬贵手……”她面含凉意,此刻也找不着其他的话来搪塞。
  “我看杜小姐定是误会二少。”路副官笑,“柳小姐是大帅的侄女,这次来文远,只是来玩而已。”
  “谁要你说这些来着?”她脸红起来,背过身来,生怕被再看出端倪,“无论什么都好,我和他都不是同路人,你走吧。”
  路副官走近一步,压低了声说,“杜小姐,还真是狠心,二少心里想得是什么,我自然是不知道,可是这几连日来,他每日天未亮就来杜府门外守着,为了什么,我也真是不明白。就现在,他还在外面候着,只希望你能出去见他一面。”
  “……”如昔被这一段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话明显一滞,两手抓着束在胸前的辫子,紧紧地扯着,连头皮都仿佛麻了。
  只听见路副官把锦盒放在一旁的桌上,也不论她接受或不接受,说道,“杜小姐,这礼,我是必然要留下的,打扰了,在下告辞。”说完,他凝望她一眼,就笔直而去,留下一阵靴子落地之声,声声裂心。
  雨滴啪啦啪啦滴在铠亮车身之上,整辆轿车都被淋得通透明亮,他在车内,烟已散尽,转眼望去,看见路副官一人出来,他把烟头望外一掷。
  “二少,杜小姐她……”
  他黯然,推开车门,站在雨中,抬头望了望那杜府二大字,全身被淋个通遍,忽然,天空中一阵霹雳而来,他望了望天空的雨水更甚方才,心里不知何故落空了一截,慢慢低头,只那一瞬间的恍惚,眼帘模糊中看见一把通透的蓝花色油纸伞越逼越近,那伞下的人看不清楚脸,只是一条白露色的珠纱裙在风雨中飘逸。
  她将伞举正,踮着脚,放在他的军帽之上,清丽的脸上晶莹透亮,眸清似水,颊上如抹了胭脂飞扬着点粉,他怔怔地看住她,帽檐下那道透明的光芒,深深浅浅不一。
  夜里,圆桌上烛台内点着一根白色蜡烛,她从锦盒中取出那一条藕粉色手帕,手帕下是一件折叠整齐的月牙白明锻旗袍,正是那日她去绸缎庄来不及定下的衣裳,她的心砰然一动,这种感觉奇怪得很,望着这件迷人的旗袍,她竟不觉间呆了。雨水还在下,冲刷着这泥土,淅淅沥沥,似要把整个万物一夜之间复苏过来,透着一股子暗夜中的爆发力量。
  这一个黎明,一切静逸安然,鸟语还有花香,青叶花瓣上的露珠一尘不染,亮晶晶闪耀,盛阳照着,明媚无甚娇美。
  她醒得迟了……
  到傍晚时分,阔气的小轿车把她接走,她坐在车上欣赏一路的风景,微风袭来,一阵阵百花齐香迎面扑来,连带着森林里的百草气息,无处不清新自在。
  在前面开车的路副官开车极稳,经过一个坑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慢慢碾过去,她见他如此尽心,笑说,“路副官,开车技术可不是一斑啊!”
  “杜小姐,见笑了!”
  “今日,二少为何约在此处见呢?”
  “二少刚从红枫岭边防视察回来,听说这里有一处水榭不错,宁静安逸,他料想或许杜小姐也欢喜这样一处地方。”他笑颜说着,很快,车子前方已可看到那崇山峻岭之中一处湖水涟沥,参天大树隐蔽之处,隐约可见那一处亭台楼阁,“看!到了。”

  茶香正浓

  如昔自然听得明白,露出关怀的动容,“二少的母亲,一定欢喜二少常饮茶思源,因为在饮茶的时候,二少一定处在祥和的心态之中,我相信她希望看到你活得平静如水。”
  月光射来,皎洁泛着明亮地光芒,四处静悄悄地,只听扑通几声,水面激起小小水花,几只青蛙迅速跃进水中。她被这声音吸引,好奇地望去,一边忘情地说,“这饮茶的环境也是极其重要的,不仅在景,在物,还要讲人品,事体。总之,饮茶环境要与人事相协调。这处就是极其让饮茶之人欢欣的地方!”再回过头来,却望到他侧在一边,肩膀微微孱动,他的侧影显出一股莫名的黯然,她静在那,不敢妄动多言,生怕再多说一句就会扰了他,只待静静地等着,低头喝茶。
  过了良久,习暮飞终于转过头来,已恢复往日的刚毅,他微动了动嘴唇,“我以为杜小姐应该是最喜欢西洋咖啡之类的,没想到你对茶道也这样有研究!”
  这时,身后而来的卫戎把几碟菜放上了桌,把茶盘移到一边,“二少,杜小姐,请用餐!”
  “想必杜小姐也饿了,我请城中的师傅做了一点居家小食。” 习暮飞摆摆手,示意其他的人退入一边,“也不知道你合不合口胃,请用!”一会,这个方亭之中就只剩他俩。
  她也假装,望了望将近最后日落的余晖,静谧的森林之中,四处是灯笼,这个亭子被照耀得美轮美奂,面前的军官褪去了往日的威严,虽戎装在身,可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他今日显得特别顺眼。
  “谢谢,二少。我虽是出过洋的人,可也并不是觉得外国的一切都比本国的好,这些吃得穿得,当然还有用得,自然是本国的合适许多。”
  他嘴角含笑,往她身上不住看了一眼,“当然,杜小姐更适合穿旗袍,更添古典气韵!”
  被他这么一说,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瞄了一眼这合身合体的旗袍,说,“我还没谢谢二少送的礼物。”说起,便举起茶杯,往他面前一端,“谢二少有心!”
  他也举起杯来,清脆地一碰,饮过一口,装做毫无在意的说了一句,“只要杜小姐喜欢!”
  她的淡然一笑静在脸上,眼眸低垂了下去,也不敢胡乱抬了头,因为,她知道那双幽深清冽的眸子牢牢地总盯在她的身上。
  今日的他似乎脱换成另一个人,莫名地添了几多笑容,仿佛再不是那位冷意寒寒的少帅。
  人生若只如初次相见,但愿不再偏差,不再重遇在彼此误会的交集中……
  “杜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她手扶腮帮,思索了一会,说,“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在家里,便喜欢读书养花,这自然是轻松的。在外,我喜欢看戏,喜欢听歌剧,这是不难的。可我最想尝试的是骑马,在英国,我曾看见一些英国女士骑在马匹上策马奔跑的模样,我看了心都沸腾起来……可惜,我父亲就是不肯让我尝试。”她说着眼光中有那无穷无尽的向往,不难猜到,她是如此狂爱自由之人。

  如果不准你离开?

  他始终带着随性的笑意,不经意间低头沉思了一会,接着说,“杜小姐方才说并不是觉得外国比本土的一切都好,可以具体说说看吗?”
  “外国虽好,可毕竟不是自家山河。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喜欢的,便是在英国这个国度里,女子也是自由的。”
  “哦?杜小姐看来也是新式学堂出来的人,对自由的看法又是如何?”习暮飞用勺子装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旁边,“凉一边,再喝!”
  她谢过便答,“我也谈不上有多新式,只因家庭背景,不得不早早就留学在外。以前十几年的光阴都在文远城渡过了,似乎只知道女子从小便是琴棋书画,刺绣女工,这些仿佛是几千年以来注定要女子必修的功课。虽说,其中也有许多必定是对女子有好处的,可也或多或少对女子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束缚,难道女子就不能像男子一样策马奔腾,出外工作吗?”
  他放下茶杯,注视着她良久良久,摇了摇头,“当然可以,现今都是民国时代,女子自当应有各种权利,我相信杜小姐一定也可以。”
  她长叹,眼神中的光丝黯然,“可我父亲是个极度古板的人,处处束缚着我,我所崇尚的事,他一慨否定,只恨不得我马上嫁出去,才好标榜杜府出了位名媛淑女。”
  “那杜小姐打算怎么办呢?”他轻声问她,嘴角微翘,仿佛是再询问自己一番。
  她往黑暗的湖水中看了看,忽然有了底气,“过些时日,只待我姑姑回来,我便与她一同离去。”
  他默然,并未急着开口说话,明朗的容颜只一会便颓唐下去,他想问得,可是憋在心口里,就是跳不出来
  “二少?”她唤他,“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她眼睛一眨一眨,童真地可爱。
  “杜小姐当真要离开文远?”终于,他迫不及待说出口。
  她抿嘴一笑,变成了另一种口气,仿佛是自讪嘲着,“二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他注视她良久,深邃的蓝暮色眼球仿佛要咄咄把人看透似的,一句话把她吓得七魂六魄都丢掉了。
  “如果,我不准你离开呢?”他问得如此轻松,却不知在无形中已是下达了指令。
  两方双眼交汇,那奔腾的河水一波一波而高,汹涌而来,深暗见不到底层,只见滚滚水流即将冲上河堤,却没料到在那几尺之地悄然退了下去。
  “二少,我来加菜!”路副官亲自端了一碟香喷喷的食物过来,恰巧打断了这一刻,缓解住她面前的尴尬,她也不知怎么就这么轻易将心声就告知了面前的人,她只以为他可以理解,却从未想过,他本就是个强大的掠食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欲夺天地之人。

  骑马场风波

  习军布置边防如旧,一切都稳稳当当,谁可知一段时间下来,却极其安静,英国方面并未有所大动作,只是扣着本来已运上轮船的精锐武器,就是不肯发货,习暮飞这一方不松一口气,他们也耐他不何,就这么僵持着,才保住了这一方的安和。
  这一日,风和日丽,如昔换了一身骑马装束,与习暮飞来到郊野的一处跑马场,四周围都把守重兵,连一只猫也不可进入。习暮飞扶了她一把,她竟轻巧地就跨上了马背,这匹白马俊逸,看似比较温和,他特意为她选了此马,深知她从未骑过马,这匹良驹可是温良娴静,尤其适合她这样的初学者。
  她一身轻便骑马装,笔直了身姿坐在马鞍上,还真是一幅女将风范,英姿飒飒,她开始认真地听旁边的驯马师教她如何控制马匹,如何骑是正确的姿势……
  她欣喜若狂地双腿一搭,须须白马慢慢便向前走去,走了好几圈,渐进地快了,她双手提起马身上的绳子,吁一声,这马双腿一抬,便停住了,驯马师候在一旁,笑,“杜小姐,真是上手快。”她回头朝他望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纵身一跃,轻快地跳上黑色马匹,策马而去,很快停在了她的身边,“杜小姐,学得如此之快,真是聪明。”
  “二少,我今天真开心,人坐在马上的感觉真是太愉悦了,如能策马奔腾而起,更是一件快事!”她灵动的声音飞扬而起,令他听着都倍感兴奋。
  他今日穿着也是一套骑马装束,白衬衣,黑靴裤,黑皮靴,一股英国皇室的气派无比流淌而出,他握住缰绳,与她并肩,驾着马屁,慢走着,说话声极致温柔,“这里是平地马场,估算是很安全,不如我们就跑一会吧,只是你千万记住抓好缰绳,不要飞跑得过快。”
  她如得了大赦一般,笑容如春风里摇曳的花朵,对他使劲点了点头,便使了点劲在白马身上,这白马就缓缓地跑起步来,踢踏,踢踏地马蹄声响起。他也随后而来,只是稳着马匹放慢脚步,看着她一跃一跃的身影,放任她翱翔在方圆草地之中,忽见她回过头来,对他报以一笑。
  她更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这白马就进入奔腾的状态,飞跃在马场之中,遥望之下,她便成了一个影子,他刹那间有点不踏实的感觉,总有点炙热的后怕,便加快马步,飞奔而去。
  云淡天高,四处飞鸟遨游,尘土飞扬一片,恍惚间,白马前腿直跃而上,发出幽怨的鸣叫声,只见她脸色瞬间刷白,惊慌失措得回头大声唤他,“二少……”
  可一切都来不及,他眼见她在几里之外,被马儿甩开到尘土之上,翻了几滚,便缩在一团,一身的干净衣服,全染成灰黑色,她的身体安静下来。发生地遂不及防,他即便看见了,任他如何飞快鞭刺良驹,也接不住她的身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她坠下,不动声响。
  一声绝断枪声,一只野猪当场被击毙在白马旁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作最后挣扎,发出茵茵嚎叫。他纵身跳马而下,抱起一声不吭的她,大声呼她,“杜小姐,杜小姐,如昔……”
  她一身沾了泥土,额头上流出鲜红的血液,慢慢顺流到脖子,到他的手上,手指上黏黏稠稠的,他身子一抖,遂收紧了深邃的双眼,抱起她,连忙上了马,对随后而来的一行人嚷道,“快回帅府,请医生!”
  路副官在其后大骂跑马场的军官,眼睛也随着那前方的身影变得红了,“你们怎么管理这跑马场,怎么会有野猪出没?如若这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命怕是难保!”
  军官垂头认错,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一边恨自己倒霉,一边一心祈祷着这杜小姐能安然无恙,要不,他的小命可就真要完蛋。

  一定得让她睁开眼

  文远城的主街道上,一辆豪华别克轿车飞快奔驰,一路喇叭直按,习帅府内外肃穆静凉,二楼的主卧室里有人进进出出,脚步声传来,两名白衣护士和一位西医快步走上楼梯,走进主卧,拜会过他,“习二少!”
  “救她!”他迫切的眼神直逼西医,显得过于威厉,“一定得让她睁开眼。”西医一度惊吓,赶紧命一旁的护士打开医药箱,“二少,别急,别急,我定当尽全力。”
  西医绕过他,看见一名沉静熟睡的女子脸颊染了一缕血丝,身上好几处都破了皮,溢出暗红血液,连忙开始对她诊断,拿过护士手中的听诊器,在她胸前多处静听,终吁了口气,“二少,这位小姐并无生命危险,请您与其他人先行出去,我好全力救治。”
  “好,我就在门外候着……”他深深地望了床上那沉入昏迷状态的人一眼,最后叮嘱,“如有差池,我就唯你是问!”便迈着步子,挥手示意其他人也跟着出了房门,只听砰得关门之声。
  几个时辰忙碌过去,帅府的下人们在底下窃窃私语,妄意猜测,也弄不清白习二少从哪救来的姑娘,不仅把她安排到自己的房间去救治,还都未曾离开房门半步,就这么守在门外,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夜幕落下,星辰漫天,所有人待到此刻才敢松懈下来,悄悄退了下去,他推门而入之时,只见她安详地躺在深灰色的床单之上,左手的动脉上了针头,一旁挂了点滴,脸上的血迹已擦净,毯子盖在身上,不仔细看,就像是在熟睡当中,香香甜甜地正在梦乡。
  他释然坐在床边,抬起手触在那冰雪肌肤之上,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嘴角微扬,深情缱绻,凝望着那闭合的扇形睫毛,琉晶冰透……
  第二日,晌午,她昏睡的时间过长,连点滴都被j□j一段时间,都未见眨眨眼,这偌大的卧室里,是一个尤其简洁的居室,窗户是刻了花纹的玻璃,玻璃下方有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些书籍极其公文,卧室居中有一处欧式壁炉,钩花条纹。
  一声喇叭声响过,她的睫毛动了动,先是出现一条缝隙,仿佛看见一个人在一边忙碌,再张开光线,渐渐得明了,是平儿在一个梳妆台上摆放物品,正斜对着她,也未知她已经有了意识,只听见她虚弱地唤了一声,“平儿!”
  平儿才若梦初醒,回过头来,既激动又欢喜不过地奔到她面前,“小姐,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这一觉睡得确实是过了,连她自家的房间都变了,使她脑筋都不太清楚,慢慢坐起来,平儿连忙拿来一个靠枕放在她背后,她一动,发现腿部抽丝得疼痛,平儿忙道,“您慢点,小姐,你左腿有处很大的伤口,小心疼!”
  她诧异得很,明明昨天是骑在马上,为何现今就躺在床上,还受这样的伤,“平儿,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我怎么受伤呢?”
  “小姐,您不记得呢?昨日下午,您与二少去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二少把您带回家,还请了洋医生来整治。昨晚我来这,您今天中午才醒,我真是担心,还好,您醒了。”
  她脑子忽地闪过那一片混乱的片段,最后一个印象也就停留在她回眸那一刻,之后发生的事,就一概而不得知了。
  平儿见她若有所思,对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小姐,您可醒了,二少昨晚在这里,守了您一夜,今个中午,就是刚刚还回来看您,这不,才走!”
  “方才是他?”
  “嗯!他还让我好好照顾您,您醒了就让侍从官打电话通知他。对了,我这就去,小姐,你等等,我就来。”平儿说着便想起二少的吩咐,一溜烟就跑到楼下去。

  幽香玉兰花

  她掀开毯子,看见自己的左腿关节处包扎缠绕了好大一片纱布,试着抬了一丁点脚步,疼得她脸色都青了,想起自己生平第一次骑马,本以为自己略有天分,谁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糗,真是让她无颜。
  “平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我父亲呢?”她眼见平儿推门而入,托盘中端着一碗稀粥,腼腆地笑了笑,“我还真有点饿了!”
  平儿机敏的一笑,说,“这十几个小时未进任何食物,必定是饿了。来,我喂您。”
  平儿一边慢条条地喂她喝粥,一边解释,“老爷昨日来过,听二少说了您的情况,才放心回去,就留下我在这候着。”
  胃里不再酸酸的,这温暖的米粥一下肚,还真是爽口,杜如昔很快喝完了,擦了擦嘴,便问道,“父亲为何不接了我回家,把我留在这算什么?”
  “小姐,您可误会老爷了,他是要把您带走,可二少说,你腿上伤势严重,不宜大动作的移动,说这可是大事,假若以后真因为此伤了骨头,可是一辈子的事,他要您安心在这把病养好,洋医生来检查伤势也方便,他如此说,老爷也不好在拒绝。”
  她靠在白色雕花木床头上,聆听着平儿的娓娓道来,也不再多说一句,转头看见窗口好几盆色彩各异玉兰,绽放地娇艳动人,它们摆满了整个窗口,伸出来的玉兰花朵,姿态优美,脱尘出俗,幽幽香气飘溢……
  平儿把碗收好后,回到房内,一眼瞄见她正望着窗口出神,便猜出了七八分,细声细语道,“这是二少命人搬进来,放在窗口的,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小姐您喜欢白玉兰花?!对了,还有,他还专门为您购入了一个梳妆台,您看,我把您的物品都从府里拿来了,放在上面还不错呢!”
  她再扭头一看,一个美仑华丽的米亮色镂花梳妆台立在墙角,透明的镜子发出无穷的光芒,眼光中沉淀了些许的东西,“谁让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我几日便好,就回了,还需要这些作何用?”
  平儿可不罢休,双手扭着两小辫,悄悄走到她身边,不怀好意地笑,“小姐,这您还不明白,二少他是想留你下来,他的心,世人都皆知!”被平儿这么一说,她的脸颊微微一红,嘴上仍不饶人,“许你的嘴乱说,别在此事上面大做文章,知道么?”
  平儿笑得声都沉了,拿起柜上的苹果,削起来,“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但,就一件事,您的腿确实伤得严重,您一定要在这里好一些再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