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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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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打,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余光瞟一眼底下,见沈初寒那方的兵力果然占了上风,心里越发焦急起来。
仰头咽下心中的苦涩,难道……他今日就真的只能命丧于此了么?
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瞥见宫墙内侧的树荫下有两道纤细的身影,仔细一瞧,竟看见了宋清欢和她的贴身侍女。
这么混乱的局势下,宋清欢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疑惑之余,更多的却是欣喜。
沈初寒有多宝贝宋清欢他自然知道,如果……他能将宋清欢控制在手里,那么说不定,今日这死局便有了解决的方法。
正暗自高兴之际,难免分神,忽然感到手臂上一阵疼痛传来,回神一瞧,沈初寒的若水剑已经在他的右手手臂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他恨恨一咬牙,反手持剑劈去,然后趁着沈初寒避闪的功夫,飞身跃下了宫墙,刚一站稳,便脚下未停地朝宋清欢所在的大树下飞速移动过去。
沈初寒一见,脸色蓦地一寒,也跟着纵身跃下宫墙。
宋清欢一直在注视着沈初寒和君彻的交手,故而君彻一跃下宫墙往这边过来,她便立马反应过来,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手不动声色地抚上了腰间的天蚕软鞭。
“殿下,端王朝这边过来了。”流月低声提醒。
“嗯。”宋清欢应一声,并不显慌张,只道,“你往后避避,我来对付他。”
流月咽了咽口水,看宋清欢一眼,似有些担忧,只是眸光触到她清冷的侧颜时,还是什么都没说,听话地避至了一旁。
君彻很快夹着劲风而来,眉眼冷厉,手中利剑直指宋清欢。
宋清欢并不慌张,轻轻巧巧旋身一避,手中握着的天蚕软鞭朝君彻挥去。
君彻没想到她随身带了武器,一时轻敌,眼见着那鞭子都快挥过来了才急急忙忙避让,却还是慢了一拍,脸上登时被抽出了一条血痕。
疼痛传来,君彻的脸色顿时就绿了,赤红着眼睛瞪着宋清欢,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烧为灰烬。
这个女人,居然会武功?!
他们夫妻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宋清欢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模样,冷冷一勾唇,手腕一动,灵巧的鞭子又如银蛇一样熄了过来。
君彻眼中闪过狠厉,竟徒手去抓宋清欢挥过来的鞭子,一把抓住了鞭头,另一只手持剑朝软鞭砍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剑砍在软鞭之上,发出一声“当啷”的声响,鞭身却没有任何损坏,连细小的缺口都没有。
君彻一惊。
这鞭子究竟是什么做的?怎这般坚不可摧?
宋清欢眸光愈冷,握在鞭把上拇指一按。只听得君彻冷“嘶”一声,慌慌张张地放开了手中的天蚕软鞭。
他低头一瞧,手掌处被扎出几个小洞,隐约泛着诡异的黑光。抬头往宋清欢的鞭子上一看,却见鞭头处不知何时冒出几根银针,银针头都泛着黑光,似乎淬了毒。方才,他应该就是被那银针刺中了。
君彻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想得到,看似普普通通的鞭子,内里竟有这么多机关?心知自己怕是中了毒,当机立断,俯身朝手掌处被银针刺中的地方吸去。
刚吸一口,宋清欢的鞭子再度挥来。
君彻实在不肯再碰那根鞭子,一面狼狈地躲过,一面找机会吸着手掌中的毒素。吸了几口,手掌上伤口处的血液才渐渐恢复红色。
舒一口气,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未受伤的左手在袖中微微一动,刚要出招,忽然瞥见身后银光一闪。
心下一惊,急急忙忙弯腰躲过,却还是慢了一拍,左肩被利剑削中,鲜血喷涌而出,指缝中夹着的飞镖暗器“当啷”落地。
回头一瞧,果然是一脸寒凉的沈初寒,正微眯了眼眸看着他,眼中散发着散寒戾气。
沈初寒其实早就赶过来了,但见宋清欢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模样,便也没有插手,只暂且在一旁看着,然而方才瞥见君彻准备使暗器的小动作,这才果断出手。
沈初寒这一剑极深,君彻的左肩处皮肉被砍得皮肉都翻了出来,一阵阵疼痛传遍全身。
他咬咬牙,拖着不便的腿紧张朝后退去,通红含煞的眼死死盯住沈初寒和宋清欢。他握住剑的右手有些发抖,全身像落入冰窟中一样寒彻骨。
沈初寒在宋清欢身边站定,温柔地看她一眼,“阿绾,你没事吧?”
宋清欢摇头,将天蚕软鞭收回手中,看一眼君彻,“打算怎么对付他?”
沈初寒的目光在君彻面上游移,不知为何,他们看他的眼神,让君彻觉得自己是一条在砧板上待宰的鱼,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
心底一阵绝望涌上。
宫墙外的厮杀声渐渐变小,从刚才的局势来看,他的人,是不可能反败为胜了。
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试图与沈初寒竞争,他就是一个魔鬼,人怎么能斗得过魔鬼呢?
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君彻脑中却闪过许多纷杂的念头。
既然最终都是一死,与其落在他们手中不知会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倒不如……倒不如自行了断。
这个念头一起,他眸光倏地一暗,忽然,他抬了手,手中的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宋清欢眉头一皱,意识到他想自杀,想也没想,一鞭子便甩了过去,直接将他手中的剑打翻在地。
这么便宜就想死?门儿都没有。
君彻的剑尖只碰到了喉咙一丁点,划破了一层皮,却没有伤到什么要害。他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的剑,眼底一片灰败,有鲜血顺着手指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求死无门,他眉眼间蓦地涌上恨意和戾气。
忽然猛地一抬头,鹰隼般沉暗的目光死死盯住沈初寒,“君殊,要杀要怪,来个痛快的。”
沈初寒勾了勾唇角,眸间涌上一丝阴冷的兴致。
想用激将法?
可惜,激将法对他并不管用。
“想死?”他冷冷打量君彻一瞬,轻启薄唇。
见到沈初寒这等神情,许是知道他不会顺自己的意,君彻的脸色越发难看,低垂着头,双拳紧握,不再看他们,只周身气息越来越寒。
宋清欢冷笑一声,眸中卷起大片寒霜,冷冽的字眼一字一句钻入君彻耳中,“想死的话,当初在无垠陵中你就该死了!”
君彻神情微凛,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宋清欢看自己时眼神里总有种似有若无的恨意,原来,是因为夺剑大会之事。
宋清欢恨恨地盯着他,眼中怒火似要将他烧成灰烬。
如果不是君彻,当日在无垠陵中,若不是君彻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拖住了五皇兄和君熙,五皇兄他……说不定就不会死!
君彻深知他今日必定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忽的抬头,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这么说起来,我君彻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冤了,起码……前头有五皇子替我开路不是吗?”
看着他这副丑恶而狰狞的嘴脸,宋清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开了,恨不得将君彻碎尸万段才好。
君彻瞧着她恨极的目光,心中只觉无比畅快,宋清欢越是觉得膈应,他便越是觉得开心。
眉眼一转,眸底有黑雾溢出,目光也越发阴恻恻起来,“对了,还有我那可怜的五皇妹,竟怀了他的遗腹子,哈哈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不过,我那皇妹也是可怜,还以为去了聿国便能保住腹中孩子的性命,没想到,聿国竟就这么覆灭了,哈哈哈,想必我那可怜的五皇妹也已不在人世了吧。”
宋清欢怒急反笑,制止住沈初寒想出手的举动,冷冷一勾唇,“恐怕……要让端王失望了,我五皇嫂和小侄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君彻眉眼一皱,将信将疑,忽的,他似想到什么,瞳孔蓦地一缩,死死盯住宋清欢,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们……你们把君熙接到临都来了是不是?”
宋清欢勾唇一笑,语带嘲讽,“倒是不笨。”
君彻脚步踉跄了一下,心底震撼无比。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初寒他,竟然暗地里操控了这么多事。这样一个智多近乎妖的人,自己又怎么能打得败他?
心底的颓败和不甘又铺天盖地涌了上来。
沈初寒睨他一眼,冷冷又道,“不光君熙,还有……我母妃。”
君彻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无比震惊地看着沈初寒,“萧贵妃她……竟当真没死?”这么些天,宫里的谣言虽然穿得沸沸扬扬,但也只是谣言而已,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就连君彻也不敢肯定。
却没想到,萧贵妃竟当真还活着?!
眼中蓦地浮上一丝惊恐。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死死盯住沈初寒,唇色惨白,颤抖着唇瓣道,“君殊,父皇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初寒睨他一眼,神情冷淡,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可他这样的神情,君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瞳孔紧锁,渐渐失了焦距,只留下一片灰败的白雾茫茫。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心狠了,没想到,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是沈初寒。
“哈哈哈。”他再次仰头大笑,“是我眼拙,早知道,当初你去凉国之时,母妃就该多派些人将你杀死,否则,又何至于酿成今日的局面?”
宋清欢冷冷看着他,眼中已有不耐,“说够了吗?”她冷冽开口。
君彻没有理她,只自顾自笑着,笑着笑着,现出几抹疯癫的状态。
宋清欢眸光一冷,挥动鞭子抽去,一把将他掉落在地的利剑给卷了起来。
沈初寒看她一眼,不知她意欲何为,却见宋清欢再次将手腕一抖,一股真气顺着软鞭注入到剑上,她手一动,那把利剑被直直插入君彻的腹中,毫不犹豫,从前至后贯穿了君彻的身体。
君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低下头,看着插入腹部的锃亮利剑,眼中是一抹解脱的神色。
终于……可以死了么?
可偏生,那把剑插入他身体的地方,并非致命之处。她手腕一旋,利剑便被软鞭带动着在他腹中旋了一圈。
君彻只觉一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搅到了一块,偏生,那痛感还无比鲜明,透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清晰地传来,让他浑身颤抖几欲昏厥。
宋清欢忍着伤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这是你欠我五皇兄的,让你在临死间也尝尝,这利刃贯体的滋味!”
宋暄临死之前被木桩刺穿了身体,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宋清欢一直记在心里,又怎肯便宜了君彻去?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宋清欢咬住下唇,手腕握住鞭把左右旋转,插在君彻体内的剑也被她带动得左右转动着,搅得君彻体内一阵天翻地覆,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君彻终于回了神,颤抖着双手去握那剑,试图将剑拔出来。
宋清欢又怎能让他如意,眉眼一冷,手一扬,握住鞭子将剑带了出来,“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君彻腹部刺痛,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她一眨长睫,眼眶中打转多时的泪水终于潸然落下。
往君彻身上加诸再多的痛苦,也换不回她的五皇兄了。虽说心中还对玉衡岛之行存了侥幸,但宋清欢心中也很清楚,复活死人,那可是逆天改命的行为,她侥幸重活一生,可这样的好运,还会降临到她的身上么?
一想到这,内心就一阵生疼,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阿绾……”沈初寒看着她唇瓣上被咬出的血迹,眼中满是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宋清欢的唇瓣,缓缓摩挲着。
“阿绾。”他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往怀中带了带,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阿绾若是不想见到他,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君彻再活在这世上,只会碍宋清欢的眼,碍眼的人,都该出去。
宋清欢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滑落。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软软地吐出一个字,“好。”
君彻他,是该死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功夫耗在他一个人身上。
沈初寒招手换来一旁面带忧色的流月,让她扶住宋清欢,然后冷冷看向君彻。
君彻瘫倒在地,双手捧腹,被鲜血染得通红,刺痛了他的眼。他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情形已经模糊起来,脑中一片“嗡嗡”作响。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倒不如,早死早解脱!
他没有犹豫,俯了身子,伸手去够方才掉落在地的那把剑。
只是,手指刚够到剑柄,视线中便再次出现那双熟悉的皂靴,正踩在剑刃之上,靴面上绣着的云纹依旧那么洁白,纤尘不染,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永远都是那般高高在上的谪仙模样。
君彻的手指动了动,血染的手指通红,衬得那云纹花样白得刺眼。
他机械地抬头,充血的眸子往沈初寒面上瞧去,“你杀了我吧。”他嘶哑着声音开口,眼中一片雾气蒙蒙。
“好。”
他听到沈初寒冷冷应了一个字,只是那声音有些缥缈,仿佛从遥远的空中传来一般。
他……应了一个好字?
君彻狐疑地皱了皱眉头,脑子因为流血过多而变得反应迟钝起来,他这是……答应给自己一个痛快了?他怎会这么好心?
正疑惑不解之际,忽然眼前银光一闪,他下意识抬头,见沈初寒已抽出腰中的若水剑,神情冷如寒冰,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转身,看向宋清欢,语声蓦地变得轻柔起来,“阿绾,转过身去闭上眼。”
宋清欢眉头微蹙,但见沈初寒眼带坚持,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转了身。
沈初寒这才转身再度看向君彻,眸光更冷。
君彻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终于,要动手了么?可不知为何,沈初寒答应得那般斩钉截铁,他却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起来,搁在地上的手指又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沈初寒就那样站在他面前,离他那么近,近得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的幽幽香气,而自己,却满身血污地躺在那么面前,那么狼狈,低贱得宛如尘埃。
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同样的出生,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做那天上的明珠,而自己……却要被他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迟钝的脑中突然有一道光芒闪过,他眼神一僵,缓缓抬头看向沈初寒,艰难地开口道,“君殊,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沈初寒无波无澜地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
君彻昂着头,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话,“君殊,你是不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沈初寒盯了他一瞬,忽而勾唇一笑,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微微低了头,俯视着他,语声清冷,“你说的没错,我的父皇,是君无尘。”
君彻身子猛地一抖,眼中迸射出剧毒的光来。
他果然……他果然不是父皇的儿子,可当时,他是怎么通过滴血验亲的?
君彻看着沈初寒嘴角勾起的嘲讽笑意,只觉越发讽刺和不甘,他本来……他本来连跟自己争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最后……自己却还是败给了他。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出。
他恨!
他好恨!
恨到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扒其皮饮其血才好!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堆积到了顶峰,他抱着临死前也要拼死一搏的想法,手腕一动,只见银光一闪,手中的飞镖再次朝沈初寒射去。
沈初寒嘴角笑意倏然冷了下来,眼睫未眨,只抬手一挡。
那枚飞镖便被若水剑挡了回去,直直插在了君彻胸前。君彻再次受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沈初寒侧身,避开了他吐出来的鲜血。
君彻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了头看向沈初寒,尚未反应过来,忽觉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脖子上一道剧烈的痛意传来。
下一刻,他便再也没了知觉。
宋清欢背对着沈初寒他们,见一直没有动静传来,难免有些奇怪,不由狐疑地转身望去。转身的瞬间,她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眼眸一眨,她便看到,君彻的头,咕噜咕噜滚到了她身前不远处的地方,那双眼睛,还无神地瞪大着,死死盯住她。脖子断裂处,血肉模糊一片。
“呕——”
不期然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宋清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干呕了起来。
☆、第397章 夺权
沈初寒没想到宋清欢会突然转身,见她正撞见君彻人头落地的场景,脸色瞬间惨白,不由眉头狠狠一皱,飞身跃了过去。
“阿绾。”
他一把将宋清欢拉入怀中,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双目,声音低沉,“抱歉,吓着你了。”
沈初寒身上的寒凉清香冲入宋清欢的鼻端,她这才觉得心底的恶心难受感压下去些许,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不想沈初寒担心,展颜笑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心中却略有狐疑,说来奇怪,她前世今生见过多少血腥的场面,照理早该免疫了才是,为何今日却这般“娇气”?
沈初寒“嗯”一声,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只抬了头看向流月道,“去看看萧濯那边解决了没有。”
流月应是,快步离去。
“阿殊,我真的没事了。”见沈初寒抱着她不放,宋清欢不由又道。
沈初寒手上力道微微松了几分,却仍没放开她,将她抱在怀中,不让她去看那血腥的场景。
宋清欢长睫微垂,便看到了他微微发白的手指。
心中叹一口气,知道他仍在自责,小手环上沈初寒的腰,仰头望去,“阿殊,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了。”
沈初寒的唇在额头上浅浅一应,言简意赅地说了个“好”字,眼底的浓雾散去些许。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沈初寒将宋清欢护在怀中,不让她抬头,一面转身朝来人瞧去。
“殿下。”萧濯上前两步,朝沈初寒一礼。
“都处理好了吗?”沈初寒沉声问道。
萧濯点头,“殿下请放心,都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人也已缴械投降。”说话间,瞟到地上君彻死不瞑目的头颅,眼神微微一顿,很快又看回沈初寒。
“君彻这里,你处理一下,把他的头挂在城门外三日,以儆效尤。”沈初寒冷冷开口吩咐。
宋清欢心神微动。
看来,他是要坐实君彻叛党的罪名了。只有如此,那些原本支持君彻的大臣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萧濯显然也明白沈初寒的意图,抱拳一礼,“属下明白。”
说话间,宫门处又出现一人熟悉的身影,正是先前带兵抵抗萧濯的慕白。
慕白急急行到几人跟前,除了额上有些晶莹的汗珠冒出来之外,丝毫不显狼狈,看来,方才那一仗,打得是游刃有余。
他朝几人行了礼,目光在地上君彻的头颅上一顿,心中了然,看向沈初寒问,“殿下,都已经结束了么?”
“差不多了。”沈初寒点头,“你那边怎么样?”
“端王逃回皇宫之后,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带兵去了薛府,将薛府围了起来,薛麒和薛青云都在府中。具体如何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先晾他们一晾,继续派兵围着。”沈初寒道,一顿,接着吩咐,“你清点一下人数,带着大部队先退回城外安营扎寨。”
战事既然已经结束,他那些亲卫便可以退出临都城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属下明白。”慕白应了。
沈初寒便又看向萧濯,“萧濯,皇后如今还下落不明,你带铁甲卫将整个皇宫仔细搜一遍,务必要找到她的下落。”
“是。”萧濯也抱拳应了。
吩咐完毕,沈初寒让萧濯点了十来名铁甲卫过来,跟在他和宋清欢身后,往崇政殿方向去了。
如今局势已定,崇政殿中那些坐立不安的大臣们也是时候知道情况了。
到了崇政殿,果然远远便瞧见殿内不少人在翘首以盼。
见来的人是沈初寒,人群中似有一阵小小的骚动。
宋清欢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只不知那些素日支持君彻的人,如今,又该作何反应?
两人行到大殿门口,留了铁甲卫和流月在外,一道进了大殿。
见他二人进来,众人都噤了声。
沈初寒牵着宋清欢到了上首,冷冷扫一眼底下惴惴不安的大臣们,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君彻已死,叛乱已平定,诸位可以不用担心了。”
语声落,众人哗然,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沈初寒也不多话,只无波无澜地看着众人在议论纷纷,等到议论声渐小,方开口道,“各位现在可以出宫了,本王会让人护送你们出去。不过……不排除还有漏网之鱼的叛党,所以……各位出宫之后,最好还是直接回府,免得出什么意外。”
他这话说得寻常,可不知为何,众人都听出了一股子阴恻恻的感觉,原本君彻一派的臣子们还有心里打着小算盘的,听了他这话也赶紧打消了念头。
谁知道沈初寒还有什么后招,君彻都死了,这种节骨眼上,还是保命要紧。
这么一想,都不敢多说,只纷纷开口附和。
沈初寒眼中微有冷意闪过,说完这番话,便不再看他们,同宋清欢一道,走下高阶,出了崇政殿。
吩咐殿外的铁甲卫将各大臣护送出宫后,两人便离开了崇政殿,只带了流月一人,又往一处走去——
昭帝寝宫。
玄影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他们走到昭帝寝宫时,君彻的人已被清理殆尽,都换上了他们的人。
见到沈初寒和宋清欢过来,玄影迎了上来,朝两人一礼。
“情况如何?”沈初寒淡淡开口。
“周围都已换上了我们的人,如今寝殿里头,只留了王喜和小福子在伺候。”玄影道。
“皇后可来过这里?”宋清欢忽然开了问了一句。
玄影摇头,“皇后还未找到么?”
沈初寒“嗯”一声,又问,“昭帝如何?”
“还在昏迷之中。”
沈初寒转头看向宋清欢,“阿绾,我进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好。”宋清欢应了,看一眼流月,“流月,你就在外头同玄影一道等着吧。”
“是,殿下。”流月恭谨应了,目送着宋清欢和沈初寒进了大殿。
寝宫外的铁甲卫都在各司其职,如此一来,殿外便只剩了流月和玄影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许尴尬。
他们两人,已很久不曾单独相处过了。
这段日子要准备的事情太多,玄影忙得连王府都很少回,流月这边也有诸多事情要忙,自然很少碰到一块。
此时突然相见,都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流月先前主动了几次,见玄影都没什么反应,到底女孩子家面皮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下去。此时见他仍旧没有开口的打算,便也垂了头,没有说话。
风拂面而过,玄影面上看着尚算平静,心中却“砰砰”直跳,握成拳头的手里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意。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怎么见过流月,便是见着了,也只是匆匆擦身而过。尽管如此,夜深人静之际,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想到她的音容笑貌,想到她的机灵狡黠。
他素来性子寡淡,心中除了任务便再无其他,可流月的出现,却仿佛在他一直平静无波的心里投下了小石子,总撩拨得他的心池时不时荡起涟漪。
定了定紧张的心思,偷偷撩眼看向流月。
流月正低垂着头望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素白瓷净的小脸略显苍白,脸颊旁一缕垂下来的发丝,俏皮地舞动着。
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起慕白曾同他说过的话,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流月,你……你没事吧?”
流月不期然他会突然开口,略带吃惊地抬头望去,正撞进玄影幽深的瞳孔里,心跳不由一滞。
她别开眼,轻声应了,“我没事。”
玄影其实心中有些诧异,流月虽有武功在身,但毕竟不是上过战场的人,今日夺权之战,不明白公子和少夫人为何连她也一起带入了宫。
原本宋清欢是打算今日一并解决了皇后,前世,流月正是死在皇后手中,所以这一世,她想让流月亲眼看着皇后死去,如此,也算是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了。
没想到,皇后倒是比想象中要机敏得多,见势头不对,竟早早就逃走了。
“没有被吓到吧?”玄影微微一笑,又温声开了口。
既然慕白说他在姑娘家面前要多开口,那他……他就多说些话吧。
“啊?”流月此时正在狐疑之际,听得玄影又开了口,定了定心神望去,摇摇头道,“没有。殿下和王爷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根本就没轮到我出手。”
听出她话语中的怅惘,玄影不由失笑,“这样不好么?难道你想跟着一起打打杀杀?”
流月认真地想了想,“我只是希望能保护好殿下。”
她不开玩笑的时候,眼眸亮晶晶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玄影看呆了一瞬,又有些词穷起来,但想着慕白的“谆谆教诲”,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找话题,“那个……你……你最近好吗?”
流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今日玄影说的话,比他前几日加起来说的还要多,而且,还是主动的!怎么看都有些可疑。
蹙了眉头朝他看去,狐疑着开口道,“玄影,你没事吧?”
这些轮到玄影愣神了,眨了眨长睫,“我……我没事,我们的兵力占上风,公子又都计划好了,一路上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抵抗。”
流月盯着他,咽了咽口水道,“我是说……我不是说今日的战况,我是说……”扭捏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你今天……好像与平常不大一样。”
“是吗?”玄影笑笑,瞥见流月盈盈的眼眸,似乎受到了鼓励似的,“那……是好还是不好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声含笑,眉眼也弯出一个弧度,脸上笼罩的寒意被驱散,倒显出几分俊俏来。
平心而论,慕白和玄影皆是容貌俊朗的男儿,但慕白平素多板着副脸,倒将他五官的精致给挡了去。
流月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心弦一动,不由自主叹一声,“玄影,你应该多笑笑的。”
玄影耳根处浮起一抹绯红,微垂了头,轻轻“嗯”一声。
见他好了一会,又恢复从前那副羞涩寡言的神态,流月越发失笑,盯着玄影看了一瞬,“玄影,是不是别人同你说了什么?”
“啊?”玄影愣愣地抬了头,一脸懵懂之色。须臾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脸色一红,摆摆手道,“没……没有……”
被他这么一逗趣,流月的心情好了不少,原本想着再也不主动理他了的想法便又被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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