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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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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一个可容两人的竹筐。
“原来,这才是出入栖梧的正确方法!”阿箬恍然大悟道。
第057章 怀抱
是呀,先前她就觉得很是奇怪,若所有人的人,都等到潮汐之夜走地下暗道进出,那么这个栖梧之地,也未免太难进出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倚靠着绝壁,建起诸多三脚架,让人们可以通过竹筐缒行出入,这样虽有些耗费人工,但却是随时可用的。
“咱们有救了!”阿箬兴奋道。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竹筐只可坐两人,这就意味着,必须留下一个人来操纵转轴,这样,才可以保证机器的正常运转。
那么,究竟是谁留下来?
“王爷,你身份尊贵,不可在此冒险,元兄弟,是隐之害你在此受苦,如今,你们二人先走,就由我来操作这个转轴吧!”
容隐之的牺牲之意,让司马笠很是愤怒,“既是三人同来,就须得一同回去,我看,我们还是另找出路更为妥当!”
然而,还没等容隐之反驳他,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就响起了土匪们追赶的声音,没想到,那群土匪那样快就回过神来了。
阿箬长舒了一口气,趁着司马笠不备,将他剑鞘中的长剑拔了出来,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小师爷!”
“元兄弟!”
司马笠和容隐之俱是一脸惊讶!
“你这是做什么?”司马笠追问道。
“王爷,容兄,你们听我说,三人之中,我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所以由我留下来,是最为妥当的,更何况,直到现在,那群土匪都还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或许,我将你们即时送走之后,自己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司马笠和容隐之心下不忍,但他们都明白,阿箬所说的,乃是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
“还不快走!”阿箬卧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略带着逼迫的口吻,驱使着那二人不得不移动脚步。
“小师爷,此事与你没有多少关系,你大可以逃走的!”司马笠劝说道。
“王爷,您别说了,若你们走得及时,元青尚有一线生机,若你们再晚上几分,我就只能命丧于此了!”
阿箬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不知为何,那司马笠竟拄在那里,纹丝不动。阿箬盯着他的眼睛,他知道,那眼睛里有同情,有不甘,有感激,甚至还有一些她也说不明白的东西。
最终,还是容隐之上前劝阻了司马笠,“王爷,元兄弟说得有道理,这才是保证我么三人都能活下去的方法,还请王爷当机立断,莫让元兄弟的一番苦心白费!”
阿箬一脸苦笑,她在心中叹道,若这司马笠真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不还是她!
然而,就在下一秒,司马笠竟跨步过来,他手一挥,便将阿箬手中的长剑轻而易举地夺走,长剑落地的瞬间,阿箬娇小的身躯被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怀抱让她恐惧不安,却又感到莫名的温暖。
“小师爷,你的救命之恩,我司马笠记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你出去,哪怕……哪怕是调动北境驻军,围剿这帮西楚余孽,我也一定来救你……等我!”
没想到,这冷冰冰、爱毒舌的广陵王,竟也有这么至情至性的一面。
“王爷言重了,小人命贱,还盼着赏个一官半职,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活着离开这里的。”阿箬略做轻松道。
而司马笠,也微微有些僵硬地放开了手臂,和容隐之一道,朝竹筐走去。
第058章 匕首
就在靠近竹筐的那一刹那,司马笠忽然停住脚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他转过身来,将它递给了阿箬。
“这个,你拿着!”
“这是?”阿箬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匕首,捧在手中。
“这是会稽工匠公孙柳子打造的匕首,削铁如泥,极是锋利!你将它留着,做防身之用!”
阿箬心中一惊,再次端详着这柄被纯银刀鞘包裹的匕首,匕首的顶端用柔软的牛皮精细包裹,最顶端还有一颗红宝石,一看就非等闲之物!阿箬觉得,还是拒绝一下更为妥帖,于是她说:“王爷,这匕首如此珍贵,我,不敢受呀!”
然而,司马笠也不与她多废话,只道:“拿着,我说你受得你就受得!”
之后,阿箬用尽全身力气转动轮轴,将司马笠和容隐之二人所在的竹筐送往峭壁之下。
当绳索用尽,竹筐触地之时,容隐之用力摇晃绳索向阿箬示意。阿箬此刻方又转动轮轴,将这个简易的机关复原。
然而,当她正准备逃跑之际,身后不远处却忽然响起一个惊诧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阿箬手一抖,背脊僵直发凉,她不由得紧闭双目,咬紧牙关,而后愣愣转身。身后,是土匪云集,黑压压一片人海,而方才发问那人正是夏侯诀。
“我……方才看见有人用这轮轴逃走,故而好奇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阿箬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难道,那二人已经逃走了吗?”人群中开始响起小声的议论之音,而夏侯诀却一味地保持着闭口不语的状态。
阿箬感觉,那些人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身上。便似逮着了机会,想要趁机开溜。然而,就在她刚迈出前脚,后脚还没跟上之际,便又有人惊呼道:“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阿箬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委屈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又怎敢与官府的人相勾结?”
“你撒谎,这轮轴必须有人在上转动方可运作,而按你方才所讲,那两人皆已逃脱,这说明,必有第三人从旁侧应,而你,就是那第三人!”
阿箬见事已败露,恨不得拔腿就跑。然而,她还是极力保持着该有的镇静。
就在此刻,人群中忽又有人说道:“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身上这件衣服是偷的。上月我表姐成亲,曾在王裁缝那儿订做了两身青色绸衫,那绸衫剪裁精妙,色泽光艳,整个栖梧找不到第二件。这月她和姐夫去后山驻守,故不在家中。这丫头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那其中之一!不是偷的,难不成还是我表姐送的?”
阿箬感受到了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压力,然而在此恐惧之际,她却挺直了腰板,道:“反正如今重要的人已经逃走,我的性命也是无足轻重,你们要杀我,那便来吧!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们就会领着军队,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她的话点燃了土匪们的怒火,他们全都举起武器,一副要将阿箬碎尸万段的样子……
第059章 土匪头子
阿箬咬牙切齿,头皮发麻,竟已全然不知恐惧为何物,虽然她的手中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但她却以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准备和敌人殊死一战,这场战斗,只是徒劳的以卵击石,可阿箬却宁可以卵击石,也不肯有一句求饶。
“尔等”阿箬放声高呼,“放马过来吧!”
人群也被激怒,他们中几个性情乖张的,还没等到夏侯诀的发号施令,便一拥而上,然而阿箬实在是徒有声势,但那副亡命的模样,却还是叫周围人怕上三分。
她拿着匕首疯狂挥舞,一起一落之间,生生将来犯之敌逼退了一丈的距离,阿箬此刻已是头晕目眩,全然不知自己在干着什么,突然,有一个黑影朝她靠近,她几乎本能地对着黑影一阵猛劈,然而,那黑影只一抬手,便已将她握匕首的右腕牢牢制住。
阳光很刺眼,阿箬是逆光而站,她抬头的瞬间,眼眸被刺得生疼。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却感觉眼前之人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离忧——”她脱口而出。
然而,身后不知是谁,已用长剑击中了她的脖颈,她一下子就倒在了那人的怀中,昏迷不醒。
﹍﹍
阿箬猛地睁开眼,看见了一幅华丽的湖蓝色帷幔,那幔子上绘着一片一片洁白的梨花树林,梨花盛放的枝头、也随风落成花雨,那景象,真是见所未见。
阿箬再低头看自己处的卧榻,这卧榻宽得可以在上边打滚,那锦被,亦是光滑松软,被子帖在身上,真是出奇的温暖,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床软枕吧!
她深呼吸一口,叹道“难道,上苍体恤我救了两条人命,已将我的灵魂送入了天国?”
于是,她再次闭上眼,享受着自己用性命换来的这份舒适。
然而,舒适与否且不必提,阿箬闭眼不过一弹指的功夫,竟听见有人说:“醒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的与离忧如此相似?
阿箬双手抓着锦被的边缘,身体不自觉地往被窝里缩了几分。
她边缩还边念叨着“各路菩萨,大小神仙,我元青箬枉死匪窝,已是有苦难言,还望你们看在我孤苦伶仃的份上,莫将离忧那小子收来,倘能遂我心愿,我保证投胎转世过后,只吃青菜萝卜,不染荤腥,不吃鸡鸭鱼肉!”
言罢,阿箬长抒两口气,之后,方才缓缓将眼睛眯成两条缝。但这一回,那黑色身影,便干脆凑近了,与她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阿箬猛地一睁眼,不禁苦笑道“呀!离忧,这么巧,我刚还梦见你了呢!”
离忧瞪了她一眼,直起身子,复又在床边坐下,阿箬挠挠头发,挣扎着坐起,然后拍拍离忧的肩膀道“看来,我当时没有看错,死前看见的那个黑影确实便是你了。离忧,朋友一场,你确实讲义气,死到临头还要救我,咱俩不得同年同日生,却得同年同日死,也是缘分一场呀!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算得上此生无憾!”
离忧有些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而后道“元青箬,你脑子没毛病吧!想死?还不到时辰!”
“什么?”阿箬一脸惊讶,而后,更是露出了赞叹的神色“离忧?你真厉害,当时绝壁之上那么多土匪,你竟然能将我一并带出来,不得不说,你比那传说中的逐凤楼还要厉害百倍!”
闻言,离忧冷笑一句,方才补充道“谁告诉你,我们离开了九郢山?”
阿箬心一颤手一抖,整个人已经吓得不知所错,“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离忧转过脸来,直视着她,简洁道“我的意思是,如今你正躺在被你一把火烧得稀巴烂的栖梧堂西院!”
阿箬吓得缩成了一团,颤微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离忧邪邪一笑,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妖邪模样,“我就是你口中,那群土匪的头子。”
第060章 容貌
阿箬目瞪口呆,在漫长的成长时光中,她曾无数次猜测离忧的生世——有时,她见离忧剑术高超,便想,她一定是某个江湖门派的大弟子;有时,她见他出口成章,便想,他一定是某个朝廷要员的私生子;有时,她见他挥金如土,又会转念思考,他会不会是某个隐匿民间的富商巨贾——无数次假想,无数次推翻,以至于离忧在她心目中已然成为一个不可超越的神秘存在。
然而,她却不料,身旁这个催促着她成长的挚友,竟然是九郢山的土匪头目!
“等等!”阿箬忽然神情严肃道“这里的人都是西楚后人,那你呢?也是出自西楚?”
离忧低头沉吟“我,也算,也不算!”
阿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继续瞪大眼睛盯着他
离忧看着她这副迷惑不已的样子,一时之间不觉心就软了。“阿箬,这些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先安排你沐浴更衣,其他的我自会慢慢告知于你!”
阿箬冲他点点头,离忧便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一群仆人抬了一个巨大的浴桶进来,然后又有两个长相清秀的侍女,在浴桶周围加上了帷幔,往热水中撒了花瓣。
之后,她俩盈盈而来,无比温柔地一福身,道:“姑娘,热水已备好,请让我们为您沐浴更衣。”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正式地称自己为姑娘,阿箬虽觉怪异,不知怎么的,却又颇为受用。于是,她掀开被子,正准备光脚往浴桶走去时,那俩小侍女已给她递上了木屐,阿箬觉得光着脚丫子,似乎有失姑娘家的仪态,便轻咳一声,穿上木屐,在那两个侍女的搀扶之下,便往浴桶走去。
小侍女要为阿箬宽衣,她咬咬牙,心一狠,便也任由她去。
“姑娘的肌肤真是光滑柔嫩,洁白胜雪,难怪主人会对您另眼相待”
阿箬心里苦笑,心想:“这俩小侍女该不会把我当成离忧新抓回来的压寨夫人吧!”
她忽地又想起自己扮丑后那难以入目的面貌,不禁叹道“她们也太瞧不上离忧的审美水平了。”
然而,阿箬又怎好与她们做哪些无畏的解释,便岔开话题道:“这水汽如此升腾,想必应当是极暖和的吧!”
那两侍女也是常看人脸色行事的,故而倏地缄口不言。
“水温正好,还请姑娘入浴!”
接着,阿箬便在她俩的帮衬之下,舒舒服服地将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
直到换过第三次水,阿箬实在不好意思让她们再添热水时,她从桶中起身,热气氤氲,让她不自觉地有些头昏脑涨
所以她也没做多想,便任由那俩侍女摆弄,直到那两人异口同声惊呼“好美!”之时,阿箬的头脑才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
“姑娘莫不要相信,请往铜镜之前瞧一瞧,我俩未曾有半句奉承。”
阿箬很是好奇,她顺着侍女指引的方向而去,不多久,便静立于铜镜之前
铜镜中的那个女子身段窈窕,体态轻盈,白裳胜雪,气质如兰,再细看去,那光滑而洁净的鹅蛋脸面、杏儿眼、鼻梁秀气而挺直,那樱桃小口,即使不施口脂,也鲜艳欲滴,饱满娇嫩。若一定要说瑕疵,大概便是左眼角下那一颗小而圆的泪痣。可是,莫名的,这痣,却又让整个面庞多了一丝楚楚动人、脉脉含泪的娇羞感,至于这张脸上那盘踞许久的杂乱雀斑以及那一道张牙舞爪的丑陋伤疤,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61章 凤御九天
“这个人……”阿箬不禁自言自语道:“是我?”
机灵的小侍女忍不住答道:“姑娘,铜镜又岂会骗人,您定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大美女!”
“大美女?”阿箬失神地重复道,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铜镜半分,原来我竟长成这副模样!
然而,阿箬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已没有刚才那笑话欣然之声,铜镜里出现的离忧的身影。
离忧站在她身后,静静地凝望镜中那个原本的她,眼神却是很复杂。
“离忧,我美吗?”阿箬平静地问道
男子稍稍楞了一下,而后伸出双手,以后轻轻摁住阿箬的肘部道:“美!”
阿箬轻轻一笑,露出一副女儿娇态:“美?”那够不够资格当你的压寨夫人?
离忧怔住,半天说不出一语。
阿箬发觉此刻的离忧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出言讥讽,反而一时语噻,故而,她心里莫名竟有一丝得意,感觉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于是阿箬不管离忧怎样,便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说你也是,为什么非得让我女扮男装,还要装出一副丑陋姿态,我如今正值青春好年华,不好好享受这天赐美貌,以后七老八十嫁不出去,谁养我啊?你呀?
阿诺的话还没说完,离忧却忽然开口道:”够!”
“你说什么?”阿箬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即便是你生的元青那副模样,也够资格!
阿箬这才明白,她独自絮叨了半天,离忧的思路却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她挥挥手,轻描淡写道:“算了吧,你还是甭安慰我了,我这从小怕你,若真做了你的压寨夫人,还不知道会被你的姨太太宠妾们欺负成啥样呢!”
闻言,离忧恢复了一脸的冷傲,几乎用命令的口吻道:“出去吧!”
阿箬习惯于离忧这样的语气,却只觉得他的脸,今日有些分外的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铜镜照着的缘故。
镜中像,全然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阿箬跟着离忧出了西院,显然,栖梧党的西院要比东厢房繁复开阔得多,西院是一个独立院落,虽只有一进,但北西南三面都有敞亮的房间,房门虽然紧闭,但门卫雕栏,栏上图画却是目不暇接,叫人叹服,西院的中庭有一颗古树,这古树不大,却是一颗枝繁叶茂的梧桐,若仔细瞧了,就会发现,这梧桐是从岩石缝中破壁而出,谁也不知道她的根茎伸展到何方,但谁都是不可以感受到它的坚韧与顽强。
阿箬望着这颗梧桐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如今,秋天意正浓,梧桐早已掉光了它最后的一片叶子,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这让阿箬想起了,她在厅堂所见过的那个图腾,凤凰栖梧,梧桐落败,久不知凤凰何时浴火,何时重生?
“离忧,这里的人真的见过凤凰吗?”阿箬问道。
“他们都曾见过世间最强大的凤凰,不幸的是,那凤凰遭人暗算,被迫化为灰烬,不过,他们都很幸运……”离忧往前跨了一部,然后伸出了手,温柔地拂过阿箬的头发:“因为雏凤已现,终有一日,会凤御九天!”
第062章 责任
“责任?”阿箬甚是不解。
离忧看了一眼中年妇人,却双手搭在阿箬的肩膀上,“阿箬,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辛辛苦苦将你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今日?”
“你,元青箬,既是西楚皇族唯一的血脉,未来你要做的,便是以逐凤楼之全力,完成西楚复国大业!”
闻言,阿箬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离忧,你开的什么玩笑?西楚国已经灭亡二十年了,如今天下一统,百业兴旺,正是十足的太平光景,我们又何必倒行逆施,让九州再陷入分裂的局面呢?”
阿箬觉得自己说得合情合理,不料却迎来离忧的当面暴怒,“元青箬,你怎可以贪图现状,自己做了亡国奴还不自知,反倒替仇敌说起了好话。”
阿箬心下不悦,便直答道:“反正我不干,你们谁愿意复国,便去复好了。”
说罢,她不顾众人阻挠,摔门而出,留下离忧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倒是那中年妇人,向他一福身,平静道:“楼主,请再给老奴一个机会,让我劝劝阿箬!”
离忧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你再尽力劝一劝吧!若实在不行,便只有按我们之前的策略执行了!”
“是!”妇人恭敬答道,而后叩首告退。
离忧望着大门外阿箬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感叹,却只是兀自出神,半晌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
话说同马笠和容隐之自绝壁之上追出来后,便沿着河边小道马不停蹄的往姚关县奔去。
是夜天黑,他们终于到达县衙,然而县衙之中等着他们的,却不止苏大人一人。
司马笠老远就发现,那于厅堂之上闲坐的身影,雄姿英发,峨冠博带,一看,便是个极为尊贵的贵公子。那公子一边喝茶一边听姚关县的地方小调,那副心驰神往的样子,不知怎的,愣是让人觉得无比好笑。
贵公子自在清闲,而他身旁那些随侍的官员,却一个个站得恭敬笔直,仿佛极为小心,生怕哪一步行差跃错,便会开罪了他。
司马笠停下匆忙的脚步,偏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容隐之,而容隐之眼神一转,表明自己也注意到了厅堂中的一切变化。
厅中贵公子将茶盏一放,杯托触碰到红木桌椅,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深义。故而,厅中之人皆倒一口气,甚至那唱曲的少女,也慕地停下了咿呀。
“说吧,苏大人,你领着一众人马气势汹汹而去,却为何连我皇兄半个影子也没救着?”贵公子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阴邪。”
“回……王爷的话,我……我收到艄公的线报,便火速带着人马往九玄山脉而去,但,但我们在山里绕了一圈,不仅没发现什么雾隐寺,就连,就连土匪的影子也没见着,更别提您的皇兄。”苏大人嘴上说得恭敬胆怯,心里其实还在纳闷,“究竟谁才是这小王爷口中的皇兄!”
“嗯?”一个婉转上扬的疑问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清脆的茶杯撞地破裂之声。
“没用的东西!”随之而来是一声凶狠的谩骂。
第063章 破云
厅中之人全被王爷一声怒吓得跪倒在地,苏大人更是颤抖着连连叩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那王爷倒吸一口冷气,呵斥道:“你没本事,我也不责怪你,你去,将那胡说八道的小师爷给我抓来!”
闻言,苏大人都快哭出声了,“王爷,我今儿下午就去找过了,不仅那元青不在,就连他那老娘,都已人去宅空!”
年轻的王爷怒不遏,一抬脚,愣是将苏大人踢得老远,“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他急的团团转,倏地,竟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剑,直直向那县令刺去,“如今,你办事不利,弄丢了大兴广陵王,还有东山容族长,今日,我就替父皇铲除你这样的败类,还大兴官场一个清静。”
见此,苏大人已吓白了脸,而那锋利的长剑也眼看着快刺穿苏大人的胸膛。
说是迟那时快,一个深沉的男音忽然高喊:“破云,住手!”
闻言,那贵公子手一顿,然后抬头往门外看去,只见那门口处,果立着个身形高大、气质不凡的身影。贵公子眼光一亮,顺手扔掉长剑,而后高呼道:“大哥!”
说罢,就十分快活的跑了过去,一把握住兄长的肩膀,“太好了,大哥,你还活蹦乱跳的!”然后,他又侧过脸去,看到门一旁的容隐之,“容隐之,你衣服怎么这么脏,你不是有洁癖吗?”
容隐之面带微笑,拱手作揖道:“让河间王见笑了,比起干净,容隐之还是更爱护自己的性命!”
原来这贵公子就是大兴皇帝第六子,河间王——司马筝,表字破云。在一众兄弟里,属他最顽皮,最让司马佑头疼,唯有司马笠不嫌弃他聒噪,愿意提携帮助他,所以司马筝一直都与他走得最近。
然而,随着司马笠的一声轻咳,周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诸位,我乃大兴皇长子,之前因事有顾及,故而让容大人代领钦差大臣一职,如今,我既已归位,尔等便应听令于我!”司马笠语气严肃,再加上生来就带三分威严,故而,他一开口,便让在场之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只得垂首,等待着司马笠进一步发号施令。
“苏大人!”司马笠唤道。
“微臣在!”苏大人赶紧上前。
司马笠知道姚关没有驻军,“姚关一地,现在有多少府兵?”
“姚关是座小城,近几年在册府兵不过二百,再加上近几年天下太平,几无战事,故而,府兵大多是务农,平日里的操练很是懈怠。”
大兴实行的是府兵制与募兵制并行的的制度,凡成年男子皆要入伍参军。三年府兵役满之后,即可报名参加更为职业化的各类部队。这时,他们不仅不需要自己提供武器装备,反而可以领到国家的薪水补贴,并且根据从军的年限,免去相应的赋税。当然,为了保证战斗力,他们的操练强度,也远非寻常府兵可以相媲美。
大兴幅员辽阔,府兵兵员满足各州府内部防务,他们离家不远、战时打仗、闲时屯田,因此战斗力未免平常。大兴军队的真正强者乃是各行军道下的集团化部队。只是,他们乃国之根本,又岂是轻易可以调动的。
第064章 救你们于水火
司马笠心中明白,九郢山之人,不是寻常之辈,若要救出阿箬,甚至灭了那帮土匪,还非得靠附近的驻军不可。
“苏大人,姚关附近最近的驻军在何处?”
“回王爷的话,姚关地处凉州东南侧,若说最近的驻军,当是卓老将军麾下的冯城守军!”
听到“卓老将军”这四个字,司马笠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这卓老将军乃是这一代凉州卓氏的核心人物,也是宫里那个卓贵妃的亲爹,他最大的对手——皇二子岭西王司马策的外公。去求他出兵,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大人哪里清楚帝都皇子们的内斗,他还恭敬地等待着司马笠的回答。
司马笠锁眉不语,满脑子却是临去时小师爷那决绝的眼神,他不禁暗暗猜测着:“这个傻子还能撑到几时?”
容隐之以为司马笠是为卓氏发愁,刚想问还有没有较近的秦州驻军,眼睛却无意间瞥到了那个瘫在红木椅子上,还不停让人给他加垫子的河间王。
有了!容隐之眼睛一亮,然后无比郑重地朝着司马筝作了一揖。
“此事,还要请河间王勉力相助。”
闻言,司马笠眼皮一抬,瞬间明白了容隐之的意图,唯有那司马筝不甚懵懂地看着他俩,语气中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本王来此,正是为解救你们于水火,有什么需要相助的,且快说来。”
……
司马笠与容隐之几乎整夜未睡,直到天亮之时,他们才靠在县衙厅堂的高脚椅上打了会儿盹。
然而,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外间便传来一阵兴奋的脚步声,司马笠猛地一惊,立刻站起身来,瞅着门卫,而一丈以外的容隐之也被这声音惊醒,他缓缓睁开眼,淡淡地望着同样的方向。
“大哥,我回来了!”那声音和那脚步同样兴奋,果然,不一会儿,司马筝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如何?”司马笠赶紧问道。
司马筝解下披风,端起桌上刚换过的热茶,一股脑儿喝了一大杯,然后,他才解释道:“放心吧,大哥,都办妥了!卓老将军派了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给我,用他们做先锋,灭了那群土匪,绰绰有余!”
原来,那卓老将军虽与司马笠不和,但他的外孙女卓嗣蓝却在前年就与司马筝定下了婚事,司马筝母族虽是一般,但上天眷顾,给了他一个强大的凉州卓氏做靠山,故而,他才不惮于其他兄弟。只是,他自小性情淡泊,不喜名利,从不因有凉州卓氏的照顾而生出半分骄傲之心,因此,也越发得到司马笠的信任。
昨夜,司马笠二人正为调兵一事发愁时,容隐之忽地想起司马筝与卓氏的特殊关系,于是,顺水推舟,向他讲述了事情始末,请他千万出面。司马筝见自己能在大哥和容氏族长面前赚得表现,自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方才有了司马笠与容隐之在厅堂中的这一夜等待。
司马笠和容隐之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闪过类似的兴奋。
“辛苦你了!”司马笠对司马筝道,“剿匪成功后,我会奏请父皇,给你记头功的!”
“容隐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早些出发吧!”司马笠拿起长剑,容隐之也紧随其后。孰料,司马筝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而后义正严辞地道:“大哥好生绝情,过河拆桥!”
司马笠明白他的意思,“破云,此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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